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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戊子)八年大明永樂六年

    春正月

    1月1日

    ○庚戌朔,上服冕服,行向闕禮,停百官朝賀。

    1月2日

    ○辛亥,分遣海道察訪軍器監李季控于忠淸道,巡禁司大護軍韓雍于全羅道,判禮賓寺事安騰于慶尙道。先是,司諫院上言:

    騎船軍爲國藩籬,扞禦外侮,民之所恃以安者,而民之所苦而咨怨者,亦在此也。今諸道觀察使,摠一方之事,節制使統軍馬之政,然不過遙領以制之耳,至於親管軍人者,萬戶千戶也。除授之際,朝廷惟取慣於船上者,此輩豈能上體委任之意,撫恤軍士乎?或私役而營求所利,放還而因求所産,是以民不料生,至於流亡。願依程驛察訪例,置水軍察訪,使之日巡各浦,專以撫恤軍士爲務;其萬戶千戶,如有私役軍人,私受餉遺者,不勤不恪,不勝其任者,隨卽具聞,依律施行,以懲姦猾,以慰船軍。

    仍條上考察事目:

    一,船軍奉足,多少不均,一依定數,平均分定。一,萬戶千戶色掌,擅役船軍,以營己私,壯者放還,只留無知易使者,一遇賊變,不惟不戰,皆伏船底,拱手就死。察訪嚴加推劾,如有上項之事,重者申聞,軍法論罪,輕者直斷。一,各官守令,於船軍點送之際,將壯實穎悟之人,多方托故,留以供官中役使,只遣老弱無用者。萬戶千戶通同,不肯强推,雖或有推,守令輕蔑而不肯聽從。上項之事,窮推禁理。一,各浦船隻,造作已久,朽惡不用,而萬戶千戶色掌等,任置不卽改造,陸物諸緣火?火藥,至爲虛疎。如此之輩,論罪鑑後。一,賊船入侵各浦,萬戶千戶不爲用心防禦,經過各浦,不行邀擊,任其過行,殊失設立之意。乞入侵處經過處萬戶千戶,推考論罪。一,騎船軍中累年有功,壯勇有才,未蒙褒賞者,訪問申聞。一,烽火海望,係是軍情緊急重事,如有虛疎,嚴加考察,不輕定體。一,水軍僉節制使以下軍事陵夷者,三品以上申聞;四品以下,各以罪狀輕重直斷。各官守令於騎船事遲晩者,四品以上申聞;五品以下,亦皆直斷。

    下議政府擬議,請依狀申施行,故有是命。

    ○賜宮醞于全羅道兵馬都節制使成發道,賜廐馬一匹于興德鎭兵馬使成達生。

    ○慶尙道都觀察使安省,啓其道事宜。啓:「曾有王旨,點考各色烟戶軍丁,又令擧行隣保之法。當此凶年,似難一時竝行,乞俟隣保籍成,然後點考軍丁。」從之。

    1月3日

    ○壬子,上詣德壽宮起居。

    ○始以議政府庶務,歸之六曹。左政丞成石璘等上言:

    謹按宋臣上官均、司馬光奏議,其略云:「宰相不當關決細務,蓋位有卑高,則事有煩簡,事有煩簡,則心有勞逸。位尊者宜逸,不逸則不足以謀天下之大務;位卑者宜勞,不勞則不足以理天下之庶事。夫宰相之職,弼諧人主,運旋樞極,其視百官,位尊任重,天下之事,無所不摠。然而所該者衆,則力有所不逮,致詳於小,則大有所不及,此勢之必然。今之六部尙書,分領列部,委寄選任,不爲不重。乞以省中事務,類分輕重,舊有條例,事不至大者,竝委六部長官,應奏上者奏上,應行下者行下;其有或改條貫及事關大體,非六部所能專決者,卽申都省。若六部尙書判斷不當及住滯不決,則別委不干礙官,定奪是非。所貴上下相承,各有職分。如是則位愈高者任愈大,任愈大者事愈簡。事簡心逸,則天下之大務,得以熟慮而詳究,長策遠馭,建萬世之基業。較省覽訴牒勞心細務,利之大小,固相遠矣。」我朝議政府六曹之設,與宋朝同制,其議論又切中今時之弊。今六曹判書,皆增其秩,以曾經兩府者爲之,其委任各有所掌,又有其屬,本府則無所不摠,而持其大體者也。今乃勞於煩冗細務,反若六曹之所役屬,大失設官分職之體。自今凡事之有前例者,皆委各曹,有別例,然後呈報本府。本府參酌輕重,應啓聞者啓聞,應行移者行移;其各曹所爲,如有錯誤住滯者,本府考察勤慢,定奪是非。如此則大小相維,煩簡相濟,宰相不勞於細務,庶官不至於曠職,綱擧目張,其於治道,庶幾得體矣。

    從之。

    ○領議政府事李和乞辭,從之。

    ○置濟州監牧官。東西道各設監牧官二、鎭撫四,考察放牧馬匹,以革前朝愛馬孶長官提領之號,從本州都按撫使之啓也。

    1月4日

    ○癸丑,命司憲府,推劾戶曹不給檜巖寺田之故。上召持平金庚曰:「檜巖寺,乃有志僧徒居接之地。予於丙戌年四月,命加給田一百結,議政府卽移文戶曹,而戶曹迨今不肯折給。丙戌四月以後戶曹官,劾問其故以聞。」司憲府上言:「臣等奉旨,劾問檜巖田地折給之緩,罪在前戶曹判書李至、全伯英、正郞李公祗、佐郞李伯恭等。」命囚至及伯英家奴各十口,下伯恭于巡禁司,尋釋之。公祗以功臣子免。

    1月8日

    ○丁巳,命義勇巡禁司,毋繫雜囚。巡禁司上言:

    本司係詔獄之任,罪人囚放,皆取上旨施行,非他法司之比,而兵曹以犯巡人員及侍衛遲晩人員家奴,囚于本司,又待兵曹移文,方始決笞,有違詔獄之體。且典獄囚禁之人,滿三日輒放,本司則雖滿三日,無兵曹行移,則不敢放出,以致累日滯獄,實爲未便。乞今後下旨外罪囚,勿許囚禁於司。

    從之。

    ○賜[1]內官黃稻麤布六百五十匹,漢城參軍金知逈二百匹。以稻獻珊瑚帽珠,知逈獻白玉鈒花帶也。

    1月9日

    ○戊午,木星犯月。

    1月14日

    ○癸亥,分命各道,造進獻紙一萬張。

    1月15日

    ○甲子,遣參贊議政府事柳龍生如京師。賀聖節也。

    1月18日

    ○丁卯,命囚醫員楊弘迪、張祉于巡禁司。二人針灸上體,錯誤正穴,上以之未寧者數日。於是,司憲府上言:「醫藥針灸,所係至重。楊弘迪、張祉,以御府醫員,醫灸上體,而乃用心不謹,以致錯誤,皆大不敬。請收職牒,鞫問其罪,依律施行,以懲不敬。」疏上留中。

    ○參贊議政府事尹柢遘微疾,上命弘迪治之。柢遣人請弘迪,弘迪在家,隱而不出。柢知之,馳至其家,搜得弘迪曳出,使奴歐之。柢卽詣闕啓曰:「殿下憐臣有疾,命醫往治,而乃不至,臣不勝憤怒,遂至於此。請伏擅歐之罪。」

    ○下宦者廉有恥于巡禁司。有恥監督本宮之役,歐長興庫令史,誤折其齒故也。

    1月19日

    ○戊辰,上詣德壽宮。太上王暴得風疾。上時以針灸失誤,不能運身,聞之驚懼,卽以便服,出闕東小門,馳馬而進,侍衛者皆不及。急召楊弘迪于巡禁司侍疾,分入番甲士,令直闕東小門,以備倉卒問安時侍衛。

    1月20日

    ○己巳,上詣德壽宮。以太上王疾篤也。上王亦詣問疾,未得入見,涕泣而還。命放二罪以下見囚,張祉、廉有恥亦免。命還給柳謙職牒。

    ○罷諸殿本命醮禮。命禮曹曰:「上王殿、大妃殿、予及靜妃本命醮禮,今後勿復設行。」

    1月21日

    ○庚午,上詣德壽宮問疾,上王亦詣焉。

    1月22日

    ○辛未,上再詣德壽宮,上王亦詣焉。

    ○治全羅道軍官不能御倭之罪。水軍僉節制使具成美、左道都萬戶鄭幹,決笞還任;右道都萬戶方九齡,以再犯決杖六十,還任;法聖浦萬戶河疏,以賊船過行不及追捕,與耽津浦萬戶魯之忠,各決杖一百,充突山浦水軍。

    ○宥外方付處輕罪,皆令京外從便。以太上王之疾也。朴熙宗、崔隱、曺渾、李恪等皆從便。

    1月23日

    ○壬申,上再詣德壽宮。

    ○倭寇兆陽鎭,焚兵船一隻,死者三十五名。

    1月24日

    ○癸酉,上詣德壽宮。

    ○以雲巖寺田百二十結屬公。戶曹啓:「雲巖寺田地,依上等寺例,給二百結,餘田一百十二結屬公。」從之。

    1月25日

    ○甲戌,上詣德壽宮。

    1月26日

    ○乙亥,上再詣德壽宮。

    ○日本原滿直,遣使獻禮物,且獻不老圓百粒,國人所未達也。

    ○以京畿水軍都節制使金文發,爲忠淸、全羅道水軍都體察追捕使,領京畿兵船十五隻以往。

    1月27日

    ○丙子,上再詣德壽宮。

    ○慶尙道都觀察使安省,以父病辭,以權軫代之。

    ○命有司以每歲春秋,致祭于延安府南池。京畿都觀察使安魯生上言:「延安府南池有神龍。故老相傳:『每歲冬月氷拆,謂之龍耕,自源縱[2]流,其占水溢;橫截池中,氷土相雜,其占豐年;若都不拆,其占爲歲凶。今冬之拆,豐年之兆也。』」上奇之,有是命。

    1月28日

    ○丁丑,上再詣德壽宮,謂知申事黃喜曰:「父王彌留,事佛雖爲非禮,不忍之心,難以自止,欲召集僧徒,精勤祈禱,若何?」喜對曰:「爲親救病,似無害也。」遂召禮曹參議卞季良,製佛疏設帳幕于德壽宮側,集僧徒百人,行藥師精勤。上解所御衣,獻藥師像前,躬自點香燃臂,至曉乃罷。又令中官朴猷,設延壽道場於宮北亭,都僧統雲悟,設水陸齋於德方寺。太上之疾稍愈。

    1月29日

    ○戊寅,上詣德壽宮。初,太上欲有營繕,上命徵忠淸、江原道軍三百,以供其役,是日至京,卽皆放還。

    ○以禮曹參議卞季良、成均大司成柳伯淳爲生員試員。初,上點知申事黃喜爲試員,喜辭曰:「舊例必命成均大司成。臣學問淺短,柳伯淳博洽老成,請以代臣。」從之。

    1月30日

    ○己卯,上再詣德壽宮。太上以疾小愈,賞醫員楊弘迪、平原海麤布五百匹。見上言其故,上對曰:「臣亦賞之。」乃加賜正布二百匹。

    ○召左政丞成石璘等議事。上使知申事黃喜傳旨曰:「向者過聽卿等遜避之言,左右政丞,解兼判吏、兵曹,予至今悔之,欲使復判吏、兵曹、掌銓選。卿等毋避一時一己之嫌,對之以實。左右相分判政曹,非古法乎?」成石璘對曰:「臣老耄,且困於簿書,殿下春秋鼎盛,學問精明,爲政用人,臣無間然。苟有其失,則薦進人物,宰相之職,何必兼判政曹,然後得以匡救其失乎?」河崙對曰:「臣昔者累曾面陳,殿下必應記得。」趙英茂對曰:「此非臣等之事,臣不敢言。」

    二月

    2月1日

    ○庚辰朔,上詣德壽宮問疾。自後日以爲常,或一日再詣焉。

    ○一歧守護代源擧,使人獻禮物。

    2月3日

    ○壬午,賜賻惠和宮主李氏之喪。宮主,高麗侍中齊賢之女。恭愍王無子,選入後宮,封惠妃,後爲尼,時住淨業院。賻米豆三十石、紙百卷,以昭悼君妻沈氏,代爲淨業院住持。

    ○倭船九隻,連日寇巖泰島,鹽干金羅進、葛金等擊走之。羅進等二十餘人血戰斬三級,獲被擄人二名,賊乃退。

    2月4日

    ○癸未,遣司譯院副使李子瑛,管押易換四運馬四百三十匹如遼東。

    ○復以左政丞成石璘兼判吏曹事,右政丞李茂兼判兵曹事,李文和戶曹判書,鄭矩禮曹判書,金漢老判恭安府事。舊制,左右政丞,兼判吏、兵曹、掌銓選。知申事黃喜以知吏曹,居中用事久,雖兩相所擧,多不用,輒以己所親信者,延譽於上而注官,宰相頗忌之。然無如之何,每當銓選之時,讓避而退。於是,左右相皆辭兼領。有具喜不公之狀,爲匿名書,再三揭示,喜稍悔悟,至是啓聞,使復舊制,然亦不用宰相之議,朋黨相比,人皆目之。

    ○舊例,司諫院、司憲府署出告身,考其祖系,或出寒微,或有痕咎,卽於告身,必書作不納三字,甚者書政曹外三字。至是,憲府署供造署令洪龜海告身,書曰作不納。召憲府掌務命之曰:「可削三字改出。我將持獻於德壽宮矣。」蓋欲悅太上之心也。國俗稱世系文籍爲作。

    ○賜陳慰使書狀官朴剛生、通事張洪壽各米豆二十石。剛生等回自京師,備啓世子赴京,皇帝接待優厚之狀,上悅,有是賜。

    2月7日

    ○丙戌,欽差千戶陳敬、百戶李賓等,齎禮部咨來。咨曰:

    今將各件事理,書塡咨文,付陳敬齎奉前去,理合移咨朝鮮國知會,照依開去事件,作急完報施行。一件書籍等事。欽賜本國王《大明孝慈高皇后傳》書五十本幷永樂六年《大統曆日》一百本、黃綾面一本,除交付本國差來使臣戶曹參議具宗之領去外,合行知會領受施行。一件起取人民事。准兵部咨,先該建州衞指揮莽哥不花奏,有三萬衛百戶楊哈剌,洪武十九年,將帶家小,於土門地面寄住;三十三年,朝鮮國萬戶鎖咬納等,將本官連家小三十戶,起在阿罕地面住坐等詞具奏,已行朝鮮國取發。今本國王咨,據鏡城等處萬戶崔咬納供,楊哈剌等原係玄城附籍人氏,先被兀狄哈擄去,洪武二十三年,尋來阿罕地面同住。當差安業居生等因回咨。參照,楊哈剌等原係三萬衞人數,難以準理,合行取發,遼東都司三萬衞住坐,具奏欽依:「旣是民不失業,軍不失伍,準他還行文書,與國王知道。」除欽遵外,合行知會。一件在逃人口事。準兵部咨,該遼東東寧衞千戶金聲等奏,往朝鮮國,取漫散軍餘家小,除取發外,有一千一百餘口,俱係洪武年間五丁垜一充軍籍定人數,本國却作遠年鄕戶、官私奴僕等項不發等因具奏。永樂五年十一月初一日早,本部官於西角門,欽奉聖旨:「朝鮮國王將流移人口成萬家,發回遼東復役着業了,其餘遺下的,怎肯占恡不發!金聲在那裏,貪財好酒,奸騙人家子女,好生不才,他不使朝鮮國王知道,密地裏將這些人都賣放了,便將金聲那厮拿送法司問罪。再着陳敬鋪馬裏齎文書,說與國王,卽將金聲賣放的人口,盡數送回遼東,復役着業。」欽此。移咨到部,合行本國欽遵施行,仍將發還人口數目回報。計取東寧衞千戶金聲原取未完人口一千一百二十三口,本國担作遠年鄕戶官私奴僕等項,收監聽候四百七十三口;挨究未完六百五十口;千戶陳敬原取未完百姓都乙麻等六口。

    2月8日

    ○丁亥,生員試員卞季良等,取尹粹等百人。初試日開場,有金寬者跪駕前曰:「臣,善州人也。今三館以臣祖系卑微見黜。」上憐之,卽召成均掌務曰:「此人祖系,如非辨明良賤者,可令赴試。」寬得赴試,竟不中。

    ○以尹思修爲江原道都觀察使。

    ○上如太平館,宴欽差陳敬等。

    2月10日

    ○己丑,以大護軍李慤爲東北面敬差官,漢城少尹李睠、內贍少尹韓有紋爲西北面敬差官,宗簿令李灌爲忠淸道敬差官。推刷漫散軍之未現者也。陳敬率來力士,各一人隨之。

    2月11日

    ○庚寅,封第三子〈今上諱。〉爲忠寧君,以晉山府院君河崙領議政府事、世子師,左政丞成石璘世子傅,漢山府院君趙英茂領三軍事,李稷吏曹判書兼判義勇巡禁司事,南在議政府贊成事兼司憲府大司憲,李龜齡參贊議政府事,李至禮曹判書,李文和戶曹判書,偰眉壽工曹判書,李來知議政府事,鄭矩判漢城府事,咸傅霖參知議政府事。

    ○太上王避病于都摠制金南秀之第。

    2月13日

    ○壬辰,遣知司譯院事康邦祐,管押五運馬三百一十匹如遼東。

    2月14日

    ○癸巳,命還給曺渾、李恪職牒。

    ○太上王避病于世子宮。太上在避病所,上日以晨夕再詣問疾。是夜三更,上親奉太上,避病于世子殿。殿在昌德宮側,又鑿北墻爲門。自是上竟日侍疾,親奉藥餌,至病勢危殆,則通宵侍側。移世子宮于義安大君和之第。

    2月16日

    ○乙未,以吏曹判書李稷知貢擧,兵曹判書柳亮同知貢擧。

    ○忠寧君娶右副代言沈溫之女。

    2月17日

    ○丙申,封閔氏爲卞韓國大夫人,鄭氏爲淑懿翁主,沈氏爲敬淑翁主。閔[3]氏,沈溫之母;鄭氏,易之女;沈氏,溫之女也。溫,政丞靑城伯德符之子也。

    2月19日

    ○戊戌,前戶曹判書金希善卒。輟朝三日,賜諡元靖。無子。

    2月20日

    ○己亥,鏡城兵馬使,遣通事張天祐如野人地面,體探事變,千戶波加者,遇諸要路,射殺之。

    ○遣司宰少監任君禮,管押六運馬三百匹如遼東。

    2月21日

    ○庚子,命增漢城試額數爲三十。禮曹上言:「東堂漢城試額數,舊止二十人,今從仕人員及新生員赴試者倍舊。乞依成均館試例,以三十人爲額。」從之。

    2月22日

    ○辛丑,遣鐵城君李原,迎世子于遼東。

    2月23日

    ○壬寅,放京畿各浦下領船軍歸農。從海道察訪之啓也。時有倭變,合當領、下領皆赴防,至是放之。

    2月24日

    ○癸卯,京畿、慶尙、忠淸道都觀察使,皆啓道內民飢,請發倉賑濟,從之。

    ○遣司譯院判官吳義,管押七運馬四百匹如遼東。

    2月25日

    ○甲辰,命禮曹,詳定領三軍事體統禮度。禮曹上言:

    凡軍令,兵曹掌之,行移三軍都摠制府及十司,三軍護軍、十司鎭撫、各道節制使道色掌,卽詣領三軍事處,告課施行;十司甲士各一員、各道軍官各一員,每日進領三軍事處,伺候聽令。春秋講武及京外行幸之時,上項護軍、鎭撫、色掌等,竝聽領三軍事號令。坐次則領三軍事,北壁;駙馬、兼上護軍及資憲以上都摠制、十司兼上護軍、各道節制使,東壁;各軍摠制、同知摠制及嘉善以上兼上護軍、節制使,西壁。

    從之。

    ○賜閔無咎、無疾米豆四十石。

    2月26日

    ○乙巳,遣司譯院判官朴茂,管押八運馬四百匹如遼東。

    2月27日

    ○丙午,東北面察理使金承霔,進建州衞指揮於虛出等所贈綺絹等物。於虛出段子藍絹各一匹、童猛哥帖木兒段子黃絹各一匹、千戶於虛里鹿皮一領、千戶夫乙居愁海獺皮一領、毛憐衞指揮甫乙好大鹿皮一領。察理使上言:「此皆贈送於臣,臣不敢私受,謹一一封進。」命下有司。

    ○日本鎭西探題將軍源道鎭,遣使獻禮物。

    2月28日

    ○丁未,賻尹須之喪米豆三十石、紙一百卷,仍命有司給棺槨。須以代言死,有是賜。

    ○議政府啓定濟州法華、修正二寺奴婢之數。啓曰:「據濟州牧使呈,州境裨補二處,修正寺見有奴婢一百三十口,法華寺見有二百八十口。乞將兩寺奴婢,依他寺社例各給三十口,其餘三百八十二口,屬典農。」從之。

    ○西北面都巡問使李龜鐵,獻泰州所採銀五十三兩。

    2月30日

    ○己酉,倭船十一隻,寇靈光鹽所,知郡事趙瑜戰却之,斬二級。上遣人齎表裏以賞之。

    ○遣司譯院判官姜庾卿,管押九運馬三百六十匹如遼東。

    三月

    3月1日

    ○庚戌朔,世子隨從官上護軍李公孝、判軍器監事郭海龍,回自京師,啓以皇帝接待之厚、賞賜之隆;世子於正月十六日發南京,二月十七日到北京,安穩回還。上喜甚,各賜鞍馬,靜妃亦各賜帛一匹。議政府率百官詣闕陳賀。

    ○下戶曹佐郞張安之于巡禁司獄。田地改量折給之際,戶曹或以元屬軍資良田,易所厚者薄田,又多奪人良田,以給所厚者,物論喧騰。乃命戶曹曰:「京畿軍資屬田,一一[4]磨鍊,成籍以聞。」戶曹久未之啓,下安之于獄,問其故也。下判漢城府事鄭矩、參議具宗之、鄭耕、正郞閔審言、金以南、佐郞河逈于巡禁司獄。以安之之辭連及也。矩等以嘗經戶曹,亦在逮中。矩、宗之、以南、審言、安之、逈,皆罷職,唯鄭耕新除安州牧使,將赴任,故特原之。

    ○兵曹詳定各道軍營色掌遷轉之法。各道節制使道色掌一百三十九名擊申聞鼓,乞敍用,下兵曹令詳定額數及職品高下遷轉品次。兵曹啓:「各道軍營凡十一所,每一道色掌,以十五人爲額,許五品以下入屬,十一道合爲一都目,其中到多者一人四品,行司直去官。司直二、副司直二、司正三、副司正四,皆以到多者次第敍用。」從之。

    3月4日

    ○癸丑,太白晝見經天。

    3月6日

    ○乙卯,流兵曹佐郞柳暲于水原。罷參議李潑、佐郞兪勉職。有李所乙進者,以隊長爲兵曹使令,去官爲副司正。柳暲家,與所乙進家近,爭基限,所乙進與之抗衡憤爭,暲告本曹。潑與勉召所乙進,數其埋沒長官之罪杖之,所乙進擊鼓訟冤,下司憲府。憲府上言:「李所乙進,雖出兵曹使令,今旣爲甲士,暲挾私憤,告本曹打傷;李潑、兪勉聽信同僚私訟,輒將所乙進杖之;李所乙進亦違敎越訴,俱各不當。」故有是命。李所乙進,亦令照律鑑後。

    ○倭船二十三隻,寇忠淸道水營,水軍僉節制使玄仁貴與戰,中矢而死,賊奪我兵船二隻。

    3月7日

    ○丙辰,宴欽差官陳敬、李賓于廣延樓下。

    ○命旌表嘉州虫介女門閭,仍給米豆二十石。西北面都巡問使李龜鐵上言:「道內嘉州,有女名虫介,年十六時,其母得惡疾。虫介聞生人之骨可治,遂折右手無名指,作末食之,又以其骨納諸百會穴中,母病卽愈,今七年矣。」故有是命。

    3月8日

    ○丁巳,以李枝爲順寧君、左軍都摠制朴子安爲京畿、忠淸、全羅道水軍都體察使,豐川君沈龜齡右軍同知摠制,柳濕左軍同知摠制,金萬壽爲三道助戰節制使、左軍同知摠制金重寶爲豐海道兵馬都節制使兼水軍都節制使。時倭寇甚熾,忠淸道都觀察使柳廷顯飛報:「道內兵船數少,不能當敵,請急發京畿兵船追捕。」乃命子安等領京畿兵船以行,各賜弓矢,卽日發行。議政府餞于崇禮門外,遣左副代言安純,齎宣醞慰送之。

    ○賜忠淸道兵馬都節制使李都芬廐馬一匹。倭寇結城縣,都芬與戰斬三級。遣大護軍元胤,賜宮醞以慰之。

    3月9日

    ○戊午,置南城君洪恕于水原。恕之赴京也,刑曹佐郞金爲民爲書狀官,私齎蘇木以行,爲行臺監察李有喜所糾。打角夫韓仲老私藏細布於進獻方物櫃內,及至朝廷,有內使點視方物,見而詰之,恕等無以對。恕又賣所騎私馬,易綵絹而來。至是事覺,憲府劾之,上以恕功臣勿論,命罪其從官。憲府上言:

    殿下事大至誠,中國之所曾知,而恕將私物,藏諸殿下親封進獻櫃內,發於朝廷。若曰藏私物者韓仲老也,恕何與焉,則虎兕出柙,龜玉毁櫝,是誰過歟?況奉使上國,不敬之迹已見,而但罪從官,其於刑典何哉?且貿易爲利,非大臣之事,賣馬得貨,貪汚莫甚。乞依律科罪,以懲後來。

    疏留中。又上言:

    洪恕以功臣宰相,奉使朝廷,誠宜小心奉職,反聽姦貪無識韓仲老、張浩之言,行臺監察至義州,考察挾持私物之時,托言櫃子御印所封,不可開閉,用謀明白。韓仲老敢以私物,納諸櫃內,見於朝廷,恕於詰罪之際,不卽發明,回還本國,又不啓達,遲留十餘日,待金爲民之言,不敢匿情;又於中路,賣馬得貨,無恥莫甚。乞將洪恕職牒收取,鞫問論罪。通事鄭喬、押物張浩、韓仲老,已曾職牒收取囚禁,其在逃孔明義,卽同獄成,乞令刑曹,依罪狀輕重斷罪。金爲民挾持禁物,欲行買賣,鞫問情由,亦置於法。

    命恕自願安置,爲民罷職,仲老決杖八十。

    ○刑曹啓曰:

    《經濟六典》,越境興利者,勿論錢物多少,爲首者典刑。今韓仲老、張浩等,於進獻紙櫃內,以國禁布物,隱密挾藏。行臺監察,當雜物搜探,欲幷開進獻櫃子,二人答以議政府結裹御印着封,使不得開,及至奉天門,紙地進獻之際,布物乃見,貽笑中國。乞依《六典》論罪。爲從鄭喬、孔明義,決杖一百,流三千里。

    命各減一等施行。

    ○司諫院上言:

    洪恕奉使入朝,於所齎進獻櫃內,藏匿布匹,現於帝庭,又將私馬,敢行貿易,貽笑上國。曾謂大臣而有如此之行乎?若非殿下事大之誠,感格天心,豈不爲上國之譴怒乎?是則關於宗社,固當先問。向者持平柳濱,釋此不論,只請從者鄭喬、張浩、韓仲老等罪,殊失本末輕重之序。今憲府更劾洪恕之罪,再申其請,殿下特以功臣之故,優加寬典,自願安置,臣等竊爲殿下缺望焉。願依憲司所申,收其職牒,付之有司,依律施行。持平柳濱失任之罪,亦不可不懲。

    疏上留中。司諫院又上疏曰:

    事大之禮,不可不謹,故差遣之臣,不可不擇。近因朝聘往來之頻,遣使之際,未暇擇焉,凡爲宰相者,例以次而遣之,故其間或有鄙吝無恥之人,懷挾錢財,貽笑朝廷,有如洪恕者。以我東方禮義之國,得此汚辱之名,爲上國之所侮,寧不爲之痛心也哉!願自今,凡遣使於中國,必令議政府臺諫六曹選擧,取其望多者,而殿下更加愼簡,則庶不至於辱命矣。且於往來之際,旣有郵驛,則不必齎持私馬,以赴上國。宜加痛禁,以絶求利之計。

    下議政府擬議。政府議得:「赴京大小使臣,依前例差遣。其中如有不能專對者,臺諫臨時申聞;私馬齎持,依狀申一禁。」從之。

    3月10日

    ○己未,賜判恭安府事朴子靑、檢校判漢城府事劉旱雨田各四十結,又賜繕工少監洪理馬一匹,注簿潘泳米豆十五石,司僕直長李逈米豆二十石。子靑等監督齊陵石欄石人等役告訖,賞之也。

    3月11日

    ○庚申,陳敬、李賓觀放鷹于西郊,遣右代言李承幹,齎宣醞候于迎曙驛。先是,敬等出館門,偶見漢山府院君趙英茂家人持鷹子而過者,遂奪之,是日出郊試之。

    ○前知門下府事趙琳卒。輟朝三日,賜諡康昭公。

    3月12日

    ○辛酉,覆試李稷等所取金赭等三十三人于仁政殿,以魚變甲爲第一,授變甲校書副校理。

    3月14日

    ○癸亥,日本通信官朴和,推刷本國被擄人男女百餘以還。

    ○命斷各道量田敬差官罪有差。司憲府劾問各道敬差官田地高重打量者,具佃客告狀數以聞:「判內贍寺事金汝知,告者三百四十二人;前議郞任中善,告者二百六十八人;刑曹右參議鄭易,告者二百一人;洪州牧使許晐,告者一百三十五人;前敎授官韓殷,告者一百五十人;知殷州事韓穩,告者一百三十六人;前縣令許就,告者一百七十七人;順興府使朴竪基,告者六十四人;前判禮賓寺事鄭節,告者五十九人;前司尹金灌、司僕正李邕等十人,告者皆五十名以下。」命現任官停職,前銜官自願付處,五十名以下,擧論安徐。

    ○司憲府又劾問各道量田差使員、監考等每十分縮二分以上,以名聞:「差使員今通禮門引進使黃訥、豐儲倉使林仁山、工曹佐郞黃得粹等十四人,監考前散員金有智、前驛丞丁孟明等五十九人,乞依曾降敎旨論罪。」命現任官停職,前銜自願付處。

    3月21日

    ○庚午,宥中外二罪以下囚。以太上王復未寧也。驛召楊弘達,令侍太上之疾。弘達時從世子之行。

    ○陳敬等放鷹于西郊,議政府迎候于盤松亭,設享。

    ○金天錫、河自宗回自京師,齎奉欽賜《高皇后傳》而來。

    ○吏曹上薦人之法。上言:

    凡人之才,非一月一年之所成就。雖令各司一年再擧,於人才更無所得,徒費文籍。願自今,京外大小官所薦,類分職品,開寫成冊,每當銓注,隨品啓聞,受點差除,或三年或五年待人才作成,更令薦擧,永爲恒規;如有懷才遺逸者,令大小官不拘年限,實封特薦。

    ○議政府請加各道兵船之數:

    京畿左右道元數五十一隻,今加定二十五隻;全羅道元數八十一隻,今加定三十隻;慶尙道元數一百三十七隻,今加定五十隻;豐海道元數二十六隻,今加定二十隻;江原道元數十六隻,今加定十隻;忠淸道元數四十七隻,今加定三十隻;西北面元數四十隻,今加定十五隻;東北面元數三十隻,今加定五隻。上項船隻,觀察使以各官殘盛等差、材木有無、轉輸難易,分揀定體造作。

    從之。

    ○流瑞興縣令朴持于仁州。憲府上言:「持爲丁亥年豐海道祿轉差使員,不用界首官平校斗升,擅將各官斗升,自加雕掘,每一斗剩一升,每一升剩二合,病民貽患,其罪甚矣。」乃流之。

    3月22日

    ○辛未,恭安府尹閔亮卒。賻紙一百卷,仍賜槨。亮,驪興府院君霽之弟也。

    ○以判漢城府事金漢老,爲謝恩使。司諫院上疏曰:

    孔子曰:「行己有恥,使於四方,不辱君命,可謂士矣。」然則奉使之臣,必行己有恥,然後乃可以不辱君命矣。判漢城府事金漢老,嘗奉使朝廷,以賈人白貴,變名從行,至平壤,國家沮之。其行己之無恥,旣如此矣,今又受謝恩之命,以赴京師。謝恩,國之大事也,而今日之事爲尤重,豈可以無恥之人而使之乎?伏望裁擇施行。

    疏上,召掌務正言李種華傳旨曰:「吾所以遣此人者,但以同休戚,故意必謹於使事耳。今吾已允卿等之請,使議政府擇他人以代之,卿等愼勿洩此言。」

    3月24日

    ○癸酉,設太上王救病精勤於舍利殿。上王親點香,徹夜跪於佛像前,燃臂至十二炷。

    ○完平君李朝卒。賜賻米四十石、豆三十石、紙百五十卷,輟朝三日。朝,元桂之子也。

    ○申明無牌鷹子之禁。

    3月25日

    ○甲戌,上以鞍馬、弓帒、箭筒,遺陳敬、李賓。

    3月26日

    ○乙亥,知沔州事李致、唐津監務金叔良,決笞五十,還任。倭寇唐津、沔州,殺三人擄一人而去。致、叔良違令,不肯淸野入城,爲賊所掠。

    ○下宦者尹興阜、尹德興等四人于巡禁司,尋釋之。上詣太上王避病所,問安而還,有扈衛司諸員三人,犯御道而過,上責興阜等不能考察之罪也。

    夏四月

    4月1日

    ○己卯朔,司憲府請前摠制申孝昌之罪,原之。孝昌,金士衡之壻也。士衡之子陸與其妻郭氏,皆先歿,及士衡疾篤,巫覡皆言陸夫妻爲祟,孝昌惑之,遂發陸塚,焚其屍。司憲府劾孝昌而請罪,上以原從功臣,特宥之。孝昌敎子自守讀書,怒其怠業,束縛而使奴隷加刑,幾至於死;或置之土窟之中,嚴刑峻罰,視如仇讎,聞于天聰,播在人口。其慘酷少恩,如此云。

    4月2日

    ○庚辰,世子禔回自京師,街巷結綵。左政丞成石璘六曹判書等,出迎于城西石積之郊;功臣安平府院君李舒等,迎于迎曙驛東郊;耆老領議政府事致仕權仲和等,迎于洪濟院西郊;各司一員迎于盤松亭。上御廣延樓,置酒以迎慰之。完山君李天祐、右政丞李茂,下至從事官,皆與焉。議政府率百官稱賀。上謂世子曰:「吾見汝形體壯大,殊異乎昔日。」且曰:「大抵一行人多,其中必有憂患焉。今此行人數,倍我朝覲之時,無有一人貽戚者,夫復何言!帝之待汝,出於誠心,非特賞賜之厚,至於細事,無不敎誨,聖恩重大,報謝無由。」天祐等對曰:「皇帝命護送內官曰:『朝鮮國王,使十五歲兒子,朝覲萬里,其忠誠至矣。汝於護送之際,若使世子小有不安於心者,罪汝無赦。』是以護送內官,須臾不離世子之側,渡水涉險,身自扶掖,使世子安穩過行。」

    ○初世子之朝見也,帝遣錦衣衛指揮千戶,以千餘騎迎入江東驛館,禮部尙書鄭賜、內官黃儼迎慰之。世子入京師,館于會同館,禮部尙書趙羾,以帝命來勞之。

    ○帝御西角門,世子偕千官行禮。帝使鴻臚王少卿,引世子及李天祐、李茂、李來、孟思誠、李玄升陛。帝問世子年幾歲,玄對曰:「十四歲。」帝特加溫顔以接之,賜綵絲衣五套、汗衫裏衣裳靴各一;李天祐以下至從事官三十五人,綵絲衣一套;打角夫以下至從人七十八名,各綃衣一套。

    ○帝入內,賜食于西角門。世子欲展禮於東宮及漢王,皆使人免禮,乃還館。帝使黃儼及吏部尙書蹇義,來對夕飯,且賜椰瓢果實。世子迎入廳,黃儼、蹇義在東,世子在西,行再拜禮。

    ○帝御西角門,世子詣闕謝恩,帝又命升陛,問發王京幾日,又問:「讀書乎?」對曰:「讀書。」旣退,戶部尙書夏原吉及黃儼、韓帖木兒、尙寶司丞奇原,來對夕飯。自是儼等三人,每日一至,六部尙書以次而來。

    ○帝引見世子于西角門,命升陛,諦視之曰:「貌似乃父,但身長稍異耳。」

    ○帝賜世子《仁孝皇后勸善書》一百五十本、《孝慈皇后傳》一百五十本。

    ○至是年正朝,帝御奉天門受朝賀,鴻臚寺引世子,班在六部侍郞之下行禮。

    ○世子祭皇后殯殿。鴻臚王少卿引世子由右順門入,至思善門前待門開,望殯殿四拜哭,又四拜而退。

    ○帝謂世子曰:「終日在館,無乃寂寞乎?可游觀朝天宮、靈谷寺、天禧寺、天界寺、能仁寺。」

    ○帝御奉天殿,勑千官齋戒。將以正月辛酉日祭天地也。千官具朝服行禮,世子以常服,立於西班九品之下。旣退,李茂使李玄,言於禮部尙書鄭賜、趙羾曰:「太祖皇帝賜我國冠服之詔,有曰:『國王一品,準中朝三品。』在辛未年高麗世子定城君入朝,位在六部尙書之次。今使我世子,不間於朝列,而位於九品之外,與野人、?子雜處,願親奏陛下。」尙書曰:「可。」旣而帝移御西角門,世子升陛奏曰:「在太祖時,以外國蒙賜中朝衣冠,惟我國耳。今臣無朝服,序於九品之外,伏望聖察。」帝召鄭賜問曰:「朕已令位於二品,何故不然?」賜對曰:「無朝服故也。」帝曰:「可依靖江王兒子之例,製朝服祭服以與之,令陪祀天地壇。」李茂等言於禮部曰:「天子旣許世子陪祀,陪臣願從世子與祭。」兩尙書曰:「此事不必奏聞。宰相五人從事官二人,可以與祭,其具姓名保單以來。」乃以保單呈禮部,受牙牌八面、陪祀官牌一、供事官牌七。帝使黃儼至會同館,賜世子朝服祭服。

    ○帝親享于南郊,世子與陪祀朝官,入壇下東邊,班在公侯之後,李天祐等七人,序於陪祀官之東。禮畢,帝還御奉天殿受朝賀。世子獨序於六部尙書之後、侍郞之前,李天祐等序於五品之末,書狀官薛偁、通事吳眞序於六品之末,其餘從事官,以無公服,序於九品之末。

    ○禮部使李來、孟思誠、薛穪、李薈,詣靈谷寺,各賡御製讃佛詩以進。御製詩曰:

    世人解脫出世間,乾闥波城長不關。了知是境曾可繫,一塵剖却彌樓山。火雲旋轉浮雲起,月影瞳朧[5]映江水。忽然枕上夢初醒,已歷恒河沙劫裏。瑠璃籠眼見山河,猛風吹海騰洪波。應同鏡像是虛妄,從來未識菴摩羅。始言學道入三昧,豈信身心不相代!欲將分別是眞心,無着龜毛有何在!鑿井出土井應空,方圓之器本相同。貯將千里以相遺,誰置頻伽甁口中!細觀萬物有消毁,孰解虛空是眞體!若將生滅究根源,鏡裏燈花落紅紫。眼前之境起心惑,顚倒因緣相糾纆。一點靈犀照九淵,毫端受得三千國。法王來自西天西,誓弘妙法開群迷。圓容徧涌海潮水,寶光顯出眞玻瓈。自從說法住靈谷,瑞氣絪縕霞綵煜。祇園日暖綻金蓮,萬樹葳蕤播芳馥。胸中放出百千光,遙燭大地何茫茫!玲瓏樓殿炫金碧,寶塔妙影敷廻廊。更有長干幾千尺,幡蓋飛揚竟朝夕。樹影飄颻鳥影過,衆影紛紛度窓隙。如來宴坐轉輪對,普令淸淨無塵埃。千秋萬歲翼皇度,妙德圓湛蓮花開。頓除六結釋纏繞,白雪晴空光皎皎。大明日月麗中天,一統山河照春曉。

    時有胡僧曷尼摩,號生佛。帝迎至京師,舍諸靈谷寺,甚加敬信,朝官士人皆奔趨,摩頂授記焉。

    ○帝御武英殿,賜世子御製時一篇。詩曰:

    浿水東邊舊封域,八敎疇能遵古式?簡篇自足鑑安危,淵藪何須更藏匿!乾坤覆載靡不容,裁培蹙拔皆天工。時來難得苦易失,三韓揮霍空遺蹤。右渠肆誘逞憸譎,過眼相看曾一瞥。溝婁樹綠草靑靑,雲擁玄菟漢封埒。爾家攄悃事朝廷,男耕女織疆域寧。吹蘆撾鼓日爲樂,曠野應無佩犢行。鴨綠江流似巵酒,馬邑諸山連培塿。試看往迹已荒涼,名譽光華可長久。秉心安得如金石!堅確惟當愼朝夕。驕盈只患鮮永終,孰解沈潛到幽賾!昔年王子來朝享,車騎蕭蕭出平壤。淸霜殺柳水凝氷,回首寒郊連莽蒼。爾禔修貢萬里來,年過十五堪成才。讀書學道勿自棄,勉旃毋使家聲隤。從來禍福無扃鑰,倚伏之幾乘善惡。高山可礪海可移,萬古忠誠是郛郭。

    帝命世子讀過,謂世子曰:「朕猶爾父也。」謂李天祐等曰:「朕作詩與爾世子,不是秀才詩賦,此詩有益於汝國。在此秀才,宜各和一首。」仍賜世子《通鑑綱目》、《大學衍義》各一部、法帖三部、筆一百五十枝、墨二十五丁,世子叩頭而出,翼日詣闕謝恩。

    ○帝使禮部尙書趙羾賜世子金二錠、銀十錠、紵絲五十匹、線羅五十匹,李天祐表裏各八匹、銀二錠,李茂、李來各銀二錠、表裏各六匹,孟思誠、李玄各銀一錠、表裏各四匹,書狀官以下至驅馬軍各色綃四匹、寶鈔五十張,各官從人各寶鈔五十張。是夕,鄭尙書奉讃佛詩一篇至館曰:「此今日帝幸靈谷寺所製也。從官宜次韻。」詩曰:

    靜觀萬物何紛紜,誰植菩提妙湛根?眼中垂髮如絲棼,未究牟尼百八門。試言三相轉業眞,業相應滅眞常存。六塵緣影爲心相,漂淪苦海波濤飜。借令聖慧所建立,要知體用尤難論。鐵牛鞭起種春雨,石田磽埆勤耔耘。收成千斛眞如子,顆顆圓明世罕聞。一機不動覺澄寂,超越聖境無籬藩。愚者支離廣分別,幻非眞實徒爲言。嗟哉群聚飽眠睡,跛驢羈勒相追蹇。波流雲駃刹那壤,躁動虛妄如猴猿。周觀法界孰人我?照明諸地唯心元。從知空藏悉充滿,窓塵之內含乾坤。但離名相卽正智,不勞灌頂成泥洹。良醫隨病授方藥,頓令蘇息除遘痻。曠劫喑聾獲聰悟,憑仗靈山兩足尊。法雲遍覆廣濟拔,大興哀愍施慈恩。恒沙不盡道常存,燈燈相續無晨昏。如來本自是化身,昔曾說法給孤園。欲問去來誰卽是?應知迦葉、拘留孫。只今復現演空旨,光明顯耀猶千暾。閻浮檀今相自在,降伏外道隳魔軍。十方開發兼攝受,遣離爾燄歸眞源。朕心夙夜念考妣,永言孝思恒弗諼。遙令使者往西竺,遠瞻雪嶺馳迎軒。神通廣大靡不感,預知朕意尤懽欣。使者倭遲在中路,翩然東向趣來轅。乘颷西度何欻忽?下凌倒影踰崑崙。所經河嶽悉震動,鳥飛獸舞相呼喧。終朝說法啓晦昧,要使逐境無逸奔。萬像開明消鬱??,九霄澄霽斂餘氛。有情一見領三昧,頓使淸凈妄囂煩。眞通豈得間夢想?遐邇不礙音隔垣。矧玆功德最奇勝,諸天畢集祥瑞繁。寶光五彩散千道,騰虛縹緲羅幢幡。曼殊、普賢參左右,時見白象靑獅蹲。燭龍含燈下照耀,夜深忽覩赤火煇。靑林甘露綴玉屑,化作菡萏猶金??。群生受度普安樂,作詩頌美重璵璠。會將刹土納毛孔,滄海一滴何容呑?

    世子詣闕謝恩,帝召世子就陛前問曰:「爾明日發行乎?」對曰:「然。但禮部以無前例,不給長行馬五十匹草料。」帝命禮部兵部曰:「各差人伴送,朕亦差內官送遼東矣。」命世子曰:「爾於中路,先報本國,使之迎于遼東。」世子叩頭而下。雞城君李來、提學孟思誠、奉常令李薈,各和賜世子御製詩韻以獻,帝召陞陛而見之。帝御武英殿,召世子,賜馬四匹,又賜乾馬二、乾羊八、乾鵝二十、圓眼荔枝橘椰瓢魚醢摠十六擔、寶鈔一千貫、墨五丁。凡賜物,帝必親視,然後使黃儼押送于館。當受賜之際,世子謝曰:「朝貢,臣子所當爲,不意聖恩至此。」因泣下,帝再言終始如一。

    ○世子詣闕辭,帝召世子及李天祐等五人升陛問曰:「爾今日回去?」世子對曰:「到京以來,累蒙聖恩,粉身難報。」帝謂天祐等曰:「世子年幼,路次,爾頭目毋忽。」又曰:「朕聞老王病,欲遣醫療治,今再思之,醫實無效。朕於皇后之疾,尤有以知之也。爾錄病源來,朕將使之命藥。」李薈又欽依次御製讃佛詩韻一首投進,帝手受入內。

    ○禮部尙書鄭賜及黃儼、韓帖木兒、奇原,餞世子于江東驛。世子涕泣彷徨,鄭尙書曰:「朝鮮事大之誠,已曾知之也,幸永永不忘。」欽差內官郭敬、兵部差行人王用伴行。世子及宰相以下正官三十五員有廩給;打角夫以下至從人七十八名,給口糧;宰相五人,給鋪馬;書狀官以下四十人,給驢任載車三十六兩。遼東鎭撫陳景千、陳敏、百戶李忠亦伴行。

    ○世子還至北京,詣趙王宮辭,王使左長史顧晟傳旨免禮曰:「今在衰絰,不可受禮。」賜表裏各十匹曰:「人臣無外交之義,來時禮物,所不當受。然以世子之誠,受而奏聞。今還告歸,無以爲禮,聊此爲贈。」

    4月3日

    ○辛巳,太上王疾彌留,上王不待儀衛,促駕問疾,侍側而寢。上常不離於側,飮膳藥餌,必親嘗而後乃進。

    4月6日

    ○甲申,流前司宰監李震于平州,前司尹金稠于水原。震自外入京時,令其奴帶黃色袱以從。司憲府書吏金乙持見而欲奪,震不肯,乙持執震衣襟相詰。稠遇諸塗,欲右震,亦爲乙持所辱。稠懷忿,見臺員曰:「乙持輩埋沒三品朝官,罪可典刑。」憲府劾震犯令齎黃色袱不自屈,稠以不干己事,與臺吏相詰,自輕致辱,上書請罪,皆自願付處。憲府又杖乙持,以凌辱朝官之罪而黜之。

    4月7日

    ○乙酉,置酒廣延樓,勞世子之還也。隨朝宰樞侍從官,皆與焉。

    ○以薛偁爲禮曹右參議,許稠判內贍寺事。隨朝供辦諸事者,限品許通:司直洪義成等二人限五品,前郞將朴臣佑等二人限六品,副司正安龍等二十五人限七品,皆諸倉庫奴也。

    ○欽差官陳敬、李賓發向西北面。西北面都巡問使馳報:「天使黃儼,於三月十九日,渡鴨綠江。」二人聞之,欲迎見儼於路次也。

    4月8日

    ○丙戌,上率世子觀慕華樓之役,遂如西郊,觀放鷹而還。時太上之疾稍愈。

    4月10日

    ○戊子,流前護軍李之誠于龍宮縣。之誠從世子朝見而還,上御便殿,召致于前,密有所問,遂下獄付處,外人莫知所由。司憲持平崔自海啓曰:「之誠之流,攸司未知其罪,無乃失禮於朝廷以辱國乎?請捕還鞫問,明正其罪。」上曰:「之誠之罪,予旣不言,汝何得知?本無大罪,予已流之外方矣。」

    ○司諫院上疏曰:

    臣等竊聞,殿下與世子元子,駕幸西郊,日暮乃還。竊惟儲副,國本,使老師宿德爲之師傅,端人正士爲之僚屬,朝夕勸講,猶恐嬉游逸豫之或至,殿下顧乃與之游觀,臣恐馳騁之心一啓,而不可復塞矣。況太上殿下猶未康寧乎?人君擧動,史必書之,願留意焉。

    又上疏曰:

    賞罰,國家之大柄,賞一人而千萬人勸,罰一人而千萬人懲。是以古之明王,罰一人而民必知之,所以使民有所知避,而勸於爲善也。今殿下繫李之誠于巡禁司,尋卽付處。臣等未審何故而然歟?臣等以耳目之官,尙且不知,況國人乎?非古者勸善懲惡之道也。願殿下,令攸司鞫問其故,明正其罪,昭示勸懲。

    ○大司憲南在等上疏曰:

    近日下李之誠于巡禁司,一宿賜歸其鄕,是必其罪重,而殿下仁愛,不忍加以刑也。臣等職居耳目,議其所犯,輕重其罰,職也。願下本府,鞫問其故,使一國臣民明知其罪。

    上覽諫院疏,召司諫金自知,欲折辱之,兵曹判書柳亮侍坐諫曰:「諫官之設,本欲繩愆,今若辱之,不如不設。願賜包容。」上乃止。更傳語自知以之誠之事曰:「此人之罪,唯世子與寡人所知,非他人所當知,勿復申請。」

    ○對馬島宗貞茂遣使獻馬三匹。

    ○召柳濕等還。議政府啓曰:

    三道都體察使等下海之後,沿海各官,倭賊往往入侵,而不能擒捕。若非各擁兵船,逗遛不進,必其僉謀不同,軍令不行故也。除京畿兵船率領都體察使朴子安及助戰節制使沈龜齡外,其餘節制使,皆令上來;其陸地防守,農務方殷,且以隨營鎭屬軍官,依前不輕備禦。

    從之。

    4月14日

    ○壬辰,御便殿,觀儺禮雜戲,賜正布一百匹曰:「予豈欲觀之哉?小兒輩欲觀之也。」時使臣將至,有司備儺禮百戲,比常加等焉。

    4月15日

    ○癸巳,夜,地震,屋宇皆動。

    4月16日

    ○甲午,朝廷內史黃儼、田嘉禾、海壽、韓帖木兒、尙寶司尙寶奇原等來,結山棚陳儺禮百戲,上率百官,迎于慕華樓。使臣至景福宮,宣勑書曰:

    勑朝鮮國王李諱。所取馬三千匹,已陸續送到,今賜王花銀四十箇,每箇重二十五兩,計一千兩。紵絲五十匹、素線羅五十匹、熟絹一百匹。

    上拜勑訖,升自西階,就使臣前跪,儼宣諭聖旨云:「恁去朝鮮國和國王說,有生得好的女子,選揀幾名將來。」上扣頭曰:「敢不盡心承命!」

    ○黃儼等又齎勑書,如太上王宮。太上以疾不能迎命,使世子禔代受勑命。勑曰:「賜前朝鮮國王李諱紵絲十五匹、線羅十五匹、熟絹三十匹。」

    使臣至太平館,上隨至,設下馬宴,贈使臣五人及頭目二十三人鞍馬。

    ○置進獻色採童女,禁中外婚嫁。以議政府贊成事南在、參知議政府事咸傅霖、漢城尹孟思誠爲提調,分遣敬差官于各道,選處女。除公私賤隷外良家十三歲以上、二十五歲以下,皆令選取。尋下旨,無奴婢兩班及庶人之女,勿幷刷出,旣而又遣敬差內官于各道選揀。於是中外洶動,潛相婚嫁者甚衆。議政府啓外方禁婚之令:「敬差官入境,不待觀察使,直定差使員,依式給馬,取各官守令招辭,如有犯令人及隱匿不現者,幷罪守令。四品以上,報觀察使,五品以下,直斷。」

    4月17日

    ○乙未,命世子如太平館,問安於使臣也。世子之朝京也,儼日到所館,待之特厚,故其來也,世子日至館問安。

    ○黃儼等使韓帖木兒,獻綵帛粉色砂器酒器羊角照燈。

    4月18日

    ○丙申,上如太平館宴使臣,陳敬與焉,李賓聞父喪不出。翼日,儼使韓帖木兒,至闕謝慰宴,仍獻猿雄二雌一。

    4月19日

    ○丁酉,黃儼等五人至太上王宮,儼獻鑄銅佛小像。太上以疾莫能興,上爲之代行茶禮。

    ○日本仇沙殿,遣使來獻禮物。

    4月20日

    ○戊戌,遣坡平君尹坤、恭安府尹金謙如京師。謝恩也。

    4月21日

    ○己亥,贈使臣各衣一襲、靴笠一件,頭目二十三人,亦賜笠靴。

    ○下上護軍郭承祐、前監務康安式于巡禁司。承祐犯令潛娶安式之女也。

    ○太上王遣世子如太平館,宴使臣。

    ○杖前少監金從南六十,充慶尙道水軍。東北面都巡問使金承霔啓:「鎭溟浦付處前少監金從南,不從王旨,擅自出入,當此農時,擅奪他人之田。守令奉法禁止,反以詬罵,情犯深重,已將從南,囚於宜川官獄。右人罪狀,伏取上裁。」故有是命。

    4月22日

    ○庚子,贈黃儼、田嘉禾、海壽鞍馬。以靜妃意也。儼等至昌德宮入見,靜妃立於東壁,儼等再拜於西壁下,上代之答拜,行茶禮而出。儼等獻佛像、《眞言》,上御廣延樓設宴,韓帖木兒、奇原、陳敬與焉。

    ○以吉昌君權近爲世子貳師。

    ○命鑿慕華樓南池。

    4月24日

    ○壬寅,遣工曹判書偰眉壽、中軍摠制沈仁鳳如京師。謝賞賜也。仍獻純白紙一萬張。咨禮部曰:

    永樂四年二月初八日,承準來咨,該公用紙箚事。欽此,除欽依外,今再行移議政府,揀選原抄造紙匠抄造到純白紙一萬張,就差偰眉壽,齎領送赴朝廷進呈。

    ○下藝文館大提學成石因、前摠制具成亮、前判原州牧使事庾龜山、檢校漢城尹金忠敏于巡禁司。卒藝文館太學士韓尙質妻宋氏、前兵曹參議李垠妻韓氏、前署令崔天老妻尹氏、故檢校漢城尹李養中妻姜氏亦犯令,潛使其子女婚嫁,憲府推劾以聞。翼日,命石因、成亮、忠敏以自願付處;龜山、承祐、安式收其職牒,遠方付處;主婚婦尙質妻等,依律收贖。

    4月25日

    ○癸卯,黃儼、田嘉禾、海壽、奇原及陳敬,請遊金剛山,命世子餞于興仁門外。以戶曹判書李文和、藝文館提學權緩、摠制李衎、鐵城君李原,爲伴行。

    ○罷摠制金繼志職。繼志嘗爲全羅道都節制使,薦朴光桂三內島萬戶,許承亮爲光陽浦萬戶。二人皆以貪汚得罪,繼志坐謬擧免官。

    4月26日

    ○甲辰,震人于江華府。

    ○以趙璞爲戶曹判書,李文和藝文館大提學,崔迤吉州道都按撫察理使。

    ○遣軍資監曺士德,管押東寧衞漫散軍劉思京等七百八十一名,如遼東。

    4月28日

    ○丙午,命收前廣州牧使崔湜職牒,外方付處。湜屬左軍宿字牌以受田,輪當直宿,至其日妄稱落馬。兵曹移關刑曹,劾其應直不直之罪,故有是命。

    ○命東北面都巡問使,盡誠祈禱于安邊及定州、咸州各官城隍之神。以太上王疾篤也。

    4月29日

    ○丁未,日本國仇沙殿使人,詣闕辭,賜送米百五十石、黃豆五十石。以朴和之還,推刷被擄人百名以送也。

    ○司憲持平崔自海,詣闕請視朝,不允。啓曰:「殿下自去冬,以太上王之未寧,每日朝啓六衙受朝,悉皆停之。今聞太上疾勢少間,乞五日一視朝。」上曰:「予之未得視事,但以父王未寧耳。今雖少間,其於人子之心,豈得恝然無憂乎?予非耽于酒色而然也。不然則豈待臺諫有言,然後視事乎?」

    ○罷吏曹正郞朴冠、佐郞柳渼職。吏曹議完平君李朝諡號以進,皆惡名,且逼葬期,故不落點。上令司憲府劾其遲緩之罪而罷之。

    ○司憲府請江原道都觀察使趙勉、前判原州牧事庾龜山等罪。原州敎授官申圖,嘗訟牧使庾龜山不法事,勉歸罪於圖,不問龜山。然龜山亦坐此免官。憲府劾啓曰:

    前判原州牧事庾龜山,將祀典所載山神,數罪決笞,已爲不敬,又於皇后擧哀之日,動樂宴飮,又與觀察使趙勉,同至付處人全直寓舍,沈醉起舞,殊無守令之義。前原州敎授官申圖,因妬愛妓,訟龜山以不忠不孝,且於擧哀之日,身與宴席,獨歸咎於牧使,亦爲不當。然而圖已爲趙勉論罪,付處尙州。若趙勉聽龜山之言,同飮于全直之舍,及圖告訴,不問龜山之罪,反以罪圖,不公不察,不合監司之任。前橫川監務段純,阿趙勉、龜山之意,過刑申圖,增減獄辭,自知其非,中路在逃。上項人員罪狀,伏請依律科斷。

    命龜山及圖,已曾受罪,勿復擧論;勉見患疾病,且待段純現身,一處議罪。

    五月

    5月1日

    ○己酉朔,以漢城尹孟思誠爲世子右副賓客,判內贍寺事許稠爲右輔德。稠嘗爲文學,以直言見憚,及爲輔德,世子聞之曰:「許文學又來矣。」

    5月2日

    ○庚戌,宥一罪以下。以太上王疾篤也。除謀叛大逆及歐殺祖父母父母、妻妾殺夫、奴婢殺主、謀故殺人、蠱毒魘魅、但犯强盜外,今月初一日以前,已發覺未發覺中外罪囚,一皆放宥。分遣各道敬差官宣布,仍命之曰:「處女採擇,重擾農民。其中等以下,悉皆放還。」

    ○命成石因等七十七人,京外從便;洪恕等三十五人,職牒還給。

    ○韓帖木兒如檜巖寺遊賞。

    5月3日

    ○辛亥,蟲食白岳山松葉。

    5月4日

    ○壬子,上王詣太上殿問疾。

    ○黃儼等至金剛山表訓寺,出絹三十匹,充飯僧之費。儼等囑都觀察使尹思修曰:「綵絹一匹米四石,生絹一匹米三石,以供僧徒。」思修以啓,命以倉庫米給之。

    5月6日

    ○甲寅,遣義原君黃居正如京師。賀千秋節也。

    5月7日

    ○乙卯,司憲府劾判恭安府事朴子靑。子靑率繕工少監洪理等,監督慕華樓南池之役,旬日未就,役徒勞困。司憲執義權遇等欲劾之,先遣書吏金思進、吳貴珍,密度池之深廣與水脈有無。理知之,謂二人曰:「池距樓一百五十餘步,長三百八十尺,廣三百尺,深二三丈。水之有無,則在汝所見。」遂密爲子靑言其狀,子靑執其吏折辱之,幾欲箠楚,旁有禁之者乃止。自度必見彈劾,馳馬先詣闕啓曰:「憲府使吏窺覘臣等監督形止。」俄而,憲府劾子靑曰:「累日鑿池,乃不得水,尙且甘心土木之役,不肯啓聞停罷,徒勞民力,無宰相意趣。」劾理曰:「阿附子靑,朝夕造門,有似家臣。强鑿無水之池,不能請罷,玷累士風。」上聞之怒,召掌務持平崔自海詰之曰:「鑿池之役,予所命也。子靑與理有何罪焉?」欲下自海于巡禁司,旣而怒稍解,使巡禁司螺匠,押自海寘于其家。於是遇等皆待罪于家。上命取憲府劾子靑、洪理公緘覽之,怒甚,以示議政府曰:「憲司所爲如彼,何以處之?」領議政府事河崙、左政丞成石璘、右政丞李茂等啓曰:「憲司所爲雖失中,言官之失,不可加罪。」乃命子靑、洪理復督役。命巡禁司曰:「思進、貴珍,宜縛而揭于池側,以示諸人。」又命兵曹佐郞崔進誠及內官二人,爲監役官,益發內資、內贍寺奴、軍器監別軍,助其役。鑿池旣深,乃得水焉。

    ○[1]右司諫金自知等,詣闕啓曰:「竊惟臺臣,以言爲責,但欲盡職而已,而殿下如此挫折之,非惟駭於今日之見聞,書於史冊,非所以貽範後世也。且恐自今,言官任輕,而言路閉塞矣。」上使中官傳旨:「若等誠知憲府所以劾問之情實者,亦宜退就於家,毋得出入。如曰不知,覈實復啓。」自知等對曰:「臣等但聞憲府以鑿池之故,劾子靑耳,若情實則非所敢知。」翼日,自知等伏閣啓曰:「昨日,殿下有旨,覈實復啓。臣等竊聞,憲府以役久未訖,使人視之,洪理乃言於子靑,反加凌辱,憲府以此論執耳。雖或不中,願加包容。」上曰:「此役本無死亡者,而憲府妄意役徒有死者,使人覘之,尋又劾之。予所以使鑿池者,非爲鳥獸魚鼈之玩,但爲上國使命而爲之也。子靑之甘心土木者,何事,洪理之汚染士風者,何故,史筆所書者,未知何以爲有過乎?」對曰:「憲府所論,臣等未知所指,但言官雖或不中,亦且含容,所以開言路防壅蔽也。若不優納,動加罪責,史冊書之,則非美事矣。」上曰:「甘心土木,汚染士風,若有可指之事,則若等亦當劾之。言官不中,亦且優容,則言官有罪者,且將如何?」翼日,自知等又伏閣啓曰:「憲府,乃殿下耳目之官,乃何以子靑之故,輕耳目之官乎?」上曰:「若等以憲府之罪爲輕乎?今雖三諫,予未之聽矣。」於是,自知等皆退而辭職。

    5月8日

    ○丙辰,韓帖木兒詣闕,上置酒于廣延樓下,贈以鞍馬。

    5月9日

    ○丁巳,平壤府尹尹穆,進便宜數條:

    一,吾東方禮樂文物,侔擬中國者,以有箕子之風。是以《九疇》明八條行,民受其賜,萬世景慕,而其墳墓在於草莽之中,朝廷使臣過此者,必問而禮焉。我國家修擧廢墜,無所不至,獨此一事,尙循舊弊而不擧,良可慨也。臣等以爲掃墳加土,置石羊石獸,命攸司頌德立碑,委定守塚民戶。一。甲冑弓矢矛盾劍弩,軍國之急務也,不可不備。況此道,境連異土,而因仍舊弊,往來大小使臣人情贈行雜務未斷,軍器之役,反爲餘事,是可慮也。臣等以爲,自今人情雜物,一皆禁斷;各於諸道每界首官,定其月課軍器額數,每當月季,依戶曹會計例,令軍器監,會計考察以聞,永爲恒式。一,監司奉使專制,一方人物,無所不統,豈有別置營屬奴婢之義乎?獨於此道有之,請革去分屬,所居州縣,永斷往來之弊,各安其業。

    從之。

    5月10日

    ○戊午,禮曹啓給度僧牒之法:

    謹按《六典》,兩班子弟,下至公私賤口,擅自削髮,甚爲不當。今後兩班子弟自願爲僧者,父母親族具錄辭因,告僧錄司,轉報禮曹,啓聞取旨,然後徵丁錢五升布一百匹,給度帖,方許出家,其餘有役人丁及獨子處女一禁。又永樂元年二月十一日,司憲府受敎度牒之法,一依《六典》,已曾削髮僧徒,追徵丁錢,以充國用,度牒追給。今據僧錄司牒呈,各宗選試臨近,請給度牒。本曹看詳,已受度牒僧徒外,其不告於官,私自剃髮者,不當給度牒。

    敎曰:「癸未年二月十一日以前剃髮僧徒,除丁錢給度牒。」

    ○日本國回禮官金恕,以刷出被擄人二十名而還。

    5月11日

    ○己未,遣司譯院直長金有珍,管押漫散軍李隆等男婦共一百五十九口,如遼東。

    ○以投化向國人及濟州留京鎭撫所,皆屬兵曹。議政府啓:「投化向國人等,居京城衛王室,以無統屬,時於京外,任其出入,非獨考察無門,如有弊瘼,陳達無由。乞令兵曹掌之,逐名付籍,以爲恒式;濟州留京鎭撫所,亦令兵曹考察。」從之。

    ○上同靜妃御內殿,親視處女。領議政府事河崙、左政丞成石璘等,入廣延樓下,揀閱京中所選處女凡七十三人以啓。

    ○賜宮醞于三道都體察使朴子安、助戰節制使沈龜齡。子安等,捕倭船一艘于全羅道,斬首二十級,生擒五人。其一,本國被擄者也,故子安放歸其家,遣其都鎭撫前上護軍李推以聞,賜推表裏,仍命子安之子上護軍實,齎宣醞往慰之。上問推曰:「所放之人,情有可矜歟?」對曰:「以本國之人,故放還耳,別無他意。」上曰:「此人從倭歲久,盜竊之罪,反有甚於倭者。宜當竝斬,發還其鄕誤矣。」

    ○全羅道海道察訪韓雍,進各浦事宜。啓曰:「各浦萬戶、千戶、領船頭目,以海上防禦爲餘事,率領軍船,稱爲備辦軍器監納貫甲皮、內廂月課貫甲皮,常以畋獵爲事,如或遇賊,不無敗衂。其內廂月課及軍器監納貫甲皮,一皆蠲除,專委防禦。一,海邊烽卒伺察倭賊來往,不分晝夜,與虎狼相雜,不顧死生,艱苦立役。內廂節制使,却令責納無孔大鹿皮、天鵝眞羽,歲以爲常,倍價貿易,至爲巨弊。其內廂年例所收大鹿皮、天鵝眞羽,盡行蠲免。」下議政府擬議。政府議得:「軍器監納貫甲皮外,其餘乞依所啓施行。」從之。

    5月12日

    ○庚申,雨雹。

    ○日本志佐殿客人護送官李春發,以刷出被擄人二十八名還。

    5月14日

    ○壬戌,霧。

    ○以大護軍韓雍,爲忠淸、全羅道監戰敬差官。初,倭船十四隻至高巒梁,欲掠全羅道漕轉船,朴子安、沈龜齡等,先以兵船三隻出禦,倭船不肯分散,結陣而去,以無後繼不敢追。議政府以倭寇漸熾,而子安等不能擒捕,故白遣之。

    ○倭船十四隻,寇瑞州鋤近梁,燬兵船二隻,奪三道都體察使軍營所儲軍糧百餘石,燔其營。又寇瑞州倉浦,燬兵船三隻,船軍前後得脫者,纔數十人。

    ○命司憲府司諫院視事。大司憲南在上疏曰:

    臺諫,人主耳目之官也。人主處億兆之上,居九重之深,萬機利害、生民休戚、群臣賢否,豈能周知而徧識乎?故古之人君,特設此官,事無大小,使得盡言,雖或不中,亦不加罪者,所以開言路廣視聽,爲萬世計也。聖莫聖於舜、禹、成湯,舜好問而好察邇言。邇言猶察,則其無遺善可知;禹拜昌言,湯從諫不咈,則其容善之量可知。三聖人者,天下萬世人主之標準也。今殿下以天縱之聖,加以緝熙光明之學,聖敬日躋,其於古今天下,人主得失、人臣忠佞,靡不周知,豈待人臣聒聒多言爲哉!然居臺諫之職者,豈以爲吾君已聖,無可爭之失;國政已治,無可論之事;百官皆正,無可劾之人哉?是以前者憲司,論劾朴子靑、洪理,而未中上意,令歸私第。諫臣見憲司奉職見責,請寬其罪,三進闕門,未得蒙允,亦辭職退家。由是臺諫,曠日闕位,朝野驚懼,其於殿下從諫之美,恐有所損,而耳目有所不通矣。子靑被劾,事微不足論,設若奸臣用權,事關大體,而臺諫雖欲彈劾,威稜之下,恐觸龍鱗,囁嚅未發,則非細故也。伏望俯採臣言,使臺諫復職視事,則日月之明、乾坤之量,豈不恢廓也哉!

    疏上,留中不下。上召在,問舜、禹、湯三聖人之事,乃命臺諫竝出供職。

    5月15日

    ○癸亥,霧。

    ○倭船十四隻,至唐津縣,登陸寇掠,都節制使李都芬擊退之,斬一級。

    5月16日

    ○甲子,停誕晨朝賀。

    5月17日

    ○乙丑,震尙州任內丹密縣人金哲。

    ○以判內贍寺事許稠爲三道體覆使,往問朴子安、沈龜齡、忠淸道都節制使李都芬、監戰敬差官韓雍、都觀察使柳廷顯及各浦萬戶不能捕倭,反致敗衂之故。以開城留後司留後安瑗爲東、西江等處兵馬都節制使,復以金重寶豐海道兵馬都節制使兼水軍都節制使,大護軍李培爲助戰僉節制使。是夕,分遣甲士一百名于各道,備防倭也。

    ○司憲執義權遇、掌令李堂,上書辭職。其書曰:

    竊謂凡有輔於聖德,有益於國家者,知無不言,自卿大夫至於士庶人,莫不彈糾,以肅朝綱,以正風俗,此在司憲者之職分也。臣等叨荷聖恩,承乏憲司,敢不精白一心,以盡忠愛,而稟性昏愚,受材濩落,學不足以造微,智不足以適變,莅事惟艱,動失機會,或是非之難明,或緩急之失序,未能合乎當然之理。幸賴殿下天地生成之德,優容狂直,尙居職位,感激之至,粉糜難酬,然反求諸己,心多愧怍。上負委任之意,下招物議之尤,將何以輔聖德而益國家,肅朝綱而正風俗乎?《傳》曰:「陳力就列,不能者止。」臣等豈宜以不才,久居風紀之司,而塞賢者之路乎?伏望殿下,明垂堯哲,廣致湯求,更用賢良之士,任以風憲之寄,俾臣等獲免職事。

    5月18日

    ○丙寅,分遣熙川君金宇等于京畿左右道。禦倭也。宇爲京畿右道喬桐等處兵馬都節制使,金貴寶助戰僉節[6]制[7]使,金萬壽左道延興、紫月等處水軍都節制使,崔龍和助戰僉節制使,曹備衡京畿左道大津等處水軍僉節制使。以護軍李韜爲京畿左道兵船軍器點考別監,軍器注簿崔海山京畿右道兵船軍器點考別監,卽日發行。以李灌爲司憲執義,權軒、申簡掌令,權遇等皆免官。

    5月19日

    ○丁卯,親選處女于廣延樓下。

    ○黃儼等來自金剛山。儼等不欲煩殿下出迎,自楊州疾驅入太平館,上遣知申事黃喜問慰。儼等至金剛山,仰見空中有五色雲散爲花而飛下,又有白鶴靑鶴翔舞山中,儼乃戒從者食素勿殺生。

    ○慕華樓南池成。賜赴役隊長隊副四百米各一石,船載舊京崇敎寺池蓮種之。

    ○司諫院上書請趙瑚、金瞻、許應、朴惇之等罪。書曰:

    竊惟臣之不忠,覆載所不容,臣民所共憤,天下今古人人之所當誅也。向者閔無咎、無疾等,以姻親之故,幸蒙寬典,獲保首領。若其父驪興府院君閔霽者,深感殿下再造之恩,掩戶自撾,不接賓客,以改前日之愆,宜也,今乃招致檢校贊成事趙瑚、前摠制金瞻、許應、前恭安府尹朴惇之,交結朋比,無時聚會,其情難測。伏望閔霽罪狀,上裁施行。趙瑚、金瞻黨於閔氏,當殿下內禪之時,瑚欲以其子希閔爲內執事,瞻則別建異議。臺諫之臣,交章請罪,得蒙殿下好生之德,宜其悔悟自新,今也不顧一國臣民之憤,更與應、惇之等,托以博奕,常聚閔氏之門。應則以前日憲司之長,無所忌憚,而依阿取容;惇之則曾汚風俗,附名刑書,濫受上慈,位至兩府,圖報聖恩,其分也,反與瑚等黨不忠之家,其心必異,恐生亂階。《易》曰:「履霜堅氷至。」蓋欲制之於未然也。伏望殿下,令攸司收瑚、瞻、應、惇之職牒,鞫問其故,以杜朋黨之源,以戒履霜之漸。

    又上疏曰:

    昨日,具趙瑚、金瞻、許應、朴惇之等朋比之狀以聞,未蒙兪允,不勝惶懼。然事關宗社,不敢緘默,再瀆聖聰,伏惟上裁。瑚等交結朋比,出入閔氏之門,非一朝一夕,而國人所共聞見,及其被劾,規避其罪,匿情不首,與驪興府院君閔霽公緘答通相反。然則瑚等匿情不首,必有以也。此而不治,後必難圖。《傳》曰:「先絶其黨,則爲惡者孤。」伏望殿下,一依前請,治瑚等四臣之罪,以謹防微之戒。

    皆留中不下。諫院詣闕待命,上曰:「我豈欲拒諫哉?我已熟計矣。」左司諫大夫安束等啓曰:「霽旣不敢隱四人之來,而瑚等皆匿情不首,其計譎矣。」上曰:「是固然矣,然我之計亦熟矣。後日復有如今日之會,我豈敢禁卿等有言也!所司之紀綱已振,不必更問。」

    ○命吉昌君權近,抄寫《禮記》所載喪制以進。

    5月20日

    ○戊辰,以沔城君韓珪爲開城留後司東、西江等處助戰節制使,漢平君趙涓爲富平、安山等處助戰節制使,長川君李從茂南陽、水原等處助戰節制使,麻城君徐益豐海道助戰節制使,上護軍郭承祐豐海道助戰僉節制使。以豐海道都觀察使錯報倭船十四隻,至道內,海中形見也。旣而,邊報再至,豐海道形見船隻,非倭寇,乃本國船隻漂散者,乃命趙涓、徐益等還。

    ○賜議政府舍人李明德、柳思訥馬各一匹。以使臣久留,勤於啓稟公務也。

    ○命忠淸、全羅道監戰敬差官韓雍,幷考兩府已上帥臣不能禦倭者。雍啓:「倭船十四隻侵各浦,奪兵船掠人物,臣受命行視防禦形止,紀綱不嚴,備禦無策。乞將係干防禦不能軍民官六品以上,請許直斷。」故有是命。

    ○黃儼遣陳敬至闕陳謝。知申事黃喜出與語曰:「老王殿下疾篤,我殿下進問安,請姑留歇次以俟。」敬曰:「黃大人等,欲久留金剛山,殿下遣使問安甚數,且致珍羞,重煩厚意,時亦値農,是以速還。黃大人卽欲趨造陳謝,聞殿下侍老王之病,恐其禮煩動勞,使予來謝。」喜對曰:「使臣有浹旬之行,殿下遣使問安,禮也。」敬曰:「雖然在我當謝。」

    5月21日

    ○己巳,宴內史黃儼等于解慍亭。慰金剛山之行也。儼還館,謂田嘉禾等曰:「爾見殿下容色否?近因侍老王之疾,瘦瘠特甚。」

    5月22日

    ○庚午,禱雨白岳、木覓、漢江之神,停各殿供上藥酒。

    ○司諫院請閔無咎、無疾之罪。疏曰:

    竊惟法者,天下公共之物。不以私廢之,不以親害之,然後得以行於天下。頃者無咎、無疾等不軌之罪,當置極刑,殿下特以姻親之故,曲從輕典,各置其鄕。是雖殿下好生之恩,其於天下之大義何哉?無咎、無疾等不軌之罪,天地祖宗之所共誅,一國臣民所不共戴天,實非殿下所得以私也。去歲旱甚,飢饉荐臻;今當夏月,霜降霧塞,地震風凄。是雖無咎等陰謀不軌之所致,臣等竊恐亦殿下失刑之使然也。昔成王,罪人斯得,天乃反風,歲則大熟。天人相感之理,不其顯哉!竊聞無咎、無疾等夤緣朝廷使臣,訴以被讒,返使殿下得信讒之失,其爲兇逆,可勝言哉!伏望殿下,割恩擧法,明正其罪,以答天地之心,以快臣民之望。

    留中不下。

    ○日本回禮官崔在田還。在田以大內殿使人及推刷本國被擄人四十四名,至蔚山浦,先遣人上言曰:

    臣至日本,觀其形勢,大內殿當一面巨鎭,土富兵彊,諸酋長皆畏服。今向本國忠誠至切,待臣如見大賓,燕食之設,糧餉之贈,皆致其厚,及至辭別,言辭款曲。今來使臣,不可以他例支待,其所求《大藏經》,伏望酌量行下。臣之還也,有倭仇羅穩五名,隨船出來。其仇羅穩,壯勇無敵,且善磨劍,自言:「朝鮮境內可居,則還率妻子而來。」伏望賞給赴京。

    命議政府曰:「仇羅穩,可令與在田一時赴京。」

    ○忠淸道都觀察使柳廷顯獻倭俘一名。倭寇倉浦,我軍追之,有一倭落後,不及上船,爲蓴城鎭兵馬使生擒。

    5月23日

    ○辛未,雨。

    5月24日

    ○壬申,大雨。

    ○太上王薨于別殿。上常寢於廣延樓下,親視進膳多少服藥先後之宜。至是曉旣罷漏,太上發痰,扶起而坐,服蘇合香元病革,上徒步趨至,進淸心元,太上不能嚥下,擧目再視而薨。上王以單騎疾馳而至,上擗踊呼泣,聲聞于外。治喪一依《朱子家禮》,以奉寧君福根主奠。禮曹啓:「謹按《文獻通考》《東漢志》國恤故事:『百官五日一會臨;故吏、二千石、刺史、在京都郡國上計掾吏,皆五日一會;天下吏民,發喪臨三日。』又按大明永樂五年七月初四日,皇后崩逝,禮部喪禮榜文內:『在京文武百官,於本月初六日早,各素服黑角帶烏紗帽,赴思善門外哭臨。禮畢,行奉慰禮。初八日早,各官素服,將帶孝服,赴右順門外穿着,伺候成服,入思善門哭臨。禮畢,就易素服,行奉慰。禮畢,各將孝服出。初九日初十日禮同。』今我大行太上王殿下,以五月二十四日上昇,卽日,各司具素服黑角帶烏紗帽,哭臨奉慰,至二十六日,各將孝服穿着,哭臨奉慰,至二十八日,係上昇後第五日。乞依時王之制,行三次哭臨奉慰禮。」禮曹又啓:「停京外音樂,禁屠殺,禁嫁娶,停大小禮,停朝市。至第三日,遣大臣告于宗廟。」

    ○議政府設殯殿、國葬、造墓、齋四都監、喪服、玉冊、服玩、棺槨、祭器、柳車、法威儀、喪帷小造、山所、靈飯、儀仗、墓所鋪陳、返魂等十三色。以吉昌君權近、禮曹判書李至爲喪服色提調。

    5月25日

    ○癸酉,小斂。以熱甚故也。

    ○設《懺經》法席于興德寺。

    ○禮曹詳定喪制:

    主上殿喪服,武屈冠,首絰〈用生麻。〉,衣裳帶〈生麻。〉,腰絰〈生麻〉,竹杖菅屨。〈代白絲鞋。〉。上王殿世子殿喪服上同。王子王親喪服,白皮鞋,餘上同。靜妃殿喪服,蓋頭〈布帽羅火笠。〉,布頭??〈結介。〉,大袖〈長衫。〉,長裙〈裳。〉,竹釵〈簪。〉帶麻屨〈代白絲鞋。〉,白苧布扇子,白苧布手衣,白苧布裹腮。大妃、誠妃、淑嬪喪服上同。宮主喪服,背子、蓋頭、布頭??、竹釵、帶、白皮溫鞋、白苧布扇子、手衣、裹腮。翁主喪服上同。各殿侍女喪服,背子、蓋頭、生麻帶、白皮鞋。水賜,背子、生麻帶、白皮鞋。內官喪服,白頭巾、斬衰直領、生麻帶、白皮鞋、布裹笠、白笠中。各差備,白頭巾、布裹笠、白衣、生麻帶、白繩鞋。文武百官,布裹紗帽、斬衰直領、生麻帶、白靴、布裹笠、白笠中。駙馬喪服與百官同。各道大小使臣守令上同。內侍茶房,布裹紗帽、白衣、白靴、生麻帶。錄事知印各司吏典,布裹平頂巾。餘上同。已上文武百官,行喪日限。

    自漢以後,有以日易年,三日而除者。宋以日易月,十三日小祥,二十五日大祥,二十七日禫而除。以宋制爲法,武官五品以下,三日而除。凡文武百官,俱以白衣、黑角帶終三年,前銜大小品官,竝皆白衣、白笠、白帶、白靴、草鞋。二十七日以後,以白衣、黑帶終三年。成均生員生徒僧徒,素衣素帶;各司皂隷巡禁司螺匠及丁吏、所由、杖首抄,素衣、素帶、白繩鞋;庶人男女,三日而除,制度竝依《文公家禮》。中宮,參用本國女服;百官服,參用宋朝乾興故事。

    5月26日

    ○甲戌,大斂,殯于後別室廳南首,仍設奠。上與上王及百官成服哭臨如儀,議政府進箋奉慰。

    ○禮曹啓:「各道大小別常及外官員,文書到日,卽着素服於公廳,望京都發哀,宿于本衙門。次日早晨,成服於公廳,擧哀禮畢。其喪服之制,團領素帶用粗布製布裹紗帽及笠子上麻帶,臨三日而除。沿邊不用擧哀。」上嗌不容漿,領議政府事河崙、左政丞成石璘等請啜粥,令安城君李叔蕃奉獻,上始啜一鍾。

    ○始居廬。昌德宮東南隅有小室,王子讀書處也。上始居,日覽《朱子家禮》。

    5月27日

    ○乙亥,上王設奠于殯殿。是日,上始進蔬食。

    ○以領議政府事河崙、左政丞成石璘、右政丞李茂、漢山府院君趙英茂爲四都監都提調,玉川君劉敞、參知議政府事李膺、鐵城君李原殯殿都監判事,漢川君趙溫、參贊議政府事李貴齡、西川君韓尙敬齋都監判事,議政府贊成事南在、判恭安府事朴子靑、參知議政府事咸傅霖、摠制成發道國葬都監判事,吏曹判書李稷、判恭安府事朴子靑、判漢城府事金漢老、摠制李衎造墓都監判事。

    ○[1]禮曹啓:「謹按《禮記》《檀弓》曰:『天子崩,巷市七日;諸侯薨,巷市三日。』註曰:『巷市者,從交易之物於巷也。』此庶人爲國之大喪,憂慼罷市,而日用所須,又不可缺,故從市於巷也。國朝故典,大臣卒,停市三日。今於國喪,乞停市五日。」又啓:「謹按古禮,小祥練冠去首絰,大祥去喪服,禫而卽吉。今國喪,文武臣僚喪服,乞依前受判十三日小祥,始着有角白紗帽;二十五日大祥,去孝服,始着白衣烏紗帽,仍帶腰絰;二十七日禫後,去腰絰,始着白衣白笠烏紗帽黑角帶終三年。前銜大小臣僚,白衣白笠終三年;外方大小使臣守令,依京中百官例。殯殿都監及殿內諸執事則山陵安葬日爲限,不去喪服;停朝以十三日小祥爲限;民間嫁娶祠祀,乞依《文獻通考》,旣葬後無禁;文武臣僚孝服,至山陵安葬日,更穿着侍衛。」

    5月29日

    ○丁丑,遣淸城君鄭擢、恭安府尹鄭符如京師。告訃請諡也。昌德宮設虛位,百官釋孝服,以白衣烏紗帽黑角帶行拜表禮,不用音樂。百官送至崇禮門外後,着孝服而還。表箋稱朝鮮國孤子臣某,而不用印信,禮部、遼東則令議政府申。

    六月

    6月1日

    ○戊寅朔,上與上王行朔祭于殯殿。

    ○命領議政府事河崙,日坐本府,商議公事。

    6月2日

    ○己卯,設《眞言》法席于殯殿,上與上王親設奠行香。禮曹啓:「殯殿朔望日及有名日別澆奠親幸時,各司侍衛及禮度,一依仁昭殿例。」

    6月3日

    ○庚辰,議政府揀擇處女。各道所選處女至京:慶尙道六人,全羅道四人,忠淸道三人,開城留後司十二人,京畿左右道四人,豐海道一人。政府擇留七人,其在父母喪三年及獨女無兄弟者,皆放還。

    ○日本志佐殿、御廚殿,皆遣使獻禮物。

    6月7日

    ○甲申,百官詣殯殿哭臨奉慰。以十三日小祥也。始着有角白帽。

    ○黃儼、田嘉禾等設奠于殯殿。儼等出綃三十匹,辦奠物。

    6月9日

    ○丙戌,設懺經[8]法席于藏義寺。每於七七日之間,設五日法席一次,其起始大辦回向日。上常詣殯殿,設別奠;命西川君韓尙敬、刑曹參議尹珪等七人,泥金寫《妙法蓮花經》,爲資冥福。

    6月11日

    ○戊子,內史伴人等設祭于殯殿,出其綃二十六匹,備奠物。

    ○東北面大雨水溢。

    6月12日

    ○己丑,遣領議政府事河崙等,相視山陵。檢校判漢城府事劉旱雨、前書雲正李陽達等啓曰:「臣等卜相山陵,至原平古蓬城得吉地。」乃遣崙等相視。崙還啓曰:「陽達等所相蓬城之地,不可用。海豐、幸州有地,稍合地理之法。」上曰:「更擇他處。」

    6月14日

    ○辛卯,倭船十五隻,寇長淵鎭阿郞浦,兵馬使柳殷之與戰却之,斬二級。

    ○解縱鷹子。

    6月15日

    ○壬辰,參贊議政府事柳龍生齎禮部咨,回自京師。咨曰:

    一件人口事。兵部咨:「該建州衛指揮使阿哈出等奏:『有奚官萬戶府所屬察罕等一十三戶人民,朝鮮國將木答兀連妻子四口,送回來了,有十二家不曾回還。』具奏間,得本衛指揮莽哥不花等設稱:『奚官萬戶府有人戶百十餘家,東寧衛指揮高塔海帖木兒招到數內頭目失加赴京,除授副千戶;察罕等十二戶,俱係失加同寨管的。因是失加除授回還,有朝鮮國王差把關兵馬,將失加家小,同察罕一十二戶搬裹去訖。後有失加家小,永樂五年八月內,到於建州,有察罕十二戶不曾來委,係失加所管人數。』」除具奏外,移咨到部,合行本國,取發建州衛住坐,仍將發過人數開報。

    一件給聚事。兵部咨:「據建州衛指揮僉事馬完者呈:『有各戶下人口,見在阿罕等處地面住坐,具呈搬取。』」除具奏外,移咨到部,合行本國照依,開去男婦口數,起發建州衛完聚,仍將發過日月回報。今開指揮僉事馬完者戶下男婦一十一口,見在兀連地面住坐;六口見在紅肯地面住坐;指揮僉事阿哈出戶下男婦二口,見在失里地面住坐。

    6月16日

    ○癸巳,設《華嚴》《三昧懺》法席于殯殿。

    6月19日

    ○丙申,百官詣殯殿,哭臨奉慰,乃釋服。以二十五日大祥也。出就次,改着白衣烏紗帽,入就位,行奉慰禮。

    6月21日

    ○戊戌,百官詣殯殿,哭臨奉慰。以二十七日禫除也。始去腰絰。

    ○領議政府事河崙等率百官詣闕,請聽政,不允。啓曰:「百官已行禫禮,乞依宋制,去孝服聽政。」上曰:「大故如此,攀呼莫及。予於戊寅之秋,以社稷大計,不獲已而擧事,其後父王常懷不平。我於生前,不克承順,以傷厥心。顧今上昇,何忍忘之,急於聽政乎?」崙曰:「前日之擧,爲大體也。至於今日,亦宜以大體聽政。自漢、唐以後之君,未有經三日而不聽政者。」石璘、茂曰:「今使臣在館,倭賊犯邊,豈可曠日不聽政乎?社稷延長,至於萬歲,是謂大孝。在天之靈,夫豈不知?」上曰:「當今齋薦未訖,葬期未至,不可冒凶而當吉也。至於國事,專恃老政丞,不必去衰絰而聽政也。儻國有大事,則雖在衰絰之中,安敢默然坐視乎?」上又曰:「欲使世子釋服,接待使臣,如何?」崙等對曰:「臣等欲殿下聽政,而況世子乎?且世子,豈可以親子論也?」上曰:「我意正如此。」

    6月22日

    ○己亥,世子始以素服,如太平館,見使臣問安。

    6月23日

    ○庚子,設《楞嚴》法席于殯殿。

    6月24日

    ○辛丑,倭船十二隻寇宣州。

    ○內史黃儼等問慰于昌德宮,上出廣延樓下,立辭而送之。

    6月25日

    ○壬寅,議政府及百官上疏請聽政,不允。領議政府事河崙等上疏曰:

    臣等竊謂,人君之德,莫大於孝,而致孝之道,與衆人不同。諒闇之法,殷、周之前,已不能行,惟高宗行之。周成王崩,康王卽位,受群臣朝,釋冕反喪服。先儒朱子謂:「天子諸侯之禮,與士庶人不同。」蓋人主當以天下國家爲體,宗社生靈爲計,大位不可以久曠,大權不可以暫分,觀其時勢,不得不然故也。殷、周盛時,人心醇厚,世道隆平,諒闇之法,猶且難行,況後世乎?自漢文帝遺詔短喪之後,歷代遵守,皆不能行三年之喪,惟晋武帝、魏孝文、周高祖獨能行之。然軍國重務,皆自聽斷。宋之眞、仁、英、神四宗,皆賢主也,外庭群臣,皆用易月之制,而內庭實行三年之喪。今考當時帝紀,坐朝聽政,除拜大赦,以至親試擧人之事,皆在未葬之前。夫宋,三代以後治敎休明之世,眞儒輩出,制度文爲,皆可爲後世之法,故今日外庭群臣行喪之禮,悉遵宋制。今我殿下哀慕太上,孝誠切至,深居諒闇,不肯聽政,群臣遑遑,罔有稟令。前日,臣等謹率百官,詣闕合辭,以請聽政,殿下不卽兪允,且禁再請,臣等聞命,不勝感愴。竊伏惟念,舜稱大孝,周公稱達孝,蓋遭父母兄弟之變,而善處之者也。戊寅之變,奸臣乘我太上之不豫,挾幼謀亂,宗社安危,間不容髮。幸賴殿下應機討除,再安宗社,萬世永賴,則我朝鮮億萬年無疆之業,太上開之於前,殿下定之於後,其善處變而能繼述者,實可與舜、周公無愧矣。是蓋以宗社大體爲念,以行大孝矣。今我國家,雖號小康,中外之虞,不可不慮,殿下欲効三代盛時之禮,恭默不言,不肯聽斷。臣等竊恐庶事必至於陵替,或貽宗社之憂,終有虧於大孝也。伏望殿下,抑哀順變,一遵宋朝之制,素服臨朝,日聽庶政,上以隆宗社之大孝,下以慰臣民之輿望,以永太上草創之業,以貽萬世持循之法。

    疏上留中。

    ○六曹判書趙璞等,率百官上疏曰:

    竊謂大孝,在於繼述,大義,貴於變通。務爲苟難,而不可以傳後繼述之孝有虧;失於從宜,而不合於時中變通之義未盡。故諒闇不言,三代盛時之所難行;素服臨朝,歷代哲王之所已爲也。蓋以大位不可以久曠,大權不可以暫分,天子諸侯之禮,自與士庶人不同,其勢不得不然也。今我主上殿下,孝誠切至,出於天性,深居諒闇,不肯聽政,群臣遑遑,罔攸稟令。前日議政府,謹率百官,申請聽政,未蒙兪允,繼上封章,亦未蒙允,大小臣民無不缺望,罔知所措。況今國家,帝使方至,海寇外侵,中外多事,誠可爲慮。殿下欲効三代盛時之禮,不肯聽政,臣等竊恐庶政陵替,以貽宗社之憂,則於繼述之道、變通之義,皆未爲得,而有虧於大孝也。殿下縱自盡孝,其於宗社大計何哉?伏望殿下念宗社安危之大計,思太上草創之大業,法前代哲王之制,察當時事勢之宜,斷以大義,一如政府所申狀內施行,以慰大小臣民之望,以立萬世子孫之法。

    疏上,又留中不下。

    ○西北面行臺監察李士淸,還自義州,搜得鄭擢匿齎黑細麻布一十匹,鄭符匿齎黑麻布四十三匹、交綺團領二、細麻布團領五,沒于官。

    6月27日

    ○甲辰,震吉州人李萬妻及婢。

    ○黃儼等遊賞楊花渡北峯,俗號加乙頭。

    6月28日

    ○乙巳,順德侯陳理卒。理卽友諒之子也。有子曰明善。及卒,賻米豆五十石、紙百卷,賜棺槨,仍咨報于禮部。

    ○定山陵于楊州儉巖。初,領議政府事河崙等復率劉旱雨、李陽達、李良等,相地于楊州。檢校參贊議政府事金仁貴見崙等告之曰:「我所居儉巖有吉地。」崙等相之,果善。造墓都監提調朴子靑率工匠始役。

    ○東西北面豐海道蝗。

    ○是月,一歧太守源良喜遣至曇,發還被擄人二十三名,獻禮物,又遣三郞左衞門,來謝米布之賜。下松浦三河守,亦使人獻禮物。

    〈太宗恭定大王實錄卷第十五〉

    秋七月

    7月1日

    ○丁未朔,虹見西北方。

    ○設圓覺法席于興天寺。

    ○領議政府事河崙等,率百官詣闕,復請聽政。啓曰:「前日臣等再請聽政,迨今未蒙允許。若殿下不肯聽政,則臣等亦欲辭職。」上曰:「身居殯側,未盈百日,安忍釋服聽政?」崙等啓曰:「大孝在於繼述,非固守一節之謂也。殿下若不聽政,則臣等將何稟令?」上曰:「百日之制,雖曰鄕風,然稽諸古書,宋丞相王淮言於孝宗,有百日後聽政之言。予欲法此。」崙等對曰:「百日之語,不見經傳,豈足爲法?」李茂啓曰:「百日行喪,前朝之風,今則人行三年之喪。殿下苟曰百日後聽政,則是復前朝百日之風,誠爲不可。」上乃曰:「卿等之言,皆所以輔我也,然未葬之前,不可接見大臣。予欲於內殿,使代言啓事,聽斷之時,冠服制度,詳定以聞。」於是,成石璘等啓曰:「謹按宋朝孝宗故事,群臣屢請易服御殿聽政,故以布素視事內殿。今考其冠服則白布折上巾,詣梓宮則衰絰而杖。蓋折上巾,形制未詳,且非時王之制。乞以白布巾、布衫,坐內殿視事。」上命政府曰:「群臣旣禫而猶素饌,非古也。卿等宜先開素,以示衆僚。待卿等開素,然後予亦嘗藥酒。」議政府退,始食乾脯,仍詣闕獻藥酒,上始進一鍾。

    7月2日

    ○戊申,內史黃儼等,與議政府同選京外處女于景福宮。儼怒其無美色,執慶尙道敬差內官朴輶,縛而數之曰:「慶尙一道,爲國之半,上國已曾知之,豈無美色?汝敢以私意,選進如此之女乎?」欲杖之而止。踞交倚,立政丞于前,挫辱之,遂還太平館。上遣知申事黃喜,謂儼曰:「此兒女輩,以終遠父母爲憂,食不知味,日至瘦瘠,不足怪也。請更飾以中國之粧見之。」儼曰:「然。」是日,平城君趙狷女,若中風而口不正;吏曹參議金天錫女,若中風而顫頭;前軍資監李云老之女,若病脚而蹇步,儼等大怒。憲司劾狷等敎女不謹之罪,遣吏守直,狷開寧付處,云老陰竹付處,天錫停職。

    7月3日

    ○己酉,始以素衣白帽,聽政于內殿。大事,令代言司入啓;小事,令政府行移。

    ○分遣各道巡察司,更選處女,又使內官一人從之,名曰敬差內官。京畿左道、江原道、東北面,西川君韓尙敬、內官金龍奇;京畿右道、豐海道、西北面,前都巡問使呂稱、內官李元鳳;忠淸道,知議政府事李來、內官尹伯顔;全羅道,參贊議政府事李貴齡、內官廉有恥;慶尙道,鐵城君李原、內官朴輶。議政府移牒各道曰:

    前者,都觀察使都巡問使及敬差官等,道內處女,不肯用心推刷,多有漏報者。更於大小守令、品官、鄕吏、日守兩班、鄕校生徒、百姓各戶,如有姿色,一皆採擇,竝令精潔梳粧,以待天使之閱視。如有隱匿女子,不肯見出,或有針灸斷髮帖藥,多方作謀,規避選擇者,通政以下直斷,嘉善以上申聞,竝以王旨不從論,職牒收取,籍沒家産。

    ○黃儼潛遣伴人于漢江,覘視各道巡察之行。

    ○革鐵和縣,屬之黃州,仍置判官。

    7月4日

    ○庚戌,韓帖木兒、奇原至闕,上出廣延樓下,立辭而送之。

    7月5日

    ○辛亥,黃儼等再擇處女。儼等至闕,上出廣延樓下,立辭而送之,遂如景福宮擇處女。其衣粧首飾,皆用華制,儼曰:「間有僅可者三四人而已。」留權執中、任添年等女子三十一人,餘皆放遣。儼等以被選處女數小,欲分至外方親擇,世子褆與議政府先往漢江亭,欲設餞。韓帖木兒、奇原至闕辭,上曰:「使臣雖親至外方,皆農家女兒,美色何從而得之!」二人還以告儼,儼怒曰:「我等陽欲分往外方,以觀國王之誠不誠,非實欲往也。當還京師耳。」上遣知申事黃喜,遜辭固請,儼乃止。

    ○司諫院上啓以爲:

    使臣近京之日,始有地震之異;處女推刷以來,又有陰沴之災;巡察使發遣之後,當夏秋之交,蝗蟲爲害,凄風連日,災異屢見。今更令各司各成衆官及大小閑良官,各擧處女隱匿者,家財沒官,科田遞立。有司承此,各司吏典及坊里婦女,繫縲鞭扑,閭里冤呼,感傷和氣,加又召致災變,饑饉荐至,則將來之事,實爲可慮。願依前例,嚴加推考,隱匿者,止罪己身,以弭民怨。

    ○倭船二隻,寇西北面寧朔縣。

    ○徵諸道軍丁,赴山陵役。忠淸道三千五百,豐海道二千,江原道五百,期以七月晦日始役。

    7月6日

    ○壬子,日本大內殿,遣使獻禮物,有屋轎子一、屛風六、藥材器皿綾絹等物。

    7月7日

    ○癸丑,春州蝗。

    7月8日

    ○甲寅,設法華三昧懺法席于殯殿。

    ○以金宇爲江界等處都兵馬使、判江界府事,權衷爲泥城等處都兵馬使、判朔州都護府事,朴齡吉州道察理使兼判吉州牧事,韓興寶慶源等處兵馬使兼慶源府使,尹思修江原道都觀察使、判原州牧事,李衎江原道兵馬都節制使、判江陵大都護府事,咸傅霖豐海道都觀察使、判黃州牧事,金繼志豐海道兵馬都節制使、判海州牧事。皆以議政府入抄,落點差遣,許令挈家赴任。

    7月9日

    ○乙卯,黃儼等如景福宮,更視處女。

    ○書雲觀上書請營石室。書曰:

    臣等謹按胡氏書《基穴論》云:「今俗以塼石爲槨,唯不甃底,與釣棺而下,此皆可取。蓋不甃底者,一以通地氣,一以滲水脈;釣棺則破地不廣,得以惜其氣故也。」《文公家禮》作灰隔注云:「灰禦木根辟水蟻。石灰得沙而實,得土而粘,歲久結爲塼石,螻蟻盜賊,皆不能近也。」附注云:「炭屑沙灰,穴底四旁相接,築之旣平,然後安石槨於其上。」以此觀之,用石爲槨,古有之矣。且沙灰以隔,久爲塼石,則是亦石室之義也。臣等竊見,惟我國家,自古迄今,陵室之作,靡不用石,至於臣庶,用石爲葬者,比比有之。臣等之淺見,以爲今我大行太上王之陵,誠宜用石爲室,不甃其底,則本朝陵室之制不乖,而文公必誠必信之義、胡氏通氣滲脈之法,庶幾備矣。

    下議政府擬議。

    ○禮曹詳定:開城留後司知印著有角頭巾,七品去官。

    7月12日

    ○戊午,成州大水,民金哲一家五人溺死。

    ○韓帖木兒、奇原、陳敬等至闕,上出立辭而送之。

    7月13日

    ○己未,遣世子禔,設第七齋于檜巖寺,各司一員侍衛。

    ○以趙璞爲東北面都體察使,林整東北面都巡問察理使兼永興府尹,李稷西北面都體察使,起復朴信爲西北面都巡問察理使兼平壤府尹,曹瑗雞林安東道兵馬都節制使兼雞林府尹,尹子當晋州尙州道兵馬都節制使、判昌原府事,安處善判晋州牧事,尹向全羅道都觀察使兼完山府尹,柳廷顯忠淸道都觀察使、判淸州牧事,李原慶尙道都觀察使、領尙州牧事,李龜鐵忠淸道兵馬都節制使、領洪州牧事,姜思德全羅道兵馬都節制使、領羅州牧事,李之實安州等處都兵馬使、判安州牧事。

    ○始幷義昌、會原兩縣,爲昌原府。

    ○公州民安夫介獻銀十九兩。夫介因家財漂流,沿水涯尋覓,得銀以獻,命準直賞給。

    7月15日

    ○辛酉,黃儼等更視處女于景福宮。

    ○江原道原州、旌善、麟蹄、豐海道鳳州、長淵蝗。

    7月16日

    ○壬戌,遣司譯院舍人任種義,管押漫散軍劉莫遂等九十九名,如遼東。時有遼東前衛前所軍張朱士等四人,因領受官馬喂養瘦死,無以充立,遂結黨潛渡鴨綠江,盜民家馬五匹,還至方山口子,爲守把軍兵所獲。義州兵馬使朴矩以聞,上曰:「此人雖是馬賊,旣係上國軍人,未敢擅便斷罪。」乃令種義牢固押管,解發遼東都司區處。

    7月17日

    ○癸亥,海壽、韓帖木兒、奇原至闕,上辭以瘇氣,不接待。

    ○黃儼以銀五十兩,施納檜巖寺。

    ○議政府啓定各道都節制使軍官數:雞林安東道、尙州晋州道、全羅道、忠淸道、東西北面都巡問使各十人,江原道、豐海道、吉州、慶源、泥城、江界各七人,咸州、靑州、安州及各鎭兵馬使各五人。

    ○禮曹啓行酺祭之儀:

    臣等謹按《文獻通考》,宋高宗朝,禮部太常寺言:「看詳酺祭,欲依祀令,蝗蟲爲災則祭之,本寺擇日,依儀祭告。其祭告之所,國城外西北,乞設位行祭;所差祭告官,幷合排辦事,竝依常時祭告小祀禮例。在外州縣,有蝗蟲處,卽依儀式,一面差守令,設位祭告施行。」又按太常因革禮:「歷代書史,悉無祭酺儀式,欲準祭馬步儀施行。壇在國城西北,祭儀禮科小祀,乞差官就馬壇設祭。稱爲酺神,祝文係學士院撰定。若外州者,略依禜祭禮,先擇便方,除地立表,施繩以代壇。其致齋行禮器物等,竝如小祀。」祝文曰:「蝗蝝荐生,害於嘉穀。惟神降祐,應時消殄。」卽今蝗蟲害穀,京中及外方,有蝗蟲州郡,行酺祭祈禳;京中祭處,就馬步壇,奠物祭服,依祭馬步例;外官依上項外州例。

    下議政府。

    7月18日

    ○甲子,虹見南方。

    7月19日

    ○乙丑,議政府進時務數條:

    一,各道城子頹毁處修補,低微處加築,新築處,農隙始役等事,量宜施行。一,水陸諸色軍丁、馬步兵,强弱分揀,馬兵正官一,有馬身實奉足二;步兵正官一,無馬身實奉足二。槍射分揀,每牌五十名式定體。一,大官摠牌四五名,小官摠牌二三名,隨其軍額多少,各其官中心及四面各其相近處分定。每年二月初一日始,晦日至,十月初一日始,晦日至,俾習用槍騎步射。守令無時考察,如有不用心者,守令及摠牌,論罪戒後。一,各道各官義倉米、軍資米貸者,累年不償,監司守令不爲推納,會計虛數施行。秋收後,一皆徵納,數目呈報。一,各官守令,數多米太,合置一庫,當其用時,不揀新陳,以致積年陳朽。今後庫間三四間一隔式造,分置新陳,陳者先用,新者留置,不爲用心者,依《六典》論罪。一,各官吹鍊考察,每於界首官諸色匠人,平均定體,每月軍器,定數造作。一,戶口之法久廢,以致良賤相混,流亡不息。曾降判旨,參考良賤分揀,限三年成籍,致有恒産。

    下議政府。

    7月20日

    ○丙寅,收前判禮賓寺事魏种職牒,德山付處。司諫院上言曰:

    《禮》曰:「君言不宿于家。」《詩》曰:「王事靡盬,不遑將父。」然則奉使不敬,人臣之大罪也。曩者殿下當太上疾劇之時,分遣使臣,宣布宥旨,蓋欲太上之康寧也。爲使臣者,其可暫忽而不急乎?前判事魏种,受慶尙道敬差之命,不體上意,枉至驪興,先見不忠之臣閔無咎,又至慶尙道,亟見無疾。不以王事爲急,而附會奸黨,壅滯上澤,其爲不敬,莫甚於此。願殿下,令攸司收其職牒,鞫問其故,依律施行。

    上付議政府議斷,收職牒付處。

    ○黃儼等如景福宮,復視處女。

    ○日本薩摩州,遣使獻禮物。

    7月23日

    ○己巳,以久雨,祈晴于京城四門。

    ○百官詣闕,遙賀千秋節,以時服行禮。

    7月26日

    ○壬申,命造石室。山陵期近,遵故事者,欲作石室;據《家禮》者,欲用灰隔,兩說未定,上命世子禔詣宗廟探栍,定爲石室。

    ○黃儼等視處女于景福宮。

    ○以李推爲咸州、靑州等處兵馬使兼靑州府使。

    ○罷大護軍趙定職。憲府論定當國喪齎酒肉會飮之罪也。

    ○下掌務護軍金祐生于巡禁司。祐生於房主不仕之日,獨坐本房開印,妄構罪名,反劾房主護軍邊預。憲府劾其罪以啓,下議政府,政府啓下祐生于巡禁司,命減等論罪。

    7月28日

    ○甲戌,前左副代言柳斗明卒。賜賻米豆三十石、紙一百卷及棺槨。

    7月29日

    ○乙亥,賜山陵齋宮名開慶寺,屬曹溪宗,定屬奴婢一百五十口、田地三百結;衍慶寺元屬奴婢八十口,今加定二十口。上謂黃喜曰:「佛氏之非,予豈不知!所以爲此者,當父王之大事,心不暇計其是非也。至於予身,必詳制其所當爲之事,以傳後嗣。」

    ○置山陵守護軍一百名。

    ○駿州太守源圓珪及日向州地公河,各使人歸我被擄人。

    八月

    8月1日

    ○丙子朔,遣前書雲觀丞金浹,報聘于大內多多良德雄,賜以《大藏經》一部、懶翁畫像、中鍾一事、紅墨氈帽、虎豹皮、雌雄羔二雙、鵓鴿五對、鞍子一面、靴鞋、松子、花席、紬布、緜布。

    8月3日

    ○戊寅,贈陳敬、李賓各苧布十六匹、人蔘三十斤。

    8月4日

    ○己卯,遣世子禔如太平館,宴黃儼等。

    ○命還給崔湜職牒。

    8月5日

    ○庚辰,置昌原府判官。

    ○以吉昌君權近、安城君李叔蕃,爲國葬都監加定提調。

    8月6日

    ○辛巳,黃儼等復如景福宮,視處女。

    8月7日

    ○壬午,司憲持平李伯恭,忠州付處。司憲府啓曰:「訓鍊觀掌務司直鄭存義,於武科觀試之日,捃摭梁孟智、楊夏等細屑痕咎停擧,有違國家取才用人之意。害人前程,風俗不美,若不痛懲,無以戒後。乞收職牒,依律論罪。」上下其書議政府,以事在宥前,毋得擧論。

    ○憲府上疏復請,上問持平李伯恭曰:「存義之罪,宥前事也。何以復請?」對曰:「此罪不在宥例。」上曰:「大宥矣,何以不在宥例?」對曰:「議政府奉王旨關,但稱京外罪囚放宥,臣等以爲囚人放出耳,非大宥也。未知殿下之命本不如此。」退乃劾議政府舍人柳思訥。厥初承命,傳于政府,失錯上旨,以致移文差誤。議政府乃使檢詳李陽明,齎關字立案,啓曰:「看詳本府奉王旨行移關內,京外罪囚四字,摠指輕重之罪而言。今憲府指爲囚人放出,誤矣。且當其時,以此關,凡大小罪人,幷皆放免,今反謂囚人放出可乎?」上覽其關曰:「政府文字亦包含,不害於義。況關內稱:『自謀叛大逆以至强盜等八條外,已發覺未發覺,一皆放免』,非大宥而何?存義之罪,在大逆强盜之例乎?抑在已未發覺之例乎?」議政府使式目錄事,劾李伯恭,乃上言:

    向値大行太上王失豫彌留之際,殿下痛心軫念,於五月初一日,除謀叛大逆强盜等罪外,已未發覺者,幷皆肆宥,中外臣僚,罔不奉行。今大司憲南在等,敢以鄭存義宥前輕罪,劾問申請,殿下令本府擬議施行。臣等以宥前所犯,當在勿論,奉旨行移,在等不顧己非,再行申請,反欲歸罪本府。在等旣以偏見,違背上旨,又爲曲說,冒弄上聰,宜將行首南在、掌務李伯恭,照律論罪,以戒後來。

    上下其書議政府,以南在功臣勿論,伯恭忠州付處。

    ○上上昇太上王尊諡至仁啓運聖文神武大王,廟號太祖。禮曹啓:「神主返魂,《禮經》所載,寫眞奉祀,後世所爲。今我上昇太上王梓宮山陵安厝之後,當依古禮,奉迎神主,以行返虞及祔等祭;神懿王后,不可以眞容配祀神主,其先所奉安仁昭殿眞容,捲藏櫃中,亦以神主配祀,以待三年祔廟,然後奉安太上王眞容,仍以神懿眞容配,庶古今禮典,竝行不廢。」下議政府。

    ○兵曹啓:「在前神騎房,掌國葬前遊馬弄馬,今是房已革去。乞依丙子年例,令返魂色掌之。」啓下議政府。

    8月10日

    ○乙酉,陳敬、李賓還,遣世子禔,餞于慕華樓。

    8月15日

    ○庚寅,前司憲監察鄭提逃。提,故執義雍之子也。僞造戶曹關,使一人齎至軍資監,其關曰:「向國人李不花,欲輸米六十石于平壤府。右府乃使臣經歷之處,費出多端,當廣其儲蓄。可將京監米六十石,速爲換給。」判事李種善等,疑其文勢委曲,留其人,密使官員之戶曹審復,乃知其妄,卽拘其人,使指李不花家,其人徘徊里閭,竟到提家,提遂逃。司憲府啓:「提旣在逃。律云:『在逃成獄,後若得獲,當依律決罪。』乞收職牒,罪案施行。」從之。

    8月17日

    ○壬辰,虹見南方。

    ○設華嚴三昧懺法席于殯殿。上用私財辦會,以興德寺住持雪悟爲講主。緇徒凡百八,各賜衣鉢。上王亦各賜袈裟。

    ○以領議政府事河崙爲摠護使,吏曹判書李稷爲山陵使,安城君李叔蕃橋梁頓遞使。

    8月18日

    ○癸巳,流前判事朴有孫于藍浦。別侍衛牌頭魏种得罪,兵曹改望三人,有孫爲首,黃旱雨名在第三,上點旱雨而用之。有孫至知申事黃喜家,怒曰:「牌頭望狀,上親見而落點歟?上如知之,豈肯落點於終末人乎?」喜具以啓,且曰:「臣久在近密,誠畏人議。今受辱於有孫,請退歸私第。」上命司憲府劾有孫。憲府適被議政府劾,司諫院乃上疏言:

    竊惟別侍衛,常咫尺殿下之左右,嚴儀衛而備不虞,其選不可不重,矧牌頭統攝其衆,則尤不可不重也。近者,兵曹以堪爲牌頭者三人啓聞,是在宸衷之斷,非臣下之所得與也。朴有孫濫在三人之列[9],以不得其任有憾,不畏奔競之禁,直至黃喜之門,形於言色,以詰其故。是則非怒於喜也,實慢殿下之命也,其罪不可不懲。乞下攸司,收其職牒,鞫問其故,以懲不恪。漢川君趙溫以開國元勳,身都宮禁儀衛之任,宜當愼簡其屬,以衛王室,乃以憸人如有孫者首薦,以報兵曹,殊失擧人之義,上裁施行。

    啓下議政府,有孫付處,溫以功臣勿論,召黃喜復視事。

    8月19日

    ○甲午,濟州大雨。水入濟州城,漂溺官舍民居禾穀殆半。

    ○黃儼等如景福宮,擇處女。各道處女至京者八十餘人,儼擇留七人。

    8月20日

    ○乙未,黃儼等遊西江,河崙、李茂從之,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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