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谜团

    “如果是以前的我还能更快，现在追踪术用起来都不那么利索了。”他感慨。

    即使天河市安全局的工作态度不如柳城安全局那么积极，也无法忽视执法术士意外身亡的消息。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给了他们，之后便任由他们去调查我与“尉迟”战斗的现场。

    预知几秒钟以后的未来，这种程度的预知未来能力在术士的世界里不算是罕见。

    我及时地召唤出来塞壬之刃，将其格挡在了自己的头顶。那沉重而又锋利的黑色巨大利爪轰然撞击在了斧身上，就好像陨石轰击在了地面上一样。我站着的水泥地面顷刻间崩裂爆炸，要形容的话，地面像是变成了一大块饼干，我是放在饼干上的小石子，而那利爪则是榔头。当榔头对着石子重重地敲击下来的时候饼干会变成什么样呢？那就是现在我脚下这块水泥地面的模样了。

    ……

    天河市居然出现了第四名主力级的术士……他到底是谁？

    所以我给他留下的伤害也不是什么致命伤。当然，他也不可能忽视得了塞壬之刃的杀伤力。还是以游戏举例，如果说一般法术对灵体的伤害仅仅是砍掉生命值，那么塞壬之刃的伤害就会连同生命值上限一起砍掉。

    “雾之恶魔的触须。”我说，“他是为了雾之恶魔的触须而来。”

    然而，当我带着猎手来到胡同的尽头时，之前还在那里的血污统统消失不见了。

    他到底是什么人？

    “已经很快了。”我还在思考刚才的事情。

    执法术士根本不认识这个人是谁，而这个人对于执法术士也采取了顺手就杀的态度。虽然不知道真正的尉迟是何许人也，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在我的注视下，后撤的尉迟表情剧烈变化，还没来得及站稳步伐，他的胸膛处就凭空绽裂开来一条巨大的豁口，血浆和内脏碎片从中喷射飞溅出来，就好像被我拿着斧头沉重地劈砍命中了一样——塞壬之刃造成的伤害是能够跨越时间和空间的，如果以未来视能力提前体验自己被塞壬之刃命中的时刻，这份体验就会穿越时间，降临到“现在的自己”身上。

    “普通的追踪术可以。更何况，我还有那头恶魔的肢体碎片。”他说着，拿出了自己先前顺手捡的甲壳碎片，又往地上一扔。

    这是自我成为执法术士以来面临的最迅速最沉重的攻击，就连与雾之恶魔融合的魅魔，或者以恶魔法术献祭自身寿命的猎手，与其相比较也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

    由于“尉迟”是灵体，就像是猎手拿出来的甲壳碎片会自动消失一样，他残留的血迹也会自动消失。

    接着，我专心地回忆起了先前战斗的点点滴滴，而猎手则在旁边疑惑地说：“你说战斗现场应该有着血迹……那些血迹怎么会消失的？难不成……”

    “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是灵体。”当我这么推测的时候，心里产生了命中的感觉。

    我决定按照自己所看到的未来的内容行动，却见尉迟的动作有了奇怪的变化——他脸色一变，突然就后撤了。

    他接着说：“大多数的追踪术，本质上都是‘寻物占卜’。没有比对象的一部分更加合适的占卜媒介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次还是太过分了，都已经出现了未知的主力级术士罪犯，怎么还可以怠慢行事？乔甘草再三强调要他们联络上尉迟。

    “刚才被恶魔带进异空间里了，它一直在躲藏，我多花费了些时间才把它找出来杀掉。”他解释。

    就算是术士基本上都擅长躲藏，但是他在被我的觉察力锁定的情况下，还能够如此快速地脱身……这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他是怎么办到的？

    在胡同外来来往往的路人们注意到执法术士倒在胡同口的血腥尸体，传出了震惊和恐慌的反应。我没有去关注那些，第一时间便把周围一带快速地检查一遍，却还是没有发现“尉迟”的踪迹。他像是从这个世界上凭空蒸发了。

    趁着他以为自己抓住破绽进犯的瞬间，我用藏在身后的左手重新召唤出塞壬之刃，劈开了他的胸膛。

    问题在于，他是怎么做到以灵体形态存在的？人类的灵体无法独立存在于外界，哪怕是术士也一样。那是显灵术士的领域。

    闻言，我立刻有了新的想法，“那么我现在就有个希望你立刻占卜的对象，你能帮个忙吗？时间很急，没功夫细说，跟我来。”

    就我所知，如今在天河市里活动的主力级只有三人，分别是我和咬血，以及素未谋面的尉迟。

    我大半个身体都被“榔头”在爆炸中敲进了地下，而斧头和利爪则紧紧地挨在一起，摩擦出了刺眼的火花。趁着他后继无力的当口，我陡然地抽回了武器，又对着还没来得及落地无法回避的他还以一击。

    如果我对于他人的恶意没有那么敏感，没有从一开始就以警戒的心态面对他，说不定就来不及防御住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了。我的头颅会就此破碎，我会毫无意义地死在这条无人问津的死胡同里。

    万幸的是，我防御住了。

    他的脸上出现了恐慌和困惑的色彩，“你是什——”

    结果他们什么都没有调查出来，能够确定的，也就只有我确实和另外一名未知的主力级发生了战斗。他们也调查了胡同外街道的监控，但是“尉迟”逃跑的速度过于迅速，监控摄像头仅仅捕捉到了一丝转瞬即逝的残影。

    或许他早知道塞壬之刃的特殊能力。然而，对于某些擅长以未来视能力战斗的术士来说，即使明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有时候也会忍不住看一眼未来。但是，如果不看未来，他就会被我按照原定的未来斩中，结果依然不会改变。

    与柳城安全局不一样，全国各地的安全局大多数是实力主义作风。到达主力级这个层面，不止是客观上难以约束，安全局本身也弥漫着“既然是主力级，那就只能任他去了”的不良风气。

    虽然还无法确信，但是方便起见，就先称呼他为“尉迟”吧。

    只是，如果他是尉迟，为什么又要在这里攻击我呢？是因为尉迟家对于青鸟仍然有着觊觎之心，而我则与青鸟关系亲密，所以他想要趁着这个机会消灭我？就动机来说，似乎还是不够充分。

    时间在知觉中逐渐地变慢。就好像某些遇到车祸事故的人会在被撞击前感觉时间不可思议地拉长一样，我也进入了类似的时间。塞壬之刃本来就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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