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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历史的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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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基督教是作为历史文献的话,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获得关于基督教教义的完全可靠的陈述。假如研究主体无限关切自己与这种真理的关系的话,他会立刻绝望,因为没有什么比这一点更容易看透了,就历史而言,最高限度的确定性也只不过是一种近似,一种不足以将其永福建基其上的近似,它与永福之间相差甚远,它不可能生成任何结果。但是,因为研究主体的兴趣只是历史性的(不管作为信仰者他仍对基督教真理有着无限的关切,以之他全部的努力很容易使他陷入各种矛盾之中;还是作为无信仰者而置身事外,不做满怀激情的否定的决断),他开始工作了,皓首穷经式的工作,他做出了自己的新贡献,一直到70岁。就在他临终前14天,他期待着一部使整个考察的侧面昭然若揭的新作问世。这样一种客观的心态是对无限关切的主体的不安的讽刺————除非其对立面是对它的讽刺,这样的主体肯定对决定其永福的问题有自己的答案,而且在任何情况下都不敢以任何代价放弃自己的无限关切,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3)

    当我们历史性地追问基督教真理的时候,或者什么是、什么不是基督教真理的时候,《圣经》立刻就显现为一种决定性的文献。因此,历史的考察将首先集中在《圣经》之上。

    §1 圣经

    对于研究者而言,问题的关键在于确保最大限度的可靠性;而对我来说,关键却不在于显示知识或者显示我根本没有知识。就我的考察而言,更重要的是明白并且记住,就算人们拥有渊博的学识和令人震惊的耐力,即使所有批评家的脑袋都悬在一个脖子上,人们永远也不会得到比近似更多的东西,在近似与个体对其永福的无限关切之间存在着一种本质性的错位。[1](4)

    当《圣经》被视为用来评判何为基督教的可靠根据之时,问题的关键就成为从历史的和批判的角度来维护《圣经》的可靠性。[2]

    于是,人们在此要讨论的内容就有:每部经书是否为真经,其真实性、完整性、作者的可靠性,人们为此设定了一个原则上的保证:灵感。[3](5)如果我们想想英国人挖隧道的情形————巨大的能量付出,一个很小的偶然事件就会在很长时间内扰乱一切;那么,我们就会对整个批判事业形成恰当的观念。(6)如此的奇作,要求一代又一代人付出怎样的时间和辛劳,怎样的超凡能力和渊博学识呃!可是突然间,一个小小的对前提所生的辩证性怀疑会在很长时间内扰乱整个事业,扰乱这条通往基督教的地下通道,人们原想以客观的、科学的方式建造,而非让问题如其所应似的以主体的方式呈现。我们时常会听到一些没受过教育的人、半瓶子醋以及自负的天才对古代文献的批判工作的轻视和不屑,听到他们愚蠢地嘲弄那些渊博的学者对于细枝末节一丝不苟的关切,这正是其荣誉————在学术上没有什么是无意义的。语言学研究完全合法,而当下这位作者也同任何人一样尊重学术研究的贡献。反之,人们对批判神学却没有这么纯粹的印象。这种研究的全部努力有某种有意或无意的两面性,它看上去总让人觉得,某种为信仰的东西、某种与信仰相关的东西会从这种批判当中突然出现。(7)可疑之处正在于此。比方说,有位语言学家出版了一部西塞罗的著作,他以高度的敏锐性和高贵的服从于精神的统治力量的学术性为之;他的天才和以勤奋努力获得的古代知识帮助他获得了发现的技巧,以此移除困难,为在多样性解读所造成的困惑局面下推进思想做好了准备,凡此等等。(8)当此之时,人们可以安全地崇拜他,因为他的工作完成之时,随之而至的不是别的,而是令人艳羡的功绩,即借助他的技艺和能力,一部古代文献获得了最为可靠的形式。但是,这绝非说我能把我的永恒福祉建立在这部著作之上。我承认,就我的永恒福祉而言,那种令人叹为观止的敏锐对我来说不足挂齿;我承认,我对他的崇拜不是愉悦的,而是沮丧的,假如我相信他心中曾有这样的念头的话。可是,批判神学所为正是如此:当其完成之时————在此之前它一直使我们处于悬置状态,它怀着这样一种期望:它得出结论,故此,你可以把你的永恒福祉建立在这些著作之上。(9)结果,树立了灵感的信仰者会视每一个批判性的考量为可疑的东西,为诱惑,不管他是赞同还是反对;而非信仰者,虽冒险涉足这些批判性的考量,但却不可能指望从中获得灵感。那么,这一切到底会引起谁的兴趣呢?

    不过矛盾并未被察觉,因为处理问题的方式是纯粹客观的。事实上,当研究者本人忘记了他本不该忘记的东西的时候,矛盾甚至并不存在,除了他偶尔会在工作中以之热情地激励自己,或者借助雄辩以抒情的方式展开论辩。让我们想象有一个人,想象他怀着无限的、个体性的关切充满激情地把自己的永恒福祉与这个结果联系在一起,他会很容易看到,根本没有什么结果,而且也无可期盼,这矛盾会把他推向绝望之境。单单是路德对《雅各书》的拒斥就足以使他绝望。(10)就与永恒福祉的关系以及对永恒福祉的充满激情的无限关切而言(前者只能在后者之中),一个音节都是有意义的,而且有着无限的意义;或者正好相反,也就是说,对矛盾的绝望恰好使他认识到,这条道路是行不通的。

    可是事情就是这样。一代又一代人步入坟墓,新的难题出现了,被征服了,新的难题再次出现。世代相继之间一个幻象持续存在着,即方法是正确的,只是那些博学的研究者尚未成功,凡此等等。所有人看起来感觉良好,他们变得越来越客观。主体对于激情的个体性的、无限的关切(它是信仰的可能性,然后是信仰;是永恒福祉的形式,然后是永恒福祉)正在逐渐消失,因为决断被推迟了,作为博学的研究者成果的一个直接后果被推迟了。可以说,问题根本就没有出现。人们变得如此客观以至于根本无法拥有永恒福祉,因为永恒福祉恰恰存在于无限的、个体性的、充满激情的关切之中,为了做到客观,人们放弃的正是它,正是它使得人们为客观性所欺骗。在牧师的帮助下————他不时显露一下学识,教众学了一手儿。最终,这个信仰者教众变成了一个头衔,因为教众只用看着牧师就会成为客观的,并且期待着一个巨大成果的出现。接着,有敌人冲出要颠覆基督教。这人辩证性地像研究者和浅尝辄止的教众见多识广。他对《圣经》中的一卷经书、一组经书发起了攻击。立刻,渊博的急救合唱响起来了……

    魏瑟说过,他要把自己置身于拥挤的人群之外。(11)同样,一个小册子作者怀着对某些思辨性考量的充满敬意的请求急速赶来毫无用处,他只是在添乱;而一个赤裸裸的辩证法家卷入这样一种学问之争也于事无补,尽管拥有所有的才能和学识,赞同的和反对的,可是直到最后一刻,人们也不可能辩证地做出判断,这里所争论的究竟是什么。(12)假如这是一场纯粹的语言学的争论,那么就让学识和才能被尊重、被赞赏,这是它们应得的,但是这一点与信仰无关。假如人们在暗中思考某个议题,就让我们把它们拿到桌面上,以便在辩证的平静中彻底思考它们。任何一个从信仰出发捍卫《圣经》的人都应该清楚,他全部的工作————如果按最高的期望取得成功的话————是否会在这个方面产生出某些结果,除非他陷入工作的题外话,并且在学术难题中忘记了决定性的、辩证的“结束题外话”。(13)攻击者同样应该充分估量到,如果他的攻击最大限度地取得成功的话,这攻击是会产生出比语言学研究的成果更多的东西呢,还是至多以“从认可的东西出发”的方式进行斗争而取得胜利,请注意了,在此人们会以一种不同的方式失去一切,如果这种相互的一致是个幻象的话。(14)

    为了公正地对待辩证法,并且在不受干扰的情况下思考,让我们首先假设第一种情况,然后再假设第二种情况。

    于是我假设,有人就《圣经》做出了一个成功的证明,从没有任何一位学识渊博的神学家在最幸运的时刻奢望做出这个证明。这些经书是真经,而非他物,它们真实、完整,作者是可靠的,人们可以说,仿佛每个字母都受到了灵感的启发(再多的就不能了,因为灵感是信仰的对象,是质的辩证法,它无法通过量化企及)。再进一步说,在《圣经》中没有矛盾的痕迹。让我们做出假设时小心谨慎,在这方面的一个字眼就会使题外话再现,而在语言学批判方面的好事之徒立刻就会把人们引入歧途。总体观之,为了使问题简单容易,所需要的只是那种节食式的小心谨慎,是对每一个透着学问的中间句的拒绝,它“一、二、三”地就可以演变为长达一个世纪的题外话。也许这一切并不简单,就像一个人无论走到哪里都处于危险之中一样,辩证的发展无时不处于危险之中,处于滑进题外话的危险之中。无论对于大事还是小事,情况都一样,并且通常而言一场辩论在第三者听来显得乏味之极的原因在于,在第二回合辩论就已经开始讲题外话了,而且沿着这条错误的道路与真正的对象越来越远。(15)因此,人们会利用击剑手法迷惑对手,以便看看他遇到的是一匹辩证性的漂亮马,还是一匹穿越括号的快马,后者只要进入括号就奔跑如飞。(16)多少人的生命就是以这种方式度过的,人们从很年轻时起就持续地在括号中行动!不过,我将打断这些旨在公共利益的道德考察,我有意借此弥补我在历史的和批判的方面欠缺的能力。那么,就《圣经》而言,一切注定井井有条,那又怎样?不信仰的人是否与信仰靠近了一步呢?不,一步都没有。因为信仰不会从直接的科学探究中产生,也不会直接产生;相反,人们会在客观性之中丧失那种无限的、个体性的、充满激情的关切,而这正是信仰的条件,无所不在又无处存在,信仰在其中产生。(17)

    就信仰的能量和力量而言,信仰者是否会赢得什么呢?不,什么都没有;毋宁说在烦琐的知识当中,在那种位于信仰的门前并且渴望信仰的确定性之中,他处于极其危险的境地,结果他需要极大的努力,极大的恐惧与颤栗才不会落入诱惑之中,不会混淆知识和信仰。(18)至此,信仰在不确定性当中获得了一个有用的师傅,在确定性当中它则获得了最危险的敌人。(19)这也就是说,如果激情被移走,信仰便不复存在,确定性和激情并不相配。让我们用一个类比加以说明。一个相信神和天道存在的人,因之在一个不完美的世界当中比在完美的世界当中更容易保持信仰,更容易确定性地获得信仰(而非一个幻象)。在不完美的世界当中,激情是警觉的;在完美的世界中,信仰则无法想象。于是有教导说,信仰在永恒之中被废除了。

    这是何等的幸运,这个人心向往的假设,批判神学最美好的愿望是一种不可能性,因为即使是愿望最完满的实现也只不过是一种近似!而科研人员又是何等的幸运,因为错误从不在他们身上出现!即使所有的天使聚集一堂,他们也只能带来一种近似,因为就历史知识而言,近似是唯一的确定性,只是它不足以使永恒福祉建基其上。

    于是,我提出相反的假设,即敌人如其所愿地就《圣经》做了成功的证明,这证明确定无疑地超出了最险恶的敌人的最强烈的愿望。那又怎样?这敌人由此把基督教废除了吗?根本没有。他损害信仰者了吗?没有,一点儿也没有。他成功地使自己免除不是信仰者的责任了吗?根本没有。也就是说,就因为这些经书并非出自这些作者之手,它们不真实,不完整,没有受到灵感启发(这一点却是无可反驳的,因为它是信仰的对象),这并不能理所当然地推论说,这些作者并未存在过,尤其不能说,基督不曾存在。在某种程度上,信仰者具有同样的自由接受这观点,我们要好好地想想,是同样的自由。因为假如他凭借某种证明的力量接受它的话,他就开始放弃信仰了。果若事情发展到了这步田地,信仰者就是有罪过的,如果这是他自找的,如果是他自己想以证明的方式把胜利置于非信仰者手上的话。事情的难点正在于此,而我将再次被拉回渊博的神学那里。这证明是为谁而做的呢?信仰不需要它,信仰甚至视其为敌人。反之,当信仰开始对自己感到难为情的时候,当信仰像一个不满足于爱的恋人的时候————他隐隐地因恋人而难为情,随后就会证实他的与众不同。也就是说,当信仰开始丧失激情的时候,当信仰开始终止为信仰的时候,证明才是必要的,以便享受来自非信仰者的普遍的尊敬。唉,在这一点上,我们就不提教会的布道者通过混淆范畴而在修辞学上表现出来的笨拙了吧。信仰的徒然(一个现代的替代物,相互接受荣耀的人,他们如何能信,《约翰福音》5∶44)不会、当然也不能承载信仰的牺牲,在我们这个时代,一则真正的出自信仰的布道词在整个欧洲都很少听见。(20)思辨已经理解了一切的一切!教会的布道者有所保留,他承认,到目前为止他尚未理解全部,他承认他正在努力(可怜的家伙,这就是一个范畴的混淆!)。他说:“如果真有人理解了一切,那么我承认(唉,他感到局促不安,他没有意识到他本该用反讽来对待他人),我尚未理解,并且无法证明这一切,我们这些卑微之辈(唉,他在一个错误的地方感觉到了自己的卑微)只能满足于信仰了。”(可怜的、惨遭误解的、至上的激情:信仰,你不得不满足于这样一位捍卫者;可怜的布道者,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所宣讲的是什么!可怜的学术贫儿培尔·埃里克森,他无法真正地在学术上有所造诣,但他拥有信仰,正是信仰才使渔夫成为使徒,使高山挪移————如果一个人拥有信仰的话!)(21)

    当客观地对待此事的时候,主体便无法充满激情地与决断建立关联,更不会对激情产生无限的关切。对至多永远只是近似的东西充满无限的关切,这是自相矛盾,因而也是滑稽的。假如激情无论如何都被确立,狂热就会出现。(22)对于无限关切的激情而言,每一个音节都有无限的价值。[4]错误不在于这种无限关切的激情,而在于激情的对象已经变成了近似的对象。

    但是,客观的考察却一代代传承下去,这恰恰是因为个体(考察者)变得越来越客观,无限的、充满激情的关切越来越少。假设人们沿着这条道路去证明和寻求对基督教真理的证明,某种奇怪的东西就会出场,也就是说,当人们完成了对基督教真理的证明之时,即是基督教终止成为某种在场的东西之际;就其成为已经过去的东西而言,基督教成了历史,其真理,也就是历史性真理,如今被提到可靠性的层面上。以此方式,《路加福音》第18章、第8节当中那个忧虑的预言实现了:“然而人子来的时候,遇得见世上有信德吗?”

    考察者越客观,越无法在永恒福祉、也就是他的永恒福祉与他的考察之间建立关联,因为永恒福祉只对充满激情的、无限关切的主体才有可能。于是,考察者(无论他是一名研究性的学者还是浅尝辄止的教众之一)在生命的边界线上做了如下的告别演说,对自我进行了客观的理解:当我年轻的时候,某些某些经书曾经被怀疑,现在人们已经证明了它们的真实性。可是就在最近,人们反过来对某些从未怀疑过的经书提出了质疑。不过,肯定会有某位学者出现的,凡此等等。

    这个谦逊的、客观的主体怀着受到赞扬的英雄主义置身事外;他随时听命,一旦真理得出,他即刻乐于接受。不过,他努力企及的是一个遥远的目标(不可否认,因为近似可以想多远就多远),而当草生长的时候,考察者已经饿死了,镇静,因为他是客观的。(23)噢,客观性,你没有无端地被颂扬!你无所不能,就连信仰最坚定的人对其永福也不会如此确定,尤其不会如此肯定自己不会丧失它,犹如客观性的主体那样!因此,这种客观性和谦逊一定处于错误的地方,它们是非基督教的。以这种方式步入基督教真理必定也是可疑的。基督教是精神,精神是内心性,内心性是主体性,主体性本质上就是激情,至上的激情就是对个人的永恒福祉的无限的、个体性的关切。

    一旦人们将主体性移走,并且从主体性中移走激情,从激情中移走无限的关切,则决断根本无从出现,无论是在这个或者在其他的论题当中。所有的决断,所有本质性的决断都在主体性之中。一个考察者(就是客观性的主体)从未在任何地方有做出决断的无限需求,并且我们在任何地方都看不到决断。这就是客观性的错误以及持续不断的进程中调和的意义,在这个进程中,无物停留,无物不断被决断,因为运动本质上会返回,然后再次返回,运动本身就是一种妄想,而思辨总是事后才明智。[5](25)客观地理解,这里已经有充足的结果了,但决定性的结果却无处可见,这一点恰恰是正常的,因为决断植根于主体性之中,本质上即在激情之中,其最高限度就是对永恒福祉的充满激情的、个体性的无限关切。

    §2 教会

    天主教会对于辩证法入侵的防护体现为教皇的可见的在场,对此我们不做讨论。[6]可是在新教内部,在人们放弃了以《圣经》作为可靠的根据之后,他们转向了教会。尽管目前仍有对《圣经》的攻击,尽管博学的神学家从语言学的和批判的角度为之辩护,整个程序被部分地废弃了。尤其是,恰恰因为人们越来越客观,他们没有在思想中得出关于信仰的决定性的结论。对字词的狂热消失了,它的确是激情洋溢的。换言之,这狂热是喜剧性的,就像骑士时代实际上以唐·吉诃德而终结一样,(因为喜剧的观念总是终结性的)。(33)因此,诗人仍然能够喜剧性地把这样一位不幸的字词的仆人永久保留在自己悲喜剧式的浪漫故事当中,以此清楚地揭示出,咬文嚼字的神学已成为过去。哪里有激情,哪里就有浪漫故事;一个灵活的、有激情的但却尚未记住诗为何物的人,他会在上述人物身上看到一种美好的迷狂,其情形一如恋爱中的女子别出心裁地为《福音书》绣一个精巧的边框,她从福音书当中读出了爱情的幸福;一如恋爱中的女子数着恋人来信中的每一个字母。只是,他仍然能看出喜剧性之所在。————这样的人物足以成为人们的笑柄。人们有何权利发笑是另外一个问题,因为整个时代已变得缺乏激情这一点并没有给人发笑的权利。狂热者的可笑之处在于,他的无限激情把他抛向了一个错误的对象(一个近似的对象),而好的方面则是,他有激情。

    事情的转折————放开《圣经》而抓住教会,其实是一个丹麦观念。不过,我个人既不会以爱国的名义为这个“无与伦比的发现”(这是对天才的当事人所有观念的官方称谓————原创者和仰慕者先生们)欢呼雀跃,也不希望政府下令让全体民众在虔诚的感恩中为这个“无与伦比的发现”来一句“我们赞美你,主啊”。(34)更好的、无法言传的轻松的方式是————至少对我来说,让格伦德威留着属于他的东西:无与伦比的发现。(35)一度有传言,尤其是当戴尔布吕克等人在德国发起了一个类似的小规模运动之时,格伦德威的观念事实上应归功于莱辛,除了其无与伦比性。(36)于是,格伦德威的优点就成为这样:他以奇妙的精明、罕见的怀疑技能和精致的辩证法,把一个提问方式存在着问题的小小的苏格拉底式的疑问转变成了一个永恒的、无与伦比的、世界历史性的、绝对的、向着天堂呼喊的和阳光灿烂的真理。尽管有人认为格伦德威牧师与莱辛之间有着某种关联,对此我根本不予接受,因为这个无与伦比的发现在其无与伦比的绝对性方面明白无误地留有格伦德威的原创痕迹。说它取自莱辛是不公正的,因为在格伦德威所有的一切当中根本没有让人联想到莱辛的东西,也没有那位理解力的大师在无与伦比的顺从的前提下要求所有权的东西。假如说精明的、辩证的林伯格博士,“无与伦比的发现”的才华横溢的法律顾问和保护者可能欠莱辛点儿什么的话,这话人们倒该听听。(37)不管怎么说,这个发现中的很多东西都应归功于林伯格的才华,因为正是通过他,这发现才获得了形式,才被逼进一种辩证的姿态,它变得较少跳跃,较少无与伦比性,但却更接近于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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