第十八章 考试的商机

滴的小事做起。眼下第一点滴的小事是，要让他们意识到她压的题很准。而让他们有这样的认识的前提，是让他们收下她的押题秘籍。

    无辜的同学回答得唯唯诺诺：“你和唐雾雾那次考试，你虽然考得分数很高，但是……但是那不是因为你后妈私下给你拿到考题了嘛！”

    黎语蒖也问了他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放弃出国深造的名额？”

    她再次用自己沸腾的智慧整理出各科都有的一整套的押题秘籍，叫价五十一份进行售卖。

    黎语蒖被呛得不行。烟雾缭绕中，她彻底相信一中绝对是一所容纳综合性人才的高端学府。

    她制止了对她参拜的同学们，告诉他们：“别拜了！少扯这些没用的！真感激就痛快把十块钱一份的押题费给我补上！”

    等到金老师走后，这几个人凑到黎语蒖座位旁，二话不说对她弯腰就拜。有一个同学更夸张，他家里是卖香的，他直接带了一把上等的香来，点着了放在香炉里摆在黎语蒖桌子上，对她虔诚地一拜再拜。

    同学们哀鸿遍野，他们最不爱做的事就是考试。

    很快考试成绩被公布了。

    好几个成绩原本在中下游的同学，都考出了非常好的成绩，分数全都打进了前二十名里。金老师对他们实行了点名表扬，问他们短时间内取得高分的秘诀是什么。这几个同学全都脸不红心不跳不知道害臊地回答：“因为勤奋！”

    而她所在的班级，整体成绩有了逆天般的提高，吓得校长一下给金老师发了三十张面额一百的自家超市购物券，以兹奖励他教导有方。

    黎语蒖说：我押题押得太好，你看完没准就考过我了。我把我自己的智慧提供给别人用来打败我自己，这样做有点太傻逼了。

    风和日丽的午间休息时光，宁佳岩凑到黎语蒖座位旁，对她问：“你怎么不回我信息。”

    晚上她跟秦白桦通了电话，痛彻心扉地说：“为了还你钱，我在班里创业，结果妈蛋亏大了，复印钱都搭进去了！”

    黎语蒖听得有点呆，手一松，无辜同学顺势跑掉了。

    黎语蒖说：你努力的时候坑到了别人就是错。

    她拿出两元店外大喇叭循环广播的广告精神努力兜售自己智慧的结晶，然而她的智慧却糟到了众人无情的无视。

    仍旧无人问津，并且有人开始猜测她异想天开的行为是不是被人下了降头。

    她有了一个深刻的新认识。

    一时间，一中成了财团们瓜分人才的利益阵地。

    在意的人利用自己和不在意的人利用自己，伤害指数是不在同一个量级上的。

    最后黎语蒖只好踩着凳子一拍大腿：“豁出去了，赔钱卖！一块钱一份！来买吧来买吧，一块钱你买不了吃亏也买不了上当！”

    然而并没有人买。

    黎语蒖发秘籍的时候不忘殷殷叮嘱同学们：记得看啊！

    黎语蒖没被这股好闻的味道所蛊惑。她咬牙切齿地掐掉了香。

    午间阳光正好，从窗口照进来，晒在人身上，无害又温暖，让人放松得几乎起了困意。晒着阳光，黎语蒖的声音都开始变得有些慵懒。

    而同学们依然坚定地连三块钱都不肯掏。

    宁佳岩却偏要告诉她：“不，你是最应该知道这个对内说法的人。我不去国外深造，是因为，你没有去。”

    免费发完押题秘籍，黎语蒖忍痛告诉自己，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回赔本就赔本吧，赚钱的日子在后边呢。

    宁佳岩后来也来买。黎语蒖告诉他：你不用买。

    叶氏集团对此颇有意见，集团某高管对校长反馈意见，说既然贵校学生这么拿我们集团提供的福利不当回事，那干脆明年开始取消掉好了。

    她在质疑中，忍着肝疼又一次降价，从五块降到了三块。

    下午上课，金老师说，下周他要出差，所以后天要进行一次化学测验，成绩单上的前二十名，在下周的化学课可以上体活。二十一名以后的留在班级上自习。

    然后她拿着这些押题秘籍开始在班级兜售，叫价十块钱一份，自认绝对的良心价，童叟无欺。

    这回她的押题秘籍一个屁的功夫不到就有人掏钱来买。

    宁佳岩说：“那我等着你来跟我借钱。”

    “接受。万一以后我有需要借钱的地方呢。”

    黎语蒖笑了：“我是个外人，知道对外的说法就可以了。”

    唐雾雾哭了。她说，语蒖，我说不过你，但是我认输好吗，你给我留一条活路吧，我不会再想着赶你走了，我和你一起做黎家的女儿行吗。

    她一直想着怎么能挣点钱把秦白桦的债还上，苦苦思索的时候，金老师给了她无限启迪。

    宁佳岩居然主动放弃了这个名额，由男生第二名顺位递补代替了他。

    黎语蒖说：我不卖。

    盼了好久，期中考试终于到了。对于黎语蒖来说，这才是真正的商机。

    她对黎语蒖说：你这是不正当竞争行为，我会去跟学校反映你的事情。

    宁佳岩说：我想看看。

    “为了省钱。”她在百忙中给出这几个字。

    她听着唐雾雾哭得梨花带雨地恳求她，语蒖，我错了，你有本事，别和我计较了，放过我吧。

    她拒绝掉宁佳岩后，随手抓来一个路过的无辜同学，亮着沙包大的拳头笑得和蔼可亲地问：“你们为啥不买我的押题秘籍呢？我第二次选拔考试考那么多分你们难道不信任我的能力吗？难道你们不想一边上体活一边看别人苦逼地自习吗？”

    拭去打哈欠挤出的眼泪后，她问：“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黎语蒖算出了结果，把答案写在习题册上，停下笔。

    “不能再降了！再降本儿都回不来了！”她这样对亲爱的同学们说。

    之前黎语蒖为了买化妆品还给唐雾雾，问秦白桦借了一笔钱。

    然后他又说：“你为什么要又重新考一次试？”

    她抬起头，看着宁佳岩，一副思索权衡的样子。

    宁佳岩不屈不挠：“那我的道歉你能接受吗？”

    她说：黎语蒖，我就问你一句话，想努力让自己过得好一点，这样的做法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