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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神圣的韦伯芗传、神圣的提图斯传、图密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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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定该案的法官。他注意对罗马的行政长官和行省的总督实行严密控制，致使他们表现出从未有过的廉洁和公正，然而我们发现，他们当中的许多人在他死后犯有各种罪行。在着手整顿公共道德之后（83A.D.） 注 ，他吊销了容许普通观众占据骑士坐席的那些剧院的执照。他取缔出版发行诽谤性的诗文，因为它们攻击了一些卓越的男子和妇女，他还给它们的作者以侮辱性的惩罚。他把一名迷恋演戏和跳舞的前财务官逐出元老院。他剥夺不知廉耻的妇女使用肩舆和继承遗产、接受遗赠的权利。他把一名罗马骑士的名字从法官名册中勾掉，因为他指控自己的妻子犯有通奸罪，并在遗弃她之后重新同她复婚。他惩处了两个等级中的若干人，因为他们违犯了斯堪提尼亚法。他的父亲和哥哥对维斯塔贞女的乱伦行为未加追究，他却用各种方法严惩，起初采用死刑，后来则按照古代的习惯惩处 注 。虽然他允许奥库拉塔姊妹和后来的瓦洛尼拉自行选择死的方式并流放了他们的情夫，但是后来，曾经一度被宣告无罪的维斯塔贞女长科涅利娅经过好长一段时间之后重又受到指控并被发现有罪时，图密善命令把她活埋了，而她的情夫在法庭上被人用棍棒打死。只有一名前大法官除外 注 ，图密善准其自行流放，因为当案件无法解决、调查和拷问毫无结果之时，他主动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为了保护神圣的宗教不受任何渎神行为的玷污，他让自己的士兵拆除一个坟墓，并把里面的骨骼和余物抛进大海，因为这个坟墓是他的一个获释奴动用卡庇托尔朱庇特神庙的备用石料为自己儿子建造的。
IX. 在统治初期，他就十分讨厌杀牲，以致他想趁父亲不在罗马的时候颁布一个法令禁止杀牛献祭，因为他忆起了维吉尔的一句诗：
曾有过一个不敬神的民族杀牛吃它的肉…… 注
无论在掌权之前，还是在当上皇帝后的某个时候，他都没有任何贪婪和吝啬之嫌，相反，他的许多行动经常证明他不仅廉洁，而且慷慨。对待周围的所有亲友他都特别宽宏大度，他常常劝说他们不要干卑鄙的勾当。他不接受有子女的人留给他的遗产。他甚至宣布鲁斯提乌斯·卡皮欧遗嘱中的一份遗赠无效，因为此人规定，每年他的嗣子都应献给新进入元老院的元老一定数量的现金。他取消对拖欠5年以上的国库债务人的起诉。除非在一年之内，他不允许再次起诉，而且还附以这样的条件：如果起诉者证实不了他的指控，那么他将受到流放的惩罚。财务官的书吏从事习以为常的经商活动，虽然这违反克洛狄乌斯法 注 ，但是他并未追究他们过去的罪行。在给老兵分配土地之后，他把剩余的零星土地让给从前的所有者使用。他禁止为皇帝私人金库谋利而进行诬陷， 注 并对诬陷者科以重罚，他有一句很流行的话：“一个不惩治诬告者的皇帝必然为虎作伥。”
X. 但是，他没有始终不渝地保持这种仁慈和廉洁，同时，他的残酷比贪婪更早地暴露出来了。他处死了哑剧演员帕里斯的徒弟，这还是个尚未成年的孩子，那时正在生病。他声称，这孩子的演技和相貌看上去像老师。 注 他杀死了塔尔苏斯的赫尔莫根尼斯，因为此人在自己的《历史》一书中含沙射影，同时他还把抄写这部史书的奴隶钉死在十字架上。作为一家之长的一个罗马公民说，色雷斯角斗士同姆尔米洛势均力敌，可是比不过比赛的主持人， 注 于是，图密善命人把他从看台上拖下来扔到赛场上喂狗，他的脖上挂着这样一个牌子：“小盾剑客 注 ，胡言乱语!”
他处死许多元老，其中有些元老是前执政官。包括奇维卡·凯列阿里斯，当时他正担任亚细亚代行执政官总督，以及萨尔维迪恩努斯·奥尔菲图斯与阿奇利乌斯·格拉布里奥，后者当时正在流亡中。这些人被处死似乎因为他们在阴谋造反，而另一些人被处死则因为区区小事。由于一些笑谈，他杀死了埃里乌斯·拉米亚。这些玩笑虽然是针对他的，但是已经时过很久，而且无害。因为在图密善夺走他的妻子后，拉米亚对夸奖他嗓子的人说：“我在节欲，” 注 而当提图斯劝他再娶时，他回答说：“你也在物色一个老婆吗？” 他杀死了萨尔维乌斯·科切亚努斯，因为他庆祝了自己伯父奥托皇帝的生日。他处死了梅提乌斯·庞普西阿努斯，因为风传他有皇帝的星象图和一张羊皮纸世界地图，身上带着从提图斯·李维著作中摘录的国王和将军的演辞，此外，他竟用玛哥和汉尼拔的名字给两名奴隶命名。他杀死了不列颠总督撒路斯提乌斯·鲁库路斯，原因是他允许人们把一些新式长矛称作“鲁库路斯长矛”。他处死了优尼乌斯·卢斯提库斯，因为他颂扬培图斯·特拉塞亚和赫尔维狄乌斯·普里斯库斯，并称他们为最神圣的人。同时，他利用这次指控的机会把所有哲学家逐出罗马和意大利。他还杀死了小赫尔维狄乌斯，猜疑他在为舞台演出编的一场滑稽戏中借助帕里斯和奥埃诺妮两名主人公 注 嘲讽皇帝同自己妻子离婚。他的一名堂兄弟弗拉维乌斯·撒比努斯也有同样的下场，因为在执政官选举日，公告人在向人民公布结果时无意中把当选执政官说成了当选皇帝。
内战胜利后,他变得更加残忍。为了追查隐藏的阴谋者，他采用一种新的审问方法拷打许多敌对分子：火烧他们的生殖器；砍断一些人的双手。的确，只有两个较重要的阴谋者得到赦免，一个是元老级的军团司令官 注 ，另一个是百夫长，因为他们比较清楚地证明了自己的无辜，把自己说成无耻的色鬼，因此，无论在将军中，还是在士兵中都是没人看得起的。
XI. 他不仅残忍无度，而且狡诈阴险。他把一名管家钉死在十字架上，可是就在前一天，他还把这个人请进自己的卧室，让其肩并肩地坐在自己的榻上，甚至屈尊共进午餐，最后让其怀着安全和喜悦的心情离开。离任执政官阿列奇努斯·克勒蒙斯是皇帝的挚友和代理人。图密善在处死他之前对他亲亲热热，甚至比平常还要亲热。最后一天，他们一起漫游，当看到陷害科列门图斯的告密者之后，皇帝问他：“请问，明天我们要不要听听那个卑鄙的奴隶说些什么吗？”
为了使人们的耐性受到更加痛苦的折磨，他在宣布残酷的死刑之前总要先表白自己的仁慈，因此，他的开场白的慈悲不是别的，而是残酷死刑的信号。他把一些被控犯有叛国罪的人带上元老院法庭，声称他将考验一下元老院对他是否忠诚。他不费什么事便达到了目的：罪犯们受到祖先惯例的惩罚。 注 然后，他看到惩罚的残酷性也不寒而栗，为了减轻人们对他的敌视，他用下述的话加以阻止（准确地把这些话记载在这里并不多余）：“元老们，请允许我以你们对我热爱的名义请求你们的怜悯，虽然我知道这不容易做到：让受罚之人任意选择死的方式吧!这样你们能使自己的眼睛避开可怕的情景，同时人们都会明白我也出席了元老院会议。”
XII. 建筑工程和公共赛会的开支及军费的增长使国库入不敷出。他企图通过压缩军队的数量减少军费开支，但是他发觉，这种做法为蛮族的进攻敞开了道路，同时依然没有摆脱经济困难，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诉诸各种方式的掠夺。他不管起诉者来自何方，也不管是否诬告死人还是活人，其财产均被没收，只要言论和行动有损于皇帝的尊严就足以定罪了。只要有一个人证明，死者生前曾经说过他想让皇帝做他的继承人，那么这个哪怕是素不相识者的财产便被没收了。除征收其他赋税外，他向犹太人征收的赋税格外苛刻。 注 他不仅向公开按照犹太人方式生活的人征税，而且向隐瞒自己的出身和逃避加给犹太族贡赋的人 注 征税。记得小时候，我亲眼看见在一次人数众多的审判会上，皇帝代理人审查一名90岁的老年人是否行过割礼。
从年轻时起，他就很不谦虚，非常自负，言行不受约束。当他父亲的妃子凯妮斯从希斯特里亚返回罗马，像惯常的那样想吻他一下时，他却把手伸给了她。他看到哥哥的女婿 注 容许仆人同自己一样穿白色衣服十分生气，大喊大叫地说：
多头的统治是要不得的。 注
XIII. 他当上皇帝后，便大言不惭地在元老院吹嘘说，以前为父亲和哥哥赢得了政权，现在他们只不过把政权归还了他。他在敕令中宣布，把离婚后的妻子接回来，是为了把她重新召回他的圣床。 注 他喜欢设宴日 注 在大圆形竞技场中倾听“皇帝和皇后陛下万岁”的欢呼声。 注 在卡庇托尔赛会 注 上，被他清除出元老院的帕尔弗里乌斯·苏腊以其精彩的演说赢得了桂冠。所有的人都异口同声地恳求他恢复苏腊的职务，但他不屑作答，只是让传令官命令他们保持肃静。有一次，他以自己代理人的名义用下列傲慢言词开始口述一份传阅文件：“我们的主人和神命令必须完成此事。”从此以后，形成一种惯例，那就是在书面和交谈中对他不得有别的称呼。在卡庇托尔为他树立塑像必须是金银的，而且必须按他规定的重量。 注 他在罗马的各个区建立的饰有驷马战车和凯旋标志的游廊和拱门是如此之多、如此之大，以致有人在其中的一个拱门上用希腊文写了这样一个词：“足矣!” 注 他17次任执政官〔71A.D.，73A.D.，77A.D.（5次任执政官）80A.D.，82A.D.——88A.D.，90A.D.，92A.D.，95A.D. 〕，这是前所未有的，其中7次连任，但是，他担任这些官职几乎全是名义上的，每年均未超过5月1日，多数只到1月13日。经过两次凯旋之后，他荣获“日耳曼尼库斯”的绰号，并用自己的绰号将9月和10月分别更名为“日耳曼尼库斯月”和“图密善月”，因为前者是他登基的月份，后者是他出生的月份。
XIV. 因此，他变成了人们惧怕和仇恨的对象，最后，终于被自己的亲密朋友和获释奴阴谋推翻 注 ，他的妻也参与这场阴谋。很久以前，他对自己生命的最后之年和最后之日，甚至最后的时辰与死亡的方式都做过预测。早在少年时代，卡尔戴伊 注 曾向他预言过这一切。有一次，他的父亲甚至在午宴上当众嘲笑他戒食蘑菇，说他不了解自己的命运，什么都怕，就是不怕宝剑。 因此，他总是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甚至小小的可疑现象也会使他惊恐万状。据说，他没有把削减葡萄园的敕令付诸实施 注 ，并不是由于别的什么重大原因，而是由于流传着下列诗句：
无论你怎么咬我的根，啊山羊，
让人们杀你献祭的时候，
有足够的酒浆浇洒到你身上。 注
我还会长出丰富的汁水。
虽然他渴望各种荣誉，但是由于同样的恐惧心理，他拒绝了元老院设计和授予的一项新荣誉，即决定每当他就任执政官时，增加一队抽签选中的罗马骑士，身穿礼袍 注 、手持军用长矛、斧棒和扈从、随员一起，为他在前面开路。
随着危险日益临近，他变得更加疑神疑鬼。他通常在长廊中散步，廊壁镶上闪光照人的月长石 注 ，以便根据反射的影像看到身后发生的一切。他对大多数囚犯的审判都是秘密和单独进行的，而且一定要把他们的锁链握在自己的手里。为了使内侍们懂得，即使理由正当也不应谋杀自己的保护人，他处死了自己最忠实的秘书埃帕弗洛迪图斯，因为据认为，尼禄被废黜后 注 ，这个获释奴亲手帮他结束了他的生命。 注
XV. 最后，由于一点点怀疑，他突然杀死了自己的堂兄弟弗拉维乌斯·克勒蒙斯，而且大约是在他本人还任执政官之时， 注 虽然这人是个微不足道的庸才，而且懒惰，况且图密善早就公开指定自己的两个年幼儿子为继承人，把他们的名字也改了：一个取名韦伯芗，另一个取名图密善。正是这一举动大大加速了他的灭亡。
连续8个月，不断发生雷击事件，并报告到图密善跟前，他终于高叫：“雷电想轰谁就让它轰吧!”卡庇托尔、弗拉维家族神庙、巴拉丁皇宫和他本人的内宫均遭雷击。他的凯旋塑像上的铭文也在暴风雨中被刮掉，并落在附近的一个墓碑上。 注 当韦伯芗皇帝还是一名普通公民时，曾有过一棵大树倒后重新挺立起来的事， 注 现在这棵树又突然连根拔起。在其统治的全部期间内，当他托付普赖尼斯特的命运女神 注 保护每个新年时，女神年年赐给他吉兆，但是这一年，她给的却是极端可怕的凶兆，甚至有流血的预言。
他梦见，被他崇拜到迷信程度的米涅尔娃从神龛上走下来，并推辞说，她不能再保护他了，因为她被朱庇特解除了武装。可是没有什么比占星学家阿斯克列塔里奥的答复和遭遇更使他吃惊的。当皇帝审讯这个占星学家时，他并不否认说过他通过占星术所预见的某些事情。在回答他本人的结局会怎样的问题时，占星学家说，不久他将被狗撕得粉碎。于是，图密善命令立即杀死他，但是，为了证实他的占星术的虚假，皇帝还吩咐，在举行葬礼时要格外当心。 注 当这一切正在进行之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吹散了火葬堆，群狗撕扯着半烧焦的尸体，一个名叫位提努斯的喜剧演员正路过那里，他看到了这件意外之事，便把这事连同当天的其他趣闻一起报告给了正在用餐的皇帝。
XVI. 在他被杀的前一天，他吩咐，把送给他的山楂果留一些到第二天，并补充说：“但愿我也能被保留下来吃到它们。”然后，他转向身边的人，宣布说，第二天宝瓶星座间的月亮将染上鲜血，并将发生一件全世界都要谈论的事情。子夜前后，他在惊吓之中突然从床上跳下来。翌日晨，一名来自日耳曼的预言家 注 被带到他的面前，在回答了关于雷鸣闪击之后，预言将发生统治者的变动。图密善听他说完之后，便吩咐杀了他。当他使劲地挤破自己前额上的一个脓疱时，鲜血流了出来。他喃喃地说：“但愿事情不过如此而已。”然后，他询问几点钟，人们故意告诉他是6点钟， 注 而没有说是5点钟，因为他害怕这个时刻。对此他十分高兴，他确信，一切危险已经过去。他急急忙忙想去洗澡，他的内务总管巴尔特尼乌斯改变了他的主意，告诉他说，有人有要事要向他紧急报告。于是，图密善屏退所有侍从，独自走进卧室，在那里被杀。
XVII. 关于这场阴谋的策划和执行过程人们有种种说法：阴谋者一直犹豫不决，不知该在何时和怎样向他发动攻击是好，是在澡池内，还是在餐桌上。最后，多密提拉 注 的管家斯特潘努斯给他们出了个主意，并援助了他们。当时斯特潘努斯正被指控盗用公款，为了避免受到怀疑，他连续好多天装作受伤的样子，用羊毛绷带把左臂包扎起来，到约定的时刻，绷带内藏一把匕首。他声称，他要揭发阴谋，因此被允许接近皇帝。当皇帝疑惑不解阅读他的报告时，他刺中了皇帝的腹股沟。负伤的图密善企图抵抗，但是副官 注 克洛狄阿努斯·巴尔特尼马斯的释放奴马克西穆斯和宫廷卫队长萨图尔 注 ，以及皇帝的一名角斗士一齐向他进攻，他的身上有七处刀伤。一个照常在卧室内侍奉拉列斯神 注 的童子目睹了这场谋杀。他对此事有更详细的描述。当遭到第一次袭击之后，图密善立即吩咐这个童子把藏在枕头底下的匕首递给他，并呼叫内侍，但是除了床头的刀鞘之外，他什么都没找到。此外，所有的门都关着。这时，皇帝揪住斯特潘努斯，将其按倒在地，他们厮打了好长时间。图密善一会儿想抢夺对方的匕首，一会儿又想用自己受伤的手指挖瞎对方的眼睛。
图密善被杀于9月18日（96A.D.），享年45岁，在位15年。尸体放在一个普通尸架上由一些替穷人收尸的人抬走，他的乳母披里斯在拉丁大道旁的她自己的城郊地产上火化了他的尸体，但是她偷偷地把他的骨灰带到弗拉维家族神庙，并同她养育过的提图斯的女儿朱里娅的骨灰合葬在一起。
XVIII. 他身材高大，表情谦恭，面色红润。他有一对大眼睛，但目光有点暗淡。此外，他长得俊美优雅，尤其青年时期，全身上下确实都长得端正，但双脚脚趾稍显扭曲。后来，由于秃头 注 、隆起的肚子和生病造成的细腿，他变丑了。他感到他的长相谦恭对他很有利。有一次，他在元老院自诩：“不管怎样，迄今为止你们没有办法说我的容貌和气质不好。”他对自己的秃头是那样的不悦，以致如果有哪个人的秃头被人开玩笑或当真地嘲弄，他会认为也是对他的羞辱。他甚至出版了一部有关护理头发的著作，以献给自己的一个朋友。为了安慰这个朋友也为了自慰，他在书中写进了这样一段话：
你没看见我也是个魁梧漂亮的人吗？ 注 可是我的头发遭到了同样的命运!年纪轻轻我就忍受着自己头发的衰老。你应该懂得，没有什么比美貌更令人开心，但是也没有什么比美貌更易消逝。
XIX. 他不肯花力气，在罗马城里他很少徒步走路。在出征和旅行时，他很少骑马，通常乘坐肩舆。他对沉重的武器不感兴趣，但十分喜欢射箭。 注 许多人不止一次看见他在阿尔班自己的地产上用弓箭射杀上百只不同种类的野兽。他在射杀某些野兽时，故意连放两箭，让箭扎在野兽的头上，好像长出两只角。有时他让一名奴隶站在远处，举起右手作靶子，五指分开，他拉弓瞄准，他射得那样准确，箭从指间穿过而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XX. 统治初期，他忽视学习文献。的确，当大火烧毁了图书馆之后 注 ，他不惜花费巨资进行恢复，到处收集抄本，派人到亚历山大里亚去抄录、校对。但是他从不费心去熟悉一下历史或诗歌，甚或优美的文风。除提比略皇帝的备忘录 注 和议事录之外，他不读任何东西。他起草书信、演辞和敕令全靠别人代笔。可是，他的谈话并不粗俗，有些话甚至还很精彩。他说：“我多么希望自己能像麦奇乌斯自我感觉的那样漂亮。”有一个人头发有的长成红棕色，有的长成银灰色，图密善称他的头是“雪上浇了蜜酒。”
XXI. 他常说皇帝的命运最不幸，因为除非他们已经被杀死，不然，即使他们发现了阴谋，人们也不会相信是真的。
每当闲暇，他都靠掷骰子消遣，甚至工作日和早晨也玩这个。他中午前洗澡。午餐吃得很饱，因此晚餐，除吃一个马提亚苹果 注 和饮一小杯酒外，很少再吃别的。他经常举办盛大宴会，但是差不多都结束得很早，从不让宴会拖到日落以后或陷入狂饮。他在宴会后就寝前什么事都不做，只在幽静处独自散步。
XXII. 图密善过分好色。他称自己的频频性交是“床上格斗”，仿佛这是一种身体锻炼。据说，他亲手给自己的情妇拔毛，并并和娼妓一起游泳。当他的哥哥提图斯把自己的仍为处女的女儿许配给他时，他因正与多密提娅私通，执意拒绝了。但是当她嫁给别人后，没过多久他又百般勾引她，那时提图斯仍然健在。后来，她的父亲和丈夫双双去世，图密善对她爱得更强烈，不再是偷偷摸摸。他强迫她打掉他造成的胎儿，结果造成了她的死亡。 注
XXIII. 人民听到他的死讯无动于衷，可是士兵却十分悲痛，打算立即称他为“神圣的图密善”。他们还准备为他报仇，然而没有找到领导人。时过不久，他们坚决要求惩办凶手 注 报仇。相反，元老们却高兴极了，争先恐后地麇集元老院议事厅，在那里用最肮脏和最凶狠的咒骂肆无忌惮地攻击这位已故皇帝。他们甚至拿来了梯子，看着当场扯下他的盾牌 注 和肖像，并就地砸得粉碎 注 。最后，元老院通过决议，必须涂掉他在各处的题词，有关他的纪念物也必须清除干净。
在他被杀的前几个月，卡庇托尔山上一只乌鸦高叫：“一切会好!”有人对这个征兆做过如下解释：
“一只乌鸦在泰比亚岩 注 巅聒噪‘一切会好’，它不可能说‘现在一切均好’。”据说图密善本人梦见自己背上长出一个金瘤，认为这是一个无可置疑的预兆：他死后国家状况会比他在位时繁荣昌盛。由于他的后继皇帝们的廉洁和节俭，不久确实出现了这样的局面。
* * *
[1] 即维斯帕西亚努斯。史书惯译：韦伯芗。
[2] 家屋的正厅摆放祖先的肖像只是贵族阶级的特权。起初是氏族贵族的特权，后来，凡是祖先担任过国家官职的人都拥有这种特权。
[3] 这是2.5%的进出口税。————英译者
[4] 刻有这一铭文的塑像底座是在罗马发现的，根据字形判断，属较晚时期。
[5] 赫尔维提人是现在瑞士领土上的古代凯尔特部落。
[6] 营地长官是一个荣誉职务，通常授给有出色表现的一级百夫长。
[7] 维斯帕西埃之名保存在维斯比奥山名之中，但苏维托尼乌斯所说的纪念碑迄今尚未被发现。
[8] 科萨是伊特拉里亚港口城市，距罗马120公里。
[9] 为了较早地接触政治生活，元老之子在穿上成年的托加之后，应立即穿宽边元老服装；对比《神圣的奥古斯都传》，XXXVIII.此处 。
[10] anteambulo是行于保护人的前面，为之开路的依附民。————英译者
[11] 克里特和昔勒尼当时合为一个行省。
[12] 第六名是最后一名。
[13] 关于卡里古拉在日耳曼的胜利，参见《盖乌斯·卡里古拉传》，XLIII ，XLIV 。
[14] 雷必达和盖图里库斯。————英译者
[15] 克劳狄皇帝之母。
[16] 克劳狄的私人秘书和获释奴。
[17] 今之怀特岛。
[18] 大祭司和占卜师。
[19] 韦伯芗是51年最后一名补选执政官。
[20] 塔西佗的说法与此恰恰相反，在阿非利加，维特里乌斯是一名公正的和令人喜爱的总督，而韦伯芗则是一名令人憎恶的和臭名昭著的人，因此，在内战中阿非利加行省支持维特里乌斯；参见《历史》，2，97。
[21] 古罗马禁止元老经商，贩骡贸易被认为是特别可耻的。
[22] 禁止觐见皇帝是即将遭到严惩的预兆；参见塔西佗：《编年史》，15，23和16，24。
[23] 参见塔西佗：《历史》，5，13和约瑟普斯·弗拉维乌斯：《犹太战争史》，2，18——19。
[24] 8个骑兵大队和10个步兵大队很可能是辅助部队。
[25] 约瑟普斯所保卫的约塔巴迪；参见约瑟普斯：《犹太战争史》，3，6，22。
[26] 手被认为是权力的象征，拉丁文manus（手）经常用于potestas（权力）之意义。————英译者
[27] 卡尔梅尔神是古代腓力斯丁人的战神。卡尔梅尔神托所设在福尼西亚的卡尔梅尔山上。
[28] 据普鲁塔克（《奥托传》，4 ）说，这个征兆发生在奥托统治时期。
[29] 塔西佗描写了美西亚军队的想法，“反对维特里乌斯的罪行在韦伯芗面前可以成为功劳”。参见《历史》，2，85。
[30] 提比略·亚历山大在埃及有2个军团，韦伯芗在犹太有3个军团。亚历山大里亚驻军向他宣誓的日期为69年7月1日，犹太驻军为7月11日（但据塔西佗 《历史》2，79，为7 月3日）。
[31] 韦伯芗拒绝了沃洛盖苏斯的帮助。
[32] 塔西佗称埃及为供应罗马粮食的要地；参见《历史》，2，82。
[33] 塔西佗引用弗拉维王朝灭亡后尚存的目击者的话证实了韦伯芗治愈疾病的故事。他引用了医生的建议，“如果能够治愈，那将是皇帝的光荣，如果失败的话，人们只能嘲笑他们”；参见《历史》，4，81。关于用唾液治愈眼睛的传说，普林尼也曾提到过，参见《自然史》，28，37；比较《新约全书·马可福音》，8，23。皮洛士国王曾用右脚拇指触碰之办法治愈了肝病，参见普林尼：《自然史》，7，2，20和普鲁塔克：《皮洛士传》，3。
[34] 韦伯芗任执政官职分别为70——72，74——77和79年，每次其共治者都是提图斯。他任监察官大概在73年或74年。
[35] 在奥斯提亚和普特俄利两个港口，由水兵组成消防队，负责保护粮食仓库免受火灾的威胁，其中部分消防队员轮流在罗马值班。————英译者
[36] 或“特拉奇亚的”。
[37] 69年大火后，恢复档案馆的委员会由图密善和穆奇阿努斯领导，在韦伯芗尚未返回罗马之前便开始了恢复卡庇托尔的工作。
[38] 原文suo collo，意为“用自己的颈项”。
[39] Colosseum，即众所周知的弗拉维大圆形竞技场。
[40] 也就是说，一个公民可以回击另一个公民的辱骂，而不必顾及他们各自的地位。————英译者
[41] 这是内战造成的。
[42] 关于百人法庭，参见《神圣的奥古斯都传》，XXXVI及注 。
[43] 克劳狄曾根据一名获释奴的建议颁布了惩处与奴隶私通的命令。韦伯芗重申了这一命令。关于债权法，参见塔西佗：《编年史》，11，13。
[44] 69年7月1日韦伯芗接受保民官权力，那一天被军队欢呼为皇帝。
[45] 对比狄奥·卡西乌斯（65，10）的下述说法，韦伯芗第一个撤除自己的宫门警卫。
[46] 参见本传VI.此处 。他吹嘘说，帝国的大权本来在他的掌握之中，是他把它送给韦伯芗的；参见塔西佗：《历史》，4，4。————英译者
[47] 这句话暗含穆奇阿努斯无大丈夫气，是一名卑鄙无耻的小人。————英译者
[48] 原文abire Morboviam意为“到病魔那里去”，相当于汉语中的“去见阎王吧”；参见狄奥·卡西乌斯，65，11。
[49] 例如，当他不在的时候，穆奇亚努斯处死了被伽尔巴过继为子的庇索的儿子；参见塔西佗：《历史》，4，11。
[50] 参见《伽尔巴传》，XV.此处 。
[51] 参见狄奥·卡西乌斯，65，14。
[52] 比较有关狼的希腊寓言，参见阿波斯托里乌斯，12，66。 同汉语中的俗语“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大体相当。
[53] 奥古斯都曾把元老的财产增加到120万塞斯特尔提乌斯。————英译者
[54] 科斯的维纳斯塑像被韦伯芗供奉在和平女神庙中，这是一位佚名的雕塑家所作的，普拉克西特列斯著名作品的仿制品。所谓巨像（Colossus），即“金屋”中的尼禄巨像，参见《尼禄传》，XXXI 。这个巨像被韦伯芗改为太阳神像，立在圣路上。
[55] 原文 acroamata是一个模糊不清的词。
[56] 萨图尔那里亚节（Saturnaria）是纪念古农神萨图尔努斯（Saturnus）的节日。3月1日是已婚妇女节，称马特罗那里亚节（Matronalia）。这一天，妇女们向朱诺女神献祭，并从丈夫那里得到礼物。
[57] 原文Cybiosactes译自希腊文?υβιοσ??της，意思是“咸鱼块商人”。————英译者
[58] 这是一个令人发笑的夸大数字。
[59] 对比普林尼：《自然史》，34，19。
[60] 确切地说是运动场，因为古罗马的运动场附设于浴场。
[61] 在拉丁口语中，双元音“au”经常发“o”音，可是在单词plostra中的“o”是自古以来就有的，双元音的发音不过是有意装腔作势，因此有韦伯芗的玩笑。
[62] 《伊利亚特》，7，213。 见傅东华中译本第129页。
[63] 米南德，残篇223，2。
[64] 由此产生一个俗语：“钱不扎手”；对比朱维那尔，14，104。
[65] 示意，把这笔钱交给他。
[66] 奥古斯都陵墓；参见《神圣的奥古斯都传》，C.此处 。
[67] “彗星”一词的拉丁语为 stella crinita，直译为“长发星”。
[68] 苏维托尼乌斯推算的年龄与这个时间不符。狄奥·卡西乌斯和其他作家的材料更是矛盾重重。
[69] 我们只知道一次阴谋，即奥鲁斯·凯奇那和埃普里乌斯·马尔采鲁斯的阴谋；参见《神圣的提图斯传》，VI 和狄奥·卡西乌斯，65，16。
[70] 克劳狄和尼禄分别统治13年和14年；韦伯芗统治10年，提图斯2年，图密善15年。————英译者
[71] 提图斯的全名是提图斯·弗拉维乌斯·韦伯芗，与父同名；他的弟弟叫提图斯·弗拉维乌斯·图密善，这是根据他的母亲多米提拉的绰号起的名字。
[72] 提图斯生于41年12月30日，但是本传II所提到的提图斯的年龄却把39年作为他的生年。
[73] “七节楼”，即七层塔楼。其中巴拉丁山上的最著名。
[74] 古典时代相面术已经颇受欢迎，帝国时代仍不失其某些魅力。苏维托尼乌斯在描写皇帝外表时的手法，反映了他对这门“学问”的熟悉情况。
[75] 关于不列塔尼库斯所喝带毒饮料，参见《尼禄传》，XXXIII.此处 。
[76] 关于提图斯的女儿朱里娅，参见《图密善传》，XXII 。
[77] 提图斯从科林斯出发，走海路，途经罗德斯和塞浦路斯岛。
[78] 塞浦路斯岛上的帕福斯的维纳斯神庙没有女神塑像，只有一块锥形石和一个祭坛，“祭坛从未被雨水淋湿过”；参见塔西佗：《历史》，2，3。
[79] 因为他的父亲即位为帝了。
[80] 70年8月6日夺取和烧毁耶路撒冷神庙。
[81] 参见《神圣的奥古斯都传》，XIII.此处 ；“英白拉多”词义两可，或统帅，或皇帝。
[82] 近卫军长官一般只由罗马骑士担任，但是也有例外的情况，例如塞雅努斯在成为元老之后仍然担任近卫军长官。
[83] 犹太国王阿格里巴一世之女。
[84] 公元80年在奉献大圆形竞技场期间，提图斯在庆祝会上让水陆表演迅速轮换；参见狄奥·卡西乌斯，66，25。
[85] 参见《神圣的奥古斯都传》，XLIII.此处 。
[86] 关于色雷斯角斗士，参见《盖乌斯·卡里古拉传》，LV.2及注 。
[87] 79年8月24——25日，维苏威火山爆发。这次火山喷发摧毁了庞贝，赫库兰尼姆和斯塔比埃3个城镇。老普林尼前去观察研究火山，被毒气窒死，小普林尼也目睹了这次火山的爆发，他在给塔西佗的信中描写了这次火山的喷发和地震情况；参见小普林尼：《通信集》，6，16，20。狄奥·卡西乌斯认为瘟疫是此次火山喷发后空气污染造成的；参见《罗马史》，66，23。
[88] 目的是祈求诸神宽恕，他认为神用惩罚手段使人类遭受这样的灾难。
[89] 在最好的手稿中没有“为奴”字样，因此亦可译为“将其中一部分人的财产拍卖掉”。
[90] 也就是禁止在第一次起诉失败后，再次起诉控告同一个人。
[91] 即不准辩论死者是不是自由公民，或者是不是无权自由处理遗产的获释奴。
[92] 在对待大祭司职务的态度上很少是这样严肃的。例如，朱里乌斯·恺撒在高卢战争期间曾任大祭司。
[93] 在正常情况下，角斗士的武器当交给赛会的举办者审查，目的是看一看武器的锋利程度是否合格。狄奥·卡西乌斯讲述了涅尔瓦皇帝的一个类似的故事；参见《罗马史》，68，3。
[94] 有传闻说，提图斯是被图密善毒死的。当他临死之前，的确不想杀死自己的弟弟，并决定把帝国交给这个恶棍；参见狄奥·卡西乌斯，66，26。图密善的罪行可能是真的；参见《图密善传》，II.此处 。
[95] 石榴大街（Ad Malum Punicum）位于魁里那尔山丘。罗马城的各种区街是以这种方式命名的；对比牛头大街（ad Capita Bubula），参见《神圣的奥古斯都传》，V ；标枪大街（ad Pirum），参见马提阿尔1，117，6。————英译者
[96] 守门人是韦伯芗的依附民科涅利乌斯·普里姆斯。韦伯芗掌权后，图密善在他住的地方建立了守护神朱庇特圣殿，当上皇帝后，他又将这座圣殿改为一座大庙。
[97] 伊西丝女神的祭司身穿白色亚麻服。
[98] 这里的“恺撒”之名，只不过是一种头衔，也就是政权的继承人之意；参见《伽尔巴传》，I及注 。
[99] 因为70年的两名执政官韦伯芗和提图斯均在犹太，所以城市大法官具有了执政官的权力。
[100] 按塔西佗的说法，他秘密请求凯列阿里斯派军队支持他打内战，但是没有成功；参见《历史》，4，86。
[101] 此时高卢和日耳曼爆发了奇维里斯的起义，可是图密善只到达了卢格都努姆，起义便被凯列阿里斯镇压下去。
[102] 那时他只有18岁。————英译者
[103] 骑白马对于年轻的王子是通例；对比《提比略传》，VI.此处 。
[104] 参见《伽尔巴传》，VI.1及注 ；图密善是73年的正式执政官。
[105] 图密善的文学爱好曾受到普林尼（《自然史》序言）和昆体良（10，1，91）的赞扬。
[106] 也就是比他哥哥发的赏银多一倍。————英译者
[107] 提图斯有能力做到这一点；参见《神圣的提图斯传》，III. 2。————英译者
[108] 图密善后来命人将帕里斯杀死在大街上，甚至还杀死了往他的坟墓上献花的人；参见狄奥·卡西乌斯67，3；马提阿尔给他写了一篇祭文；参见马提阿尔11，13。
[109] 参见本传IX 和XI.此处 。
[110] 早在尼禄统治时期，女人便已参加了角斗比赛；参见塔西佗：《编年史》，15，32。图密善进而强迫侏儒进行格斗；参见狄奥·卡四乌斯，67，8。
[111] 据狄奥·卡西乌斯（67，8）的说法，滂沱大雨是差不多全部海战参加者的死亡和许多观众感冒和病死的原因。
[112] 图密善举办的世纪赛会时间有所提前，按规定应在奥古斯都死后第110年，可他却提前到第106年。在这次赛会上，历史家塔西佗是15人委员会的成员之一。
[113] 也有诗朗诵比赛。
[114] 弹唱者边弹边唱，而弹奏者则只演奏乐器。
[115] 弗拉维氏族的祭司也就是奉为神明的韦伯芗和提图斯的祭司，他们在弗拉维氏族神庙中供职。
[116] 关于五日节，参见《奥古斯都传》，LXXI.3及注 。关于阿尔巴庄园，参见《尼禄传》，XXV.1及注 。
[117] 七丘即巴拉丁山上的杰尔马鲁斯、帕拉提努斯和维利亚，埃斯奎林山的三个山头奥比乌斯、西斯比乌斯和法古塔尔，最后还有凯里乌斯山。为纪念这七个山丘上的罗马古老村庄于11月11日举行庆祝活动。
[118] 当时观众仍坐在他们的坐位上；对比狄奥·卡西乌斯，67，4。
[119] 80年大火烧毁许多建筑物；69年维特里乌斯曾放火烧毁了卡庇托尔的朱庇特神庙，参见《维特里乌斯传》，XV.此处 。
[120] 这个广场是由图密善动工，由涅尔瓦建成和奉献的。
[121] 音乐厅是用于音乐比赛的大厦。
[122] 大竞技场的改建是在图拉真统治的初期。
[123] 发动对卡狄人的进攻是为了支援凯鲁斯奇人的领袖哈里奥美尔，此人是罗马的傀儡，被卡狄人驱逐了。虽然没有进行决战，远征还是胜利了，莱茵河和多瑙河以外的大片日耳曼人的领土并入罗马帝国版图。另据狄奥·卡西乌斯（67，7）和普林尼（《颂辞》3，16——17）的说法，图密善的胜利纯属捏造，因为罗马行省居民和同盟者的战利品被掠走，而敌人的屈服表示是虚构的。
[124] 参见《尼禄传》，XVI.此处 。
[125] 参见《神圣的奥古斯都传》，LXXIV 。
[126] 参见《盖乌斯·卡里古拉传》，LV.此处 。
[127] 菲洛斯特拉特（《阿波罗尼乌斯传》，6，17）提供了惩治葡萄种植业的原因。按他的说法，图密善害怕酗酒会导致人民暴动。
[128] 参见本传XIV.此处 。
[129] 也就是说，这些官职从前只限于元老等级。
[130] 士兵通常将自己的一部分军饷储存到军团的金库，服役期满后取出存款。
[131] 使金币的数量由9块增加到12块，一块金币等于100塞斯特尔提乌斯。
[132] 关于百人法庭，参见《神圣的奥古斯都传》，XXXVI及注 。关于仲裁人，参见《尼禄传》XVII 的注 。
[133] 图密善身兼监察官。
[134] 处罚维斯塔贞女的古代习惯是将犯罪者活埋地下，同时随葬少许食物。因此，从表面上看这种刑罚不被认为是死刑。
[135] 他叫瓦列利乌斯·李奇尼阿努斯，是著名演说家。普林尼断言，他是无辜的。
[136] 维吉尔：《农事诗》，2，537。
[137] 关于这个克洛狄乌斯法我们一无所知。公元前218年曾有一个克劳狄乌斯法，禁止元老经商。
[138] 这样的诬陷也就是把被指控者的财产没收后交给皇帝私人金库。————英译者
[139] 关于帕里斯，参见本传III.此处 。
[140] 姆尔米洛（murmilo） 是以鱼作头盔标志，身穿高卢服装的角斗士。这句话暗含图密善不公正，因为他偏爱姆尔米洛，对比普林尼：《颂词》11和33。
[141] “小盾剑客”是对色雷斯角斗士的称呼，在这里用于那名罗马公民的身上。
[142] 为了保护嗓子，歌唱家要实行节欲；对比《尼禄传》，XX.此处 。
[143] 在神话传说中，特洛亚王子帕里斯是自然女神奥埃诺妮的情人，为了同海伦结婚他抛弃了她。
[144] 据狄奥·卡西乌斯（67，11）的说法，这名军团司令官叫朱里乌斯·卡里瓦斯特尔。
[145] 关于祖光的处罚方式，参见《尼禄传》，XLIX 。
[146] 提图斯曾向准许信犹太教的人征收每人两个德拉克马的赋税；参见约瑟普斯，《犹太战争史》，7，6，6。
[147] 这些人无疑是基督徒，罗马人总把他们和犹太人混为一谈。
[148] 弗拉维乌斯·萨宾努斯。
[149] 《伊利亚特》，2，204。傅东华译本，人民文学出版社1958版，第27页。
[150] 这里的圣床（pulvinar）意为供奉神像的床；对比《神圣的奥古斯都传》，XLV.此处 。————英译者
[151] 参见本传IV.此处 。
[152] 关于“皇帝陛下”的呼语，参见《神圣的奥古斯都传》，LIII.此处 。
[153] 参见本传IV.此处 。
[154] 规定的重量相当于100镑。
[155] 拉丁文Arci是希腊字?ρ?ε?的拉丁译名，它具有双关意义，其希腊文的意思是“足矣”，而拉丁词arcī是arcus（拱门）的复数形式。
[156] 根据狄奥·卡西乌斯（67，15）的说法，参加阴谋的有寝宫侍从巴尔特尼乌斯和西赫尔，皇帝秘书恩特尔和后来提到的斯特潘努斯，他们的后台是多密提娅皇后，此外还有近卫军长官霍尔巴努斯和培特洛尼乌斯·塞古都斯。
[157] 即占星学家。
[158] 参见本传VII.此处 。
[159] 对比奥维德：《岁时记》，l，357。————英译者
[160] 骑士长袍（trabeae）带有紫红色的条带，是骑士等级节日服装。
[161] 尼禄统治时期在卡巴多西亚开采的一种白色半透明的坚硬大理石；参见普林尼：《自然史》，36，22，163。————英译者
[162] 对比《尼禄传》，XL.此处 。
[163] 参见《尼禄传》，XLIX.此处 。
[164] 根据基督教史学传统形成的看法，弗拉维乌斯·克勒蒙斯被处死是因为他热衷于基督教，可是狄奥（67，14）只谈到了犹太教。他的妻子，即图密善的侄女，被流放到潘达达里亚。
[165] 铭文显然刻在金属板上，金属板贴在大理石的塑像底座上。
[166] 参见《神圣的韦伯芗传》，V.此处 。
[167] 命运女神普里米珍妮娅；对比《提比略传》，LXIII.此处 。
[168] 其中包括烧掉他的尸体，以此使预言无应验。————英译者
[169] 日耳曼预言家名叫拉尔金。普罗库路斯·涅尔瓦释放并奖励过他。
[170] 罗马时间6点结束时接近中午。
[171] 他的侄女。
[172] 副官（cornicularius）是百夫长的助手，属低级军官。
[173] 萨图尔与狄奥·卡西乌斯著作中提到的西赫尔大概是同一个人。
[174] 关于卧室中的拉列斯神可对比《神圣的奥古斯都传》，VII.此处 。
[175] 自此，在朱维那尔和奥松尼乌斯的著作中，图密善有“秃头尼禄”的绰号。
[176] 《伊利亚特》，21，108。
[177] 罗马人的弓箭不包括在武器（arma）一词之内。弓箭被视为娱乐工具。
[178] 80年罗马图书馆遭受火灾，巴拉丁山上的阿波罗图书馆首当其冲。亚历山大里亚图书馆在恺撒时期被付之一炬，可是安东尼弥补了这一损失，他把享有盛誉的帕加马图书馆迁到亚历山大里亚。
[179] 关于提比略皇帝的备忘录，参见《提比略传》，LXI 。
[180] 马提亚苹果取名于“马提乌斯”的人名。他是西塞罗和恺撒的朋友，爱好园艺和烹饪技术；参见普林尼：《自然史》，15，15，49。
[181] 对比朱维那尔，2，32以下。提图斯的女儿朱里娅嫁给了弗拉维乌斯·萨宾努斯，图密善的堂兄弟，参见本传X 。
[182] 在杀人凶手中培特洛尼乌斯·塞古都斯牺牲了，在经过残酷折磨之后，巴尔特尼乌斯也牺牲了。此事发生在97年。
[183] 饰有皇帝肖像的、还愿用的盾牌。
[184] 普林尼对此有一段扣人心弦的描写：“这些数不清的镀金的塑像在人民的欢呼声中作为牺牲品被推倒和被砸碎。他的傲慢的面孔被踩入地下，真是大快人心!刀砍斧劈，仿佛每下砍砸都饱含着痛苦和鲜血。无论何人都无法按捺盼望已久的喜悦，每个人在欣赏那些四处狼藉的碎块和断肩残肢之时，好像都有报仇雪恨之感。然后，人们把塑像的残体扔进火堆，火把它们化为灰烬，令人胆战心惊的幽灵终于化为人类的欢乐与幸福。”（《颂辞》，52）。
[185] 卡庇托尔山有时称作泰比乌斯山（mons Tapeius），系根据此山西南角上的泰比亚岩石命名的。可是，正如某些罗马博古学家所认为的那样，这并不是该山最初的名字。————英译者
IX. 在统治初期，他就十分讨厌杀牲，以致他想趁父亲不在罗马的时候颁布一个法令禁止杀牛献祭，因为他忆起了维吉尔的一句诗：
曾有过一个不敬神的民族杀牛吃它的肉…… 注
无论在掌权之前，还是在当上皇帝后的某个时候，他都没有任何贪婪和吝啬之嫌，相反，他的许多行动经常证明他不仅廉洁，而且慷慨。对待周围的所有亲友他都特别宽宏大度，他常常劝说他们不要干卑鄙的勾当。他不接受有子女的人留给他的遗产。他甚至宣布鲁斯提乌斯·卡皮欧遗嘱中的一份遗赠无效，因为此人规定，每年他的嗣子都应献给新进入元老院的元老一定数量的现金。他取消对拖欠5年以上的国库债务人的起诉。除非在一年之内，他不允许再次起诉，而且还附以这样的条件：如果起诉者证实不了他的指控，那么他将受到流放的惩罚。财务官的书吏从事习以为常的经商活动，虽然这违反克洛狄乌斯法 注 ，但是他并未追究他们过去的罪行。在给老兵分配土地之后，他把剩余的零星土地让给从前的所有者使用。他禁止为皇帝私人金库谋利而进行诬陷， 注 并对诬陷者科以重罚，他有一句很流行的话：“一个不惩治诬告者的皇帝必然为虎作伥。”
X. 但是，他没有始终不渝地保持这种仁慈和廉洁，同时，他的残酷比贪婪更早地暴露出来了。他处死了哑剧演员帕里斯的徒弟，这还是个尚未成年的孩子，那时正在生病。他声称，这孩子的演技和相貌看上去像老师。 注 他杀死了塔尔苏斯的赫尔莫根尼斯，因为此人在自己的《历史》一书中含沙射影，同时他还把抄写这部史书的奴隶钉死在十字架上。作为一家之长的一个罗马公民说，色雷斯角斗士同姆尔米洛势均力敌，可是比不过比赛的主持人， 注 于是，图密善命人把他从看台上拖下来扔到赛场上喂狗，他的脖上挂着这样一个牌子：“小盾剑客 注 ，胡言乱语!”
他处死许多元老，其中有些元老是前执政官。包括奇维卡·凯列阿里斯，当时他正担任亚细亚代行执政官总督，以及萨尔维迪恩努斯·奥尔菲图斯与阿奇利乌斯·格拉布里奥，后者当时正在流亡中。这些人被处死似乎因为他们在阴谋造反，而另一些人被处死则因为区区小事。由于一些笑谈，他杀死了埃里乌斯·拉米亚。这些玩笑虽然是针对他的，但是已经时过很久，而且无害。因为在图密善夺走他的妻子后，拉米亚对夸奖他嗓子的人说：“我在节欲，” 注 而当提图斯劝他再娶时，他回答说：“你也在物色一个老婆吗？” 他杀死了萨尔维乌斯·科切亚努斯，因为他庆祝了自己伯父奥托皇帝的生日。他处死了梅提乌斯·庞普西阿努斯，因为风传他有皇帝的星象图和一张羊皮纸世界地图，身上带着从提图斯·李维著作中摘录的国王和将军的演辞，此外，他竟用玛哥和汉尼拔的名字给两名奴隶命名。他杀死了不列颠总督撒路斯提乌斯·鲁库路斯，原因是他允许人们把一些新式长矛称作“鲁库路斯长矛”。他处死了优尼乌斯·卢斯提库斯，因为他颂扬培图斯·特拉塞亚和赫尔维狄乌斯·普里斯库斯，并称他们为最神圣的人。同时，他利用这次指控的机会把所有哲学家逐出罗马和意大利。他还杀死了小赫尔维狄乌斯，猜疑他在为舞台演出编的一场滑稽戏中借助帕里斯和奥埃诺妮两名主人公 注 嘲讽皇帝同自己妻子离婚。他的一名堂兄弟弗拉维乌斯·撒比努斯也有同样的下场，因为在执政官选举日，公告人在向人民公布结果时无意中把当选执政官说成了当选皇帝。
内战胜利后,他变得更加残忍。为了追查隐藏的阴谋者，他采用一种新的审问方法拷打许多敌对分子：火烧他们的生殖器；砍断一些人的双手。的确，只有两个较重要的阴谋者得到赦免，一个是元老级的军团司令官 注 ，另一个是百夫长，因为他们比较清楚地证明了自己的无辜，把自己说成无耻的色鬼，因此，无论在将军中，还是在士兵中都是没人看得起的。
XI. 他不仅残忍无度，而且狡诈阴险。他把一名管家钉死在十字架上，可是就在前一天，他还把这个人请进自己的卧室，让其肩并肩地坐在自己的榻上，甚至屈尊共进午餐，最后让其怀着安全和喜悦的心情离开。离任执政官阿列奇努斯·克勒蒙斯是皇帝的挚友和代理人。图密善在处死他之前对他亲亲热热，甚至比平常还要亲热。最后一天，他们一起漫游，当看到陷害科列门图斯的告密者之后，皇帝问他：“请问，明天我们要不要听听那个卑鄙的奴隶说些什么吗？”
为了使人们的耐性受到更加痛苦的折磨，他在宣布残酷的死刑之前总要先表白自己的仁慈，因此，他的开场白的慈悲不是别的，而是残酷死刑的信号。他把一些被控犯有叛国罪的人带上元老院法庭，声称他将考验一下元老院对他是否忠诚。他不费什么事便达到了目的：罪犯们受到祖先惯例的惩罚。 注 然后，他看到惩罚的残酷性也不寒而栗，为了减轻人们对他的敌视，他用下述的话加以阻止（准确地把这些话记载在这里并不多余）：“元老们，请允许我以你们对我热爱的名义请求你们的怜悯，虽然我知道这不容易做到：让受罚之人任意选择死的方式吧!这样你们能使自己的眼睛避开可怕的情景，同时人们都会明白我也出席了元老院会议。”
XII. 建筑工程和公共赛会的开支及军费的增长使国库入不敷出。他企图通过压缩军队的数量减少军费开支，但是他发觉，这种做法为蛮族的进攻敞开了道路，同时依然没有摆脱经济困难，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诉诸各种方式的掠夺。他不管起诉者来自何方，也不管是否诬告死人还是活人，其财产均被没收，只要言论和行动有损于皇帝的尊严就足以定罪了。只要有一个人证明，死者生前曾经说过他想让皇帝做他的继承人，那么这个哪怕是素不相识者的财产便被没收了。除征收其他赋税外，他向犹太人征收的赋税格外苛刻。 注 他不仅向公开按照犹太人方式生活的人征税，而且向隐瞒自己的出身和逃避加给犹太族贡赋的人 注 征税。记得小时候，我亲眼看见在一次人数众多的审判会上，皇帝代理人审查一名90岁的老年人是否行过割礼。
从年轻时起，他就很不谦虚，非常自负，言行不受约束。当他父亲的妃子凯妮斯从希斯特里亚返回罗马，像惯常的那样想吻他一下时，他却把手伸给了她。他看到哥哥的女婿 注 容许仆人同自己一样穿白色衣服十分生气，大喊大叫地说：
多头的统治是要不得的。 注
XIII. 他当上皇帝后，便大言不惭地在元老院吹嘘说，以前为父亲和哥哥赢得了政权，现在他们只不过把政权归还了他。他在敕令中宣布，把离婚后的妻子接回来，是为了把她重新召回他的圣床。 注 他喜欢设宴日 注 在大圆形竞技场中倾听“皇帝和皇后陛下万岁”的欢呼声。 注 在卡庇托尔赛会 注 上，被他清除出元老院的帕尔弗里乌斯·苏腊以其精彩的演说赢得了桂冠。所有的人都异口同声地恳求他恢复苏腊的职务，但他不屑作答，只是让传令官命令他们保持肃静。有一次，他以自己代理人的名义用下列傲慢言词开始口述一份传阅文件：“我们的主人和神命令必须完成此事。”从此以后，形成一种惯例，那就是在书面和交谈中对他不得有别的称呼。在卡庇托尔为他树立塑像必须是金银的，而且必须按他规定的重量。 注 他在罗马的各个区建立的饰有驷马战车和凯旋标志的游廊和拱门是如此之多、如此之大，以致有人在其中的一个拱门上用希腊文写了这样一个词：“足矣!” 注 他17次任执政官〔71A.D.，73A.D.，77A.D.（5次任执政官）80A.D.，82A.D.——88A.D.，90A.D.，92A.D.，95A.D. 〕，这是前所未有的，其中7次连任，但是，他担任这些官职几乎全是名义上的，每年均未超过5月1日，多数只到1月13日。经过两次凯旋之后，他荣获“日耳曼尼库斯”的绰号，并用自己的绰号将9月和10月分别更名为“日耳曼尼库斯月”和“图密善月”，因为前者是他登基的月份，后者是他出生的月份。
XIV. 因此，他变成了人们惧怕和仇恨的对象，最后，终于被自己的亲密朋友和获释奴阴谋推翻 注 ，他的妻也参与这场阴谋。很久以前，他对自己生命的最后之年和最后之日，甚至最后的时辰与死亡的方式都做过预测。早在少年时代，卡尔戴伊 注 曾向他预言过这一切。有一次，他的父亲甚至在午宴上当众嘲笑他戒食蘑菇，说他不了解自己的命运，什么都怕，就是不怕宝剑。 因此，他总是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甚至小小的可疑现象也会使他惊恐万状。据说，他没有把削减葡萄园的敕令付诸实施 注 ，并不是由于别的什么重大原因，而是由于流传着下列诗句：
无论你怎么咬我的根，啊山羊，
让人们杀你献祭的时候，
有足够的酒浆浇洒到你身上。 注
我还会长出丰富的汁水。
虽然他渴望各种荣誉，但是由于同样的恐惧心理，他拒绝了元老院设计和授予的一项新荣誉，即决定每当他就任执政官时，增加一队抽签选中的罗马骑士，身穿礼袍 注 、手持军用长矛、斧棒和扈从、随员一起，为他在前面开路。
随着危险日益临近，他变得更加疑神疑鬼。他通常在长廊中散步，廊壁镶上闪光照人的月长石 注 ，以便根据反射的影像看到身后发生的一切。他对大多数囚犯的审判都是秘密和单独进行的，而且一定要把他们的锁链握在自己的手里。为了使内侍们懂得，即使理由正当也不应谋杀自己的保护人，他处死了自己最忠实的秘书埃帕弗洛迪图斯，因为据认为，尼禄被废黜后 注 ，这个获释奴亲手帮他结束了他的生命。 注
XV. 最后，由于一点点怀疑，他突然杀死了自己的堂兄弟弗拉维乌斯·克勒蒙斯，而且大约是在他本人还任执政官之时， 注 虽然这人是个微不足道的庸才，而且懒惰，况且图密善早就公开指定自己的两个年幼儿子为继承人，把他们的名字也改了：一个取名韦伯芗，另一个取名图密善。正是这一举动大大加速了他的灭亡。
连续8个月，不断发生雷击事件，并报告到图密善跟前，他终于高叫：“雷电想轰谁就让它轰吧!”卡庇托尔、弗拉维家族神庙、巴拉丁皇宫和他本人的内宫均遭雷击。他的凯旋塑像上的铭文也在暴风雨中被刮掉，并落在附近的一个墓碑上。 注 当韦伯芗皇帝还是一名普通公民时，曾有过一棵大树倒后重新挺立起来的事， 注 现在这棵树又突然连根拔起。在其统治的全部期间内，当他托付普赖尼斯特的命运女神 注 保护每个新年时，女神年年赐给他吉兆，但是这一年，她给的却是极端可怕的凶兆，甚至有流血的预言。
他梦见，被他崇拜到迷信程度的米涅尔娃从神龛上走下来，并推辞说，她不能再保护他了，因为她被朱庇特解除了武装。可是没有什么比占星学家阿斯克列塔里奥的答复和遭遇更使他吃惊的。当皇帝审讯这个占星学家时，他并不否认说过他通过占星术所预见的某些事情。在回答他本人的结局会怎样的问题时，占星学家说，不久他将被狗撕得粉碎。于是，图密善命令立即杀死他，但是，为了证实他的占星术的虚假，皇帝还吩咐，在举行葬礼时要格外当心。 注 当这一切正在进行之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吹散了火葬堆，群狗撕扯着半烧焦的尸体，一个名叫位提努斯的喜剧演员正路过那里，他看到了这件意外之事，便把这事连同当天的其他趣闻一起报告给了正在用餐的皇帝。
XVI. 在他被杀的前一天，他吩咐，把送给他的山楂果留一些到第二天，并补充说：“但愿我也能被保留下来吃到它们。”然后，他转向身边的人，宣布说，第二天宝瓶星座间的月亮将染上鲜血，并将发生一件全世界都要谈论的事情。子夜前后，他在惊吓之中突然从床上跳下来。翌日晨，一名来自日耳曼的预言家 注 被带到他的面前，在回答了关于雷鸣闪击之后，预言将发生统治者的变动。图密善听他说完之后，便吩咐杀了他。当他使劲地挤破自己前额上的一个脓疱时，鲜血流了出来。他喃喃地说：“但愿事情不过如此而已。”然后，他询问几点钟，人们故意告诉他是6点钟， 注 而没有说是5点钟，因为他害怕这个时刻。对此他十分高兴，他确信，一切危险已经过去。他急急忙忙想去洗澡，他的内务总管巴尔特尼乌斯改变了他的主意，告诉他说，有人有要事要向他紧急报告。于是，图密善屏退所有侍从，独自走进卧室，在那里被杀。
XVII. 关于这场阴谋的策划和执行过程人们有种种说法：阴谋者一直犹豫不决，不知该在何时和怎样向他发动攻击是好，是在澡池内，还是在餐桌上。最后，多密提拉 注 的管家斯特潘努斯给他们出了个主意，并援助了他们。当时斯特潘努斯正被指控盗用公款，为了避免受到怀疑，他连续好多天装作受伤的样子，用羊毛绷带把左臂包扎起来，到约定的时刻，绷带内藏一把匕首。他声称，他要揭发阴谋，因此被允许接近皇帝。当皇帝疑惑不解阅读他的报告时，他刺中了皇帝的腹股沟。负伤的图密善企图抵抗，但是副官 注 克洛狄阿努斯·巴尔特尼马斯的释放奴马克西穆斯和宫廷卫队长萨图尔 注 ，以及皇帝的一名角斗士一齐向他进攻，他的身上有七处刀伤。一个照常在卧室内侍奉拉列斯神 注 的童子目睹了这场谋杀。他对此事有更详细的描述。当遭到第一次袭击之后，图密善立即吩咐这个童子把藏在枕头底下的匕首递给他，并呼叫内侍，但是除了床头的刀鞘之外，他什么都没找到。此外，所有的门都关着。这时，皇帝揪住斯特潘努斯，将其按倒在地，他们厮打了好长时间。图密善一会儿想抢夺对方的匕首，一会儿又想用自己受伤的手指挖瞎对方的眼睛。
图密善被杀于9月18日（96A.D.），享年45岁，在位15年。尸体放在一个普通尸架上由一些替穷人收尸的人抬走，他的乳母披里斯在拉丁大道旁的她自己的城郊地产上火化了他的尸体，但是她偷偷地把他的骨灰带到弗拉维家族神庙，并同她养育过的提图斯的女儿朱里娅的骨灰合葬在一起。
XVIII. 他身材高大，表情谦恭，面色红润。他有一对大眼睛，但目光有点暗淡。此外，他长得俊美优雅，尤其青年时期，全身上下确实都长得端正，但双脚脚趾稍显扭曲。后来，由于秃头 注 、隆起的肚子和生病造成的细腿，他变丑了。他感到他的长相谦恭对他很有利。有一次，他在元老院自诩：“不管怎样，迄今为止你们没有办法说我的容貌和气质不好。”他对自己的秃头是那样的不悦，以致如果有哪个人的秃头被人开玩笑或当真地嘲弄，他会认为也是对他的羞辱。他甚至出版了一部有关护理头发的著作，以献给自己的一个朋友。为了安慰这个朋友也为了自慰，他在书中写进了这样一段话：
你没看见我也是个魁梧漂亮的人吗？ 注 可是我的头发遭到了同样的命运!年纪轻轻我就忍受着自己头发的衰老。你应该懂得，没有什么比美貌更令人开心，但是也没有什么比美貌更易消逝。
XIX. 他不肯花力气，在罗马城里他很少徒步走路。在出征和旅行时，他很少骑马，通常乘坐肩舆。他对沉重的武器不感兴趣，但十分喜欢射箭。 注 许多人不止一次看见他在阿尔班自己的地产上用弓箭射杀上百只不同种类的野兽。他在射杀某些野兽时，故意连放两箭，让箭扎在野兽的头上，好像长出两只角。有时他让一名奴隶站在远处，举起右手作靶子，五指分开，他拉弓瞄准，他射得那样准确，箭从指间穿过而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XX. 统治初期，他忽视学习文献。的确，当大火烧毁了图书馆之后 注 ，他不惜花费巨资进行恢复，到处收集抄本，派人到亚历山大里亚去抄录、校对。但是他从不费心去熟悉一下历史或诗歌，甚或优美的文风。除提比略皇帝的备忘录 注 和议事录之外，他不读任何东西。他起草书信、演辞和敕令全靠别人代笔。可是，他的谈话并不粗俗，有些话甚至还很精彩。他说：“我多么希望自己能像麦奇乌斯自我感觉的那样漂亮。”有一个人头发有的长成红棕色，有的长成银灰色，图密善称他的头是“雪上浇了蜜酒。”
XXI. 他常说皇帝的命运最不幸，因为除非他们已经被杀死，不然，即使他们发现了阴谋，人们也不会相信是真的。
每当闲暇，他都靠掷骰子消遣，甚至工作日和早晨也玩这个。他中午前洗澡。午餐吃得很饱，因此晚餐，除吃一个马提亚苹果 注 和饮一小杯酒外，很少再吃别的。他经常举办盛大宴会，但是差不多都结束得很早，从不让宴会拖到日落以后或陷入狂饮。他在宴会后就寝前什么事都不做，只在幽静处独自散步。
XXII. 图密善过分好色。他称自己的频频性交是“床上格斗”，仿佛这是一种身体锻炼。据说，他亲手给自己的情妇拔毛，并并和娼妓一起游泳。当他的哥哥提图斯把自己的仍为处女的女儿许配给他时，他因正与多密提娅私通，执意拒绝了。但是当她嫁给别人后，没过多久他又百般勾引她，那时提图斯仍然健在。后来，她的父亲和丈夫双双去世，图密善对她爱得更强烈，不再是偷偷摸摸。他强迫她打掉他造成的胎儿，结果造成了她的死亡。 注
XXIII. 人民听到他的死讯无动于衷，可是士兵却十分悲痛，打算立即称他为“神圣的图密善”。他们还准备为他报仇，然而没有找到领导人。时过不久，他们坚决要求惩办凶手 注 报仇。相反，元老们却高兴极了，争先恐后地麇集元老院议事厅，在那里用最肮脏和最凶狠的咒骂肆无忌惮地攻击这位已故皇帝。他们甚至拿来了梯子，看着当场扯下他的盾牌 注 和肖像，并就地砸得粉碎 注 。最后，元老院通过决议，必须涂掉他在各处的题词，有关他的纪念物也必须清除干净。
在他被杀的前几个月，卡庇托尔山上一只乌鸦高叫：“一切会好!”有人对这个征兆做过如下解释：
“一只乌鸦在泰比亚岩 注 巅聒噪‘一切会好’，它不可能说‘现在一切均好’。”据说图密善本人梦见自己背上长出一个金瘤，认为这是一个无可置疑的预兆：他死后国家状况会比他在位时繁荣昌盛。由于他的后继皇帝们的廉洁和节俭，不久确实出现了这样的局面。
* * *
[1] 即维斯帕西亚努斯。史书惯译：韦伯芗。
[2] 家屋的正厅摆放祖先的肖像只是贵族阶级的特权。起初是氏族贵族的特权，后来，凡是祖先担任过国家官职的人都拥有这种特权。
[3] 这是2.5%的进出口税。————英译者
[4] 刻有这一铭文的塑像底座是在罗马发现的，根据字形判断，属较晚时期。
[5] 赫尔维提人是现在瑞士领土上的古代凯尔特部落。
[6] 营地长官是一个荣誉职务，通常授给有出色表现的一级百夫长。
[7] 维斯帕西埃之名保存在维斯比奥山名之中，但苏维托尼乌斯所说的纪念碑迄今尚未被发现。
[8] 科萨是伊特拉里亚港口城市，距罗马120公里。
[9] 为了较早地接触政治生活，元老之子在穿上成年的托加之后，应立即穿宽边元老服装；对比《神圣的奥古斯都传》，XXXVIII.此处 。
[10] anteambulo是行于保护人的前面，为之开路的依附民。————英译者
[11] 克里特和昔勒尼当时合为一个行省。
[12] 第六名是最后一名。
[13] 关于卡里古拉在日耳曼的胜利，参见《盖乌斯·卡里古拉传》，XLIII ，XLIV 。
[14] 雷必达和盖图里库斯。————英译者
[15] 克劳狄皇帝之母。
[16] 克劳狄的私人秘书和获释奴。
[17] 今之怀特岛。
[18] 大祭司和占卜师。
[19] 韦伯芗是51年最后一名补选执政官。
[20] 塔西佗的说法与此恰恰相反，在阿非利加，维特里乌斯是一名公正的和令人喜爱的总督，而韦伯芗则是一名令人憎恶的和臭名昭著的人，因此，在内战中阿非利加行省支持维特里乌斯；参见《历史》，2，97。
[21] 古罗马禁止元老经商，贩骡贸易被认为是特别可耻的。
[22] 禁止觐见皇帝是即将遭到严惩的预兆；参见塔西佗：《编年史》，15，23和16，24。
[23] 参见塔西佗：《历史》，5，13和约瑟普斯·弗拉维乌斯：《犹太战争史》，2，18——19。
[24] 8个骑兵大队和10个步兵大队很可能是辅助部队。
[25] 约瑟普斯所保卫的约塔巴迪；参见约瑟普斯：《犹太战争史》，3，6，22。
[26] 手被认为是权力的象征，拉丁文manus（手）经常用于potestas（权力）之意义。————英译者
[27] 卡尔梅尔神是古代腓力斯丁人的战神。卡尔梅尔神托所设在福尼西亚的卡尔梅尔山上。
[28] 据普鲁塔克（《奥托传》，4 ）说，这个征兆发生在奥托统治时期。
[29] 塔西佗描写了美西亚军队的想法，“反对维特里乌斯的罪行在韦伯芗面前可以成为功劳”。参见《历史》，2，85。
[30] 提比略·亚历山大在埃及有2个军团，韦伯芗在犹太有3个军团。亚历山大里亚驻军向他宣誓的日期为69年7月1日，犹太驻军为7月11日（但据塔西佗 《历史》2，79，为7 月3日）。
[31] 韦伯芗拒绝了沃洛盖苏斯的帮助。
[32] 塔西佗称埃及为供应罗马粮食的要地；参见《历史》，2，82。
[33] 塔西佗引用弗拉维王朝灭亡后尚存的目击者的话证实了韦伯芗治愈疾病的故事。他引用了医生的建议，“如果能够治愈，那将是皇帝的光荣，如果失败的话，人们只能嘲笑他们”；参见《历史》，4，81。关于用唾液治愈眼睛的传说，普林尼也曾提到过，参见《自然史》，28，37；比较《新约全书·马可福音》，8，23。皮洛士国王曾用右脚拇指触碰之办法治愈了肝病，参见普林尼：《自然史》，7，2，20和普鲁塔克：《皮洛士传》，3。
[34] 韦伯芗任执政官职分别为70——72，74——77和79年，每次其共治者都是提图斯。他任监察官大概在73年或74年。
[35] 在奥斯提亚和普特俄利两个港口，由水兵组成消防队，负责保护粮食仓库免受火灾的威胁，其中部分消防队员轮流在罗马值班。————英译者
[36] 或“特拉奇亚的”。
[37] 69年大火后，恢复档案馆的委员会由图密善和穆奇阿努斯领导，在韦伯芗尚未返回罗马之前便开始了恢复卡庇托尔的工作。
[38] 原文suo collo，意为“用自己的颈项”。
[39] Colosseum，即众所周知的弗拉维大圆形竞技场。
[40] 也就是说，一个公民可以回击另一个公民的辱骂，而不必顾及他们各自的地位。————英译者
[41] 这是内战造成的。
[42] 关于百人法庭，参见《神圣的奥古斯都传》，XXXVI及注 。
[43] 克劳狄曾根据一名获释奴的建议颁布了惩处与奴隶私通的命令。韦伯芗重申了这一命令。关于债权法，参见塔西佗：《编年史》，11，13。
[44] 69年7月1日韦伯芗接受保民官权力，那一天被军队欢呼为皇帝。
[45] 对比狄奥·卡西乌斯（65，10）的下述说法，韦伯芗第一个撤除自己的宫门警卫。
[46] 参见本传VI.此处 。他吹嘘说，帝国的大权本来在他的掌握之中，是他把它送给韦伯芗的；参见塔西佗：《历史》，4，4。————英译者
[47] 这句话暗含穆奇阿努斯无大丈夫气，是一名卑鄙无耻的小人。————英译者
[48] 原文abire Morboviam意为“到病魔那里去”，相当于汉语中的“去见阎王吧”；参见狄奥·卡西乌斯，65，11。
[49] 例如，当他不在的时候，穆奇亚努斯处死了被伽尔巴过继为子的庇索的儿子；参见塔西佗：《历史》，4，11。
[50] 参见《伽尔巴传》，XV.此处 。
[51] 参见狄奥·卡西乌斯，65，14。
[52] 比较有关狼的希腊寓言，参见阿波斯托里乌斯，12，66。 同汉语中的俗语“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大体相当。
[53] 奥古斯都曾把元老的财产增加到120万塞斯特尔提乌斯。————英译者
[54] 科斯的维纳斯塑像被韦伯芗供奉在和平女神庙中，这是一位佚名的雕塑家所作的，普拉克西特列斯著名作品的仿制品。所谓巨像（Colossus），即“金屋”中的尼禄巨像，参见《尼禄传》，XXXI 。这个巨像被韦伯芗改为太阳神像，立在圣路上。
[55] 原文 acroamata是一个模糊不清的词。
[56] 萨图尔那里亚节（Saturnaria）是纪念古农神萨图尔努斯（Saturnus）的节日。3月1日是已婚妇女节，称马特罗那里亚节（Matronalia）。这一天，妇女们向朱诺女神献祭，并从丈夫那里得到礼物。
[57] 原文Cybiosactes译自希腊文?υβιοσ??της，意思是“咸鱼块商人”。————英译者
[58] 这是一个令人发笑的夸大数字。
[59] 对比普林尼：《自然史》，34，19。
[60] 确切地说是运动场，因为古罗马的运动场附设于浴场。
[61] 在拉丁口语中，双元音“au”经常发“o”音，可是在单词plostra中的“o”是自古以来就有的，双元音的发音不过是有意装腔作势，因此有韦伯芗的玩笑。
[62] 《伊利亚特》，7，213。 见傅东华中译本第129页。
[63] 米南德，残篇223，2。
[64] 由此产生一个俗语：“钱不扎手”；对比朱维那尔，14，104。
[65] 示意，把这笔钱交给他。
[66] 奥古斯都陵墓；参见《神圣的奥古斯都传》，C.此处 。
[67] “彗星”一词的拉丁语为 stella crinita，直译为“长发星”。
[68] 苏维托尼乌斯推算的年龄与这个时间不符。狄奥·卡西乌斯和其他作家的材料更是矛盾重重。
[69] 我们只知道一次阴谋，即奥鲁斯·凯奇那和埃普里乌斯·马尔采鲁斯的阴谋；参见《神圣的提图斯传》，VI 和狄奥·卡西乌斯，65，16。
[70] 克劳狄和尼禄分别统治13年和14年；韦伯芗统治10年，提图斯2年，图密善15年。————英译者
[71] 提图斯的全名是提图斯·弗拉维乌斯·韦伯芗，与父同名；他的弟弟叫提图斯·弗拉维乌斯·图密善，这是根据他的母亲多米提拉的绰号起的名字。
[72] 提图斯生于41年12月30日，但是本传II所提到的提图斯的年龄却把39年作为他的生年。
[73] “七节楼”，即七层塔楼。其中巴拉丁山上的最著名。
[74] 古典时代相面术已经颇受欢迎，帝国时代仍不失其某些魅力。苏维托尼乌斯在描写皇帝外表时的手法，反映了他对这门“学问”的熟悉情况。
[75] 关于不列塔尼库斯所喝带毒饮料，参见《尼禄传》，XXXIII.此处 。
[76] 关于提图斯的女儿朱里娅，参见《图密善传》，XXII 。
[77] 提图斯从科林斯出发，走海路，途经罗德斯和塞浦路斯岛。
[78] 塞浦路斯岛上的帕福斯的维纳斯神庙没有女神塑像，只有一块锥形石和一个祭坛，“祭坛从未被雨水淋湿过”；参见塔西佗：《历史》，2，3。
[79] 因为他的父亲即位为帝了。
[80] 70年8月6日夺取和烧毁耶路撒冷神庙。
[81] 参见《神圣的奥古斯都传》，XIII.此处 ；“英白拉多”词义两可，或统帅，或皇帝。
[82] 近卫军长官一般只由罗马骑士担任，但是也有例外的情况，例如塞雅努斯在成为元老之后仍然担任近卫军长官。
[83] 犹太国王阿格里巴一世之女。
[84] 公元80年在奉献大圆形竞技场期间，提图斯在庆祝会上让水陆表演迅速轮换；参见狄奥·卡西乌斯，66，25。
[85] 参见《神圣的奥古斯都传》，XLIII.此处 。
[86] 关于色雷斯角斗士，参见《盖乌斯·卡里古拉传》，LV.2及注 。
[87] 79年8月24——25日，维苏威火山爆发。这次火山喷发摧毁了庞贝，赫库兰尼姆和斯塔比埃3个城镇。老普林尼前去观察研究火山，被毒气窒死，小普林尼也目睹了这次火山的爆发，他在给塔西佗的信中描写了这次火山的喷发和地震情况；参见小普林尼：《通信集》，6，16，20。狄奥·卡西乌斯认为瘟疫是此次火山喷发后空气污染造成的；参见《罗马史》，66，23。
[88] 目的是祈求诸神宽恕，他认为神用惩罚手段使人类遭受这样的灾难。
[89] 在最好的手稿中没有“为奴”字样，因此亦可译为“将其中一部分人的财产拍卖掉”。
[90] 也就是禁止在第一次起诉失败后，再次起诉控告同一个人。
[91] 即不准辩论死者是不是自由公民，或者是不是无权自由处理遗产的获释奴。
[92] 在对待大祭司职务的态度上很少是这样严肃的。例如，朱里乌斯·恺撒在高卢战争期间曾任大祭司。
[93] 在正常情况下，角斗士的武器当交给赛会的举办者审查，目的是看一看武器的锋利程度是否合格。狄奥·卡西乌斯讲述了涅尔瓦皇帝的一个类似的故事；参见《罗马史》，68，3。
[94] 有传闻说，提图斯是被图密善毒死的。当他临死之前，的确不想杀死自己的弟弟，并决定把帝国交给这个恶棍；参见狄奥·卡西乌斯，66，26。图密善的罪行可能是真的；参见《图密善传》，II.此处 。
[95] 石榴大街（Ad Malum Punicum）位于魁里那尔山丘。罗马城的各种区街是以这种方式命名的；对比牛头大街（ad Capita Bubula），参见《神圣的奥古斯都传》，V ；标枪大街（ad Pirum），参见马提阿尔1，117，6。————英译者
[96] 守门人是韦伯芗的依附民科涅利乌斯·普里姆斯。韦伯芗掌权后，图密善在他住的地方建立了守护神朱庇特圣殿，当上皇帝后，他又将这座圣殿改为一座大庙。
[97] 伊西丝女神的祭司身穿白色亚麻服。
[98] 这里的“恺撒”之名，只不过是一种头衔，也就是政权的继承人之意；参见《伽尔巴传》，I及注 。
[99] 因为70年的两名执政官韦伯芗和提图斯均在犹太，所以城市大法官具有了执政官的权力。
[100] 按塔西佗的说法，他秘密请求凯列阿里斯派军队支持他打内战，但是没有成功；参见《历史》，4，86。
[101] 此时高卢和日耳曼爆发了奇维里斯的起义，可是图密善只到达了卢格都努姆，起义便被凯列阿里斯镇压下去。
[102] 那时他只有18岁。————英译者
[103] 骑白马对于年轻的王子是通例；对比《提比略传》，VI.此处 。
[104] 参见《伽尔巴传》，VI.1及注 ；图密善是73年的正式执政官。
[105] 图密善的文学爱好曾受到普林尼（《自然史》序言）和昆体良（10，1，91）的赞扬。
[106] 也就是比他哥哥发的赏银多一倍。————英译者
[107] 提图斯有能力做到这一点；参见《神圣的提图斯传》，III. 2。————英译者
[108] 图密善后来命人将帕里斯杀死在大街上，甚至还杀死了往他的坟墓上献花的人；参见狄奥·卡西乌斯67，3；马提阿尔给他写了一篇祭文；参见马提阿尔11，13。
[109] 参见本传IX 和XI.此处 。
[110] 早在尼禄统治时期，女人便已参加了角斗比赛；参见塔西佗：《编年史》，15，32。图密善进而强迫侏儒进行格斗；参见狄奥·卡四乌斯，67，8。
[111] 据狄奥·卡西乌斯（67，8）的说法，滂沱大雨是差不多全部海战参加者的死亡和许多观众感冒和病死的原因。
[112] 图密善举办的世纪赛会时间有所提前，按规定应在奥古斯都死后第110年，可他却提前到第106年。在这次赛会上，历史家塔西佗是15人委员会的成员之一。
[113] 也有诗朗诵比赛。
[114] 弹唱者边弹边唱，而弹奏者则只演奏乐器。
[115] 弗拉维氏族的祭司也就是奉为神明的韦伯芗和提图斯的祭司，他们在弗拉维氏族神庙中供职。
[116] 关于五日节，参见《奥古斯都传》，LXXI.3及注 。关于阿尔巴庄园，参见《尼禄传》，XXV.1及注 。
[117] 七丘即巴拉丁山上的杰尔马鲁斯、帕拉提努斯和维利亚，埃斯奎林山的三个山头奥比乌斯、西斯比乌斯和法古塔尔，最后还有凯里乌斯山。为纪念这七个山丘上的罗马古老村庄于11月11日举行庆祝活动。
[118] 当时观众仍坐在他们的坐位上；对比狄奥·卡西乌斯，67，4。
[119] 80年大火烧毁许多建筑物；69年维特里乌斯曾放火烧毁了卡庇托尔的朱庇特神庙，参见《维特里乌斯传》，XV.此处 。
[120] 这个广场是由图密善动工，由涅尔瓦建成和奉献的。
[121] 音乐厅是用于音乐比赛的大厦。
[122] 大竞技场的改建是在图拉真统治的初期。
[123] 发动对卡狄人的进攻是为了支援凯鲁斯奇人的领袖哈里奥美尔，此人是罗马的傀儡，被卡狄人驱逐了。虽然没有进行决战，远征还是胜利了，莱茵河和多瑙河以外的大片日耳曼人的领土并入罗马帝国版图。另据狄奥·卡西乌斯（67，7）和普林尼（《颂辞》3，16——17）的说法，图密善的胜利纯属捏造，因为罗马行省居民和同盟者的战利品被掠走，而敌人的屈服表示是虚构的。
[124] 参见《尼禄传》，XVI.此处 。
[125] 参见《神圣的奥古斯都传》，LXXIV 。
[126] 参见《盖乌斯·卡里古拉传》，LV.此处 。
[127] 菲洛斯特拉特（《阿波罗尼乌斯传》，6，17）提供了惩治葡萄种植业的原因。按他的说法，图密善害怕酗酒会导致人民暴动。
[128] 参见本传XIV.此处 。
[129] 也就是说，这些官职从前只限于元老等级。
[130] 士兵通常将自己的一部分军饷储存到军团的金库，服役期满后取出存款。
[131] 使金币的数量由9块增加到12块，一块金币等于100塞斯特尔提乌斯。
[132] 关于百人法庭，参见《神圣的奥古斯都传》，XXXVI及注 。关于仲裁人，参见《尼禄传》XVII 的注 。
[133] 图密善身兼监察官。
[134] 处罚维斯塔贞女的古代习惯是将犯罪者活埋地下，同时随葬少许食物。因此，从表面上看这种刑罚不被认为是死刑。
[135] 他叫瓦列利乌斯·李奇尼阿努斯，是著名演说家。普林尼断言，他是无辜的。
[136] 维吉尔：《农事诗》，2，537。
[137] 关于这个克洛狄乌斯法我们一无所知。公元前218年曾有一个克劳狄乌斯法，禁止元老经商。
[138] 这样的诬陷也就是把被指控者的财产没收后交给皇帝私人金库。————英译者
[139] 关于帕里斯，参见本传III.此处 。
[140] 姆尔米洛（murmilo） 是以鱼作头盔标志，身穿高卢服装的角斗士。这句话暗含图密善不公正，因为他偏爱姆尔米洛，对比普林尼：《颂词》11和33。
[141] “小盾剑客”是对色雷斯角斗士的称呼，在这里用于那名罗马公民的身上。
[142] 为了保护嗓子，歌唱家要实行节欲；对比《尼禄传》，XX.此处 。
[143] 在神话传说中，特洛亚王子帕里斯是自然女神奥埃诺妮的情人，为了同海伦结婚他抛弃了她。
[144] 据狄奥·卡西乌斯（67，11）的说法，这名军团司令官叫朱里乌斯·卡里瓦斯特尔。
[145] 关于祖光的处罚方式，参见《尼禄传》，XLIX 。
[146] 提图斯曾向准许信犹太教的人征收每人两个德拉克马的赋税；参见约瑟普斯，《犹太战争史》，7，6，6。
[147] 这些人无疑是基督徒，罗马人总把他们和犹太人混为一谈。
[148] 弗拉维乌斯·萨宾努斯。
[149] 《伊利亚特》，2，204。傅东华译本，人民文学出版社1958版，第27页。
[150] 这里的圣床（pulvinar）意为供奉神像的床；对比《神圣的奥古斯都传》，XLV.此处 。————英译者
[151] 参见本传IV.此处 。
[152] 关于“皇帝陛下”的呼语，参见《神圣的奥古斯都传》，LIII.此处 。
[153] 参见本传IV.此处 。
[154] 规定的重量相当于100镑。
[155] 拉丁文Arci是希腊字?ρ?ε?的拉丁译名，它具有双关意义，其希腊文的意思是“足矣”，而拉丁词arcī是arcus（拱门）的复数形式。
[156] 根据狄奥·卡西乌斯（67，15）的说法，参加阴谋的有寝宫侍从巴尔特尼乌斯和西赫尔，皇帝秘书恩特尔和后来提到的斯特潘努斯，他们的后台是多密提娅皇后，此外还有近卫军长官霍尔巴努斯和培特洛尼乌斯·塞古都斯。
[157] 即占星学家。
[158] 参见本传VII.此处 。
[159] 对比奥维德：《岁时记》，l，357。————英译者
[160] 骑士长袍（trabeae）带有紫红色的条带，是骑士等级节日服装。
[161] 尼禄统治时期在卡巴多西亚开采的一种白色半透明的坚硬大理石；参见普林尼：《自然史》，36，22，163。————英译者
[162] 对比《尼禄传》，XL.此处 。
[163] 参见《尼禄传》，XLIX.此处 。
[164] 根据基督教史学传统形成的看法，弗拉维乌斯·克勒蒙斯被处死是因为他热衷于基督教，可是狄奥（67，14）只谈到了犹太教。他的妻子，即图密善的侄女，被流放到潘达达里亚。
[165] 铭文显然刻在金属板上，金属板贴在大理石的塑像底座上。
[166] 参见《神圣的韦伯芗传》，V.此处 。
[167] 命运女神普里米珍妮娅；对比《提比略传》，LXIII.此处 。
[168] 其中包括烧掉他的尸体，以此使预言无应验。————英译者
[169] 日耳曼预言家名叫拉尔金。普罗库路斯·涅尔瓦释放并奖励过他。
[170] 罗马时间6点结束时接近中午。
[171] 他的侄女。
[172] 副官（cornicularius）是百夫长的助手，属低级军官。
[173] 萨图尔与狄奥·卡西乌斯著作中提到的西赫尔大概是同一个人。
[174] 关于卧室中的拉列斯神可对比《神圣的奥古斯都传》，VII.此处 。
[175] 自此，在朱维那尔和奥松尼乌斯的著作中，图密善有“秃头尼禄”的绰号。
[176] 《伊利亚特》，21，108。
[177] 罗马人的弓箭不包括在武器（arma）一词之内。弓箭被视为娱乐工具。
[178] 80年罗马图书馆遭受火灾，巴拉丁山上的阿波罗图书馆首当其冲。亚历山大里亚图书馆在恺撒时期被付之一炬，可是安东尼弥补了这一损失，他把享有盛誉的帕加马图书馆迁到亚历山大里亚。
[179] 关于提比略皇帝的备忘录，参见《提比略传》，LXI 。
[180] 马提亚苹果取名于“马提乌斯”的人名。他是西塞罗和恺撒的朋友，爱好园艺和烹饪技术；参见普林尼：《自然史》，15，15，49。
[181] 对比朱维那尔，2，32以下。提图斯的女儿朱里娅嫁给了弗拉维乌斯·萨宾努斯，图密善的堂兄弟，参见本传X 。
[182] 在杀人凶手中培特洛尼乌斯·塞古都斯牺牲了，在经过残酷折磨之后，巴尔特尼乌斯也牺牲了。此事发生在97年。
[183] 饰有皇帝肖像的、还愿用的盾牌。
[184] 普林尼对此有一段扣人心弦的描写：“这些数不清的镀金的塑像在人民的欢呼声中作为牺牲品被推倒和被砸碎。他的傲慢的面孔被踩入地下，真是大快人心!刀砍斧劈，仿佛每下砍砸都饱含着痛苦和鲜血。无论何人都无法按捺盼望已久的喜悦，每个人在欣赏那些四处狼藉的碎块和断肩残肢之时，好像都有报仇雪恨之感。然后，人们把塑像的残体扔进火堆，火把它们化为灰烬，令人胆战心惊的幽灵终于化为人类的欢乐与幸福。”（《颂辞》，52）。
[185] 卡庇托尔山有时称作泰比乌斯山（mons Tapeius），系根据此山西南角上的泰比亚岩石命名的。可是，正如某些罗马博古学家所认为的那样，这并不是该山最初的名字。————英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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