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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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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解】

    《明鬼》上、中篇亡佚,现仅存下篇。此篇主题与《天志》存在一定的内在联系,《天志》重在宏观和社会上层层面,《明鬼》重在微观和社会下层层面,有巩固和深化《天志》主题的作用。《明鬼》主旨在论述鬼神的存在,而且能够“奖贤而罚暴”。这种观点本身是唯心的,但他强调扬善抑恶、要求人们行“义”的出发点却是好的。面对先秦无神论思潮的日益高涨,本文重点从《天志》那种强硬的立论转为详尽的驳论,故而文章篇幅较长。作者为了驳斥无神论者的观点,不惮辞费,详细列举古代民间传说、古代圣王所为以及古籍上的各种记载来论证鬼神存在的确凿无疑、鬼神诛罚的必然与迅速,言之凿凿,逻辑严整,较为圆满地完成了批驳无神论者的既定目标,很好地维护了自己的理论基础。

    26.1 子墨子言曰:逮至昔三代圣王既没,天下失义,诸侯力正[1]。是以存夫为人君臣上下者之不惠忠也,父子弟兄之不慈孝弟长贞良也。正长之不强于听治[2],贱人之不强于从事也[3]。民之为淫暴寇乱盗贼,以兵刃毒药水火,退无罪人乎道路率径[4],夺人车马衣裘以自利者并作,由此始,是以天下乱。此其故何以然也?则皆以疑惑鬼神之有与无之别,不明乎鬼神之能赏贤而罚暴也。今若使天下之人,偕若信鬼神之能赏贤而罚暴也[5],则夫天下岂乱哉!

    【注释】

    [1] 正:同“征”(毕沅说)。

    [2] 正长:指各级行政长官。强:尽力,竭力。

    [3] 贱人:指平民。

    [4] 退:当为“迓”之误,与“御”通,袭击(孙诒让说)。率径:当为“术径”(孙诒让说)。术,车道;径,步道。

    [5] 偕:与“皆”通(王念孙说)。

    【译文】

    墨子说:等到从前的三代圣王都去世以后,天下丧失了道义,诸侯用武力去征伐。所以出现君臣上下之间不恩惠不忠诚,父子兄弟之间不慈爱不孝顺不尊敬不爱护,人们不再忠贞善良的现象。官员们不尽心处理政务,平民不努力从事生产劳作。百姓们从此开始做淫乱残暴盗贼之事,用兵器毒药水火在大路上抢劫无辜的人,抢夺别人的车马衣服来使自己得到利益,乱象并起,所以天下大乱。其中缘故是怎样造成的呢?这都是因为人类对鬼神的有无疑惑不定,不知道鬼神能够赏善惩恶。如今如果让天下的人都相信鬼神是可以赏善罚恶的话,那么天下怎么还会混乱呢?

    26.2 今执无鬼者曰[1]:鬼神者,固无有。旦暮以为教诲乎天下,疑天下之众,使天下之众皆疑惑乎鬼神有无之别,是以天下乱。是故子墨子曰:今天下之王公大人士君子,实将欲求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故当鬼神之有与无之别,以为将不可以不明察此者也。既以鬼神有无之别,以为不可不察已[2],然则吾为明察此,其说将奈何而可?子墨子曰:是与天下之所以察知有与无之道者,必以众之耳目之实知有与亡为仪者也。请惑闻之见之[3],则必以为有;莫闻莫见,则必以为无。若是,何不尝入一乡一里而问之,自古以及今,生民以来者[4],亦有尝见鬼神之物,闻鬼神之声,则鬼神何谓无乎?若莫闻莫见,则鬼神可谓有乎?

    【注释】

    [1] 执无鬼者:指主张无鬼神论者。

    [2] 已:通“矣”。

    [3] 请:当为“诚”。惑:与“或”通(孙诒让说)。

    [4] 此“者”字当在“闻鬼神之声”后(陶鸿庆说)。

    【译文】

    如今主张世间无鬼神的人说:鬼神,本来就没有。早晚用这个教诲天下人,迷惑天下民众,使天下的民众都疑惑于鬼神有无的分辨,所以天下就混乱了。所以墨子说:如今天下的王公大人和士人君子,想要追求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所以对鬼神有无的分别,就不能不做明白的考察。既然认为鬼神有无的分别不能不进行明白的考察,那么我要明察,该怎么解释这种理论才好呢?墨子说:全天下考察和了解有与无的方法,一定是根据众人耳目听到和看到的事实,以此作为有与无的标准。确实是亲耳所闻、亲眼所见,就一定认为是有;不是亲耳所听、亲眼所见,那就一定会认为没有。如果这样,那么为什么不尝试到乡里村里去询问,从古到今,有百姓以来,也有人曾经见过鬼神,听到过鬼神的声音,那么鬼神怎能说是没有呢?如果没有人听到看到,那么怎么能说鬼神是有的呢?

    26.3 今执无鬼者言曰:夫天下之为闻见鬼神之物者,不可胜计也,亦孰为闻见鬼神有无之物哉?子墨子言曰:若以众之所同见,与众之所同闻,则若昔者杜伯是也[1]。周宣王杀其臣杜伯而不辜,杜伯曰:“吾君杀我而不辜,若以死者为无知则止矣;若死而有知,不出三年,必使吾君知之。”其三年[2],周宣王合诸侯而田于圃[3],田车数百乘,从数千,人满野。日中,杜伯乘白马素车,朱衣冠,执朱弓,挟朱矢,追周宣王,射之车上,中心折脊,殪车中,伏弢而死[4]。当是之时,周人从者莫不见,远者莫不闻,著在周之《春秋》。为君者以教其臣,为父者以警其子,曰:“戒之慎之!凡杀不辜者,其得不祥,鬼神之诛,若此之憯遫也[5]!”以若书之说观之,则鬼神之有,岂可疑哉?

    【注释】

    [1] 杜伯:杜国伯爵(毕沅引《国语·周语》韦昭注)。

    [2] 其三年:其后三年。

    [3] 田:田猎。

    [4] 弢:弓衣。

    [5] 憯:与“撍”通(孙诒让说),急速。遫:“速”之籀文,疾(尹桐阳说)。

    【译文】

    如主张无鬼的人说:天下听到或见到鬼的传闻,多得数不清。谁听到或看到鬼神这种虚无之物了呢?墨子说:如果根据众人共同看到的和众人共同听到的,那么从前的杜伯就是这样。周宣王杀了他的臣子杜伯,而杜伯是无辜的,杜伯说:“我的君王杀我,而我是无辜的。如果死者没有知觉也就罢了,如果死者有知,那么不超过三年,一定会让我的君王知道我的无辜。”三年之后,周宣王会和诸侯在园圃中打猎,车子有数百辆,随从有数千,郊野到处都是人。正午的时候,杜伯乘坐白马素车,穿着红色的衣服,戴着红色的帽子,一手执红色的弓,一手拿红色的箭,追着周宣王,向车上射他,射中他的后心,折断了脊梁骨,倒在车中,伏在弓袋上死了。当时,周围跟从他的人无不亲眼看见的,远处的人无不亲耳听到的,这件事记载在周朝史书《春秋》上。做君王的人拿这件事来教育他的臣子,做父母的拿这件事来告诫他的儿子,说:“小心谨慎啊!凡是杀了无辜的人,一定会遭遇不祥,鬼神的诛罚,就像周宣王受诛一样迅速。”以这本书的说法来看,那么鬼神的存在,难道还要怀疑吗?

    26.4 非惟若书之说为然也。昔者郑穆公[1],当昼日中处乎庙,有神入门而左[2],鸟身,素服三绝[3],面状正方。郑穆公见之,乃恐惧犇,神曰:“无惧!帝享女明德,使予锡女寿十年有九[4],使若国家蕃昌,子孙茂,毋失。”郑穆公再拜稽首曰[5]:“敢问神名?”曰:“予为句芒[6]。”若以郑穆公之所身见为仪,则鬼神之有,岂可疑哉?

    【注释】

    [1] 郑穆公:当为“秦穆公”(孙诒让说)。

    [2] 左:向左。

    [3] 三绝:疑当为“三毳”(王焕镳说)。毳,兽之细毛。

    [4] 锡:通“赐”,赐予。

    [5] 稽首:古代最隆重的一种跪拜礼。跪下,拱手至地,头也至地。

    [6] 句芒:木神名。

    【译文】

    并不只是这本书的说法如此。从前秦穆公白天中午的时候在庙里,有神人进门后向左走去,人面鸟身,全身长满白色的细毛,脸形是正方的。秦穆公见了非常害怕,就想跑开。神人说:“不要害怕,上天承认你的明德,让我来赐予你十九年的寿命,让你的国家繁荣昌盛,子孙兴旺,不会失去国家。”秦穆公连续跪拜两次并说:“请问神人的名字?”神人说:“我是句芒。”如果从秦穆公亲身经历的事情来看,那么鬼神的存在,难道还需要怀疑吗?

    26.5 非惟若书之说为然也。昔者燕简公,杀其臣庄子仪而不辜,庄子仪曰:“吾君王杀我而不辜,死人毋知亦已,死人有知,不出三年,必使吾君知之。”期年,燕将驰祖[1]。燕之有祖,当齐之社稷[2],宋之有桑林,楚之有云梦也,此男女之所属而观也[3]。日中,燕简公方将驰于祖涂[4],庄子仪荷朱杖而击之,殪之车上。当是时,燕人从者莫不见,远者莫不闻,著在燕之《春秋》。诸侯传而语之曰:“凡杀不辜者,其得不祥,鬼神之诛,若此其憯遫也!”以若书之说观之,则鬼神之有,岂可疑哉?

    【注释】

    [1] 祖:大泽之名(王念孙说)。

    [2] 当:如同,堪比。“齐之”下当增“有”字(王引之说)。

    [3] 属:聚集。

    [4] 涂:道路。

    【译文】

    并不只是这本书的说法如此。从前燕简公杀了他的臣子庄子仪,但庄子仪是无辜的。庄子仪说:“我的君王杀了我,而我是没有罪过的,死者倘若无知就算了,死者如果有知,不超过三年,我一定会让我的君王知道。”一年之后,燕人准备前往祖泽。燕国的祖泽就像齐国的神社,宋国的桑林,楚国的云梦,是男女百姓聚会游观的地方。日当正午,燕简公正要乘车奔往祖泽,庄子仪举起红色的木杖击打他,把他打死在车上。在那个时候,跟从燕简公的人没有不看见的,远处的人也没有不听到的,这件事载于燕国《春秋》上。诸侯互相传告说:“凡是杀了无辜的人,他必定会遭遇不祥,鬼神的诛杀,就像燕简公受惩罚一样快。”从这本书的说法来看,那么鬼神的存在,难道还有什么怀疑吗?

    26.6 非惟若书之说为然也。昔者宋文君鲍之时,有臣曰观辜[1],固尝从事于厉[2]。祩子杖楫出[3],与言曰:“观辜是何珪璧之不满度量,酒醴粢盛之不净洁也?牺牲之不全肥[4],春秋冬夏选失时[5],岂女为之与?意鲍为之与[6]?”观辜曰:“鲍幼弱,在荷繦之中[7],鲍何与识焉。官臣观辜特为之[8]。”祩子举揖而槁之[9],殪之坛上。当是时,宋人从者莫不见,远者莫不闻,著在宋之《春秋》。诸侯传而语之曰:“诸不敬慎祭祀者,鬼神之诛,至若此其憯遫也!”以若书之说观之,鬼神之有,岂可疑哉?

    【注释】

    [1] :当为“祐”,掌祀之官(尹桐阳说)。观辜:当为“夜姑”,也作“射姑”,人名(孙诒让说)。

    [2] 固:通“故”,发端之词(王焕镳说)。厉:神祠,后世称之为“庙”。

    [3] 祩子:即祝史(毕沅说),祭祀时主持祝告的人。

    [4] 全:指牺牲的毛色为纯色,与“牷”同(毕沅说)。

    [5] 选:献,祭祀(尹桐阳说)。

    [6] 意:同“抑”(王引之说),表示选择。

    [7] 荷繦:当为“葆繦”之误,即“襁褓”(吴毓江说)。

    [8] 官臣:守官之臣。

    [9] 揖:当为“楫”之误(苏时学说)。槁:同“敲”(孙诒让说)。

    【译文】

    并不只是这本书的说法如此。从前宋文公鲍的时候,有一个掌管祭祀的官员叫观辜,曾经在庙里进行祭祀。祝史拄着杖出来,对他说:“观辜,为什么圭璧不符合礼制,酒食祭品不洁净呢?牛羊牺牲毛色不纯、牲体不肥,春夏秋冬四季祭祀不按时令,这是你做的呢?还是宋文公鲍做的呢?”观辜说:“宋文公鲍年幼弱小,还在襁褓之中,他怎么会知道呢?这都是我做的。”祝史举起木杖来打他,把他打死在祭坛上。在那个时候,宋国跟从他的人没有不看到的,远处的人没有不听到的,事情记在宋国的《春秋》上。诸侯相互传告说:“诸侯有不恭敬谨慎地进行祭祀的人,鬼神诛杀他们,就像此事一样迅速。”从这本书的说法来看,那么鬼神的存在,难道还有什么怀疑的吗?

    26.7 非惟若书之说为然也。昔者,齐庄君之臣有所谓王里国、中里徼者[1],此二子者,讼三年,而狱不断。齐君由谦杀之[2],恐不辜;犹谦释之[3],恐失有罪。乃使之人共一羊[4],盟齐之神社,二子许诺。于是泏洫[5],羊而漉其血[6]。读王里国之辞既已终矣,读中里徼之辞未半也,羊起而触之,折其脚,祧神之而槁之[7],殪之盟所。当是时,齐人从者莫不见,远者莫不闻,著在齐之《春秋》。诸侯传而语之曰:“请品先不以其请者[8],鬼神之诛,至若此其憯遫也。”以若书之说观之,鬼神之有,岂可疑哉?是故子墨子言曰:虽有深谿博林幽涧毋人之所,施行不可以不董[9],见有鬼神视之。

    【注释】

    [1] 里:同“理”,治狱官。王里,大里;中里,其副者(尹桐阳说)。

    [2] 由:欲(王念孙说)。谦:与“兼”同(王念孙说)。

    [3] 犹:欲(王念孙说)。

    [4] 之:当作“二”(毕沅说)。

    [5] 泏:同“掘”,穿。洫:穴。穿穴于地,以便埋牲(尹桐阳说)。

    [6] :字书无此字,当为“”,训“刭”,断头。

    [7] 祧:疑为“祝”之形误(王焕镳说)。

    [8] 品先:疑为“盟矢”,即盟誓(俞樾说)。后一个“请”字当为“情”(毕沅说)。

    [9] 董:疑为“谨”之误(苏时学说)。

    【译文】

    并不只是这本书的说法如此。从前,齐庄公的臣子有两个叫国和徼的治狱官,这两个人,打了三年官司,还没有断案。齐国国君想把他们都杀了,又怕伤及无辜,想把他们都放了,又怕放过了真正有罪之人。就让他们共用一头羊,在齐国的神社前立誓,两个人都答应了。于是挖了一个坑,割断羊头,把血洒在地上。宣读王里国的誓辞完毕,在宣读中里徼的誓辞不到一半时,羊跳起来撞倒了他,折断了他的脚,祝史认为这是神的意志,就把中里徼敲死在他发誓的地方。当时,跟从他的齐人没有不看见的,远处的人没有不听到的,事情记在齐国的《春秋》里。诸侯相互传告这些并说:“凡是在盟誓时不说实情的一方,鬼神诛罚的到来,就像这件事一样迅速。”从这本书的说法来看,那么鬼神的存在,难道还有什么怀疑的吗?所以墨子说:即使有深溪、广林、幽涧这些无人的地方,行动也不能不谨慎,因为有鬼神在注视着。

    26.8 今执无鬼者曰:夫众人耳目之请,岂足以断疑哉?奈何其欲为高君子于天下,而有复信众之耳目之请哉?子墨子曰:若以众之耳目之请,以为不足信也,不以断疑,不识若昔者三代圣王尧舜禹汤文武者,足以为法乎?故于此乎,自中人以上皆曰:若昔者三代圣王,足以为法矣。若苟昔者三代圣王足以为法,然则姑尝上观圣王之事。昔者,武王之攻殷诛纣也,使诸侯分其祭曰:“使亲者受内祀[1],疏者受外祀[2]。”故武王必以鬼神为有,是故攻殷伐纣,使诸侯分其祭。若鬼神无有,则武王何祭分哉?非惟武王之事为然也,故圣王其赏也必于祖,其僇也必于社[3]。赏于祖者何也?告分之均也;僇于社者何也?告听之中也。

    【注释】

    [1] 使亲者受内祀:指武王克殷,分命同姓诸侯使主殷祀(孙诒让说)。

    [2] 疏者受外祀:指异姓之国,祭山川四望之属(孙诒让说)。

    [3] 僇:通“戮”,杀。社:祭土地神的地方。

    【译文】

    如今主张无鬼神的人说:众人耳闻目见的情况,怎能用来判断疑难问题呢?哪有希望成为天下高士的人,会相信众人耳闻目见的情况呢?墨子说:如果认为众人耳闻目见的情况不足为信,不能判断疑难问题,不知道从前三代圣王尧舜禹汤文王武王,他们的见闻足以作为判断的准则吗?所以在这种问题上,中等智力以上的人都会说:像从前三代圣王尧舜禹汤文王武王,他们的见闻足以作为判断的准则。如果从前三代圣王尧舜禹汤文王武王,他们的见闻足以作为判断的准则,那么不妨看看圣王的事迹。从前武王攻打殷商,诛灭纣王,让诸侯分掌祭祀,说:“让同姓诸侯掌管内祭,让异姓诸侯掌管外祭。”所以武王一定认为鬼神是有的,所以攻打殷商,诛灭纣王,让诸侯分掌祭祀。如果没有鬼神,那么武王为什么要让人分别去掌管祭祀呢?并非只有武王的事迹如此,所以圣王的赏赐一定要在祖庙进行,实行杀罚也一定要在神社进行。在祖庙行赏是什么原因呢?是告诉祖先分配的平均。在神社行罚是什么原因呢?是禀告神明断案的公正。

    26.9 非惟若书之说为然也,且惟昔者虞夏、商、周三代之圣王,其始建国营都日,必择国之正坛,置以为宗庙;必择木之修茂者,立以为菆位[1];必择国之父兄慈孝贞良者,以为祝宗[2];必择六畜之胜腯肥倅[3],毛以为牺牲;珪璧琮璜[4],称财为度;必择五谷之芳黄,以为酒醴粢盛,故酒醴粢盛,与岁上下也。故古圣王治天下也,故必先鬼神而后人者,此也。故曰:官府选效[5],必先祭器祭服,毕藏于府,祝宗有司,毕立于朝,牺牲不与昔聚群。故古者圣王之为政若此。

    【注释】

    [1] 菆位:当为“丛社”(王念孙说)。

    [2] 祝:祭祀时主持祝告的人。宗:主持宗庙事务之官(尹桐阳说)。

    [3] 胜:盛。腯:肥。倅:当为“粹”(毕沅说),指毛色纯粹。

    [4] 琮璜:皆为贵重的玉器。

    [5] 效:指器具物品。

    【译文】

    并不是只有这本书的说法如此。而且从前虞夏商周三代的圣王,他们开始建立国家营建国都的时候,必定选择国中正坛的位置并设立宗庙,必定选择草木丰茂的地方来建立丛社,必定选择国家中慈惠、孝顺、忠贞、善良的父兄来做太祝和宗伯,必定选择肥盛、毛色纯正的家畜作牺牲祭品,置备各种珪璧琮璜等玉器,以财力相称为度,必定选择芳香黄熟的五谷作为酒食祭品,所以酒食祭品,是随年成的好坏而增减的。所以古时圣王治理天下,必定要先祭祀鬼神,然后才考虑人的问题,原因正在于此。所以说:官府置备物品,必定先要准备好祭器和祭服,全都收藏在府库中,太祝和宗伯,全都站立在朝堂上,祭祀用的牺牲不和普通的牲畜合群畜养。所以古时圣王是这样处理政务的。

    26.10 古者圣王必以鬼神为其务[1],鬼神厚矣。又恐后世子孙不能知也,故书之竹帛,传遗后世子孙。咸恐其腐蠹绝灭[2],后世子孙不得而记,故琢之盘盂,镂之金石,以重之。有恐后世子孙不能敬莙以取羊[3],故先王之书,圣人一尺之帛,一篇之书,语数鬼神之有也[4],重有重之[5]。此其故何?则圣王务之。今执无鬼者曰:鬼神者,固无有。则此反圣王之务。反圣王之务,则非所以为君子之道也!

    【注释】

    [1] 务:致力,从事。

    [2] 咸:当为“或”之误(王引之说)。

    [3] 莙:威。羊:通“祥”。

    [4] 语数:当为“数语”(尹桐阳说)。

    [5] 有:通“又”。

    【译文】

    古代圣明的君王必定认为鬼神是存在的,他们对待鬼神才这么尽力。又怕后世的子孙不能知道,所以写在竹帛上,留传给后世的子孙,又害怕竹帛被腐蚀虫蛀而绝传,后世的子孙不能够记住,所以雕琢在盘盂器皿上,雕刻在金石上,来表示珍重。又怕后世的子孙不能敬奉鬼神而获得吉祥,所以先王的书,圣人一尺的帛,一篇的书,都说鬼神是存在的,重申了又重申。这是为什么呢?是因为圣明的君王致力于鬼神的事情。现在主张没有鬼神的人说:鬼神本来是没有的。那么这就是违反了圣明的君王所要尽力做的事。违反了圣明的君王所要尽力做的事,那就不是君子所奉行的正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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