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如果我在这事上不给你任何尴尬,你能为我做点什么作为回报吗?”
“再愿意不过了,先生。”
“你对你的女主人的事知道得多吗?”
女孩儿耸耸肩。
“没多少,先生,当然,我有我的看法。”
“哪些看法?”
“嗯,女主人的朋友逃不过我的眼睛,都是军人,或者海军,或者空军。也有其他朋友——外国绅士,有时候非常秘密地来看她,女主人很漂亮,可我想这不会长久的,年轻男人,他们觉得她很有吸引力,有时候我想,他们说了很多,但这是我猜的,女主人对我并不信任。”
“你是让我理解女主人是一个人在做事吗?”
“是的,先生。”
“换句话说,你不能帮助我。”
“恐怕不能,先生,如果能我会的。”
“告诉我,你女主人今天心情好吗?”
“绝对好,先生。”
“有什么叫她高兴的事吗?”
“自从来这儿她一直很高兴。”
“得了,利奥尼,你一定知道。”
女孩肯定地回答:
“是的,先生,我不会弄错,我了解夫人的各种情绪,她情绪很高。”
“志得意满?”
“就是这个词,先生。”
波洛阴郁地点点头。
“我发现了——有点难以忍受。不过我想这是不可避免的。谢谢你,小姐,没事了。”
利奥尼挑逗地看了他一眼。
“谢谢先生,如果我在楼梯上遇到的是先生,我肯定不会叫的。”
“我的孩子。”波洛带着尊严说,“我年事已高了,我怎么会去做那种轻浮的事呢?”
但是伴随着一两声轻笑,利奥尼飘然出去了。
波洛在房里慢慢走来走去,他的脸变得严肃焦虑。
“现在,”他最后说,“轮到朱丽娅夫人了,她会说什么?”
朱丽娅夫人从容不迫地走进房间,她大大方方地点点头,接受了波洛拉开的椅子,用低沉、有教养的声音答话。
“梅菲尔德勋爵说您想问我问题。”
“是,夫人,是关于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是吗?”
“您打完牌后做什么了?”
“我丈夫说太晚了,不够再来一盘,我上楼去了。”
“然后呢?”
“我睡了。”
“这是全部?”
“是,恐怕我不能告诉你更多了。什么时候发生的……”她犹豫着,“这桩窃案?”
“就在您上床以后。”
“我知道了。什么东西被偷了?”
“一些秘密文件,夫人。”
“重要的文件?”
“非常重要。”
她一皱眉,说道:
“它们——是很值钱吗?”
“是,夫人,它们值一大笔钱。”
“我明白了。”
有一阵子安静,波洛接着说:
“您的书是怎么回事,夫人?”
“我的书?”她抬起迷惑的眼睛看着他。
“哦,我想范德林太太说三位女士退出后一段时间,您又回去拿了一本书。”
“是,当然,我拿过。”
“那么,事实上您没有直接上楼了。您下楼是什么时候?您回到过起居室吗?”
“是,是这样的,我忘了。”
“您在起居室里听到一声尖叫吗?”
“没有——唔——我想我没听见。”
“说真的,夫人,您在起居室里不会听不到的。”
朱丽娅夫人转过头坚定地说:
“我什么也没听见。”
波洛扬扬眉,没有说什么。
沉默变得不愉快了。朱丽娅夫人突然问:
“有什么行动吗?”
“行动?我不懂,夫人。”
“我是说窃案,警察一定会做点什么。”
波洛摇头。
“没有报警,我在负责。”
她盯着他看,她憔悴的脸拉长、抽紧,她的眼睛幽暗而探究,试图看穿他的无动于衷。那双眼睛最后垂下了——失败了。
“您不能告诉我采取了什么行动吗?”
“我只能向您保证,夫人,我没有动过一草一木。”
“不去抓那个贼——或者——通知报纸?”
“追回文件是主要的,夫人。”
她的态度变了,变得漠然、倦怠。
“是,”她冷淡地说,“我想是这样。”
又是一阵停顿。
“还有什么,波洛先生?”
“没有了,夫人,我不能说得更详细了。”
“谢谢。”
他为她开了门,她走出去,没有再看他。
波洛回到壁炉前,仔细地把壁炉架上的小摆设重新放好。梅菲尔德勋爵从落地长窗中进来时他还在做这个。
“怎么样?”后者问。
“很好,我想,事情正在露出它们的原状。”
梅菲尔德勋爵呆呆地看着他,说:
“您在开玩笑。”
“不,我不是说笑,但是我有信心。”
“真的,波洛先生,我不懂您。”
“我不是您想的那样一个江湖骗子。”
“我从没说过……”
“是,但是你想过!没关系,我没被冒犯,有时候装一点腔是必须的。”
梅菲尔德勋爵看着他,疑团满腹,赫邱里·波洛是他不理解的人。他想不把他放在眼里,但是某种东西警告他这个滑稽的小个子不是像他看来那么无用的。查尔斯·麦克劳林不会认不出来能力,当他看准时。
“好吧。”他说,“我们由您控制,您下一步想干什么?”
“您能送走您的客人吗?”
“我想可以安排……我可以解释说我要为这事到伦敦去一趟。他们会愿意离开的。”
“好极了,就这么办。”
梅菲尔德勋爵犹豫不决。
“您不是说……”
“我相信这是最好的处理。”
梅菲尔德勋爵耸了耸肩。
“好吧,如果您这么说。”
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