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奉旨出海

    朱祁镇稍加思索，然后说道：“朕将你们这几百人流放至琼州，到达琼州之前，你们就逃跑，然后出海为寇。”

    朱祁镇淡淡一笑，道：“想死好办，不单单是你，还有名单上这几百名同党，只需要刽子手手起刀落，人头滚滚，保证你们死的不能再死。”

    “不过是一群海上流贼罢了，需要罪臣做什么，还请皇上明示！”

    仍然没有人答话，石亨被带到一处偏室，看了看，里面只有一个大浴缸。

    朱祁镇摇头道：“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杀一两个首领伤不到根本，你的任务是找到他们的大本营，绘制海图，然后想办法送回京师，交到袁彬手中，明白了吗？”

    石亨常年镇守大同，还真没和倭寇打过交道，不过，听还是听说过的。

    “想活的话……”

    石亨赶忙跪拜，俯首道：“罪臣遵旨！”

    石亨听明白了，连连点头道：“只等罪臣打入倭寇内部，找到他们的首领，便一刀杀了，永除后患！”

    “朕并不打算派你出海平寇，而是……”

    石亨抬起头来，有气无力地问道：“该上路了吗？”

    “这又是什么刑罚？”

    看到石亨呆愣愣地不说话，袁彬催促道：“皇上问你话呢！”

    “好了没啊，磨磨蹭蹭的！”

    朱祁镇的脸色终于缓和下来，说道：“方才朕说的倭寇一事，你怎么看？”

    石亨眼中闪过一缕精光，说道：“如果皇上愿意给罪臣一个机会，罪臣必倾力杀敌，就算战死在海上，也是死而无憾！”

    “罪臣石亨，叩见皇上，吾皇万岁！”

    朱祁镇把手里的供词放在一旁，摇头道：“朕刚才看了一下，曹吉祥这个狗东西竟然在京城中招揽了五百多人，还都是青壮男子，若是一刀杀了，虽然干净利落，可毕竟有些可惜……”

    石亨愈发没有底气，叹了口气，然后说道：“瓦剌也先率主力进攻大同，罪臣和西宁侯宋瑛、武进伯朱冕与敌军大战于阳和口，结果那个狗太监郭敬仗着背后有王振撑腰，一直从中作梗，以致师无纪律，全军覆败，西宁侯和武进伯先后战死。罪臣确实不该逃，当初若是战死，至少落个忠良的名声，现在倒好，成了谋逆反贼，真的是，真的是……哎！”

    石亨回道：“皇上有所不知，这些人大多是跟随罪臣一并从大同逃出来兵将，其实他们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自己要造反，罪臣只说要办一件大事，本想着等紫禁城刀兵一起，这些人便是知道了真相，也没有退路可走。罪臣自知罪无可赦，请求皇上开恩，给他们一次机会。”

    话说到这个份上，石亨心中已经很清楚，皇上绝不是在开玩笑，而且，人家也没有理由浪费时间和自己一个死囚开玩笑。

    扯掉自己身上发臭的衣服，痛痛快快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顿时感觉舒服多了。

    袁彬上前说道：“皇上，人到了。”

    石亨不可思议地问道：“罪臣还有活路？”

    “罪臣该说的都说了，只求皇上看在罪臣多年镇守边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给个痛快吧！”

    朱祁镇眯起眼，似笑非笑地说道：“朝廷二十万备倭卫都无法根除倭患，区区五百人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石亨眼中的希望顿时黯淡下来，说道：“皇上说的没错，罪臣犯的是谋逆大罪，罪无可赦！”

    没听说过杀头之前还需要先洗干净的，这又是什么规矩？

    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用水缸杀人的，把人溺死和砍头有什么区别吗？

    “无妨！”朱祁镇头也不抬地说道，“朕找他有正经事！”

    袁彬迟疑了一下，又说道：“皇上，石亨犯的是谋逆大罪，臣担心……”

    朱祁镇说道：“我大明实行海禁多年，官兵不善海战，倭寇来去如风，往往是登岸劫掠一番之后迅速撤离，不等备倭卫调集人马，早就跑到海上去了，因此，朕要求你加入他们，打入倭寇内部，找到他们的大本营！”

    朱祁镇摇头道：“若是就这么让你出海，怕是师出无名。”

    朱祁镇冷着脸，说道：“朕方才大致看了一下，曹吉祥这五百多同党都是你从大同带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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