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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学校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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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高下其廪饩。然使者窃忧之,虑其应上者之鲜实心,而操之无具,故奇才异能之士未尝数数睹也。……使者先已置二十一史诸书于院中,学者尚未及读,至是复取架上十三经及周秦以来之书若干部,各用图书印记,注之简册,贮之书院,掌之学官,传之永久。又将招致四方之善读书而能好古者,以充学舍,厚其廪饩,而以时亲课读之。……读书之法,经为主,史副之。《四书》本经、《孝经》,此童而习之者。外此,则先之以《五经》,其次如《左传》之淹博,《公》《穀》之精微,《仪礼》之谨严,《周礼》之广大,《尔雅》辨晰毫芒,大至无外而细入无间。此十三经者,阙其一,即如手足之不备,而不可以成人者也。至于史,则先《史记》,次《前汉书》,次《后汉书》。此三史者,亦阙一不可。读本纪,可以知一代兴亡盛衰之由;读年表世家,可以知大臣创业立功之所自;读列传,可以知人臣邪正公私,即以关系国家得失利害之分;读忠孝、节义、隐逸、儒林、文学、方伎等传,可以知各成其德,各精其业,以各造其极,而得其或显当时、或传后世之故;读匈奴、大宛、南夷、西域诸传,可以知安内攘外、柔远绥边、恩威各得之用;读天官、律历、五行诸书志,可以观天,而并可以知天人相感之原;读河渠、地理、沟洫、郡国诸书志,可以察地,而并可以知险要之机;读礼乐、郊祀、仪卫、舆服等书志,可以知典礼掌故之因革,而有所参订;读艺文、经籍等志,可以知七略、九种、四部、六库著作之源流,而有所考稽;读平准、食货诸书志,可以知出入取予、制节谨度之大要,而有所规鉴;读刑法、兵营等志,可以知赏罚、征伐、惩恶、劝善、讨罪、立功之大法,而有所折衷。此读史之大要也。……读《左传》,以《史记》副之;读《公羊》《穀梁》《仪礼》《周官》《尔雅》,而以前后两《汉》副之。十三经与三史既读,此外如《家语》《国语》《国策》《离骚》《文选》《老》《庄》《荀》《列》《管》《韩》,以及汉、唐、宋、元人之文集,与《三国志》《晋书》以下诸史,参读参看,择其尤精粹者读之,其余则分日记览。……如借书院为纳交声气之地,觞酒酬酢,庆贺往还,游荡门外,招摇市中,是尤不肖之甚,贻羞书院,耻笑士林,此使者之所深恶,毋过吾门也。”

    其后如阮元之创诂经精舍及学海堂,

    《阮文达公传》(刘毓崧):“所至必以兴学教士为急,在浙江则立诂经精舍,在广东则立学海堂,选诸生知务实学者肄业其中,士习蒸蒸日上,至今官两省者皆奉为矩矱。”

    《先正事略》:“阮元为浙江巡抚时,立诂经精舍,祀许叔重、郑康成两先生,延王述庵、孙渊如主讲席,选高材生读书其中。课以经史疑义及小学、天文、地理、算法,许各搜讨书传条对,不用扃试糊名法,刻其文尤雅者曰《诂经精舍集》。不十年,上舍士致身通显及撰述成一家言者,不可殚数,东南人才称极盛焉。”“调两广总督,立学海堂,以经古学课士,如在浙江时。”

    黄体芳之建南菁书院,

    《黄先生以周墓志铭》(缪荃孙):“黄漱兰侍郎视学江苏,建南菁讲舍,延先生主讲。先生教以博文约礼,实事求是。”“宗湘文观察建辨志精舍于宁波,请先生定其名义规制,而专课经学,著录弟子千余人。”

    以及俞樾、刘熙载、朱一新等之掌教各书院,

    《俞先生樾行状》(缪荃孙):“先生历主讲苏州紫阳、上海求志、德清清溪、归安龙湖等书院,而主杭州诂经精舍至三十一年,为历来所未有。其课诸生,一禀阮文达公成法,王侍郎昶、孙观察星衍两先生之绪,至先生复起而振之。两浙知名之士,承闻训迪、蔚为通材者,不可胜数。”

    《刘融斋中允别传》(萧穆):“其主讲龙门书院,与诸生讲习,终日不倦。每五日,必一一问其所读何书、所学何事,黜华崇实,祛惑存真,尝午夜周览诸生寝室,其严密如是。”

    《朱君一新别传》(金武祥):“粤督张香涛尚书,延为肇庆府端溪书院山长,复延入广州,为广雅书院山长。广雅规模宏大,张公所新建者,储书甚富,山长专课诸生以经训性理及史事词章有用之学,两广东西高才生咸请业。”

    皆以博习经史词章为主,与专试时文之书院固不同,亦与讲求理学之书院异趣焉。

    书院之外,有社学、义学等,则为教育幼童及孤贫者而设。

    《清通考》:“康熙九年,令各直省置社学社师,凡府、州、县每乡置社学一,选择文艺通晓、行谊谨厚者,考充社师,免其徭役,给饩廪优膳,学政按临日,造姓名册,申报考察。”“五十四年,谕直隶巡抚赵宏燮,畿辅之地,乃王化所先,宜于穷乡僻乡皆立义学,延师教读,以勉厉孝弟,可望成人矣。”

    《清会典》:“京师暨各省府、州、县,俱设义学。京师由顺天府尹慎选文行兼优之士,延为馆师。诸生中贫乏无力者,酌给薪水。各生由府、州、县董理,酌给膏火。每年仍将师生姓名,册报学政。直省、府、州、县、大乡、巨堡,各置社学,择学优行端之生员为师,免其差役,由地方官量给廪饩,仍报学政查核。”

    其教课不过童蒙识字之书,间授以珠算,取足谋生而已。通常士商之子弟,则多学于家塾,或就师塾聚读。敏异者则授以经书及史鉴之类,愚钝者则学尺牍,习珠算,至年十四五,为商贾之徒弟焉。塾师之教,最重记诵。

    《蒿庵闲话》(张尔岐):“邢懋循尝言,其师教之读书,用连号法。初日诵一纸,次日又诵一纸,并初日所诵诵之,三日又并初日、次日所诵诵之。如是渐增引至十一日,乃除去初日所诵,每日皆连诵十号,诵至一周,遂成十周。人即中下,已无不烂熟矣。又拟目若干道,书签上,贮之筒,每日食后,拈十签,讲说思维,令有条贯。逮作文时,遂可不劳余力。”

    然亦有注重启发者,观王筠教童子法,虽专为学生作文应试计,而其用心,未尝不与今之教育家言相近焉。

    《教童子法》(王筠):“蒙养之时,识字为先,不必遽读书。先取象形、指事之纯体教之,识日、月字,即以天上日、月告之;识上、下字,即以在上、在下之物告之,乃为切实。纯体字既识,乃教以合体字。又须先易讲者,而后及难讲者,讲文不必尽说正义,但须说入童子之耳,不可出之我口便算了事。如弟子钝,则识千余字后乃为之讲。能识二千字,乃可读书;读亦必讲。然所识之二千字,前已能解,则此时合为一句讲之。若尚未解,或并未曾讲,只可逐字讲之。八九岁时,神智渐开,则四声、虚实、韵部、双声、叠韵事事都须教,兼当教之属对,且每日教一典故。才高者,全经及《国语》《国策》《文选》尽读之;即才钝,亦《五经》《周礼》《左传》全读之,《仪礼》《公》《穀》摘抄读之。才高十六岁可以学文,钝者二十岁不晚。初学文,先令读唐、宋古文之浅显者,即全作论,以写书为主,不许说空话,以放为主,越多越好,但于其虚字不顺者少改易之。以圈为主,等他知道文法,而后使读隆、万文,不难成就也。……学生是人,不是猪狗,读书而不讲,是念藏经也,嚼木札也。钝者或俯首受驱使,敏者必不甘心。人皆寻乐,谁肯寻苦,读书虽不如嬉戏乐,然书中得有乐趣,亦相从矣。……凡每日属对,必相其本日所读,有可对者,而后出之,可以验其敏钝。即或忘之,亦教责之而无词也。……小儿无长精神,必须使有空闲,空闲即告以典故。但典故有死有活,死典故日日告之,如十三经何名,某经作注者谁、作疏者谁,二十四史何名、作之者姓名,日告一事,一年即有三百六十事。间三四日,必须告以活典故,如问之曰:两邻争一鸡,尔能知确是某家物否?能知者即大才矣,不能知而后告以《南史》。先问两家饲鸡各用何物,而后剖嗉验之,弟子大喜者,亦有用人也,自心思长进矣……教弟子如植木,但培养浇灌之,令其参天蔽日。其大本可为栋梁,即其小枝亦可为小器具。今之教者,欲其为几也,即曲折其木以为几,不知器是做成的,不是生成底。迨其生机不遂而夭阏以至枯槁,乃犹执夏楚而命之,曰:是弃材也,非教之罪也。呜呼,其果无罪耶!……沂州张先生,筠之父执李刑原[3]先生师也。尝言从学时,每日早饭后辄曰各自理会去,弟子皆出,各就陇畔畦间。比反,各道其所理者何经何文,有何疑义。张先生即解说之。吾安丘刘川南先生[4]十余岁时,师为之讲书数行,辄请曰:如此则与某章反背。师令退思之,而复讲,如是者每日必有之。半年后,师遂不穷于答问,是谓教学相长。然此等高足那可多得,故为弟子讲授,必时时诘问之,令其善疑,诱以审问,则其作文时,必能标新领异矣。”

    * * *

    [1] 顺治四年,定直省儒学,视人文多寡优绌,分大、中、小学,取进童生,大学四十名,中学三十名,小学二十名,直省各学廪膳生、增广生,府学各四十名,州学各三十名,县学各二十名,卫学各十名。直省取进童生,大府二十名,大州县十五名,小县四五名。

    [2] 时高宗初即位。

    [3] 名映轸。

    [4] 名其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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