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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少年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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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说来受到少年社会尊重的少年的排斥。这种隔离的影响(segregating influence),使得有些少年彼此相处得很好,而且明显得到教师和交警的良好评价,或者,使得他们对其他少年来说非常重要,即使后者被学校当局评价较低————这种隔离的影响很明显,而且,对一些不幸的少年来说,这种隔离又是相当神秘的。个体与这些居于正确位置的人相处的经验————这些人在少年团体中拥有一定的威望,尽管这是一个十分松散的团体,但依然至少是由一定数量的人组成的团体————使得他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排斥(ostracism)。因此,一些少年可能感觉到被排斥(除非他们十分幸运);如果他们相当不幸,那么,他们便可能接受一种如何保持被排斥的地位方面的自由教育。

    在任何一个学龄儿童习惯于彼此接触的大型团体中,有些少年肯定会遭到相当数量的其他成员的排斥;不过,这些相对来说遭到排斥的外群体少年,彼此之间也存在人际关系。尽管这些关系从某种程度上说诅咒“排斥”,但它们通常没有表现出足够的真诚(ingenuity)和神奇的力量使得这个不幸的团体成为一个内群体。由于不能与其他不幸少年建立联系,因此,这种经验对良好的自尊来说没有促进作用。换句话说,群体外的成员,即使他们在维持内部竞争和妥协方面相当成功,但通常会表现出相当持久的迹象表明,他们在与其他伙伴的关系中也总是处于劣势的地位,他们被迫对这些伙伴表示尊敬,而不论这对他们来说有多么痛苦和不情愿,而原因就在于他们的社会偏爱。

    定 型

    在少年时代,要熟悉社会现实(这几乎随时都能遇到),一个补充的因素乃是其他人所谓的人格模式的成长,在许多情况下,其他人所谓的人格模式的成长实际上就是定型(stereotypes)。显然,当我们说“他的行为像一个农夫”时,实际上就是正在运用定型。我们在这样说时,通常并不意味着我们对农夫作了大量的观察,也并不意味着我们从所有这些观察中已经分离出只有在农夫身上才能找到的持久而又重要之特征的核心团体;更为可能的情况是,我们实际上所说的定型,可能完全没有任何一种可以证实的含义。在少年时代,定型的发展到后来会损害个人分辨他人的能力,或者干扰这种能力的发展,在有些情况下,定型会发展到令人痛惜的程度。这些是现实生活中从未遇到过的人的定型,或者————其麻烦程度很可能居于第二位————在个别例子中,是大型慈善团体的定型。举例来说,在我自己幼年时,由于一系列无关事件的发生,我听到了一些有关犹太人的评论,但我并不认识任何犹太人。后来,由于一次极其走运的意外事件(否则,我将经历一段非常不愉快的发展史),我对这些模糊的流言蜚语不再感兴趣了,因为我从未见过任何能证明这些流言蜚语的例子,所以我并没有采纳这种定型。因此,我在进入成年世界后,一直对这些人抱有好奇心,我认为这些人很不同寻常,因为我自己对这些人的了解几乎全部来自我所读过的《圣经》。我很高兴我对他人所说的犹太人特征没有抱固定的看法,我可能在某些少年身上发现过这些特征,这些特征是从其父母和其他权威人物那里继承而来的,而少年实际上对这些特征并无任何实际经验。否则,我肯定会采纳这些定型。而且,这样的定型在日后很难纠正,比我对于撰写《圣经·旧约》的人会是什么样子所怀有的好奇心还要难纠正。

    定型有可能是一个人在后来生活中所遇到之实际麻烦的根源,尤其是如果他日后从事的是精神病学领域的工作,就更是如此,因为在精神病学领域,有一项特别重要的工作是参与性地观察另一个人身上所发生的事情。如果你有一些内隐的假设(而且,20年或25年来,你从未对这些假设提出过任何的质疑),即根据你心中的某种定型来看待你面前的那个人,那么,你便会发现你自己遇到了极大的阻碍,因为这些定型常常是错误的、不完整的、毫无意义的。

    在这种定型中,有大量的东西在少年时代就已被铭刻。由于少年时代有许多事情要做,而且少年身上又有那么多为了把任何成功模式吸纳过来而产生的压力(至少在我们的学校社会中是这样),因此便出现了这样一个明显的结果,即许多少年在前青年期就已经具有关于各种阶层和各种人类状况的定型。有一种这样的定型是关于异性的。除非有什么走运的事情介入进来,否则少年几乎都会采纳关于异性少年的定型。譬如,如果你回想一下自己上小学一年级时的经历,当时你有一个非常有吸引人的异性游戏伙伴,那么,你可能还记得,随着你步入少年社会,那种关系是如何发生变化的。而且,你还可能认识到,尽管这些经验与定型相反,但你在步入前青年期的时候依然不得不采纳可能被描绘成“女孩子”或“男孩子”的少年定型的东西,并且还相应地用这些定型支配你自己的行为,至少在公开场合如此。

    有时候,还会出现一些关于教师的定型,由于先前曾跟权威人物有过不愉快的体验,因此,很容易接受这些关于教师的定型。通常情况下,会出现一些有关少年与教师之间关系的定型;如果某个少年是教师的宠儿,或者说,由于某种原因,教师对他特别感兴趣,那么,这个人便必须在教师宠儿这一少年定型的庇护之下行事,并从而无法从其他幸运事件中得益。我认为,如果仅仅因为令人敬畏的各种人物及其行为快速地给少年留下了深刻印象,那么,我们便真的难以避免对人的行为等进行粗略的分类了————进行这种粗略分类的组织工作是在意识层面进行的————尽管这种分类不合理,而且日后会变成麻烦的定型。

    监督模式

    就我们所涉及的自我人格化而言,定型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少年自身之自我系统演化的特征。少年最为幸运的经验几乎都有一个不可避免的结果,即在已经非常复杂的过程及人格化(这些过程和人格化构成了自我系统)系统中出现了我所谓的监督模式(supervisory patterns)。在有些例子中,这些监督模式相当于亚人格,也就是说,他们“实际上”是一直与少年在一起的虚构的人。

    或许,我可以提出三种这样的监督模式,借以确立我的论点,而这三种监督模式,我们每个人通过长期的个人经验都非常熟悉。当你从事教学、在公开场合发表演讲(就像我目前正在做的那样)时,或者当你在谈话时(在这种谈话中,重要的是其他人能从你那里学到些东西,或者认为你很了不起,即使这种感觉尚不明确),你便拥有了一种人格的监督模式,对于这种人格,我可以称之为你的听者(hearer)。你的听者在判断你所说内容的相关性方面,能力非常强。这位听者通常会耐心地在公开场合听你高谈阔论,看到各种语法被混杂在一起,而且一些晦涩难懂的东西得到了进一步的讨论。换句话说,它实际上就像是一个补充的或附属的人格,将你的思想用英语的表达形式表现出来。我的听者————我的特殊的监督模式————有着相当广泛的组成成分,它以本质上孤独的、拥有过分特权的、被众多怀有妒忌之心的人们围绕着的少年身上产生的大量经验为基础而产生。所以说,我的监督模式便是这样的,我常常调整我讲的内容,以符合50%的听众的需要。有些人的听者比起我的听者有关他人的观点更加单一、一致,从而使原本只有少数人能够理解的内容,由于表达的恰当性和合适性,从而让所有听者都理解了。但是,在任何事件中,这就好像是有两个人————一个是实际上发表声明的人,而另一个则是试图去了解所说的话是否符合所指目的的人。

    你们所有人(不管是否拥有一个勤勉的听者),从很早起就都已经拥有一名观众(spectator),它就是监督模式。这名观众一直勤勉地注意着你对他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当你的行为不怎么光明磊落时,当你的讲话肆无忌惮时,他会向你提出警告;而且,对于你不小心造成的破坏性行为,他还会匆匆地做些补救或伪装工作。如果你们中间有人正在认真地写作,或者甚至在写侦探小说,那么,你们便有了另一种监督模式,那就是你的读者(reader)。我一直对我的读者的性格十分感兴趣,但我的兴趣还没有达到这样的程度,即通过广泛的调查来了解这些读者的实际身世,但我知道,我的读者就好似一颗施展魔力的药丸,他们要为这样一个事实负全部责任,即我几乎从未出版过任何东西。他是一个痛苦的妄想狂,又是一名才智横溢的思想家,同时,也是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低能儿。因此,当我试图用书面语言来表达严肃的思想时,我非常不开心,因为我经常处于这样的折磨之中,即试图使我的著述滴水不漏,以使那些持最批判态度的人也不会对我的话产生误解,而且,同时,我还得设法使我的话变得清晰明白,以便让这个脑子有毛病的白痴也能理解我讲话的要领。结果,正如我经常说的,我什么都写不出来了。我经常改着改着就放弃了。

    这些监督模式通常在少年时代形成,并从那时起不断地得以精炼。这些监督模式在自我系统中的存在,可从另一个视角得到充分的强调:它们只是这个精心阐释的组织中的一小部分,为了维持我们的个人价值感、我们的自尊,为了获得他人的尊敬,同时为了保证这种维护(它的威望和偏爱的地位是在我们这个特定的社会授予的),我们都会拥有这个组织中的这一部分。

    社会判断和社会障碍

    在少年时代的发展过程中,尤其是该时代快结束时,每个少年都不可避免会面临判断和被怀疑的判断(suspected judgements),它们可被称作少年的个人声誉。在许多情形下,还存在大量的不一致————它们在后来的人格研究过程中往往非常值得考察————这些不一致主要是少年与家庭外权威在一起时的声望、他与其他少年在一起时的声望,以及他在家庭生活中的声望之间的不一致。当一个少年与其他少年在一起时,他的声望主要由内群体决定,由那些以更加基本的形式表现出所谓领导身份的少年决定————随着少年社会的发展,这是少年社会的另一种现象。

    我认为,如果浏览一下贯穿一生的可以比较的若干事件或特征,那么,便可以提出在社会的三个领域内构成一个人声望的那些东西了。一个人或为大众所喜爱,或者很普通,或是不受欢迎,这些都有可能。在少年社会,成为一个普通的人要具备特定的品质,例如,一个不能为大众所喜爱的人,成为一个普通人要比成为一个不受欢迎的人,开心得多。在这些可比较的事件或特征中,另一个例子是:是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还是做一个歪门邪道的人,这一点对于我们文化中的男性来说,尤其重要。同样,人们中间,有的聪明,有的智力一般,有的则愚鲁迟钝,这也是没有异议的。还有,有的人自满自信,有的人一般,有的人则缺乏自信。在人际关系的发展方面————我们通常所说的人格发展————有的人处于优越地位,有的人一般,有的人则不幸地处于劣势地位。换句话说,有的人在理解和创造新人际关系模式方面能力显著,而有的人则达不到平均水平,也就是说,在人际关系发展方面实际上是落后的。对于一名少年来说,在人际关系发展领域落后于他人,可能有着非常实际的原因,例如,他在关键时期健康不佳,经常休学,或者有什么事情阻碍了他参加一些比赛,而这些比赛在那个特定的学校群体生活中享有较高的声望。这种情况也可能由于社会障碍(social handicaps)而发生;这种社会障碍可能包括某个人的父亲由于是街坊中的一名酒鬼而声名狼藉,诸如此类的情况还包括一个人十分不走运,莫名其妙便沾了社会障碍的边。在以往的年代里,也许没有什么事情比你母亲离婚、再嫁这个事实更致命的了。所有这些情况都可能实实在在地提供一大障碍,以至个体在社会适应方面发展得相当缓慢。这些社会障碍中有一些是十分真实的。事实一次又一次地证明,有一种情况在少年的成长史中是具有灾难性的,那就是父母的社会流动性,它使得孩子每隔一段时间就得从一所学校转到另外一所学校,这样,孩子常常就会作为一名陌生人被介绍给其他少年。如果一个人在少年社会中不论是生活还是学习都很幸运,加之其他情况都相当,那么,在整个少年时代能够一直待在某个少年团体之中便是一件十分好的事情了,或者,一直待在那个少年团体内直到少年时代的尾声,也肯定是件好事。不然的话,少年在获得人际交往的能力方面(这种人际交往的能力在少年时代处于最佳的状态)就会处于相当的劣势。当然,如果一个人在少年团体内处于十分不幸的境地,那么,摆脱这种处境便是十分幸运的事。但是,不断转学————对于从事服务行业的人来说,这种情况是真实存在的————会在这个发展阶段以及随后的发展阶段造成很大的障碍。

    学会轻视

    除了上述所有情况之外,还存在一些较为含糊的因素,似乎可以这样说,这些较为含糊的因素有可能会使得一个人在成长过程中一直处于落后状态。关于一个人的声誉,尤其是关于一个人在少年时代得益的多少,始终存在着来自父母的相当重要的影响。我在这里所举的一个特殊例子只是父母可能施加的许多不幸影响中的一种而已,这种影响将倾向于损害少年时代的利益。这是父母关于安全操作的一种病态表现,也就是教导少年去轻视别人————这在美国是一种司空见惯的现象。例如,它有可能是家里某个重要人物对待一名少年之“不幸”(譬如说该少年表现平平而不是出人头地)的方式。由于父母一直轻视所有让他或她感觉不舒服的人,因此便会发生这种情况。此外,这种情况发生的原因还可能是由于父亲、母亲或父母双方因少年交往的性质而感觉受到了威胁,从而在对教师和其他人进行比较后便对他们(教师和其他人)表示轻视。这种轻视实际上就像街道上的灰尘————它无处不在。也许,这种态度在少年时代并不像此后那样具有灾难性;但它在此后的任何时候都具有很大的灾难性。如果你为了维护自尊而把其他人拉下来的话,那么,你在很多方面都会特别不幸。既然你不得不通过指出周围所有人都一文不值来维护自己的个人价值感,那么,你反而得不到任何有说服力的资料来证明你具有个人价值感。于是,情况便逐渐演化成了“我不像其他猪猡那样糟糕”。如果说成为一个人是美好的事情,那么,做猪猡中一只最好的猪猡,就不是促进任何事情(除了安全操作外)的特别好的方法了。当一个人以上述方式获得安全感时,它摧毁的恰恰是人类中最根本的东西————人际关系所具有的充满活力的作用。

    在少年时代,这种安全操作会干扰对个人价值的恰当分析,这是真实存在的,也很有意义。换句话说,如果一个男孩做得很好,小威利把这件事报告给了妈妈,而妈妈却立即把这个男孩和他的家人说得一无是处,那么,这往往就表明,小威利关于他的伙伴如何行事的印象是毫无根据的,或者,那个伙伴的行为方式不应该得到老师的奖赏。换句话说,这种做法导致个体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分辨是非善恶。正如我已多次强调过的,向人类榜样学习极其重要;但是,每一个看似值得仿效、能够从其身上学到东西的榜样,都被降至毫无重要性或价值可言。那么,究竟谁将成为学习的榜样呢? 我认为,家长与少年相处的不适当、不合宜和无效的行为很可能是最成问题的————对任何表现突出的人都持普遍的诋毁和轻视态度,会妨碍对个人价值进行鉴别的健康发展。正是以这种方式,父母有可能会非常显著地阻碍其子女个人价值标准的“健全”发展。从某种程度上说————不包括其随后人格发展时期拥有极其好运的情况————他们确实会使自己的孩子永远都超越不了别的儿童。

    生活中的定向概念

    到了少年时代末,如果运气好的话,少年便会发展到这样一种程度,即他可以恰当地用生活定向(orientation of living,这是我所运用的术语)的概念。一个少年在生活中往往会被定向到这样的程度,即他已能够系统地阐释或者很容易被导向系统地阐释以下类型的资料(或者对这些资料有自己的洞见):整合倾向(或整合需要),它们通常是个体人际关系的特征;适合于满足上述倾向或需要并相对没有焦虑的环境;多少有些长远的目标,为了实现这一目标,一个人将走在间发性机会的前面,以满足或提高个人的威望。我认为,一个人在生活中恰当定向的程度,是我们在谈论一个人“整合得多么好”,或者他的“性格”是好、坏,还是无所谓好坏时,表明我们心中所想的最好方式。

    实际上,相比于儿童(他们不可能在这样一个大千世界里有任何的生活定向),少年更有机会去体验大量的社会经验。只要少年知道(或者很容易被引导得知),哪些需要会促进自己与他人之间关系,在何种情况下,这些需要————别管这些需要是对声望的需要,还是其他的需要————是合适的,而且相对来说既容易满足而又不伤害自尊,只有到了这样的程度,这个人才算是步入了社会化。如果这种情况确实成功地发生的话,那么,他就不可避免地会确立起一些东西,事实上,我们可以称这些东西为他的价值观,通过追求这些东西,他便不会为其他随之出现且有可能获得的东西所左右;换句话说,生活中良好定向的一个显著方面在于,预见决定对间发性机会之把握的程度。

    如果拒绝为少年提供生活中良好定向的机会,那么,他将由此表现出一种可悲的特征:他会急于得到认可,不考虑他人当时的想法,以至于人们有充分的理由认为他活着仅仅是为了被喜欢,或者仅仅是为了娱乐。有些时候,恐怕这种情况是真实存在的。

    所以,如果一个人在少年时代走运的话,他在与他人相处时,其生活定向就会得到很好的组织。如果他的生活定向没有得到很好的组织,那么,他日后对人类未来的贡献将很可能会相对减少,甚至会引起麻烦,除非他在人格发展的下一个阶段非常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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