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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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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您倚仗着您的那些辉煌的事迹,用教训的口气对我说:最好还是把时间用来执行计划,而不是只说空话。您的这种自负对我也没有什么害处,我可以原谅。但是您竟然以为我需要您的审慎的思虑,不听从您的意见,我就会误入歧途,我应当为了您的意见而牺牲我的欢乐,我一时的兴致,说真的,子爵,我对您表示的信任叫您太得意忘形了!

    说到您的所作所为,究竟在哪方面我不胜过您千百倍呢?您勾引过不少女子,甚至使她们身败名裂。但是您究竟有过什么需要战胜的困难?有过什么需要克服的障碍?您的真正的长处在哪儿?您长着一张漂亮的脸,那完全出于偶然;您风度翩翩,那是出入社交场所几乎总会形成的结果;您的确富有才智,但这种才智必要时可由行话切口所替代;您老脸皮厚,这一点相当值得称道,但那也许只是由于您最初的艳福来得十分容易。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这就是您的所有能耐。因为,就您所取得的名声而言,大概您不会要求我把您的那种创造或抓住时机炮制丑闻的本领看得有多了不起。

    至于行事谨慎,心思敏锐,我不说自己,有哪个女子不比您强呢?嗨!您的院长夫人把您像孩子似的牵着鼻子走。

    说真的,子爵,人们难得掌握并不是他们所必需的才能。作战的时候不冒风险,行动的时候就不会小心谨慎。对于你们这些男人来说,失败只是少些成功而已。在这场双方力量悬殊的争斗中,不输就是我们的运气,而不赢则是你们的不幸。即便我让你们拥有跟我们一样的才能,由于我们必须不断使用这些才能,我们也必定大大地胜过你们!

    我对下面这一点并没什么意见:假设你们征服我们采用的手腕,跟我们抵抗或依顺你们所采用的手腕同样巧妙,你们至少也会承认,一旦成功以后,这种手腕就对你们没什么用处了。你们把自己的全副心神都投入新的爱恋,毫无顾虑、完完全全地沉浸在这种爱恋之中。至于能持续多久,对你们并没什么关系。

    其实,这种彼此给予对方、而由双方接受的枷锁(用一句爱情上的行话),只有你们才能随心所欲地收紧或砸碎。如果你们举止轻浮,宁愿秘而不宣,只是把我们丢脸地甩掉了事,而不是把昨天崇拜的对象当作明天的牺牲品,那我们就够幸运的了!

    可是如果不幸的女人首先感到锁链的重量,企图摆脱锁链,或者只是大胆地把锁链略微托起一点,她要冒什么样的风险呢?尽管她心里对一个男人深恶痛绝,但是她想把他从自己身边打发走的时候,总是索索发抖。如果那个男人执意要留下来,爱情在她心中获得的位置便只好为惧怕所占据:

    心扉已经关闭,双臂依然张开。

    她必须小心谨慎,巧妙地解开那种会由你们砸碎的枷锁。如果她的冤家不是个心胸宽广的人,她就会束手无策,听凭他的摆布。怎么能指望他这样的男人心胸宽广呢?尽管有时他表现得心胸宽广而受到人家的赞美,但却从未因为心胸狭窄而遭到人家的责备。

    无疑您不会否认这种明显得已经不足为奇的真理。然而,如果您看到我控制事件和舆论,把那些十分厉害的男人变成我心血来潮或异想天开的玩物,使有些人消除了害我的意愿,使另一些人失去了害我的能力;如果我根据变幻不定的爱好,善于时而把

    那些遭到废黜、成为我的奴隶的暴君 [18]

    当作我的随从,时而又把他们远远地甩在身后;如果在这些频繁的变更中,我仍然保持清白的名声;这说明我生来就为了制服你们男性,给女性报仇,已经想出了一套不为他人所了解的方法。难道您不该得出这样一种结论吗?

    嗳!把您的劝告和忧虑留给那些狂热兴奋、自命多情的女人吧。她们活跃的想象力使人以为大自然把她们的感觉器官放在她们的头脑里了;她们从来不用心思考,不断地把爱情和情人混为一谈;由于愚蠢的幻想,她们以为只有跟她们一起寻欢作乐的那个男人才是她们唯一可以寄托爱情的对象;她们又着实迷信,对神甫表示只应对上帝怀有的崇敬和信仰。

    您还是为那些爱慕虚荣、缺乏谨慎的女人担忧吧,她们不会在必要的时候同意让对方跟她们分手。

    您特别要小心那些悠闲无事的、活跃的女人,也就是你们所谓容易动情的女子;爱情很容易把她们弄得魂不守舍。她们就算在享受不到爱情的乐趣的时候,也感到仍然需要抓住爱情;她们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听凭各种念头在脑海中翻腾,从而产生充满柔情、但写出来十分危险的书信;她们会毫无顾忌地把表明自己弱点的凭据交到造成上述凭据的人的手中。她们真是轻率冒失,竟不明白目前的情人,便是未来的仇敌。

    可是,我和这些思虑不周的女人有什么共同之处呢?您什么时候看到我背离自己的规定,违反自己的原则?我提到自己的原则,我是有意这么说的。因为我的原则跟其他女人的原则不同,并不是随意提出来的,不会不加鉴别就表示接受,完全出于习惯地加以遵守;我的原则是深思熟虑的结果,是我创造出来的东西;我可以说我这个人就是我的作品。

    我踏入社交界的时候还是个女孩子;由于自己的身份,我只好沉默不语,无所作为,但我懂得利用这些条件来观察和思考。人家以为我愣头愣脑,或者心不在焉;人家执意要对我说的话,我听进去的确实不多,但我却留神去听他们不愿让我听到的话。

    这种有益的好奇心不但使我增长了不少见闻,也教会了我怎么掩饰。我经常迫不得已,为了不让周围的人的目光看出我所注意的对象,便尽力地把我的目光随意地扫来扫去。从那时起,我就可以随心所欲地流露出这种漫不经心的眼神,您对这种眼神常常大加赞赏。我受到初次成功的鼓舞,就力图以同样的方式控制脸上的各种表情。在我感到忧伤的时候,我就尽量想要装出安详、甚至欢乐的样子。我把这种热情发展到有意为自己制造痛苦的地步,以便能在同时作出快乐的神情。我还付出同样的心神,花费更大的力气来学会怎样不把意外的喜悦显露出来。我就这样对自己的面部表情有了一种控制力,我发现您有时对这种力量也万分惊讶。

    当时我还相当年轻,几乎并不受人注意,但我有自己的思想,我对自己的思想竟会被人夺走,或者在违背我的意愿的情况下被人察觉,感到十分气愤。既然我掌握了这种初步的武器,就着手试用。我并不满足对人遮掩我的心思,还喜欢让自己以各种不同的面貌出现;我善于把握自己的举止,也注意自己的言谈;我还根据情况,或者只是根据一时的兴致来调节两者的关系。从那会儿起,我的思想方式就是我一个人所独有的。我只让人看到那种显露出来对我有利的思想方式。

    由于对自己下的这番功夫,我也开始注意别人的面部表情和相貌特征;我养成了锐利的眼光,不过经验告诉我不要完全信赖这种眼光,然而总的来说,它难得叫我上当。

    我还不到十五岁,就已经具有绝大部分政治家赖以出名的才干,但对于我想获得的知识来说,我只是刚刚入门。

    您想象得到,跟所有的年轻姑娘一样,我也尽力猜测什么是爱情和它的乐趣。可是我从来没有在修道院里呆过,也没有亲近的女友,又受到一个警觉的母亲的监视,所以我只有一些模糊不清、无法确定的概念。就连大自然本身也没有给我一点迹象,当然我以后对它只应感到满意。它好像默默地努力使自己的作品不断完善。只有我的头脑十分兴奋;我并不想感受欢乐,而只想有所了解;求知的欲望使我产生了达到目的的方法。

    我觉得唯一可以与我谈论这个问题、自己又不受到牵累的人就是听我忏悔的神甫。于是立刻作出决定,我克服了自己的羞耻心,瞎吹自己犯了一个其实我并没犯的错误,我供认自己干了女人们都干的事儿。这是我当时的原话。但我这么说的时候,实际上并不知道我想表达什么。我的希望既没有完全落空,也没有全部得到满足。我生怕露出马脚,无法再说得清楚一些。可是善良的神甫把那项罪恶说得十分严重,因此我得出结论,那种快乐一定非同寻常。于是想要了解那种快乐的欲望就给想要体味那种快乐的欲望替代了。

    我不知道那种欲望究竟会把我引到什么地方;那会儿我还缺乏经验,也许一个机会就会把我毁了。幸好没过多久,母亲就告诉我,我就要结婚了。我的好奇心马上就消失了,因为我肯定会了解的。我以处女之身投入了德·梅尔特伊先生的怀抱。

    我安心地等待着能让我增长见识的时刻到来;为了表现出娇羞和害怕的神气,我需要思考一番。新婚之夜通常总被人形容为十分痛苦或十分甜蜜,但对我却只是取得经验的机会。不管是疼痛还是快乐,我都仔细地留神注意,我把这些不同的感觉只看成值得收集和思考的现象。

    这种研究不久就变得很合我的心意,但我信守自己的原则,说不定也出于本能,觉得谁也不像我的丈夫那样不该受到我的信任。正因为我在这方面容易受到触动,我决定在他的眼中显得冷若冰霜。这种表面上的冷漠后来就成了他对我盲目信任的不可动摇的基础。经过再次考虑,我在这种冷漠的外表上又添加了一层我的年龄所许可的娇憨神态。于是在我十分大胆地愚弄他的时候,他从来只看作我孩子气的表现。

    然而,我承认,我开始也让自己卷入了社交界的旋涡,完全投身于空虚无聊的娱乐之中。可是几个月以后,德·梅尔特伊先生把我带到了凄凉的乡间;我害怕烦闷无聊,就重新产生了研究的兴趣。在那儿,我的周围只有一些仆役,他们跟我的距离使我免受任何猜疑,我就利用这一点来扩大我的试验范围。就在那儿,我产生了这样一种信念:人家对我们吹嘘说爱情是我们快乐的原因,其实爱情至多只是我们快乐的借口而已。

    德·梅尔特伊先生病了,这种无比美妙的活动就给打断了。他上巴黎看病,我只好跟着他一起回来。正如您所知道的,他不久就去世了。尽管总的说来,我对他并没有什么不满的地方,但我仍然深深地感到我寡居后给我带来的自由的价值,我打算充分地加以利用。

    我的母亲想要把我送到修道院去,或者回去和她住在一起。但这两个主意都给我拒绝了。为了合乎礼仪,我只答应回到原来的乡间,我在那儿还有几项观察研究要做。

    我凭借阅读来印证我的观察研究,但是您可别以为我阅读的都是您想象的那种类型的书籍。我在小说里研究我们的风俗习惯,在哲学家的著作中研究我们的思想观点;我甚至从最严肃的伦理学家的作品中探寻他们对我们的要求。我就此明确了什么是可以做的,心里该怎么想,外表上又该显出怎样一副样子。一旦对这三方面有了确定不移的想法,我只感到最后一点执行起来有些困难。我希望克服这些困难,我思考着这么做的方法。

    我开始厌倦自己在乡间的乐趣,那种乐趣对我那活跃的头脑显得太缺少变化。我感到需要卖弄风情,这使我不再排斥爱情。我并不是为了真正感受爱情,而是为了激起爱情,装出爱情的样子。人家对我说过,我在书里也读到过,这种感情是无法装出来的,但我却不相信这一点。我发现为了做到这一点,只需把作家的才智和演员的本领结合在一起就成了。我在这两方面都不断练习,也许还取得了一些成功。可是我并不力图得到剧场里的毫无意义的掌声;好些别的女人为了虚荣而作出牺牲,我决定把这样的牺牲用在我的幸福上面。

    一年的时光就在这些不同的活动中过去了。我服丧期满,可以重新露面了。我心里怀着宏伟的计划回到巴黎;在那儿遇到的头一个障碍却是我预先没有料到的。

    长期的离群索居,清苦的退隐生活,给我蒙上了一本正经的外表,把最能博得我们欢心的一些男子吓跑了。他们呆在一边,把我丢给一大群讨厌的家伙,这些家伙都纷纷向我求婚。要拒绝他们倒并不叫我为难,只是好几次这样的拒绝引得我的家里人十分不快。我原来打算好好利用一下的时间就在这些家庭内部的纷扰中浪费掉了。因此,为了把一些人召回自己的身边,同时打发掉另一些人,我只好表现出几分轻率,把原来打算维护我的名声的心思,用来危害我的名声。您估计得到,我轻而易举地取得了成功。可是我从来没有陷入情网,只是做了自己认为非做不可的事,小心谨慎地衡量着我可以轻率到什么地步。

    等我一触及我想达到的目的,我就幡然回头,我把我的改过自新归功于某些女子,她们无法自命姿容秀美,就只好标榜自己的美德和正直的品性。我的这种孤注一掷的举动给我带来的利益大大超出了我的希望。那些表示感激的老妇人纷纷充当我的辩护人。她们对她们称作自己的成果的人儿满腔热忱,失去了理智,因此一有人对我说长道短,这帮正经的妇人就大声表示不满,为我愤愤不平。同样的方法也使我得到了那些抱负不凡的女子的拥护,她们确信我已不再打算从事她们的那种生涯,因此,每逢她们想要证明她们不是老讲人家坏话的时候,总把我作为她们颂扬的对象。

    然而我早先的行为已经把不少情人带回我的身边;为了不得罪他们和我的那些忠实的保护人,我表现得像个容易动情而又相当苛刻的女子,过分的挑剔为她提供了应付爱情的武器。

    于是我开始在这个宽广的舞台上施展我掌握的本领。我首先要注意的就是取得不可征服的名声。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似乎只让那些一点也不合我心意的男人对我表示殷勤。我有效地利用他们来为自己谋取不受引诱的名声,同时毫不忧虑地委身于我最心爱的情人。可是,我假装害羞,从不让他跟着我出入社交界;因而,大家的目光始终只盯着那个倒霉的情人。

    您清楚我是很能当机立断的,因为根据我的观察,泄露一个女子的秘密的,几乎总是事前表现出的关心。不管您怎么做,在成功以前或成功以后,语气总是不一样的。这种差别逃不过一个心神专注的观察家的目光。我情愿挑错对象,也不想让人看出我挑了谁,我觉得这样危险会小一些。大家只是凭借看似真实的情况对我们品头评足,我这么做,也可以消除这种情况。

    这种防范措施,以及我决不写信、决不交出任何战败的证据这些谨慎的做法也许显得有点过分,但我总嫌不够。通过剖析自己的内心,我研究别人的心思。我发现没有一个人的心里不保守着一桩不可泄露的重大秘密。这条真理,古人好像比我们理解得更加透彻,参孙 [19] 的故事可能只是这条真理的巧妙的象征。我是又一个大利拉,跟她一样,我总竭力去骗取那个重要的秘密。嘿!有多少个现代的参孙,他们的头发不是给抓在我那紧握剪刀的手中啊!这些家伙,我不再害怕他们了;只有他们,我有时可以进行羞辱。对别的人,我比较温顺。我鼓动他们对我不忠,免得我在他们眼里显得水性杨花;我表示出虚假的友谊、表面上的信任,待他们颇为宽厚,使他们每个人都得意地以为自己是我唯一的情人;凭借上述手段,我使他们守口如瓶。最后,等到这些方法都不起作用,我预见到决裂的时刻到了,我就会事先用嘲笑或诽谤来遏制那些危险的男子可能掌握的内情所产生的影响。

    我对您说的这一切,您看到我始终在身体力行;而您竟怀疑我的谨慎!嗨!回想一下您头一次向我献殷勤时的情景吧。从来没有哪个男人对我表示的敬意让我感到这么得意。我在见到您之前就想要得到您。您的名声吸引了我,我觉得我的荣誉当中就缺少您一个人;我渴望跟您展开一场肉搏。我曾经一度陷入了对您的眷恋,这种情况还是我生平头一次。然而,如果您想毁掉我,您究竟会找到一些什么办法呢?不过说上一些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空话;您的名声只会使这些话儿叫人难以相信;您还可以说上一系列缺乏真实性的事情,但就算叙述得相当真实,听上去仍像是一本编得漏洞百出的小说。说实在的,我后来便把我的秘密都告诉了您。但您也清楚,究竟是什么样的利益使我们联合在一起,我们两个人当中,是不是我应该被人指责为轻率冒失。 [20]

    既然我在对您说明情况,我就想说得全面一些。您想必会对我说,至少我受到我的侍女的左右。确实,即便她并不掌握我感情上的秘密,但对我行动上的秘密,她却一清二楚。以往您跟我谈起这一点的时候,我只是回答说我对她有把握。这个答复当时就使您放下心来,因为从那以后,您为了自身的利益,对她吐露了一些相当危险的秘密。可是,目前普雷旺引起您的不安,使您晕头转向;我感到您不再相信我的话了。因此必须让您清楚了解。

    首先,那个姑娘是我奶妈的女儿,这层关系在我们看来算不上什么,但对于她那种社会地位的人来说,却是很有影响力的。而且,更好的是,我还掌握着她的秘密。她是一场疯狂的爱情的受害者,要是我不出手救她,她早完了。她的父母十分重视名誉,一心只想把她关起来。他们前来找我帮忙。我一眼就看出来他们的怒火对我会多么有用。我支持他们的做法,弄到了我申请的逮捕令。接着,我突然转而主张从轻发落,使她的父母也同意了我的看法。我又利用我对那位年老的大臣的影响,使大家同意让我来保管这张逮捕令,并由我根据那个姑娘以后的行为举止来判定执不执行。因此她知道自己的命运掌握在我的手中;要是万一这些相当厉害的手段都拦不住她,就揭露她的行为,让她受到实实在在的处罚,马上就会使她说的话儿无人相信。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我把这些防范措施称为基本的措施。除此之外,还有无数其他的措施,有些是局部的,有些是临时的;必要的时候,思考一下,根据经验,就会想出来了。这些措施的细节相当繁琐,但采取这样的措施却实在重要。如果您想彻底了解这些措施,就得费神在我的一举一动中寻求。

    可是,您竟认为我花费那么多心血不是为了获得相应的成果?您竟认为我在经过千辛万苦,高高地凌驾于其他女人之上以后,还会像她们一样,同意在轻率冒失和谨小慎微之间匍匐前进?特别是,您竟认为我对一个男人会怕到觉得只有逃跑才能得救的地步?不,子爵,决不会这样。不胜利,毋宁死。至于普雷旺,我想得到他,我会得到他的。如今他四处宣扬,往后他就会闭口不言。简而言之,这就可以概括我们的故事。再见了。

    一七××年九月二十日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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