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瘾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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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染上鸦片烟瘾的,有男女老幼(婴),有各行各业的人们。

    穷苦的劳动者受鸦片毒害的,也为数甚众。他们因抽大烟,不仅耗尽了仅有的、可怜的一点钱财,而且耗干了自己的精力。

    四川瘾民有多少

    解放前,吸鸦片在四川很是普遍。有烟瘾的人不用说了,就是跟鸦片无缘的人,家中也必备灯盘和烟膏,为的是随时招待来客。用鸦片待客,就像给客人沏茶递纸烟一样,是一种起码的礼节。如不摆灯盘,不烧鸦片,会被认为是怠慢客人。

    四川吸食鸦片成风,还可以从两首打油诗得到说明。30年代,重庆白象街住着一名律师,名叫吴学礼。不仅他自己吸鸦片,而且他的妻子,他的父亲、母亲,他的舅子,都吸鸦片。一家五口,无一例外。每天上午11点,全家人仍高卧不起。有位小学校长叫刘锡安,与他同院,见此情景,诗兴大发,口占打油诗两首。一曰:“律师吴学礼,日高犹未起。川膏与云膏,一天几两几?”

    一云:“一家五个人,个个点烟灯。神仙吹玉笛,香雾帐中腾。”

    像吴学礼家人人抽大烟这样的事,在四川并不罕见。

    四川有一些地主、资本家,就怕子弟嫖和赌,而不怕子弟抽鸦片。因出去嫖会把身体糟蹋了,赌会把家财输光了。抽鸦片虽然也耗费钱财,但他们确信,像他们那样大户人家,不会因抽鸦片抽穷了。例如:重庆有个有名的地主叫胡敬六,家住绣壁街550号,每年可收7000担租子。他仅有一子,名叫胡静云。

    胡敬六很溺爱这个独子,为把儿子圈在家里,便怂恿他抽鸦片,还请族人、亲戚出面,引诱自己的儿子抽鸦片。胡敬六以为,染上烟癖,就不会出去嫖和赌了,他的家业也就守住了。但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儿子始终没有上瘾。为此,胡敬六还老大不高兴,认为:胡静云是不肖之子。

    重庆还有一个叫杨少武的人,他跟人谈过,自己幼小时,父亲千方百计要他抽鸦片,甚至许愿说,谁引诱他儿子抽鸦片,并且成瘾,他将重重答谢。四川瘾民有多少呢?民国时期四川禁烟善后督办公署的文件曾公布过一个数字。

    1917年至1934年,四川由军阀分防割据时期,该省瘾民约占全省总人口的119。当时四川省人口有六千几百万,按这个比例计算,全省瘾民至少有310万。这显然是缩小了的数字,而不是夸大了的数字。本书《前言》引用《盛京日报》的材料说,1930年时,四川有瘾民4000万。

    机关里抽大烟

    国民党政府从下级机关到高级机关,官员、职员抽大烟的不少。有的衙门以内就摆着灯盘,当官的竟堂而皇之地在衙署内烧烟。

    有个叫徐剑秋的人,曾当过四川省理番县县长。他终日一榻横陈,连公文也要吩咐人捧到烟榻前阅看、处理。靖化县有一名县长叫刘绍绪,人称他当县长时,靖化县府有12支枪,除他本人是老枪外,15名职员中,有11人是瘾客。

    四川省各机关因公务人员抽大烟的多,上午11点还没有人上班。有一段时间,四川曾发起准时上班运动,规定上午8时上班,12时下班,下午2时到6时办公,要求公务人员不要迟到早退。但不过是会上喊喊而已,公务人员的积习是难以改变的。

    1937年,四川省政府规定各机关公务人员出具不吸鸦片的保证书,但高级官员不在此例。1938年,四川省府又对各机关公务人员是否抽烟进行了一次大检查。重庆区检验大员是全国禁烟委员会委员、70多岁的褚慧生。他亲自带领两名医生,一个机关一个机关地检查。每到一处,便坐在办公桌前,让两名医生分站两旁,秘书一人执笔记录。

    机关职员排成单行,缓步走向办公桌前,一名医生察看职员脸色,看是否带有“烟容”(抽鸦片者面孔黛黑)。另一名医生检查职员瞳孔,看是否放大。根据医生检查,判断这个职员是否吸鸦片,并把结论在名册上注明。如被怀疑吸烟,该职员所在机关便要将其送戒烟医院,作进一步检查。但这不过是演戏而已。己不正焉能正人?高级官员吸烟,又怎样去号召低级官员戒烟?低级官员烟瘾很深,又怎能给公务人员做禁烟表率?

    曾任国民党重庆行营秘书长、兼第二厅厅长、主管四川禁烟的杨永泰,家中就常点着烟灯。一次,有人去找他,他摆着烟盘,点着烟灯,躺在榻上,边吸边对人说:“烟有百害,吸上了瘾,就等于废人。但利害是相循的,最坏的事,亦有好处可取。

    烟的功用,有几个字,就是:‘却小病,伴寂寞,助思考。’人患伤风咳嗽小疾病时,吸几口烟,立时可愈,比服药还见效一些。当无聊时,感觉苦闷,尤其是风雨之夕,故人不来,一榻横陈,挑灯作伴,有无穷乐趣。要用脑筋,研究问题,如思想滞湿,吸一点烟,神经受着刺激,立即心花怒发,左右逢源,可助思维。这是烟的功用,不过功用很小,害处太大,我们应该把它禁绝。”

    杨永泰口称鸦片“功用很小”,“烟有百害”,实际着力渲染的是一榻横陈的“无穷乐趣”。禁烟大员对鸦片这样欣赏、这样嗜好,“禁绝”云云,不过是骗骗人而已。

    《中国黑幕大观》一书曾揭露过这样一件事:某省警察厅长某某,自上任后,办理禁烟,雷厉风行,不遗余力,据说瘾民们畏之如虎,无不躲到他乡去吸烟。有一个绅士,到省城有事,烟瘾大发,涕泗横流,找不到过烟瘾的所在。他找到一位朋友,口称“救命”。朋友大惊,忙问何事。绅士诉说了无处过烟瘾之苦,朋友说:“这事不难,但要守口如瓶。”

    绅士被朋友领到一个地方,只见墙高屋峻,声势煊赫。到了门口,绅士惊问:“这不是某机关的后门吗?”

    朋友急忙制止说:“叫你不要作声,你怎么又开口了?”

    绅士缄默不语。进到里面,茶几、烟榻都用红木制做,烟具精良,仆人侍候很周到。才抽了几口烟,就觉得烟味醇馥,远非一般烟膏可比。吸毕,朋友掏出银币五枚。当他们刚要出门时,警察厅长某某亦昂然步入,登榻吸烟。绅士和朋友出了门,朋友告诫绅士:“你千万不要张扬出去。你若讲出去,定于你大为不利。”

    警察厅长某某之流,一边喊着“禁烟”,一边大吸其烟,真是绝妙讽刺。

    青少年成老枪

    《民国春秋》杂志1987年第4期封三,刊登了一组题为《罂粟遍地种,烟馆随处见————民国时期丑恶社会现象之一》的照片。其中有一幅的文字说明是:“青年女子也成了老枪。”

    照片上,两个剪着齐耳短发,眉清目秀,大约十七八岁的女子,手执烟枪,斜躺在一张烟榻上,如痴如醉地吸着鸦片。今天的读者看到此景此情,对这两个深受鸦片毒害而不能自拔的女瘾客,一方面会“怒其不争”,另一方面,恐怕会多少表示同情,因为她们也是旧社会的受害者。

    徐铸成《报海忆旧》一书中讲到了一件事,更是触目惊心。

    解放前湖北省教育厅有一位姓向的视学,一次去鄂西最大的一个县城视察。上午9点早过,这个县城还沉睡未醒,一片寂静。若不是有一名更夫,一面敲着锣,一面穿街过巷呼叫“9点敲过了,该起床了!”

    这个县城简直如同死了一般。而这个更夫,也不断打着呵欠,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姓向的视学去视察县城最大的中学,学生、教师9点半才懒洋洋地踱进教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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