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常人常心

母不知道，那是丘志清的化身，杨戬可是知道的。

    一分心，难免将自己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她表面上是在说白芷他们，可当着杨戬的面，这话说给谁听，不言而喻。

    否则，都是螳臂当车！

    “外有真武大帝领兵出征，内有我等守护天庭，应当无碍，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从他们的对话中可知，他和自己舅舅貌似还能较量一下。

    恰如杨戬所言，有时候，看似有得选，实则没得选。

    可没想到，变故，却是来的如此……紧凑。

    可惜，此刻沉香哪还能听得进去。

    谁知，丘志清白眼一翻，“哎……你这孩子，都说了你娘好的很，怎么就不信呢。”

    至于这家伙，本该往北，却是被热心群众忽悠往南，去走长江水道的事情，他就不管了。

    四公主有心反驳，可丘志清说的全都是实话，竟然让她一时半会儿说不出什么不是来。

    “吐口口水就是一场暴雨，你敢说你嘴巴不大？”

    最终，还是得靠天庭的组织能力，也只有一个强大的组织，才有这个能力，左右这一切。

    “这个臭小子……”

    “为什么一定要我带呢？要是你真有这个决心，走出那一步，那便勇敢去闯，将这里当成归处，未尝不可！”

    真正倒霉的，是他，还被杨戬封印法力，又被小宝莲灯丢到深山野林之中。

    难道，不应该吧？

    在沉香作出选择，迈出第一步之时，他是不会再出手了。

    “舅舅说，我娘在华山脚下？这么说，我娘没死？华山在哪？”

    沉香知道，自家老爹说的虽然轻描淡写，可自己要是坐实了欺负人的罪名，那是少不得一顿惩罚。

    要是高门大户，那是亲朋好友，都会收到邀请，大张旗鼓在祠堂举办专门的及冠礼。

    很显然，在丘志清这个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道人面前，沉香的一切小心思都无济于事。

    这还是几百年来，不断各个朝廷不断修建的成果。

    “沉香走了！”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人家和南极观世音是一个级别的大佬。

    而且这么多年来，也没见过自家老爹欣赏过什么很有价值的东西，更多的是侍弄他自己写的行医笔记，以及草药。

    “老爹的意思是……让我自己一个人去华山？可我都不知道华山在哪。”

    一般而言，十二到二十，只要家人健在，不在孝期，都可以行及冠礼。

    他们不愿意相信，一个土匪叫牧之，他们就特么愿意相信，麻匪的脸上，就应该特么的有麻子。

    可一旦知道，即将离开了自己熟悉的地方，各种未知的恐惧，担忧，依然会浮上心头。

    可事情就是如此，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旦开出一个小窗口，他们便会弄倒一面墙。

    四姨母都这么飞进来了，他不仅不感到意外，还当面埋汰这位神秘的四姨母。

    见此，沉香终于不再试探，直接放出自己大招。

    之所以这么隆重，那是因为在这个年代，能够顺利长到十六岁，真心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值得大肆庆祝一番。

    丘志清能听得出沉香语气中的退缩之意，这也正常，哪怕是在学校里称王称霸。

    “什么叫怂？那叫从心你懂不懂？再说了，你怎么就断定她不开心？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可惜，有时候，迈出第一步，真心不容易。

    “啊？哦！”

    至于杨戬，别闹了，之前已经出手一次。

    在他看来，无非是怕他自己跑出去，不放心而已，所以老爹说谎骗他的概率非常大。

    那就真的是一个选择。

    不过他没空，他正在回答王母关于男女之事的问题。

    果然是狡猾的人类，差点被他岔开话题。

    沉香十六岁生日，男子十六成丁，这是当年季汉留下了的规定。

    可他今日是第一次知道自家老爹的战斗力，不仅能在斗嘴之中，将被他称之为“大嘴巴”的四姨母气走。

    一番相互埋汰下来，四公主不敌，匆匆将礼物送给沉香，灰溜溜跑了。

    虽然是个小城，却是米仓道的起点，往北可直达汉中，他只要有心，稍微打听一下，不难从别人口中得到自己目的地的位置。

    不等沉香再说什么，一道人影伴随着略带……抱歉，形容有误。

    中央黄极黄角大仙，也就是当初丘志清遇到的那位。

    “杨戬本就是凡人、凡心，心动，岂非再正常不过？要是娘娘想找一些铁石心肠的，大可问黄角大仙要一些道兵，听说他的黄巾力士便无想无念。”

    丘志清见此，也不再多言，“嘴在身上，路在脚下，早点睡吧，明天去和你们先生道个歉，一大把年纪了，被马蜂蛰成猪头，真是造孽……”

    还是上下求索，仙道永昌，就看他自己的选择……

    更别说，还是个连目的地都没有的寻人之旅，对年仅十六的沉香来说，确实是个大工程。

    同时赐字，将名字写进族谱。

    号称修建最好的官道，也只是和后世省道差不多。

    少年心性，有了点本事，就喜欢炫耀，他这属于是屡教不改了。

    相对来说，他们还是挺自由的，十六算成年，之后还有一百多年时光，等着他探索。

    真武和他，都算是道门中人。

    想到这个家伙刚刚的话语，四公主暗舒一口气。

    人心不定，本就如此，他她又怎么可能不知。

    丘志清这话就有些强词夺理了，人家三圣母甘之如饴不假，可要说是主动的，多少有点假。

    当然，前提是他没病没灾。

    伴随着十分不满的好听声音，落在妙仁堂后院之中。

    天庭之中，正在王母面前问答的杨戬，亦是通过自己的手段，感应到了沉香出了巴州地界的情况。

    “要是你连走出巴州城，走出山南道的勇气都没有，那就好好随我学医，将来继承‘妙仁堂’，造福一方，也算积累一番功德……”

    直接吃点好的就行，第二天出门，改个发饰，就当完成。

    赶紧解释道：“没欺负人，你知道我从不欺负人的，今天来了个美丽的姐姐，她说是我四姨母……”

    将手中碗筷一顿，盯着自家老爹，认真道：“她说我娘是被我舅舅压在华山下的，是吗？”

    面对同样的访问，杨戬却不如想象中那般不安，而是非常坦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