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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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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爱与被爱之间的相互情感。礼貌是一种社会仪式,就像教堂里的祈祷仪式一样,它是一所风范学校,是对它成长的那个时代的温馨祝福。这是用更开阔的眼界来装点英国人的生活,是一次践行他们的神话和诗歌景观的神奇履历。这点跟贵族的成长一样,造就他们的勇敢、英俊、多才和豪爽。

    总的来说,凡是有助于形成良好风尚、成就人才的东西都存在着重大的价值。任何一个已经尝试到友谊之情的人都会尊重或珍惜我们的礼节赖以建立的良好秩序,这种秩序有助于防止轻浮和厌恶之人的侵扰。每一个阶级都能进行自我保卫,这种谨慎戒备就是他们找到真实生活的明证。一个人如果要对自己有个公正的评价,就必须让他把对贵族的一切恐惧统统当作迷信加以消除。谁看守矿山的门,不管这座矿山是钴矿,还是水银矿、镍矿、石墨矿,谁就会肯定认为,没有它世界将无所作为。每一个真诚的人都随时随地愿意接受事物的真相。

    此外,贵族还是使英国成为保险柜和博物馆的那群人。他们都是搜集并保护艺术作品的人。这些作品从战火纷飞的城市和战事连连的国家抢救出来,从世界带到这里来。我望着这600到800年的古老房屋,或像沃立克城堡那样有900年历史的建筑物,不禁肃然起敬。除了雌鹿、野鸡外,我还看见这些人还保存着阿伦德尔石雕、汤利美术馆、霍华德和斯宾塞图书馆、沃立克和波特兰花瓶、撒克逊人手稿、寺院建筑以及千年古树和别的地方已经灭绝的牛种。看到此,我宽恕了那高高的樊篱。狂乱的战争和破坏平息之后,在这些宅邸里,古董商找到易碎的罗马广口瓶以及就要破碎的埃及木乃伊箱,上面没有一丝新的尘埃,依旧保持着历史完整,似乎在期待必将到来的阐释者,因为它们知道他一定会来。这些贵族是人类的司库和图书管理员,他们的尊严和财富促使他们起到这种作用。

    英国人精心布置的内室

    用古希腊罗马艺术品装点过的客厅俨然一间小型博物馆,在英国,贵族也充当了一历史文物保管员的角色。

    然而还有其他事项需要英国的公爵们去完成。乔治·卢敦、昆蒂尼和伊夫林教会了贵族们园艺制作;亚瑟·扬、贝克维尔、米奇则使他们成为农业专家。在库洛登战役前,苏格兰一直是一个军营。阿瑟尔公爵、索色兰公爵、布雷多尔本侯爵引进了油菜栽培、小麦种植、排水装置、人工造林以及湖泊人工养鱼和禁猎区出租。他们不顾原承租人的诉求和英国媒界的同情之声,把土地重新翻耕和种植,现在有600万人生活在原来只能养活300万人的土地上,而且生活得更好。

    每一个时期的英国男爵,按照他们所处的时代评价,都是十分勇敢而伟大的。辉煌的古老庄园遍布英国大地,这些都是这个民族和古老贵族殷勤好客的无声证明。莎士比亚笔下善良的汉弗莱公爵、沃立克·诺森伯兰公爵以及塔尔伯特,与传说的毫厘不差。出自于伊丽莎白女王大主教帕克笔端的对舒兹伯利伯爵的素描、切尔伯里的赫伯特贵族的自传、菲利浦·西德尼先生的书简和随笔、古董家富勒和科林斯所珍藏的奇闻逸事,出自于佩皮斯和伊夫林之手的贵族宅邸内幕、本·琼生的假面具(在肯尼沃斯、奥尔索普、贝尔沃和在其他贵族宅邸上演的)所记载或暗示的细节,一直到奥布里描写霍布斯在德文伯爵府上的生活篇章,都是一种浪漫主义风格的图画。彭斯特仍然引人注目,在它的圣诞狂欢节上“燃烧的不是木头,而是人”。在威尔顿公馆,作品《阿卡狄亚》,是在与布雷克勋爵富尔克·格雷维尔谈话中写出的,正如他自己的诗歌所展示的那样,他思想高尚,毫不低俗。我不得不承认勒德落城堡是一座贞洁之堡,因为密尔顿为它创作了《科摩斯》(Comus),具有高贵教养的演员们怀着同情和领悟的心情把它排演出来。在这群贵族中,有诗人、哲学家、化学家、天文学家,同样还有完美品德和高尚情操的人。他们往往是天才和学者(尤其是美术人才)的支持者和资助人。现在,几乎所有的大宅邸里都装饰着极为豪华的艺术画廊。

    当然,在这些华丽展示的背后还存在着事物的另外一面,任何一次胜利都暗藏着略逊对方一筹的缺陷。城堡是值得骄傲的,但是他们也是最危险的。战争是一种恶劣的游戏,却并不是贵族政治历史中最糟糕的部分。后来,贵族接受的仅仅是战争教育,足不出户,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变得放荡不羁和异常残暴[10]。格拉蒙、佩皮斯和伊夫林展现了国王和随从曾经寻欢作乐的藏污纳垢之地。从戏院来的娼妓被封为女公爵,她们的私生子成了公爵和伯爵。“这些年轻人已成为人上人,而一本正经的老贵族却失去了昔日的风采。”国王与亲信的谈话“贫乏而空洞”。有头脑的人不会干那些与国王沆瀣一气的大臣们所干的勾当。依据这些逻辑,佩皮斯推测国王一旦沦为乞丐的境地就是:在他的御案上找不到纸张,在他的衣柜里没有手帕,只有三根上吊用的绳子;而且亚麻布商和文具商不肯拿出一点东西赊销给他,面包商也不会给他赏赐面包;就在这个时候,荷兰舰队横扫英吉利海峡,直逼伦敦,最可笑的是舰船载的是英国水兵,由于国王常年克扣他们的军饷,他们已投奔敌军。

    在乔治三世统治时期,赛尔温(Selwyn)的信札揭露了当时已危及国家统一的贵族政治的腐败。他们为了谋取名誉和地位,溜须拍马,出卖选票和荣誉;他们阿谀奉承,淫荡赌博,走私贿赂和欺诈嘲笑;他们无端之争、思想贫乏、民族冷漠。凡此种种,都令人深思,迫使读者停下来思索把这些邪恶归咎于这一小撮贵族身上的严格界限。在乔治四世时期,情况仍未有所好转。曾经有一个丑闻传遍欧洲:一个淫荡之徒用一个斜板从女王家的窗口滑到马车里,然后悄然离去。这导致他的女王和皇家声名狼藉。

    妮尔·格温

    “漂亮、聪明”的妮尔·格温是查理二世最著名、最忠诚和最得宠的情妇。

    当今朝代,宫廷礼仪完善,压制了贵族们的种种劣迹,然而贵族们还是沉湎于赌博、赛马、豪饮或情妇之中。民主派只要愿意,仍可收集大量的丑闻。灰色的逸事趣闻比比皆是,这也证实了上辈人的流言蜚语:公爵是由管家典当镀金器皿来侍候;大贵族靠展出他们的公馆来谋生;坐在轮椅上的老人靠不停地移动来腾出房间,向游人开放,以赚取生活费用;衰败的公爵和伯爵因债台高筑而背井离乡等等。白金汉、马尔伯勒、鲍福特和哈福特,这些有历史声望的名字,已风光不再,还不时传出丑闻来,就像法国的奥尔良王朝给“轰动一时的案件”增添新爆料一样不祥。即使有些贵族品质高尚,也热心公益,但也因其巨额开支而左右为难。据传受人尊敬的德文郡公爵十分乐意成为他土地上的麦西那斯和鲁库那斯(Macenas and Lucullus)[11],但他在查茨沃斯一年充其量也只住上一个月。他们的许多宅邸弄得他们焦头烂额,由于他们是指定继承人,他们不能变卖,也不能出租,为了面子,只好把它们闲置在那里。这样,一年又得花四五千英镑来给它们通气、整铺地面、修剪杂草等。这些开销大部分是用在佣人身上,有许多宅邸,佣人过百。

    大多数贵族备受指责,他们每天无所事事、挥霍无度,这无异于犯罪。我的一位朋友曾说“他们大部分都是赛马骑手和花花公子。他们也许是上帝的杰作”。坎贝尔说:“结交贵族,我办不到。那要一辈子无所事事、一辈子衣冠楚楚、一辈子参加他们的聚会。”我也在想,有一种自尊的情感促使有教养的人远离世俗,仿佛贵族们对时代的是是非非反应迟钝,他们还没有学会掩饰自己对于身份的高傲。一位有钱有势的智士,向朋友承认:他一进入他们的府邸,就感到他们是大老爷,自己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庶民。贵族不屑于跟艺人打交道,包括搞音乐圈里的能人,并常常把他们排除在社交圈外。当朱莉娅·格里斯和马里奥在惠林顿公爵和其他贵显的府邸演唱时,歌手和听众之间常常隔着一根绳子。

    当一个贵族成为一名士兵,他们就会精心地培养个人的威武。19世纪,培养一名士兵比培养一位伯爵更为简单。这种栽培严肃而认真:他们要精通各种骑术,经历最危险的练习,这一直延续到奥林奇的威廉继位。但是稳重的人会把自己的儿子培养成为文职人员。伊丽莎白的思想影响着后来的英国。而在菲利浦·西德尼先生写给他兄弟的信件中,以及米尔顿与伊夫林都给人们提出了朴实而诚挚的忠告。同样,英国的贵族和地主开始着手准备一种乡绅的生活和平稳的消费。他们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学习制造香水、芳香粉、香袋、解毒剂,搜集种子、宝石、钱币和各式各样的珍品,为今后私人生活作准备,并从中寻找情趣。

    为免除年轻贵族进行智力活动而给出的所有条件都是错误的。“在大学,免除了贵族们为获取学位而应参加的公共练习,为此他们便获得一种所谓的荣誉学位。同时,他们录取入学或其他场合要交更高的费用。”富勒记载道:“据外国人观察,英国人在其孩子未成年之前把他们培养成为绅士,这是很不明智之举。”[12]这种溺爱充分验证了约翰逊博士对长子继承权的辩解:“那只会在家庭中训练出一个傻子。”

    社会革命已经触及到了这个阶层。在英国,工业技术的威力与声誉和血统并行不悖。我们时代的工具,也就是蒸汽机、轮船、印刷、钱币和大众教育,属于那些能操纵它们的人。工业革命的后果就是:“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庄严为它的四轮马车铺道,辛劳也可以坐在自己的推车上周游世界。

    这种现象日益明显,我认为整个英国历史都是如此。如果通读英国历史,就会发现历史是人类智能的明证。这是一片让人们尽施其才的土壤。现在谁敢一马当先,谁就来统治。法律由智慧和个人力量来掌控,管理交由实业和管理天才,劳动成为光荣————这是大宪章明文规定的,这里的云雾、大海和雨水可以作证。我知道事实并非如此,有些事情是虚构的。但这种虚构,使贵族和旁观者一样感到心满意足,这些所谓的贵族是诺曼人的嫡传后代,其族裔800年来从未间断。其实家族是新的,惟有名字是旧的。他们牢记这些信条,从来不去破坏它。对贵族和上层人士的分析表明:古老家族在迅速衰退和消亡,新鲜血液在不断输入。尽管门户守护戒备森严,实际已是畅通无阻,贿赂的力量由此可见。爵位难得,所有障碍不过是激发了人们的欲望,抬高了目标的价值。纳尔逊在出港作战时曾说过:“要么获得贵族封号,要么就去威斯敏斯特修道院。”西德尼·史密斯也说:“除了坎特伯雷大主教之外,我不抱任何幻想。”伯克说:“这些律师只不过是下议院的候鸟而已。”然后他接着补充道,“他们在上议院会有最好的船锚。”

    上流社会的豪赌之风

    在英国,赌博之风扫荡着上流社会,在一次豪赌中,一个富人可以赢得或失去100万英镑。

    英国社会另一个大的改变体现在徽章的凋谢。当贵族们的特权转移到中间阶级时,徽章就失去了信誉,并且贵族封号也变得陈腐。我不知道这些明智的贵族们是否已对这些徽章、封号感到厌倦,它们与假发、香粉、鲜红的外套一样属于历史的陈迹,把它们和脂粉、纹身全部交付给澳大利亚和波利尼西亚的达官贵人,或许是件好事。

    悬殊的对比

    伊顿公学的男孩们很有绅士派头,工作阶级的男孩则衣着很随便。

    大多数英国人受过大学教育,他们都是带着他们的礼仪、能力和馈赠的财产进入社会的。因此他们每天都跟贵族们平起平坐,并往往又在荣誉和权威之争中超越他们。这些有教养阶层的人数众多,而且还在不断扩大。据估计,在伦敦这样的人有7万。他们构成了所谓的上流社会。但他们不能忽视这么一个事实:一个没有封号的贵族可以轻易地掌控属于爵位的最高权力;有钱的英国人今天可以周游世界,获取比他们最强大的国王所能支配的还要多得多的利益。

    * * *

    [1] 爱默生过去常讲一个古老的传奇剧给孩子们听:剧中的耶稣在被钉死于十字架前,坚持认为自己是大卫王的后裔,享有骑士权利,向庞迪努斯·皮拉多(Pontius Pilate)发出挑战,并进行决斗。

    [2] “熊和破旗杆”是对沃维克伯爵的最好认识。

    [3] 根据莎士比亚的《理查德三世》,在波斯沃斯原野(Bosworth Field)之战的早晨,这位公爵,一个篡权者的忠实拥护者,在他的帐篷里找到了一卷羊皮纸。羊皮纸上的内容对他可谓是当头一棒:

    “诺福克的乔基(Jockey of Norfolk)不要太嚣张,因为你的主人迪肯只是被人所利用。”

    [4] 公元前4世纪加尔西斯的詹布里柯(Jamblichus of Chalcis),叙利亚(Syrian)的新柏拉图主义者。爱默生在记事中曾多次提及他:“我倒希望读读詹布里柯的作品,期待他在教堂里复活过来。”

    [5] 萨瑟兰郡公爵(Duke of Sutherland)的宅邸。1848年7月21日爱默生写信给朋友说:萨瑟兰公爵夫人2点时派人接我去和她一起共进中餐,随后并带我参观斯塔福德宅邸。你现在应该知道这位贵妇的住宅之豪华当数王国之最,连女王的都有所不及。女王面目清秀,个子高大,身材匀称,雍容华贵,妩媚动人,举止端庄。我去时,受到了她的热烈欢迎。她由仆人簇拥着,向我介绍了她的女婿阿及尔公爵(Duke of Argyle),以及她的姐妹霍华德太太贵妇们。用膳完毕,年轻友善的阿及尔公爵带我穿过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他说他还从未走进过如此壮观的宴会大厅。展览馆、客厅和前厅与皇室的一般大小和豪华,四处都是精美的雕像与绘画。我们在展览厅见到了公爵妇人,她取出她最名贵的画给我看。我问她是否在每个早上她都会静静地独步于这些尤物之中,她说她喜欢那样做。她小心翼翼地把每一件精美的物品指给我看,并告诉我说只要我喜欢,她随时欢迎我前来观赏。我可以向你保证,这次意外的访问中看到的公爵夫人和她的宅邸绝对完美无瑕……我从未见过如此奢华的宅邸。看着这金楼玉宇,高贵、温柔的妇人漫步其中,你就是把整个英格兰抛到脑后也乐此不疲。但愿可怕的革命浪潮————如果一定不可避免————慢点到来,迟一点来到斯塔福德宅邸,并善待它的主人和一切物品!

    [6] 奥古斯都·海尔(Augustus Hare)如此形容诺森伯兰公馆:“上个时代还矗立于斯特兰德大街上的惟一一座海滨城堡,英格兰詹姆斯一世时期最雄伟的建筑之一,伦敦最别具一格的建筑珍品,我们这一代已经看到人们已经在为失去它而哀叹不已。”

    [7] 在爱默生回国后做的演讲中,他用到了以下有关英国政治的记事:

    出生高贵的英国青年走的是一条很狭窄的路途,除了骑马、玩枪和在俱乐部会所闲混以外,他们所知道的只有下议院的大门了。贵族是社会的主心骨,众议院控制在上议院的手中。能当上勋爵的都是平民百姓。下议院658名成员中已有455名被入选到上议院。1832年前,上议院成员基本上都是贵族。……内阁中通常有一半是贵族,而另一半又与贵族有着密切的关系。因此,贵族控制着公共事务的导向,并视之为一种职业。……

    [8] 那时军队的军衔是可以购买的。

    [9] 爱默生写下了他在伦敦的社会经历:“我感到奇怪,但的确如此,与我谈话的人中,社会地位越高,他们的本土口音就越淡,因此也越接近美国社会中最有教养的那些上流人物。”

    [10] 爱默生在一次名为《天生的贵族》(Natural Aristocracy)的演讲中,在承认贵族真正伟大的荣誉和显赫地位后,他说:“但是人类不应纵容享有特权而又不予回报的家伙。当金色的河流变成滚滚淤泥,天空也会为之暗淡无光。当天才们变得懒惰和放荡,不是为他卑贱的伙伴肩负圣人、预言家或者激励者的职责,而是置他们自己的名声于不顾,令人费解地挥霍无度……不负责任地活着,就是卑鄙下流。”

    [11] 行政长官,援用古罗马将军兼执政官麦西那斯和鲁库那斯(Macenas and Lucullus)的名字。————译者注

    [12] 纵然拥有家产万千,

    如果头脑愚笨简单,

    只会人财两空徒悲叹。

    ————引自赫伯特《教堂的门廊》(The Church Por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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