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主教几乎是用一种目瞪口呆的神气看着他客人的一举一动。
“好吧!”他的客人说道,“现在我们又重新认识了,大人,如果您愿意,我们就谈谈吧。”
“好的,”高级教士逐渐恢复了镇静,他说,“好的,我们来谈谈这个收回款子的事,就是……就是……”
“就是我在信里给您提到的,是吗?主教阁下急于想知道……”
“哦!这是一个借口,至少,我是这么猜想的,是吗?”
“不,大人,根本不是这么回事。这是一个事实,我向您保证,而且是很重要的事实。这笔款子是值得收回的,因为这是一笔关系到五十万利弗尔的款子,而五十万利弗尔可以称得上是一笔款子了。”
“这是承蒙您一片好心借给我的一笔款子。”红衣主教大声说,脸上不由微微发白。
“是的,大人,是我借给您的,”巴尔萨摩说,“象您这样一位伟大的亲王有这样好的记忆力使我很高兴。”
红衣主教受到了这一下打击,他感到他额头上的冷汗已经流到了脸颊上。
“我有一时还可以,”他勉强笑着说,“还以为约瑟夫·巴尔萨摩,这个超自然的人已经把他的债权带到坟墓里去了,就好比他把我的收条扔到了火里一样。”
“大人,”伯爵庄严地回答说,“约瑟夫·巴尔萨摩的生命是不可摧毁的,就象这张您以为已经烧毁了的纸是毁不了的一样。”
“死亡对长命水无能为力,火对石棉毫无作用。”
“我不懂。”红衣主教说,霎时,他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您会懂的,大人,我可以肯定。”卡格里奥斯特罗说。
“为什么这样说呢?”
“认出您的签名您就会懂的。”
说着,他就把一张折着的纸递给亲王,亲王甚至还没有把纸展开就叫道:
“我的收据!”
“是的,大人,您的收据。”卡格里奥斯特罗淡然一笑,回答说,笑容中还夹杂着一种冷冰冰的敬意。
“可是您不是已经把它烧了吗,先生,我还看到了纸烧起时的火焰呢。”
“我的确是把这张纸扔进了火里,”伯爵说,“可是就象我刚才对您说的,大人,碰巧“您这个收据写在一块石棉上,而不是写在一张普通的纸上,因此,我又在燃烧过以后的炭火中找到了这张完整的收据。”
“先生,”红衣主教稍带着高傲的神情说,因为他以为给他看这张收据是对他不信任的表示,“先生,请相信不管有没有这张纸,我都是不会赖账的。因此,您是不应该欺骗我的。”
“我,欺骗您?大人,我从来也没有过这种想法,我向您发誓。”
红衣主教摇了摇头。
“您曾经要使我相信,先生,”他说,“这张证据已经销毁了。”
“那是为了让您安心愉快地享用这五十万利弗尔。”巴尔萨摩微微地耸了耸肩膀说。
“可是,总之,先生,”红衣主教继续说,“您怎么会把这么一笔款子搁了十年之久也没有来向我收回呢?”
“因为我知道,大人,这笔款子存放在哪一位的家里。各种重大事件,诸如赌博、盗贼先后把我所有的财富剥夺一空。可是当我想到我有这笔钱存放在安全的地方,我就安心了,一直等到最后时刻。”
“现在最后时刻到了?”
“唉,是啊!大人!”
“因此您不能再忍耐,不能再等待了?”
“的确,我已经不可能再忍耐和等待了。”卡格里奥斯特罗回答说。
“因此您向我要钱?”
“是的,大人。”
“从今天起。”
“抱歉之至。”
红衣主教沉默了一会儿,静寂中充满了绝望和沮丧。随后,他开口说,声音都变了:
“伯爵先生,尘世间不幸的亲王是不可能象你们魔术家一样转眼之间就变出钱来的,你们是能呼风唤雨的。”
“哦,大人,”卡格里奥斯特罗说,“如果我预先不知道您有这笔钱,请相信,我是不会向您要的。”
“我有五十万利弗尔,我!”红衣主教大声说道。
“三万利弗尔金币,十万利弗尔银币,其余是银票。”
红衣主教脸色发白了。
“这些钱都在这只布尔①雕刻的柜子里。”卡格里奥斯特罗接着说。
“哦!先生,您已经知道了?”
“是的,大人,而且我还知道您为得到这笔钱而不得不做出的所有的牺牲。我甚至听说您为了要弄到这些钱,付出了两倍的代价。”
“哦,这完全是真的。”
“可是……”
“可是什么?……”不幸的亲王大声问道。
“可是我,大人,”卡格里奥斯特罗继续说,“十年以来,我几乎死于饥饿或穷困不下二十次,而我身边却有着这张对我来说价值五十万利弗尔的纸片。可是,为了不来打扰您,我就等着。因此,我以为我们几乎是两不欠了,大人。”
“两不欠,先生!”亲王大声说道,“请别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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