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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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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只能“依靠”发到手里或是抽到的牌,还有对手已经打出的牌,即便如此也并不总能改善自己的牌。每张牌,不论大小,都是一副遗传。没有两手牌是完全一样的。”

    第二章《环境》。在“环境”这一章里沃记述了童年时期所有的记忆,以及少年时代在家里居住时的事情。1910年9月被送到了学校,在这之后的八年里,学校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有时令人感觉惬意,更多时候是感觉别扭。因为身居其中的孩子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甚至颇有些令人厌恶,他的生活完全与现实脱节,丝毫不像他三年在家生活那样安逸了。

    第三章《父亲》。许多男孩子都觉得自己的父亲像英雄一样强壮、灵巧,像猎人一样英勇,并且精通各种机器。可沃认为自己的父亲却不是那样的,并且他也从来没有惧怕过父亲。父亲总是焦躁不安,而非积极主动。父亲的职业在沃小时候看来是不光彩的。小时候的沃觉得应该更尊重一些像他的叔叔们那样的士兵或者水手;抑或是有建筑方面的兴趣,会做木工活的人;再或是那些用会割到脖子的剃须刀刮脸的人。作为一个评论家父亲最大的动力就是他深深地热爱这一行业。他不为势利所动,不会承认自己看不到的优点。他不懂德语,看法语也不自在。他脑子里面深深地印着英国文学是从希腊语和拉丁语传承来的想法。读诗,他读的是诗的旋律、思想表达的清晰程度以及“观点”。“感情,”他写道,措辞比较晦涩,“如果没有感情的话诗歌就太贫瘠,诗歌自身包含了一种间接提到它所能唤起的人们的情绪。诗人发出人们已知的情感中的一种,然后再用普世的观点来验证它。但是不可忘记的是观点是一首诗的萌芽;真理和观点的普遍性是一首诗好与坏的验证;由于诗歌是从观点退回到情感上来,又从情感深入到情绪,诗歌越来越多地从有利地位退去,而这个时代的经典诗歌正站在那里的顶峰上俯瞰世界的方方面面。”

    沃认为父亲的局限在于他没有足够的能力辨别出他所喜欢的品质,除非是以他所熟知的形式呈现给他。他很少被那些伪造的作品所欺骗,但同时也有很多真实的作品被他漏掉了。艾迪·马什诗集里的“乔治亚诗人”似乎大都非常大胆但却无法完成革命的重任。他认为T·S·艾略特和他的同行们明显很荒谬。

    沃的父亲从没渴望过更高的地位,他也从未因自己不够优秀而心怀抱怨。他最原始、最主要、最本能的目标就是成家。

    有些时候沃觉得他的成就有些单调乏味。现在他知道了,自己是多么地应该感谢他为他们创造出的稳定的生活,虽然沃只是朦胧地理解了,但比起那些不如他幸运的人来说已经好多了。

    第四至第六章讲述的是沃的教育经历。他用这样的话总结了自己的校园生活:

    “我的英语文学知识主要是在家中获得的。十年来,我在教室的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拉丁语、希腊语、历史以及数学的学习上。现在我已经忘却希腊语了,闲时也没有读过拉丁文。如果要写篇墓志铭,现在恐怕是很艰难了。可是即使如此,我丝毫不后悔做过这般流于表面的古典研究。我相信,为古典研究的地位所作出的辩护是再正确不过的。只有学过古典学问,一个孩子才会明白,原来一个句子是有着逻辑结构的,单词与其内在的意义是不可分割的————不管这个词是用于文绉绉的暗喻还是露骨的谩骂。大部分没多少教养的人,如女人和美国人,如果没有接受那百里挑一的天才的指导,使用上往往会背离这些单词的本意。也正因如此,在我们已经失去翻译技巧以后,那旧式的英语测试题‘解释句子大意’仍然屹立不倒。”

    “对于那些在蓝星读过六年级的人来说,他们的拼字是拙劣的,这全因他们很少读书,仅仅把注意力放在评论风格或大意上;拼字是幼儿才会注重的事情,因此他们将其忽略。那些‘专攻’历史的人,对从伯里克利时代开始时期的地中海历史认识模糊,对从亨利七世开始的英国历史,以及由奥地利皇位继承战争到色当战役的欧洲历史认识稍好。我们能够即席翻译法国文学,但如果要说法语,口音浓重非常,谚语一窍不通。对于诗歌,古典的音步倒是好好地敲了我们一下————‘敲’是一个再合适不过的词了。那些音节、韵律在我们的耳中萦绕,使得我们对毫无韵律美的现代诗歌充耳不闻。对地理,以及所有的自然科学我们都不屑一顾。自从我们从预科毕业以后,数学几乎没再取得进步。我们的常识只能勉强解决《泰晤士报》的填字游戏。”

    沃所受的教育,现在看来,只是为一件事做准备,那就是当一位英语作家。这确实是再惊讶不过了,因为实在没多少人有能力可以做到。

    第七章《两位导师》。沃专门预留一个章节来描写对他青少年时期产生巨大影响的两位导师,他们对沃的成长起到同等重要的作用,但却体现在截然不同的方面。弗朗西斯·克里斯和J·F·洛克斯伯格,一个是神秘的人,一个是位名人。

    第八章《永不翻案》。沃的父亲在自传中哀怨地写道:“我晚了一个星期才到达我的私塾;在社本,我是在夏天,而不像普通新生那样是在秋天开始了我的学业的。而现在,在牛津,我是所有人当中最不幸运的一个,因为在我迟来的露面之前,1885年的大一新生都已建立了很好的工作和友谊,而我花费了第一年所有剩余的时间去找回失去的东西。”

    沃不无抱怨地写道,虽然他自身的经验已经使他意识到了这种缺陷,奇怪的是他还是给我安排走相同的路。

    没有人,在我们漫长的衰落里,

    如此艰难,恶意和分离,

    能够像我的朋友那样愉快,

    或者能有我一半那样爱他们。

    这是法裔英籍作家贝洛克对自己牛津生活的描述,而沃也是感同身受。

    对这段生活的记录,有一项对沃来说非常重要,那就是友谊。

    第九章《英雄气短》讲述了沃在离开牛津,转而学习绘画,后又做中学教员的坎坷经历。这一章节名称的原文是“In which our hero's for tune falls very low”,翻译时借用汉语中的“英雄气短”,用于体现作者在这一时期的精神、情绪状态。沃曾企图自杀,他自述道:“哈罗德·阿克顿正在牛津大众化中发光发热,而我,独自一人,似乎处于世界的末日,被整个世界拒绝了。”但沃最终放弃了在大海中结束生命的念头。这段经历也被他写进了《衰落与瓦解》之中。

    尽管在孙辈的回忆录中,伊夫林·沃性情古怪,酗酒挥霍,对子女极尽尖酸刻薄之能事,的确,在个性特征方面,伊夫林·沃一直名声不佳,但凡涉及他的野史和正传,几乎都言及他的极度自私、贪婪、势利、保守和傲慢,不过这些恶性劣迹并未撼动他二十世纪英国重要作家的地位,他仍被誉为是“英国英语文学史上最具摧毁力和最有成果的讽刺小说家之一”。

    给我的孙辈

    亚历山大和索菲娅·沃,

    艾米莉-阿尔伯特·菲茨赫伯特

    与爱德华·贾斯丁·达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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