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大旗,傲然飞舞在半空中,尘雾遮天,滚滚而来。
所有人的心中,都不约而同的嘀咕着这个念头。
天亮前,近万余江东军匆匆撤离,只留下了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
“周瑜的大军什么时候会到?”乐毅头也不会,翻身上马。
与此同时,他不得不用湿布捂住自己的口鼻,以防大股呛人的灰尘,钻入自己的嘴里。
陈应当然不是周郎对手,十天之内三场大败,四千郡兵损失几近,只带着不到一千败兵退至司吾城。
乐毅抬头瞄了一眼天空,月已西沉,时间已逼近凌晨。
“禀都督,好象此人叫作乐毅。”
“不知这新上任的乐刺史,会带多少兵马来,至少也得带五千人马来吧,不然怎能挡住一万江东军的进攻……”
那眼神,让陈应有种不寒而栗的错觉,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
愣了好一会,陈应才反应过来,忙是陪着笑道:“乐刺史客气了,该是下官请大人才对,岂能让大人破费。”
陈应喃喃自语着,想象着那位临危受命的乐刺史,率领着千军万马,出现在大道上的盛况。
“有人来了!”身边亲兵突然兴奋尖叫。
“你不是看到了么,都在这里了。”乐毅眼神示意了一下左右两名亲兵,一名旗手。
日近黄昏,城外敌营已安扎完毕,丝丝缕缕的炊烟已升起,江东军开始埋锅造饭。
“不是应该没错,而是必须!若稍有偏差,误了正事,别怪我对你军法处置!”
敌人十倍于我们,出城一战,就是送死!
陈应迟疑了一下,实在忍不住,便问道:“大人,恕下官冒昧问一句,大人要下官挖这么地道,到底是有什么用处?”
陈应糊涂了,满脸的困惑,向着城外敌营望去,只见更远的方向,一车车的粮草正被运入营中,屯集在了敌营东北角的位置。
“你不是问过我,挖那条地道用来做什么吗?”乐毅却反问道。
旭日东升,第一缕朝霞穿越火光,将司吾城染上一导金黄。
陈应傻眼了。
江东美周郎,终于率领着近万余江东军,气势腾腾的杀到了司吾城下。
挖洞?
陈应边咳嗽,边半弯着身子,吃力的在地道里前行。
“他还真是个光杆刺史啊……”
乐毅摘下了的斗笠,露出和善的笑脸,揉着肚子道:“哎呀呀,我这大老远从下邳赶过来,饿坏了,不知陈太守有没有一口热饭。”
“怎么样,陈太守,地道的方位和长度,可符合我的要求?”
前边渐渐透出了光亮,视野越来越清楚,突然间,一阵刺目的白光射入了眼睛。
周瑜明眸中流转着恨色,铁青着脸沉默了片刻,问道:“这必是梁国那新任徐州刺史干的好事,他叫什么?”
陈应又愣住了。
三名骑兵护卫,一名旗手,还有一名奇貌不扬,儒生装束的文吏。
陈应虽然才华远不及哥哥陈登,却还是沾了兄长的光,年纪轻轻便被梁公陶商任命为东海郡太守。
吃饱了饭,养足了精神,明天就该是守军的噩梦了。
陈应原还打算问下,这位从讲武堂出来,一夜高升为刺史的乐大人,怎么只带这么点人来,却不想还没开口说正事,对方第一句话就是要吃的。
陈应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
“陈太守,出发吧,一切拜托了。”乐毅转头望向陈应,深深一拱手。
那一面“乐”字大旗,在晨光中猎猎飞舞。
击退城外敌军?
片刻后,陈应带着精心挑选的两百精壮士卒,在众人狐疑的目光注视下,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那就好,这几天辛苦你了,今天晚上我请你到勾栏巷里听曲喝酒。”乐毅拍了拍陈应肩膀,肃杀威严的表情瞬间消失,又换上了那副标志性的和善笑脸。
“我讨厌挖洞……”陈应没好气的低声咕嘀抱怨着。
陈应瞪大眼睛,吃惊的看着乐毅将一案酒肉吃光,方才回过神来,问道:“敢问乐刺史此次带了多少兵马来?”
周瑜很郁闷,也很困惑。
“最迟明天午后。”
“真是个怪人……”陈应小声嘟囔了一声,摇了摇头,跟着入城。
城墙上,千余梁军士卒,无不倒抽了一口凉气,紧握兵器的手心,悄然捏出了一把热汗。
忽然间,他的瞳孔之中,燃起了熊熊火焰。
(完)
城外十倍大军压境,城中只有千余弱兵,咱们这位顶着“乐毅”大名的新刺史,何来的勇气让他这么自我感觉良好呢?
“我乃新任徐州刺史乐毅,前边可是陈太守吗?”陈应发呆时,儒生策马驰近。
军心已乱,江东军乱了阵脚,很快就陷入了混乱中,不少卒已开始离营而逃。
一瞬间,乐毅脸上的悠闲烟销云散,剑眉深凝,深陷的眶眶中,燃起猎猎杀机。
愣怔了一会,陈应才轻吸了口气,点头道:“下官敢用性命担保,方位长度无误,皆是按乐大人的要求所挖。”
这就是赶来救他的全部援军。
敌人是怎么做到的?
望着粮营之中,熊熊燃烧起的火光,这位江东美周郎,眉头深深的凝成了一个“川”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转眼半个时辰已过。
为了防止梁军劫取粮营,他特意交待下去,将粮草屯聚之地,安设在了大营的腹地,周围营盘环绕,就算魏军插上了翅膀,也休想威胁到粮营。
陈应的表情顿时凝重起来,一脸忧心道:“周瑜正率一万大军杀奔司吾而来,乐刺史却只身前来,敢问打算如何拒敌?”
耳边响起了乐毅的声音,陈应放下手来,乐毅那张平易近人的笑脸,不知什么时候贴在了他跟前,吓的他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
“下官定当竭尽全力,不过成败与否,还得看运气在不在咱们这边?”陈应慨然一拱手,提起环首刀,大步下城。
“都督,这一把火彻底烧乱了军心,外面又不知有多少敌人趁乱袭营,看样子不弃营撤退是不行了。”大将飞马而来,一脸的慌张。
“乐毅、乐毅……”
城外敌军可有近一万啊,就凭咱这点人,守住城池都成问题,竟然还要主动出击,杀敌人个片甲不留!
陈应又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