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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最近之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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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抑且进而存人类所以立于天壤之真面目,亦尚非保存国粹之说所得而自阈者也。”[2]

    又进而以儒家之根本精神,为解决今世人生问题之要义。

    《先秦政治思想史》(梁启超):“吾侪确信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在有其精神生活;但吾侪又确信人类精神生活,不能离却物质生活而独自存在。吾侪又确信人类之物质生活,应以不妨害精神生活之发展为限度,太丰妨焉,太觳妨焉,应使人人皆为不丰不觳的平均享用,以助成精神生活之自由而向上。吾侪认儒家解答本问题,正以此为根本精神,于人生最为合理。”“吾侪今所欲讨论者,在现代科学昌明的物质状态之下,如何而能应用儒家之均安主义,使人人能在当时此地之环境中,得不丰不觳的物质生活实现而普及。换言之,则如何而能使吾中国人免蹈近百余年来欧美生计组织之覆辙,不至以物质生活问题之纠纷,妨害精神生活之向上。此吾侪对于本国乃至对于全人类之一大责任也。”

    其思想之冲突而相成,实一最奇幻之事也。

    文化非一端可罄,学术亦非一事可概。近人提倡孔、老哲学者,既由旧理想一变而为新理想,而研究考据之学者,又因交通之关系、物质之发展,亦阴受其赐,而有与世界各国学者共同研究之风。如殷虚之古甲骨,如汉、晋之木简,如敦煌石室之古写本,既自清季发见,而中外学者闻声相应,研寻考索所得,于古史事大有发明。故论者谓今日专门旧学之进步,实与群众普通旧学之退步为正比例,是亦一奇幻之事也。

    《最近二十年间中国旧学之进步》[3](抗父氏):“(一)殷商文字。光绪戊戌、己亥间,河南安阳县西北洹水崖岸为水所啮,土人得龟甲牛骨,上有古文字。估客携至京,为福山王懿荣所得。庚子秋,王殉难,所藏悉归丹徒刘铁云鹗。而洹水之虚,土人于农隙掘地,岁皆有得,亦归刘氏。光、宣间所出,则大半归于上虞罗叔言振玉。王氏所藏凡千余片,刘氏藏三千余片,罗氏藏二三万片。其余散在诸家者,当以万计。而驻彰德之某国牧师[4],所藏亦近万片。其拓墨影印成书者,有刘氏之《铁云藏龟》十册,罗氏之《殷虚书契》前编八卷后编二卷、《殷虚书契菁华》一卷、《铁云藏龟之余》一卷。后英人哈同复得刘氏所藏之一部八百片,印行《戬寿堂所藏殷虚文字》一卷。甲骨所刻,皆殷王室所卜祭祀伐征行幸田猎之事,其文字较比彝器尤古,且所裨益于文字学者尤大。(二)汉晋木简。实英印度政府官吏匈牙利人斯坦因博士(A.Stein)之所发掘。博士于光绪壬寅、癸卯间,曾游我国新疆天山南路,于和阗之南发掘古寺废址,得唐以前遗物甚夥。复于尼雅河之下流,获魏、晋间人所书木简四十枚。博士所著《于阗之故迹》(Ancient Khotan)中,曾揭其影本,法国沙畹教授(Ed.Chavannes)为之笺释。又于丁未、戊申间,复游新疆全土及甘肃西部,于敦煌西北长城遗址,发掘两汉人所书木简,约近千枚。复于尼雅河下流故址,得后汉人所书木简十余枚。于罗布淖尔东北海头故城,得魏、晋间木简百余枚,皆当时公牍文字及屯戍簿籍。其后日本大谷伯爵光瑞前后所派遣之西域探险队,仅于吐鲁番近侧,得魏、晋间木简三四枚而已。斯氏戊申年所得之木简,沙畹教授复为之考释,影印成书。罗君复与海宁王静安氏国维重加考订,于甲寅之春,印以行世,为《流沙坠简》三卷、《考释》三卷、《补遗》一卷、《附录》二卷。(三)敦煌千佛洞石室所藏古写书。石室之开,盖在光绪己亥、庚子之际,然至光绪季年尚未大显。至戊申岁,斯坦因博士与法国伯希和(P. Pelliot)先后至此,得六朝及隋、唐人所写卷子本书各数千卷,及古梵文、古波斯文及突厥、回鹘诸古国文字无算,始为我国人所知。其留在石室者,尚近万卷。后取归学部所立之京师图书馆。前后复经盗窃,散归私家者,亦数千卷。其中佛典居百之九,其四部书为我国宋以后所久佚者:经部则有未经天宝改字之古文《尚书孔氏传》及陆氏《尚书释文》、麋信《春秋穀梁传解释》、郑氏《论语注》、陆法言《切韵》;史部则有孔衍《春秋后语》,唐时西州、沙州诸图经,《慧超往五天竺国传》;子部则有《老子化胡经》《摩尼教经》《景教经》;集部则有《玄谣集》《杂曲子》及唐人通俗诗、小说各若干种而已。逸四部书之不重要者及大藏经论,尚不在此数,皆宋、元以后所未见也。罗氏就伯氏所寄之影本,写为《敦煌石室遗书》,排印行世。越一年,复印行其影本,为《石室秘宝》十五种。又十一年,癸丑,复刊行《鸣沙石室逸书》十八种。又五年戊午,刊行《鸣沙石室古籍丛残》三十种及《鸣沙石室佚书续编》四种。又四年,辛酉,伯氏复以陆法言《切韵》三种影本寄罗君,石印以行世。”

    又自民国初年农商部设立地质调查所,集中外地质学者,调查吾国之地史。而吾国未有史籍以前之器物,古始以来地层构造变化之状,亦渐可说明其系统,而治斯学者,且出所得与万国地质学者聚会而讨论焉。是亦前此讲学者之所未见,而实有所不迨者也。

    自清嘉庆中,英人玛礼逊来华传教,为耶稣教[5]传入中国之嚆矢。

    《欧美人于中国之文化事业》(日本山口升):“对于支那人最初宣传新教之教义者,有英国浸礼教会之玛尔斯门(Joshua Marshman)氏。其人生于澳门,为一美人之助手,尝费十六年之功,以汉文译《新约圣经》。然通常之说,则以1807年9月1日到广东之伦敦会之玛礼逊(Robert Morrisson)氏(1782——1834),为对支那宣传新教之嚆矢。”

    至道光中,五口通商,教士之来华者渐多,设立医院及学校,从事布教事业,其势渐轶于旧日天主教士之上。

    《欧美人于中国之文化事业》:“1843年,开第一回宣教师大会于香港,出席宣教师之数,仅15人。经二十年,至1865年,组织支那内地会,益进而宣传于内地。其时宣教师之数,达112名,教会正会员[6]至3 132名。1890年,开第三回宣教师大会于上海,其时宣教师之数,达1 296名,教会正会员共37 287名。”

    庚子义和团起,教会之进行虽似少挫,然辛丑议和之后,国人惩于前事,无敢非议耶教,甚且以入教求学,得受欧、美之文化为荣。而教会之势,乃炎炎日上。

    《欧美人于中国之文化事业》:“团匪事变,联军占领北京,两宫蒙尘。处排外官吏以严罚,偿以巨额之赔款,使支那人感觉吸收泰西新文化之必要,大促识者之觉醒。从来向低级之支那人试行布教之宣教师,于兹一变方针,乃为满足此等支那人之希望,爰以各教会之合同及各科学会之力,着手于支那之高等教育。1907年,于上海开新教百年纪念。据其报告,1905年,宣教师有3 445人,教会正会员有178 254人。”

    民国成立以来,教会之学者,渐进而居于政治教育之要地,其势益盛。据1918年之调查,其进步之速率及事业之广被,至可惊诧。

    《欧美人于中国之文化事业》:“1918年之新教大势如下:(一)布教关系。计外国宣教师5 961人,华人宣教师23 345人。外人驻在地944处,教会正会员312 970人,信徒654 658人。日曜学校4 301所,日曜学生210 397人,华人捐款846 787元。(二)学校关系。计大学校18所,大学学生772人;中学校228所,中学学生11 892人;初等小学校5 329所,初等小学生138 943人;高等小学校573所,高等小学生20 832人。师范学校119所,师范学生3 125人;神学校30所,神学生610人;实业学校32所,实业学生1 375人;幼稚园755所,幼稚园生3 497人;孤儿院38所,孤儿院生1 158人。外国男教师405人,外国女教师592人;中国男教师7 635人,中国女教师2 998人。(三)医疗关系。计外国男医士270人,外国女医士81人,外国看护妇162人,病院320所,注册诊病者3 285 067人。医学校21所,医学生男389人,女63人,华人捐款860 286元。”

    民国十一年,各地学生有非宗教同盟之举。

    《东方杂志·时事日志》:“民国十一年三月十六日,世界基督教学生同盟,定于本年四月一日在北京清华学校开第一次大会,同时上海方面,发生非宗教学生同盟大运动,发表宣言,通电全国学生。”

    而论者谓信仰基督教,视信仰近日各地新兴之社院等,犹为彼善于此。

    《评非宗教同盟》(梁启超):“现在弥漫中国的下等宗教,什么同善社、悟善社、五教道院等,其实狠猖獗。其势力大于基督教不知几十倍,其毒害是经过各个家庭,侵蚀到全国儿童的神圣情感。我们全国多数人在此等信仰状态之下,实在没有颜面和基督教徒争是非。”

    盖国事不宁,社会紊乱,国外之宗教,既挟其国力与其文化,乘我之隙而得我之民心。而迷信中国旧日之神教者,亦窃其法,欲假宗教之力,以弭人心之不安,是皆时势之所造成也。

    * * *

    [1] 《东方杂志》第十二卷第十号。

    [2] 《东方杂志》第十八卷第一号。

    [3] 《东方杂志》第十九卷第三号。

    [4] 本志编者按:即英人明义士(J.M.Menzies)君。

    [5] 即新教。

    [6] 受洗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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