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令第一时间把白斌的话告诉了燕雨。
13号没有说话,显然是不想搭理陆令。
身份不同了,责任也就不同了。
陆令看着白斌快步离开的身影,再想到刚刚他慢慢离开的样子,倒是明白了一些东西。白斌,现在是很忙的。
“别多想,只是,我想问你个事,”白斌道,“你知道根源在哪里吗?”
现阶段,监狱里人手非常紧缺,距离下一批人进来,还要四五天的时间。他一个监区长,现在突然当代理监狱长,责任非常大,这个节骨眼,白斌不能允许监狱发生任何事情。稍有闪失,他就麻烦了。
“这一幕,不是很好看。”白斌拉了陆令一把,“走了,回去了。”
“你的意思是说,世界钢铁产量排名第二的国家,不如C市?”刘俪文实在是有些吃惊。
“你也是这么理解的,对吗?”燕雨道。
“我知道,”陆令倒是不担心,“虽然在这里的案子,我们和钢厂没什么接触,但是之前的案子,包括那个小孩走丢的案子等,还是有几个案子和钢厂有联系的。”
“C市很特殊的,”燕雨道,“全国一年钢铁产量大概10亿吨,C省大概2亿吨,而C市自己,就能占1.3亿吨。如果把C市单独拿出来,放在国际上,这能排名全球第二。”
陆令点了点头:“后面的阻力有多大,真的不太好分析。”
“累不累啊……”白斌扶额。
“那行,你按你的计划做事就好了。”燕雨表示了支持。
“没啥问题,现在人手一下子亏空这么多,我这边事情也多,我先去忙了。”
“嗯,在这。”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白斌道,“我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很多事情,要想查到根源,一定要知道根是什么。”
“哦……”白斌点了点头,“行,需要我帮什么,就直接说。”
“前几年是这样,最近的数据没看,估计也差不多。”燕雨道,“C市是C省第一强市,GDP9000亿左右,其中有3000亿,是钢铁产业贡献的。所以,白队的意思是,真正的根源,是在这里面?”
“白队什么意思?”陆令一下子变得有些警惕,他生怕白斌也被影响了。不是说白斌变坏,而是很多力量斡旋几圈,就会变得复杂。
“需要我们做什么准备吗?”燕雨问道。
“干嘛呢?怎么不走?”白斌已经走出去了几十米,转头一看,陆令还站在原地。
“不是,我是查精神控制类案件才进来的。”陆令道。
“没事,”燕雨道,“我刚刚也接到了领导的电话,这次是没有上限,查就是了。不过,我们只查我们职责范围内的东西就好了。”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白斌点了点头,“对了,你们这次,是打算查到底吗?”
“你什么都不问,非要说我什么都不说。”13号看了眼陆令,满脸的看不起。
“来了!”陆令应了一声,跟了上去,到了白斌的身边,说道,“走神了。”
但,即便如此,白斌还是一下子点醒了陆令。
“寇哥你还有这个绝活?”陆令有些吃惊。
“白队,请您明示。”陆令突然感觉白斌像是变了一个人。之前,白斌给他的感觉是很年轻、天不怕地不怕,但现在变得沉稳了很多,甚至让陆令有些陌生。
“这是C市?这句话什么意思?”刘俪文好奇心很强。
“你叫什么名字?”陆令见到13号,直接问道。
“啥意思?骂国家能有认同感?”
“他什么情况?”寇羽扬问道。
“白队,我可能还是太年轻,您提醒一句?”陆令再次追问。
“到这一步了,有啥不想说的?”陆令问道。
“是啊,我们总是会着急,”陆令道,“白队,像现在这样的事情,是不是放眼监狱系统,也算是比较厉害的了?”
“行,喊过来让大家见见,正好大家都没走呢。我还真想看看,什么样的人物,能影响你。”
“我就估计你要找他,等会,我把他带过来。”辛安倒是没有白斌那么大的压力,还是很活跃,很快就把13号喊了过来。
“这人长得怎么像火云邪神似的……”刘俪文和寇羽扬小声嘀咕道。
“嗯。”陆令转身,和白斌一起往回走。
“什么都不说。”陆令道。
“你这个情况比较特殊,从今天开始,回去以后,我把你送到独立监室去,你有的是时间反思。”陆令知道,13号这种人,去哪个监狱都能混的顺风顺水,所以他根本不怕这些。
“行,那也不错。”
“你们有谁是象棋高手吗?”陆令反问道。
“但我觉得现在……别说雨点不大,雷声也不大……”陆令感觉这个案子没有得到重视。
“监区里我见过这么多人,”陆令道,“有25、38号这样的有钱大佬,但是一个钢铁行业的没见到。”
陆令还是站在原地没动,但是白斌没有再看他。
安树明走了,陆令和白斌一起给他送出去的。
“有问题,已经有人自首了,不过……不用急,有问题的一个也跑不了。”燕雨道,“你下一步打算干嘛?”
“根源?”陆令被问住了,他摇了摇头,“说实话,到现在,我都不知道真正的根源在哪里。”
“也好,”陆令倒也不拒绝,“不过,我们也早该想到这个根源……”
“人家也是需要发泄情绪的嘛,人人平等。”陆令微微一笑,倒是习惯。社会心理学,本就是这样。
“现在舆情……”白斌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怎么了,全网都在骂……骂祖国的都有的是。”
陆令即刻转身,去了接待室,又见到了燕雨等人。
“我知道,其实这种事也遇到过,”陆令道,“只是……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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