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心中涌出阵阵寒意,方才还兄弟情深,马上就要反目成仇了。
这下子彻底打乱了他们的部署,只想着先把皇上迎回来再做打算,却没料到,人家根本等不及进城,直接在城外就开启了乱杀模式。
马顺早就吓得尿了裤子,前线王振被杀的消息传来,他就知道自己小命不保,这才转而拥立郕王,可是,郕王监国之后却对他们几人日益疏远,他寻思着,这要等皇上回来,自己还是难逃一死,干脆心一横,跟着曹吉祥父子造反吧!
朱祁钰吓了一身冷汗,小心翼翼地问道:“皇兄……何出此言?”
朱祁钰再也忍不住,泣声道:“皇,皇兄……”
徐珵眼珠一转,说道:“昨天晚上!”
樊忠上前来,一刀斩了马顺,整个动作就好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眼都不眨一下。
“哦?”朱祁镇一脸玩味地看着他,问道,“何罪之有?”
猛然间,他心中一凛,眼前这些人不正是当初劝说自己监国的那些……
“哦?”朱祁镇故伎重施,问道,“何罪之有?”
曹吉祥跪在地上脸色发白,哆哆嗦嗦地说道:“奴婢惶恐……”
曹吉祥只感觉一股热流自双股之间流出,他想求饶,可是嘴巴哆哆嗦嗦不受控制,任凭他如何努力,始终说不出话。
这些人虽然有些心术不正,可毕竟没什么大错,不过是曾拥立自己监国而已,现在一个个死在自己面前,这样的结局实在是难以接受。
朱祁镇转向下一个目标:“马顺,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至今朱祁钰已年满二十岁,早已到了就藩的年龄,可是朱祁镇舍不得他走,便一直留在京师。
朱祁镇翻身下马,将朱祁钰扶起来。
徐珵眼睁睁看着前面三个被砍了脑袋,此时轮到自己,吓得浑身大汗淋漓,慌忙道:“臣有罪,请皇上恕罪!”
石彪却没这份胆量,跪地祈求道:“微臣糊涂,求皇上恕罪,主意都是曹吉祥父子和徐珵出的,微臣叔侄只是从犯,求皇上念在微臣叔侄多年戍守边关的份上,饶过微臣这次吧!”
谁成想,自己这边还没动手呢,皇上突然回来了!
朱祁钰都傻了,呆呆站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不急不急,”朱祁镇摆摆手,说道,“朕还有些事没处理完,先不急着进城!”
“为什么?”
“臣朱祁钰叩见皇上!”
“栋梁之臣?”朱祁镇笑了笑,说道,“曹吉祥,郕王对你评价很高啊!”
樊忠直接抽出腰刀,毫不犹豫地挥刀斩下。
当下,他心灰意冷,说道:“这些都是栋梁之臣,不知皇兄何故发问?”
现在倒好,连程序都懒得走,直接就砍了。
在这一瞬间,他感觉到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涌了出来。
朱祁钰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再次俯身跪拜。
朱祁镇撇了撇嘴,说道:“朕是讲理的人,就算要砍,也要让他心服口服才是!”
与此同时,朱祁钰则是一头雾水,两眼茫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说话是吧,樊忠!”
“来,朕带你开开眼!”
“你还惶恐?”朱祁镇突然变了脸色,语气也变得冰冷起来,“干大事的时候,可没见你惶恐!”
自己就是那只猴!
朱祁镇顿时沉默了,这家伙太会忽悠了,好人都能给忽悠瘸了!
“是!”
“臣得知曹吉祥父子造反的消息,却没有及时上报,此乃……此乃……欺君之罪!”
朱祁钰突然愣住,一脸的疑惑。
“皇兄,你瘦了,也黑了,这些日子定是吃了不少苦……”
朱祁镇仍是一副大哥的模样,摸着朱祁钰的头,轻声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哭鼻子?”
“臣,臣不该……不该……”
跪在地上的石亨等人都惊呆了,这是动真格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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