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三河奇袭（十三）德川家康和井伊家的处置

;   历史上的他，正是在文禄元年（1592年），十三岁时成为武藏国忍城城主领十万石的领地后娶的井伊直政的长女政子，关原之战后改封尾张52万石领地，是最初的尾张藩家主。

    于此同时，有专门驻守各个营区的德川旗本武士，也惊慌的将这个消息带去大田川城通报，片刻之后，整个大田川城都像活了过来，已经40岁的德川家康也被侍从从睡梦中叫醒。

    此刻军中足够威信的将领中老都不在这边，不止哭了多久，德川家康哭声停歇之后本多正信终于开口道“主公请节哀，如今还是应该考虑对井伊家的继承问题啊。”

    水野忠重、水野胜成父子只身逃亡加茂郡企图与德川家康汇合，刈谷城之围正是被解除。

    “很抱歉，德川参议大人，我是羽柴家的武士，亦是羽柴少将的家臣。”中山正成说话点到为止，但是其中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确了。

    最后还是德川家康开口说道“平八，坐下来。”才最终让这个暴怒的野兽气泱泱的坐了下来。

    不多时，德川家康召见他的命令被传到了营外，他也得以骑着马匹拉着马车前进，随着他的前行，道路两边的足轻和武士也得以看清了马车上拖着的是什么。

    面对敌人杀人似的目光，中山正成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惧怕，面色平静的等待着德川家康的传唤。

    本多正信此言确实是当下至关重要的，要知道在1582年井伊直虎去世之后，井伊家可就只剩井伊直政一个独苗了。

    德川家康点了点头，在此感叹他的忠勇，敢于独自一人来到敌阵送还杀父仇人的尸体，于是特例将自己的配刀交给了他说道“无论怎么说，我都要感谢你，这把配刀名唤珠次桓玉丸，今日就送给你了，希望你可以记住今日的忠勇，继续为羽柴少将效力。”

    许多水野士兵还在睡梦中就被杀死，整个营帐都被烈火点燃了，水野忠重的庶长兄水野忠守连同自己的儿子水野吉守在营中被杀，另有水野分长、稻生政清等家臣战死。

    此前因为招揽武田旧臣有功，并训练赤备众非常出色，井伊直政目前可继承着井伊谷城4万石的庞大领地，这在德川家都是不小的力量。

    本多正信的建议得到了德川家康的赞同，对于日本家主继承法来说，确实没有提拔井伊家为一门众的理由。

    听完中山正成的转述，在做的武士纷纷留下了泪水，无不为井伊直政的忠义而感动，就连德川家康也用手擦了擦眼角开口说道“天要我失一助臂啊！”

    曾有史家把直政与西国的藤堂高虎比较，也指出“德川家中，本多忠胜与榊原康政乃武事优秀，政治智略以本多正信为优，但两者兼持者，唯有井伊直政而已。”

    黎明时分，有士卒起床准备外出解手，突然看到东侧太阳升起的方向有一位骑士高举一面儿字纹旗而来。

    就这样，德川家康通过送儿子出去继承的办法，将井伊谷城4万石重新掌握在了自己手中。

    在宇喜多军渡河冲击的同时，接到命令的佐久间盛政带着城内的千余守军开城而出，与城外的援军形成夹击之势，水野军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被两面夹击。

    中山正成向德川家康伏腰表示收到，德川家康继续说道“听说你还带来了万千代战死的经过是吗？可以在此讲述出来吗？”

    中山正成双手举起结果珠次桓玉丸，开口说道“谢德川参议赏赐。”

    这位足轻喊得声音极大，在安静的凌晨声音甚至传到了邻近的营区。

    命令西尾智彦领上道右备驻守北侧富士松城以为支援；

    井伊直政的仪容整理方案是秀家参考后世对英雄的葬礼，在此时还没有这样的规矩。

    而秀家此次不仅给井伊直政留了全尸，还对他的尸体进行擦拭整理，缝合了他肩膀上的伤口，修补好了他的具足为他披挂整齐，并为他披上了家族的阵旗以示荣耀。

    随着刈谷城落入秀家手中，使得秀家在三河、尾张交界处有了一处坚固的支点。

    由于大田川城是小城，德川家康的1万2000大军根本塞不进城内，因此由超过1万人都在城下扎营休息。

    随着井伊直政的入场，刚刚还喧闹的评定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盯着中山正成本人和其身后躺着的井伊直政。

    “那名武士说，修理大夫大人已被备前羽柴家讨杀，羽柴少将念及他的勇武特地派他送还全尸体，并向主公讲述井伊大人的英勇事迹。”见到德川家的勇将发怒，这位武士也开始有些害怕，疙疙瘩瘩的才把话说完。

    因此在万千代不能动的情况下，只能让已经继承东条松平家的福松丸回来继承井伊家，不管怎么说，东条松平家不过3000石领地，而井伊家可是拥有4万石庞大领地的家族。

    可是两人结亲仅仅一年，花姬在出阵之前刚刚为井伊直政生下长女政子，不仅仅是没有长子继承的问题，在这个医学极端不发达的时代，婴儿的夭折率也是非常高的。

    “自然是因为我是武士，我耶我父亦是武士，我等皆敬重修理大夫大人的忠勇，才愿意与其进行一骑讨，两方武士都为主尽到了最后的忠勇，并没有什么过错，作为武士我反而以井伊大人为榜样，决定以此约束自己为主公效忠。”中山正成语气平静的说道，丝毫没有看出他内心的不甘与怨恨，反而有一丝激动。

    德川家康虽然也有些不能接受自己最看好的家臣之一死去，但是武士的宿命之一就是死亡，井伊直政如果真的战死于战场，也算是另一种荣光，因此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开口说道“把来人带过来吧。”

    德川家康向他点头示意，随后开口问道“羽柴少将托你将万千代的尸体送还，我非常感激，他是一位武士，战死沙场是他最荣耀的归宿，这里请代我向羽柴少将表示感谢。”

    “敌袭”两个字在军中可不是随便可以喊出的，随着这两个字被喊出，刚刚还安静的德川军营瞬间炸开了锅，足轻们从草垫上爬起来，紧急找着自己的阵笠和武器。

    那名武士低着头，一字一句的将中山正成的话语重复给德川家康道“来人自称中山正成，乃是备前羽柴家赤坂备备队长中山信正之孙，自称也是羽柴少将的侍从，乃是奉了羽柴少将的命令向主公送还井伊修理大夫大人的尸体。”

    而在中山正成这边，从大田川城出来，重新骑上白云，拉着放置着500两黄金的木箱的马车，离开德川军营，向东方刈谷城而去。

    秀家以刈谷城为核心，将佐久间盛政1000人派往南侧驻守境川入海口小垣江城；

    “那你为何愿意护送万千代来到大田川城？”

    德川家康感慨完后，继续回味着这个故事，似乎抓到了什么要点一样抬起了头，开口说道“我记得你通名时候说自己是羽柴少将麾下一位备队长的孙子？”

    “羽柴少将麾下赤坂备备队长中山信正之孙，中山光能之子。”中山正成不卑不吭的说道。

    德川家康的态度似乎也感染了一片家臣，大家纷纷对这个和善的少年表示悲伤之情，其中平时与他最不对付的本多忠胜哭的最为凄惨，毫无领主大名的姿态，坐在地上手舞足蹈的哭泣着。

    尽管日本的旗印非常繁杂，即便是武士都不一定认得全，但是一来宇喜多家的儿字纹特别特殊，二来在交战之出一斤有武士将敌军旗印的图片分发给足轻认识，因此这位足轻很快就认出了这是来自敌人的旗帜。

    来到德川营区外的中山正成已经被德川军团团围住，德川军这边的足轻面色倒还平静，武士们纷纷用恶狠狠的目光看向这个敌人。

    秀家让负责打扫战场收尾一夜的赤坂备在境川西岸稍作休息，下令朱雀备、上道右备和东赞岐众对着境川东岸包围刈谷城的水野军发动突袭。

    “来人可曾通名，有没有说所来何事？”德川家康威严的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