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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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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觅活。离此二途。犹是无依滞魄。透脱一路。犹是着肉汗衫。汝等诸人。各具金刚眼睛。到者里作么生会。若也不会。拄杖子透过渤海。看看。”卓拄杖一下。

    上堂云:“尽大地是个胡饼。従他江南两浙河北关西。咬者咬嚼者嚼。阇瞳禅和被山僧植头打一棒。走入露柱里藏身。且道露柱里明得什么边事。若也不会拄杖子为汝念个揭谛真言。”以拄杖卓一下。

    上堂。拈起拄杖云:“永嘉道。心是根法是尘。两种犹如镜上痕。痕垢尽除光始现。心法双忘性即真。者个是拄杖子。阿那个是心?”卓拄杖一下。

    上堂云:“依经解义三世佛冤。离经一字又同魔说。且作么生得不伤物义去。汝等诸人。听山僧一颂。地冻草枯水寒冰结。借问禅人是何时节。临济走过新罗。德山愁眉不悦。珍重。”

    上坐。举先梁山云:“従南来者与二十棒。従北来者与二十棒。虽然如此。且不当宗乘。”师遂拈拄杖云:“点与不点等。尽抹为微尘。”卓拄杖一下。

    上堂。举先圣道:“森罗及万象。一法之所印。尽大地是一条拄杖。汝等诸人作么生会?”卓拄杖一下。便下座。

    上堂。举虎溪庵主。僧问:“在者里多少年?”主云:“只见春生夏长。年代总不记得。”僧云:“大好不记得。”庵主云:“你道我在者里多少年?”僧云:“春生夏长。”庵主云:“闹市里虎。”师云:“听取山僧一颂。闹市中心虎。能歌不解舞。命值木星君。不遇罗睺土。”便下座。

    上堂。举先圣道:“才有是非纷然失心。到者里还有商量也无。”云:“心粗者失。欺敌者亡。珍重。”

    僧问:“今夜钟鸣时。道人尽来此。向上宗乘。请师举唱?”师云:“我到者里总开口不得。”学云:“退身三步去也。”师云:“言不虚设。”学云:“今日失利。”师云:“放你三十棒。”

    问:“拈槌竖拂即不问。瞬目扬眉事若何?”师云:“赵州曾见南泉来。”进云:“学人未晓。乞师再垂指示。”师云:“今冬多雨雪。贫家争柰何。”进云:“百花皆毁折。冬后一阳春。”师云:“真师子儿善师子吼。”师乃举先韶阳大师道:“咄咄咄。力韦希。禅子讶。中眉垂。诸高德。韶阳只有先锋。且无殿后。山僧者里即不然。咄咄咄横该抹。天不长兮地不阔。珍重。”

    僧问:“久钦尊德。今日功明时如何?”师云:“山高日出早。”进云:“与么则白马敲金觳。朝天万里归。”师云:“亲面龙颜一句作么生道?”学云:“一片月生海。几家人上楼。”师云:“在舍只言为客易。临岐方觉告人难。”师乃云:“过去诸佛已般涅槃。好与三十棒。见在诸佛转大法轮。好与三十棒。未来诸佛当出于世。好与三十棒。诸高德。若要报佛之深恩。当如是学。学则従诸人。不得负辜老僧。珍重。”

    上堂云:“先圣道。在有破有居空破空。二幻既除中道不立。若然者。山僧拄杖向什么处着?鱼跃已随流水去。莺啼犹送落花来。珍重。”

    上堂云:“拈起拄杖。作靠山猛虎。放下拄杖。如入水蛟龙。靠山猛虎。作么生商量?入水蛟龙。如何话会?若也不知者一窍。拄杖子笑汝去也。”卓拄杖一下。便下座。

    上堂云:“若论此事。如洪钟待扣声应长空。如宝镜当轩影临万象。天不能葢,地不能载。贤愚共处其间。圣凡出之不得。山僧与么道。大有人笑去在。他也笑我也笑。谁人知此窍。三十年更笑去在。珍重。”  僧问:“一尘才起大地全收。一尘未起时如何?”师云:“李广射落云中雁。”进云:“龙吟雾起虎啸风生也。”师云:“惊得胡儿走似烟。”问:“开口即错。动舌即乖。如何是的?”师云:“摩竭陀国金刚怒。”学云:“离咽喉唇吻。又作么生道?”师云:“验人端的处。下口即知音。”进云:“与么则野花开满地。流水自西东。”师云:“者回放过。后度难逢。”卓拄杖一下。师云:“拈起拄杖。千花竞发。放下拄杖。万树齐凋。不拈不放。一月在天。衲僧当此之时。作么生道?”良久云:“秋燕不闻梁上语。却看鸿雁过长天。珍重。”

    上堂云:“击水鱼头痛。穿林宿鸟惊。黄昏不击鼓。日午打三更。诸禅德。既是日午。为甚却打三更?”良久云:“昨见垂杨绿。今逢落叶黄。珍重。”

    上堂示众云:“色即是空。非色灭空。我唤者个作拄杖子。你等诸人唤作什么?”乃云:“欲知瀚海路。须是去来人。珍重。”

    上堂云:“句中荐得。游子返于故乡。意中荐得。方解事于尊堂。若然者。须是转身吐气始得。若能如是。方解百尺竿头进步。句中无意。意中无句。既能如是。且作么生转身吐气。若也不会。拄杖子为汝吐气去也。”卓拄杖下座。  上堂示众云:“拈起拄杖。更无上上。放下拄杖。是何模样。髑髅峰后即不问。汝诸人马觳里藏身一句。作么生道。若道不得。拄杖子道去也。”卓一下。便归方丈。  上堂示众。举:“先圣道说法不有亦不无。山僧不可欺贤罔圣。埋没诸人去也。何以如此。也是湖南人卖阛。”便下座。

    上堂。举:先百丈禅师示众云:“百丈有三诀。吃茶珍重歇。直下若承当。知君犹未彻。”师拈云:“百丈与么道。美则美矣。善则善矣。虽然如是。即有顺水之波。且无滔天之浪。山僧即不然。琅邪有三诀。渌水青山月。三冬枯木花。九夏寒岩雪。珍重。”

    僧问:“把断网宗则不问,通风一句请师宣。”师云:“清风戛地红焰亘天。”学云:“若然者。撒手卧长空。攒眉却回去。”师云:“真师子儿善师子吼。”学人便喝。师卓拄杖一下。学云:“和尚着忙作什么?”师呵呵。

    僧问:“昔日忧阗王刻像。葢为佛在忉利天说法。今日施主刻像。未审佛在什么处说法?”师云:“三山锁夜月。”进云:“大众侧聆。学人未晓。”师云:“照破万家门。”进云:“恁么则日出乾坤耀。云收山岳青。”师云:“验人端的处。”进云:“早知灯是火。”师云:“直待雨淋头。”师乃举。先圣道:“至道无难唯嫌拣择。下面注云:但莫憎爱洞然明白。”师云:“汝诸人到者里。作么生下得一转语契古人?”良久云:“汝也不着便。我也不着便。两个蒸饼一斗好阛。归堂去。”

    僧问:“古人对拄杖子。为什么哭苍天?”师云:“蓬头足。”进云:“苍天苍天。”师云:“瞎汉。放你二十棒。”学云:“诺诺。”师云:“棺木里瞠眼。”僧问:“无言无说犹辱宗风。举唱谈玄埋没宗旨。离此二途。请师别道。”师云:“千年田八百主。”进云:“将谓胡须赤。更有赤须胡。”师云:“试对众验看。”僧礼拜。师云:“将谓南番舶主。元来此土商人。”师乃云:“内空故无眼耳鼻舌身意。外空故无色声香味触法。不是无。何故。不见石头大师道。然于一一法。依根叶分布。归堂去。”  僧问:“客路如天远。候门似海深。琅邪门下如何进道?”师云:“六六三十六。”进云:“学人未晓。乞师再垂方便。”师云:“卧云深处不朝天。”进云:“恁么则云收山岳静。春暖百花荣。”师云:“静处萨婆诃。”

    问:“承教有言。诸法従本来。常自寂灭相。学人见山是山见水是水时如何?”师云:“贼是小人。智过君子。”进云:“莫言侵早起。更有夜行人。”师云:“此回放过。后度难逢。”卓拄杖一下。师乃云:“上不在天。下不在地。中不在人。若然者。四生六道承何恩力。汝且道着力一句如何道得。若道不得。拄杖子与弥勒释迦。斗打去也。”卓拄杖一下。

    △拈古举外道问佛。不问有言不问无言。世尊据坐。外道云:“世尊大慈大悲。开我迷云。令我得入。”外道去后。阿难白佛:“外道见何道理。赞叹而去?”世尊云:“如世良马见鞭影而行。”师拈云:“依稀似曲才堪听。又被风吹别调中。”

    仰山夜梦。入五百圣堂。为第二座。时有一尊者。起来白槌云:“次当第二座说法。”仰山遂起白槌云:“摩诃衍法。离四句绝百非。谨白。”其五百圣众。各各散去。师拈云:“且道五百圣众散去。是肯他仰山。不肯他仰山?若肯他仰山。又辜负仰山。若不肯仰山。犹如平地上吃交。山僧今日不惜两茎眉毛。与汝诸人注破。摩诃衍法离四句绝百非。你若举似诸方。诸方若与么会。入地狱如箭射。”

    举赵州一日与文远论义。斗劣不斗胜。胜者输果子。文远云:“请和尚立义。”州云:“我是一头驴。”文远云:“某甲是驴粪。”赵州云:“将果子来。”师拈云:“赵州大似萧何制律。文远也似萧何制律。”  举僧问:“如何是夹山境?”夹山云:“猿抱子归青嶂里。鸟衔花落碧岩前。”法眼云:“我二十年作境话会。”师拈云:“且道如今作么生会?”良久云:“上士游山水。中人坐竹林。”

    举崔禅上堂云:“出来打出来打。”时有僧出来云:“崔禅聻。”崔禅掷下拄杖。下座。师拈云:“久经行阵者。终不展旗衬。”

    举临济示众云:“但有问讯。不亏欠伊。总识得伊来处。与么来者恰似失却。不与么来无绳自缚。一切时中莫乱斟酌。会与不会都来是错。分明与道。一任天下人贬剥。”师拈云:“作么生贬。作么生剥?”良久云:“垂钩四海为钓骊龙。格外玄谈葢寻知已。”喝一喝。

    举顺德问僧:“窗外什么声?”僧云:“雨滴声。”顺德云:“众生颠倒迷已逐物。”师拈云:“得即得。大似平地上陷人。”

    举鼓山示众:“鼓山门下不得嗽咳。”时有僧出来咳嗽一声。鼓山云:“作什么?”僧云:“伤寒。”山云:“伤寒即得。”师拈云:“雷声甚大。雨点全无。”

    举宝寿初开堂日。三圣为请主。便推出一僧问话。其僧才礼拜。宝寿便打。三圣云:“若与么为人,已后瞎却镇州一城人眼在。”宝寿掷下拄杖。便归方丈。师拈云:“不是三圣。争到今日。然虽如此。错会者多。”

    举岩头问德山云:“是凡是圣?”德山便喝。岩头礼拜。后洞山闻云:“若不是奯公。大难承当。”岩头云:“洞山老人错下名言。我当时一手抬一手搦。”师拈云:“岩头无人问着。不妨奇特。才被洞山脑后一锥。直得瓦解冰消。”

    举兴化道:“此一炷香。拟欲承嗣三圣。三圣与我太孤。拟欲承嗣大觉。大觉与我太赊。此一炷香。不如承嗣临济先师。”师拈云:“且道因甚承嗣临济?”良久云:“路逢剑客须呈剑。不是诗人莫献诗。”

    举僧问疏山:“如何是法身?”疏山云:“枯桩。”僧云:“如何是法身向上事?”山云:“非枯桩。”僧云:“法身还遍一切处也无?”山云:“遍。”僧云:“净瓶内还有也无?”山云:“无。”僧云:“大好遍。”山便打。又僧问曹山云:“满月弯弓时如何?”师云:“善射不中的。”学云:“为什么不中的?”师云:“左来左中。右来右中。”学云:“大好不中的。”师便打。又僧问云居:“明镜当台如何?”师云:“不鉴照。”学云:“为什么不鉴照?”师云:“胡来胡现汉来汉现。”学云:“大好不鉴照。”师便打。师拈云:“一转语。宾家有道理。主家无道理。一转语。主家有道理。宾家无道理。一转语。宾主俱无道理。若也拣得出。鼻孔在琅琊手里。若也拣不出。一任草鞋里孛跳。”

    举僧问洞山初和尚:“如何是道?”山云:“卓。”学云:“拟向如何?”山云:“失卓。”后僧持此语问彻和尚:“未审洞山意旨如何?”彻云:“虎斗龙伤。”师拈云:“金乌藏海岸。玉兔离青霄。”

    举百丈一日升堂。大众集定。以拄杖一时趁下法堂。却召大众。大众回首。乃云:“月似弯弓。少雨多风。”师拈云:“若入洪波里。须是弄潮人。”

    举云门云:“释迦老子初生下时。目顾四方。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道。天上天下唯我独尊。我当时若见。一棒打杀与狗吃却。图得天下太平。”师拈云:“将此身心奉尘刹。是即名为报佛恩。”  举曹山云:“莫行心处路。不豹本来衣。何须更与么。切忌未生时。”师拈云:“不伤物义一句作么生道?”良久云:“庭前翠竹禅人种。岭上青松野客栽。”  举闲禅师示众云:“不生想念本来无体。大用现前不说时节。”后临迁化时。问侍者云:“坐去者谁?”侍者云:“僧伽。”又云:“立去者谁?”侍者云:“僧会。”闲禅乃周行七步。垂手而终。师拈云:“生既如是。死亦如然。”  举赵州行脚时。到一乡院经旬日。临去乃辞院主。院主云:“何往?”赵州云:“台山礼拜文殊去。”院主云:“某甲有颂相送。”云:“何处青山不道场。遥须策杖礼清凉。云中纵有金毛现。正眼观时非吉祥。”赵州乃问:“作么生是正眼。”院主无语。师拈云:“啼得血流无用处。”

    举米仓与宝寿。同赴州主斋次。州主令客司传语。请二人长老谈论佛法。宝寿云:“请师兄长老答话。”米仓便喝。宝寿云:“未曾奉问,喝个什么?”米仓云:“犹久少在?”宝寿却与一喝。师拈云:“大似点火夜行。”

    举临济上堂云:“赤肉团上有一无位真人。常従汝等面门出入。未证据者看。”时有僧出问:“如何是无位真人?”临济下禅床搊住。其僧拟议。济乃托开云:“无位真人是什么乾屎橛。”便归方丈。师拈云:“临济可谓冰凌上度过九鞠。剑刃上拾得全身。”

    举百丈开田次问黄檗:“运庠黎开田不易。”檗云:“众僧作务。”百丈云:“有烦道用。”檗云:“争敢辞劳。”百丈云:“开得多少田也?”檗乃将锄头筑地三下。百丈便喝。黄檗掩耳便出。师拈云:“百丈一喝。可谓垂丝于万丈潭中。黄檗掩耳。独耸于千峰之上。”

    举云居上堂云:“譬如人将三十贯钱。买得一只猎狗。只解寻得有晨迹。忽遇羚羊挂角时。莫道晨迹。气息也觅不着。”时有僧出便问:“羚羊挂角时如何?”云居云:“六六三十六。”僧无语。云居云:“会么?”僧云:“不会。”居云:“不见道绝晨迹。”师拈云:“云居与么称提。大似八尺布衫丈二袖。”

    举赵州到茱萸处。执杖子于法堂上。従东边过西边。茱萸便问:“作什么?”州云:“探水。”茱萸云:“我者里一滴也无。探个什么?”赵州靠了杖子便出去。师拈云:“世乱奴欺主。年衰鬼弄人。”

    举僧问药山:“平田浅草尘鹿成群。如何射得尘中主?”山云:“看箭。”僧便作倒势。山云:“拖出者死尸着。”僧⻊孛跳便出。山云:“捏泥丸汉。有什么限?”师拈云:“贼出关门。家中叫屈。”

    举乾峰上堂云:“举一不得举二。放过一着落在第二。”云门在座下。出来云:“昨日一人新到。従天台来。却往南岳去也。”乾峰下座搊住云:“维那来日不得普请。”便托开归方丈。师拈云:“路遥知马力。岁久见人心。”  举赵州闻俗行者勘僧云:“我有十贯钱。若有人下得一转语。即舍此钱。”前后有人下语。并不契。赵州遂往行者家。行者云:“若下得一转语。即舍其钱。”赵州戴笠子便行。师拈云:“武帝求仙不得仙。王乔端坐却升天。”  举岩头为渡子时。凡见人来。举棹示之。忽有一婆子。抱一孩子来。问云:“呈桡舞棹即不问,且道婆手中孩儿甚处得来。”岩头便打。婆云:“婆生七子不遇知音。只者一个也不消得。”便抛向水中。师拈云:“欺敌者亡。”

    举百丈见赵州来参。百丈云:“甚么处来?”州云:“南泉来。”丈云:“南泉近日有何言句示徒?”州云:“今时人直教悄然去。”百丈云:“悄然且致。茫然一句作么生道?”州近前三步。百丈咄之。州作缩头势。百丈云:“大好悄然。”赵州拂袖便出去。师拈云:“赵州老人。向师子窟中换得牙爪。”  举小乘毗沙论。有一聚落。毒龙所居。时有五百尊者。往彼降他不得。后有一尊者。弹指一下。其龙即降。师拈云:“若据教乘。自有科判。琅琊者里即不然。只者弹指。也不消得。然虽如是。且莫困鱼止擗。病鸟栖芦。”

    与仰山参岩头。岩头才见竖起拂子。仰山便展坐具。岩头放下拂子。仰山收坐具。岩头云:“我不重你放。即重你收。”师拈云:“岩头与么道。错批判者多。仰山出去。切不得粗心。”

    举黄檗见僧来乃云:“诸方老宿。尽在我拄杖头上。”僧便礼拜。僧后到大树处举前话。大树云:“黄檗与么道。曾梦见诸方也未?”其僧却回举似黄檗。黄檗云:“我者话已行遍天下。”师拈云:“大树与么道。大似有眼如盲。黄檗一条拄杖。天下人咬嚼不碎。”

    举临济上堂。有僧出礼拜。济便喝。僧云:“老和尚莫探头好。”济云:“你道落在什么处?”僧便喝。又僧问:“如何是佛法大意?”济便喝。僧礼拜。济云:“你道好喝也无?”僧云:“草贼大败。”济云:“过在什么处?”僧云:“再犯不容。”临济乃云:“要会临济宾主句。请问取适来问话二禅客。”师拈云:“真金须入火。”

    举金刚经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师拈云:“先圣可谓诚实之言。然虽如是。错会者如麻似粟。”  举僧问石霜:“咫尺之间为什么不睹师颜?”霜云:“我遍界不曾藏。”僧又到雪峰处。”问云:“遍界不曾藏。意旨如何?”峰云:“什么处不是石霜?”师拈云:“雪峰虽有利人之心。且无出人之眼。石霜虽有出人之眼。未知向上一窍。”  举《净名经》云:“诸菩萨各各说不二法门。于是文殊曰:如我意者。于一切法。无言无说。无示无识。离诸问答。是为入不二法门。于是文殊师利问维摩诘。我等各各自说已。仁者当说。何法是菩萨入不二法门。维摩默然。文殊赞言。善哉善哉。乃至无有文字语言。是为真入不二法门。”师拈云:“文殊与么赞叹。也是灼卜听虚声。维摩默然。切不得钻龟打瓦。”

    举圆明云:“瘥病不假驴驼药。”三角云:“瘥病须假驴驼药。”师拈云:“圆明可谓小慈妨于大慈。三角贪他一斗米。失却半年粮。”  举僧问同安:“如何是向去底人?”安云:“寒蝉抱枯木。哭尽不回头。”又问:“如何是却来底人?”安云:“火里芦花秀。锋春恰似秋。”又问:“如何是不来不去底人?”安云:“石羊遇石虎。相逢早晚休。”师拈云:“古人虽解箭穿鸿雁。要且不解绕树射猿。”  举僧问白兆:“师唱谁家曲。宗风嗣阿谁?”师云:“自小不曾历他家门户。”僧云:“与么则竺乾的子白兆儿孙。”师云:“承言者丧。滞句者迷。”师拈云:“巧人须得巧人佐。拙人须得拙人扶。”

    举僧问风穴:“宝塔元无缝。金门即日开时如何?”穴云:“智积佐来空合掌。天王捧出不知音。”“如何是塔中人?”穴云:“萎花风扫去。香水雨飘来。”师拈云:“风穴若无后语。大似纪信诈降。”

    举大般若经云:“善现问舍利弗云:以何为佛眼?舍利答云:以性空为佛眼。善现叹云:善哉善哉。従上诸佛皆以性空为佛眼。従佛口生。従法化生。”师拈云:“望天不见天。觑地不见地。”

    举教中道。“清净本然。云何忽生山河大地。”师拈云:“清净本然。云何忽生山河大地?”

    举肇法师云:“旋岚偃岳而常静。江河竞注而不流。野马飘鼓而不动。日月历天而不周。师拈云:“肇法师与么道。也是平地上陷人。山僧者里即不然。岩前渌水岭上白云。”

    举无着到五台文殊处吃茶次。文殊提起琥珀盏子。问云:“南方还有这个么?”无着云:“无。”文殊云:“寻常将什么吃茶?”无着便休去。师拈云:“若也是去。可谓虎口里夺餐。若也非去。移舟看水势。举棹别波澜。”

    举石霜在沩山会下作米头。一日筛米次。沩山云:“施主物不要抛撒。”石霜云:“不抛撒。”沩山于地上拈得一粒米云:“汝道不抛撒。者个是什么?”石霜无语。沩山云:“莫欺者一粒。百千粒尽従者一粒生。”石霜云:“百千粒従者一粒生。未审者一粒従什么处生?”沩山呵呵大笑。便归方丈。至晚上堂云:“大众。米里有虫。”师拈云:“沩山一粒米。弹破衲僧牙。”

    举僧问宝寿:“万境来侵时如何?”宝寿云:“莫管他。”僧礼拜。寿云:“莫动着。动着即打折你驴腰。”师拈云:“若无遣蛇手。误煞世间人。”

    举泰首座到洞山处。洞山晚间排果子管顾他。洞山便问云:“首座。有一物上拄天。下拄地。黑如漆。常在动用中。动用中收不得。且道过在什么处?”首座云:“过在动用中。”洞山唤侍者:“收却果子床。不得果子吃。”师拈云:“若不是洞山老人能辨得。虽然如此。洞山老人。犹欠一着在。”

    举水潦参马大师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被马大师一踏踏倒。起来拍手呵呵大笑。当下大悟。便承嗣马大师。住后有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水潦云:“自従马师一踏后。直至如今笑不休。”师拈云:“大众你道。水潦还曾悟也未?”  举庞居士问马大师:“不昧本来身。请师高着眼。”马大师直下觑。居士云:“一等没弦琴。唯师弹得妙。”马大师直上看。居士便礼拜。马大师便归方丈。居士随后入方丈内云:“弄巧得拙。”师拈云:“一夜作窃。不觉天晓。”

    举南院见僧来。竖起拂子。僧云:“败阙。”南院放下拂子。僧云:“犹有者个在。”南院便休。师拈云:“狂狗趁块。师子咬人。”  举南泉示众云:“道非物外。物外非道。”时有赵州出来便问:“如何是物外道?”南泉便打。赵州接住拄杖云:“和尚莫打某甲。已后错打人去在。”南泉云:“龙蛇易辩。衲子难谩。”乃掷下拄杖。便归方丈。师拈云:“不见道。酒逢知已饮。诗向会人吟。”

    举顺德问僧:“近离什么处?”僧云:“三峰。”德云:“夏在什么处?”僧云:“五峰。”德云:“放你三十棒。”僧云:“未审某甲过在什么处?”德云:“为你出一丛林入一丛林。”师拈云:“割菜篪子。”

    举僧问广德:“如何是佛?”德云:“画戟门开见型仙。”僧驰此语。至州中悟空处便问:“画戟门开见坠仙。意旨如何?”空云:“直饶亲见释迦来。智者咸云不是佛。”广德后闻遥望城中礼拜云:“悟空古佛。岂止羊二十口。”师拈云:“广德脑后添钉。悟空眼中拔楔。虽然善顺机宜。敢保他家未彻。”

    举雪峰与玄沙行次。峰指一片地云:“好造无缝塔。”玄沙云:“高多少?”雪峰看上又看下。玄沙云:“人天福报即不无。若是灵山受记。未梦见在。”峰云:“你作么生?”玄沙敲轿子云:“舁舁。”师拈云:“国清才子贵。家富小儿娇。”

    举桐峰庵主,有一老人参。庵主问:“従什么处来?”老人不对。主云:“善能对机善能对机。”老人遂拈一枝草示庵主。庵主便喝。老人礼拜。庵主便归庵。老人随后看庵主云:“与么疑煞天下人在。”师拈云:“不见道,当断不断,反遭其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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