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皇帝得位不正

贩子？

    岸边酒肆云集，人头攒动，放眼望去，全是生机盎然之色。

    沈浪点点头，继续说道：“你可知，当今皇帝，得位不正？”

    这时候，一艘花船缓缓靠岸。

    “有你这句话，当哥哥的就知足了，不过，此人现在乃是应天府尹，想要报仇，谈何容易？”

    舟山守备的空虚，令倭寇更能够乘虚而入。

    那女子却噗哧一声乐了，问道：“公子是第一次来秦淮河吗？”

    绰号海上三头蛟的沈浪早就盯上这片岛屿，奈何他的力量不足，而此时的舟山岛已经被李氏兄弟所霸占。

    明末张岱的《陶庵梦忆》一书记有：“扬州人日饮食于瘦马之身者数十百人。”

    这样的行业迟早是要取缔的，只是现在时机还未成熟。

    ……

    沈浪哈哈一笑，说道：“为兄在海上漂泊半生，最大的夙愿便是能回到家乡，将当初陷害为兄的那些狗官一个个宰了，为一家老小报仇，若此生得以实现，便死而无憾了！”

    可以说，他现在能够海上称王，其中有石亨的一半功劳。

    这些瘦马，多是贫苦人家的孩子，在七八岁之时，被人口贩子买去。然后，等待她们的就是漫长的集中营式的魔鬼训练期。这种瘦，既有天生体弱的原因，也是被刻意饿出来的。

    只是……不知道这边的技|师会不会捏脚……

    “嗯，你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这时候，石亨的加入使得他实力大增，经过几番激战，终于将李氏兄弟赶出舟山，独自霸占了这片岛屿，从而一举成为沿海一带最大的倭寇头目。

    石亨又问道：“那就是……织田家族的人？”

    “可是……咱们的兵力……”

    樊忠甚是不解，挠了挠头，说道：“臣……想不明白……”

    “兄弟的心意，为兄都知道了，不过，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偏安这沧海一隅？既然要干，就干一票大的，待拿下南京城，一个小小的应天府尹，还能跑了是怎的？”

    “什么死不死啊，大哥莫要说晦气的话，你就说的那个官叫什么名字，现在哪里任职，这种事交给兄弟就行了！”

    樊忠无奈，叹了口气道：“就算您不打算表明身份，大可去寻一间客栈住下，总比这里的好，这种地方……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臣着实不放心……”

    朱祁镇却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不懂了吧，现在进城，才不安全呢！”

    朱祁镇身穿青色儒衫，手里还拿着一柄折扇，船上的歌妓也没多想，只以为是出来寻欢作乐的风流才子。

    “可是……为何进城反而不安全呢？”

    朱祁镇将折扇一合，迈步走上船，樊忠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跟上。

    朱祁镇一愣，突然明白过来，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瘦马！

    除了几支小股部队仍在袭扰福州、泉州等地，几乎所有的人都来了。

    “这位公子，不上船来坐坐吗？”

    他现在看谁都不像好人，心里一直犯嘀咕，这要是出点什么事，自己又没有三头六臂，可怎么办……

    赵翼所作的《陔馀丛考·养瘦马》中记载：“扬州人养处|女卖人作妾，俗谓之养瘦马。其义不详。白香山诗云：‘莫养瘦马驹，莫教小妓|女，后事在目前，不信君记取：马肥快行走，妓长能歌舞，三年五年间，已闻换一主。’宋漫堂引之，以为养瘦马之说本此。”

    石亨听完，沉默许久，然后开口问道：“大哥莫非已经寻到建文后人了？”

    “皇上！”樊忠忍不住上前说道，“此处人多眼杂，怕是……不安全……”

    石亨挠着头，说道：“如此看来，大哥已经是海上霸主，还有什么大事？”

    “是真是假，很重要吗？”

    “大哥的仇就是兄弟的仇，做兄弟的，就算豁出这条命去，也要替大哥报此仇！”

    石亨脸色变了变，问道：“大哥此话怎讲？”

    朱祁镇摇头道：“好不容易把人都凑齐了，眼看就能一锅烩，朕可不想错过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

    沈浪笑道：“据说这兄弟俩去了吕宋，支持了一个什么将军造反，结果失败了，估计早就被人扔到海里喂鲨鱼了！”

    石亨又说道：“时隔这么多年，突然冒出来建文后人，谁知道是真是假？大哥莫要被人骗了！”

    “白莲教无孔不入，若是朕出行的消息走漏，他们必定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南京城那些官员，不知道多少人和白莲教之间纠缠不清，朕现在是便衣出行，没有官员和侍卫随行，若进了城，能不能出的来就很难说了。”

    “这天下，原是太祖皇帝打下来的，后传位给建文皇帝，可是，燕王起兵造反，夺了皇位，自此之后，燕王一脉窃居帝位近五十载，如今也该还回去了！”

    “大哥，舟山岛上为何来了这么多人，最近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吗？”

    石亨也不客气，坐在沈浪对面。

    “织田氏与尾张氏联姻，在国内重新获得支持，现在忙着和足利家族争权去了，根本顾不上海外的事。”

    沈浪淡淡一笑，说道：“石兄弟说得对，这一次，咱们要干一票大的！”

    他知道，沈浪看中的是自己的实力，因此，从来都表现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从而营造出一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假象。

    “朕出来可有些日子了，不知道京师那边还能瞒多久，或许……内阁和礼部那些官员，已经在路上了。”

    樊忠想了想，又问道：“那皇上干脆下一道旨意，让南京城的官员出城迎接，进了紫禁城，有禁卫伴行，我看他们谁敢造次？”

    沈浪仍是一脸轻松的模样，说道：“石兄弟的担心不无道理，不过，为兄自有打算！”

    石亨赶忙答道：“多谢大哥栽培！”

    秦淮河畔，风景如画。

    朱祁镇却跟个没事人似的，竟然在自顾自地吟诵诗词。

    石亨立刻假装出很吃惊的样子，问道：“大哥，你要打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