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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王朝的初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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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建都,方才停工。[22]洪武十一年(1378)下诏改南京为京师,踌躇了十年的建都问题,到这时才下了决心。[23]

    决心虽然下了,但是为了防御北元,控扼北方边防,朱元璋还是有迁都西北的打算,选定的地点仍是长安和洛阳。洪武二十四年(1391)八月特派皇太子巡视西北,比较两地的形势。太子回来后,献陕西地图,提出意见。不料第二年太子病死,迁都大事只好搁下不谈了。[24]

    京师新宫原来是燕尾湖,填湖建宫,地势南面高,北面低,就堪舆家的说法是不合格的。太子死后,老皇帝很伤心,百无聊赖中把太子之死归咎于新宫风水不好,这年年底亲撰《祭光禄寺灶神文》说:

    朕经营天下数十年,事事按古有绪。唯宫城前昂后洼,形势不称。本欲迁都。今朕年老,精力已倦。又天下新定,不欲劳民。且废兴有数,只得听天。惟愿鉴朕此心,福其子孙。[25]

    六十五岁的白发衰翁,既迷信,又失去勇气,只好求上天保佑,从此不再提迁都的话了。

    分封诸王的制度,决定于洪武二年(1369)四月初编《皇明祖训》的时候,三年(1370)四月封第二子到第十子为亲王。但是,诸王的就藩,却在洪武十一年(1378)决定以南京为京师之后。[26]从封王到诸王就藩前后相隔九年,原因是诸子有的没有成年,和国都未定,牵连到立国制度也不能决定。到京师决定后,第二子秦王建国于西安,第三子晋王建国于太原。十三年(1380)第四子燕王建国于北平,出镇在沿长城一线的边防重镇。十四年(1381)第五子周王建国于开封,第六子楚王建国于武昌。十五年(1382)第七子齐王建国于青州,十八年(1385)潭王到长沙,鲁王到兖州。以后其他幼王先后成年就国,星罗棋布,分驻在全国各军事要地,镇压人民的反抗。

    就军事形势而论,诸王国的建立分作第一线和第二线,或者说是前方和后方。第一线诸王的任务是防止北元入侵,凭借天然险要,建立军事重点,有塞王之称。诸塞王沿长城线立国,又可分作外内二线;外线东渡榆关,跨辽东,南接朝鲜,北联开原,控扼东北诸部族,以广宁为中心,建辽国;经渔阳(今河北蓟县)、卢龙,出喜峰口,切断北元南侵道路,以大宁为中心,包括今朝阳、赤峰一带,建宁国;北平地势险要,建燕国;出居庸,蔽雁门,以谷王驻宣府(今河北省宣化),代王驻大同;逾河而西,北保宁夏,倚贺兰山,以庆王守宁夏;又西向控扼河西走廊,扃嘉峪,护西域诸国,建肃国。东从开原,西到瓜、沙,连成一气。内线是太原的晋国和西安的秦国。后方诸王是对内的,开封有周王,武昌有楚王,青州有齐王,长沙有潭王,兖州有鲁王,成都有蜀王,荆州有湘王,桂林有靖江王等国。[27]

    诸王在其封地建立王府,设置官属。亲王的冕服车旗仅下皇帝一等,公侯大臣见亲王都要俯首拜谒,不得钧礼。地位虽然极高极贵,却没有土地,也不能统治人民,不能干预民政。王府之外,便归朝廷所任命的各级官吏治理。另一方面,诸王却有统兵和指挥军事之权,每王府设亲王护卫指挥使司,有三护卫,护卫甲士少者三千人,多的到一万九千人。[28]塞王的兵力尤其雄厚,如宁王所部带甲八万,革车六千,所属朵颜三卫蒙古骑兵,骁勇善战。[29]秦、晋、燕三王的护卫特别经朝廷补充,兵力也最强。[30]《皇明祖训》规定:“凡王国有守镇兵,有护卫兵。其守镇兵有常选指挥掌之。其护卫兵从王调遣。如本国是险要之地,遇有警急,其守镇兵护卫兵并从王调遣。”而且守镇兵的调发,除皇帝的御宝文书以外,并须得亲王令旨,方得发兵。《祖训》规定:“凡朝廷调兵,须有御宝文书与王,并有御宝文书与守镇官。守镇官既得御宝文书,又得王令旨,方许发兵。无王令旨,不得发兵。”[31]这一项规定使亲王成为地方守军的监视人,是皇帝在地方的军权代表。平时以护卫军监视地方守军,单独可以应变;战时指挥两军,独当一面,朱元璋把军权付托给亲生儿子,这样就可以放心了。诸塞王每年秋天勒兵巡边,远到塞外,练兵习武,叫作“肃清沙漠”[32]。凡塞王都参与军务,内中晋、燕二王屡次受命将兵出塞和筑城、屯田,大将如宋国公冯胜、颍国公傅友德都受其节制,军中小事专决,大事才报告朝廷,二王军权独重,立功也最多。[33]

    明朝九边示意图

    以亲王守边,专决军务。内地各大都会,也都以亲王出镇,每一个王国都是军事中心,这样,国都虽然远在东南,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朱元璋以为这样安排,十分妥帖。但是他没有想到,给儿子以过重的军权,会造成皇家的内部矛盾。他死后不久,建文帝就怕诸王过于强大,削夺藩王权力,燕王就起兵反对建文帝,发生内战,最后燕王做了皇帝,迁都北平。把他的建都和边防两桩计划,打得稀烂。

    三、为什么非迁都不可

    (一)靖难之役

    明太祖在位三十一年(1368——1398),皇太子朱标早卒,皇太孙朱允炆继位,是为惠帝(1398——1402)。时太祖诸子第二子秦王樉、第三子晋王棢都已先死,第四子燕王棣、第五子周王和齐、湘、代、岷诸王都以叔父拥重兵,多不法。朝廷孤立。诸王中燕王最雄杰,兵最强,尤为朝廷所嫉。惠帝用黄子澄、齐泰计谋削藩,讨论应该先向谁动手:

    泰欲先图燕,子澄曰:“不然。周、齐、湘、代、岷诸王在先帝时尚多不法,削之有名。今欲问罪,宜先周。周王,燕之母弟,[34]削周是削燕手足也。”[35]

    定计以后,第一步先收回王国所在地之统治权,下诏:“王国吏民听朝廷节制,唯护卫官军听王。”[36]建文元年(1399)二月又下诏诸王毋得节制文武吏士。[37]收回兵权及在王国之中央官吏节制权。洪武三十一年(1398)八月废周王 为庶人。建文元年(1399)四月湘王柏惧罪自焚死,齐王榑、代王桂有罪,废为庶人。六月废岷王 为庶人。

    燕王棣智勇有大略,妃徐氏为开国元勋徐达女。就国后,徐达数奉命备边北平,因从学兵法。徐达死后,诸大将因胡惟庸、蓝玉两次党案诛杀殆尽。燕王遂与秦、晋二王并当北边御敌之任。洪武二十三年(1390)正月与晋王率师往讨元丞相咬住、太尉乃儿不花,征虏前将军、颍国公傅友德等并听节制。三月师次迤都,咬住等降。[38]

    获其全部而还,太祖大喜。是后屡率诸将出征,并奉命节制沿边士马,威名大震。[39]洪武二十四年(1391)四月督傅友德诸将出塞,败敌而还。洪武二十六年(1393)三月冯胜、傅友德备边山西、北平,其属卫将校悉听晋王、燕王节制。洪武二十八年(1395)正月率总兵官周兴出辽东塞,自开原追敌至甫答迷城,不及而还。洪武二十九年(1396年)率师巡大宁,败敌于彻彻儿山,又追败之于兀良哈秃城而退。洪武三十一年(1398)率师备御开平。[40]太祖死后,自以为三兄都已先死,论序当立,不肯为建文帝下。到周、湘诸王相继得罪,遂决意反,阴选将校,勾军卒,收才勇异能之士,日夜铸军器。[41]建文元年(1399)七月杀政府所置地方大吏,指齐泰、黄子澄为奸臣,援引《祖训》,入清君侧,称其师曰靖难。

    明成祖朱棣像

    兵起时建文帝正在和方孝孺、陈迪一些文士讨论周官法度,更定官制,讲求礼文。当国的齐泰、黄子澄也都是书生,不知兵事,以旧将耿秉文为大将往讨。八月耿秉文兵败于滹沱河,即刻召还,代以素不知兵的勋戚李景隆。时燕王已北袭大宁,尽得朵颜三卫 骑而南。景隆乘虚攻北平不能克,燕王回兵大破之。建文二年(1400)四月燕王又败景隆兵于白沟河、德州,进围济南,三月不克,为守将盛庸所掩击,大败解围去。九月盛庸代李景隆为大将军。十二月大败燕兵于东昌,燕大将张玉战死,精锐丧失几尽。建文三年(1401)燕兵数南下,胜负相当。所攻下的城邑,兵回又为朝廷拒守。燕王所据有的地方,不过北平、保定、永平三府。恰好因建文帝待宫中宦官极严厉,宦官被黜责的逃奔燕军,告以京师虚实。十二月后复出师南下。朝廷遣大将徐辉祖(徐达子,燕王妃兄)据山东,与都督平安大败燕兵,燕军正预备逃回北平,建文帝又轻信谣言,以为燕兵已退,一面也不信任徐辉祖,召之还朝。前方势孤,遂接连战败。燕兵乘胜渡淮趋扬州,江防都督陈瑄以舟师迎降,速渡江围南京,谷王 及李景隆开金川门迎降,宫中火起,建文帝不知所终。燕王于南京即帝位,是为成祖(1402——1424)。

    方孝孺像

    徐辉祖像

    成祖入南京后做的第一件事,是对主削藩议者的报复,下令大索齐泰、黄子澄、方孝孺等五十余人,榜其姓名曰奸臣,大行屠杀,施族诛之法,族人无少长皆斩,妻女发教坊司,姻党悉戍边。方孝孺之死,宗族亲友前后坐诛者至八百七十三人。[42]

    万历十三年(1585)释坐孝孺谪戍者后裔凡千三百余人。[43]第二件事是尽复建文中所更改的成法和官制,表明他起兵的目的,是在拥护祖训,和建文帝擅改祖制之罪。由此《祖训》成为明朝一代治国的经典,太祖时所定的法令,到后来虽然时移事变,也不许有所更改。太祖时所曾施行的制度,也成为一代的金科玉律,无论无理到什么地步,也因为是“祖制”而不敢轻议。内中如锦衣卫和廷杖制,最为有明一代的弊政。为成祖所创的有宦官出使、专征、监军、分镇的制度,和皇帝的侦察机关东、西厂。

    (二)迁都北京

    成祖以边藩篡逆得位,深恐其他的藩王也学他的办法,再来一次靖难,即位之后,也采用建文帝的削藩政策,以次收诸藩王兵权,非唯不使干预政事,且设立种种苛禁以约束之。建文四年(1402)徙谷王于长沙,永乐元年(1403)徙宁王于南昌,以大宁地畀从靖难有功之朵颜、福余、泰宁三卫,以偿前劳。[44]

    削代王、岷王护卫。永乐四年(1406)削齐王护卫,废为庶人。永乐十年(1412)削辽王护卫(辽王已于建文元年徙荆州)。永乐十五年(1417)谷王以谋反废。永乐十八年(1420)周王献三护卫。尽削诸王之权,于护卫削之又削,必使其力不足与一镇抗。[45]到宣宗时汉王高煦(成祖次子,宣宗叔父,学他父亲的办法要诛奸臣,入清君侧),武宗时安化王寘鐇、宁王宸濠果然援靖难之例,起兵造反。由此政府更设为厉禁,诸王行动不得自由,甚至出城省墓,亦须奏请。二王不得相见。[46]受封后即不得入朝。[47]甚至在国家危急时,出兵勤王亦所不许。[48]只能衣租食税,凭着王的位号,在地方上作威福,肆害官民。[49]王以下的宗人,生则请名,长则请婚于朝,国家养之终身,丧葬予费。[50]仰食于官,不使之出仕,又不许其别营生计,怕亵渎了皇家的尊严,“不农不仕,吸民膏髓”[51]。到后来生齿日繁,皇族的口数到了七八万,国家也养不起了。世宗(1521——1566)时御史林润上疏说:

    天下岁供京师粮四百万石,而诸府禄米至八百五十三万石。

    以山西言,存留百五十二万石,而宗禄二百二十二万。以河南言,存留八十四万三千石,而宗禄百九十二万。[52]

    不得已大加减削,宗藩日困。枣阳王祐 请“除宗人禄,使以四民业自为生。贤者用射策应科第”。政府要顾面子,还是不许。[53]万历二十二年(1594)郑世子载堉再请求特许“宗室皆得儒服就试,毋论中外职,中试者视方品器使”[54]。从此宗室方得出仕。国家竭天下之力来养活十几万游荡无业的贵族游民,不但国力为之疲敝不支,实际上宗室又因不许就业而陷于困穷,衣食无着,势不能不作奸犯法,扰害平民。国家费钱,宗室挨饿,平民受罪,这也是当时创立祖制的人所意想不到的。

    成祖削藩的结果,宁、谷二王内徙,尽释诸王兵权,北边空虚。按照当时的形势,“四裔北边为急,倏来倏去,边备须严。

    若畿甸去远而委守将,则非居重取轻之道” [55]。于是有迁都北京之计,以北京为行在,屯驻重兵,皇帝亲自统率,抵御蒙古人之入侵:

    太宗靖难之勋既集,切切焉为北顾之虑,建行都于燕,因而整戈秣马,四征弗庭,亦势所不得已也。銮舆巡幸,劳费实繁,易世之后,不复南幸,此建都所以在燕也[56]。

    合政治与军事中心为一,以国都当敌。朱健曾为成祖迁都下一历史的地理的解释。他说:

    自古建立都邑,率在北土,不止我朝,而我朝近敌为甚。且如汉袭秦旧都关中,匈奴入寇,烽火辄至甘泉。唐袭隋旧亦都关中,吐蕃入寇辄到渭桥,宋袭周旧都汴,西无灵、夏,北无燕、云,其去契丹界,直浃旬耳。景德之后,亦辄至澶渊。三治朝幅员善广矣,而定都若此者何?制敌便也。我朝定鼎燕京,东北去辽阳尚可数日,去渔阳百里耳。西北去云中尚可数日,去上谷亦仅倍渔阳耳。近敌便则常时封殖者尤勤,常时封殖则一曰规画措置者尤亟,是故去敌之近,制敌之便,莫有如今日者也[57]。

    建都北京的最大缺点是北边粮食不能自给,必须仰给东南。海运有风波之险,由内河漕运则或有时水涸,或被寇盗所阻,稍有意外,便成问题,朱健说:

    今国家燕都可谓百二山河,天府之国。但其间有少不便者,漕粟仰给东南,而运河自江而淮而黄,自黄而后自汶而卫,盈盈衣带,不绝如线,河流一涸,则西北之腹尽枵矣。元时亦输粟以供上都,其后兼行海运。然当群雄干命之时,烽烟四起,运道梗绝,惟有束手就困,此京师之第一当虑者也[58]。

    要解决这两个困难,则第一必须大治河道,第二必须仍驻重兵于南京,镇压东南。成祖初年转漕东南,水陆兼挽,仍无人之旧,参用海运。而海运多险,陆运亦劳费不赀。永乐九年(1411)命宋礼开会通河。永乐十三年(1415)陈瑄凿清江浦,通北京漕运,由运河直达通州,而海陆运俱废。[59]运粮官军十二万人,由漕运总兵及总督统之。[60]十九年(1421)迁都北京后,以南京为留都,仍设五府六部官,并设南京守备,掌一切留守防护之事,节制南京诸卫所。[61]

    永乐元年(1403)以北平为北京。永乐四年(1406)诏以明年五月建北京宫殿。永乐十八年(1420)北京郊庙宫殿成,诏以北京为京师,不称行在。[62]在实际上,自永乐七年(1409)以后,成祖多驻北京,以皇太子在南京监国。自丘福征本雅失里汗败死后,成祖五入漠北亲征。[63]自永乐十五年(1417)北巡以后,即不再南返。南京在事实上,从永乐七年(1409)成祖北巡以后,即已失去政治上的地位,永乐十九年(1421)始正式改为陪都。

    迁都之举,当时有一部分人不了解成祖的用心,力持反对论调。《明史》记:

    三殿灾,诏求直言。群压多言都北京非便。帝怒,杀主事萧仪,曰:“方迁都时,与大臣密计,久而后定,非轻举也。”[64]

    仁宗(1424——1425)即位后,胡 从经济的立场,“力言建都北京非便,请还南都,省南北转运供亿之烦”[65]。胡 是武进人,为南方士大夫的领袖,他的意见可说是代表南方人民的舆论,政府于是又定计还都南京,洪熙元年(1425)三月诏北京诸司悉称行在。五月仁宗崩,迁都之计遂又搁置不行。[66]一直到英宗正统六年(1441),北京三殿两宫都已告成,才决定定都北京,诏文武诸司不称行在,以南京为陪都。[67]

    成祖北迁以后,北京三面临敌,边防大重。东起鸭绿,西抵嘉峪,绵亘万里,分地守御。初设辽东、宣府、大同、延绥四镇,继设宁夏、甘肃、蓟州三镇,又加上太原、固原,是为九边。[68]每边各设重兵,统以大将,副以偏裨,监以宪臣,镇以开府,联以总督,无事则画地防守,有事则犄角为援。[69]失策的是即位后,即徙封宁王于江西,把大宁一带地 [70]送给从征有功的朵颜三卫,三卫的占地,大致上从古北口到山海关隶朵颜卫,自广宁前屯卫西至广宁镇白云山隶泰宁卫,自白云山以北到开原隶福余卫。从此幽燕东北之险,中国与蒙鞑共之,胡马疾驰半日可到阙下。辽东、广宁、锦、义等城从此和宣府、怀来隔断悬绝,声不相连。[71]又以东胜[72]孤远难守,调左卫于永平,右卫于遵化,而墟其地。[73]兴和[74]为阿鲁台所攻,徙治宣府卫城而所地又虚。[75]开平[76]为元故都,地处极边,西接兴和而达东胜,东西千里,最为要塞。从弃大宁后,宣府和辽东隔绝,开平失援,胡虏出没,饷道艰难,宣德五年(1430)从薛禄议,弃开平,徙卫于独石。[77]后来“三岔河弃而辽东悚,河套弃而陕右警,西河弃而甘州危” [78]。国防遂不可问。初期国力尚强,对付外敌的方法,是以攻为守,太祖、成祖、宣宗三朝并大举北征,以兵力逼蒙古人远遁,使之不敢近塞。英宗以后,国力渐衰,于是只以守险为上策,坐待敌来,长城以北诸要塞尽弃不守,只靠长城来挡住胡骑,而边警由之日亟。英宗正统十四年(1449)瓦剌也先入寇围北京。世宗嘉靖二十九年(1550)鞑靼俺答入寇薄都城。这两次的外寇,都因都城兵力厚,不能得志,焚掠近畿而去。思宗崇祯十七年(1644)流寇李自成北犯,宣府和居庸的守臣都开门揖敌,遂长驱进围北京,太监曹化淳又开门迎人,北都遂亡。由此看来,假如明成祖当时不迁都北京,自以身当敌冲,也许在前两次蒙古人入犯时,黄河以北,已不可守,宋人南渡之祸,又要重演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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