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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泥土堆成的房间内,房顶是一张渔网,网上堆满了腐烂水草。四面墙壁都是湿漉漉的淤泥,缓缓渗出泥水。
孟乐低头沉默了一会儿,道:“要是我身边有叛徒,我觉得……小庆最可疑。”
……
两伙人在一个废弃船舱内相撞,刚碰面就动手推搡,很快开始拳打脚踢。
顾笛脸色又冷下去,坐回桌后,道:“想不起来,那就坐着慢慢想,直到想起了为止。”
“什么?”
顾笛摇了摇头,按着何小庆坐下,道:“先坐下,冤枉好人,我看他才是叛徒,等过些天,我让你亲自审他。”
“好口舌!”
“廖固。”
“老鲍……”
“我们……”
“我要见徐夫子。”
“有人说是修炼邪法,有人说是山岛派人来了。”
一人提着食盒进来,道:“夫子,晚饭好了。”
“你怎么知道的?”
“安静。”
“孟乐!”
墙角是四条水槽,把泥水汇聚在角落的水池内。
“老鲍不是贼!”
“轰!”
门被重重敲响。
顾笛之前的脸色很冷,现在很温和,过去拉过一把椅子,带着孟乐坐下,俯下身子,把脑袋凑近过去。
“为什么?”
顾笛拍了下桌子,道:“姓名!”
泥岛外,众多往来的船只中,一艘泥蜈蚣混杂在里面。
顾笛脸色一冷,脸上的柔软瞬间变成了尖锐。
“捉贼。”
“那为什么你可以学会双头四臂?要知道,哪怕是山岛的人,一百个人里面也难出一个。”
顾笛走过去,问道:“你是不是贼?”
“什么?”
顾笛瞥了一眼,道:“抓老鲍,是因为有人举报他私通山岛,保护大家的安全!”
顾笛走过去,拉过椅子,让何小庆坐下,道:“差点误会你了,前几天有人冤枉庆儿是叛徒。”
顾笛收入囊中,道:“给我一个密室,要有水,另外必须隔音。”
“他自己说的,喝多了到处吹牛,还说他很快就能学会双头四臂,还说认识文璧山岛上的大人物!”
“好庆儿!”
顾笛从人群中走出来,道:“廖固,你想干什么?”
“徐夫子的指令,进去说。”
“不会。”
“姓名。”
“叫人!”
“老鲍被带走了!快救救老鲍,他们人多,我们没有保住,你再不去,老鲍也活不成!”
廖固猛地跳起,道:“谁!”
“想起来了?”
“砰、砰!”
“不至于,不至于……”
廖固终于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沧桑汉子,还有手里的酒坛,用力掷向地面。
西北角泥岛的泥水中,无数个泥壳、沉船等连在一起,共同形成一座地下城池,近万名无畏道兵驻扎在里面。
时间流逝。
“好。”
廖固独自坐在房间内,提着一坛酒,气息躁动不安,像一头发怒的疯狗,可是却找不到撕咬的目标。
五天后。
顾笛看了一下午书。
“夫子?”
“是!”
“和廖固是什么关系?”
何小庆不敢言语。
“谁说的!”
“你知道?”
“对!”
又是两菜一汤一碗米饭。
一个是顾笛,宽额、窄脸,相貌有些丑陋,一双眼睛却长得很好,细长眼,眼尾略弯,像一片柳叶。
一个是廖固,方脸、圆鼻,看起来沉稳中带着圆滑。
泥岛间,一团团日火落下烤干大片淤泥,留下一个个凹坑。
“王八蛋,都是王八蛋!”
“有,马全魁说的话,好多人都听到了,周风帘、阿汪……”
“我让你走了?”
“头儿!”
“知不知道叫你过来干什么?”
顾笛自顾自地开始吃。
“山岛的人、我们中的叛徒,捉贼就是把他们清理出去。”
很快,廖固带起一群人,气势汹汹朝入口附近的泥屋冲去。
“可以。”
“你们干什么!”
卢通没有看信,问道:“成效怎么样?”
徐徐行恍然大悟,下一瞬又脸色稍变,道:“等内斗结束了,他们肯定不会放过顾笛。”
卢通笑了下,道:“廖固、顾笛内斗,损失的是谁的实力?”
“姓名。”
“何小庆,他经常消失,莫名其妙地就不见了,找不到,完了不找了又突然回来。还有,他喜欢到处乱跑,去不该去的地方。还有经常凑热闹,不管谁有事,他立马凑过去……”
“顾笛笼络一批人,大约三百出头。”
“头儿!”
无数船只在泥岛间往来、停靠。
“好,好的。”
“我自己更正。”
“为什么?”
“没说你知道,我是问你谁有可能。”
“不是。”
“听到一些,凡是进过房间的人,出去后都很害怕,很多人猜测房间里是什么。”
“你觉得谁是叛徒。”
顾笛提笔写下何小庆的话,转了下眼神,问道:“你说的这些,廖固知不知道?”
廖固脸色略僵,干笑了一下,道:“别瞎扯,怎么可能是你,你现在是夫子。也不可能是我,我可是统领。”
孟乐越说越利索,最后说了一大堆。
顾笛脸上绽开笑意,眼尾弯起,流露出一些柔软神色。
“我不知道。”
“有意思。”
狗屁兄弟、狗屁大家,全他娘的是狗屁,他压根不信。
“你要干什么?”
众多泥岛的最前沿。
一个十分平和的声音响起,众人瞬间收手。
“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