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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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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宋樂大心出奔曹宋公子地出奔陳

    謝湜曰宋景公失御臣之道故左右大臣以大惡相繼出奔

    冬齊侯衛侯鄭游速會于安甫

    謝湜曰會于安甫以衛有晉難故也

    叔孫州仇如齊

    謝湜曰齊來歸田故州仇如齊

    宋公之弟辰暨仲佗石彄出奔陳

    謝湜曰仲佗石彄首惡構亂公子辰不能拒絶而從之故書暨辰緣母弟之寵權勢隆盛以至二卿挾之以亂故書弟

    胡安國曰按左氏宋公子地有白馬四公以與桓魋地怒抶魋奪之魋懼將走公泣之母弟辰曰子為君禮不過出境君必止子地出奔陳公弗止辰為之請弗聽辰曰是我逐吾兄也吾以國人出君誰與處書曰宋公之弟辰暨仲佗石彄出奔陳其弟云者罪宋公以嬖魋故而失二弟無親親之恩暨云者罪辰以兄故帥其大夫出奔無尊君之義夫暨者不得已之詞又以見仲佗石彄見脅於辰不能自立無大臣之節也

    十有一年春宋公之弟辰及仲佗石彄公子地自陳入于蕭以叛

    謝湜曰公子辰恃弟之寵從亂臣之謀入與景公爭國乃辰率亂臣而為之主也故入蕭以辰為首暨者彼為之首而我與之出也及者我為之主而彼從我入也出奔書暨者以逆首歸仲佗石彄而罪之也入蕭書及者以逆首歸宋公之弟辰而罪之也

    胡安國曰出奔陳則稱暨入于蕭以叛則稱及非不得已之詞得已而不已者也夫事君者可貧可賤可殺而不可使為亂今不得已而輕於去國猶之可也得已而不已而果於叛君則無首從之别其罪一施之故不稱暨而稱及四卿在蕭以叛而大心自曹從之其叛可知矣故不書叛而曰入於蕭入逆詞也書自陳自曹者結鄰國以入叛陳與曹之罪亦著矣呂祖謙曰蕭是大邑莊十二年宋閔公時群公子亦入於蕭今年母弟辰之亂非獨是所掠之地可畏而所謀事之人亦可畏如暨仲佗之徒樂大心凑合得成所以為宋大患

    夏四月秋宋樂大心自曹入於蕭

    謝湜曰樂大心公子地與三子同惡相濟者也故公子地自陳從三子入蕭樂大心復自曹入蕭

    冬及鄭平叔還如鄭涖盟

    謝湜曰魯六年侵鄭至此釋怨而平

    又曰以平故為盟

    呂祖謙曰冬及鄭平始叛晉也當此時晉之屬國皆不屬晉如衛又自去年叛今魯又來平鄭諸侯皆無從晉者

    十有二年春薛伯定卒夏葬薛襄公叔孫州仇帥師墮郈

    謝湜曰郈也費也成也三家之邑也魯自宣公以來三家專政邑城過制勢擬國都及三家之微也陪臣恃都邑出為背逆三家復不能制故或以郈叛或以費叛或以成叛以至帥師墮之也書墮郈著都城之害也然則邑有百雉之城家有甲兵之富其終不為國患者鮮矣統御國家者不可不戒也

    楊時曰漢之有七國未若魯之有三家也孔子墮三都之城而三家無敢不受命者則其取之必有道矣朱熹語録或問孔子仕季氏之義曰此亦自可疑有難說處因言三家後來亦被陪臣撓也要得夫子來整頓孔子却因其機而為之如墮邑之事若漸漸掃除得去其勢亦自削弱可復正也孟氏不肯墮成遂不能成功因說如今且據史傳所載亦多可疑處如魯國司徒司馬司空之官乃是三家世為之不知聖人如何得做司寇又問群弟子皆仕家臣聖人亦不甚責之曰當時列國諸臣皆世其官無揷手處故諸子不擇地而為之耳

    或又問孔子於季桓子見行可之仕孔子仕於定公而言桓子何也曰當時桓子執國柄定公亦自做主不起孔子之相皆由桓子及桓子受女樂孔子便行矣如陳恒弑齊君孔子沐浴而告魯公又告桓子事勢可見

    問墮三都季氏何以不怨曰季氏是時自不奈陪臣何故假孔子之力以去之及既墮三都而三桓之勢遂衰所以桓子甚悔臨死謂康子曰使仲尼之去而魯不終始者由我故也正如五代羅紹威不奈魏博衙兵何假朱温之勢以除之既除衙兵而魏博之勢大弱紹威大悔正此類也孔子是時也失了這機會不曾做得成

    衛公孟彄帥師伐曹季孫斯仲孫何忌帥師墮費謝湜曰費季孫氏邑費尤強故二卿帥師墮之胡安國曰按左氏仲由為季氏宰將墮三都於是叔孫氏墮郈季氏將墮費公山不狃叔孫輒帥費人襲魯公與三子入季氏之宫登武子之臺費人攻之入及公側仲尼命申句須樂頎下伐之二子奔齊遂墮費禮曰制國不過千乘都城不過百雉家富不過百乘以此防民諸侯猶有叛者故家不藏甲邑無百雉之城禮所當謹也郈費成者三家之邑政在大夫三卿越禮各固其城公室欲張而不得也三桓既微陪臣擅命憑恃其城數有叛者三家亦不能制也而問於仲尼遂墮三都是謂以禮為國可以為之兆也推而行諸魯國而凖則地方五百里凡侵小而得者必有興滅國繼絶世之義諸侯大夫各謹於禮不以所惡於上者使其下亦不以所惡於下者事其上上下交相順而王政行矣故曰苟有用我者期月而可三年有成

    呂祖謙曰侯犯以郈叛須看初間都無此緣昭公出奔後魯國大變都無綱紀所以如此

    又曰孔子為政於魯墮三家都邑考當時本末自有次序所謂三家都邑自常人論之必疑變不可知然考當時事端初不發於仲尼乃仲由為季氏宰發此議又是三家既有此議後來論之却言仲尼不自為謀恐三家萬一不從傷威損重不可復令魯國若使仲由為之從則公室之權自此振不從則不過不從家臣之言仲尼之禮貌未損魯國之威權未沮為此論者亦未免為利害所奪亦未知聖人為政夫子之得邦家所謂立之斯立綏之斯來動之斯和聖人作而萬物覩仲尼在上同此心者孰不懷同此氣者孰不感况仲尼是勇鋭兼人之資感於氣最先者所以為墮都之議而叔孫氏季氏皆從郈與費此二人亦非仲由所能令盖聖人在上他自有所感動仲由特發耳然兩都既墮獨公山弗狃負固而弗服何故比閉固難感者所以雖用兵未克如三苗逆命一般若仲尼終為政於魯則閉固者亦須服又將此事反覆論之當仲尼為政公室之權雖未盡收已不見公室與三家之異昭公時三家與公室相為仇讎到此能與三子入宫登臺當倉卒變亂之時敢如季氏之宫分明見得季氏與國同體了此見聖人感化之功如此

    秋大雩冬十月癸亥公會齊侯盟于黄

    謝湜曰以平故為盟

    十有一月丙寅朔日有食之公至自黄十有二月公圍成公至自圍成

    程氏學曰禮曰制國不過千乘都城不過百雉家富不過百乘以此防民諸侯猶有叛者孔子曰禄之去公室五世矣政逮於大夫四世矣故夫三桓之子孫微矣費也郈也成也三家之邑也政在大夫三家越禮各固其城三桓既微陪臣擅命而恃其城數有叛者故三家亦不能制也乃至屢圍而不克帥師墮之費郈則墮矣成猶強不服是以公圍而不果墮公羊曰孔子行乎季孫三月不違曰家不藏甲邑無百雉之城於是墮郈費斯得其義書此足以見有天下國家者可不慎於禮哉

    謝湜曰成孟孫氏邑魯將墮三都三卿墮郈墮費矣成猶強難服故公出墮成其墮成也卒於圍之而止書圍成著其不能墮也公不能亦孟孫有中輟之心故也

    胡安國曰按左氏將墮成公斂處父謂孟孫曰墮成齊人必至于北門且成孟氏之保鄣無成是無孟氏也子偽不知我將不墮書公圍成強也其致危之也仲由為季氏宰孔子為魯司寇而不能墮成何也按是冬公圍成弗克越明年孔子由大司寇攝相事然後誅少正卯與聞國政三月而商賈信於市男女别於途及齊人饋女樂孔子遂行然則圍成之時仲尼雖用事未能專魯國之政也而辯言亂政如少正卯等必肆疑沮於其間矣成雖未墮無與為比亦不能為患使聖人得志行乎魯國以及朞月則不待兵革而自墮矣

    胡宏曰司馬遷載孔子墮三都之明年由大司寇攝相事夫聖人之仕所以大過人者無他焉夫天之生物隨其分限無不可為而過者無可為而不及者為委吏則必會計當為乘田則必畜養蕃為宰而親民則必制養生送死之節為司空而正封域則溝合昭公之墓為司寇而治奸亂則誅少正卯而墮三都及成不墮三家之慮變矣故經文不言三家直書曰公聖人色斯舉矣安有明年由大司寇攝相之事所以必知其無者考按經文明年無更敗起廢之事而築囿大蒐絶與墮都之意不侔故也遷載孔子言行不得其真者尤多則未知其所以得實録之名者何故朱熹語録或問墮三都事費郈已墮而成不可墮是不用夫子至於此否曰既不用郤何故圍成當時夫子行乎季孫三月不違則費郈之墮出於不意及公斂處父不肯墮成次第喚醒了叔季二家便做這事不成又齊人以女樂歸之遂行不然當别有處置也又曰孔子相魯欲墮三家至成則為孟氏所覺遂不可墮要之三家孟氏最弱季叔為強強者墮之而弱者反不可墮者強者不覺而弱者覺之故也問成既不可墮夫子如何别無處置了便休曰不久夫子亦去魯矣若使聖人久為之亦須别有道理

    春秋集義卷四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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