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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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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向内地一直伸展到米地亚的地方。这样一来,亚美尼亚人就被夹在罗马和帕尔提亚两大帝国之间。不过他们和这两个帝国,却一直都不和;它厌恶罗马,又忌妒帕尔提亚。这时由于沃诺尼斯 注 被赶下王位,他们正没有国王。全国上下都属意于本都的国王波列莫 注 的儿子吉诺,因为吉诺从很小的时候,在习惯和衣着方面就喜欢模仿亚美尼亚人。而且他由于喜欢狩猎、饮宴和蛮族喜爱的其他各种娱乐而取得了举国上下的好感。结果在贵族的同意之下,日耳曼尼库斯就在阿尔塔克撒塔城 注 当着集会的人群,宣布吉诺为国王。罗马人之外的所有的人都向他致敬,并且给他加上国王阿尔塔克西亚斯(三世)的称号,这一称号是根据这个城市的名字而取的。 注 但是,另一方面,卡帕多奇亚却被变成了一个行省,由克温图斯·维拉尼乌斯担任长官。 注 为了使人得到仿佛罗马人的统治比过去还要温和些的印象,减少了国王先前所征收的一些租税。孔玛盖尼第一次被并入叙利亚行省,交给行政长官统治,负责治理它的是克温图斯·谢尔瓦埃乌斯。

    (57)日耳曼尼库斯圆满而顺利地安排了东方联盟者的事务。不过由于披索的横傲无礼,这件事并没有使日耳曼尼库斯称心如意。日耳曼尼库斯曾命令披索本人或他的儿子率领一部分罗马军队到亚美尼亚去,但是披索自己不去,也不派他的儿子去执行这一命令。然而他们终于在库尔路斯地方 注 第四军团的冬营里相遇了。他们应当有怎样的表情都是经过了一番考虑的,在披索这方面,他是要用一切办法表示出绝没有害怕的意思,但在日耳曼尼库斯这方面,则是尽量避免有半点威胁的神气。因为我在前面已经讲过,他实际上是一个过分宽厚大度的人。但是他的朋友们却设法煽动他的憎恨情绪。这些人夸大事实,制造谎言,千方百计地中伤披索、普朗奇娜和他们的儿子。最后,在一次只有很少亲密友人在场的会晤时,日耳曼尼库斯首先说话,他说话时的口吻说明他在强压着自己心中的愤怒情绪。但是披索作了横傲不逊的辩解;他们于是就在悻悻然的情绪中分手了。从这时起,披索就很少到日耳曼尼库斯的坐席这边来。而有时他到日耳曼尼库斯的坐席这边来,他的表情也是很阴郁的,毫不掩饰自己的敌对情绪。还有一次,在纳巴泰伊人 注 的国王举行的宴会上,当主人把沉重的金冠送给日耳曼尼库斯和阿格里披娜,却把较轻的金冠送给披索和其他人的时候,有人听他说,这是为罗马皇帝的儿子,而不是为帕尔提亚的国王的儿子举行的宴会。 注 同时他还把他的金冠推到一边去,咒骂起奢侈之风来。日耳曼尼库斯听了这话虽然觉得很不好受,但他还是忍耐下来了。

    (58)这时从帕尔提亚的国王阿尔塔巴努斯那里来了一些使节。他们此行的目的,是要这里记起两国之间的友谊和缔结的盟约,并且表示,“国王希望为这一点双方重新交换信誓。帕尔提亚的王国为了对日耳曼尼库斯致敬,愿意在幼发拉底河的河岸上和他会晤。但这时他又要求把沃诺尼斯从叙利亚驱逐出去, 注 否则的话,处在近旁的沃诺尼斯就会把奸细从边境派过来,教唆那些部族的酋长们心怀不轨。”日耳曼尼库斯十分得体地回答了关于罗马和帕尔提亚之间的联盟的问题。关于国王之前来和国王对他的致敬,他作了谦逊有礼的而又不失自己身份的回答。沃诺尼斯被迁移到奇里奇亚沿海的一个叫做庞培欧波里斯 注 的城市去。这一让步行动不仅是对于阿尔塔巴努斯的要求的一种应许,同时也是使披索感到难堪的一种举动。原来沃诺尼斯这个觊觎者曾通过向普朗奇娜大献殷勤和大量送礼的办法,而取得了披索的很大好感。

    (62) 注 正当日耳曼尼库斯在各个行省过夏时,杜路苏斯由于诱使日耳曼人重新自相残杀而取得了很高的声望。同时他又利用玛洛波都斯的力量业已摇摇欲坠的情况,极力想使这个人彻底垮台。在哥特尼斯人 注 中间有一个名叫卡图阿尔达的年轻贵族,这个人先前曾被玛洛波都斯用武力驱逐出去,但现在看到玛洛波都斯处于极端困难的境地,于是他就有了复仇的胆量。他带领一支精强的士兵进入了玛尔科曼尼人的领土,诱使那里的部落领袖站到自己的这一面来,然后就攻进皇宫和附近的要塞。他们在那里发现了苏埃比人的古老的战利品,还有从罗马各个行省来的许多随军商贩。他们都是从各自的故乡到敌人的土地上来的,促使他们到这里定居下来的首先是那些商业上的特权, 注 其次是厚利,最后则是因为他们忘记了自己的祖国。

    (63)为大家所抛弃的玛洛波都斯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有请求皇帝对他宽大了。在渡过了作为诺里库姆行省 注 的边境的多瑙河之后,他便上书给提贝里乌斯,不过口气不像是一已经没有土地的人或是一个恳求者,而像一个还没有忘记过去的声望的人。他说,尽管他过去是一个许多国家都愿意拉拢的,显赫的国王,但是他却宁愿得到罗马的友谊。皇帝回答说,如果他愿意来的话,那么他在罗马将会有一个安全和体面的住处。如果他认为离开意大利对他更加有利,那么也可以像他来时一样安全地离开。不过,在元老院里他却明确地表示,菲利浦斯 注 本人对于雅典,或庇鲁斯 注 与安提奥库斯 注 之对于罗马人民,都不足以构成像玛洛波都斯这样严重的威胁。这一讲话已留传下来,其中着重谈到了“这人 注 的伟大,他所统治的各族人民的凶悍,敌人与意大利距离很近,还有皇帝本人采取的除掉他的措施”。其实玛洛波都斯还被拘留在拉文纳;苏埃比人每在有不驯服的表现的时候,玛洛波都斯复位的威胁对他们就能起一些抑制作用。但是在十八年中间他从没有离开过意大利,人已老了,由于过分贪生怕死,他的名誉也受到了很大的玷污。卡图阿尔达遇到了同样的灾难,他的归宿也和玛洛波都斯相似。不久之后,他就被在维比里乌斯领导之下的赫尔孟都利人 注 打败,而不得不逃到罗马的境内去避难。结果他就被安置在纳尔波高卢的一个移民地佛路姆·优里乌姆地方 注 。这两个国王的本国的追随者如果和罗马行省的当地居民混居在一处,这会使和平的生活受到侵害,因此他们便被移居到多瑙河对岸玛路斯河和库苏斯河 注 之间的地方,并且给他们立了一个克瓦地人 注 出身的国王万尼乌斯。

    (64)这时消息传来,说日耳曼尼库斯已经使阿尔塔克西亚斯做了亚美尼亚的国王,于是元老院便决定,日耳曼尼库斯和杜路苏斯二人在进入罗马的时候要受到小凯旋式的(ovatis)的欢迎。此外,还决定在复仇者玛尔斯神 注 的神殿每一面,都修建上面有他们两位恺撒的雕像的拱门。提贝里乌斯不喜欢通过在战场上取得的多次胜利而结束战争,而比较喜欢通过外交手法保持和平。因此,现在他就利用自己的这一巧妙手法来对付色雷斯 注 的国王列司库波里斯。整个那个地方过去是由莱美塔尔凯斯统治着的,但是在他死后,这块地方的一半却被奥古斯都送给了他的兄弟列司库波里斯,另一半则送给了他的儿子科提斯。由于这次划分,科提斯取得了耕种过的土地、城市和邻接希腊诸城市的各个地区;列司库波里斯得到的其余部分却是荒瘠不毛的土地,民风粗野而且门口就是敌人。两个国王的性格也形成了同样鲜明的对照,科提斯禀性温和而亲切近人, 注 列司库波里斯则阴郁、贪婪而又不能容忍别人。不过开头的时候,他们在表面上还做出和谐相处的样子。过了不久,列司库波里斯便越过了自己的国界,掠夺分给科提斯的地区,而在遭到反对时便动用武力。在奥古斯都活着的时候,他还不敢明目张胆地这样做,因为他对于缔造了这两个王国的人是畏惧的,如果对这个人不尊重,他会遭到惩办。但是他一听到奥古斯都去世,立刻就把打劫的队伍派到国境之外,摧毁要塞,到处挑起战争。

    (65)提贝里乌斯最担心的是,局面定下来以后又发生变故。他选派一名百人团长通知两个国王,不许他们诉诸武力。科提斯得到了这项通知后,立刻把他已经征募起来的辅助部队解散了,但是列司库波里斯却装作很懂得道理的样子,要求他们会晤协商问题。他说他们之间的纠纷是可以口头调解的。会晤的时间和地点没有遇到很多困难就定下来了;最后,和解的条件也确定下来,因为一方的脾气好,能让出一切,另一方口是心非,能接受一切。列司库波里斯举行了一次宴会,他说这为的是批准这一条约。正当人们十分欢乐地饮宴到深夜的时候,他却把对此没有任何疑虑的科提斯逮捕起来。科提斯发现自己竟然被骗,他援引了国王的神圣权利、他们共同的家神和被款待的客人的豁免权为自己辩解,但是这已不起什么作用了。列司库波里斯占有了整个色雷斯之后,就写信给提贝里乌斯说,这里组织了反对他的一次阴谋,但是阴谋者已经在事先被他逮捕起来了。与此同时,他又借口对巴斯塔尔奈人和西徐亚人作战,重新征募步兵和骑兵,从而加强了自己的军事力量。提贝里乌斯回了他一封措辞圆滑的信:“如果他是问心无愧的话,那么他就可以相信自己是无罪的。但除非是皇帝和元老院亲自审问这一案件,他们是无法判明谁是谁非的。因此他最好还是把科提斯释放,自己到罗马来,这样就可以自己摆脱掉指控的恶名了。” 注

    (66)这封信是由拉提尼乌斯·潘杜撒 注 送到色雷斯来的;潘杜撒是美西亚的长官,和他同来的还有一队士兵,他们是接科提斯来的。列司库波里斯这时心里是既害怕,又恼怒,最后他决定,与其被控以有犯罪的企图,倒不如索性被认为犯了罪倒好些,因此他决定在诡称科提斯自杀的托词之下把科提斯处死了。不过恺撒一旦作了什么安排,他是绝不改变的。但这时被列司库波里斯说成是敌视自己的潘杜撒死了,于是提贝里乌斯就派彭波尼乌斯·佛拉库斯来接替他担任美西亚的长官;这主要因为:佛拉库斯这个久经战场的老军人和列司波库里斯有深厚的交情,这样他也就更易于欺骗对方了。 注

    (67)佛拉库斯渡海进入了色雷斯,他用各种慷慨的许诺把列司库波里斯引诱到罗马的防地里来。当然,当列司库波里斯想到自己所犯的罪行时,他是有一些犹豫的。一队精壮的卫士被派来跟在他身边,这从表面上看来,是对于他的国王身份的尊敬。军团将领和百人团长们不断地对他进行忠告和劝说,同时对他的监视也变得一步紧似一步,因此列司库波里斯终于认识到他必须面临的事情。军团将领和百人团长于是把他捉到罗马去了。科提斯的妻子向元老院控告了他,他被判处监禁在他的王国之外的一个地方。色雷斯则分给了他的儿子莱美塔尔凯斯(据说他曾反对过他的父亲的做法)和科提斯的孩子们。由于科提斯的孩子们还没有成年,他们便被委托给——位卸了任的行政长官特列贝列努斯·路福斯 注 照管,由路福斯以摄政的身份治理王国;在前代也有过类似的事件,那就是把玛尔库斯·列庇都斯派到埃及去监护托勒米的孩子。 注 列司库波里斯被押送到亚历山大去,并且在一次真的或是强加给他的逃跑企图中被杀死了。

    (59)在玛尔库斯·西拉努斯和路奇乌斯·诺尔巴努斯担任执政官的一年里,日耳曼尼库斯到埃及去参观古迹。不过在表面上,他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关心行省的安全。 注 实际上,他也确实用开放国家粮仓的办法压低了粮价,并且执行了不少获得人民群众好感的措施。他到各处去的时候不带侍卫,他脚上穿着希腊式的皮带鞋,身上穿着和希腊人一样的服装。这种做法是模仿普布里乌斯·斯奇比奥。据说布匿战争还在激烈进行的时候,斯奇比奥在西西里就是这样打扮。 注 提贝里乌斯对他的衣着和作风给了温和的批评,但是对于他之未经皇帝的许可便进入了亚历山大,从而违背了奥古斯都的遗训一事,却作了极为严厉的谴责。原来作为保持专制统治的秘密手法之一,奥古斯都曾禁止任何元老或高级骑士 注 进入埃及,除非是得到了他的许可。他通过这种做法封锁了埃及, 注 以便不使任何一个人(在这里不管他的守卫的力量何等小,而他要抗击的兵力又有多么强大)企图通过控制这一行省以及海上和陆上的枢纽地点而陷意大利于饥饿之地。 注

    (60)不过这时日耳曼尼库斯还不知道他此行并没有得到皇帝的赞同,因此他便逆着尼罗河上行;他首先访问了一个叫做卡诺普斯的城市:这个城市是斯巴达人为了纪念埋葬在那里的一个名叫卡诺普斯的舵手而建立起来的,埋葬的时期正是美涅劳斯返回希腊之际,被烈风吹到遥远的大海之上从而来到了利比亚的海岸的时候。从卡诺普斯他又访问了附近奉献给赫尔克里士 注 的一个河口。根据当地居民的说法,赫尔克里士是埃及人,他在同名的人们当中是最古老的,后来与他同样勇敢的那些人也采用了他的名字。在这以后,他又拜访了古老的底比斯的那些巨大的古迹 注 。在那些巨大的石造建筑物上还有埃及的字母刻在上面,记述了昔日的壮丽豪华,而奉命把埃及语传译过来的一位高级祭司说,这个国家一度曾拥有七十万服军役的人; 而国王拉姆吉斯 注 便依靠着这一支军队依次地征服了利比亚和埃塞俄比亚,征服了米地亚人和波斯人、巴克妥利亚人和西徐亚人、叙利亚人、亚美尼亚人以及相邻的卡帕多奇亚人所居住的国土,这样他便统治了从一面的比提尼亚海到另一面的吕奇亚海的全部土地。他治下各民族的贡物表,到现在还可以读得出来:每一个国家应缴纳的黄金和白银的分量、武器和马匹的数目、在神殿中作供物用的象牙和香料,还有粮食和其他日用品的数量。这种税收规模之大,比起强大的帕尔提亚王国或是罗马帝国目前征收的租税来并无逊色。

    (61)但其他一些壮丽之极的观览物也引起了日耳曼尼库斯的兴趣,特别是美姆农的巨大石像 注 ,这座石像每在太阳照射到它上面的时候,便发出人一样的呼叫声;那些争强好胜的国王们化无数金钱在那有狂风扫过的,几乎无路可通的沙漠上修建的像山那样高的金字塔;从尼罗河引进了泛滥的河水的人工湖 注 ;还有别的地方的那些人们无法测量的狭窄的峡谷和深渊。随后,他又来到了埃列芳提尼和昔耶涅 注 ,这里曾一度是罗马帝国的边界,不过现在 注 这个边界已经扩展到红海了。 注

    (68)大概就在这个时候,沃诺尼斯(我在上面已经提到他被放逐到奇里奇亚的事情 注 )企图通过贿买看守人的办法逃到亚美尼亚去,然后再从那里到阿尔巴尼亚 注 、赫尼欧奇人 注 和他的一个亲属西徐亚的国王那里去。在出去打猎的借口之下,他从沿岸地带进入内地无路可通的森林地带,然后利用他的乘骑赶到披拉木斯河 注 去;但是当地的居民在接到他逃跑的消息之后,就拆毁了那里的桥;河流本身则是无法渡过的。因此他就在河岸的地方,被一个名叫维比乌斯·佛隆托的骑兵长官捉住了。过了一会儿,一个叫做列米乌斯的退伍老兵,也就是过去看守沃诺尼斯的那些士兵的头目,便用刀把他戳死了。他这样做从表面看起来像是出于一时的盛怒,但是他的这种行动却使人更加相信这样一点,那就是他曾受沃诺尼斯的贿买,但是这次又害怕沃诺尼斯会把这件事揭发出来,故而便采取了杀人灭口的办法。

    (69)日耳曼尼库斯在离开埃及的时候,才得悉他给军团或是给城市所发出的命令不是被取消,就是被换掉了。于是他就痛斥披索,披索这方面对他也是针锋相对,一步不让。这样一来,披索便决定离开叙利亚了。几乎就在这个时候,日耳曼尼库斯病了,于是披索不得不留下;但是后来,当他听到日耳曼尼库斯的病情好转,并且人们为了他的好转而正在通过祭献以还愿的时候,他便派遣自己的侍从把街上祭坛上的牺牲以及奉献牺牲的明器夺走,并且驱散了安提奥克地方为日耳曼尼库斯病情的好转而欢欣鼓舞的人群。后来他便到塞琉西亚 注 去,在那里等候日耳曼尼库斯病症复发以后的结果。由于日耳曼尼库斯相信披索给他吃了毒药,因此他那本来十分沉重的病就更重了;而人们在检查日耳曼尼库斯的卧室的地面和墙壁的时候,也确实发现了人的尸骸、咒语、咒诅、上面刻有“日耳曼尼库斯”这个名字的铅饼 注 、烧焦的和带血的骨灰 注 以及其他施行巫术的用具:人们相信利用这些东西,活人的灵魂就会受墓中幽灵的摆布。与此同时,还有人控告说,披索派来的密使对严重的病情进行了追根问底的打探。

    (70)日耳曼尼库斯听到这一切情况时既吃惊又气愤:如果他的住宅被人包围,如果他必须当着敌人的面咽最后一口气,那么他那不幸的妻子和那些年幼的孩子们将来的命运如何就可想而知了。 注 毒药的效力看来是太慢了。披索显然是迫不及待地想独自统治行省和军团!但是日耳曼尼库斯却还没有软弱到对谋杀者一点不能加以报复的程度。他写了一封绝交的信,人们还说,他曾命令披索离开行省。披索毫不耽搁地拔锚起程,不过他却故意放慢自己的速度,这样当他听到日耳曼尼库斯的死讯的时候,他便可以较快地回到叙利亚来了。

    (71)日耳曼尼库斯的病情在一个时期里颇有起色。但是随后他的体力便不支了。他在弥留之际,在病榻上对他的朋友们说了这样的话:“即使我是善终的,我仍然有正当的理由抱怨上天,因为它正当我盛年之时就过早地把我从我的双亲,子女和祖国的手中夺走了。然而现在,我是因为披索和普朗奇娜对我下了毒手而丧命的,我希望你们能牢牢地记住我最后的恳求:在我这最可怜的一生以最悲惨的死亡结束之前,请你们把我身受的痛苦以及我所受的阴谋陷害告诉我的父亲和我的弟弟吧。那些因我所激起的希望而情绪激动过的人,那些因亲属关系而情绪激动过的人,甚至那些因羡慕我而情绪激动过的人,他们在听到一个曾在这样多次的战争中厮杀过来之后仍能幸运地活下来的人却死于一个妇人的阴谋之手,是会流下眼泪的。你们必将会有机会向元老院控诉并且要求用法律来解决问题。朋友们的首要义务并不在于跟在死者的身后消极地哀悼,而是要记住他的愿望和执行他的指令。甚至不相识的人都会为日耳曼尼库斯的死亡表示悲痛。你们如果爱我,而不是爱我的地位的话,那么你们要给我报仇啊!把圣奥古斯都的外孙女,也就是我的妻子指给罗马人民看吧;把她的六个子女都一一指出来吧。控告者会得到人们的同情,谋杀者如果捏造出什么可耻的理由的话,没有人会相信他们,而且就是相信他们,也不会原谅他们!”他的朋友们摸着垂死的病人的右手发誓说,他们拼出性命也要给他报仇。

    (72)然后他又转向他的妻子,请求她说,为了纪念他,为了他们两人的孩子,她应当把自己的傲气去掉,她应当甘心承受残酷的命运。如果她返回罗马,无论如何也不要去争夺权力以致激怒那些比她更有势力的人们。以上乃是他当着大家讲的话。在私下里他还讲了另外的一些话,据说他曾警告她提防来自提贝里乌斯方面的危险。不久之后他就去世了。他的死亡引起了行省和附近各族人民 注 的极大悲痛。国外各民族和他们的国王哀悼他对联盟国家之极有礼貌和对于敌人的宽厚仁慈:他的相貌和言谈都令人起敬,他有与他的功业相称的威严,但是并不骄傲,从而不会引起别人的忌妒。

    (73)他的葬仪没有祖宗的雕像,也没有仪仗的行列,但是人们颂扬他,并且怀念他的美德。有些人想到他的风采、他的早丧和他去世时的种种情况,甚至还注意到他去世的地点离亚历山大大帝去世地点也不远。人们感到他和亚历山大大帝有相似之处:都长得十分漂亮,出身都很高贵,都活到三十岁出头一点, 注 又都是由于本国人的谋害而丧生于异域。 注 不过这个罗马人对他的朋友是温和的,在享乐方面是有节制的,他只娶了一个妻子,而且孩子都是合法婚姻的结晶。然而他也是一个相当出色的战士,尽管他还不像亚历山大那样的大胆。当他通过多次的胜利而挫败了日耳曼人的时候,他却得不到允许把对方彻底加以制服。但是,如果他能独立自主地处理事务,如果他拥有皇帝的权力和头衔,那么他在军事上就可以容易地赶上希腊的亚历山大,就如同他可以同样容易地在仁慈、自制和所有其他优秀品质方面超过他一样。在火葬之前,日耳曼尼库斯的遗体被安放在安提奥克的广场上,这里也就是举行葬仪的地方。他是不是被人毒死的,这件事大家还有不同的意见:人们对于尸体表现出来的征象抱有不同看法,因为同情心和先入为主的怀疑使一些人站在日耳曼尼库斯的一面,而对披索的偏爱又使一些人站在披索的一面。

    (74)各个副帅和在场的其他元老 注 随后便就叙利亚的新的统治人选问题进行了商谈。其他的人的兴致不高,但是维比乌斯·玛尔苏斯 注 和格涅乌斯·森提乌斯 注 二人提出的主张却争论了很久很久仍不能确定下来。最后由于森提乌斯年纪较长,而且又要求得比对方迫切,玛尔苏斯就让步了。维提里乌斯 注 、维拉尼乌斯 注 和其他一些人于是开始准备对披索和普朗奇娜的控诉条款,就仿佛诉讼已经开始了似的。在他们的请求之下,森提乌斯把一个叫做玛尔提娜的女人派到罗马去,这个女人在行省这里因制造毒药而声名狼藉,但普朗奇娜对这个女人却十分赏识。

    (75)悲痛和疾病虽然使阿格里披娜筋疲力尽,但她还是抱着迫不及待的复仇心情————她不能容忍任何足以拖延她的复仇行动的情况————带着日耳曼尼库斯的骨灰和她的孩子们登上了船。这位出身帝王家族的妇女,她的显赫的婚姻关系,过去总要引起敬畏而又羡慕的群众对她的注意。但现在人们却普遍对她抱着同情了。她把亡人的遗骨抱在胸前,她对于复仇的结果没有把握,对自己的前途又忧心忡忡;她的多子成了她的累赘,因为这些孩子一出生就成了命运的抵押品。

    披索在得到日耳曼尼库斯的去世的消息时,他正在科斯岛 注 上。他听到这个消息欢喜得都要发疯了。他奉献了牺牲,参拜了神殿,但是他的狂喜在普朗奇娜的胆大妄为面前却显得黯然失色了。原来正在给自己的一位姊妹戴孝的普朗奇娜在这时竟第一个脱了孝服,换上了节日的服装。

    (76)百人团长们 注 于是纷纷到他这里来献策。他们说军团士兵都十分拥护他;因此他必须回到被非法从他手中夺走并且现在没有领导者的行省去。在商量他这时应当如何行动的时候,他的儿子玛尔库斯·披索认为他应当立刻赶到罗马去,因为“他根本并没有犯下什么不可挽回的罪过,而且没有根据的怀疑或没有实际内容的谣传又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他和日耳曼尼库斯之间的摩擦也许会使他的声望受到一些损失,然而不会受到惩罚。放弃他的行省,这已经使他的私人仇敌满足了。回到叙利亚去,如果遭到森提乌斯的抗拒,这将会引起内战。百人团长和普通士兵也不会坚定不移地站在他的一面,因为这些人对于他们的统帅记忆犹新,而且对恺撒的深深爱戴,在他们身上比其他任何情绪都占着更加重要的地位。”

    (77)但是披索的最亲密的友人之一多米提乌斯·凯列尔却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他认为,“披索最好利用这样的一个机会。被任命为叙利亚的长官的是披索,而不是森提乌斯。长官的标记(fascis)、行政长官的职权以及军团都是交给他的。如果有人用武力抗拒他,那么像他这样一个接受了副帅的权力以及私人指示的人物岂不是比任何人都更能名正言顺地首先发动战争吗?而且,经过一段时间之后,谣言就会消停下去;无辜者敌不过人们最初对他的不友好态度,这是常有的事。但是,如果他保持军队并加强实力,那么在目前不能预见到的许多事情上是会发生有利的转机的。”他又说,如果披索急急忙忙地赶到罗马去,弄得和日耳曼尼库斯的骨灰同时到达,那么谣传一传播出去,他就会被一个哭哭啼啼的妻子和愚昧的人群弄得身败名裂,而且你无法为自己进行辩护,即使为自己辩护也是没有人肯听的。奥古斯塔和你站在一起,恺撒也喜欢你,但这只是私下里的情况。越是在表面上为日耳曼尼库斯的命运而悲痛的人,其实越是对这件事感到高兴。

    (78)要使有匹夫之勇的披索接受这样的意见,并不十分困难。他在写给提贝里乌斯的一封信里,控诉日耳曼尼库斯的奢侈和横傲;他说他本人遭到驱逐,以致那里发生了叛乱,但是现在他已经重新取得兵权,他和从前领导军队时一样,对皇帝忠诚不二。在这同时,他要多米提乌斯乘上战船,命令他从海上穿过诸岛一直到叙利亚去,不要靠着海岸行进。当那些逃亡者都集中到他这里来的时候,他就把他们组成了小队,又把武器分配给随军的非战斗人员。随后他便率领着海军渡海到大陆上去,截留了开到叙利亚去的一支新兵,并且写信给奇里奇亚的小国王们 注 ,要他们把辅助军队派出来支援他。小披索虽然不主张作战,但是却也积极地参加了作战的准备工作。

    (79)他们沿着吕奇亚和潘披里亚的海岸航行时,遇见了送阿格里披娜到意大利去的船队。双方敌视竟到了这样程度:一见面便准备动手。但是由于双方都还有所顾忌,所以事情只发展到相互责骂。在责骂的时候,维比乌斯·玛尔苏斯要披索回到罗马去准备应付控诉。披索则讽刺地回答说,在审理放毒案的行政长官把日期通知原告和被告时,他会到那里去的。 注

    在这期间,多米提乌斯在叙利亚的一个叫做拉欧狄凯亚的城市 注 登陆了。他到第六军团的冬营那里去,因为他认为这个军团最适于执行他的兵变计划。但是他的这个计划因被军团的一个将领帕库维乌斯在事先识破而失败了。于是森提乌斯便写信把这一事件通知披索,警告他不要妄想通过他的代理人在军队身上打主意,或者企图在行省挑起战争。随后,他便把他所知道的怀念日耳曼尼库斯的那些人,或至少是反对他的敌人的那些人集合起来,要他们记起皇帝的至大至尊,而披索的行为正是对国家的一次武装侵犯,接着他便亲自领导了这支做好战斗准备的强大军队。

    (80)披索的事情看来也发展得不妙,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采取了一种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夺取奇里奇亚的名叫凯伦德利斯 注 的一座极为坚固的要塞。奇里奇亚的小国王们送来了辅助部队。他又使逃兵、不久之前截获的新兵、他本人和普朗奇娜的奴隶参加这些辅助军队,这样就人数而论便凑成了一个军团。他要他们来作证,他这个受恺撒委派来的统治者现在却被排除在恺撒交给他的行省之外,不过他不是被军团(因为他是应军团之请而来的!),而是被一个叫做森提乌斯的人排除在行省之外的,这个人正在用一套诽谤掩盖着私人的仇恨。他们应当坚守自己的战线:对方士兵在看到他们一度称为“父亲”的披索时,是绝不会对他作战的。他说,如果公理得以伸张的话,不用说他是会占上风的;如果对方悍然动武的话,那么他也绝不是一点力量都没有的。说了这话之后,他就在城市工事前面一座陡峭的高山上部署了自己的小队,其他方面因为临海所以是安全的。和他相对的是按百人团列队的老兵和他们的后备部队。那一面是坚强不屈的队伍,这一面地势虽比对方好,但是士兵却没有勇气,没有希望,甚至可以说没有武器,有的只是农民用土法制造的长枪和临时应急的一些兵器。战斗开始时,只有在罗马的步兵中队爬到平地上来以前的一段时候,双方算是处于对峙状态;接着奇里奇亚人就逃进要塞,关起要塞的门不再出来了。

    (81)这时披索企图向附近的一支舰队发动进攻,但是没有效果。他回来之后,便站在要塞的壁垒上,时而捶胸,时而召唤着个别士兵的名字,同时用贿赂来增加自己的言语的分量,想用这种办法勾引对方发动叛变。他的话确实也打动了第六军团 注 的一名旗手,这个人带着军旗投到他这一面来。但这时森提乌斯却下令吹起号角和喇叭,于是人们就在城下准备堆起土山的材料,把梯子也架了起来;最坚决的士兵一直爬上梯子,其他的士兵则用战争器械把投枪、石块和引火物投射到城上去。披索最后终于支持不住,于是他请求对方允许他把武器交出去,但是他自己留在要塞内部,以便等候恺撒如何确定治理叙利亚的人选。这些条件并未为对方所接受,而对方所作的唯一的让步就是答应给他一些船只,把他安全地送回罗马。

    (82)但是罗马这里,当日耳曼尼库斯得病的消息传开以后,而且正像从远道传来的消息所常有的情况那样,每种情况都被夸大到很严重的程度,人们莫不感到悲痛和愤慨。于是人们就都抱怨说,“他被派到边远的地方去,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啊;把一个行省交给披索,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啊;奥古斯塔和普朗奇娜在一起暗中捣鬼,原来也是为了这件事呀!老一辈的人谈到杜路苏斯时说得不错,当政的父亲 注 是不喜欢具有民主作风的儿子的。日耳曼尼库斯和杜路苏斯之所以被斥,唯一的原因就是他们两个人都想把旧日的自由还给罗马,想使罗马人民享有同等的权利。” 注 日耳曼尼库斯去世的消息使人们的这类的论调更加激烈了,以致人们还没有等到高级长官发布任何命令,没有等到元老院的决定公布出来,公民的生活便停顿了,法庭里面没有人了,家家户户也都关上了大门。全城一片叹息,一片沉默,但是谁也没有特别流露出悲痛;人们虽然戴上服丧的一般标志,但他们的内心却怀着更深的哀悼之情。在日耳曼尼库斯生前便离开叙利亚的一批商人,偶然又带来了一个说他病有起色的比较令人高兴的消息。人们立刻相信并立刻传播了这个消息。人们相遇,总要谈起他那没有得到证实的消息,于是越传越广,而且每次传述都因心里高兴而加上一些新东西。人们在街上跑来跑去,强行冲开了神殿的大门。 注 轻信,活跃起来了————这时已是夜间,人们在黑暗中能作出最大胆的肯定。提贝里乌斯并没有制止这些谣传,他让这些谣传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自然消失。人民群众得悉真实情况之后,觉得日耳曼尼库斯好像又死了一次似的,因此就更加痛苦地悼念他了。

    (83)人们出于爱戴,或是由于机敏,都在找寻日耳曼尼库斯的各种哀荣,然后明令加到日耳曼尼库斯的身上。他的名字将放进撒利人的赞美诗 注 ,让大家歌唱;在奉祀奥古斯都的祭司们 注 有权坐的任何地方,也都要为日耳曼尼库斯设置一把高级官吏的座椅,上面还要安放橡冠;在举行赛马时的仪仗中,他的象牙像要排在最前面; 注 继承他生前担任的祭司 注 或占卜师的人,必须是优利乌斯家族出身的人。在罗马,在莱茵河畔,在叙利亚的阿玛努斯山 注 上都修造了拱门,上面铭记着他的功勋和他殉国的事迹。在他火葬的地点安提奥克,修造了一座坟墓;在埃披达普尼 注 (他就是在这里的郊外逝世的),为他修造了一座墓碑。人们给他造的像和奉祀他的地方几乎可以说是不计其数。还有人建议为他铸造一个巨大的金质圆形浮雕像,放置在那些古代的著名演说家的胸像中间。 注 但是提贝里乌斯这时却说他本人只想奉献一个和一般相同的、普通大小的:因为外表的豪华并不能作为口才的标准,而且把他和古代的大师并列,这对他来说已经是够光荣的了。罗马的骑士阶级把剧场中他们坐的那一部分座位,即先前所谓的“低级座位”,重新起了日耳曼尼库斯的名字;他们还规定每年的7月15日 注 ,他的像要举在骑兵队伍的前面。许多这样的荣誉是保留下来了,然而也有一些立刻被废掉或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一点地湮没了。

    (84)正当公众对日耳曼尼库斯的死亡还在深致哀悼的时候,日耳曼尼库斯的姊妹、杜路苏斯的妻子里维娅生了一对双胞胎男孩。这件喜事在普通人家都属罕见,皇帝欢喜极了,禁不住向元老们夸耀说,像这样一个显贵的罗马人得双生子的,先前从来没有过。因为任何事情,甚至偶然发生的事情,都被他利用来进行自我吹捧。不过,在当前的情况下,在人民看来,甚至这件事也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情,因为杜路苏斯家中增添人口只会使日耳曼尼库斯一家遭到更多的不幸。

    (85)同年,元老院发布严厉的法令,限制女人们的淫乱行为。法令规定,凡其父亲、祖父或丈夫曾是罗马骑士的妇女,一律禁止卖淫。原来有一个行政长官家庭出身的妇女维司提里娅曾到营造官那里去公开登记卖淫,这是我们的祖先的正规手续,因为我们的祖先认为,一个淫乱的女人公然申请干这样的丑事,这已经是一种相当严厉的惩罚了。她的丈夫提提狄乌斯·拉贝欧 注 也受到质询,为什么他的妻子公然犯罪他却不依法控诉她。他的理由是,给他的六十天的考虑期限还未过期, 注 于是元老院认为这便足以对维司提里娅宣布处分,而她便被流放到塞里波司岛 注 去了。讨论的另一件事情是关于禁止埃及的和犹太的仪节。 注 元老院还规定把四千名沾染上这种宗教信仰的被释奴隶的成年后人用船送到撒丁去,执行清剿盗匪的任务。“如果他们死于当地的不利于健康的气候,那么这一损失是很小的。”其他信奉异教的人们,如果到规定的日期不声明放弃他们那不敬的仪节,他们就不能再留在意大利。

    (86)接着,皇帝建议任命一位维司塔贞女来接替那圣洁无瑕地主持了五十七年的维司塔祭仪的欧克奇娅,他感谢丰提乌斯·阿格里帕和多米提乌斯·波里欧两人,因为他们为了公家的事务争着要把自己的女儿献出来。结果选定了波里欧的女儿, 注 选定的理由不外是她的母亲还和自己元配的丈夫住在一起,而阿格里帕的离婚却使他家的声名受到了玷污。为了安慰失败的候选者,恺撒赠她一百万谢司特尔提乌斯,作为妆奁钱。

    (87)由于民众都反对粮价太高,于是他便为买粮食的人规定了一个应付的价格,他本人答应粮商每一莫狄乌斯的粮食由他贴补两谢司特尔提乌斯。但他拒绝接受先前确曾建议过的要授给他“国父”的尊号。 注 有一些人把他的事业说成是神圣的,又称他本人为主人: 注 他对这些人进行了严厉的斥责。这位皇帝害怕自由,却又讨厌谄媚的言语,人们的言路就十分狭窄而又容易摔跤了。

    (88)从担任过元老的同时代作家的作品中,我发现,在元老院里曾宣读过从卡提伊人的酋长阿德刚德司特利乌斯那里来的一封信。信里保证说,如果给他送去毒药,他可以把阿尔米尼乌斯害死。但是给他的回答却是,“罗马人民对他们的敌人进行报复时从来不使用阴谋诡计,而是进行公开的作战。”这句崇高的言语的意图是想使提贝里乌斯置身于那些古代统帅的行列,因为他们曾阻止并且揭发了毒死国王庇鲁斯的建议。阿尔米尼乌斯本人看到罗马人逐步撤走,而且玛洛波都斯也被放逐,因而又开始有了做国王的野心,但是他发现他的国人在反对他,因为他们想过独立自主的生活。人民用武力反抗他,战事的结果变化多端,但最后阿尔米尼乌斯还是死在他的亲戚的阴谋之手。他毫无疑问是日耳曼的解放者,他和他先前的那些首领和国王不同,他不是对童年时期的罗马,而是对一个权力正如日中天的罗马作战,他对罗马进行的战斗有胜有负,但整个战争没有失败过。他一共活了三十七年,在位十二年, 注 直到今天他本族的歌谣还在传颂他的事迹。但是那些只赞颂希腊历史事件的希腊历史家们把他忽略了。而我们那些只醉心颂扬古昔而漠视我们当前时代的罗马人,也没有对他加以足够的重视。

    * * *

    [1] 这个名字在里特尔(Ritter)本的写法是司塔提里乌斯·陶路斯(Statilio Tauro)。

    [2] 帕尔提亚的阿尔撒奇达伊王族,统治时期约当公元前250到公元230年,亡于萨萨尼朝的新波斯帝国。他们的祖先是王国的建立者阿尔撒凯斯。

    [3] 普拉提斯四世(公元前37年——公元2年)。

    [4] 指公元前36年安托尼乌斯对帕尔提亚的失败的出征。

    [5] 公元前53年在卡尔莱(Carrhae)。

    [6] 参见优斯提努斯,第41卷,第3章。

    [7] 指国王和他的贵族(megistanes)的宴会。

    [8] 阿尔塔巴努斯三世(公元11——40年)。

    [9] 居住在里海东南面的一个西徐亚人的部落。

    [10] 为了帮助读者更清楚地了解本章和下一章的内容,这里列出有关亚美尼亚统治者的一览表:

    公元前56或55年至公元前34年:阿尔塔瓦斯德斯一世(此人在公元前36年与安托尼乌斯在帕尔提亚作战时欺骗过安;但两年之后此人被安托尼乌斯设计捉住,并被交给了克利欧帕特拉,后者在公元前30年将此人处死)。

    公元前33年至公元前20年:阿尔塔克西亚斯二世(此人曾杀死他领土上的全部罗马人)。

    大约公元前20年至公元前6年:(a)提格拉尼斯二世(他是被提贝里乌斯安置到王位上的);(b)提格拉尼斯三世和埃拉托王后(他们是夫妻,又是兄妹;他们是共同统治的)。

    大约公元前6年至公元前1年:(a)阿尔塔瓦斯德斯二世;(b)提格拉尼斯三世和埃拉托王后(复位)。

    大约公元前1年至公元11年:(a)阿里奥巴尔扎尼斯;(b)阿尔塔瓦斯德斯三世(他的儿子);(c)提格拉尼斯四世(参见本书第6卷,第40章);(d)埃拉托王后(再度复位?)。

    公元11年或12年:沃诺尼斯。

    [11] 即后来的皇帝提贝里乌斯。

    [12] 这里指兄弟姊妹结婚的习惯。

    [13] 参见本书第1卷,第3章。他在公元前1年被授以总督的权力并以副王的身份被派往东方行省。公元3年他在亚美尼亚中计负伤,未到意大利就死了(公元4年2月12日)。

    [14] 米地亚·阿特洛帕提尼(Media Atropatene)即今阿塞拜疆,位于亚美尼亚和米地亚本土之间,是阿尔撒奇达伊族的属地。

    [15] 参见本卷第68章。

    [16] 即莱茵河口的三角洲。

    [17] 即今天的所谓旧莱茵河。乌特勒支和莱登就在它的岸上。

    [18] 可能就是后面所说的阿里索要塞。

    [19] 参见本书第1卷,第62章。

    [20] 如果阿里索是阿尔姆(Alme),要塞当在帕德勃恩(Paderborn)附近;如果阿里索是阿兹(Ahse),要塞当在哈姆(Hamm)附近;如果阿里索是斯提渥(Stever),要塞当在哈尔特恩(Haltern)一带。

    [21] 这道运河不仅包括约二英里长的一道运河(杜路苏斯就用这道运河把阿恩海姆〔Arnheim〕附近莱茵河的北部支流和依赛尔河〔Yssel〕连接起来),而且包括河流本身的加宽的河道。

    [22] 参见苏埃托尼乌斯:《克劳狄乌斯传》,第1章:杜路苏斯在担任财务官和行政长官的时候曾领导过莱提亚的战争和后来日耳曼的战争。在罗马统帅当中,他是第一个在北海上航行的人物。

    [23] 这里指沮伊德湖。

    [24] 在本卷第19章这个部族是在威悉河以东,因此吉弗斯(Giefers)认为 Angrivariorum 可能是 Ampsivariorum。也可能原文 metanti castra前面有脱漏,因为很难设想从埃姆斯河向威悉河西岸的进军,作者能一字不提。

    [25] 梅里瓦尔(Merivale)认为威悉河的宽度使下述的记述不大可信。在本卷第14和17章也有过分夸张的记述(如日耳曼尼库斯的梦和八只鹰的出现)。

    [26] 据尼佩尔第:Tum permissu〈imperatoris deducitur a Stertinio〉,progressusque……

    [27] 在一个军团的六十个百人团长中间,最重要的是primipilus,他是第一步兵中队第一步兵小队的第一个百人团长。在服役期满之后,他往往取得骑士等级的地位并且被任用在十分负责的职务上。埃米里乌斯在这里的身份可能是骑兵长官(praefec-tus equitum),他也许就是本书第4卷,第42章中的 vir militaris。

    [28] 参见塔西佗:《日耳曼尼亚志》,第3章。

    [29] 他可能是想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当地的辅助军队的士兵的样子。

    [30] 相当午夜时分。罗马人把从日出到日没分成十二时,而把夜间分成四更,每更三时。

    [31] 在易北河以东地区,苏埃比人和玛尔波德王国(参见本书第1卷,第44章)对罗马是友好的,至少也是中立的。

    [32] 每一只鹰代表一个军团。

    [33] 在波利比乌斯(第3卷,第82章),佛洛路斯(第3卷,第7章),和希罗多德(第1卷,第66章)等古代历史家的作品中有类似的说法。

    [34] salutatio imperatoria。见本书第3卷,第74章。

    [35] 见本卷第8章。

    [36] 这时应当是7月。夏天和其他季节一样也分三个月。第一个月nova,第二个月 adulta,第三个月praeceps。

    [37] 当时的理论是沼泽地和河流蒸发成云,而风又从云产生出来。

    [38] 在些岛屿在威悉河和荷兰之间。

    [39] 这里指北海。

    [40] 可能是指什勒苏益格沿海一带的岛屿。

    [41] 这里指杜路苏斯。

    [42] 参见塞内加的警句:这个年轻人出身有多么高贵,性格也就有多么愚蠢。他的野心是当时任何人所无法想象的,也是任何其他时代像他那样的人所绝对无法企及的。(Epp.70,10)

    [43] 参见本书第6卷,第10节。

    [44] 目的是向亡魂问未来的吉凶祸福。

    [45] 关于此人后来的情况可参见本书第3卷,第9、19章;第6卷,第4、38章。

    [46] 这种做法是为了引起人们对他的同情。

    [47] 这样里波就可以对每一条控诉立刻作出回答,而双方无须作长篇大论的演说。

    [48] 否则的话,他们的证据是不能接受的。

    [49] 参见塔西佗:《历史》,第1卷,第22章。

    [50] 指砍头。

    [51] 这时已上了年纪的著名演说家,参见本书第1卷,第13章;第3卷,第57章;第4卷,第61章。

    [52] 食具用来同宗教祭祀用的明器相区别。

    [53] 财产资格:前者是一百万谢司特尔提乌斯,后者是四十万谢司特尔提乌斯。

    [54] 参见本书第4卷,第21章。

    [55] 这里指元老院和法庭的休会。在这种情况下,困难之点在于:如果皇帝不在时休会,这时正好有大量意大利人、行省居民带着公私的案件要到罗马来解决。

    [56] 如果这一建议通过,选举还是要每年都举行。首先是确定今后五年的全部高级官吏职位,而在第二年的选举中,则要确定从当时起第五年的高级官吏,如此一直顺延下去。

    [57] 这是说,五年的期限会限制皇帝随时改变自己的意图,并使皇帝较难对高级官吏加以控制。

    [58] 这是元老的财产资格(参见本书第1卷,第75章)。

    [59] 参见本卷第83章。

    [60] 帕拉提乌姆宫的拉丁图书宫(参见苏埃托尼乌斯:《奥古斯都传》,第29章;狄奥·卡西乌斯,第53卷,第1章)。在奥古斯都的晚年,元老院的会议常常在这里召开。

    [61] 实际上只有一名独裁官、一名执政官和一名当选的执政官。

    [62] 参见本卷第3、5、6章。

    [63] 银山海角(Mons Argentarius)的颈部的一个城市。今安塞多尼亚(Ansedonia)。

    [64] 参见本书第1卷,第6章;第3卷,第30章。

    [65] 参见本书第1卷,第7章。

    [66] 在广场上的黄金标柱附近。

    [67] 参见本书第1卷,第60章;第2卷,第25章:第三个军旗是在克劳狄乌斯当政时期收回来的(参见狄奥·卡西乌斯,第60卷,第8章)。

    [68] 在台伯河右岸。

    [69] 在拉提乌姆。优利乌斯家族同这一城市的长时期的关系是由于传统认为这个地方是阿尔巴·隆伽的移民地,而阿尔巴·隆伽则是优路斯建立的。

    [70] 玛尔凯路斯,在公元前21年去世,年二十岁。杜路苏斯在公元前9年去世,年三十岁。

    [71] 精确地说,这句话必须认为是回溯到提贝里乌斯继位之时(公元14年):因为在公元前36年,安托尼乌斯把卡帕多奇亚给予阿尔凯拉乌斯(苏拉在米特利达特斯战争中的那一同名对手的孙子);奥古斯都后来又加上小亚美尼亚和奇里奇亚的一部分。

    [72] 参见第1卷,第4章。

    [73] 参见第1卷,第78章。

    [74] 这是作为塞琉古帝国的残余的一个小王国,北面是卡帕多奇亚、南面是叙利亚,西面是奇里奇亚、东面是幼发拉底河。它的首府是路奇亚努斯的诞生地撒莫撒塔(Samosata)。这个国家是进入幼发拉底河上游一带的重要孔道。

    [75] 实际上他的统治权仅限于该国东部的一个小王国。

    [76] 这种说法未免夸张,因为这时提贝里乌斯是五十九岁,日耳曼尼库斯是三十一岁,而杜路苏斯也有二十九岁。

    [77] 参见本卷第4章。

    [78] 穆纳奇娜·普朗奇娜(参见狄奥·卡西乌斯,第58卷,第22章);可能是著名的路奇乌斯·穆纳提乌斯·普朗库斯的女儿。

    [79] 福尔诺(Furneaux)指出:“他在元老院中已经指出谁是当时还留下来的最显贵家族之一的最自豪的成员(见第1卷,第74章),这个成员也许过去曾被奥古斯都认为是危险人物(第1卷,第13章)。但是,他的妻子是奥古斯都所宠信的,在分配行省时他又是很难被忽略的人物。因此我们有理由假定,这是让一个不受信任的人去对付另一个,从而使这个人对他的年轻的统帅起抑制作用,而另一方面,年轻的统帅又能对他起抑制作用,因为他在手里掌有‘最高大权’(imperium maius)。”

    [80] 阿格里帕的第一个妻子是西塞罗的友人的女儿彭波尼娅。他们生了维普撒尼娅·阿格里披娜,她是提贝里乌斯的第一个妻子和杜路苏斯的母亲。

    [81] 日耳曼尼库斯和克劳狄乌斯的姊妹,杜路苏斯的妻子,后来把杜路苏斯毒死。

    [82] 参见本书第3卷,第32章;第1卷,第76章。

    [83] 参见本书第1卷,第44章。

    [84] 在易北河以东,波希米亚以北。

    [85] 参见本书第1卷,第60章。

    [86] 即波希米亚。

    [87] 这里指玛洛波都斯。

    [88] 这里指公元6年的事件,当时罗马方面曾决定击溃玛洛波都斯新纠合起来的一支强大的军队。但正当罗马以绝对优势的兵力向波希米亚发动进攻时,潘诺尼亚和达尔马提亚的一次大规模的动乱阻止了这次进攻,因为意大利本土受到了威胁。

    [89] 意思可能是“边境人”,他们是一个强大的部落,但是在作战中被日耳曼尼库斯的父亲从美因河畔赶到波希米亚。他们则把凯尔特人从波希米亚赶走。

    [90] 在十二个城市当中,铁姆诺斯、埃吉阿伊、米利纳和库美是在埃奥利斯(Aeolis),其他城市是在吕地亚内地。

    [91] 这里所说的火灾可能是指公元前31年的一次(狄奥·卡西乌斯,第50卷,第10章)。起因据说是由于征收财产税而引起的被释奴隶的一次暴动。

    [92] 即狄奥尼西乌斯(Dionysius)、佩尔赛波妮(Persephone)和戴美特尔(Demeter)。据说这是在列吉路斯湖一役(公元前496年)前由波司图米乌斯发愿修建的,但在三年之后才建成。

    [93] 公元前240年左右。

    [94] 在卡庇托里努斯山和台伯河之间。杜伊里乌斯统率下的罗马舰队的第一次胜利是在西西里的米莱(Mylae)附近海面上取得的(公元前260年)(参见波利比乌斯,第1卷,第20——23章)。船头柱(columna rostrata)就是纪念这次胜利的。

    [95] 奥路斯·阿提里乌斯·卡拉提努斯(Aulus Atilius Calatinus)是公元前258,254年的执政官,公元前249年的独裁官。

    [96] Lex Iulia de adulteriis et stupris(公元前17年)。

    [97] 即没收她的一半嫁妆和她的三分之一的财产,并把她放逐到一个岛上去。

    [98] 严格说来,他应被剥夺他的一半财产,并且被放逐到同阿普列娅不在一处的另一个岛上去。

    [99] 这里所指是 Lex Papia Poppaea,即帕披乌斯·波培乌斯法(参见本书第3卷,第25——28章)。

    [100] 关于他后来的活动,参见第3卷第20、22、73章;第4卷,第23章。

    [101] 在撒尔图斯·奥拉西乌斯即今奥列山(Mt.Aurez)以南,罗马行省的沙漠边界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102] 居住在玛乌列塔尼亚东部的努米地亚部族。

    [103] 居住在小叙尔提斯(即今加贝斯湾)以东。

    [104] 指公元前390年玛尔库斯·福利乌斯·卡米路斯在阿里亚击败高卢人的事情。

    [105] 应当是他的孙子。而且在这之后,他们一家还取得过两次小凯旋的荣誉。

    [106] 意思是说他受到的尊敬不会引起皇帝的忌妒。

    [107] 从本章开始,中心事件是日耳曼尼库斯之死。

    [108] 奥古斯都为纪念阿克提乌姆之役而在他的营地的原址建立的移民地;在今阿尔塔湾入口处的北岸。人们在普列维扎——维奇亚附近曾发现这一城市的废墟。

    [109] 在海湾南岸的阿克提乌姆。

    [110] 参阅本卷第43章。

    [111] 按照惯例,罗马高级官吏在进入雅典这样的自由市时,是不应当有持束棒的侍从的。在这种情况下,一名侍从并没有任何公务上的意义。

    [112] 在公元33年和玛尔库斯·维尼奇乌斯结婚的优利娅·里维拉(参见本书第6卷,第15章)四年后被她的兄弟卡里古拉所放逐(参见狄奥·卡西乌斯,第59卷,第3章;苏埃托尼乌斯:《卡里古拉传》,第24、29章);她虽为她的叔父克劳狄乌斯召回,但后来却又因美撤里娜的教唆以所谓同塞内加私通的罪名被处死(参见狄奥·卡西乌斯,第60卷,第4章;同上,第8章;苏埃托尼乌斯:《卡里古拉传》,第59章;《克劳狄乌斯传》,第29章)。

    [113] 指卡比里人的祭仪。

    [114] 因此奥古斯都认为必须禁止出售雅典的公民权的做法(参见狄奥·卡西乌斯,第54卷,第7章)。

    [115] 在公元前87——前86年第一次米特利达特斯战争时期。

    [116] 在阿克提乌姆。

    [117] 参见本卷第1——4章。

    [118] 死去已久,目前是他的未亡人在统治着。

    [119] 在阿拉克西斯河(今天的阿拉斯河)上,阿勒拉特山下,它的遗址目前仍然叫阿尔达斯卡尔(Ardaschar)。

    [120] 实际上,在他以前已有两个人用过这个名字。

    [121] 这只是临时措施,因为不久他和谢尔瓦埃乌斯便又回到日耳曼尼库斯的麾下去了。

    [122] 在叙利亚北部,今天的科洛司(Khoros)。

    [123] 纳巴泰伊人这时在阿拉伯西北部成立了一个附属王国,后来在公元105年被改为阿拉伯·佩特莱亚行省。

    [124] 罗马皇帝的拉丁文principis本来是第一公民的意思,这同帕尔提亚众王之王的头衔(regis)有明显的区别。

    [125] 参见本卷第4章。

    [126] 现在的美泽特路(Mezetlu),先前的索里(Soli)。

    [127] 司托伊普(Steup)最先注意到传统的分章次序所引起的严重困难。按照这个次序,第62——67章中的事件和日耳曼尼库斯的埃及之行都是在公元19年。可是第62章开头的话却肯定是指日耳曼尼库斯在公元18年的活动。此外,玛洛波都斯垮台和阿尔塔克西亚斯被宣布为国王的消息是同时到达罗马的(第64章),但是这两件事中间却隔了一年。而且使人难解的还有,杜路苏斯在公元17年到伊里利库姆去(参见第44、51、53章),但直到公元19年才重新听到他的消息。

    [128] 居住在维斯杜拉河下游东岸。在2世纪后期的移居之后,他们来到黑海地带,并有了一个更著名的名称“哥特人”。

    [129] 根据在第45章中所提到的、曾激怒了阿尔米尼乌斯的那个条约。

    [130] 在莱提亚和潘诺尼亚之间,它的北界是从帕绍几乎到维也纳的这一段多瑙河。

    [131] 指马其顿的菲利浦斯·亚历山大大帝的父亲。

    [132] 埃庇路斯的国王,公元前278年曾进攻过意大利。

    [133] 这里指安提奥库斯三世。

    [134] 指玛洛波都斯。

    [135] 苏埃比人的一支,住在莱提亚以北的地方。参见《日耳曼尼亚志》,第41章。维比里乌斯后来见于本书第12卷,第29章。

    [136] 位于通向阿尔(Arles)的奥列里娅大道(Via Aurelia)的边上,现在是瓦特县(Vat)的弗雷儒斯(Frejus)。

    [137] 玛路苏河是摩拉瓦河(Morava),库苏河是瓦格河(Waag)或格朗河(Gran)或古森河(Gusen)。

    [138] 住在莫拉维亚和上匈牙利,和玛尔科曼尼人相邻。他们曾领导蛮族的大联合同玛尔库斯·奥列里乌斯治下的罗马相对抗。关于万尼乌斯的王国的命运,参见本书第12卷,第29——30章。

    [139] 奥古斯都为纪念他对谋杀独裁官恺撒的人们的复仇而在广场上修建的。目前还有几根柱子保存下来。参见本书第3卷,第18章;第13卷,第8章。

    [140] 这个地方到克劳狄乌斯当政时期(公元46年)才成为一个行省。在提贝里乌斯时期,除了连接爱琴海的南岸(属马其顿行省)和色雷斯的凯尔索尼斯(这是皇帝的私产)之外,它是被一些半独立的土著王公统治着。

    [141] 关于他的诗才,参见奥维狄乌斯对他的请求(参见《本都书信》〔Epistulae ex Ponto〕,第2卷,第9章)。

    [142] 这句话的意思是叫科提斯承担这个恶名。

    [143] 尼佩尔第定为潘杜斯(Pandus)。

    [144] 根据苏埃托尼乌斯的说法,他是陪着提贝里乌斯饮酒作乐的一个人(参见《提贝里乌斯传》,第42章)。

    [145] 他们并没有同路福斯一道返回色雷斯,而是被提贝里乌斯留在罗马同卡里古拉一同受教育。

    [146] 这里指托勒米·埃披帕尼斯(Ptolemy Epiphanes)(死于公元前18年)的儿子庇洛美特尔和庇司孔。

    [147] “当日耳曼尼库斯在亚历山大突遭严重歉收之际未经皇帝的允许而到达那一城市时,提贝里乌斯便在元老院中责备他”(苏埃托尼乌斯:《提贝里乌斯传》,第52章)。

    [148] 指第二次布匿战争,参见李维,第29卷,第19章。

    [149] 拥有元老的财产资格的骑士,如迈凯纳斯、撒路斯提乌斯·克利司普斯。他们自愿留在骑士等级之内,但成为帝国的权贵的一个构成部分。

    [150] 埃及从来不是一个真正的行省,而是皇帝的私人领地(参见塔西佗:《历史》,第1卷,第11章)。

    [151] 海上要地是帕鲁斯(Pharus),陆上要地是佩路西乌姆(Pelusium)。关于意大利对外部粮食的依赖,参见本书第3卷,第54章;第12卷,第43章。

    [152] 希罗多德在《历史》的第2卷第43章以次详细地论述了“埃及的赫尔克里士”。布鲁克什(Brugsch)认为它就是底比斯的太阳神孔苏-尼费尔赫提普(Khonsu-neferhetep)。

    [153] 今天卡尔纳克(Karnak)、路克索尔(Luxor)和美迪尼特-哈布(Medînet-Habu)的废墟。

    [154] 拉姆吉斯二世(原文 Rā-messu,公元前1333年);列举的这些征服当然大部分是荒唐无稽的。

    [155] 阿门-赫提普三世(Amen-?etetp III)(约公元前1450年)在美迪尼特-哈布的两座大石像的靠北的一座。

    [156] 即希罗多德所说的莫伊利斯湖,位于孟斐斯之南。现在法尤姆(Fayyûm)的比尔凯特·阿尔-卡伦(Birket al-Karûn)。

    [157] 阿苏安(Assouan),埃列芳提尼是同它相对的一个岛。

    [158] 公元115年左右,在图拉真的征服之后。

    [159] 一般指波斯湾。

    [160] 参见本卷第58章。

    [161] 住在高加索东部里海沿岸地带。

    [162] 住在黑海东北沿岸地带。

    [163] 奇里奇亚的吉罕河(Djihân)上游。

    [164] 塞琉西亚·披耶里亚(Seleucia Pieria),安提奥克的港口。参见《使徒行传》,第13章,第1——4节。

    [165] 铅饼主要是在施行降神术(defixio)时使用的,术者把钉子或针钉在被咒诅的人的像或名字上面,以达到致对方于死命的目的。

    [166] 这是从火葬堆上取来的。

    [167] 这时在日耳曼尼库斯身边,除了年幼的优利娅(参见本卷第54章)之外,还有卡里古拉(参见本书第3卷,第1章;苏埃托尼乌斯:《卡里古拉传》,第10章)。

    [168] 在苏埃托尼斯:《卡里古拉传》,第5章里有详尽的叙述。

    [169] 亚历山大比日耳曼尼库斯还要早死一年。

    [170] 亚历山大被毒死的事情可参阅普鲁塔克:《亚历山大传》,第77章;优斯提努斯,第12卷,第13章;阿里安:《远征记》,第7卷,第27章。

    [171] 所有的副帅至少要有监察官的身份,因而他们都是元老。

    [172] 公元17年的补缺执政官,27——30年(?)是阿非利加的总督;克劳狄乌斯时期是叙利亚的长官。参见《编年史》,第2卷,第79章;第4卷,第56章;第6卷,第47——48章;第11卷,第10章。

    [173] 公元4年的补缺执政官。一个铭文证明他的任命被提贝里乌斯承认为有效。

    [174] 即普布里乌斯·维提里乌斯。

    [175] 即克温图斯·维拉尼乌斯。

    [176] 在卡里亚海面上,属亚细亚行省。

    [177] 他们是叙利亚军团的百人团长,可能受过披索的恩惠。

    [178] 在庇洛帕托尔死后(参见本卷第42章),这样的小王国还有两个:庞培欧波里斯以北的欧尔巴(Olba)和奇里奇亚西部的特拉凯亚(当时由卡帕多奇亚的阿尔凯拉乌斯统治)。

    [179] 玛尔苏斯所提出的传讯并没有法律的效力,而只有在法庭庭长正式受理这一诉讼,并定出了双方出庭的日期(受理后第十天)时,传讯才有效力。但是,披索答复的横傲从下面一点可以看出来:他暗中假定,这次诉讼没有什么足以改变一般法律程序的特别之处。

    [180] 今天的拉塔基亚,这地方几乎正对着塞浦路斯岛的东北端;另一个同名的叙利亚城市在黎巴嫩附近。

    [181] 今天的基林德里亚(Kilindria,土耳其语Tchilindere)。

    [182] 就是受披索影响最大的那个军团(参见本卷第79章)。

    [183] 杜路苏斯是奥古斯都的继子,日耳曼尼库斯是提贝里乌斯的继子。

    [184] 关于杜路苏斯有恢复共和的意图的说法,参见本书第1卷,第33章和苏埃托尼乌斯:《克劳狄乌斯传》,第1章。他是由于骑马发生事故而死在日耳曼的。关于他因奥古斯都的命令而被毒死的说法,在苏埃托尼乌斯的著作中提到过,并加以驳斥。

    [185] 参阅苏埃托尼乌斯:《卡里古拉传》,第6章。

    [186] 一种原始的和难以理解的赞美诗。参见克温提里亚努斯,第1卷,第6章。

    [187] 参见本书第1卷,第54章。

    [188] 此外还有诸神的像。

    [189] 奉祀奥古斯都的祭司。

    [190] 尼佩尔第认为是今天的阿克玛·达克(Akma Dagh)。

    [191] 达普尼(Daphne)的郊区。

    [192] 在帕拉提乌姆的图书宫里(参见本卷第37章)。原文clipeus通常是一个青铜的圆盘,上面刻着图像。老普利尼认为这个词来自希腊语的“刻”。参见《自然史》,第35卷,第3章。

    [193] 每年举行travectio 的日子。这个日子早已废掉,但为奥古斯都所恢复(参见苏埃托尼乌斯:《奥古斯都传》,第38章)。

    [194] 老普利尼(《自然史》,第35卷,第4章)提到,他不久之前以高龄去世,曾在纳尔波高卢任总督,并且喜欢绘画。

    [195] 根据 Lex Julia de Adulteriis,妻子犯罪后,丈夫可以在六十天中间准备起诉事宜。

    [196] 这是一个有名的小荒岛,现在的塞尔波岛(Serpho),在基克拉季斯群岛中基特诺斯岛和西普诺斯岛之间。

    [197] 关于促使提贝里乌斯采取这一措施的原因,参见约瑟普斯:《犹太古代史》,第18卷,第3——5章。

    [198] 维司塔贞女于六岁至十岁间选出,但是必须到三十岁才正式发愿。

    [199] 参见本书第1卷,第72章。

    [200] 据他本人的说法(参见狄奥·卡西乌斯,第57卷,第8章),他是他的奴隶的主人(dominus),是他的士兵的统帅(imperator),对其他人说,他是元首(princeps),关于他做的事情,他愿意被说成是“辛苦的”,而不愿被说成是神圣的(参见苏埃托尼乌斯:《提贝里乌斯传》,第27章)。

    [201] 他当权的年代应当从他击败伐鲁斯的时候算起,这样他的卒年应当是公元2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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