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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江右王学正传邹守益的理学思想(附:欧阳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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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工夫”是“圣门之纲领,存养之要法”(《朱子语类》卷十二) ;所谓“持敬”,就是要把“主一”“直内”的“敬”字之义,贯彻于“动静语默之间”,做到“内外兼顾”“表里如一”,而“无一息之间断”(同上) 。张栻更提出“居敬”说,谓“居敬则专而不杂,序而不乱,常而不迫”(《论语解》卷三) ,而“害敬者莫甚于人欲”(《南轩全集》卷十二《敬简堂记》) ,认为“居敬”其要在“去人欲”,“人欲”既去,“天理”自明。

    由此可见,当邹守益援“修己以敬”解“戒慎恐惧”这一“致良知”功夫时,其观点确有与程朱理学的“涵养”说相通的一面。这与其师王守仁论涵养不以“敬”言说显然有别。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对程朱理学的认同而对师说的背离。因为他所说的“修己以敬工夫”,是旨在保持“良知本体”之“精明”而不受“私欲”昏蔽:“敬也者,良知之精明而不杂以私欲也”(《东廓邹先生文集》卷五《简吕泾野宗伯》) 。其实质在于援引王守仁的“致良知”说来重新解释程朱理学的“涵养”说。显然,这既不是对程朱理学的认同,也不是对师说的背离,而是进一步申论师说、发明师旨。

    二、主张“寂感无时,体用无界”的“寂感体用”合一说

    “寂感无时,体用无界”是邹守益与聂豹讨论“涵养”功夫时提出的理学命题,意在申明“戒慎恐惧”说。其时,江右王门中有学者以“收视敛听”为“涵养”功夫,以为这即是“未发之时”。守益反对这种观点,问道:

    收视是谁收?敛听是谁敛?即是戒惧工课,天德王道,只是此一脉。所谓“去耳目支离之用,全圆融不测之神”,神果何在?不睹不闻,无形与声,而昭昭灵灵,体物不遗。寂感无时,体用无界,第从四时常行,百物常生……(同上卷六《再简双江》)

    从这段讨论“涵养”功夫的文字来看,守益提出“寂感无时,体用无界”的命题,是针对江右王门中以聂豹为代表的“归寂”派而发的。“归寂”派以“心”之未发为“寂”、为“静”、为“体”,“心”之已发为“感”、为“动”、为“用”;“涵养”功夫就是旨在离“感”求“寂”,离“动”求“静”,离“用”求“体”,故认为“动静(寂感)有二时,体用有二界。”守益指出这“分明是破裂心体”(同上卷七《冲玄录》) 。他所以提出“寂感无时,体用无界”的命题,就是为了挽救“归寂”派“破裂心体”的弊病。

    所谓“寂感无时”,是说“寂感(动静)”在时间上不可分,它们是“常寂常感”,无时不在,这是“天然自有之规矩”(同上卷一《诸儒理学语要序》) 。所谓“体用无界”,是说“体用”在空间上“非二物”(同上卷五《复黄致斋使君》) ,它们是互相包涵,犹如名之与字,“称名则字在其中,称字则名在其中”(同上卷六《再答双江》) 。如果说,“归寂”派的上述观点称为“寂感体用”分离说;那么,邹守益的上述观点可以称为“寂感体用”合一说。故王时槐称守益之学“以寂感体用,通一无二为正学”(《国朝献征录》卷七十四《东廓邹先生守益传》) ,是不无道理的。

    根据“寂感体用”合一说,守益进而指出“本体工夫”也是合一的:

    本体工夫,原非二事。《大学》之教,在明明德。下明字是本体,上明字是工夫,非有所添也。做不得工夫,不合本体;合不得本体,不是工夫。(同上卷六《复高仰之诸友》)

    换言之,就是认为“做得工夫”即是“本体”,“合得本体”即是“工夫”,二者是一致的,故说“本体工夫,原非二事”。而在他看来,“慎独”“戒惧”就是兼有“本体工夫”这一双重的品格。他说:“从心从真便是慎矣。即此是本体,即此是工夫。故除却自欺更无病,除却慎独更无学”(同上《答夏卿高泉名东山》) 。又说:“戒慎恐惧便是慎,不睹不闻便是独”(同上卷七《冲玄录》) ,则“戒慎”即是“慎独”,它本身既是“本体”,又是“工夫”。应该说,这是邹守益“戒慎恐惧”说的一个重要的思想特点。由此可见其“寂感体用”和“本体工夫”合一说与其“戒惧”说之间的思想联系。正因为如此,我们说,守益的“寂感体用”合一说意在申明其“戒惧”说。

    值得指出的是,邹守益的上述思想观点,是对师说的继承和发扬。大家知道,王守仁是主张“体用合一”,“动静无间”的,认为体用原于一“心”,“静其体也”,“动其用也”(《王文成公全书》卷五《答伦彦式》) ,而“动静只是一个,分别不得”(同上卷三《传习录》下) 。《明儒学案·师说》曾将王守仁的上述思想观点概括为:“即知即行,即心即物,即动即静,即体即用,即工夫即本体,即下即上,无之不一”,认为这是王学不同于朱学的主要特点,旨在“救学者支离眩骛、务华而绝根之病”。可见,守益关于“寂感体用”合一说,实本于王守仁的“即动即静,即体即用,即工夫即本体”的“体用合一”“动静无间”的观点;而他关于“戒惧”“慎独”既是“本体”又是“工夫”的观点,正是对上述师说的进一步贯彻和发挥。这也是他的“戒惧”说“所以发明师说者至矣”的具体体现。

    三、申论《学》《庸》合一宗旨

    《大学》《中庸》宗旨合一,是王守仁论证其“致良知”说的重要观点。邹守益在讲学时,又重申这一观点。据《邹先生传》载:

    丁巳(嘉靖三十六年,公元1557年)会白鹭。学使王敬所(宗沐)率生儒以千计听讲。先生发明《学》《庸》合一之旨:

    《大学》以家国天下纳诸明明德,《中庸》以天地万物纳诸致中和。天地万物,家国天下之总名也。中和者,明德之异名也。明德、新民而止至善,安焉曰率性,复焉曰修道,而本本源源不越慎独一脉。慎独则意诚,诚则忿懥好乐无所滞而心得其正,命之曰中,亲爱贱恶无所辟而身得其修,命之曰和;立中达和,溥博而时出之,以言乎家庭曰齐,以言乎闾里曰治,以言乎四海九州曰天下平。人人有家国天下,人人有天地万物。自天子至于庶人无二学,自唐虞至于洙泗无二功。世欲位育而不致中和,欲致中和而不戒惧,闻见日博,测度日巧,摹拟日精,而至善日远矣。

    如果我们将守益的上述观点与王守仁的观点做一比较,就可以发现二者的异同点:

    首先,他们都采用比附的方法来论证自己的观点。如:王守仁以《中庸》的“慎独”比附《大学》的“致知”,谓“慎”即“致”,“独”即“良知”,“慎独”即“所以致其良知”;守益则以《中庸》的“致中和”比附《大学》的“明明德”,谓“中和”即“明德之异名也”,又以“心正”为“中”,“身修”为“和”,“立中达和”则“家齐”“国治”“天下平”。这种比附方法的共同特点,是以《中庸》之义解《大学》之旨。

    其次,他们都认为,要达到《大学》所提出的“止于至善”的最高的精神境界,离不开《中庸》所提出的“戒惧”“慎独”功夫。王守仁谓“戒惧”即“所以慎其独”,“慎独”即“所以致其良知”(按:根据阳明以“良知”为“至善”的观点,“致其良知”即“止于至善”);守益谓“欲致中和而不戒惧”则“至善日远矣”。足见他们都是把“戒惧”“慎独”视为“止于至善”的“不二法门”。

    然而,他们在论证《学》《庸》宗旨是怎样合一时,其立论则有差异。王守仁立足于“致良知”说,认为《大学》的“致知”即“致吾心之良知”,《中庸》的“慎独”即是“致其良知”;守益则立足于“戒惧”说,认为《大学》的“明德”“新民”“止至善”与《中庸》的“率性”“修道”,其源盖出于“慎独一脉”,指出“此是孔门相传正脉”(同上卷五《再简洪峻之》) 。不过,他们这种立论的差异并没有实质性的区别,因为根据守益的观点:“慎独也者,去其夹杂以复其洁净之本体而已矣”(同上) 。认为“慎独”是去其物欲的昏蔽而恢复“良知本体”之洁净无瑕。这与王守仁的“慎独”所以“致其良知”的观点是一致的。

    必须指出,守益不仅申论《学》《庸》合一之旨,而且还试图以王学沟通濂、洛之学。他说:

    定性之学,无欲之要,戒慎战兢之功,皆所以全其良知之精明真纯而不使外诱得以病之也。(同上卷一《赠廖日进》)

    按“定性之学”是指程颢的《定性书》。他提出“动亦定、静亦定,无将迎,无内外”,顺“天地之常”的观点。刘宗周认为这是发明周惇颐“主静立极之说”,“首言动静合一之理而归之常定”(《宋元学案》卷十三《明道学案上·定性书》案语) 。“无欲之要”是周惇颐《易通》提出的观点,谓“圣可学”,而以“无欲”为要。“戒慎”之功则见之于《中庸》。守益认为这三者“皆所以全其良知之精明真纯而不使外诱得以病之”,就是将“定性”“无欲”“戒慎”视为“致良知”的功夫。实际上,这是以王守仁“致良知”说的观点沟通思、孟、濂、洛之学,把它们融为一体,在《复黄致斋使君》中,他更明确地说:

    主静、寡欲皆致良知之别名也。说致良知即不消言主静,言主静即不消说寡欲,说寡欢即不消言戒慎恐惧。盖其名虽异,血脉则同……此先师所谓凡就古人论学处说工夫,更不必掺和、兼搭,自然无不吻合贯通者也。(同上卷五)

    认为周惇颐的“主静”、二程的“寡欲”、思孟的“戒惧”,名异实同,均为“致良知之别名”。所谓“其名虽异,血脉则同”,就是以“致良知”说为孔、孟以来儒学之正传。

    总之,邹守益这种试图以王学沟通《学》《庸》,联结濂、洛之学,融汇理学诸说为一体的观点,是其信守师说的理学思想的一大特色,也是他发明师说的又一重要方面。

    欧阳德的理学思想与邹守益一样,以信守师说为其特色。其主要表现是:以王守仁的“致良知”说重新解释《大学》“格物致知”的义旨。他说:

    格物致知,后世学者以知识为知,以凡有声、色、象、貌于天地间者为物,失却《大学》本旨。先师谓知是独知,致知是不欺其独知。物是身心上意之所用之事,如视听言动、喜怒哀乐之类。……格物是就视听喜怒诸事慎其独知而格之,循其本然之则以自慊其知。(《明儒学案》卷十七《江右王门学案·南野论学书·答冯守》)

    这里,他指出对《大学》“格物致知”有两种解释:一是“后世学者”“以知识为知”,以“有声、色、象、貌”者为“物”;二是王守仁的观点,即以“独知”为“知”,以“视听言动、喜怒哀乐之类”为“物”。他批评“后世学者”的解释“失却《大学》本旨”,而肯定王守仁的观点:“致知是不欺其独知”,“格物是就视听喜怒诸事慎其独知而格之”。

    欧阳德根据王守仁的观点进而辨明“良知”与“知识”的关系。他说:

    良知与知识有辨。知识是良知之用,而不可以知识为良知。犹闻见者聪明之用,而不可以闻见为聪明。此毫厘千里之分。(《广理学备考·欧阳南野先生·答胡仰斋》)

    夫知识必待学而能,必待虑而知。良知乃本心之真诚恻怛,不学而能,不虑而知者。而人为私意所杂,不能念念皆此良知之真诚恻怛,故须用致知之功。(同上)

    在他看来,“良知与知识”之辨有二:一是体用之辨,“良知”是体,“知识”是用,二者不容混同;二是先天与后天之辨,“良知”是先天的,“不学而能,不虑而知”,“知识”是后天的,“必待学而能,必待虑而知”。他指出,由于“后世学者以知识为良知”,致使“知识甚广,而良知之蔽日深”,“格物致知之道不明”(同上《答应儆庵》) 。他认为这是汉儒“先讲说以广知识”之弊,而非“圣学之宗”“孔孟之教”;“孔孟之教”是“务践履以充良知”(同上) 。所谓“务践履”,就是“去恶为善”。他认为这是“格物致知真实功夫”,而“其要只在慎独”(同上《答确斋兄轼》) ,这和王守仁“慎独者,所以致其良知也”的观点是一致的,也与邹守益以“戒惧”“慎独”为“致良知”功夫同调。

    根据上述观点,欧阳德认为,孔子谓“博学于文”,非独指“《诗》《书》、六艺”;“博学者,博学其礼”,“其实则所谓非礼勿视听言动者也”。他反对“后儒以己意”加以“附益”:“谓通古今、达事变为博文,尊所闻、行所知为约礼;谓格物致知为博文,克己复礼为约礼”,认为“孔子无是言也”(同上《答应儆庵》) 。

    必须指出,欧阳德虽反对“以知识为良知”,但并非认为“良知”可以离开“知识”或“知觉”而独存;相反地,它们是互为表里的。他说:

    良知必发于视听思虑,视听思虑必交于天地人物……离却天地人物亦无所谓良知矣。然先生(指王守仁)之所谓良知,以知是知非之独知为据,其体无时不发,非未发以前别有未发之时。(《明儒学案》卷十七《江右王门学案·欧阳德传》)

    同样道理,他不“以知识为良知”,也并“非谓知识有二也”。他指出:

    恻隐、羞恶、恭敬、是非之知,不离乎视听言动,而视听言动未必皆得其恻隐、羞恶之本然者。故就视听言动而言,统谓之知觉;就其恻隐、羞恶而言,乃见其所谓良者。知觉未可谓之性,未可谓之理。知之良者乃所谓天之理也,犹道心、人心非有二心,天命、气质非有二性也。(同上)

    这里有两点值得注意:第一,他认为“良知”发自“视听思虑”“不离视听言动”;后两者统称为“知觉”。由于“知觉”属于“已发”,故发自“知觉”的“良知”也自然“无时不发”。第二,他认为“知觉与良知”本于一“知”,犹如“道心、人心”本于一“心”,“天命、气质”本于一“性”。显然,欧阳德的上述观点,与邹守益一样,是针对江右王门中的“归寂”派以“寂感有二时,体用有二界”这种“破裂心体”的观点而发的,它与王守仁的“体用合一”,“动静无间”的观点是一致的。这说明欧阳德解释“格物致知”的义旨也是“信守师说而不疑”的。

    第三节 王学正传的历史地位

    邹守益在王门中的地位,王守仁和后世学者誉之甚高。王艮曾寓书守益,谓“昔文成称先生几颜子,所期者远也”(《邹先生传》) 。王守仁将守益比之于孔子的高足颜渊,虽有以孔子自况之嫌,但也足见守益在王门中确居显位,实际上是以其为王学的正宗嫡传。所谓“所期者远也”,显然寓有赖守益之力以广师说的深意在。可见王守仁对守益之期望至为殷切。而守益没有辜负其师的厚望。王守仁的再传弟子王时槐在为守益作传时指出:“盖阳明王公之学盛于东南,实赖先生力也”(《国朝献征录》卷七十四《东廓邹先生守益传》) 。充分肯定他在传播王学方面的卓著贡献。黄宗羲则以守益为王守仁的嫡传,谓“阳明之没,不失其传者,不得不以先生为宗子也”(《明儒学案》卷十六《江右王门学案·邹守益传》) 。认为他是王学正传,其地位远在王门诸子之上。这是不无道理的。

    大家知道,王守仁的“致良知”说虽倡于晚年,却是其一生精神之所在,也是其治学为教的宗旨。因此,对王守仁“致良知”说的态度应该成为衡量王门弟子是否为王学正传的主要依据。邹守益所以被奉为王学正传,是因为其一生唯师旨是尊,唯师说是发。正如吕怀所说:“先生生平自精神心术之微以达于人伦事物之著,皆不离良知一脉运用,而其发为辞章,虽因人造就,一言一药,然要其宣和脉理,直是一贯,真应时起死,易简之良方也”(《东廓邹先生文集·序》) 。这说明守益一生确以发明王守仁的“致良知”宗旨,卫护师说,挽救时弊为职志。

    其时,王守仁的“致良知”说受到来自各方面的责难。如:朱学学者徐问谓王守仁的“致良知”说“遗了格物工夫”,故“流于佛、老之空寂”(《明儒学案》卷五十二《诸儒学案·答人书》) ;心学别派湛甘泉则深以王守仁训“格物”即“正念头”之说为非(同上卷三十七《甘泉学案·答阳明王都宪论格物》) 。而在王学内部则出现了以“知识”为“良知”,从而混同二者的体用关系的倾向。为了卫护师说、挽救时弊,邹守益把发明师说的重点放在“致良知”功夫方面。他提倡“戒惧”说,就是对“致良知”功夫的具体阐发。如上所述,王守仁虽提出“戒慎恐惧,是致良知的功夫”,但只从消极防范的意义上去解释,而且也没有对这一“致良知”的功夫展开具体的分析和论证。只是到了邹守益才对“戒惧”说提出较为系统的观点进行分析和论证。他以“自强不息”“修己以敬”解释“戒慎恐惧”的义旨,不但使作为“致良知”功夫的“戒惧”具有积极进取的新意,而且具有以王学和会程、朱、陆、王的学术异同的意义。显然,这是对王守仁的“致良知”说的完善和补充,也是针对朱学学者的责难而发的,其卫护师说之意甚明。

    至于他提出“寂感无时,体用无界”的观点,则是针对“归寂”派关于“寂感有二时,体用有二界”的观点而发的,旨在挽救王门中流于“空寂”的时弊,从而卫护了“体用合一”“动静无间”的师说。

    总之,在王守仁的“致良知”说受到多方的责难和曲解的情况下,邹守益公然奋起卫护,并以发明“致良知”宗旨为职志,正表明其对师说的信守和忠诚。他之被后世学者奉为王学正传,是当之无愧的。

    此外,需要提到的一点是:邹守益一生十分注重开门讲学。其对象不限于士人、举子,甚至连“田夫市侩”也“趋而听之,惟恐或后”(《经世堂集》卷十九《邹公神道碑铭》) ,足见其听讲者范围之广。这对于传播师说,扩大王学的思想影响,无疑是起了积极的作用。当我们评价邹守益在王学中的历史地位时,应该充分考虑到这一点。

    最后,还要提一下欧阳德在王学中的地位。与邹守益一样,他在发明师旨、卫护师说、挽救时弊方面,功不可没。特别是,他以王守仁的“独知”说对《大学》“格物致知”的义旨所做的阐发,贡献更为突出。他力辨“良知”与“知识”的关系,具有双重的用意,即:既批评了以“良知为知识”的观点,又批评了以为“良知”可以离开“知识”而独存的观点;前者旨在纠正王门中偏于程朱“道问学”的倾向,后者旨在挽救王门中“归寂”派偏于“空寂”的流弊,其卫护王学的用心,可谓良苦!因此,我们也应该将欧阳德列入王学正传的一派。

    * * *

    [1] 语出《论语·泰伯》:“曾子曰:以能问于不能,以多问于寡;有若无,实若虚,犯而不校————昔者吾友尝从事于斯矣。”按“昔者吾友”,历来学者认为系指颜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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