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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杂记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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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知之否?”对曰:“举族荷陛下厚恩。”上曰:“有书,再三说与且将息忍耐。大防朴,为人所卖,候二三年可再相见。”吕再拜谢,退而喜甚,因章睦州召饭,诘其对上语,吕尽告之。既至渭,语潘,潘曰:“失言矣,必为深悔。”后半月,言者论其同罪异罚,遂有循州之行。既死,上犹问执政曰:“大防因何至虔州?”后请归葬,独得旨归,盖哲宗柬在深矣。呜呼!帝王之度,非浅识可窥也。潘过高邮,语余如此。

    绍圣初,余谪签书荣州,判官厅公事。过别殿中侍御史陈次升当时,当时曰:“且缓行,上意未可知。”余深叩之,陈曰:“早来请对,上语我曰:‘章惇文字不要绝了。’”余问曰:“公何以报上?”曰:“唯唯。”余曰:“胡不白上臣为耳目之官,帝王犹心也,心所不知,耳目所以传道之也。心既知之,何用耳目。陛下既知惇,何不罢斥,更待臣等文字。”陈谢曰:“甚是,甚是。”待数曰,再对。又数曰,陈召余曰:“早来对,如公之言言之,但上曰:未有以代者。”然惇为相终哲宗一朝,岂其命欤。

    先公自太原罢归朝,既引对,神宗喻来曰前殿引对。既对,上曰:“昨曰以后殿,卿仁宗旧臣,不欲裹帽子见卿。”呜呼!上之礼遇臣下也如此。

    沙门岛,旧制有定额,过额,则取一人投之海中。马默处厚知登州,建言:朝廷既贷其生矣,即投诸海中,非朝廷之本意。今后溢额,乞选年深,自至配所不作过人,移登州。神宗深然之,即诏可著以为定制。未几,马方坐堂上,忽昏困,如梦寐中,见一人乘空来如世间,所画符使也,左右挟一男一女,至马前,大呼曰:“我自东岳来,圣帝有命,奉天符,马默本无嗣,以移沙门岛罪人事,上帝特命赐男女各一人。”遂置二童,乘黄云而去。马惊,起,与左右卒隶见黄云东去,后生男、女二人。马亲语余如此。

    周秩重实大观元年九月得吉州守,过高邮,言绍圣中有洛人告,言文及甫、刘唐老与李邦直等将生变,诛子厚、蔡元度诸人,下至两制、侍从皆及之。召重实为京西转运使,推治之,以其尝攻文潞公也。朝旨令先推究体访,候有状即治之,又以运判周纯为知情不告,云将引用岭南谪降人,元人同力为之。哲宗召重实对,曰:“欲尽诛族大臣以下,则将置朕于何地?”又召吕升卿,令国门听旨,俟其有实,即遣诛诸人于岭南。重实既至西京,捕文、刘置运司别厅,且辟程公孙专管,当察访于外。久之无状,而诛大臣之语则有之。文凡三请自裁,未几,罢邦直留守、知成都府,且密喻重实,令有实即就摄。久之,公孙忽得二张秀才密语云:元谋云候上意变,必用元祐人,乃有诛族之举。重实即具奏,且言元不及乘舆。不数曰,有旨,令文、刘逐便,吕还朔部,并更不推治。哲宗之明之仁,今世无知者,以元旨极密,公案一宗并元状悉不在有司,虽朝廷悉无知者。公案藏其家,终当上之,乞《实录》书之。公孙,喜剌人事者也。

    孙升舍人为选人时,梦与一僧立通衢,忽传呼宰相来。既至,孙曰:“此府界提点蔡持正也。”僧曰:“此本朝第四人过岭宰相也。”元祐中,果谪新州,本朝卢、寇、丁三人矣,蔡实第四人也。又欧阳大椿为新州职官,一曰,与守过寺中,壁间见大字题曰:“蔡确善终之室”,与守异之,方问其所以,字灭不见,后蔡果谪新,终于屋下。方蔡去也,主僧扫治其室,寺僧夜梦人告之曰:“善治之,更当有宰相至矣。”数年,刘莘老至,亦终于此室。方刘拜右仆射之曰,家人具饭,一小仆忽仆于堂下,少选,大呼曰:“相公指挥头塔往新州去。”已而家人诘之,仆悟曰:“莫知其言之出也。”

    梁况之居住鄂州,忽一道人至,况之与对饮。道人求绵袴,况之与之,即卷投衣袖中,将投,语曰:“入袖即再入。”凡投数十次,竟不能入,嗟咨曰:“不免为寇莱公矣。”道人遂引去,约当再来,后月余,复至门,人欲入白,即曰:“不须见侍郎,但报先去也,候到彼相见。”未几,况之贬化州。久之,一道人至,两口,腹上亦两口。既至厅舍,索斗酒,一饮而尽,见况之,但云:“记得鄂州相见否?”音声虽同,而形貌非矣。索钱二十七文而去,出门,以木担穿腹中,口吹铁笛,取渔舟,独立其上,风引舟渡江而去,化人云:“未尝有此道人至也。”后二十七曰,况之谢世。

    元祐中,册孟后,议备六礼。议成,皇太后于文德殿垂帘,发册。子由招余托密语吕微仲,余曰:“公为中执法,私通意宰相,可乎?”子由曰:“此国事,若露章陈之,恐坏事尔。”余遂造相府,方语苏中丞有少意俾白相公,微仲色甚厉,曰:“某忝位宰相,岂可与中丞通私意。”余曰:“国事也。若露章,恐坏国事,后意恐不能甘也。”乃曰:“何事?”苏以文德,天子正衙殿,母后坐而发册,此事不可启。微仲曰:“奈何?”余曰:“崇政,可乎?”微仲曰:“容密启。”既而,因奏事,微仲留,白:“文德殿,正衙殿也。居常,太皇太后惟事谦抑,若只御崇政殿,益所以示盛德也。”宣仁曰:“亦何必就崇政,只就本殿发册可也。”明曰,诏下,止遣内谒者传命,大臣于内东门承旨,持节成礼。二公防微杜渐之意,宣仁谦冲之德,时无知者。

    绍圣中,余见刘莘老蕲州,因诘莘老:“公自中丞执政,平生交游皆拒绝,独听一王岩叟语,今悔乎?”莘老默然久之,曰:“惟蔡持正事,实过当,离青州时,固悔矣。”

    崇宁中,因语上仁厚之德,聪明多艺,绝人远甚。吕吉甫曰:“大抵人君来处,别不可以世人语也。”余深然之。

    范彝叟为右丞,时五岳观灾,或曰:“可速修之,其像甚灵。昨奉安时,数十人举一像,昨夕数道士能举之。”范曰:“果灵,何不休焚之?”上笑而已,时以听直言,斯盛德也。

    吴冲卿孙犯大戮,法当族。上止令贬湖、浙间,又俾诸子随其父所在。方案上议法,上屡涕下,仁圣之度,真类祖宗。

    宣仁同听政曰,御厨进羊ru房及羔儿肉。宣仁蹙然,动容曰:“羊方羔而无乳,则馁矣。”又曰:“方羔而烹之,伤夭折也。”却而不食。有旨,不得宰羊羔以为膳。

    赵清献每夜静,焚香于庭,具言自晨兴至夕,凡与人言及所奏事,与其所为事,谆谆以告诸天。或问之,则曰:“苟欺其心,则腼于语言,其敢告诸上帝乎?乃所以自警察也。”

    滕友作监司广东,患伤寒,不省久之。梦泗州大圣洒杨枝水,且语之曰,宋祚无穷,为臣者惟忠与正,无动汝志,无易汝守,汝亦有无穷之问。听毕,遂愈。

    内侍刘永达奉命北岳祈雨,久之,不应。召群巫讯之,皆不验,或谓一巫甚验,刘亟召之,巫甚倨,慢曰:“嘉应侯也。”刘曰:“嘉应侯爵,岂凭女巫自售。”巫叱怒不已,刘曰:“侯之庙在京师何地?”巫妄指他所。刘遂加鞭捶,久之,巫乃服曰:“我北京左藏库库子也。”因盗官钱三十贯,为同辈告首,乃召告者入库交钱,遂杀之。既而自刃死,初亦莫知死也,如大昏醉中,莫知身世所在。一曰,忽省入其家,见其妻哭于门,问之,妻曰:“尔死三曰矣。”入门,尸卧地上,将投尸中,为群鬼所执,诣一大府。主者俾赴狱,每碓磨刀割之际,血肉糜烂如泥。狱卒取泥肉,成堆聚之,须臾,大风至,复成人,昼夕无时,其苦不可言。数遇恩赦,忽传天有赦,众狱顿止。出门,列坐听赦,其牛召一人,出告之曰:“尔家作功德,天赦尔。”其人遂腾空而去。语毕,狱具悉至如前。因其人之有赦,众囚停息才顷刻耳。如是三年,得出,犹曰受铁杖三干。得出初,亦不知杖从何来,杖毕,得以恣行。一曰,遇千骑万乘而来,屯于村旁草莽间,问其左右,曰:“天齐仁圣帝,每岁一诣议事。”我辄告其人,曰:“愿缘化于此,作一行宫。”其人入白,久之,出曰:“诏可矣。”是曰,铁杖遂止,因附此巫,道人吉凶,化钱营庙,今垂成矣。刘异之,为作诸功德,荐拔之。后数曰,巫诣刘谒告曰:“阴府来追,听赦。”既而熟睡不省,两曰后,复醒,曰:“初至大府,宣赦如常时,既而知赦专为我也。方忻悦,而主者曰:杀人为盗,在法不赦。且令归,当上请。后四曰,复谒告曰:“又有赦矣。既至,主者召我诣前,曰:上帝有命,内侍刘永达非亲非旧,特赦之,缘汝罪大,令作女子。遂再拜,泣涕称谢。”巫因仆于地,翌曰,巫失所附,经县论告,刘与钱帛谢,遣之而去。崇宁元年秋,刘至陵下,语诸陵使,余时按事永安县,故得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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