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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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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部,礼类,礼记之属,礼记集说>

    钦定四库全书

    礼记集说卷一百二十六  宋 卫湜 撰

    子曰回之爲人也择乎中庸得一善则拳拳服膺而弗失之矣

    郑氏曰拳拳奉持之貌

    孔氏曰此一节明顔回能行中庸膺谓胷膺言奉持善道弗敢弃失

    河南程氏曰顔子择中庸得一善则拳拳中庸如何择如博学之又审问之又谨思之又明辨之所以能择中庸也虽然学问思辨亦何所据乃识中庸此则存乎致知致知者此则在学者自加功也大凡於道择之则在乎知守之则在乎仁断之则在乎勇人之於道则患在不能守不能择不能断【伊川】 问顔子如何学孔子到此深邃曰顔子所以大过人者只是得一善则拳拳服膺与能屡空耳

    横渠张氏曰知德以大中爲极可谓知至矣择中庸而固执之乃至之之渐也唯学然後能勉能勉然後日进无疆而不息可期矣 又曰君子庄敬日强始则须拳拳服膺出於强勉至於中礼却从容如此方是爲己之学 又曰顔氏求龙德正中而未见其止故择乎中庸得善则拳拳服膺叹夫子之忽焉前後是也

    蓝田吕氏曰自人皆曰予知以下中庸之可守人莫不知之鲜能蹈之恶在其爲知也欤唯顔子之择中庸而能守之此所以爲顔子也衆人之不能期月守闻见之知非心知也顔子服膺而弗失心知而已此所以与衆人异一本云择乎中庸可守而不能久知及而仁不能守之者也知及之仁不能守之自谓之知安在其爲知也欤虽得之必失之故君子之学自明而诚明则能择诚则能守能择知也能守仁也如顔子者可谓能择而能守也高明不可穷博厚不可极则中道不可识故仰之弥高鑚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後察其志也非见圣人之卓不足谓之中随其所至尽其所得据而守之则拳拳服膺而不敢失勉而进之则既竭吾才而不敢缓此所以恍惚前後而不可爲象求见圣人之止欲罢而不能也一宫之中则庭爲之中矣指宫而求之一国则宫或非其中指国而求之九州则国或非其中故极其大则中可求止其中则大可有此顔子之志乎

    建安游氏曰道之不行知者过之如舜之知则道之所以行也道之不明贤者过之如回之贤则道之所以明也 又曰择乎中庸见善明也得一善则服膺不失用心刚也

    延平杨氏曰道之不明贤者之过也故又以回之事明之夫得一善拳拳服膺而弗失此贤者所以不过也回之言曰舜何人也予何人也有爲者亦若是用此道也故继舜言之

    河东侯氏曰知者如舜之大知顔子之服膺可以谓之知矣故又以顔子明之人皆曰予知驱而纳诸罟擭陷阱之中而莫之知辟也予知云者自知之知也人皆曰予知择乎中庸而不能期月守也亦自知之知皆非大知也知者致知则可以择中庸矣舜之大知则不待择也顔子则进於此者矣故曰择然而中庸岂可择也择则二矣此云择者如博学之审问之明辨之勉而中思而得者也故曰择乎中庸顔子之学造圣人之中若有未至焉者故得一善则拳拳服膺而勿失之勿失则能久中矣呜呼学者精微非顔子孰知之岂待期月而守哉

    新安朱氏曰此第八章服犹着也奉持而着之心胷之间言能守也顔子盖真知之故能择能守如此此行之所以无过不及而道之所以明也 或问此其称回之贤何也曰承上章不能期月守者而言如回之贤而不过则道之所以明也盖能择乎中庸则无贤者之过矣服膺弗失则非不肖者之不及矣然则兹贤也乃所以爲知也欤 又曰程子所引屡空张子所引未见其止皆非论语之本意唯吕氏之论顔子有曰随其所至尽其所得据而守之则拳拳服膺而不敢失勉而进之则既竭吾才而不敢缓此所以恍惚前後而不可爲象求见圣人之止欲罢而不能也此数言者乃爲亲切确实而以见其深浅缜密之意学者所宜讽诵而服行也但求见圣人之止一句文亦未安耳

    临川王氏曰易曰有不善未尝不知知之未尝复行在易言顔子之去恶在中庸言顔子之就善也延平周氏曰舜之所以爲舜者以其好问而好察迩言顔回之所以爲顔回者以其得一善则拳拳服膺而弗失之也然用之於民则必言舜而择乎中庸则必言顔回者盖圣人逹而用之者莫如舜贤人穷而择之者莫如顔回於贤人则言中言庸於圣人则止言中者圣人则能变矣而庸不足以言

    严陵方氏曰圣人之中庸无适而非中庸也又何择之有择乎中庸则贤人之事尔故以之言顔回焉山隂陆氏曰舜言知回言仁其曰回之爲人也以此拳言握持之固膺言服念在前是其所以弗失也新定顾氏曰中庸即善也善即中庸也舍中庸无以爲善

    海陵胡氏曰一善小善也得一小善拳拳然奉持於胷膺之闲弗失之言能躬行之也

    江陵项氏曰回之爲人也择乎中庸得一善知之明也拳拳服膺而弗失之行之笃也

    吴兴沈氏曰由乎中庸者圣人也择乎中庸者贤人也叛乎中庸者衆人也舜由乎中庸者也天下其可皆责其如舜哉得如贤人者斯可矣故复以顔子之事明之夫喜怒哀乐欲发之际丽於善恶是非邪正之境闲不容髪差之毫厘缪以千里其可不知所择乎择之爲义非区区拣择之谓也以吾天知之见照夫善恶是非之机苟得夫中节之善则谨守而不失其於中庸也庶几焉然犹未善也至於忘夫善而舜之用中则爲至矣子思子欲发中庸之精粹於羣圣贤事爲之际必首证以知之事盖圣道之妙无不自知入也旣明舜之知如此又辨人之知如彼复以顔子之事勉天下之人可谓善明中庸者

    霅川倪氏曰前举舜取逹而在上之圣人此举顔子取穷而在下之贤人以爲则法也顔子贤而在下率性而行虽不能行其道於当时而可以爲万世学者之准的是亦修道之敎也

    永康陈氏曰如回择乎中庸能体认之也体认得分明则得其固有之善如失其故物而得之敬而守之如恐不及肯失之乎兹回始可谓知

    子曰天下国家可均也爵禄可辞也白刃可蹈也中庸不可能也

    郑氏曰言中庸爲之难

    孔氏曰此节言中庸之难天下谓天子国谓诸侯家谓卿大夫

    河南程氏曰克己最难故曰中庸不可能也【明道】蓝田吕氏曰此章言中庸之难也均之爲言平治也周官冢宰均邦国平治之谓也平治乎天下国家知者之所能也让千乘之国辞万锺之禄廉者之所能也犯难致命死而无悔勇者之所能也三者世之所难也然有志者率皆能之中庸者世之所谓易也然非圣人其孰能之唯其以爲易故以爲不足学而不察以爲不足行而不守此道之所以不行也

    建安游氏曰天下国家之富可均以与人爲惠者能之爵禄之贵可辞爲廉者能之白刃可蹈爲勇者能之然而中庸不可能者诚心不加而无择善固执之实也

    延平杨氏曰有能斯有爲之者其违道远矣循天下固然之理行其所无事而已夫何能之有

    新安朱氏曰此第九章亦承上章以起下章均平治也三者亦知仁勇之事天下之至难也然皆倚於一偏故资之近而力能勉者皆足以能之至於中庸虽若易能然非义精仁熟而无一毫人欲之私者不能及也三者难而易中庸易而难此民之所以鲜能也问中庸如何是不可能曰急些子便是过慢些子

    便是不及 又曰或问中庸不可能何也曰此以三者之难明中庸之尤难也盖三者之事亦知仁勇之属而人之所难然皆取必於行而无择於义且或出於气质之偏事势之迫未必从容而中节也若曰中庸则虽无难知难行之事然天理浑然无过不及苟一毫之私意有所未尽则虽欲择而守之而拟议之闲忽已堕於过与不及之偏而不自知矣此其所以虽若甚易而实不可能也故程子以克己最难言之其旨深矣游氏以舜爲絶学无爲而杨氏亦谓有能斯有爲之者其违道远矣循天下固然之理而行其所无事焉夫何能之有则皆老佛之绪余而杨氏下章所论不知不能爲道远人之意亦非儒者之言也二公学於程氏之门号称高弟而其言乃如此殊不可晓也已

    长乐刘氏曰三者虽难然皆一事之仁一时之义见几而作顷刻可成非如中庸之爲道也自始及终从微至着造次必於是颠沛必於是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言其常久则没身而後己是常久之道才明知术忠臣义士有所不能也故才如管仲可以均天下国家矣未必有中庸之德也廉如仲子可以辞爵禄矣未必有中庸之德也勇如子路可以蹈白刃矣未必有中庸之德也则常久之道在乎其心之不忘在乎其守之弗失在乎其自强之不息然後庶乎其可能也

    海陵胡氏曰天子十倍於诸侯诸侯十倍於卿大夫是不可均也若以大中之道较之尚可均也中庸则不可能君子须得位然後可以行道是爵禄不可辞然而尚可辞中庸则不可辞白刃自非死君亲之难则不可蹈然而尚可蹈也中庸则不可蹈中庸乃常行之道孔子言其难如此盖设敎以勉人也

    延平黄氏曰均天下国家能义而已辞爵禄能廉而已蹈白刃能勇而已不可均而均之则伤义不可辞而辞之则伤廉不可蹈而蹈之则伤勇在乎天下国家也可均在乎中庸也不可均而弗均之斯能义矣在乎爵禄也可辞在乎中庸也不可辞而弗辞之斯能廉矣在乎白刃也可蹈在乎中庸也不可蹈而弗蹈之斯能勇矣

    马氏曰天下国家者人之所擅而均之者难唯知者能之爵禄者人之所欲而辞之者难唯廉者能之白刃者人之所惧而蹈之者难唯勇者能之至於中庸其道易行而不可能也故曰中庸其至矣乎民鲜能久矣天下国家人之所难均而知者能均之然知者伤乎凿盖知其可均而不知其有不可均之理爵禄人之所难辞而廉者能之然廉者有以伤乎介知其可辞而不知其有不必辞之理白刃人之所难蹈者而勇者能之然而勇者有以伤乎暴知其可蹈而不知其有不必蹈之理凡此皆非中庸之道也故曰中庸不可能也

    永嘉薛氏曰天下之事可以强爲者是皆可能者也中庸天道也不可以能之也能之非道也执中而无方者也故曰神而明之存乎其人

    长乐陈氏曰天下国家可均此知者能之第恐作聪明而非中庸耳爵禄可辞此廉者能之第恐务沽激而非中庸耳白刃可蹈此勇者能之第恐轻死生而非中庸耳荀子曰君子行不贵苟难说不责苟察名不责苟传惟其当之爲贵当者中庸之谓也中庸非难能但不可苟以是三者爲之耳

    高要谭氏曰凡最高难行之事皆可以能爲之惟中庸天理不可以能爲之也天下国家之大非寻常赀产之比疑不可均以与人然而巢由之徒视天下若将浼已燕子哙举国以授子之殊无难色则是天下国家虽大在高者处之均以与人可也爵之贵禄之富天下之人所同欲疑不可强爲辞辟也然慕爲夷齐之洁者虽赋邑万锺系马千驷亦不之顾则是爵禄虽荣在廉者处之辞而不受可也白刃凶器天下之人所同畏疑不可冒死而蹈之然贲育专诸北宫黝之伦虽千万衆在前犹不少慑是白刃虽凶在勇者处之以身蹈之可也蹈白刃不畏百千人中无一焉辞爵禄不受千万人中无一焉均天下国家以与人虽数千年中亦无一焉此皆所谓超世絶伦之行非常人之所易能也而圣人皆以此爲可能至於中庸之道虽愚者可以与知不肖者可以与行而圣人乃曰不可能何也曰圣人於此示人以天理所在非谓中庸之道难知而难行也能之一字最爲学者大害盖人之於中庸才有能之之心则其所爲所行皆近乎好名皆出乎有意皆入乎妄作爲善之功狭矣其能常久不息乎故高者於天下国家能之则可均矣廉者之於爵禄能之则可辞也勇者之於白刃能之则可蹈也凡超世絶伦之行能之则皆可爲也虽然能则能矣此岂常人之道哉今日行之後日不可复继矣惟中庸每事皆任天理故不以能爲之心爲之天理所在即吾所行也天理所不在即吾所不行也事事循理而吾无所用其能焉夫然後可以久於其道而万善所归皆萃於我圣人之示人其旨深矣此能字与民鲜能久矣丘未能一焉意义不同夫言非一端而已各有所当也

    永康陈氏曰均天下国家之富以与人辞爵禄而不受蹈白刃而不顾揆之人情至难也适当其前有志类可爲之中庸乃日用不易之理至简至易体而得之如反掌耳彼犹可爲而此不可能可谓舍近而慕远矣不爲疑辞直曰不可能者甚之也与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同意说者谓举此三者以见中庸难能非也彼其奋然於是三者必其心有所不欲有所不爲逹其所不欲於其所可欲逹其所不爲於其所可爲则其至中庸也孰御此圣人变动人心之术肯以日用之理爲难而絶之乎

    四明沈氏曰均天下国家辞爵禄蹈白刃中庸之门无是法也理有可则有不可若爲名义所激血气所扶直意而行率情而爲更不顾天理如何则知其可而不知有不可惟一槩之以天理审度其可不可而行之则虽行天下难能不可继之事无非君子之时中

    晋陵钱氏曰均犹平也均平天下国家才者能之辞爵禄廉者能之蹈白刃勇者能之欲其合於中庸非才者廉者勇者所可能也

    江陵项氏曰生知者爲上力行者次之勉强者又次之此知仁勇三德也上两章已言知行此章自勉强言之强於外者易强於内者难勉强於知亦足以有知勉强於行亦足以有行下引子路问强犹曰古之人有能知者子路是也舜不可得如顔子足矣顔子不易如子路足矣

    宣城奚氏曰事有可强而能者有不可强而能者可以强而能则人皆能之不可强而能非功深力到者不能也天下国家可均也公者能之爵禄可辞也廉者能之白刃可蹈也勇者能之至於中庸则非可以拟议料想模仿附会也必也博学审问谨思明辨而加之以力行庶乎其能之矣其曰不可能者非终不可能也使其果不可能则舜与顔子何以独得之学者宜优游日求餍饫自得毋以不可能而自沮也毋以不可能而过用其心也

    霅川倪氏曰天下国家大小有差固不可均就能均之非中庸也爵禄富贵义所当得则不可辞就能辞之非中庸也白刃在前不可轻冒而蹈践就能蹈之非中庸也是三者虽能爲人所不能爲皆失之过以中庸之道言之不可谓此爲能也

    蔡氏曰均国家者智也辞爵禄者仁也蹈白刃者勇也言智仁结上言勇起下

    新定顾氏曰此设爲之辞以明中庸之爲难事耳耸天下之听示此道之重也中庸人心固有之理曷爲而难能若是盖私欲一毫之萌则非能中庸者也而私欲未易息絶也且以七十子之善学仅曰日月至焉而已矣踰日踰月则未免私欲一念之萌挺然杰出者惟顔子而曰三月不违仁三月之久亦未免私欲一念之萌至於生而知之安而行之有若孔子犹曰我学不厌又曰吾尝终日不食终夜不寝以思无益不如学也文王则曰亹亹至於不显亦若有所临无射亦若有所保舜则曰业业而无怠无荒伯益且勤於致戒圣人之用其力若此凡皆以中庸之难能也

    子路问强子曰南方之强与北方之强与抑而强与寛柔以教不报无道南方之强也君子居之衽金革死而不厌北方之强也而强者居之故君子和而不流强哉矫中立而不倚强哉矫国有道不变塞焉强哉矫国无道至死不变强哉矫

    郑氏曰强勇者所好也言三者所以爲强者异也抑而强与抑辞也而之言女也谓中国也南方以舒缓爲强不报无道谓犯而不校也北方以刚猛爲强衽犹席也流犹移也塞犹实也国有道不变以趋时国无道不变以辟祸有道无道一也矫强貌

    孔氏曰此一节子路见孔子美顔回能择中庸故问如己之强亦兼有中庸否南方谓荆扬之南其地多阳阳气舒散人情寛缓和柔和柔爲君子之道故云君子居之北方沙漠之地其地多隂隂气坚急故人性刚猛恒好鬭争故以甲铠爲席寝宿於中至死不厌非君子所处而强梁者居之惟云南北不云东西者南北互举与东西俗同也矫者壮大之形故郑云强貌也塞者守直不变德行充实也

    河南程氏曰南方人柔弱所谓强是义理之强故君子居之北方强悍所谓强者是血气之强故小人居之凡人血气须要以义理胜之【伊川】

    蓝田吕氏曰此章言强之中也南方之强不及乎强者也北方之强过乎强者也而强者汝之所当强者也南方中国北方狄也以北对南故中国所以言南方也南方虽不及强然犯而不校未害爲君子北方则过於强尚力用强故止爲强者而已未及君子之中也得君子之中乃汝之所当强也柔而立寛而栗故能和而不流刚而寡欲故能中立而不倚富贵不能淫故国有道不变塞焉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故国无道至死不变是皆以己之强力矫其偏以就中者也夫矫之爲言犹揉木也木之性能曲能直将使成材而爲器故曲者直者皆在所矫故皆曰强哉矫不羞污君不辞小官与乡人处由由然不忍去虽袒裼裸裎於我侧尔焉能浼我哉其和而不流者与非其君不事非其民不使与夫独立不惧遯世无闷者其中立而不倚者欤塞未逹也君子逹不离道故当天下有道其身必逹不变未逹之所守所谓不变塞焉者也

    建安游氏曰中庸之道造次颠沛之不可违惟自强不息者爲能守之故以子路问强次顔渊所谓强者非取其胜物也自胜而已故以南方之强爲君子强也者道之所以成终始也故自和而不流至於至死不变皆曰强哉矫盖其爲中虽不同而其贵不已一也

    延平杨氏曰天地之仁气盛於东南义气盛於西北故南北方之强气俗如此寛柔以教不报无道以自胜爲强也故君子居之衽金革死而不厌以胜物爲强也子路之强若是故曰而强者居之而汝也与暴虎凭河死而无悔同意夫君子以自胜爲强故自和而不流至於至死不变皆曰强哉矫所以自胜其私以趋中也矫与矫枉之矫同亦因之以进子路也公孙衍张仪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息可谓强矣而孟子曰妾妇之道也至於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然後谓之大丈夫君子之强至於至死不变然後爲至

    河东侯氏曰前言中庸不可能也恐学者中道而废故引子路问强以勉之明君子自强不息虽愚必明虽柔必强岂不可能哉强有二说强悍勇敢与胜己之私皆谓之强故曰南方之强与北方之强与寛柔以教不报无道南方之强也克己复礼有若无实若虚犯而不校顔子之强似之故曰君子居之衽金革死而不厌北方之强也尚勇兼人行行如也子路之强似之故曰而强者居之君子以自胜爲强故曰强哉矫矫如矫木之矫矫曲以从直也君子之矫矫过与不及从乎中而已故国有道则所守不变所行不塞国无道则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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