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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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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尔尼先生刚回到他的庄园,巡视了一番,把自己关进家中,医生就命令他不得会客,要待在房子里。他严格地遵守了这项命令,以致本地区的任何居民再也看不见这位海上英雄了。由于他名扬整个法国,英勇无比,又英俊漂亮,所有少女都想一睹风采。

    然而,夏尔尼的身体并不象别人讲的病得那么厉害。他的病只是在心头上,在脑袋瓜里。但是,上帝啊,这是什么样的病哟!一阵阵无情的、无休止的、剧烈的苦痛折磨着他,这是灼烧着他的思念的苦痛,是撕裂着他灵魂的悔恨交加的苦痛。

    爱情只是一种思念,缺少爱情的人不是痛惜现实的王国,而是痛惜理想的天堂。而且,不论人们怎么多情,总还可以设想,被热爱着的女人也不比天使们的天堂更现实一些。

    夏尔尼先生没能坚持住三天。他眼看着自己的梦想被严峻的现实磨蚀得失去了光彩,并因和爱人天各一方而黯然失色,心里狂躁不安。他叫人把我们刚才说的医生的规定在当地传得家喻户晓,接着,他叫一个信得过的仆人守着门,自己骑着一匹驯顺的快马,离开了他的庄园。八个小时后,他就到了凡尔赛,通过一个贴身男仆的周旋,在凡尔赛花园后面租了一座小房子。

    自从捕狼队里的一个世家子弟割断了自己的喉管,悲惨地自杀身死之后,这所房子一直空着。这对夏尔尼是再合适也没有了,他宁愿藏在这所房子里面,而不愿待在自己的庄园里。

    这所房子家具齐全,有两扇门,一扇开在人迹罕见的街上,另一扇对着门外花园里一条环形小径。窗子是南方式的,夏尔尼一跃就可以跳到夏尔来的小街上,因为底层较矮,谁要是想跳进王宫的御花园,只需把遮着葡萄藤和带着长春藤的百叶窗打开,窗户实际上就是一道道过路的门了。

    这所特殊结构的房子,在当时已属罕见,是专门给狩猎的巡视员住的。他待在里面可以不必多费心思,就能监视国王陛下的黄鹿和野猪的踪迹。

    只需看一看这些被巧妙地开在生气蓬勃的葱茏的翠绿中的窗户,人们就不难想象出一幅景象:神情忧郁的一个猎狼人,在一个秋天的晚上,手臂支在中间一个窗口的窗台上,面对着一群牡鹿,在一抹黄褐色的夕阳照耀下用它们细长的腿,把干枯的树叶踩得沙沙作响,在绿丛的深处玩耍着。

    这个僻静的环境是使夏尔尼最为满意的。这真是因为酷爱大自然的景色吗?我们不久将会看到的。

    一俟他安顿下来,事情都安排妥当。他的仆人对周围环境也不再好奇之后,他就被人遗忘了————就如他也忘掉了以往的一切一样————他开始了新的生活。这种生活,任何只要在人生的经历中恋爱过或是听到叙述过爱情的人知道了,都会不寒而栗的。

    不到半个月,他已经谙熟王宫的饮食起居习惯和门卫缺席。他知道了鸟儿飞到池塘里饮水和黄鹿伸着疑惧的脑袋穿过这儿的时间。他也知道了什么时候是寥寂无声的,什么时候王后和她的侍从夫人在散步,什么时候要巡查。总之,他远远地和在特里亚农王宫————他荒诞的爱情的向往的殿堂————里的人们生活在一起了。

    秋风送爽的季节优美的景色,温馨而芬芳的夜晚,都使他目不暇接,情思纷飞。他在窗口的茉莉花下逗留得很晚,谛听着从宫殿里传来的声响,并透过枝间的隙缝,追随着游移不定的光华,直到就寝时分。

    不久,仅仅守着窗口不能使他满足了,这毕竟离声响和亮光太远了。在他确信没有狗,也没有守卫的时候,他便从他的房间里跳到草坪上,怀着美滋滋的、铤而走险的快感一直走到矮丛林边。这儿正是黑黢黢的浓荫和皎洁的月光的分界线,他在那儿看着王后的白色窗帘后面隐隐约约来回走动的灰黑色的人影,猜测着。

    就这样,他每天都可以看见她,而不为她所知。

    当她和她的侍从夫人或是她的几个贵族朋友边走边玩着遮在她的缀满花儿的宽边帽子上面的中国式阳伞时,在四分之一里开外,他就能认出她来了。

    任何举止,任何形态都不能使他认错他心上的人。他熟记了王后穿的所有的裙袍,并能在绿叶丛中,认出体态轻盈的王后在摆腰肢时,在她身上晶莹发光的那件绿底闪光黑条纹的紧身长连衣裙。

    当幻觉消失,夜晚驱散了行人以后,他便可以一直走到王宫柱廊的塑像群旁去窥视他心上人在就寝前的风姿绰约的俏影。接着,夏尔尼就回到了自己的窗口,并透过他自己在树丛中开出的一个孔,从远处看着王后的窗户里射出的熠熠光辉,并看着它熄灭。这时,他便沉湎在回忆和希望之中,正如刚才他置身在警觉和赞美的情感之中一样。

    一天晚上,他回到家里,又在窗口上待了两个小时。当星星洒落下来的露水开始在常青藤上凝聚成白色的珍珠时,他就向他那幻想中的影子告别,离开窗口去上床时,忽然他听见有人在轻轻地扭门锁。于是他又回到了他的观察哨,侧耳倾听起来。

    夜已经很深了,午夜的钟声仍在凡尔赛最偏远的几个教堂里震响,夏尔尼在这时候听见这不寻常的声音,感到十分惊诧。

    这把难开的锁就是花园的小门上的那一把。这道门离奥利维埃的家只有二三十步远,除了在盛大的狩猎的日子里,为了让装载被捕获的禽兽的笼子过路开一开外,平时是从来不开的。

    夏尔尼发现,开这道门的那几个人都默不作声,他们接着又插上了门闩,接着走上了他屋子窗下的小径。

    荆棘丛和悬挂着的葡萄藤把百叶窗和墙壁都遮盖得严严实实的,他们走过时,不易被看清。况且,他们走路时都把头低着,并且走得很快。

    夏尔尼在夜色中只能模糊地看见他们的轮廓,只是根据飘动的裙裾的窸窣声,他才认出是两个女人,她们身上披着的丝绸披肩一路擦着枝桠在抖动着。

    这两个女人,在夏尔尼窗对面的一条长长的小径上拐了一个弯,便完全置身于月光的清辉之下了。奥利维埃差一点兴奋得叫出声来,因为他认出了玛丽·安托瓦内特的装束和发式,并且,虽说帽沿投下了阴影,他还是能看清她那月光照射下的脸的下半部。她的手上还拿着一枝美丽的玫瑰花。

    夏尔尼的心在剧烈跳动着,他从自己的窗口上,向下滑到了花园里。他在草坪上跑过去,以免发出声响,然后又躲在一棵最粗壮的大树后面,目光紧随着这两位夫人,她们渐渐地放慢了脚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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