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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郡志卷第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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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风似旧花犹笑,往事多遗石不言。

    唯有延陵逃遁去,清名高节老乾坤。

    *

    胡宿:

    宿枕依乡馆,天机斗觉清。

    一闻山乌语,瞥起野麋情。

    峭木摇霜气,疏泉曳玉声。

    简书催俗驾,窗日两竿明。

    夕钟初断海鲸音,投宿香园半翠岑。

    冰簟浸床消客梦,水帘澄月伴僧吟。

    雄风拂衽清凉极,珍树交柯翠翳深。

    一夜汉阴机事息,草堂虚论破烦襟。

    *

    李复圭《秀峰上方》:吴

    王昔日馆娃宫,殿阁鳞差轶碧空。

    寂寂香魂招不得,惟余松柏韵天风。

    *

    刘无降:

    晓乘轻舸出江城,晚上蓝与却倦行。

    尽日松风响岩谷,小窗听竹乱泉声。

    *

    胡呈:

    嗫身下蓬莱,放浪云水迹。非无简书畏,心赏寄泉石。

    亭亭云间塔,胜地闻自昔。梯空上青冥,如鸟著两翼。

    化城出天半,宝瓮坦如席。环山划中断,裂地开震泽。

    峨峨东西峰,观阙倚空碧。千寻采香遥,剑卧涟漪直。

    当年馆娃宫,六月避暑夕。琴台延薰风,万女曳阿锡。

    牛耳争齐盟,鸟喙已荐食。百家甬东村,托足归无宅。

    焉知陵谷变,大厦响千乌。矧兹风尘际,楼殿踊山脊。

    安隐大火中,显允像教力。兴予浩劫叹,万法本空寂。

    *

    孙觐:

    闻讷老筑堂,榜曰五至。赋诗云:

    老人昔记观河处,白发苍颜只如故。

    湛然不与生灭期,始信真心有常住。

    公今忘物兼忘我,坎止流行无不可。

    桑下了无三宿恋,壁间一坐九年过。

    振履忽逐秋鸿往,浮杯又趁春潮上。

    一片孤云自在飞,不落人中去来想。

    后七年,过灵岩,再赋二诗:

    猊坐诸天绕,龙宠百鬼营。

    扪萝穿窈窕,拄策上峥嵘。

    雨送秋声人,风迎夜气生。

    胮肛一鼍吼,撇烈两凫惊。

    独诣超神界,真游梦化城。

    微吟更有昧,琢雪斗僧清。

    老讷僧中龙,得度佛三界。

    诛茆制不借,削竹作如意。

    征心讯空王,礼足依梵帝。

    住世无三宿,因缘有五至。

    百年把国忧,四大偃师戏。

    应作如是观,浮云本无蒂。

    天峰院,在吴县西二十五里南峰山,亦名支硎山。即东晋高僧支遁别庵也。皇朝祥符五年,刺史秦羲奏赐今名。

    *

    元丰六年,龙溪曾叹记,吴郡朱长文书:

    阖闾城西二十余里,山之巅有惮院,祥符诏书,赐名天峰。考于《图记》,所谓报恩山南峰院者,是也。《记》言:

    晋僧支道林,因行室林泉,置报恩院。唐之大中,改为支山惮院。晋之天福,改南峰额。予先世松椟,在羊肠山之朝阳,岁时展省,屡过天峰。尝访遗诗旧刻,求其地之所在,以参验之。而唐人刘长卿《游支硎山寺》,皮日休、陆龟蒙《宿报恩寺水开》、《题支山南峰》,皆为赋诗。资历以后,州刺史白居易、刘禹锡亦有报恩寺诗。按:长卿至德中尝为监察御史,日休、龟蒙《松陵唱和》出咸通年。又言南峰院额,故相国裴休所书也。休,乃人中宰相。于是一时而报恩、支山、南峰三名并存。则知《记》所载:大中、天福,更名者,误也。今山下楞伽院有石刻,言院即报恩遗址。原田中有《报恩惠敏律师塔碑》,言:建塔于寺之西南隅,当八隅泉池之上,中峰兰若之下。碑望楞伽,正在东北。而《记》所谓石室者,亦在楞伽,人犹谓之支遁庵。自庵前丙向登山,可数目步,林中一径,入中峰院。自径前南行,其登弥高。又数百步,乃至天峰北僧院。其依一山,而道固有石。盘薄平广,泉流其上,清可爱。居易诗云:“净石堪敷坐,清泉可濯巾。”其谓是也。昔庄周言:庖丁之刀十九年,若新发于硎。陆德明释:硎,磨石也。余谓此石,其平如砥,支硎之名,宜取诸此。而石文又有如蹄涔者,人谓之马迹石。故禹锡诗云:“石文留马迹,峰势耸牛头。”日休、龟蒙与穰嵩起南池联句亦曰:“翠出牛头耸,苔深马迹讹。”又曰:“支硎辟亦过”。牛头峰今在天峰之南,此其可考者。禹锡诗云:“又有泉眼潜通海”之语,与夫《松陵诗》所言,《承阁南池惠敏碑》所言,八隅泉池皆已湮没,失其故处。而裴公书额亦不复见矣。若山下石室,山半石门,天峰之傍有待月岭,岭下有碧琳泉,又有放鹤亭,其址犹在。而刘、白、皮、陆之所赋咏,皆不及之,此又不可考者也。昔逸少既谢会稽安石,犹卧东山,遁乃与之袋涛。自放虚寂之境,而有登临之适。故时人以为高逸。遁之所游多矣,维吴之报恩,越之沃洲最著。沃洲有养马坡、放鹤峰,故此山亦有马迹石、放鹤亭。传言遁常畜马纵鹤,其说皆有理趣,非窘拘于浮屠法者也。遁之没已七百余年,而事之传于名迹者犹不泯,其为世所慕如此。近岁,僧德兴者,始传惮法于天峰,继住持者十来人矣。德兴之始来,茅屋土阶,仅御风雨。后有文启、慧汀、赞元、维广者,大增葺之。基上架木,上瓦下甓,堂殿庖庳,廊廉寮开,门庭兜街,次第完洁。东有浴室,西有憩庵。佛貌经藏,无不严具。以其治之非一人,积之非一日,而能终始如一,故赖以成就。其财费则取之州人,非一家也。予常以职事获阅书于太史氏,因见景德四年,有建言者曰:民佞佛费财,宜加禁止。上曰:佛教本于修心,至于惮学,为益滋大。于是言者不行。盖先王以道治天下,使人心化而不自知。故其盛时,慎独而无思。犯礼者,非必士民也。释氏心法之妙,殆不失无王道化之意。乃知无圣后圣,其揆一也,岂虚言哉。赞公长老,夙受法于明因惮师,又深通顺观肇论之旨。心地乃达,无所底滞,予之道友也。一日谓予曰:“天峰自德兴新之,且及百年,愿有所记。”

    予谓沃洲,居易为之记矣。而报恩寂寥,未有纪者。因为考论本末,书以畀之。

    *

    政和七年,叶劝《超隐堂记》:

    佛子弃亲出家,本欲摆脱名利。自非上根法器,了达根源,未有不为名利所缚。虽大善知识,亦不免于求名而利附焉。故必欲开张铺席,以求出世。至于终老而不返,一曰欲以利益众生,一曰欲以开导群迷。此特自为之辞尔。焉有能利益众生,开导群迷,而不知所以自求安隐,以遁其形耶?余道友才公则不然。虽尝繇万寿首坐,住天峰禅院。才得旬岁,即兴退休之念。会余解官南归,亦思与之相近。因出橐装,为营小居能仁精舍,乃名其所居之堂曰“超隐”。盖佛以清净为奉,虚无淡泊为宗。而垂世立教,惮律两行,专说法相,是真是实,即谓之律说。有非有说,无非无当,体不离湛然常住,即名为惮。自达磨传此心印,面壁九年,下立文字,不假声闻,而第一义谛,复然流通,遍周沙界。自尔以来,灯灯相传,照耀大千。启发昏蒙,证菩提果,超出世间,与佛同体。得兹道者,才公有焉。昔绍圣末,余掾澧阳,谒长老自龄于夹山。时会下惮人,无虑二百辈。而独谈公不容口,繇此始识公于此山之库下。形骨清臒,标韵高古,无异于孤云独鹤。然稍稍接之,话言莫非善巧柔软,议谕风起。至于亹之处,如泉宝始开,悉白胸中流出,所谓深得辩才三昧者。见知既已如此之超然矣,而又能于兹时出超然拔俗之见,以求隐处而退休焉。其度越稠人广众,卓绝数等矣。以是而名兹堂,非虚言也。堂两楹五架,粗完洁,不侈不陋,真道人所居。

    余不记其土木之工,而粗记公超然隐居之意如此。

    *

    叶梦得《游南峰寺诗序》:

    游南峰寺,独登待月岭而还。长老才上人云,欲作亭岭上,以待予再至。因以诗赠云:

    泽国钟下流,有山独西南。标奇借明眼,夙昔多穷探。

    腹背眩金碧,钟鱼半精蓝。支郎放鹤地,妙解无余谈。

    高木气未炎,绿阴正清酣。我懒倦登陟,兹行吒犹堪。

    幽寻虽云初,佳处默已谙。久欲谢尘滓,往同弥勒龟。

    平生行九九,晚识前三三。才也实可人,穷年玩烟岚。

    胸中有定水,万境潜包含。严霜扫赪紫,老干余楩楠。

    啖蔗要自佳,食茶亦云甘。坐断方丈室,天花雨毵毵。

    笑我窘世网,何殊老眠蚕。我今已解缚,真理密自耽。

    但恐爱山意,多求尚成贪。愿借待月岭,重开石头庵。

    偃松久傲兀,碧琳故澄涵。言寻觉城路,更欲从遍参。

    观音禅院,在报恩山,亦曰支硎山寺。即古报恩寺基也。

    *

    乐天:

    好是清凉地,都无系绊身。

    晚晴宜野寺,秋景属闲人。

    净石堪敷坐,寒泉可濯巾。

    自惭容鬓上,犹带郡庭尘。

    *

    咸平钱俨《碑铭》:

    天下之名郡言姑苏,古来之名僧言支遁。以名郡之地,有名僧之踪,复表伽蓝,绰为胜慨。至于传法,不泯真风。则纪之以文,信无愧矣。苏州观音惮院,即东晋支公道林所建支硎寺也。伊昔二众同居,舍宇尤广。其山有支公马迹,及瑞陵初圮〔所居石屋〕存焉。唐景龙中,诏更名报恩。及瑞陵初,圮海内精宇,人祇号咽,兹寺在圯例。献文缵嗣,佛日再中。旃檀之林,枯荑毕秀。

    时太原尹卢公筒求方牧是邦,与僧清蛰相善。乃劝舍俸钱,复新缔架。大中五年,请僧洪宪主之,宪即豫章希运惮师之法嗣也。自咸通甲申岁,至于乾德甲子岁,几百余年。陵谷迭迁,香华中辍。其年二月,有永嘉惮学沙门文谦,尝驻锡姑苏,永光兰若,颇以佛事结诸众缘。寻诣天台大寂韶公惮师之法席,愿齿入室之列。大寂示之曰:汝虽越人,非越地可居,其当化人于吴地耳。于是遂如大寂之教,复来茂苑。

    会僧正安公,以报恩旧地,辟而住持,是为今观音惮院矣。复有本郡都知兵马使赵承遇,及司理判官张仁基等同经度之。获石铭于殿基,承遇巳下名氏,皆如铭之所记,盖宿缘符契也。未几,谦师徙居上方,所度弟子三十余人。今之恩公上人,盖白眉也。亦礼大寂,得其宗旨。退而阐法席于先师之精庐,昭善继也。恩公苦行有闻,玄谈尤峻。适居放鹤之地,雅契安惮之陵。早岁,师尝入京师,时愚方顶常参,一得相而面。今师沿前会之邂逅,疏本寺之寅缘,欲愚为文以纪共事。愚以向之所言,信无愧者,乃纪而铭之云。

    时大宋咸平六年六月,忠果确勇功臣、金州管内观察使、判和州车州事、光禄大夫检校太傅兼御史大夫、上柱国、彭城郡开国公、食邑六千户、实食封一千一百户钱俨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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