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二十九年

首页书架加入书签返回目录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搜捕州縣,各自捕囚,慄卽訊取服,皆致京獄。上遣同知義禁府事尹承勳,往稷山按問罪人輕重,誘脅愚民,從輕放釋。致京獄者百餘人,正刑者緣坐籍沒如法。

    ○韓絢者,本庶孽,狡獪多謀。爲夢鶴謀主,約以乘軍勢之銳,直指京城爲上策;旁擊無城縣邑爲中策;進攻洪州爲下策。絢以喪赴洪之後,夢鶴不用其計,直攻洪州。絢知機,潛遁沔川,沔川郡守李瑗捉囚其獄。賊敗後,移囚洪州鞫問之,絢卽承服,多引同黨,而雜引一時名將,若金德齡、郭再祐、高彦伯、洪季男等,上命皆不問,只命拿金德齡來。

    ○論討賊功,牧使洪可臣加資陞秩,兵使李時言、御史李時發等與焉。臺諫論:「時言以主將,不能討賊,屯兵不進。李時發受命抄練,大失人心,逆黨多出麾下,有罪無功,請改正賞資。」累啓乃允。

    ○其後,策勳洪可臣爲元勳,崔湖、朴名賢、辛景恒、林得義等皆與焉,而獨朴東善不參,人皆惜之。東善字子粹,舍人紹之子,司諫東賢之弟。以司書爲養求縣,遇此變。旁縣寂然,而奮不顧身,趣水使赴難,能剪兇賊,而絶口不言其功。後終於四宰。

    ○大赦,下敎,宣諭中外。敎書曰:

    閔予一人,遘玆洪亂,大讐未復,大恥未雪,雖忝居爾臣民之上,恒懷慼鬱,如窮人無所歸,而今此逆孽之變,又發於多難之辰,良由予治國亡狀,釁禍萌生,痛心靦貌,誠不知所爲也。嗚呼!湖右一方,豈盡梟獍之族,而幺麿一二輩,逞其嘯聚,不數日而從者靡然,靜言思之,咎有所歸,其敢曰,民有罪焉?予惟喪亂之餘,民死蓋什八九矣。其幸孑遺者,僅存如綫之息,而勞來不先,誅求是加,橫科暴征,色目如蝟,天兵之餽餉辦於是;經費之需用出於是,以之而練兵,以之而築城。髓膏已推,而索賦愈峻;筋力旣盡,而徵役轉急。況且,兩湖則謂其稍完,而驛擾尤甚,加以刑罰濫酷,視人如菅,民困螫蠚,怨詈朋興,土崩瓦解之形已成矣,而予乃懜然於上,曾不能苦身省費如句踐,以少寬民力;日夜拊循如燕昭,以少慰民心。使予赤子,冤結無辜,起而爲亂,予之負民,至此極矣。民之易陷於詿語,亦豈其本情哉?玆特軫念於脅從之治,而又不能及時善處,逮捕之際,未免有玉石俱焚之禍,重得罪於民,冞切愧悼。顧予雖惛,亦知民力之已殫,迄可少休,而讐賊壓境,已浹五載,衝突之禍,迫在朝夕,勢不容束手待亡。練兵而爲禦賊之圖;築城而爲扼險之備;峙糧而爲供軍之需,皆所以爲民紓禍俱存之計,尙覬民之或恕。予以生道使之也,而奉行者不體予意,乃以保民之擧,徒爲病民之歸,馴致怨積而盜起,皆由予不明之故也。念我祖宗重熙,積慶餘二百年,含生負氣之倫,俱受亭育,以生以死於深仁厚澤之中,而逮予眇躬,外難旣極,內釁繼作,喪亂之甚,無一物得其寧,死亡相枕,胎卵殪殈,中夜省之,未嘗不爲之怛然也。渠魁已戮,當以撫定爲急。蓋以法靖民民益亂;以德化民民易服。其經亂地方,亟爲略株連之法,希德意之寬,令按堵如故。且夫感人以言,不若感人以實,有仁聞不若行仁政。今日之爲民害,莫貢賦、城池之爲甚,亦當量其緊歇,而審其緩急,可蠲者蠲之,可罷者罷之,一擧一措,務以便民爲主,無重貽患害。使徭輕賦薄,政平民安,庶共躋於隆治,故玆敎示。

    云云。

    ○上下傳位世子之敎,大臣、三司伏閤爭論,上閉禁門不答,封下啓字于世子。世子伏寢門,連疏叩辭,皆不允,逾月乃已。

    ○遊擊將軍葉鱨以軍門委差到京。鱨見上恭謹,且致所述《激勵將士歌》,請行布諸軍中,命印數百件分送。

    八月

    8月1日

    ○朔丙申,金德齡詣獄栲死。德齡聞傳令,卽領所部就途,聞賊平還鎭。至是,將拿鞫,朝廷素聞勇力絶倫,憂其不就捕,多設方略,以防脫逃。德齡就捕下獄,上親鞫問之。德齡置對,辭証無可據,而初以驟起有名,李時言等忌之。朝廷又疑其勇悍難制,欲乘時除之,多言其不可捨,上意亦然之。旣對辨,上猶惜之,問于左右曰:「此人有生理乎?」大臣柳成龍等曰:「此人必無生理。但姑仍囚,待其同黨鞫問後處之如何?」判義禁崔滉等請卽刑訊,上再三持難,皆不敢捄,且言:「渠多殺人,此罪亦當死,不足惜也。」正言金澤龍啓曰:「國家稍安,一將何關?須卽刑誅,以除後患。」人皆笑之。上命問于都元帥,德齡赴難時形止如何,竝問其麾下人崔聃齡、崔堈等竝無端緖。德齡在囚累日,上疑其有變,命嚴其牢鎖,禁府發壯軍百餘,用大索綁纏,晝夜圍守,如防大敵。竟致刑訊累百,栲脛骨盡折,從容自理,辭氣不撓。但曰:「臣有萬死之罪。癸巳歲,慈母終堂,乃忘三年之哀,憤一天之讐,割情變服,仗劍倔起,累歲從軍,未建寸功。不伸於忠,反詘於孝,罪至於斯,萬死難逃。臣今命盡,無復可言。但臣所募勇士崔聃齡等,無辜在理,願勿殺而用之。」終始無異辭而死。德齡起兵三年,値和議方張,不得與倭交鋒,而倭人畏之,不敢近其陣。嘗於倭人陣處,手搏兩虎,賫與倭人,倭人歎服。至是聞其死,喜色相賀。南道軍民,常倚以爲重,死非其辜,聞者莫不冤傷之。自是,南方士民以德齡爲戒,凡有勇力者皆晦匿,不復稱義兵起矣。赦崔聃齡、崔崗,領德齡募軍,分屬兩南防禦使。聃齡與德齡勇力齊名,自是,佯愚怯自廢。德齡妹夫李寅卿亦有膽勇,知術數,從武擧,討倭有功,每懲德齡之禍,官至邊郡守,卽稱病去,終身不敢爲大將領。人知其有隱而不用,以壽終。

    ○詔使渡海,黃愼等從之。愼於海中遭風波大作,舟人眩倒,愼作誓海神文投諸海,風旋止。文云:

    豺虎叢中,旣持二載之節;蛟龍窟上,又乘八月之槎。捐軀是甘,稽首自誓。伏念,愼遭時板蕩,許國驅馳,雖險阻艱難備嘗之矣。然州里蠻貊,可行乎哉!賴有衷赤之不渝,可質上蒼而無愧。四千里行役,何敢一毫憚勞,三十年功夫,正宜今日得力。顧王事之靡鹽,抑臣職之當然。直掛風帆,遙指日域。苟能安社利國,死且猶榮,如或辱命失身,生亦何補?伏願,靈爽俯鑑忱誠,苟斯言之我欺,天有知也。倘一念之或差,神其殛之。

    文出,國人傳誦。

    ○李德馨辭遞兵曹判書。德馨以名出賊招,不敢視兵務,屢辭兵判及訓鍊提調,只遞兵判。

    閏八月

    閏8月1日

    ○朔己丑,日食旣,晝晦星出。

    ○遣韓孝純于閑山島,設武科,試戍軍賜第,從統制使李舜臣請也。

    九月

    9月1日

    ○朔甲午,召李元翼還朝。元翼所過,採訪民隱,啓請蠲減濫役,專務安集,民情大悅。

    ○詔使入日本。關白盛飾館宇以待之。一夜地大震,館宇摧倒,乃改供帳他舍迎候,而秀吉辭貌倨傲,爲稱脚瘡,拜不屈膝,接享邦亨等甚款,忽怒責曰:「我放還朝臣、兩王子,朝鮮當使王子來謝,而使臣官卑,是謾我也。我受皇上恩典,感激至矣,朝鮮則當加兵也。」又使人拒責黃愼等曰:「朝鮮有四大罪,王子放還後,迄不來謝,使臣必以卑官,苟充入送。爾乃小邦,自前侮我,歲貢不修,朝聘不至。且冊使逃還,皆汝國所爲。」竝國書、國幣却之。行長私接愼等,巧辭遜謝而已。

    冬十月

    10月1日

    ○朔甲子,黃愼自日本先遣人,回奏倭國不受封事情。兩使回還,牌文先來,始聞淸正等再擧兵渡海之報。

    ○遣鄭期遠等,奏聞日本事情,請大兵來救。

    十一月

    11月1日

    ○朔癸巳,復遣體察使李元翼南下。時,聞和事已敗,朝廷洶懼。元翼等請淸野待變,上面諭元翼還南措置防備曰:「卿與諸將勠力效死,毋以賊遺予再有龍灣之厄也。」上爲出涕以送,元翼泣而退。卽馳下兩南,分遣從事,先令民間,收藏穀物,或入山城,或入險阻以避賊,勿留一物,以遺賊事,竟不行。

    十二月

    12月1日

    ○朔癸亥,兩天使還渡海。平行長護送至梁山,餞別而還。黃愼等先歸。兩天使之回,惟行長等款接之,秀吉雖謾爲謝者,而不受封典曰:「兩天使與朝鮮使臣,可同發還。我當擧兵,問罪朝鮮。」又多令人,哄兩使謂當被留見害。詔使卽促還,至馬島,待風久留,至是渡海。愼以不竣使事,欲留待以決,兩使曰:「爾不傳國書,是將完歸也。我等雖傳詔,而封事不諧,是辱命也。」促愼同發。行長每請愼以享禮,愼曰:「使事不遂,義當不食此國飯況領宴樂乎?」行長又要兩使,請愼參席,愼抵拒不從,行長終始致遜。愼所率軍官、傔從皆嶺南人,每聞倭哄,輒震悼自失。愼呼集誨責曰:「汝嶺南人,半死於賊刃,半死於飢疫。汝等幸延活至今,此亦命也。今從王事死於此,乃不徒死,亦榮耳。況自古兩敵相對,未有無端殺使价事。倭人若殺我等,則是倭無能爲也,我國幸耳。汝等何怖爲?」衆乃稍安。愼至京,命加資嘉善。臺諫劾其奉使事不竣,無功有罪,上曰:「予爲其獨勞賞之。若愼成使事,是不可賞也。」蓋上意,以和議不成爲幸也。

    ○秀吉所求甚大,不止受封。惟敬信行長之言,欲苟且彌縫,行長左右反覆而已。

    ○當時,惟敬等謂:「行長實與淸正異,議和事出於誠心。」朝廷亦信之。若然則以秀吉之嚴暴,旣謂朝鮮侮我,而至封典不受,則是和議大乖也。宜責誅行長,而倚任如故,又密行詐諜于我國,去李舜臣,誤元均致敗,實與淸正表裏所爲。況淸正日本名將之魁,行長以秀吉重臣,豈有潛告我國,伺便殺害之理乎?如是則秀吉安得爲强敵,而加我也?其爲和議往來,是謾應華人之意,而實行巧計,以老漢師,而疲我國,已得休兵再出,怒皇上,致師遠征,據海屯,以主待客爲必勝之策也。故當時黃愼言于上曰:「自古深謀、秘計,出於敵將者,未之有也。行長與淸正,未見有異,其言不可信。」云。
上一页目录下一章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