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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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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乙未)四十一年清康熙五十四年

    春正月

    1月1日

    ○朔戊戌,敎曰:「歲事方新,東作不遠,此時勸農,在所當先。被災設賑處,亦宜申飭,自政院,措辭下諭。」政院代撰傳敎,頒示八路。

    1月6日

    ○癸卯,以李晩成爲大司成,李眞儒爲修撰,趙鳴謙爲掌令,李秉常爲吏曹佐郞。

    1月8日

    ○乙巳,全羅右道暗行御史金相玉復命。貶井邑縣監尹志大,褒羅州牧使李萬稷。

    1月16日

    ○癸丑,諫院〈正言黃爾章〉論:「刑曹判書兪命雄,醇謹則有之,而徒善無能,干囑之言,濟其私,濫滑之吏,舞其奸,請遞差。文學李相成,行己鄙汚,爲世嗤點,驟玷淸選,公議爲駭。請改差。」不允。

    1月17日

    ○甲寅,以金演爲咸鏡道觀察使,洪錫輔爲校理,洪重休爲修撰,金相元爲副校理,黃龜河爲副修撰。

    1月19日

    ○丙辰,正言趙聖復,以前啓中,兪命雄、李相成事,意見不同,立異引避,正言黃爾章以發論人,亦引避。大司諫洪禹瑞處置,以語多深刻,遞爾章,聖復出仕。

    1月22日

    ○己未,月犯房第二星。

    1月23日

    ○庚申,以南道揆爲執義,申靖夏爲獻納,李箕翊、趙尙健爲正言,李世瑾爲修撰,李廷濟爲副校理,郭萬績爲弼善,李秉常爲兼司書。

    1月26日

    ○癸亥,爲都目政。以李宖爲掌令,金昌翕爲持平,金相尹爲司書,朴師益爲說書。

    1月27日

    ○甲子,都目政。以李秉常吏曹正郞,李晩成爲副提學,申思喆爲修撰,宋成明爲副修撰,李縡爲大司成。

    1月28日

    ○乙丑,流星出文昌星下,入西方。

    ○都目政。以李澤爲兼輔德,李秉常爲兼文學,李善行爲說書,申思喆爲兼司書,李柬爲諮議。柬,權尙夏門人也。居溫陽,以學行最著,名於湖西。

    1月29日

    ○丙寅,以申思喆爲吏曹佐郞。

    二月

    2月1日

    ○朔己巳,正言趙尙健論:「成川府使韓永徽,雖有情勢之不忍遠出,至以侵辱之語,凌罵銓官於到處稠坐之中。士夫風習,豈容如是?請罷職。李蓍亨、李養粹擊皷,俱係爲親之事,而前後刑官,引避太過,延拖兩年,迄未擧行,請幷推考,仍令從速覈處。」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2月8日

    ○乙亥,以宋眞明爲檢閱。

    2月11日

    ○戊寅,以閔鎭厚爲刑曹判書,宋徵殷爲大司成,尹陽來爲掌令。

    2月18日

    ○乙酉,以金興慶爲大司諫,金相尹爲正言,特陞權尙游爲刑曹判書。

    2月19日

    ○丙戌,以申思喆爲獻納,崔錫恒爲京畿觀察使,李重協爲司書,申靖夏爲副修撰,崔慶湜爲掌令。

    2月24日

    ○辛卯,夜,流星出太微垣上,入坤方。

    三月

    3月3日

    ○己亥,以南就明爲承旨,李晩成爲吏曹參判,黃欽爲右參贊,金鎭圭爲藝文提學,洪萬遇爲修撰,李秉常爲兼文學,李台佐爲江華留守。

    ○藥房入診。都提調李頤命曰:「弓弩,乃勝戰之具。古人亦有强弩、連弩之稱矣。朴權爲兵判時,與臣相議,以訓局所置者,授將校吳重漢,其人又別生意見,變通機括,造成百餘坐。弓弩則載片箭四五矢,能及二百步,而矢少則其及益遠。手弩則一人挽以發機,一矢輒及二百餘步。蓋片箭射時,多傷人手,此則不然,最宜於戰船及守城,各軍門皆以爲好。新造一坐,當爲內入,自上親覽,或使內官試射,仍令頒布似好。」提調趙泰采亦稱重漢弓弩,有益於軍用,請分付三軍門,各造數百坐,輸致北漢,上竝從之。

    3月4日

    ○庚子,大司憲權尙夏,縣道陳疏曰:

    「臣向日竊痛先師之被誣,敢於辭疏之末,略陳大義之晦蝕,邪說之橫肆,仍及古人處義之事,猥以自況,而未蒙省察,尤不勝抑鬱。又聞頃有一疏,藏名暗斥,語意深刻。廉恥所在,亦何可從他侮衊,而莫之恤哉?

    上答曰:」私誄異於公家文字。其所云云,少無損益於先正,卿何可以此,爲難進之端哉?須勿撝謙,幡然造朝。「

    3月5日

    ○辛丑,弑夫罪人禮相,承服正刑。

    3月7日

    ○癸卯,以鄭必東爲承旨。

    3月9日

    ○乙巳,以洪重夏爲承旨,任埅爲大司成,趙觀彬爲檢閱。

    3月14日

    ○庚戌,流星出角星下,入坤方。

    ○上敎曰:「京外情債,爲生民之積弊,掖庭下人及各司吏胥輩,嚴加禁斷。」政院請以上敎,頒布於八路、兩都,一體禁斷。

    3月18日

    ○甲寅,京畿利川等六邑,地震。

    3月19日

    ○乙卯,以南致熏爲都承旨,柳鳳輝、洪禹瑞、金相稷爲承旨,金在魯爲持平,權益淳爲司書,金始煥爲輔德。

    3月20日

    ○丙辰,以金興慶爲都承旨,尹陽來爲文學,申思喆爲修撰,洪好人爲獻納,李觀命爲大司諫。

    3月22日

    ○戊午,以南就明爲承旨。

    3月26日

    ○壬戌,命賜節製居首人幼學姜樸及第。

    3月28日

    ○甲子,藥房入診。都提調李頤命奏言:「東萊府使李明浚,在官身死。其廉謹一節,御史已陳之,而且明浚以善事繼母,聞於士友間。合有褒嘉之道。」上命贈從二品職。

    夏四月

    4月3日

    ○戊辰,以洪重周爲掌令。

    4月5日

    ○庚午,以權熀爲正言。

    ○大司憲權尙夏,縣道陳辭疏。時,上命掖隷,頒賜食物、香醞於尙夏。尙夏疏中,及此意,上優批慰諭。

    4月6日

    ○辛未,以朴聖輅爲持平,權汴爲副修撰,兪崇爲司諫。

    ○平安道泰川民家牝牛,生牡犢,兩頭、四目、兩口、兩耳。

    4月8日

    ○癸酉,校理洪錫輔上疏曰:

    臣聞外議,以後宮至親之得除邊將,大以爲言,招問政吏,唐浦萬戶金聲達,果其人,而曾以公賤冒屬禁旅,至受刑訊,爲世指目者也。問其所以見擬之由,則是兼司僕久勤云。此雖與無端擧擬有間,而散政異於都政,其人非如他人,況其久勤,亦非積苦之比,以此備擬,未免失着。若不早加嚴防,恐不無後弊之漸滋,亟收其人職名,然後方能解群聽之惑。

    末又論諮議李柬,年少未儲望,遽然高擬,難免太驟,答曰:「所論得宜,深用嘉尙。卽遞其邊將,而疏末太驟之說,亦出難愼之意矣。」蓋日昨政,兵曹判書趙泰耉,以聲達擬差邊將,故錫輔論之如此。泰耉上對辨疏以爲:

    聲達,不識其何狀,況其親屬之爲誰某,何從而得知之?前日大政,各廳久勤,竝皆轉遷,而所餘只此一人,適當邊將之多出,只據本廳所報,循次擬之。今有若臣有意而爲之,如使臣平日樹立,見信於同朝,則人之爲言,豈至於此哉?

    答以當初備擬,元非有意,不相諒之言,何必深嫌?「

    4月11日

    ○丙子,以宋相琦爲吏曹判書,朴權爲禮曹判書。

    4月14日

    ○己卯,忠淸道報恩縣地震。

    4月17日

    ○壬午,吏曹判書宋相琦,因前日臺臣論韓永徽事,上辭疏曰:

    成川,名邑也。今使永徽,一出遨遊於淸涼佳麗之地,亦未爲失,而以其不滿意望,恚怒詆辱。因一守令之差遣,遭此無限噴薄,如是而復入政席,非廉義之所出。

    答以韓永徽事,宜付一笑。何足介意?初,相琦長銓時,永徽求忠州,而相琦不從,以成川授之,故永徽恚怒,到處憤罵,時論駭之,趙尙健入臺劾之。相琦至是,以此求解銓任。

    4月18日

    ○癸未,刑曹判書權尙游,以洪錫輔疏論諮議李柬驟擬事,上疏辨曰:

    柬,讀書求志,行誼亦美,臣嘗見其爲人而稔知之。頃年憲臣疏請擢用,後因撫臣之薦,累擬王子師傅,其儲望亦云久矣。今春都政,商議銓席,仍以注擬。臣愚謂如柬之人,獲齒冑筵,則必多勸講之益,不意儒臣之譏斥至此。

    答曰:「原初擬望,出於擧爾所知之義,何不可之有?」

    ○初,朝廷命觀象監官員許遠,從節使赴燕,見五官司曆,貿來其《曆法補遺方書》及推算器械。遠見司曆,仍得其《日食補遺》、《交食證補》、《曆草駢枝》等合九冊,及測算器械六種,而又得西洋自鳴鍾而來,其制極奇妙。備局竝進之,仍請以自鳴鍾,依樣造置於本監,許之。

    4月20日

    ○乙酉,以犯越人郭萬國勘法事,弓角犯禁人究問事,差譯官卞時和,齎咨入送于淸國。

    4月28日

    ○癸巳,以兪集一爲大司諫,韓重熙爲輔德,黃奎河爲兼說書,洪萬遇爲副修撰,朴權爲兵曹判書。

    4月29日

    ○甲午,上移御昌德宮。

    五月

    5月2日

    ○丁酉,以韓重熙爲司諫,趙尙絅爲正言,趙泰耉爲禮曹判書。

    ○式年文科殿試,取朴震亮等三十五人。

    5月4日

    ○己亥,兵曹判書朴權卒。年五十八。上敎曰:「兵判之喪,出於意外,曷勝驚悼?喪需、葬需,令該曹,別爲題給,以表予意。」權,明敏有才局,言議亦果敢,庚午一疏,人頗許之,而慮事多輕銳,飭身欠雅整,世以此短之。

    5月5日

    ○庚子,流星出房星下,入坤方。

    5月6日

    ○辛丑,以尹趾仁爲兵曹判書,黃龜河爲修撰,兪崇爲輔德。

    5月7日

    ○壬寅,以旱乾,再次行祈雨祭。

    5月9日

    ○甲辰,白虹貫日。

    5月10日

    ○乙巳,領議政徐宗泰、左議政金昌集、右議政金宇杭,上箚以虹變,請策免,請懋加修省之功,答曰:「今玆虹貫,災尤非常。亶由否德,輔臣何至乞免?陳戒之言,予當留心。」

    ○政院以虹變陳戒,仍請於獄囚,克恢疏理之道,命取詞案,就議廟堂,一如上年之爲,答曰:「陳戒殊切,可不留心焉?取詞案就議廟堂事,依啓辭爲之。」

    5月11日

    ○丙午,以趙榮福爲持平,安?爲正言,吳命恒爲副應敎,宋徴殷陞爲開城留守。

    5月12日

    ○丁未,歐母罪人南溟運,承服正刑。

    5月16日

    ○辛亥,以韓重熙爲承旨,洪萬遇爲校理,申靖夏爲修撰,洪重休爲司諫。

    5月19日

    ○甲寅,月犯牛宿第一星。

    5月26日

    ○辛酉,以李相成爲掌令,尹陽來爲弼善。

    六月

    6月1日

    ○朔乙丑,以李晩堅爲承旨,李箕翊爲掌令,金相玉爲文學,洪錫輔、黃龜河爲修撰,李秉常爲副修撰兼文學。

    6月4日

    ○戊辰,三公及禁府堂上,會議賓廳,禁府罪囚,分輕重稟裁,疏釋。後數日又與刑曹堂上會議,刑曹時囚及外方諸囚,一體稟裁疏釋。

    6月7日

    ○辛未,正言趙尙絅上疏以爲:

    臣於春初,試士西關時,安州廉世一者,以箕儒之不參道疏,發通攻斥,箕儒以此乖激,至於入場而不製。追聞箕儒輩,本無不製之意,而李玄迪、盧昌悌爲名者,窮覓製述之人,裂草詬辱。蓋此坐停,旣由於世一之發通,玄迪、昌悌之作梗,而世一則定配,玄迪等則不問。伏願一體定配。近聞大臣傔從,被捉於夜禁,大臣怒其邏將之不稟,至於決棍。夜禁之法,雖掖庭法隷,猶且不饒。豈以大臣傔從,而有犯不捉耶?惟其如是,故大臣之傔,互相憑依慕效,以至頃日京兆事而極矣。刦奪罪人,面辱法官,而律止決杖,願令攸司,遠配其首倡者,俾振頹綱。頃者有一人,買燈於市,爭價之際,捕廳軍人、部將等,橫當言詰,乃以侵辱大將之意,訐訴拘執,重施亂杖,仍卽致斃。若使厥漢,果有侵辱之事,則移送秋曹,依律科罪,固無不可,而諉以盜賊,枉殺無辜。伏願命削當該主將之職,軍人及部將,令攸司重勘焉。

    答曰:「李玄迪、盧昌悌,與廉世一,一體定配。刦奪罪人,面辱法官,情狀絶痛。固宜嚴懲,首倡者定配爲宜,而下款所陳,亦甚可駭,當該捕盜大將,姑先從重推考,軍人及部將,令攸司,嚴覈以處。

    6月8日

    ○壬申,以宋正明爲承旨,趙鳴謙爲掌令,權忭爲司諫,李世瑾爲修撰,李世勉爲忠淸道觀察使,沈宅賢爲江原道觀察使,申思喆爲吏曹佐郞。

    6月9日

    ○癸酉,右議政金宇杭以正言趙尙絅疏,上箚引咎,又呈辭,賜不允批至三。

    6月12日

    ○丙子,以兪崇爲執義,金相元爲副修撰,李秉常爲兼文學,洪錫輔爲修撰。

    6月14日

    ○戊寅,月犯南斗第六星。

    6月21日

    ○乙酉,以安重弼爲掌令,申思喆爲吏曹佐郞,洪啓迪爲副修撰,洪致中爲大司諫,李光佐爲平安道觀察使。

    6月22日

    ○丙戌,金星犯東井第二星。

    6月23日

    ○丁亥,爲都目政。以李廷濟爲輔德,洪重休爲修撰。

    6月24日

    ○戊子,都目政。以申思喆爲吏曹正郞,鄭澔爲副提學,趙彦臣爲持平,權忭爲修撰,黃龜河爲校理,金相元爲弼善。

    6月25日

    ○己丑,都目政。李箕翊爲獻納,宋成明爲吏曹佐郞,吳命恒爲兼弼善,金相元爲司諫,鄭栻爲副校理。

    秋七月

    7月1日

    ○朔甲午,流星出胃星下,入南方。

    ○北兵使趙相周馳啓以爲:「適有胡人,出來江邊,呼問以烏羅、寧固塔兩處胡人,將爲移居後春地,然耶?答曰:『然。江邊近處,雖云土沃,禁令至嚴,旣有毁家之擧,則不敢起耕,故後春陳荒處,及瑟海濱空虛之地,將爲開墾矣。』又問瑟海何地?答曰:『自後春東海邊,而相距一日程,土且甚沃矣云云。』所謂瑟海在慶興府東距四五十里許海濱云,而野廣土沃,昔日藩胡,數多居生,或由陸路,渡江來犯,或乘船由海,掠西水羅、造山等鎭堡,每被其害。今此彼人占居瑟海之說,果是實狀,則末梢之患,誠極可慮矣。」

    7月2日

    ○乙未,以吳命峻爲都承旨。

    7月3日

    ○丙申,憲府論:「鳳山郡守安廷瑞,前任長連,每當使客之行,敎誘邑民,要路請褒,且行賂於使客下屬,左右延譽,請削去仕版。」答曰:「不允。安廷瑞曾因繡衣褒啓,以治最一道,至蒙賞典。今玆所論,多不近理,削版之請,尤涉太過也。」

    7月7日

    ○庚子,以權忭爲執義,黃奎河、黃璿爲持平,申思喆爲副校理,趙泰老爲平安道觀察使。

    7月12日

    ○乙巳,右議政金宇杭,屢上辭單,上頻遣承旨敦諭,宇杭至是始承命出仕。

    7月14日

    ○丁未,敎曰:「癸、甲兩年啓覆,連因事故,不得爲之。若或應死者徑斃,未免失刑,可原者瘐死,亦甚可矜。今年則三覆必欲趁冬前爲之,分付刑曹,而行刑必待季冬擧行。」

    ○左議政金昌集,因校理黃龜河疏,上辭箚。蓋龜河兼帶御營郞廳,以本營徵債事,捽入譯官。時,昌集方爲譯院都提調,草記請推龜河。龜河陳辭疏以爲,此於事體,果何如也?昌集以此上箚對辨,而語多帶怒。上賜龜河嚴批,遣史官慰諭昌集。

    7月15日

    ○戊申,諫院論:「黃海兵使申翊夏,因一女色事,本營審藥之子,捉入重棍,審藥立庭哀訴,則卽於雨中,縛懸馬柱,纔過數日,仍以致斃。請申翊夏拿問定罪。」屢啓始允。

    ○大司諫洪致中上疏言:

    良役變通之擧,不容少緩,伏願申飭廟堂,使之周思博議,擧而行之。

    又曰:

    銓注之際,用舍太偏,與奪操縱,循一時之好惡,殿下每當進退,扶抑失平。向來出入從班之人,無故廢棄者甚多。間有一二充擬,而殿下又物色而靳點,亦出於嫌其起鬧,務欲鎭定之意,何其先疑其有言,以自塞聰明乎?乞飭銓臣,無拘彼此,惟才是用。

    末言:

    黃龜河疏批,辭旨過中,扶抑太偏。

    答曰:「良役變通,其令廟堂商確,期於善變。銓曹用舍,蓋循公議,則好惡之說,殊涉過當,而惟才是用,所論儘好,亦當留心。黃龜河疏語,極涉未便,予未見其處分太偏也。」

    ○持平黃奎河,上疏首言良役更張之策,次言北漢之役鉅財耗,以爲:

    造紙署設倉,專爲運餉,而水門翼城,節次張大,儼一城子。夫以一都城,尙病其闊大,今三城周遭,不啻倍之,設有緩急,其能守之耶?姑令停役,更詢廟堂,知其可守而後,築之未晩也。經理廳之主管守護,旣外名目,供給酬應,都是那取於京外,而設店築堰,騷擾許多,亟罷經理廳,移楊州牧於山城。此如不便,則割維楊之數三界,分高陽之一二面,而設邑置守,則主管有專一之效矣。軍餉之糶糴遠近,民人之道路冗費,不可勝言,本糶之外,又輸耗焉,民無願受,怨聲載路。臣亦以爲只許改色,不取其耗,以收拾人心爲務。

    又曰:

    聖明所以待權尙夏者,至矣。擢置崇班,敦召不置,亦嘗於前席,面諭其弟,使之勸出。誠願益篤誠禮,期於必致,以資聖學之顧問,兼責東宮之輔導。

    又言:

    金昌翕高蹈之節,卓絶流俗。風憲之職,未幾見遞,豈不有歉於待士之道耶?李柬,濡染師門,飭躬砥行,而論斥之言,遽發論思之地,臣竊惜之。

    答曰:「良役一款,已諭於諫長疏批矣。北城甫訖,大計已定,大臣主管,又方區畫,而訾議至此。若此不已,何事可成?予之敦召贊善,不啻頻繁,而莫回遐心,良由誠淺,恒切愧恧矣。爾言縷縷,可不加意焉?」

    7月18日

    ○乙亥,慶尙道開寧縣大雨,人家百餘戶沈沒,命擧侐典。

    7月21日

    ○甲寅,副應敎吳命恒上疏,首言:

    平心氣省思慮,愼起居節飮食,使元氣復旺,而宿症不發。王世子經年侍湯,書筵召對,停廢已久。時或引接宮官,前說書史,殿下亦使之在側講劘,不廢縕繹,則豈不增光於衛公抑戒之誦哉?

    又言良役變通之道,又曰:

    政注之間,用舍太偏,或一鳴斥,或無故枳礙,天曹佐貳之前望見塞,至於四人之多,壬辰疏論諸臣,一意搪塞,不思疏滯。李夏源則錮其身之不足,延及其叔宜晩,而無端停擬,諫長之疏,實出公誦,而殿下乃以過當爲敎。徐命遇一時疏語,胡大罪也,而大霈之後,尙靳一敍,豈不有歉於包容之道乎?鄭澔之內遷也,前望之在京無故者,不爲不多,而如澔褊刻之人,必欲引入,外任三人,竝萃一望,銓官之事,其亦勞矣。

    又論:

    大司成任埅,名論素輕,老昏特甚,尋常課試,已難堪任。壬辰殿講時,進士全益敏誦《易》甚精,大臣以下,皆出通籤,獨任埅矇然不省,誤拈不字,至使純通擧子,獨未蒙賜第之恩。惟當上章引罪,而或恐聖明知其昏憒,諱不自首。伏願特罷其職,亦依鄭運亨例,俾伸其冤焉。臣於柳鳳輝事,亦有慨然者。不曰某事是名義爲讎,而勒加汚衊,鳳輝之欲一伸白,亦豈得已,而向日嶺伯之疏,抑勒益深,聖批扶抑,未免偏重。或未俯察而然耶?

    答曰:「疏中可以議處事,令廟堂商確以稟。論議岐貳,情志阻隔,秉銓之臣,輒被攻斥,曾無數日,安其位者,予實病之。李世德、趙遠命之疏,雖甚謬戾,何可以此終棄,而至若李夏源,則用意不正矣。徐命遇之疏,遣辭危險,極可駭惋,如此之人,決不可容易收敍也。鄭澔誠不無病痛,而亦自有可取。今玆內遷,予未見其不可矣。全益敏事,雖似冤抑,四年之後,不當更議。任埅事,不過一時錯出,追施罪罰,未知其可,而恐知其昏憒,諱不自首云者,尤涉過當。洪禹寧之疏,非抑勒,則批旨偏重之說,予所未曉也。」

    ○時,吏曹判書宋相琦、參議趙道彬,以洪致中、吳命恒之疏論政注事,引入,開政命下累日,而違召不進。參判李晩成呈遞,上命參判,問于大臣差出,以申銋爲之。

    7月22日

    ○乙卯,敎曰:「守令數遞,甚非責成之意,而完邑蕩敗,莫可收拾爲慮。此弊常加申飭,而每歸虛套,誠甚未安。不可無明白定奪之擧,令廟堂稟處。」是後,備局啓請,出入兩司之人,外任二年內,不得遷動,旣有乙亥受敎,雖玉堂之久於外而內擬者,亦惟在處分。其他非治績素著,別爲超陞者外,依聖敎,使之切勿遞移,從之。

    ○以李文興爲司諫,李宖爲獻納,朴師益爲正言,洪重周爲掌令,金取魯爲持平。

    ○領議政徐宗泰、左議政金昌集、右議政金宇杭,請對入侍,三公皆以少愈之戒,仰陳,上開納。宗泰陳諸道農形失稔,北路尤甚,民事可慮之意,又言:「良役變通,事係更張,朝議岐貳,必多騷擾之端。臺疏雖以尙未區畫爲咎,以臣等力量,終難容易變改。」昌集曰:「戶布、口錢、結布中,可以從便議定,更加商確,後日稟處。」

    7月25日

    ○戊午,日前,工曹判書趙泰采,以黃奎河疏論北漢事,陳疏論辨,上賜優批。至是,判府事李濡,又疏辨曰:

    水門之築,非徒爲日後外賊之備,積儲糧餉之所,何可不塞其洞口乎?前後之役,或取外方餘儲,或隨便料理,則耗財之言,臣所未解。餉糶出耗之規,亦不可與南漢、江都,有所異同。如設一店築一堰,未聞有擾民之說,而竝爲抉摘,有同作戲者之爲,何其不諒至此耶?

    答曰:「今之北漢,猶古之晋陽。後日依歸,大計旣定,年少臺臣之言,全不審量,極其妄率,故疏批中已示未安之意矣。卿箚可謂明白,而自卿主管以來,盡心區畫,予有所恃而不憂矣。意外毁斥,何必爲嫌?」

    7月26日

    ○己未,吏曹判書宋相琦上疏言:

    洪致中之疏曰:「論議潰裂,好惡各異。」今致中之言,要不過一偏之論耳。臣每當三司之望,如非有故之人,則未嘗不參互竝擬,而疑怒先着,吹覓繼起。雖以致中之自謂和平,而亦不免此,他尙何說哉?

    又辨吳命恒之疏曰:

    壬辰疏論之人,其中不無疏通之人,則永廢之說,已不可曉,而李宜晩則臣於年前,連擬玉堂、春坊之望。以此爲言,其果近似乎?外任之竝擬一望,非今斯今,則獨於副學之望,若是深論者,何哉?

    上賜優批以爲:「前後吹覓,每及銓地,處銓地者,其亦難矣,卿不必過自引嫌。」

    7月27日

    ○庚申,流星出市樓星上,入南方。又出羽林星上,入南方。

    7月30日

    ○癸亥,以洪禹瑞爲承旨,閔鎭厚爲判尹,金相元爲副修撰,魚有龜爲副校理。

    八月

    8月1日

    ○朔甲子,全羅道錦山、龍潭、鎭安等邑、京畿驪州、長湍等邑,雨雹。

    8月2日

    ○乙丑,以權熀爲正言,黃龜河爲修撰。

    ○江原道歉谷蟲災,寧越,雨雹。平安道江東、咸鏡道端川、鏡城,雨雹。

    8月11日

    ○甲戌,月犯建星。

    ○以趙泰采爲吏曹判書,宋相琦爲工曹判書,洪錫輔爲修撰,金普澤爲全羅道觀察使,金楺爲黃海道觀察使。

    8月14日

    ○丁丑,以申思喆爲校理,洪啓迪爲副修撰。

    ○正言權熀上疏,陳少愈之戒,請倍加調將。又斥洪致中、吳命恒以爲:

    諫長之疏,始婉中激,某人賢否,某事是非,何不明言直陳,而泛以黨色好惡等說,抑勒不已?且自謂公平,而前後遣辭,自不覺其扶處太厚,折處太薄?其流之弊,將至於好惡不明,是非靡定。儒臣之疏,踵諫長而出,恐動脅持,專出於秉機敲撼之計。經幄之臣,自外移內,前後何限,而獨於副學之更擬,費力攻斥?任埅文學,至老益篤,則勒斷以名論素輕,末乃追捉前事,至請罷職,此已深文。全益敏事與鄭亨運不同,而干恩之請,將使科法不嚴,臣竊惜之。且聖批以未安之敎,責言事之臣,儒臣之一邊辭職,一邊還直,是何處義之斑駁耶?告廟疏籍中人,皆見錮淸顯,而李文興有一段可取,故歷試淸塗,而同是參疏,則或錮或通,未見其得當。自今勿復檢擧於侍從之班,似宜矣。

    又言:

    頃日修撰洪重休親病之疏,未免自阻,此後則宜令捧入。連川前縣監柳遃,繡衣貶罷,差員反庫,則各色還穀九十七石,全無去處。宜令本道詳査,而爲先拿問焉。

    答曰:「諫長之疏,語雖過當,意在相勉,則不當侵斥,而儒臣之疏,不過與諫官一般,今以處義等語,有若冒沒者然,予未見其得當也。李文興之不爲見枳淸塗,必有曲折,則不宜以一人之言遽塞。而朝臣之以親病陳疏,元無不捧之事矣。柳遃令禁府拿問後,行査爲宜也。」

    8月19日

    ○壬午,藥房入診。提調趙泰采奏言:「《大典》云:『宗簿都提調二員,屬尊宗班。』兼帶提調二員,無文臣、宗班擧論之事。以此見之,提調似是文宰之窠,今則屬尊宗班,旣兼都提調,提調一員,當以文宰還差乎?」上問大臣,都提調李頤命以爲:「宗班之兼帶提調,似非古例。今則都提調一窠,王子兼帶,提調則宜以文官差出,而宗班中如有有風力可堪之人,則特爲擇差亦可矣。」上曰:「此後宗班中,如有可堪之人,則可以擬差,而今則以文宰差出可也。」

    ○以權世恒爲校理,黃龜河爲修撰,李重協爲正言,李宜顯爲吏曹參議,韓世良爲承旨。

    8月22日

    ○乙酉,館學儒生洪禹肇等,陳疏請召祭酒權尙夏曰:

    權尙夏,實當世之大賢。顧今玉體幾盡康復,廈氈將講治務,而論經史矣,震邸書筵,亦且頻開於解帶之餘矣,此正禮召尙夏,裨補聖德,啓迪離明之時也。一種醜正之輩,毁辱先正,尙夏辭疏之末爲師伸辨,且引和靖尹氏事,以爲難進之端,批旨只以草草數語,循例賜諭。其後李世庚之疏,隱然售其侮辱之意,而亦不爲嚴辭痛斥,是殿下平日徵召,不過爲虛文、虛禮。如是而欲羅致朝廷,不亦左乎?孝廟延致宋時烈,密講薪膽之策,義理明正,而大業未究,遺恨無窮。幸我聖上,修明大義,莫非聖祖之志事,而協贊聖圖,能繼前休者,亦惟尙夏其人。伏願亟下明旨,備盡誠禮,以示必致乃己之意,則世道之幸如何哉?

    答以前後批諭,亶出懃懇,而誠禮未至,莫回遐心,只切缺然,繼以愧恧矣。爾等爲國家召致儒賢之請,若是其懇至,深用嘉尙。可不留心焉?

    8月23日

    ○丙戌,夜,月入東井星。

    ○以申鐔爲大司諫,洪禹行爲司書,金相元爲校理,權世恒爲修撰。

    ○校理鄭栻上疏曰:

    言路之壅閼,未有如近日之甚者,不計名論之如何,惟視趨向之同異。昔李宗閔言於唐文宗曰:「鄭覃、殷侑論議不足聽。」李德裕曰:「覃、侑論議,他人不欲聞,惟陛下欲聞之,幸甚。」目今錮廢擯斥之人,豈無覃、侑者流,而秉時論如李宗閔輩者,厭聞其論議,固不足怪,而以殿下之明聖,亦不欲聞之,臣竊惑焉。諫長、儒臣之疏,亶出無隱,而銓長之疏,乃以吹覓等說,反攻言者,亞銓之疏,則專事噴薄,何若是縱肆也?權熀之疏,大抵爲銓官左袒。兩臣疏出後,臺閣諸人,不敢公肆詆斥,公議之可畏,此可見矣,而熀也,乃反汲汲攻擊,處義斑駁等言,殊甚駭然,良可異而亦可笑也。

    答曰:「李宗閔,卽引進牛僧孺,相與排擯李德裕者也。本非正人,而乃以宗閔,比論於今日廷臣,果出於公心乎?殊甚不韙也。」是後,正言權熀以栻疏上對辨疏,以爲:

    宋時以黨之一字,逐諫官、御史,朱子以爲無邦。今栻一筆汚衊,至比唐末,不料無邦之憂,復見於聖朝也。今之言者,侵攻銓地,而是非倒懸,臣一言辨明,蓋效一日之責,而反斥臣以左袒,臣不敢呶呶也。今栻慷慨欲言,則趁卽疏辨,誰禁不爲,而脫直累日,於何被迫,而始乃噴薄於親病乞救之章耶?

    上答曰:「儒臣疏中,比擬無倫,殊涉不便矣。」

    8月24日

    ○丁亥,以洪錫輔爲副修撰,南道揆爲司諫,趙榮福爲持平。

    8月25日

    ○戊子,藥房入診。都提調李頤命奏言:「平安監司閔鎭遠,以關西義士崔孝一等贈職事,啓聞,該曹請贈官矣。孝一,丙、丁以後,歸心天朝,全家浮海,歸正中國,始爲吳摠兵把摠官,及淸兵入山海關,知事不濟,往赴崇禎皇帝墓前,七日不食而死。外藩陪臣,爲天朝立節,雖學士、大夫,固已奇矣,況此邊荒武士乎?循例贈官,似爲欠典,宜有別樣褒贈之道。」提調趙泰采亦白之,上曰:「聞其事迹,誠爲特異。特爲從二品贈職。」

    史臣曰:「藩國陪臣之爲天朝效節,如三學士之視死如歸者,亦往牒之所罕覩。況崔孝一,以蹶張賤士,能知《春秋》大義,歸身大朝,終至於七日不食而死,卓乎,誠千古之義士也!」

    九月

    9月1日

    ○朔癸巳,以宋成明爲副校理,李宜晩爲副修撰,黃龜河爲校理,尹陽來爲弼善,李聖肇爲掌令。

    9月3日

    ○乙未,上下特敎,遣史官傳諭于大司憲權尙夏曰:「噫!士生斯世,幼而學,壯而欲行之,自非果於忘世者,未聞有有受知君父,而終始不赴者矣。卿以世祿之臣,有休戚與共之義,而夙負土林之重望,此予所以敦召頻繁,欲致左右者也。卿若一出,展布所蘊,仍又出入冑筵,則其所以裨益國家,輔導春宮,又如何哉?故於頃年筵席,召刑判,至於面諭,前後批旨,亦且勤摯,而只緣予誠淺禮薄,固守東岡,不肯幡然,予之缺然慙歎,已不可言,而病裏思想,亦何嘗少弛?此時望卿造朝,不翅若大旱雲霓,卿須深諒,亟回遐心,賁然來思,勉副至望。」

    9月4日

    ○丙申,以金相元爲修撰。

    ○濟州居民,以移粟賑活,感戴國恩,遣父老四人,齎土産花鰒、引鰒,裹足上京,請納於廚院,該官不許,擊皷嗚呼,秋曹啓稟,命勿捧放送。

    9月5日

    ○丁酉,藥房入診。上候諸證差勝,都提調李頤命奏言:「祖宗朝令該房承旨,各持公事,時時入裁,此固美規。若於氣候稍勝之時,使該房持公事入決,則庶有益於疏積宣鬱之道矣。啓覆則文書浩多,有妨酬應,姑退於數月後似好。」上曰:「啓覆之不得擧行,將至三年,故必欲於冬前爲之矣。」

    9月6日

    ○戊戌,憲府論:「近來閭巷,奢侈窮極,婚禮必用寢帳,或以錦繡。且儷皮古禮,今不可復,而玄纁二段,國俗同然。惟彼閭漢富者,則銀金、珠貝、紗綾之屬,必盈凾而後已,雖下於此者,亦以紬綿,效嚬誇多,貧者無力辨此,大倫失時,或有終身不得娶者。請自今婚禮用帳齎幣過數二者,添錄禁條,一切禁斷。同律度量衡,有國之先務,而各司、列邑,衡枰、斗斛,尙有輕重大小之不齊。若不別樣嚴飭,則無以杜奸習,請令該曹,嚴立科條,先正公家衡枰之不一者,閭里、市場之所用,烙印頒給,而非烙印者,一切防禁。」

    9月8日

    ○庚子,恩津淫奸嫡妹罪人曹勛相拿來,設三省推鞫。

    ○持平趙榮福上疏,首以權尙夏別諭招徠之事,贊揚聖德,又言:

    參議李喜朝,經術行義,聖明所知,且留意世事,精通政務。仍請特下敦召,以勉出爲期。

    又曰:

    躬率之化,不可不先自宮掖。頃以延齡君出閤,令該曹,修補舊宮,而主管之人,務爲侈靡,堂宇之不甚朽毁者,皆令易而新之,其中樓礎四箇,遽令換易,以四十白金貿得。昔漢文以露臺百金,謂中人十家之産,豈可爲不必改之石礎,費中人四家之産耶?

    9月11日

    ○癸卯,憲府論:「夏間生鮮廛人供辭,或稱廚院副提調西平都正,憑藉監膳,每月朔望,輒徵二尾好魚,或稱略給價勒徵數同靑魚,或稱入其兩女僕於廛中,獨專其利。果如此供,則不可不明覈,若或有構誣,則體統所在,亦不可以置之,請令攸司,囚禁廛人。西平都正橈憑藉作弊之狀,狼藉於廛人之供,則其在廉隅,所當辭免,而今至累朔,冒沒仍據,不可置而不論。請司饔院副提調西平君橈,罷職。」答以所論未見其得當矣。勿煩。

    ○以金相尹爲正言,朴鳳齡爲大司諫,洪錫輔爲校理。

    ○藥房入診。上曰:「東平尉鄭載崙,將赴燕,故未行前欲展拜寧陵云,給馬可也。」都提調李頤命等皆言:「人臣之私謁陵寢,事體未安,給馬之命,不可不還寢。」上悟之,命勿給馬。是後,校理宋成明,因論事疏,末言:「私謁陵寢,邦禁至嚴,且非有疏稟,而至使君上知之,東平以謹愼稱,何遽有此事?宮禁之不嚴,此可見矣。」仍請益嚴防限,使內言不出,外言不入,上答以大意好矣。蓋載崙欲援孝廟朝靈豐君?故事,欲陳章乞恩,送示疏草於海昌尉吳泰周,泰周家舊人,有爲內司所屬者,適聞其語而徑傳之。上之下敎,蓋由於此。泰周以此上疏自首,上賜批,令勿待罪。載崙亦陳疏自辨,上賜優批。

    9月13日

    ○乙巳,憲府論:「槐院圈選,事體嚴重,上博士元無圈點之例,而今番分館時,行首官金濰,手自創圈,混同計數,至以科名黯黮,地望未叶者,亦皆參選。至於甲午榜,則會圈將拆之際,猝稱下圈未審,私自考見,末乃投火,草草改圈,致令人地允合者,無端見漏。其在嚴公選、杜後弊之道,決不可仍置。請承文院行首掌務官,竝命從重推考,今番分館,卽令改圈。」不允,再啓,答以改圈事,令該院稟處。

    ○初李墪之孫蓍亨,爲墪擊皷訟冤,下刑曹,刑曹堂上,連有故,不得覆啓者,已三年。至是始以反復更査,別無可伸之端,覆奏。

    9月14日

    ○丙子,副校理宋成明上疏曰:

    聖候餘證進退,有時失平,閑漫公事,不緊疏章,政院自當斟酌奏御,而藥院之防禁太苛,大小章疏之捧否,例問於都承旨,故提調與都提調,從而裁斷,出納之權,專歸藥院,喉舌之司,便作冗官。或章疏之入,而稍拂上意,則他日入奏,輒奏曰:「公事捧入太多,致此煩惱」,推考申飭之請,重複不已。甚至言事疏最可悶之說,發於前席,殆將箝衆人之口,蔽四聰之聽。且廈氈久曠,群情胥鬱之餘,忽有便殿次對之命,簡其威儀,從容咨訪,可以無損神氣,有補治道,省鞫翌日,有何拘掣,而遽請差遲?昔漢高祖有疾,獨枕一宦者臥,樊舞陽排闥直入,大臣隨之。噫!堂堂聖朝,位在輔相之臣,獨不若漢廷一武夫耶?日昨一諫官,袖避草詣臺,則政院曰:「日暮矣,姑退云云」,諫官遂退。此亦前所未聞之擧也。臺諫傳啓,雖至夜深,政院何敢任意麾斥,呼唱而入,呼唱還出,豈不可笑哉?

    末論東平尉事,答曰:「一疾經年,蘇完無期,酬應或過,氣輒不平。藥院之臣,詳知證候,故前後陳達,出於憂愛之忱,則元非可怒可惡,而攻斥甚力,至於稍拂上意,箝衆人之口,蔽四聰之聽等語,尤極非常,予實未曉也。」

    9月15日

    ○丁未,判中樞府事李頤命,因宋成明疏,上辭箚曰:

    聖疾沈綿,不敢乞退,三年禁直,數侍淸燕。臣以爲今日艱虞雖溢目,悠悠萬事,莫急於保護聖躬,凡可以少妨調攝者,一切請停,已自春間,漸聞謗言,至謂之攬權,而猶不敢惜身。伏見近日,或章牘疊入,則夜必煩熱失睡。是以常對知申,日新戒告,有時前席,請加警責矣。今儒臣以爲:「出納之權,專歸藥院。」其出其納,固未嘗問,雖欲裁斷,其可得乎?次對之退,大臣旣以參鞫,而入對爲未安,且其日聖候,寢睡不寧,故敢請差退數日,元非請止,何損於國事乎?其所箝人口蔽四聰等語,罔非人臣之極罪,臣居大臣之列,受此惡名,將何顔面,復入禁門?

    答曰:「卿之陳達,亶出憂愛,則意外人言,何必爲嫌?」提調趙泰采亦陳疏自辨,賜優批。

    ○判中樞府事李濡,以北漢事,條錄冊子,附呈箚子以爲:「此於山城經紀之道,俱係緊切。其中外方穀物之收儲,戶曹三手糧之歸之訓局,北漢東西畫定邊山田畓許屬等事。」令廟堂稟處。

    9月16日

    ○戊申,領議政徐宗泰因宋成明疏,上辭箚以爲:

    日者聖上特敎,使於初十日,來會賓廳。臣省鞫按治,在於其前一日,意以爲旣親莅刑,而犯穢在今,致愼當異於平昔,賓廳之會,無臣一人無妨,以此往復於藥院,適伊日聖候夜寢不寧,藥院以差退陳達。且臣每以不緊疏章,頻繁奏御爲悶,出入藥院之時,屢以爲言,理難晏然。

    上賜優批慰諭。

    ○犯越罪人郭萬國正刑。

    9月17日

    ○己酉,以金相元爲司諫,韓以原爲掌令。

    9月18日

    ○庚戌,李墪孫蓍亨,擊皷訟塾冤,刑曹以無可伸之端覆啓。墪妻安氏,詣金吾當直,更爲上言訴冤,上下特敎以爲:「李墪獄事,詞證俱備,而終至欺罔,至今痛惡。墪本無可伸之冤,而蓍亨前已誣罔擊皷,其妻今又上言,構捏刑判及諸臣,罔有紀極,必欲翻案,而前後按獄之臣,構殺等語,尤極無狀。今日國家,小有紀綱,安敢乃已?誠可駭惋。此上言還出給。此上言,有何關緊事端,而汲汲捧入於此時耶?亦甚未便。當該承旨遞推。」承旨韓世良以此遞推。

    ○命節製居首人南壽彦,直赴殿試。

    9月22日

    ○甲寅,月入東井星。

    ○上候諸證有加,藥房入診。自是日,三提調竝直。

    9月24日

    ○丙辰,夜,火星犯南斗第五星。

    ○掌令韓以原上疏,論宋成明之疏以爲:

    聖候近日,諸證間作,餘憂愈大,保護之道,宜無所不用其極,惟彼酬應之害於調攝,亦臣僚之所明知也。成明反以此爲罪,此何意也?若使成明之言得行,則是嘗藥之地,無所效其憂慮,而保護聖躬,反爲罪案,其不歸於越視君父之疾者幾希矣。其意蓋欲論斥今日詳愼之事,以爲陰伸向來泛忽之斥。其所爲言,大有傷於君臣之義分、倫理,則此其關係,至重且大。

    又曰:

    洪致中之不分是非,擧朝廷而謂之不正,蓋欲壞亂擧朝,而伊時處置,出於物情之外,其後鄭栻之疏,掇拾餘論,而李宗閔之引諭,尤爲絶悖。今成明繼起,而其言之害義傷倫,又非兩人之比,而過於包容,不加責勵,無以懲其縱肆之習矣。

    答曰:「今玆疏陳,可謂得宜,而第予已洞察是非,明示未安之意,則何必罪之?」

    ○以李喜朝爲承旨,金相元爲副校理,李允文爲司諫。

    9月25日

    ○丁巳,藥房入診。上曰:「凡重囚逃躱者,無一人斯得,豈不寒心哉?金昌奎及延恩門掛書罪人、崇陵作變罪人,終未捕得,今番入直軍士安守雲,猝然逃去,而捕廳又未跟捕。左、右捕盜大將,竝推考。」上又諭吏判趙泰采曰:「予意以姜鋧之終不檢擧,爲過矣。」泰采曰:「姜鋧易書分付之事,固非矣,而其子旣已蒙放,則不可一向枳塞。如判尹等職,亦欲擧擬矣。」上曰:「不可一向廢棄,檢擧可也。」

    ○承文院以憲府啓請改圈事,覆奏曰:「今此分館,如有公議稱屈者,則別爲調敍,視同槐院,已有前例。四榜旣圈之後,旋復再圈,有關後弊,其他創圈,自前亦有之。燒圈無關於圈事善否,不當以此,議其變改矣。臺啓必當指名明擧,餘外人可以自安,而今乃混圇爲說,殊甚失當。請仍存前圈,亟行揀擇。」上允之。持平黃璿以此引避,指出諸人姓名以爲:「其創圈一款,遍考謄錄,終無上博士自圈之例。至於一日再圈,前所未有,而旣圈旋燒,事涉踈漏。臣之必請改圈,亶出重圈選之意。如吳遂元、李獻英、獻章、姜世胤之科名黯黮,崔道文、崔?、尹彬、柳爰相之地望未叶,沈周觀之見棄公議者,亦皆參選。至若金鎭商、李雲龍之人地、才望,無端見漏,人言喧藉,方請改圈,異於請汰。姑不徑先拈出者,意蓋有在,而大臣不究本意,驅臣於混圇不別白之科,臣何顔面,冒據臺次乎?」後,玉堂處置出仕。

    9月26日

    ○戊子,知中樞府事任弘望卒。年八十一。弘望爲人欠淳實,屢經藩任,無聲績,以大耋增秩,至正二品,至是卒。

    9月27日

    ○己未,校理洪錫輔上疏以爲:

    嶺南武人朴武成,船輸過千穀物,私濟四鎭殘氓。臣以施賞激勸之意,論褒矣,未及回啓,橫被主帥李碩寬乘醉撲殺。武成奚罪?特怒其見褒於議己之人故也。其令該曹,追加賞職,不然,宜飭賑廳,考出武成賑穀,還給其妻拏。

    又論韓以原之疏曰:

    宋成明所論藥院事,旨意非常,語極危怖,則剌擧辨斥,何所不可,而直謂之害義傷倫,加之以人臣不忍聞之言,何其言之不擇至此耶?洪致中槪論近日政注偏係之弊而已,未嘗專攻今日銓曹,亦非謂不分諸人所坐輕重,一倂混收也,而臺臣不少恕究,壞亂二字,何等罪惡,而忽地橫加,略不顧藉,此豈淸朝相敬之風耶?以臣觀於近日鄭栻之疏,最爲謬戾。熀也之云,已極麤悖,攙引李宗閔事,反欲誣人,今之處言地者,最宜痛斥,而獨於致中,公肆醜詆,吁亦異矣。

    答曰:「朴武成事,令該廳稟處,而李碩寬有若怒其褒於議己之人,橫殺無辜者然,予未可曉也。韓以原之疏,專由於慨惋宋成明所論藥院事,大意固好,則遣辭之際,或欠稱停,予已知之。洪致中不但侵攻太過,處置請出,未見乖當,而一倂非斥,予亦不以爲是矣。」以原以錫輔疏,引避退待。

    9月29日

    ○辛酉,正言李重協上疏,首陳治心之說曰:

    治病之法,莫急於治心,治心之要,又在於居敬,竊冀調攝之中,頻召儒臣於臥內,從容講說,得以隨事箴規,則有益於存心治疾之道矣。

    又曰:

    鄭栻之疏,引諭乖謬,欲以誣一世而未能明示責罰。至若宋成明之疏,語意非常,誠可危怖,而藥院任保護之責,固當憂靜攝之有妨,儒臣處論思之職,亦宜慮政事之或滯,不害爲可否相濟,憲臣論之以越視君父,責之以害義傷倫,抑恐向日,有何可怒可惡之敎,有以惹動其暌疑之心,轉出此乖激之論?伏願辭氣之間,必加愼重焉。

    又曰:

    說科取士,將以選用人才。若有科名黯黮不正者,則固宜明覈拔去。若金鎭商、李雲龍之人地才望,允合槐院之選,無端見漏,誠爲可惜。如未可改圈,則宜令銓部,如槐院例調遷也。

    答曰:「治心之說,誠爲切實,其他所陳亦好,而第鄭栻疏語之不好,予已洞知,何至責罰乎?金鎭商、李雲龍事,令該院稟處。」

    冬十月

    10月1日

    ○朔癸亥,承旨李喜朝,從縣道陳辭疏,上優批不許。

    10月2日

    ○甲子,修撰權世恒上疏曰:

    人心不古,世道日渝,薦剡之出,詆訾太苛。今日槐院事言之,臺臣所謂遺珠,只以臭味之同,强爲分疏,所謂濫竽,無非異己,故一筆句斷,折其方長,而其中準圈齊許之人,反欲抑下,立言措意,無非黨伐中出來。似此論議,臣不欲觀。

    答曰:「有懷疏陳,未爲不可,而分館之際,誠有遺珠之歎,則臺臣豈有不可言之理乎?」

    10月3日

    ○乙丑,時,兩司皆引避,玉堂上箚處置,仍論韓以原、宋成明之事曰:

    試取兩疏論之,則成明、以原,俱有罪焉。槪欲求罪於無可罪之地,隱然憑托於憂悶國事,而圖售其傾軋之計,則成明之疏然也,惟務快意,不暇念天理、人情之所同得,直欲驅人於忘君蔑義之科,則以原之疏然也。成明當有誣人之罪,則不可以例罷而置之,以原當有構人之罪,則不可以循例處置。請竝罷職。

    上從之。

    ○掌令李相成,以前日論李師尙,被彈於黃爾章,上辭疏以爲:

    爾章狎隣師尙,情契密勿。白首入臺,代人報仇,以無形之言,汚衊人,以罔測之說,凌轢人。惟無瑕者,可以僇人,爾章豈是無瑕者耶?

    答曰:「向來臺論,非出公心,何必介意?」

    ○尹陽來爲獻納。

    10月4日

    ○丙寅,電。

    10月5日

    ○丁卯,上候諸症益減,藥房自是日輪直。

    10月6日

    ○戊辰,流星出羽林星下,入南方。

    ○右議政金宇杭上箚。略曰:

    故判書李墪妻上言以爲:「亡夫還詣闕下之時,同詣試官右議政之所目覩。」臣於庭試時,入試官望,趁門限忙詣,則闕門才閉矣。墪在禮曹直房,伻邀暫入,而臣以病未入見答之。伊時未及昏黑,其非夜深可知。李墪與吳道一相親,擧世所知,而其子遂元,適參其榜,墪之承牌還出,實是妄錯。歷抵之說,出於此際,所以有拿覈之擧。歷抵一款,已經再査,而墪果有用情之迹,則雖不歷抵,自有其罪,而遂元亦當拔榜。如無可疑之迹,則歷抵與否,非所可論,而遂元之科,亦不當歸之黯黮。如欲覈其用情,則遂元選取之顚末,一番緘問於諸試官,則奸情有無,得實不難矣。科場用情,何等大罪,而置之疑似之間,爲其終身之累?折其方長,有關政化,辨覈之道,不容但已。

    答以上言中緘問之說,不但不識事體,亦不關緊矣。科事用情,不可不覈,而箚中遂元選取之顚末,一番緘問之云,得宜,令攸司擧行。

    ○以沈壽賢爲承旨,趙鳴鳳爲掌令,李宖爲弼善,洪禹行爲正言,洪啓迪爲兼司書。

    10月7日

    ○己巳,月犯立星。

    10月8日

    ○庚子,雷。

    ○日前,宿衛軍安守雲,無端逃走,上特命推考捕盜大將,使之趁期捕捉,梟示警衆。至是,訓局啓請,守雲旣已捉得。在直而逃者,罪止杖一百,而頃日有梟示之敎,以此處斷。上敎以斷人死生,不可不審問于大臣稟處。諸大臣皆以爲:「宿衛軍當夜出逃,與偏伍之卒,因事逃走者,不同,常律之外,論以一罪,似不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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