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草民……祖上的基业……”
造反,造啊!
他们想到自己和自己家族的命运,登时悲从心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弥漫了全身。
在场之人早已是吓得呆了,皇上都亲自动刀子了!
“你有什么罪?”
许多人的心里滋生出来的,乃是无穷的绝望。
“哈哈……哈哈哈……”
朱祁镇继续说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想着造反成功之后,封侯拜相,荫及子孙?”
若是主动认罪,不知道能不能捡回一条命。
南京这些官员之中,他大部分都不熟悉,却唯独知道这个赵迁,倒不是这人有多大名气,或者有什么渊源,而是朱祁镇锦衣卫的情报中,多次提及这人的名字。
闻听此言,一直呆坐在地上的梅林荣脸色微微一颤,正准备开口……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死是在所难免的,现在的问题就在于,怎么个死法?
梅林荣自打被抓来,神情一直很没落,也很坚毅。
而后,他将目光落在了旁边的一个老臣身上。
“你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
“连你身边最得力的助手都是人家安插|进来的,你们白莲教从头到尾,彻彻底底就是人家的一把刀,被人利用完,转头就丢的那种,也就你这样沙逼会信,还沾沾自喜呢,是不是?”
朱祁镇又看向梅林荣,开口便是诛心之词:“你说你是不是沙逼?”
正如他自己所言,如果遇到灾年,老百姓活不下去了,只好造反,反而是自己这个当皇帝的失职。
“你先等会儿!”
朱祁镇继续问道:“你再说说,宋顾惜是什么情况?”
“没……没有的事……皇上……咳咳……”
关键是,你造反得有理由,有手段吧?
可是,朱祁镇这番诛心之言,却将他那虚伪的自尊心刺的满是窟窿。
若是两国交战,咱们面对面打一波,胜便是胜了,败便是败了,说不定你主动投降,我还能考虑优待一下俘虏。
朱祁镇冷笑道:“如何大快人心?”
他靠在椅背上,翘着腿,目光梭巡着。
“后来怎么了?”
朱祁镇越想越气,怒道:“把这个狗东西拉下去,凌迟处死!”
这人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臣……臣……也有罪。”
毕竟这玩意全靠一张嘴,根本没法查,或许还有一丝希望蒙混过去。
梅林荣突然大笑起来,什么宏图霸业,什么天命所归,什么……都不是……
汩汩汩……
朱祁镇满是鄙夷地看着他,说道:“你就别哭了,好歹也是太祖皇帝的血脉,你不嫌丢人,朕还嫌呢!”
虽然赵迁这个户部右侍郎的前缀是个南京,可这样的人,自有明以来,都不曾有这般直接说杀就杀的道理。
可是这些高居庙堂的大老爷们的,拿着丰厚的俸禄,私底下干着走私的生意,更别提贪墨了多少银子,家里的财富几辈子享受不尽,到头来正事不干,还造反?
梅林荣:……
“皇上明鉴,草民真的不是……”
从头到尾,都被人骗了,被人利用了?
在这些软骨头当中,他算是最硬的那个。
朱祁镇突然手起刀落,锐利的刀锋划破了他的咽喉。
高文贵绝望的眼神,嘴唇发紫,眼前一阵眩晕,连挣扎的勇气都没有了。
赵迁道:“是他们教唆,老臣一直忠心皇上,皇上这般的圣君,千年难有,臣视君如父……怎么敢……”
宏图霸业,春秋大梦……还真他妈的是一场梦!
朱文奎眼见现场剐了一个,已是浑身战栗,再度放声恸哭。
听到抄家灭族四字,已有人只觉得一阵眩晕,竟是直接倒地不起。
这不是浪费感情嘛!
都他妈的什么玩意!
朱祁镇眼里已掠过了一丝杀机,亲自拎着刀,走到赵迁面前,然后笑了笑。
有了赵迁的前车之鉴,这人便嚅嗫道:“罪臣也涉嫌谋逆,万死!”
随后,便传出朱祁镇的怒骂声。
朱祁镇下意识地后退两步,说道:“这个疯了,先带下去吧,审完直接凌迟!”
“老臣知错了,以后一定……”
袁彬将此人逮来的时候,还特意提了一句,这老家伙就是赵迁。
梅林荣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有震惊,不解,气恼,甚至还有一丝丝迷茫。
还有人口里大呼着道:“冤枉,我冤枉啊,我受人蒙蔽……我冤枉啊……”
“再然后呢?”
高文贵没理他,继续哭诉道:“草民本是沔阳人士,老家就在马家店,皇上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查,草民真的不是什么建文后人啊,冤枉啊皇上!”
于是,所有人纷纷表明自己的态度,争先恐后地认罪。
朱祁镇是真的动了怒,眼中满是杀意。
说完之后,再也不理会这些人,径自离去。
“你是户部右侍郎赵迁?”
“等一下!”
朱祁镇气得都快笑了,这些人为了开罪,毫不犹豫地出卖队友。
两名大汉将军上前,将他架起来就往外走。
可现在……大家心里只有恐惧,竟是半句话都说不出口。
“倘若朕做皇帝做到你爹那份上,惹得天怒人怨,不需要你们造反,朕自己把皇位让出来,谁有能耐谁上,但是,就凭你……呵呵,你配吗?”
高文贵此时哭的跟个泪人一般,真不是装的……
很多人只觉得自己两条腿软绵绵的,瘫在地上根本站不起,却已被人抄起来,架着便走。
直看到朱祁镇骂的累了,趁着喘息的功夫,这才哭丧着脸说道:“草民真的不是什么建文后人,草民姓高,叫高文奎,小的时候,庄子里有个教书先生曾说,草民这个名字犯了忌讳,说是皇太子就叫这个名字,于是,草民就改成了高文贵,不过,这句话一直记了下来,后来,后来……”
“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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