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第四章 民主运动的开始 法兰西革命时的党争

首页书架加入书签返回目录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托立寡头政治

    乔治三世中兴王权的企图失败而后,华族的国会政府尝有完满的恢复。在少庇特的贤明的领袖之下,一个托立党的寡头政治和旧日窝尔坡尔·纽喀斯尔时代的辉格寡头政治有了同样坚固的根基。政府今又不以国王的恩眷为重,而依国会两院的自由判断以生存;但外界的公意虽已不是完全可以置诸不问,究尚是次要的考虑。庇特及窝尔坡尔两人虽都得贵族的赞助,但也都是十足的众院人物;他们的实力来自朽腐城市的制度者为多,而来自贵族院者为少。而且庇特又把贵族的威望减低了些;他任内所新封的爵位极多,而对于朽腐城市的物主之酬劳尤足以使世人贱视贵族。卖官鬻爵的贸易仍极惊人,虽则少庇特时腐化的方法已因柏克《经济改革法》的成立,而没有如纽喀斯尔及诺司时之繁多,也没有昔日的昭著。

    托立和辉格寡头政治的比较

    旧的辉格寡头政治和新的托立寡头政治,虽牌号已变,而实质极是相同。地主阶级垄断政权的形势今犹如昔。新的托立党人所奉的政治及宗教制度并非别的,而即是由窝尔坡尔的谨慎及庇特之父的毅力所保全下来的“汉诺威朝”的办法。但整个的目的虽未更改,而着重的方向则已不无变换,因为今日之谋推翻宪法者已非詹姆斯党而为雅各宾党。辉格寡头之保全现行制度乃在抵抗斯图亚特反动和法兰西波旁专制的结合,而托立寡头欲保全同样制度,则须内遏民主的潮流而外拒法兰西的武装革命。所以柏克之自辉格变为托立实没有倒退多少;福克斯之鞭策辉格群众前进,而和新的平民政治接近,才是离开了辉格党原来的立场。如果柏克的后退可算是“叛党”,则福克斯的前进又何尝不是?

    新的托立主义

    托立党自经柏克晚年反雅各宾的色彩所砥砺后,便知以英吉利革命解决的真正承继人及保护者自居,而以反抗法兰西革命的谬说自负。托立主义好像就是国会政府的柱石,一方反对雅各宾党的“直接行动”,一方又力拒拿破仑的全民专制。它之能有这样的主张实有大功于世界;大战既终而后,坎宁(Canning)所代表的托立主义一时竟和欧洲的自由有同样的意义,而自由的明灯因亦得以不灭。然托立党所拥护的国会宪法主义,照他们自己的定义,既不是“民主的”,也不是“代议的”政府;它只是一个“混合的宪法”,主要的成分是华族,平民只居于参加的地位,而国王则具有偶或干政的权力。

    抗议教徒及反雅各宾派

    同时,罗马公教徒之积极地要求在英吉利及爱尔兰之重享公权,完成了托立党人和1689年诸原则的和解。乔治三世及其大多数未享选权臣民之反对公教徒的要求,本深得托立党一班党徒的同情。利用抗议教人民畏惧公教的心理不复为辉格党的策略,而成为托立党选举时的口号。托立主义的目的之一即在结合保王派及民众的情感;两者幸而都视法兰西的革命党及罗马公教徒为洪水猛兽,故结合的基础不难觅得。教社外的卫斯立运动及教社内福音运动更增加全国对于“佩因·托姆(Tom Paine)的无教哲学”及爱尔兰叛徒的“教皇教”的恶感。雅各宾主义及罗马公教主义两者在欧洲固在自相残杀,但这个事实并不能阻止我们岛国保守主义之同时痛斥二者,同时害怕二者,视它们和英吉利的精神根本不合,而和我们“教国幸运的宪法”绝对不能相容。1790年及1830年间之托立讽刺画中,我们常见《大宪章》及《圣经》及加于这两部神圣书籍之上的王冕被视为我国民族“自由”的基础;而福克斯的辉格党人及他们教皇教派的同盟者则被诋企图摧残这些自由之人。这样一个简单的信条固然一经解析便站不住,且与当世的事实也不符,但只顾眼前的政客及但知利己的阶级则利用它不遗余力;而它对于英吉利的工业社会及爱尔兰的政治社会亦种下很大的祸根。从好的方面说,它也有援助全国战胜拿破仑之功,因为它甚能鼓动英人的性质及传习,它之入人者比仅仅的政治关系为深,而且它能维系中等阶级的忠心于不变,历多年的战乱而仍不变。

    政党及教派

    复活的托立党既然甚忠于汉诺威王室及革命解决,辉格党人既然已开始为罗马公教徒争求公权,那么我们便应问,究竟沿着何种路程我们才可以追溯两党的连续性,自奥次·泰塔斯(Titus Oates)及萨瑟味勒尔博士(Dr. Sacheverell)以迄大不相同的现时?然而两党仍各有各的连续性,托立党人始终和教社的利益维持着关系,而辉格党的华族则始终依赖违教的选民为后援。庇特在1787年及1789年先后反对《鉴证法》及《会社法》的废除,因为此两法不废则抗议教及公教的异教徒两不能有充任文官的可能。在又一方,则福克斯·查理在极力的拥护宗教平等的正义,并力持“宗教不应为任官的正当条件”的近代原则。

    所以异教徒看得很透彻的,除了经由福克斯所领导的新辉格党及国会改革的途径外,别无可以获得公权的方法。他们深信,朽腐城市之制一旦废除,则他们的选举力量可以强迫国会改善他们的待遇。因为相若的理由,国教教社的僧侣及赞助他们最力的托立党人则成为坚决反对国会改革之人,他们盖恐改革后的国会会废除国教。在1832年,1867年及1884年的诸个《改革法》将新时代的改革大问题解决以前,这问题所引起的宗教分野继续地影响及于政治。

    当英吉利的政党正在对宗教平等及国会改革两事开始取各异的方针时,惊天动地的大变忽自法传来。是时的法兰西尚未成为雅各宾党的国家,但已以立宪君主代替专制,且正在拟订法律,凡人民无分信仰悉予以同样的公权。所以英吉利教社中人及异教徒对于法兰西大革命的态度,在此时当然以他们对于国内公权问题所取的态度为依违。本来纯粹是英吉利运动的国会改革问题,今则突和社会政治状况与我无一相同的国家之潮势混在一起而无可分清。

    初期改革运动

    开始鼓动国会的改革者为约克邑受辉格地主绅士将护的旧式自业田主。他们的运动和工业革命无关,和任何近代特有的社会或政治状况亦无关系。它并不是要求给选权与大城市或新兴中等阶级的一种运动。他们只建议废除若干朽腐城市,而增加各邑的代表。他们这种缓和的国会改革之主张,并不出于任何提高中下阶级地位,或使穷人致富的理论,而仅仅以恢复有力政府,及纳国主及国会于同一的舆论监督之下为目的。他们鼓吹改革;因为有了改革,则乔治三世无从再有指派并收买众院多数的权能,而他的个人统治亦可中止。所以初期的改革运动,即使是有主义的运动,也未尝不是适应一时事变的运动。

    少庇特之恢复立宪的,有力的政府夺了上项运动的魂魄,而柏克1782年的《经济改革法》,因能减削国会中腐化之力之故,亦差可替代选权的改革及选举区的重分。1785年庇特缓和的《改革法案》之否决盖可视为首次激动的终结,而庇特自己亦不久即变成一个反改革者。

    普莱斯及普利斯特利

    改革激动的第二期乃是哲学的异教徒普莱司及普利斯特利(Price,Pristley)所领导的一种深带学者派头的运动。它的目的在藉国会改革以取得宗教平等,且约略主张民主及“人权”的普遍原则,而大要表同情于法兰西较早而较缓和的变动。以和10年前约克邑自业田主的改革激动比较起来,则新的运动已不是纯粹不列颠的产物;它已经带些美法及人类大同的气味。托立的上等阶级对于它概括的及哲学的性质极为吃惊,因为这种性质可使运动益趋极端,而超过首先激动者的原意;柏克于一个极有名的政治小册子中把普利斯特利及法兰西革命骂在一起,而柏明罕的“教社及国王”暴徒则不为地方官吏所慑服,而将哲学家的家宅捣毁,将其科学仪器付之一炬。曼彻斯忒亦发生相类的横暴,故中等阶级哲学的异教徒所领导的改革运动终告停止。至少在这两个工人生活的大中心中,中等阶级的大体甚不关心改革,而工人阶级且表反对,虽则40年而后这些大城市都准备着逢到必要时为葛累的《改革法》,甚或为别的更要彻底之事作战。

    佩因与柏克

    柏明罕及曼彻斯忒的暴民行动明示着“平民”的见解在下一世内,即在穷人中,仍将为少数人的见解。但佩因·托姆却即在这个要紧关头,在一部分的劳工阶级中开始他的民主运动。在这里我们首次可以发见工业革命所产生的新的社会状况和英吉利政治间的密切关系。遍英吉利及苏格兰之全境,无处不有大批工人向工厂及工业区域麇集的行动,而佩因的主义亦得了乐于领教及讨论的群众。巨数因经济变动而丧失独立及生计的灾民,既无别的方法可以改良境遇,亦不顾一切地移其注意于政治。自乡村漂流到新的工业区域的人群,常听见有人告诉他们,说佩因·托姆尝宣言所有的政治权力自然属于人民,然而依据他们各个的惨淡经验,则它似为资本主义的雇主,大农夫,及有地的治安法官所包办。富人之榨取穷人,穷人之怨恨富人,以及两者间的互相怀疑,把久为18世纪英吉利生活的特点之阶级和谐一扫而空。

    上述种种也许是事所必然的结果,总是无可逃免的,但柏克对于《法兰西革命的感想》及佩因《人权论》两书的极端主义更不是造成互相谅解的良法。历40年这两部著作于群社的左右两翼有绝大的势力,柏克雄丽的文章,及深重的(虽是单方的)哲学很能使当时受过教育的各阶级失惊而折服,而佩因粗浅扼要的逻辑则对于知识未开的阶级,对于只知逢选举时骚扰一下,放肆一下而不知政治尚具有其他意义的人民,不啻是一种开胃的新饮料。伟大思想家之往往只能顾及问题的一方,而不能顾及双方诚是一件可痛之事。柏克及佩因的议论,乃是最不妥协的保守党及民主党的论调。

    当日的保守主义和下一世纪下半叶的保守主义不同,它并不自以为和民主政治为同盟。它主张根据1689年的基础,而维持国王贵族及众院间的“宪法均衡”。庇特的总检察官斯科特·约翰(John Scott),即日后晋封为厄尔登贵族(Lord Eldon)者,尝于1794年检举激烈鞋匠哈第·托玛斯(Thomas Hardy)的大逆而欲置之死地,他的罪状是“主张成立和本国已有制度绝对相反的代议政治!”柏克的贤明非特不能用来开豁厄尔登的茅塞,反而益增他的昏昧;此则只可看做造物之作弄人类了。

    在又一方,佩因的《人权论》以为一切的世袭政治,无论国王的或贵族的,尽是从强力压迫而来的,以为所有的权力发源于人民,故真正的议会政府应即建立起来。他又预言,富人所享,而来自人民负担的年金应和他所拟议抽收的一种累进所得税,一同用于贫民的教育,老年的抚恤,及养育的保护。这些建议————有些本是深刻的预言,有价值的提议————之不易动一般人之听者,乃因他更不顾事实,而有废除君主制度的要求。佩因极易受激动的性格充满了对于美利坚宪法之赞美,其故则大半因为美国没有君主也没有贵族院。他之要求取消不列颠宪法中所有的古董“家伙”(“lumber”)不特使他的宣传绝无成功的机会,且使他自己成为流亡者,而使他著作的流行形成罪名————虽然不惮躬犯这个罪名者并不乏人。

    在未来的多年之中,佩因的共和主义,不啻是一切自由理论或自由制度的障翳。福克斯及葛累虽竭全力以否认,而仍不能洗得干干净净。一到了我们和雅各宾共和国作战开始之时,则人民冷静合理以考虑政治的最后机会亦告消灭。街上的行人只消凝视店铺格眼窗中所悬挂季尔蕾(Gillray)的漫画,便会把华族的辉格党人想做志在割下“好好的国王”之首,建立“无袴党”(Sansculottes)褴褛的共和国,而头戴红色自由帽的人民。[1]

    法兰西革命及英之党派

    英吉利在1793年的开始以前尚未和法兰西作战。英人仅以中立的眼光来观览1792年的巨变,但他们之所见者对于英人的舆论有永久重要的反响。欧洲旧局面(ancien regime)诸君王武力消灭法兰西革命的雄图(有如他们主将布伦兹威克Brunswick在所颁宣言中所说者);法兰西人民之崛起奋力抵抗;新法兰西在瓦尔美(Valmy)之役所获出人意料的胜利;雅各宾主义及共和主义,屠戮及断首,同时在巴黎所得的成功:凡此种种至今犹引起后世凝视的莫测大事,吸引了英吉利政客的全神,改造了我们的政党,并决定了我们政府此后40年中的精神。

    常往布洛克斯的时髦会所之福克斯派辉格党人,及通信会(...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章目录下一页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