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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逞锋铓宝剑折钢刀 聆凶吉强徒生恶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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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南省原武县靠近黄河。一百多年之前(清代),一个冷雨凄风的早晨,黄河的水仰望着茫茫的苍天,两岸田野森林都染上了浓厚的秋色。风挟着雨吹打来,打在人的衣裳上簌簌作响,似乎是很沉重的,因为里面含着许多沙土成分。

    这时有个人骑着一匹深黄色的健马飞驰到了河边,他勒住马,张目四望,像是要寻船渡河;可是这时的河身里只有浩荡的浊水,却没有一只渡船。这个人不禁嗟叹了一声,只好拨回他那匹黄马,打算要奔眼前不远的一座小镇。马踏着泥泞的大道向东北方行走了不远,蓦然见对面又来了一骑黑色的马,隔着一层雾气,看不清对方马上人的面目。但是他立刻心惊,赶紧跳下马来,他那只粗大的右手就握着插在行李卷内的刀柄,他都要将刀抽出来了。对面的黑马就往近走来,他急瞪起了两只眼睛仔细地望。

    那匹黑马上却是个年有四十多岁有些短短黑须的人,头戴一顶大草帽,身披黑色的油布青衣。这边的人才把手离开了刀柄,心也放下来了,他喘了一口气。对面的黑马已到临近,马上的人扬鞭向前一指,问说:‘那边有渡船吗?’这人就回答说:“没有,一只也没有!天下雨,又凉,那些干摆渡的人也懒得出来了!”黑马上的人笑了笑说:那我就只好在这里歇一天吧!”也倒像没有什么紧急的事似的,就拨回了马。

    这边的人也上了他的黄马,同时他注意到那黑马上并无行李,只有一口宝剑,铁剑匣都已长了黑锈。他心中猜想:不知这人是那一路的?是保镖的还是教拳的?不然就许是走江湖吃黑饭的?他心中诧异着,就眼(跟)着那人走去。两匹马在雨中一齐往东北走去,彼此都已着出来了,都是惯走江湖的人,于是就相谈着,互相先问姓名。

    那骑黑马的人态度坦然,说:“我姓陈,草字伯煜,家住在新蔡县,这次是到保定府着望一位朋友回来。昨天来到这里,因为下雨我就没去;想不到今天雨还是没住,河里还是没有渡船,只好再住半日看吧!朋友,你是从那里来的?贵姓?一向作什么生意?是保镖吗?”

    这骑黄马的人听了,便很惊诧,同时却又欢喜。心想:江湖上都晓得铁掌陈伯煜的大名,他是河南省有名的拳师,我还没有见过他,想不到今天竟能在此相会。他就吐露出他的真姓名,随抱了抱拳说:“陈老哥,你的大名我是久仰得很!今天在此相遇,总算是三生有幸。兄弟名叫张雁峰,绰号人称宝刀张三,陈老哥你可知道我吗?我是北京广达镖店的镖头。”说毕,他扬着一张铁青色的大长脸,看着这位著名的拳师。

    陈伯煜翻眼想了一想,但他始终没有想起来,就漠然说:“原来是北京城内的镖头,想必素负大名,武艺高强。府上可是信阳州?现在也是要回家去吗?”宝刀张三一听,兴头全都没有了。心说:我还以为陈伯煜一定也晓得我的名声,原来他不知道。不过他倒听得出我的口音,于是就点头说:“不错,我家住在信阳州,年年在外面闯荡,没有什么空闲时候,两年多没回家了。这回好容易跟掌柜的告了一个月的假,回家去度中秋节。”陈伯煜点点头。

    两匹马就到了那小镇上,共同进了一家店房;马交给店伙,两人就各自找了个房间。陈伯煜住的是北房,宝刀张三住在西房,相隔两三间屋子。宝刀张三一进屋,脱了身上淋湿了的衣裳,就先将他那口扑(朴)刀从行李卷内抽出,放在身畔;他的心神时时紧张着,仿佛在他的身旁潜伏着什么危机。店伙给送进来茶水,并问他要什么菜饭。宝刀张三却摆了摆手,他心中非常烦恼、恐惧。想起这回他由北京出来,身边带着五十多两——两年以来所挣的工资,本想回家跟老婆孩子过一个美满的中秋节;却不料半路上又惹出事来,错处还是在他。

    宝刀张三本来是个专心练功夫的好汉,平素不好女色,可是那天走在邢台县遇见了同行的好友强二虎,留他盘桓了一日,喝了几盅酒,一同到鲁家庄去看野台戏。不料望见看台上有个娘儿们,张三也没有看出来那娘儿们是丑是俊,只觉得大概是穿着一双红绣鞋;张三就糊糊涂涂的把人家的绣鞋摸了一下,这一下可就惹出大祸来。

    原来那娘儿们是鲁家庄的鲁大奶奶,鲁大爷现在彰德府衙当差,就是江湖上有名的铁棍鲁荫松。当时在旁边看戏的还有鲁家许多的族人,多半是些年轻的壮汉;一见宝刀张三调戏了他们的大奶奶,一齐愤怒,就将张三围住,拳棍齐上,强二虎在那时也跑来了。幸仗张三带着那口宝刀,就挥刀砍伤了四五个人,当场逃跑。他那时还不知铁棍鲁荫松的厉害,从从容容走到河南;不料鲁家庄早有人在暗中跟下他来,并且给鲁荫松送了信。

    张三一走到了彭德府,就被鲁荫松拦截住。交手十余合,他就知道鲁荫松铁棍非常厉害;他的宝刀决敌不过人家,所以他赶紧催马逃走。他想鲁荫松必不能饶了他,这时一定追下他来了。现在他又过不得河,心中真是着急、恐惧;就摸着那口不很锋利的所谓“宝刀”的刀柄,皱着眉。心说:鲁荫松若是再追下我来,那我可就完了,不死我也得受伤。我这靠着走江湖吃饭的人,若栽了跟头,还怎么好在江湖上混呢?

    忽然又想起刚才相遇的那位陈伯煜。陈伯煜的武艺一定比鲁荫松又高强得多了,我倘能跟他套套交情,与他一同过河一路行走,到时有人打我,他也决不能袖手旁观。这样一想,宝刀张三的铁色长脸就现出些欢容,赶紧出屋到北房去想见那铁掌陈伯煜。

    这时的雨还没有停住,陈伯煜在屋中正用一块手巾拂拭着剑柄上的雨水。宝刀张三一进屋来,陈伯煜就笑着说:“请坐。”张三也笑着点点头。他却很注意的看那口宝剑,只见剑身作苍绿色,仿佛像生了许多锈;可是双锋极薄,看那样子倒还相当锋利。张三就说:“陈老哥的这口剑,已使了多年了吧?应当擦一擦了。”

    陈伯煜说:“这口剑你大概不认得,这是一口宝剑,善能斩钉剁铁,一共是二口。普通的剑都分雌雄,而此剑却分兄弟,一名苍龙腾雨,一名白龙吟风;苍的是兄,白的是弟。我现有这口就是苍龙腾雨剑,相随我已有十五年之久了。陈伯煜说话的时候,眼望着张三,手拭着宝剑,态度是非常矜夸的样子。张三却看不出这口剑到底宝在那里。陈伯煜接着又说:“老弟你外号叫宝刀张三,想必你也有一口宝刀了。”张三却不由得脸红了,说:“宝刀张三是旁人给我起的名字。我那口刀倒是不错,可是还不能够削铜斩铁。”陈伯想说:“拿来我看看!”

    张三就回到屋中,抄起那口厚背薄锋光芒刺眼的扑(朴)刀。心说,他要看看?就叫他看看吧!利钝不说,反正准比他那口苍龙剑漂亮得多。

    拿到北屋中,交到陈伯煜的手中,说:“这口刀是朋友送我的。因为我在山东兖州府拳打曹全虎、曹全豹兄弟俩,救了朋友的性命,朋友费了一百八十两银子打了这口刀送给我。我拿着他,闯过张家口,打过焦铁塔;在太行山我也凭单刀战过三十多个强盗,前天在彰德府……”他不好意思再往下说了。因为前天在彰德府他吃了鲁荫松一铁棍,若不是他的手快,赶紧用此刀敌住,脑袋在那时候便已粉碎,现在也不会说话了。

    可是陈伯煜并不听他自道生平得意之事,只是专心看那只扑(朴)刀。用手掂了掂,又弹弹刀刃,然后抄起他那口宝剑,将刀交还张三。起身笑着说:“可以试一试吗?你这口刀不错,但我想还许比不上这口剑的锋利。来!咱们试着撞一撞?”张三却犹豫着,心说:万一他那口剑真是个宝剑,撞折了我这口刀,那我可就连人都丢了!

    他将要摇头,却不料陈伯煜挥起了宝剑,向他那口刀撞去,只听“呛啷”的一声,张三的这口宝刀竟被削为两截。陈伯煜不由高兴得哈哈大笑。笑过之后,他又拍着张三的肩膀说:“对不住!对不住!我太冒昧了,将来我必要打一口好刀送到信阳州你的府上!”张三被毁了宝刀,他一赌气把手中的半截刀也摔在地下。他那一张长脸青中透紫,恨不得立时就与陈伯煜揪打起来。但他毕竟不敢动手,就强忍下了一口气,反作出不在手(乎)的样子,摆手说:“这算什么?陈老哥你太把我张三着(看)得小气了!”

    陈伯煜此时是十分抱歉,连说:“我这个人的脾气太坏,只要看见人有好兵刃,我就想用剑试一试。咱们初次相交,我真不该如此!”张三笑着说:“客气什么?虽是初次相交,可是我早就仰慕你老哥的大名,只是我还不知道你老哥有这一口宝剑。好了,以后我张雁峰只叫张三,不能称宝刀了!”张三越是这样慷慨,陈伯煜反倒越觉惭愧。又说了许多抱歉的话,便呼店家摆酒,在这屋中二人畅饮起来。二人的酒量都很大,两人喝得醉醺醺的,并且谈话也很相投,仿佛竟成了莫逆之交。此时窗外的雨仍然潇潇地落着。

    在陈伯煜屋中用毕了早饭,张三回到他自己屋中,就跺脚暗骂:“他娘的!用他那鸟剑毁了我的宝刀,是看不起我北京城的镖头,赔两句话、喂几口酒就算了?我张三不那么好欺负,早晚我要出这口气!”气恼懊烦,躺在床上就睡着了睡了。也不知有多少时候,忽听窗外有人高声叫道:“张老弟,张老弟,河里有船了,咱们一同走吧!”张三翻身起来,开门一看,原来是陈伯煜戴着大草帽,穿着雨衣,牵马立于雨中。

    张三就问:“现在什么时候了!”陈伯煜说:“才过午,渡过河若是马快,晚间咱们可以在许州投宿。”张三一听今晚就能到许州,到了许州那鲁荫松一定追赶不上。他就连说:“好,好。”喊店家给他备马,收拾行李,一面又要想拿他那口宝刀;这时才想起来,刀是已给陈伯煜的宝剑削折了。心中一气,本要不跟陈伯煜走去,可是又想:这时我连一件防身的兵器也没有了,倘若鲁荫松追赶下来,我可拿什么敌他那根铁棍呢?那时我不是非死不可吗?于是连忙拿着行李出屋,放置在马上,他就与陈伯煜一同出门。

    上了马,并辔而行,就在雨中“得得”地驰到黄河岸上。这时河中果有两只渡船,可是搭客却没有一个。陈伯煜上前跟船夫讲好了价钱,随后二人就牵马到了一只船上,船悠悠地行着。上面是落着雨,下面是滚滚的浊水,两岸都没有人,船上只有两个船夫。

    张三牵马立在船板上,虽然他不觉头晕,可是心里有些害怕。暗想:不知陈伯煜是好人还是坏人?倘若他是个坏人,他再跟铁棍鲁荫松通气,此时只消用手一推,我就要坠在河里淹死,我家里的老婆孩子他们连知也不知。所以他就睁着两只惊疑的眼睛看着陈伯煜。陈伯煜却是从容地跟船夫谈着闲话。好半天,张三才盼得到了对岸。登岸上马,他就高兴起来,向陈伯煜说:“陈老哥,咱们决些走吧!赶到许州城,住一夜我还要快些回家,不然我的妻子孩儿一走要等急了!”

    陈伯煜说:“我也是要回家去度中秋。我倒没有妻子,只有一个女儿,今年才十三岁,真是聪明伶俐,这次若不是我要看望的是位老朋友,我也真不出这趟远门。”张三又说:“快走!老哥你的马在前,快走!”陈伯煜催马向前,不再说话。可是他的宝剑虽利,但他那匹黑马却不快,又兼道路泥泞,十分难走,走了半天,大约才走出三十余里。

    张三在马上是时时向后望去,这时却见身后远远地驰来了两匹马;张三大惊,催马越过了陈伯煜,又急喊着说:“快走!”陈伯煜也回头望了望,他倒勒住了马,从容微笑向张三说:“不要怕,你的仇人若来到,由我的宝剑去挡。”张三慌了,手中又没有了宝刀,而从雨中追赶他来的两匹马,却又正是鲁荫松和他的那个帮手。鲁荫松离着很远,就在马上举起他那根核桃粗的大铁棍。

    张三催马跑了一箭之远,地下一滑,马的前蹄一蜷,几乎把他跌下来。只见陈伯煜也抽剑在手,拨马迎上了那两个人;也不知他们说了几句什么话,他们就一同跳下马来动手。鲁荫松的铁棍向陈伯煜盖顶砸下,陈伯煜却不用剑去迎,他闪开了身,展开苍龙腾雨剑,反向敌心刺去。鲁荫松急忙斜撤一步,用铁棍去撞宝剑;陈伯煜却又撤剑回来,一耸身到了鲁荫松的背后,抡剑直劈下来,鲁荫松急忙翻身横棍去迎,只听“当”的一声,连这边的张三都听得很真切,那根铁棍竟被剑削成了两截

    鲁荫松大惊,立刻后退了几步,手中虽然仍提着半根铁棍,但他不敢再交手了。他那个帮手更是退到远处。陈伯煜却微笑着向他们说了几句话,然后就从容上马,赶上了张三,摆手道:“不要怕了!我已把他们打回去了!”着(看)了一看剑锋,毫无损伤,就收人鞘内。

    张三这时吓得那张育脸已成惨白,心想:好家伙,核桃粗的铁棍会能用宝剑削折,恐怕铁柱子他也能够给砍断了吧?马上随着陈伯煜向南走了十余里,回首看那鲁荫松的两匹马已没了踪影,他才喘了喘气,脸色也渐渐变过来;两匹马也走得缓了。张三的两只眼贪婪的、惊异的瞧着陈伯煜鞍旁的那口宝剑。

    陈伯煜在马上斜脸对着张三说:“老弟,在河北我一着(看)见你时,就觉得你神色慌张,我想一定是有仇人追你。我与你素不相识,我本不能帮助你去得罪别人;可是在店房中我把你护身的兵器伤了,而且我见你是个诚实人,才愿意随行保护你。今天晚间我们到许州,明天我在城内找口好刀送给你,然后我陪同你走到西平县,咱们再分手。你放心,有我跟随你,不要说是鲁荫松,就是淮南的苗立九;他的武艺比鲁荫松高强,棍也粗重,我也能从容对付。只是我劝你以后不要再调戏良家妇女,因为那是江湖人最不名誉的事!”

    张三被说得脸红,又嗫嚅的辩解道:“那天我是酒喝醉了,不小心摸了那娘儿们的脚一下,谁知道她就是鲁荫松的婆娘呢!”陈伯煜见张三这傻样子,他更觉得这个人诚实,不由笑了,就说:“这时咱们该快走了!”于是他放马在前,张三催马紧紧跟随。又走了三十多里路竟把张三的马落后半里多远张三喘着气,心里发恨,说:“好陈伯煜!刚才你那马原来是故意慢走,为的是使鲁荫松追上我,你好施展本领,卖弄宝剑。他娘的真是坏心眼,老子不领你的救助之情!”两匹马直走到薄暮时候,雨还没有住,已然来到许州了。在北门外找了一家店房住下,那店家与陈伯煜十分熟识,招呼着说:“陈大爷你老回来啦!你老是六月底由这里走的,到现在有一个多月啦。这位贵姓?你两位是住一间,还是分两间屋呢?”陈伯煜就说:“找两个单间吧!”店家就给他们找了两个紧靠着的单间。张三到了屋里,他真疲乏了;躺在床上喘了几口气,心说:这一天,连气带惊吓,再加上风吹雨打,真是人困马乏了。天天的日子要是这样过,非死不可。

    隔着一扇板墙就是陈伯煜住的屋子,灯光从板缝儿射到这屋里,陈伯煜很高兴的在那屋哼哼着梆子腔。张三忽然又爬起来,隔着板缝儿去看,只看见陈伯煜双手托着那口苍龙腾雨剑,就着灯光细细地审查;仿佛他还不放心,惟恐今天斩折铁棍之时,损伤了他的锋刃。张三一看见这口剑,他就连疲倦也忘了,恨不得隔着板壁就把剑得到手中,他跳下床走到陈伯煜的屋中。

    陈伯煜微微抬起头来,问说:“老弟,今天你不觉得劳累吗?”张三笑着说:“不累,不累,无论如何我也在江湖上瞎闯了十几年,今天这一点点路就至于累?”陈伯煜笑着说:“好精神!等些时候我有个师侄来,我请你们喝酒。”他的眼光仍然注视在剑锋上。张三也走过去,很开心地问说:“没有撞坏吗?”

    陈伯煜仰起头来说:“那能撞坏?不要说鲁荫松只拿着铁棍来,就是他抗着铁房粱来,我也要用此剑把他砍折。不信你看,哪里有分毫的损坏?”张三接过宝剑来,他的手都颤了。就近了灯细细地反复看这口剑,连剑身上所嵌的七颗金星,他全都拿大眼睛瞪了半天。他真祈望陈伯煜忽然一发慷慨,说声:“送给你吧!作为赔偿你那口宝刀吧!”可是陈伯煜却赶忙要了回去,并且又用一块绒毛巾试了试,仿佛是怕沾了张三手上的臭汗。

    张三眼巴巴地着陈伯煜将剑收人了铁匣,将匣放在床铺上;又见陈伯煜指了指凳子,说声:“请坐。”又说:“苍龙腾雨,白龙吟风,两口剑全都在我的手中。因为那口白龙吟风的尺寸较短,分量略轻,所以我交给我女儿使用了。”张三赶紧问说:“那口白龙剑比这口苍龙剑怎样?两个要是撞在一起,那口得受损伤?”

    陈伯煜说:“一样的。同炉同时铸造出来的东西,当然不分上下;只是颜色稍有不同,那大概是因为常用与不常用的原故。不过后来的人不单给他们分出来兄弟,还分出来凶吉。据言佩凶剑者招灾,佩吉剑者纳福。”张三就问说:“那么这苍龙剑是属凶还是属吉呢?”陈伯煜却笑着说:“这是口凶剑!”张三听陈伯煜一说出这口剑是凶物,他的心就忽然一动。

    陈伯煜又笑着说:“但我毫不介意,因为我以为凡剑就是凶物,那里还有吉之可言?我的兄弟就主张不叫我带它,说是它能够妨主,可是我只以一笑置之。两口剑中我还最喜欢这口,因为它很合我的手,佩带也有十几年了,一点凶事也没有遇见。”张三笑着说:“那是别人信口胡说,其实那里有那许多讲究?我也不信那些话。我觉得越是凶剑才越能辟邪呢!”

    陈伯煜高兴地笑著说:“老弟你这话说得真对。在家时,晚间我把这口剑就放在枕边,十几年来连个贼也没闹过。老弟,你回北京时可以路过新蔡县,到我家里去住两天,我把那口白龙吟风剑也拿出来叫你看看。我那女儿年才十三岁;她就把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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