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何,李洪刚陷入了思考的状态。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谁能取代你以前的家人?”陆令再次说道。
“不是的,人也不如新,你看我,遇到新人,就很喜欢。”李洪刚低下了头,他觉得自己不配!
大家兵分几路,抓紧把这四个人抓了起来,询问了一遍,这些人什么也没说,但刑侦支队这里依然批准了刑事拘留。
从这个人这里,得到了可以和李洪刚相辉映的证据,虽然不具备直接法律效力,但是有他和李洪刚的共同指认,那办案就容易太多了,陆令直接联系了严支队。
“我不要自由,我也不应该有自由!自由是什么?自由是不可控的!”李洪刚指了指自己,“我对不起国家,我就应该被关一辈子,或者,把我的器官都捐献了吧!”
这句话杀伤力极大,李洪刚一瞬间就陷入了挣扎中。
李洪刚这声叹息,让陆令多了些惊喜。
陆令第一次面对这两个人。
“你看看这俩字。”陆令拿起一张A4纸,在正面写了俩大字,在反面又写了俩大字。
陆令这算是抛出了大招,此时的李洪刚,其实很在意这个事情,他真的恨不得家人以为他死了。
不仅如此,这次的工作里,魏局大放异彩,他早在陆令审讯的时候就到了,后续每一次抓捕,他都参与了指导。
“你们这次表现得非常优秀,这次走私黄金案,走私数量极大,案件问题严重,不仅如此,你们还主动深挖线索,体现了……”
严支队现在正面临着案子推不下去的苦恼,就从陆令这里得到了答案。根据陆令的说法,有大概四个人要抓,而这四个人都相当关键,只要这四人被抓,C市绝对要面临一波地震,不少人都能跳出来自首。
第一,他们有了基础的人性,开始有一定的自尊,简单的说,知道好赖了。
陆令给李洪刚出示了正面:“你看,‘自由’,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是‘目’和‘田’这俩字出了一点头。目和田,都是条条框框的束缚,但是,出一点头,就成了自由。”
“你错了,”陆令道,“故人,永远没人能取代。有些人很喜欢新鲜的美女,总喜欢新的,这其实并没有把这些人当人,而是当了衣服。”
要知道,在陆令做这些工作之前,李洪刚是对于家人的情况不做任何理会的。经过这些天的影响,李洪刚已经成功地有了一点内心深处的情感。
陆令趁机说道:“你应该为你的故人考虑,那才是真正的你。人从来都不是由自己构成的,也许你最大的问题就是不认为自己是人,但是,其实你很重要,你对我来说,很重要,你对于你的故人来说,也很重要。”
燕雨看了看陆令,生怕陆令搞得太过了,这句话其实不算逼供,但给了李洪刚太大的压力。陆令已经撬了这么多天,实在是不想再等下去了。
陆令却一点不慌,他一直用的是“故人”二字,没有提家人,属于一个文火慢炖的词语。
“只有你把犯罪的罪行全部说清楚,法院才能给你公正的判罚。”
对,就是那个牺牲前途也要搞掉这个组织的李梦。
“非也非也,”陆令摇了摇头,“放纵是不可取的,但是自由本身没什么错。条条框框中,出一点头,是为自由,蛮好。”
但是即便如此,陆令依然有了成绩,从这个人这里问出了一些东西。经过前期的一些事情,这人的信仰也早就动摇了,也开始顾及自身了。
以前,每次问到这样的话题,都会遭到拒绝,而今天,李洪刚愿意讲述一下自己的龌龊事。
“你可以跟法官争取,我不会拒绝。”陆令道。
机床这东西,难吗?难;容易吗?有人带就容易。
这可着实地打击了骑墙派,严支队这里的电话都要打爆了,不少人从各种渠道,想了解这边的进展情况,严支队也不含糊,直接就说“叹为观止”这样的词。
李建唐在C市可是很有名的,他开了七八家酒吧,而且酒吧里的女孩都格外漂亮,客人每天都很多。李建唐舍得花钱,非常非常舍得花钱,帮他的人不少都得到了好处。
“如果我把事情都说出来,你们能枪毙我吗?”大概过了半分钟,李洪刚才说道。
他们用机床切割圆钢,并且在里面塞入大量黄金进行走私,不仅如此,偶尔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混在里面,李洪刚也不知道是什么。
陆令以前真的不知道李梦有这样的伯伯,后来陆令联系了老岳,老岳告诉陆令,李梦和他伯伯属于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但是,老岳同时也说,李建唐不是什么问题很大的人,一直都在做正经生意。
不仅如此,他还供出了几个关键人物,这里面,有一个人引起了陆令的关注。
从那以后,李洪刚彻底忘掉了老家的妻子和孩子,对那些人也没了任何想法,更不想再与老家的人有任何羁绊。
一开始,陆令没觉得这个人有问题,但是经过调查,这个人居然是李梦的伯伯。
第二,经过陆令和赵政委的引导,这俩人从一开始的“觉得自己有罪,必须忠诚于原本的领导”,到了现在的“依然有罪,所以更应该为人民着想。”
其中一个人,叫李洪刚,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但是尚不成熟,还属于价值观重塑的过程。
“那也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这些错误不可弥补,我只能给你说这么多,我知道你们是正义的,但是,我不配。”李洪刚叹了口气。
李梦的伯伯李建唐,和一个关键人物有关。
“是!所以我不要自由!”李洪刚点了点头。
审讯持续的时间,非常久,仅仅是李洪刚讲的一些事情,就说了四个小时。
突破了第一人之后,陆令和燕雨再次去尝试突破第二个人,这个比李洪刚困难很多,几乎什么都不说,根本就不给人询问的机会,陆令稍微下了一点狠料,这个人就要撞桌子自杀,要不要管教来的快,还真的有点麻烦。
“不要给我提他们!”李洪刚有些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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