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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歌剧院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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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路易·德·罗昂红衣主教和拉莫特夫人,特别是这位教会中的高级神职人员,悄悄地钻进舞场,混进成千个穿着五花八门的化装长外衣和戴着光怪陆离的假面罩的人群里去时,舞会正开得热闹非凡。

    他俩很快就被卷入了人群,并消失在其中,如同岸上的行人有时会在巨大的漩涡中发现一些小小的涡流,但终究被水流卷走、吞没了。

    在这混杂的人群中,有两个穿着化装长外衣的人尽可能地肩并肩地挤在一起,试图用他们共同的力量,来阻挡这熙来攘往的人潮。但是,他们眼看达不到目的,就决定溜到王后专用的包厢底下,在那儿,人群稍许松动些,而且他们可以依墙而立,有个支撑。

    这两个人,一个穿着黑色长外衣,另一个穿着白色长外衣;一个身材高大,另一个中等个儿;一个是男人,另一个是女人;一个挥动着手臂,另一个则转来转去。

    显然,这两个穿化装长外衣的人正热烈地在交谈什么,我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吧:

    “我说,奥利瓦,您在等一个人。”身材高大的人说,“您的颈脖哪里还象个颈脖,活象是安在身上的一个风标,它不仅是随着风向转,还随着来人转呢。”

    “嗯,还有什么说的?”

    “什么,还有什么说的?”

    “是啊,我的头会动,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难道不是国此而来的吗?”

    “嗯,但假如您让其他的人转过头来……”

    “那又怎样!先生,人们到歌剧院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有数不清的原因。”

    “啊,是的,对男人确实如此,但对女人,她们来只有一个目的。”

    “什么目的?”

    “正如您刚才说的,吸引尽可能多的人把头转向自己。您把我带到歌剧院的舞会上来了;现在我就在舞会上,您顺从些吧。”

    “奥利瓦小姐。”

    “哦!可别叫叫嚷嚷的。您不是不清楚,您的大嗓门并不叫我害怕,特别注意不要叫我的名字。您也明白,在歌剧院的舞会上,没有什么比直接呼名道姓更低级的了。”

    穿黑色长外衣的人正要表示他的愤怒,突然闪出了一个穿蓝色长外衣的人插了进来。此人相当高,也很胖,气度不凡。

    “嗨,嗨,先生,”新来的人说,“让这位夫人随意玩吧。唉!又不是天天过狂欢日,更不是每个狂欢日都能来参加歌剧院舞会的。”

    “管您自己的事去吧。”穿黑色长外衣的人粗暴地回答说。

    “啊,先生!”穿蓝色长外衣的人说,“请永远记住,‘礼多人不怪’。”

    “我又不认识您,”穿黑色长外衣的人回答说,“为什么要跟您讲客气呢?”

    “您不认识我,好吧。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我,我倒认得您,博西尔先生。”

    穿黑色长外衣的人平时对别人呼名道姓惯了,这次听见别人叫他的名字,不禁打了一个哆嗦。这个震动是显而易见的,因为他那身丝织的长外衣不断地在抖动。

    “啊,请别害怕,德·博西尔先生。”蒙面人又说,“我并不是您想的那种人。”

    “活见鬼!您倒是说说看,我在想什么?难道猜中了别人的名字您还不满意,还想猜出别人的想法不成?”

    “为什么又不可以呢?”

    “那么,请猜猜年无在想什么吧。我可从来没看见过男巫师,说真的,能认识一个也挺有意思。”

    “啊!您似乎颇为大方地授给了我一具头衔,可您要求我做的这件事却并不困难,这使我对这个头衔当之无愧啊。”

    “那就说说看吧。”

    “不,还是找其他什么猜猜看吧。”

    “这件事足够了。猜吧。”

    “您真要我猜?”

    “是的。”

    “好吧!您把我当成了克罗斯纳先生手下的密探了。”

    “克罗斯纳先生派来的?”

    “是啊,当然喽,您心上只有这件事嘛!是警察总监克罗斯纳先生派来的。”

    “先生……”

    “别急呀,亲爱的博西尔先生。说真的,您好象正在砰的腰带上找剑。”

    “当然,我在找剑。”

    “该死的!真是生性好斗!但是,别这样激动,亲爱的博西尔先生,您把您的剑留在自己的家里了,而您做得很对嘛。说说其他的事情吧。请问,您是否愿意让我挽住夫人的胳膊?……”

    “夫人的胳膊?”

    “是的,夫人的。我似乎觉得,这在歌剧院的舞会上是行得通的,要不我就是从大印度来的,不懂规矩?”

    “当然啦,先生,对骑士适用的话,这就是可行的。”

    “亲爱的博西尔先生,只要对夫人能适用上几次也就够了。”

    “您把夫人带走的时间长吗?”

    “啊!亲爱的博西尔先生,您太好打听啦:也许十分钟,也许一个小时,也许一整夜。”

    “算了吧,先生,您在嘲弄我。”

    “亲爱的先生,请回答一句:行还是不行。您同意把夫人让给我吗,行还是不行?”

    “不行。”

    “算了吧,算了吧,别吓人了。”

    “这话怎样讲?”

    “因为您既然有了一个面具,也就没有必要再戴上一个了。”

    “我的天哪,先生。”

    “算了吧,您看,您生气了,可您刚才脾气还是挺好的啊。”

    “在哪儿?”

    “王妃街啊。”

    “王妃街!”博西尔惊呼道,吓呆了。

    奥利瓦咯咯地笑了起来。

    “安静些!夫人。”穿黑色长外衣的人咬紧牙齿说。

    说完,他又转身面向穿蓝色长外衣的人说:

    “您说的话,我一点儿也不明白,先生。假如有可能的话,您想捉弄我,也直截了当地吧。”

    “但是,亲爱的先生,我似乎觉得,没有什么比事实更真实可信的了,是吗,奥利瓦小姐?”

    “哦,但是……”那女人说,“那么您也认识我喽?”

    “刚才,这位先生不是大声喊出了您的大名的吗?”

    “但事实是,”博西尔又插了进来说,“事实是……”

    “事实是,在您正要杀死这位可怜的夫人的当儿,您听见了二十几枚金币的叮当声,您主住手了。”

    “够了,先生。”

    “好吧,那么请把夫人的胳膊交给我吧,既然您觉得已经够了。”

    “哦!我看得很清楚,”博西尔喃喃地说,“夫人和您……”

    “说下去,夫人和我怎么行?”

    “你们是串通一气的。”

    “我向您起誓,不是那么回事。”

    “啊!我可以说出来吗?”奥利瓦大声说道。

    “还有,何况……”穿蓝色长外衣的人又说道。

    “什么,何况?”

    “是的,即使我们是串通一气的,也只是为了您好。”

    “为了我好?”

    “当然喽。”

    “不管说什么事情,都得有证有据。”博西尔傲气十足地说。

    “很愿意提供。”

    “哦,我真想知道。”

    “那么,我将向您证明,”穿蓝色长外衣的人说,“您呆在这儿对您是有害的,正如您不在这儿对您是有益的一样。”

    “对我?”

    “是的,对您。”

    “在那这方面?请告诉我。”

    “我们都是某一个学会的成员嘛,是吗?”

    “我?”

    “啊!可别发火啊,亲爱的博西尔先生,我可不是说法国科学院①啊。”

    “学会……学会……”奥利瓦的保护人嘟囔着说。

    “铁罐街,地下一层楼,是这样吗,亲爱的博西尔先生?”

    “嘘————”

    “唔!”

    “嗯,嘘————哦!您现在所干的事不受欢迎,先生。”

    “我们不谈这个吧。”

    “为什么?”

    “当然喽!因为您是一句话也不会相信的。还是回过来谈谈这个学会吧。”

    “那又怎样呢?”

    穿蓝色长外衣的人掏出了他的挂表,这是一只镶着钻石的挂表,博西尔的两只眼珠子象两颗冒了火的小豆子似的盯在表上。

    “那又怎样呢?”后者又说道。

    “还说‘那又怎样呢’,一刻钟以后,亲爱的博西尔先生,在铁罐街上您的学会里,有人将要讨论一个小小的计划,为的是要分配给这个学会的十二个正式会员一笔两百万巨款的红利,您便是其中的一个,博西尔先生。”

    “那么您就是其中的另一个,假如……”

    “说下去。”

    “假如您不是一个密探的话。”

    “说真的,我还以为您是一个聪明人呢,博西尔先生,但是,我遗憾地看到,您只不过是一个傻瓜。假如我是警察局的人,我早就因为您干了一些其他的事情而已经逮捕您不下二十次了。向分钟后,在你们的学会里将要讨论的这笔两百万款子的投机生意比起您干的那些事,还不能算是太见不得人的。”

    博西尔想了一会儿说:

    “见鬼去吧!如果您是瞎说的话。”

    接着,他又改变了主意,说:

    “啊,先生,您是把我打发到铁罐街去吧!”

    “我是要把您打发到铁罐街去!”

    “我很清楚,这是为了什么。”

    “说说看。”

    “让我自投罗网。想得太美了吧。”

    “又在说傻话了。”

    “先生!”

    “当然喽!假如我有能力照您说的那样去做的话,假如我有更大的能力能猜出你们的学会密谋的那件事,那为什么我还要来请求您同意带走夫人呢?不会的。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完全可以立即叫人逮捕您。夫人和我,我们就会摆脱您。但是,恰恰相反,亲爱的博西尔先生,做什么都要温文尔雅,以理服人,这是我的座右铭。”

    “清楚了,”博西尔突然大声说道,同时放下了奥利瓦的胳膊,“您就是在两个小时前,坐在夫人的沙发上的那个人吧?啊哈!请回答吧。”

    “叙沙发?”穿蓝色长外衣的人说,这时,奥利瓦轻轻地捏了捏他的小手指尖,“说到沙发,我吗,我只知道小克雷比荣②先生的沙发。”

    “归根结底,这对我是无所谓的。”博西尔接着说,“您说的话是有道理的,这就是我所需要的。我说有道理,其实应该说很有见地。那么,请挽住夫人的胳膊吧,但是假如您耍弄了一个上等人,您会脸红的!”

    穿蓝色长外衣的人听见博西尔恬不知耻地把自己标榜为上等人,不觉笑了起来;接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您尽管放心吧,把您送到那儿去,我就等于送给您一份至少十万利弗尔的礼。假如今晚您不到学会去,按照你们的同行的习惯,您就不在分红之列了,但是您去的话……”

    “好吧,就这样吧,去碰碰运气。”博西尔悻悻地说。

    说完,他的脚跟在原地打了一个转转,欠身作别,接着便消失了。

    穿蓝色长外衣的人挽住了奥利瓦小姐的胳膊,因为博西尔走了,她的胳膊空着。

    “现在,咱俩谈谈吧。”那女人说,“我刚才听任您戏弄这个可怜的博西尔。但是,我得警告您,我是认识您的,我可是比较难对付的。所以说,既然戏得演下去,给我说说好啦的话,要不……”

    “在这个世界上,我不知道有什么话比您的历史更动听的了,亲爱的尼科尔小姐。”穿蓝色长外衣的人说道,一面高高兴兴地搂紧了小个儿女人那只浑圆的胳膊。她听见了这个名字,不由得轻轻地叫出了声,面罩滑到了耳边。

    但是她早已熟悉了这一套突然袭击,是不会轻易上当的,因此,她又恢复了常态。

    “哦,上帝啊!这是一个什么名字?”她问道,“尼科尔……说的是我吗?您是偶然想到给我起了这样一个名字?这样的话,您一离开港口就遇难了,碰上第一块岩石,您就触礁了。我可不叫尼科尔。”

    “现在,我知道了,是的;现在,您叫奥利瓦了。尼科尔这个名字也未免太乡气了些。我知道得很清楚,在您身上,有着两个女人:奥利瓦和尼科尔。我们待会儿谈奥利瓦,先谈谈尼科尔。您真的忘了您叫这个名字的时候了吗?我根本不相信。啊!我的亲爱的孩子,做小姑娘时用的名字,是忘不掉的,假如外表装着忘记了,但至少在心底里是忘不了的。虽说为了叫别人忘掉过去的名字,可能被迫用另外一个名字,可怜的奥利瓦!幸福的尼科尔啊!”

    这时,一群蒙面人就象一阵急剧的暴风雨似的,涌上来冲撞着这两个挨得紧紧的正在散步的人。尼科尔,或者说奥利瓦,几乎是不由自主地,不得不更加紧紧地搂住她的舞伴,搂得比刚才还要紧。

    “您年地,”他对她说,“请看看这群乱哄哄的人吧,请看看这一对对戴着女式风帽的挤得紧紧的人吧,他们想到在调情或是倾诉着爱情,一个个听得入了迷。请看看这一对对一会儿会合,一会儿又重新分开的人吧,他们之中的一些人笑着,另外一些人在埋怨着。很可能,这些人的名字都和您一样多,而其中有许多人,如果听见我称呼他们的名字,会大吃一惊的,他们记得这些名字,而自以为别人已经忘掉了呢。”

    “您刚才说:‘可怜的奥利瓦!……’”

    “是的。”

    “那么,您以为我不幸福吗?”

    “和博西尔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很难设想您是幸福的。”

    奥利瓦叹了一口气。

    “所以,我一点儿也不幸福!”她说。

    “然而您还爱着他吧?”

    “哦,理智上还爱着他罢了。”

    “假如您不爱他,就离开他嘛。”

    “不行。”

    “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还没等我离开他时,我已经后悔了。”

    “您会国这件事后悔?”

    “我怕会的。”

    “对一个醉鬼,一个赌棍,一个打您的男人,一个迟早要在沙滩广场③处以车轮刑④的骗子,您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我要向您说的话,恐怕您一点也会明白的。”

    “说说看嘛。”

    “我对有关我的流言蜚语感到遗憾。”

    “我早该猜着了。和一些默默无闻的人度过了的青春,就是这样的。”

    “您知道我的青年时代的情况?”

    “一清二楚。”

    “啊!我亲爱的先生,”奥利瓦一面笑着,一面带着不相信的神情摇着头说。

    “您不怀疑吗?”

    “啊,我不是怀疑,我可以肯定您不知道。”

    “那么我们就来谈谈您的青年时代吧,尼科尔小姐。”

    “谈吧;但是我预先告诉您,我是不会提示您的。”

    “啊!我可不需要。”

    “我洗耳恭听。”

    “我就不谈您的童年了,这在人的一生中是可以忽略不计的;我从您的青春期开始谈,也就是从您发现上帝给了您一颗痴迷多情的心的那里开始谈。”

    “对谁痴心?”

    “对吉尔贝。”

    年轻的女人听见这句话,听见这个名字,浑身哆嗦了一下,而穿蓝色长外衣的人的胳膊也感受到了她在颤抖。

    “啊,上帝啊,怎么知道的?”

    说着,她突然停下来,带着难以描述的激动的情绪,透过她的面罩,把她的一对眼睛死死地盯着穿蓝色长外衣的人。

    穿蓝色化装舞服的人默不作声。奥利瓦,或者说是尼科尔,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啊,先生!”她开口说,显然不准备这样对峙得过久,“您刚才说到的一个名字,在我的记忆里已经淡漠了。那么您认识这个吉尔贝?”

    “是的,既然我向您提到他了。”

    “唉。”

    “这确实是一个挺讨人喜欢的小伙子。您曾经爱过他吧?”

    “他很漂亮。不……不是这么回事……但是我,我觉得他漂亮。他很有才智。他和我门当户对……啊,不,这一点,我肯定说错了。门当户对,不,永远不会的。只要吉尔贝愿意,没有一个女人能配得上他。”

    “甚至连……”

    “甚至连谁?”

    “甚至连那位小姐,塔……?”

    “啊,我知道您想说什么。”尼科尔打断他的话说,“啊!我看出来了,您什么都知道,先生;是的,先生,他爱她比爱可怜的尼科尔更真诚。”

    “我不说下去了,您看见了吧。”

    “是的,是的,一些可怕的秘密您都知道,先生。”奥利瓦颤栗着说,“现在……”

    她注视着陌生人,仿佛通过面罩,她能看出别人心里在想什么似的。

    “现在,他怎么啦?”

    “但是,我认为,您比任何其他人都知道得清楚。”

    “为什么,老天爷啊!”

    “因为,假如说他从塔韦尔奈家一直跟您到了巴黎;您呢,您从巴黎一直跟着他到了特里亚农。”

    “嗯,不错,但这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因此,我现在向您说的,不就是这段时间嘛。我说的是我逃跑后,他消声匿迹的这十年。老天啊,在这十年中,发生了多少事情啊!”

    穿蓝色化装袍的人沉默不语。

    “我求求您了,”尼科尔几乎带着哀求的口吻追问道,“请告诉我,吉尔贝究竟怎么啦?您不说话,您把头转过去了。兴许回忆这段往事使您心酸,叫您难过不成?”

    确实如此,穿蓝色化装服的人不仅把头转了过去,而且把头垂得低低的,仿佛他的脑袋不堪负担这段往事的重载似的。

    “什么时候,吉尔贝爱上了塔韦尔奈小姐……”奥利瓦问。

    “说到名字时,请把嗓门放低些。难道您没有发觉我本人从来没有说出他们的姓名吗?”

    “如果他爱上了谁,”奥利瓦叹了一口气继续说,“特里亚农的一草一木都知道他在恋爱。”

    “那么,您不再爱他了吧,您?”

    “我吗,恰恰相反,我比任何时候都更爱他;也就是对他的爱情把我给毁了。我很美,我很自负,如果我愿意,我甚至是蛮不讲理的。我宁愿把头放在砧板上让人砍了,也不愿让人说,我低头屈服了。”

    “您真有骨气,尼科尔。”

    “是啊,在那段时间里,我有……”少妇叹着气说。

    “我们谈话使您难过了?”

    “不,相反,回忆起青年时代的一些事情还叫我心里好受些呢。生活好比一条长河,再浑浊的河水也有洁净的源头哪。请说下去吧,别关心从我胸膛里迸发出来的可怜的叹息。”

    “啊!”穿蓝色化装袍的人轻轻地叫出了声,身子微微地晃动着,可以看出,他隐蔽在面罩里面的脸正在微笑,“对您本人也罢,对吉尔贝也罢,对另一个人也罢,我知道,我的可怜的孩子啊,您所能知道的,我全知道。”

    “这么说,”奥利瓦大声说道,“请告诉我,为什么吉尔贝从特里亚农溜掉了;而且,如果您能告诉我……”

    “您就信服了?那好嘛!我就不说了,这样,您就会更信服了。”

    “什么意思?”

    “您问我为什么吉尔贝离开特里亚农的,您想在我的答案中证实的,不是一个您已经知道的事实,而是一件您本人尚不清楚,而您正渴望着想知道的事情。”

    “说得对。”

    突然,她越来越剧烈的颤抖起来,用她痉挛的双手,抓住他的两只手说:

    “老天啊!老天啊!”

    “嗯!什么?”

    尼科尔又镇静了下来,似乎摆脱了使她合身激动不已的想法。她说:

    “没什么。”

    “有的。刚才您想问我什么事情的。”

    “是的。请坦率告诉我,吉尔贝,他怎样了?”

    “难道您没听说他死了吗?”

    “听说了,但是……”

    “就是嘛!他死了。”

    “死了?”尼科尔半信半疑地问道。

    不一会儿,她又象刚才那样,陡然战栗起来,说:

    “开开恩,先生。帮我一个忙,行吗?”

    “两个、十个忙都行,只要您愿意,我亲爱的的尼科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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