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那对年轻夫妇变得相处甚欢,到了圣布里厄[1],列车员叫喊着:“圣布里————厄!”我叫喊着:“圣布里厄克!”
列车员见没人下车或上车,站台冷冷清清,又重复了一遍,并教我如何发好这些布列塔尼的地名:“圣布里————厄!”
“圣布里厄克!”我叫道,你看到了强调的是那地名的“克”的音。
“圣布里————厄!”
“圣布里厄克!”
“圣布里————厄!”
“圣布里————厄克!”
“圣布里里————厄!”
“圣布里里————厄克!”
这下子他意识到他是在和一个疯子较量,不和我玩了。难得的是,我没有被扔出火车,抛在那个叫做“北滨海”的荒凉的海岸边,但他甚至都懒得扔,毕竟小王子有他的头等车票,更像是小刺头。
不过那很好玩,我也仍旧坚持,如果你在布列塔尼(古代名字叫阿莫利卡),凯尔特人的故土,“K”音应发作“克”————还有,我在别的地方也说过,如果“凯尔特”是发清音“s”,像盎格鲁撒克逊人发的那样,我的名字听起来会是这样(还有其他名字):
杰克·萨鲁亚克
约翰尼·萨森
参议员鲍勃·塞尼迪
霍帕朗·萨斯迪
德博拉·塞尔(或叫萨尔)
多萝西·斯尔加伦
玛丽·萨尼
希德·思姆普莱顿[2]
还有
索沃尔的萨纳克[3]的石碑
不管怎么说,康沃尔有个地方叫圣布雷奥克,我们都知道那该怎么发音的。
我们终于到了布雷斯特,铁路线的终端,没有陆地了,我帮夫妻俩提了他们的便携式婴儿床————她就在那儿,阴郁的细雨丝般的雾,陌生的脸看着很少的几个下车的旅客,远远地传来一声船只的鸣笛,对街一家阴郁的咖啡馆,主啊,在那儿我不会得到同情,我来到了有暗门的布列塔尼。
干邑,啤酒,过后我问旅馆在哪儿,就在建筑工地对面————左面,石墙俯瞰着草地、陡坡和隐隐绰绰的房子————不远处雾号呜鸣————大西洋的海湾和港口。
我的行李箱在哪儿?阴郁的旅馆里的前台服务员问,为什么在航空公司的办公室,我猜……
没有房间。
我胡子没剃,穿着连雨帽的黑色雨衣,脏兮兮的,走出那儿,噼里啪啦地走在黑魆魆的街上,看上去像是个正经美国男生,老少不论,惹上了麻烦。我朝着主街走去————我马上认出来这是主街,暹罗[4]路。暹罗国王来这儿访问的时候以他命名的,访问沉闷无趣,肯定也很郁闷,他大概以最快速度跑回到他的热带金丝雀身边去了,柯尔贝尔[5]新的石砌矮防护墙可不会在一个佛教徒心中激发什么希望。
不过,我不是佛教徒,我是个重返祖先故土的天主教徒。这片土地曾经在几乎不可能获胜的情况下为天主教而战,但最终胜利了,可以肯定,破晓时分,我会听到教堂的钟声为死者敲响。
我走向暹罗路上最明亮的酒吧。暹罗路很像你过去常见的那些主街,比如说,四十年代的马萨诸塞州斯普林菲尔德或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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