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六

大吐血后，昏倦脉细。气虚者，若阴虚火动，潮热盗汗，咳嗽脉数者，不可用也，以后可合补阴丸常服之。

    补阴丸论 附

    人之一身，阴常不足，阳常有余。况节欲者少，过欲者多，精血既亏，相火必旺，火旺则阴愈消而痨瘵，咳嗽、咯血、吐血等症作矣。故宜常补其阴，使阴与阳齐，则水能制火，而水升火降，斯无病矣。丹溪先生发明补阴之说，谓专补左尺肾水也。古方滋补药皆兼补右尺相火，不知左尺原虚，右尺原旺，若左右平补，依旧火胜于水，只补其左，制其右，庶得水火相平也，右尺相火，因不衰。若果相火衰者，方宜补火，但世之人，火旺致病者十居八九，火衰成病者，百无二三。且人在少年，肾水正旺，似不必补，而欲心正炽，妄用太过。至于中年欲心虽戒，然少年斫丧既多，焉得复实。及至老年，天真渐绝，只有孤阳，攻!补阴之药，自少至老，不可缺也。丹溪发明先"圣之旨，以正千载之讹，其功盛哉，今主补阴丸，备加减于后。

    补阴丸方

    黄柏(酒炒褐色)、知母(酒炒)、败龟版(酥炙)各五两，熟地(酒蒸、忌铁器)五两，锁阳(酥炙)、枸杞各一两，五味子一两，白芍药(酒蒸)、天门冬(去心)各一两，干姜(炒紫色)四钱，寒月六钱

    为细末炼蜜丸，猪脊髓五条和药末，杵极匀，丸梧子大，每服八九十丸，空心淡盐汤下，寒月可用温酒。

    若有梦遗精滑病者，加牡蛎(童便煅)，白术(炒)各一两，萸肉、椿根皮(炒)各七钱；赤白浊者加白术、茯苓各一两，山栀仁、黄连(炒)各五钱；脚膝软弱无力者，加牛膝(酒浸)二两，虎胫骨(炙)一两，防己(酒洗)、木瓜各五钱；疝气者加苍术(盐和炒)一两五钱，黄连(姜汁炒)、山栀仁(炒)各六钱，川芎一两，吴茱萸、青皮五钱；脾胃虚弱、畏寒，易泄者，加白术二两，陈皮一两，干姜(炒)七钱；眼目昏暗者，加当归、川芎、菊花各一两，柴胡、黄连(酒炒)、乌犀角各三钱，蔓荆子、防风各三钱；兼气虚之人，加人参、黄芪(蜜炙)各二两；左尺虚脱，右尺亦微，命门火衰，阳事不举，加黑附子(小便浸炒)、肉桂各一两，沉香五钱。示吉曰：男女之人，大欲存焉。每致过度，阴虚症多，故丹溪以此立论，然病名虚损，亦从阳气不足者，若因彦修之法，既治虚损，能免废人乎？故有反是说者，谓阳生阴长，只当以参芪补之，滋阴之剂无益也。吁！一症一药，岂客偏僻，参芪补阳，东垣制方，治内伤元气矣！丹溪岂有误者？是不善用丹溪者误也。

    阴虚阳虚论 附

    发热，昼重夜轻，口中无味，胃逆恶心，饮食难化，痰涎白色，四肢懈惰，小便常多，大便溏泄，阳虚也。午后发热，夜半则止，口中有味，口干舌疮，咽痛声哑，能嗜滋味，五心烦疼，小便黄赤，大便燥结，阴虚也。阳虚责之胃，阴虚责在肾。盖饥饱伤胃，则阳虚；房劳伤肾，则阴虚。以药论之，甘温补气则宗东垣；昔（疑为甘）寒滋阴则宗丹溪。又有嗽痰仰卧不得者，必阴阳俱虚也。若气血两虚，只补其气，气旺自然生血，阳能生阴也。若中气虚，误用苦寒，祸不旋踵。

    潮热论 附

    凡潮热之症，有阴阳之分，若平旦潮热，自寅至申，行阳二十五度，诸阳用事，热在行阳之分，肺气主之，宜白虎汤，以泻肺中之火。若日晡潮热，自申至寅，行阴二十五度，诸阴用事，热在行阴之分，肾气主之，故用地骨皮以泻血中之火。盖地骨皮泻肾火，总治热症在外；牡丹皮治心胞络之火，无汗而骨蒸，又能泻阴中伏火，四物汤中加地骨皮、牡丹皮，治阴分潮热极效。妇人骨蒸潮热，以逍遥散加此二味，累用尤效。若气虚潮热，用黄芪三钱，人参、甘草各一钱五分，甚者加熟附子五分，二三服，即效。盖甘温能除大热也。若血虚发热，四物汤加柴胡、防风、地骨皮，极效。

    吐血出于胃腑 (五种)

    吐血、呕血，出于胃也。其因有饮酒过伤，有负重远行，或跌打损伤，有色欲太过，阴虚火动，有劳心过度，有大怒气逆而吐者，种种不同，必须切脉问证，方可治之。大法以四物汤为主，饮酒过伤者，加葛根、黄连、茅根、藕节；负重跌打损伤者，加牡丹皮、桃仁、红花、韭汁、童便、醇酒，以活其血，不可就止；阴虚火动者，加知母、黄柏、山栀、犀角、生地、丹皮、竹沥、姜汁；劳心过度者，加茯神、远志、元参、生地、辰砂、犀角；大怒气逆者，加青黛、条芩、丹皮；如精神壮盛，吐血不止，苟非脾虚泄泻，羸瘦不禁者，皆当以大黄醋制，和生地汁，及桃仁泥、丹皮、丹参、阿胶、黑荆芥、元明粉、赤芍、当归之属，折其锐气，从大便导之，使血下行，以转逆为顺，然后区别治之。或问失血复下，虚何以当？殊不知血既妄行，迷失坟（坟疑为‘故’之误）道，不去蓄利瘀，转逆为顺，则以妄为常，何以御之，且去者自去，生者自生，何虚之有？不知此而徒事于芩、连、栀、柏，辅专四物而行之，未有不伤气血，而败脾胃者。血既下行之后，多用薏仁及百合、麦冬、鲜地骨皮。嗽渴，加枇杷叶、五味子、桑白皮；有痰加贝母。皆气薄味淡，西方兑金之本药。如可用滋补者，以地黄、麦冬、金水二脏之药，相佐之。

    有负重为物所压，或持重远行，忽心口痛，

    口鼻出血，俗名脱力吐血，乃肺胃内膜伤损挣破也。若用凉药，愈遏愈出，卒至胃损，咳嗽而死。急以人参细末，飞罗面，童便调服，最佳。或白及末，童便调下，亦可。但不可服凉药耳。

    凡服药而血不止，是肺上有窍也，用白及末猪肺煮热（热疑为‘熟’之误）蘸食，日三四次，窍为及末填满，血自止也。欲知何脏之血，吐水碗内，浮者肺血，沉者肝血，半浮半沉者心血，各随所见。以羊肺肝心煮熟，蘸及末食之，然须静养，方可施治。

    如吐血过多，形容脱色，脉微欲绝，但存一息之气者，四物汤禁勿与之，因川芎之气窜，能散几微之气，而当归、芍、地皆滋降阴火之品，不能生血于一时，反失救死之权，而速人夭折矣！急以人参一两，煎汤饮之，所谓血脱益气，气旺则能生血。《内经》曰：阳生阴长，此之谓也。吐血不止，将本人所吐之血，用砂锅焙干为末，每服一钱，麦冬去心，煎汤调下，此谓血导血归也。一方用管仲净末二钱，血余三钱，烧灰，侧柏叶捣汁一碗，搅匀于大碗内，重汤煮一柱香，取出，入童便黄酒少许，频频温服，即止。

    衄血出于肺经

    衄血者，血出于鼻也。鼻为肺窍，故曰本乎肺经，治以犀角地黄汤加柏、芩、茅根、柏叶、藕节。或用山茶花一味，煎服。

    痰涎血属于脾脏

    痰中带血者，出于脾也。治以犀角地黄汤加白芍、白术、贝母、陈皮、姜汁、竹沥。如血紫黑者，加桃仁、当归、韭汁。

    咯血吐血属于肾经

    咯血者，咯出血属也。吐血者，鲜血随吐而出也。俱属肾，治以犀角地黄汤，加知母、黄柏、元参、熟地。

    咳血 附

    咳血，是肺中有窍，肺乃清虚之脏，纤芥不容，一有其窍，则血渗入肺矣，愈渗愈咳，愈咳愈渗，此为难医。褚澄云：以寒凉治之，百不一生，以童便治之，百无一死。每朝服之为妙，或用百花膏亦捷。

    牙宣者阳明之热极

    齿缝中出血，谓之牙宣，乃阳明经之热也。足阳明胃之脉络，贯上龈；手阳明大肠之脉络，贯下龈，肠胃中湿热上熏，以致齿肉腐坏而出血，清胃汤治之。又有肾经虚热，齿缝中出血条者，宜生脉散治之。

    舌衄 附

    舌上无故出血，如线不知，或如簪孔者，是也。宜香茹汁一升，日三服，外以槐花炒末，干渗之。

    肠红者大便之下血

    大便下血，清而色鲜者，名肠风；浊而色黯者，名脏毒。粪前来者为近血，粪后来者为远血。富贵之人，淫色厚味；藜藿之人，劳役忧思。均致热积于中，风生于内，血溢流走，尽属于热，总用犀角地黄汤，加芩、连、槐花、荆芥、地榆，三味炒黑，凡水煮侧柏煎服。若久而不已，面黄体倦，四肢无力，身发浮肿，饮食不化者，治以地黄汤加百药煎、白芷、槐花、乌梅，极效。或服加味补中益气汤而愈。不宜妄投苦寒伐胃之剂，使气血凝滞，难以奏效。

    溺血 附

    溺血者，小便中鲜血，来之不止也，此乃心火郁热下流，心与小肠，为受盛之官，则小便出焉。痛者，为血淋；不痛者，为溺血。不可用大凉之药。痛者，牛膝四物汤主之；不痛者，以升麻甘草汤调益元散服之。或实热，用木通汤；虚热，用六味地黄丸。一用炒山栀五钱为末，水煎服。

    腹内窄狭兮痰火各别 (有二种)

    腹中窄狭，须用苍术，肥人自觉腹中窄狭，乃是湿痰流注脏腑，不能升降，用苍术、香附以燥饮行气，瘦人自觉腹中窄狭，是热气熏脏腑，用苍术、黄连，以开郁清热。

    胸中烦热兮虚实可分 (有二种)

    胸中烦热，须用栀子仁，实热者加黄连。若虚热而烦躁者，须用人参、黄芪、麦冬、茯苓、竹茹、白芍。

    惊悸痰迷心窍所致

    惊悸者，心中忽然跳动也。其因惊恐所致，痰迷心窍，神不安了，治用二陈汤加茯神、远志、当归、柏子仁、酸枣仁、人参。丸药用八物定志丸、{天王补心丹：五味、人参、元参、丹参、桔梗、当归、远志、天冬、麦冬、枣仁、黄柏、茯神、朱砂、生地}。

    健忘血少忧郁而成

    健忘之病，遇事多忘，做事有头无尾，谈言有始无终，此乃病之名也。非若生成愚蠢者，因其忧虑过度，损伤心胞，以致神舍不清，故今转盼遗忘，用归脾汤、八物定志丸。

    怔忡 附(有四种)

    怔忡者，心中惕惕然，如畏人捕之状，无时而作者是也。因其用心过度，心血耗散，则心无血养，而神不安也。用四物汤加茯神、远志、酸枣仁、柏子仁、黄连、白术、炙甘草之类。肥人痰多火旺者，加贝母、竹沥、姜汁、枳实。如水停心下怔忡者，半夏茯苓汤。

    癫狂者分心肝之热极

    心气极则癫，肝气极则狂。癫多喜，狂多怒。脉大者吉，脉细者凶。癫宜清心养神，宁志化痰汤治之，狂宜去风除热，防风通圣散主之。

    痴呆 附

    手足动摇，而言语蹇涩者，谓之癫。骂詈叫呼，而乘力奔走者，谓之狂。不知人事而行动失常者，谓之痴。语言不出，坐而默想者，谓之呆。不知饥饱，而语言错乱者，谓之疯。又有不避亲疏，而忽然出言焦厉者，谓之妄语。寤寐呢喃，而自言心事者，谓之郑声。闭目如见鬼神，而心神不定者，谓之狐惑。凡此数病，皆因神志不守，作事恍惚，一时痰迷心窍，更加大热郁结，痰涎壅盛，神思不定，卒然而为病也。治宜清痰降火为要，次当安养心神，益血荣脾之剂与之。如初起用苏合香丸，散理痰气；次用牛黄清心丸，安养心神，治无不效矣。若用煎剂，如二陈加芩、连、胆星、归、术、犀角亦可。

    痫症者寻痰火之重轻 (三种)

    痫症发作，则卒然而仆，手足搐搦，口眼相引，胸背强直，叫吼吐沫，食顷乃苏者，是也。丹溪曰：�椭ⅲ�大卒属痰火与惊，治法行痰为主，黄连、南星、瓜蒌、半夏、寻火寻痰，分多分少而治，无有不愈。及平肝之药，青黛、川芎之类。

    便浊者有赤白之异(二种)

    便浊者，小肠经之热，膀胱经之结，血受热则赤，气受热则白，治用清心莲子饮主之。赤加木通、黄柏；白加赤苓、滑石；痛者去人参、黄芪，用甘草梢、栀子仁。

    汗出者有自盗之名（名疑为‘别’之误）(二种)

    自汗者，无时而濈濈然出，动则为甚，属于阳虚。盗汗者，寐中而通身如浴，觉来方知，属于阴虚。自汗宜补阳调卫，盗汗宜补阴降火，自汗用补中益气汤加麻黄根、浮小麦；虚甚者，加熟附子一二片。但升、柴俱用蜜水炒，以制其升发之性，因非升柴"不能领参芪至于肌表，故用之耳。盗汗用当归六黄汤，若大病之后，新产之余，及久出盗汗不止，则阳气亦虚，宜补气固阳。固阳能生阴，气为水母，甘温化气，阴液斯敛。若拘泥济阴，乌能卫外。故表而出之，汗甚，服止汗固表之药不效者，当理心血。盖汗乃心之液，心虚不能摄血，故溢而为汗，宜大补黄芪汤加酸枣仁。有微热者，加石斛；有痰症冷汗自出者，宜理气降痰汤，痰去则汗自止。

    头汗 心汗 附(头汗三种 心汗一种)

    头汗者，以六阳之脉，上循于头，三阴之经，到颈而还，阴虚阳浮，故汗出头项，不能周身。有相火迫其肾水，上行心之分野者；有阳气失所依附，飞越于高巅者；有寒湿相搏者；有瘀血内蓄者。若关格，小便不通而头汗者，难治。及阳脱唇舌、口鼻清冷而头汗者，亦不治。

    心汗者，圆圆一片，只在心堂，因忧思惊恐，以伤其心，宜敛神益气，归脾汤主之。或用猪心一具，带血破开，入人参、当归末一两煮熟。去药食之，仍以艾煎汤，调茯苓末一钱服。

    九种心疼痛在胃脘

    心痛，即胃脘痛也。古云：心痛有九种。虫痛者，懊鴔不安，口吐清水，面多蟹爪纹路，用白矾、雄黄、槟榔，米汤调下。疰痛者，平素无心痛之疾，忽然作痛，妄言鬼神，脉息乍大乍小，乃飞尸鬼疰也，用忍冬藤一两，或加桃奴三钱，水煎服，或灸两大指界甲七艾丸。悸痛者，其痛不甚，但觉胸中隐隐作痛，此因惊气乘心也，治用二陈汤加茯神、远志、黄连、枳实、当归。饮痛者，因痰饮留于胃脘，阻塞气道，故作痛也。其人眼下，必如灰烟熏黑之状，胸中常如冰水之停，甚者以滚痰丸下之，轻者以导痰汤加苓、术、香附、抚芎。食病者，胸中痞满，或嗳气吞酸，恶闻食气，用平胃散加枳实、山楂、莱菔子、神曲、麦芽之类。寒痛者，客寒犯胃，其痛大作，四肢清冷，六脉沉迟，燔葱散主之。热痛者，积热在胃，心烦身热，大小便少利，二陈汤加山栀、黄连、抚芎、香附、金铃子。来去痛者，时作时止，面赤口渴，瘦弱之人，多有此病，乃胃火作痛也，四物汤加山栀、香附、陈皮。瘀血痛者，凡人喜食热物，致热伤胃口，清血流出，而蓄积于胃中，多作心痛，其症得热饮则痛愈加，其脉沉涩，甚者以桃仁承气汤下之，轻者四物汤加桃仁、红花、没药、五灵脂、玄胡索。

    心痛正作，切不可补，补则邪气闭塞，其痛愈甚，须用吐之，吐则邪气宣通，所谓痛因不通，通则不痛是也。吐后调理，须获全功，吐法用绿矾炒红研末，砂糖为丸，如桐子大，每服四十丸，白汤下。凡遗体传心痛者，用药不能见效。真心痛者，其痛掣背，四肢青黑，不治。心痛之脉，沉细者吉，紧大者凶。

    胸痛 附

    胸者，肺之分野，然少阳胆经受病，亦令胸痛，此邪气初传入里而未归于里，故胸痛也。古方用柴胡汤加枳壳治之。如未应本方，对小陷胸汤一服，其效如神。又风寒在肺，胸满气痛，宜用桔梗汤加理气之剂。又饮食填塞者，宜吐法。

    七般疝气病在厥阴 (肝经)

    疝气者，或有形如瓜，或有声如蛙，或无形，或无声，阴囊连小腹作痛者，皆是疝气也。属足厥阴肝经，与肾绝无相干，多因热郁于内，而寒束于外也，宜发散外寒，疏通内火，痛即愈矣。用香苏饮加官桂、木通、橘核、青皮、归尾、赤苓。寒疝腰痛，牵引睾丸，屈而不伸，尺脉沉迟者，燔葱散主之。水疝，肾囊肿大，阴汗不绝者，外用伏龙肝即灶心泥掺之，内服升阳除湿汤。筋疝，茎筋掣痛，挺胀不堪，此因眷女御女也之故也，用黑豆甘草汤，水煎服。血疝，睾丸偏大，有时疼痛也，宜于夜分时，自以一手托其下，一手按其上，由轻至重，九弄百回，弥日之间，瘀血消尽，又用防风、丹皮各一两，每朝酒下二钱，神效。

    疝，拂郁则睾丸肿大，悲哀则不乐而消，用青皮、香附、枳实、木香、乌药、橘核、川楝子。狐疝，昼则气出而肾囊肿大，令人不堪，夜则气入而肿胀皆消，少无痛苦，方以补中益气汤加知母、黄柏治之，病愈而止。��疝者，顽疝也，睾丸大而无痛苦也，不必治。

    胁痛有两边之别 (四种)

    胁痛者，肋痛也。《经》云：左右者，阴阳之道路也。胁居一身之左右，阴阳六气之所行，或痰涎、或死血、或食积，流滞于其间，使不运行，气不升降，故作痛也。左胁痛是肝气不顺，右胁痛是肺气受伤，治以二陈汤。左痛，加官桂、青皮、柴胡、赤芍、归尾、桃仁、龙胆草、黄连之类。右痛，加苍术、抚芎、南星、枳壳、香附、麦芽、砂仁、白芥子、姜汁、竹沥之类。

    又有肾气上攻，胃口作酸，分两胁而痛者，生艾汁调五苓散服之。胁下一条扛起作痛者，保和丸。胁下悠悠痛不止者，是肝气不是也，四物汤加柴胡治之。肥白人，气虚发热，胁下痛者，用参、芪补气，柴、芩退热，木香、青皮以调其气。瘦弱人，平昔多怒，胁痛寒热者，必有瘀血，宜桃仁、红花、柴胡、青皮、大黄之类行之。

    肩背臂痛 附(五种)

    肩背痛，不可回顾，及肩痛项强，腰以折，项似拔者，此太阳气郁不行，经脉不运也，宜通气防风汤。因湿热沉重而痛者，当归拈痛汤。因汗出小便数而黄者，是风热乘脾，脾气郁而痛也，宜升麻柴胡汤。有痰饮流注作痛者，宜导痰汤。有肾气不循故道，气逆挟背而上肩背作痛，宜和气饮加盐炒小茴少许。其症日中不疼，夜间作痛，至鸡鸣时疼止，一用胡黄连、吴茱萸各一钱，研末，将饭粘为丸，空心淡盐汤送下一钱，数服全愈。有劳力或有棋书，久坐而致肩背疼者，补中益气汤，或八物汤加黄芪。有醉饱后多痛欲槌者，是脾不能运，而湿热作楚也，宜助脾胜湿，更须节饮。凡臂为风寒湿所搏，或痰饮气滞，或提掣重物，皆能致痛，盖饮伏于内，停滞中脘，脾主四肢，脾滞而气不下，故上行攻臂而痛，其症一臂不遂，而复移一臂，轻用蠲饮枳实丸，重用控涎丹。然有肿者，有不肿者，若卧为风湿所袭，遇外寒即痛者，九味羌活散。若饮酒太过，湿痰流注者，二陈汤加南星、苍术、桂枝、酒芩。有血不荣筋者，四物汤加姜黄、秦艽。盖姜黄能入臂故也。有气血凝滞，经络不行所致者，舒筋汤。

    东垣曰：臂痛有六道，各加引经药乃验，以两手伸直垂下，大指居前，小指居后而定之。前廉痛者属阳明，以升麻、葛根、白芷行之；后廉痛者属太阳，以蒿本、羌活行之；外廉痛者属少阳，以柴胡行之；内廉痛者厥阴，以柴胡、青皮行之；内前廉痛者属太阴，升麻、白芷、葱白行之；内后廉痛者属少阴，细辛、独活行之。

    头风有左右之分 (三种)

    头居一身之上，当风寒之冲，一有间隙，则风邪乘虚而入，作为头风之症，此方为主，加对症药，立效。用片姜黄钱半，苍术、防风、白芷、羌活各一钱，细辛六分，加姜三片，水煎，食略远服。左痛属风与血虚，加川芎、当归各一钱，荆芥、薄荷各八分。右痛属痰，加半夏钱半、茯苓、陈皮各一钱，生甘草二分。瘦人多兼热，倍用酒芩，少佐石膏。肥人多是湿痰，加川芎、南星、半夏钱半，倍苍术。痰厥头痛，非半夏不能除；头旋眼黑，风虚内作，非天麻不能退。

    六经头痛 附(五种)

    太阳头痛，恶风寒，脉浮紧，痛在巅顶二额角。阳明头痛，发热自汗，脉长大，痛连目眥颊齿。少阳头痛，往来寒热，脉弦，痛连耳根。太阴头痛，有痰体重，或腹痛，脉沉头重。少阴头痛，足寒气逆，为寒厥，脉沉细。厥阴头痛，吐痰沫，厥冷，脉浮缓，痛引目系，气虚头痛者，脉息虚微，必兼眩晕耳鸣之症。血虚头痛者，痛从奂属上皮，而形体黑瘦。气虚头痛与眉棱骨痛者，其脉皆沉微而涩。发厥头痛，必形貌色白。痛在右，真头痛者，痛连于脑，手足青黑至节，旦发夕死，夕发旦死。治以二陈汤加白芷、川芎为主。太阳加羌活，阳明加石膏，少阳加柴胡、黄芩，太阴加苍术，少阴加细辛，厥阴加吴茱萸。肥人必是湿痰，加苍术、白术。瘦人是热气上壅多，加酒洗片芩。如感冒风邪，加防风、羌活、蒿本、升麻、葛根。风热者，加天麻、蔓荆子、川芎、酒芩。气虚加参、芪。血虚加归、芍酒炒。巅顶痛加蒿本、升麻，不用川芎。

    颈项强痛 附(四种)

    戴人曰：颈项痛非是风邪，即是气挫，宜服和气之剂。亦有挫闪，及睡久失枕而颈强，不可转移者，此由肾气不能生肝，肝虚无以养筋，故机关不利，宜服补肾之剂。亦有患筋急，项不能转侧者，此必从足起。《经》言十二经络有筋，惟太阳之筋，自足至项。《准绳》曰：颈项强直，发热恶寒之症，多由风寒客于三阳之位，寒搏则筋急，风搏则筋弛，左属血，右属痰，并宜祛邪汤。若动则微痛，脉弦而数，右甚，此痰热邪客三阳经，宜消风豁痰汤。若动则微痛，脉弦而涩，左甚，此血虚，邪客太阳阳明经，治宜疏风滋血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