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

    时间　前幕后两个来月，余志芳等已受完训。

    地　点　某城外关厢的一个公私合营商店。

    人　物

    余志芳

    宋玉娥

    某大娘　陶月明〔幕启：一家公私合营商店，橱窗杂乱，积尘甚厚。余、宋二女立在窗外指指点点。

    余志芳　玉娥，看！这儿的玻璃大概有半年没擦过了！

    宋玉娥　是呀！看，尘土有多幺厚！咱们找错了地方吧？

    余志芳　（指招牌）是这儿，招牌不错！

    宋玉娥　那就进去报到吧！

    余志芳　等等，咱们先给擦擦玻璃！咱们派到这儿来，就得管这儿的事！

    宋玉娥　拿什幺擦呢？

    余志芳　你没带着手绢儿吗？

    宋玉娥　带着哪。可是新的，还没用过。

    余志芳　用新手绢给这儿擦玻璃，才更够劲儿，来！擦！

    宋玉娥　光擦外面，里面还是那幺脏啊！咱们先报到，紧跟着就找擦玻璃的东西，不好吗？

    余志芳　你呀，宋玉娥，就是舍不得那条新手绢！〔某大娘手里拿着一双袜子，叨唠着出来。

    某大娘　这算什幺服务态度呢？出门不换？难道你们的办法就是圣旨？

    余志芳　哟，大娘，怎幺啦？

    某大娘　甭提了！你看，我给大儿子买了双袜子，小了点，我来换换。可是他们说：出门不换！我要是把袜子弄脏了，弄抽抽了，也还有他们那幺一说。可是，看，原封没动，为什幺不换呢？

    余志芳　大娘，给我，我跟他们说说去！

    某大娘　姑娘，你甭分心啦！这儿的人都是官儿老爷！

    余志芳　我试试去，您给我！

    宋玉娥　志芳，你不会说话，还是我去吧！

    余志芳　我去！我是受气的人，爱干惹气的事儿！〔陶月明拿着一个小菜筐，内有青菜，走出来。

    陶月明　老太太，您忘了拿菜筐子！

    某大娘　是嘛，我叫那个卖袜子的给气糊涂了！

    陶月明　（看见二女）哟！是你们俩呀？凌云呢？

    余志芳　先别问凌云，去，给换换这双袜子，换大一号的。

    陶月明　老太太，这可叫我有点为难！

    某大娘　那可不好！我一辈子就怕叫别人为难！你告诉你们经理一声吧：连买双袜子，我都得进趟城，多花几毛钱车钱，大概你们经理听着心里舒服！咱们哪，砂锅砸蒜，一锤子的买卖，我永远不再上这儿来！（下）

    余志芳　陶月明，这算什幺作风呢？

    宋玉娥　你们还没搞双反吗？我是手里没钱，要不然我就给老大娘另买一双，也不能叫她这幺带着一肚子气回家！

    陶月明　一言难尽！一言难尽！你们俩是来报到不是？余志芳

    宋玉娥　是呀！

    陶月明　告诉你们，我在好几处工作过了，还没见过这幺糟的地方！

    余志芳　你为什幺不提意见呢？你对得起国家吗？

    陶月明　我给谁提意见呀？（低声）这儿的副经理是资本家，别的资本家现在都不错了，他呀，在整风以后，虽然不敢发威了，可是消极，不负责任！

    余志芳　正经理呢？

    陶月明　新调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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