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真灵之力

    法术形成的刀刃往往比起普通的金属刀刃更加锋利，兼之术士的力量，要悄然无息地砍断遗体的手腕也不在话下。

    我的真实身份信息非常容易调查，旧骨有那个意思的话，很快就能够知道我的父母是谁，也能够将其绑架作为人质。而我虽然与父母关系冷淡，但如果父母成为了人质，我也会变得很难出手吧。

    接着，她又疑惑起来，“按理说整具遗体都进焚化炉了，不可能剩下什么手啊。”

    “难怪旧骨会突然出现在柳城。”审问官沉吟，“为什么你没有把自己受到威胁的情况上报安全局？”

    旁边在调整测谎仪器的内务术士无意识地念了一句，“……魔人李多也是有爸爸妈妈的吗？”

    “然后你阻止了收尸人？”青鸟问。

    审问室的门关上了，连带他的声音也一起被封入内部。

    或许白驹就是旧骨身后的人，因为觉得手下人拖拖拉拉，所以亲自出马了？虽然这个推测算是部分合理，但终究是苦于缺乏证据。

    ……

    “对于你渎职的惩罚，之后会下达。”审问官转过身，走向了出口，“——你勾结术士罪犯的罪行，也会一并算入。”

    哪怕只是回忆那只手，我便感觉内心世界混沌沸腾，仿佛过去的自己即将从体内复苏。

    “那么，你是怎么把那只手留下来的？”审问官旧事重提。

    “然后你就看到了我走入安全局，再从背后偷袭了我。你最初用的那招也是所谓的傀儡术吗？想要把我变成傀儡，故作无事地带着我离开安全局？”我问。

    她补充，“因为那是你的老师特地关照过的，要在无害化处理之后立刻焚化的魔物遗体。”

    我接着说：“你是觉得只要再加上我，就能够增加与旧骨的谈判筹码？”

    “嗯……”青鸟想了想，“我之前有对你提到过……成为大术士的途径不止一条，显灵只是其中一条而已吧。”

    两个内务术士和乔甘草都离开了。

    “其他话……”那当然是有的，虽然简短，但我没有忘记过，“他对着我的塞壬之刃，提到了‘真灵之力’”

    听到这话，我却是联想到了自己。

    两人的反应都非比寻常，我好奇地问：“真灵之力到底是什么？”

    旧骨哪怕对付我这个深仇大恨之人也坚持以分身出马，执法术士想要抓住他确实不容易。

    黑暗科学家……我回忆起了白驹的面貌。确实，他身上有一股研究者式的冷彻。不过“黑暗科学家”这个绰号又是怎么回事，听上去很受某些正处于叛逆期又热爱幻想的青少年所喜爱啊。

    审问官列缺停住步伐，转过头对我们说：“这件事告一段落，先散了吧。”

    好吧，我已经知道理由了。

    我回忆起来，他之前在对付我的时候召唤过灵体刀刃，可能用的就是那招吧。

    “没错……大术士白驹，或者说黑暗科学家白驹……他曾经也是安全局的执法术士，我与他有过共事的经历。”他惆怅地说，“后来他染指了禁忌的黑暗科学，其研究有诸多严重违背伦理之处，为安全局所不容。最后总部对他下达通缉令，他逃亡海外，行踪成谜，在全球各地都有他的目击情报。没想到他这次居然会出现在柳城。”

    我看了一眼审问官，然后对乔甘草问：“无害化处理？”

    然后，我和青鸟跟在列缺的后面，走入了他的办公室。

    “等等……等等！”听到后面那句话，收尸人终于无法控制住情绪，他大声地说，“我是被逼的，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啊！”

    “那么，再回答我一些问题吧。”这回又轮到了审问官负责主持。

    所以当时乔甘草才说“之后有机会再说”。

    “乔甘草检查裹尸袋的时候打开过拉链，后来我故意没有合上，就是等待那个机会。”

    此人的目标便是“它”的遗体，为了得到这个目标，他决定威逼利诱在安全局里负责处理魔物遗体的收尸人。

    就在前些时日，我刚刚被安全局抓获的时候，有人闻讯而来。

    然而他没有对我这么做，这令我忍不住困惑。

    我也跟着出去，同时，我感受到收尸人的目光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他的声音继续响起，混合着愤怒和恐惧，“我不服……我不服啊！为什么这种家伙都能够免于惩罚，我却必须要受到惩罚？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列缺！！”

    我倒是想明白了，“因为当时你也在场，或许你听说之后就会把情况上报给你的老师吧。”

    突然，青鸟抓住了我的手。我看向她，她对我摇摇头，示意我先留下。

    我又想起了白驹对我说过的危言耸听之语，尝试着请教列缺。

    我也正打算走开，收尸人最后的话语在我的脑海中回响。如果是之前的我，那段最后的话语足以令我失眠，但此时此刻，还有着更加重要的事情，正宛如黑洞般吸引着我的思绪——那就是被抢走的那只手。

    青鸟恍然，“原来那条目击线索是你提交的……”

    “有过。”我说。

    “总比什么都不交来得好吧……而且我也找不到方法说服你让我把遗体整个儿运出去，更加不可能袭击你，带着遗体逃出安全局……”收尸人叹息，“最好的情况就是执法术士能够及时抓获旧骨，但是旧骨迟迟没有落网。之前我骗他说遗体还没有焚化，现在我看期限也快到了，只好硬着头皮拿着那个断手出去……”

    “因为旧骨非常擅长逃跑和潜伏，以前执法术士抓了他那么多次都没有抓到。我很担心如果自己上报，他事后会怀疑我，然后报复我的家属……”收尸人垂头丧气地说，“不过后来我没能够成功把遗体运送出去，想到他可能会拿我的家属泄愤，所以还是将关于旧骨的目击线索匿名上报给了局里。”

    “老师，我有事要说。”她又看向列缺，“和李多有关的。”

    “什么？”列缺脸色微变。

    “什么……”我万万没想到会是他。

    乔甘草回忆道：“安全局里的魔物遗体都是先经过处理再运送到外面，不会就那样直接装在裹尸袋里往外搬运的。再说那也不是收尸人的活儿，所以我一眼就看出来有问题。”

    收尸人不敢与我直视，“我是有家人的，旧骨这个人最喜欢的就是先袭击目标的亲朋好友，再逼目标就范。如果和他一对一，我也不怕，但我就怕他对我的家人下手。以前也有过比他厉害的人，却被他抓住了家人，结果憋屈地死在了他手里……”

    列缺似乎有点心不在焉，但听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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