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唯亭志卷九

p;  不负陶婴悲寡鹄，还教令伯报慈乌。圣朝惇史褒贞孝，三世芳名重石渠。

    文志鲸：

    念一年存八月孤，木棉引泪眼双枯。而今传得松筠节，已尽劬劳入画图。

    风霜摧折不须论，只爱清阴教子孙。为报藁砧书一纸，血深四十六年痕。

    李绂：

    岁寒时节天心见，冬夏青青定几俦。大传一篇当盛德，小山丛树惜淹留。

    自随白鹤通人世，肯诉黄??^⑥[絁]遗母忧。须信拾遗清德在，新罗犹识使臣丹。

    吕犹龙：

    雪霜饱后神偏旺，雨露深来泽自佳。真有龙鳞同节操，天留鹤发映松钗。

    栖凤影随云外散，孤凰声彻月中寒。琅玕千碧清风满，只作当年画获看。

    宫鸿历：

    松竹坚贞世罕知，冒霜贯雪始能奇。栖鸾为有檀栾节，巢鹤非无魂砢枝。

    彤管丹青传异日，乌头绰楔重当时。一经不羡籝金贵，眼底文孙蹑影驰。

    孝子邱存礼宅  在唯亭山。

    朱兆杓《<怡乔邱公孝行图>序》：

    孝为人生第一大事。一不自克，则虽功业盖天地，名声烁古今，而根本之地，令人齿冷矣！苟能自尽，则虽乡曲长者，恂恂然了不异人，而州里化之、神人敬之，即在后世，犹将钦崇而俎豆之，矧子孙乎？此邱君菊如暨令子星阶于其先祖怡乔公《孝行图》之所为作也。公讳存礼，怡乔其字。生四岁而孤，至性过人，七岁入塾读《论语》，至“事父母能竭力”句，伤父早卒，不觉失声而啼，遂从塾中驰归，抱其母大恸，闻者咸为酸鼻。母嗜菌，日往数里外，觅鲜菌进之，久而弗懈。母遘奇疾，公晨起延医，过皋桥，拾遗金于途。坐候良久，见一人踉蹡至，问其故。曰：“亲亡，持金营丧具，不意仓卒失之。”公出诸袖中还之，其人泣谢去。母病寻愈，人谓阴德所感。公承欢色养，不遗余力。母没，雕木为像，朝夕进膳，犹母在时。将葬，柩出胥江，遇风，舟几复。公号泣吁天，踊身入水，两手掖其舟，风顿息。窀穸既讫，庐墓以居，三年如一日。宰木悉手自种植，今墓上古柏二株，其遗迹也。公卒以康熙甲寅十一月，年六十有八。里人私谥端孝先生。雍正五年，旌其门“最后郡中士大夫”，请于当事，奉栗主崇祀忠孝祠。呜呼！公之孝，上达朝廷，下孚乡党，其为后嗣所矜式宜哉。所绘之图凡六：曰“读经得解”，曰“鲜菌奉母”，曰“拾金还主”，曰“跃浪扶舟”，曰“刻木肖像”，曰“庐墓三年”，表其实也。公媺行不尽是举其大也。斯图也，垂之永久，以为家法，子子孙孙勿朁引之。邱氏父子其可谓善扬乃祖者与，且失世俗之于先祖，吾知之矣！素封崛起，不惜铺张扬厉以颂美。前人卒之无其实而冒其名，虽累万言垢弥甚耳。至于市井之子，椎鲁少闻，三世以上，不能举其名字，何况事行。其或世家大族，家乘所载，历历可稽，然求田问舍，日不暇给，若此之类，每视为不急之务而置之。纪曰：先祖无美而称之，是诬也；有善而弗知，不明也；知而弗传，不仁也。余以为诬其先祖，此愚者之所为，稍有识者，断不出此，若夫不明不仁之失，蹈之者，比比皆是。思厥祖宗积善累行，其后之人，忽不加察而泯焉，弗见称于世者，岂少也哉？嗟乎！吾是以贤邱氏父子。菊如，名维洛，中道光辛已副榜；星阶，名逢泰，长洲廪生，皆诚笃士。今出此图索序，故不辞固陋，略书数语如右。

    吏部文选司主事高玉驹宅  在淀泾。

    孝子王嗣芳宅  在上塘东市。

    耿兴宗《书王嗣芳孝行事略后》：

    百年孝治极隆隆，民德全归至性中。服贾不忘怀桔意，承欢犹见老莱风。

    朝昏跪舐开亲瞽，风雪逾关慰岁终。指日輶轩复南下，定应乞疏为君通。

    孝子张正国宅  在上塘金衖堂。

    沈节母赵氏宅  在下塘中市。

    徐法传《沈节母赵太夫人八秩征诗启》：

    盖闻国褒有礼，齐姬受石窌之封；诏表通经，崔母拜义成之册。蔚宗作史，例载贞姬；中垒成编，耑详列女。诵清芬于往禩，犹切景行；睹遗范于今时，尤宜称述。况值加年之庆，原赓祝嘏之词。倘乏鸿裁，曷扬劲节；苟非凤采，莫表芳徽。恭惟沈节母赵太夫人簪绂华宗，诗书右族。幼产清廉之里，囊贮一钱；长归风雅之人，楼题八咏。时则凌翁先生望高二俊，名重三君。父子则郡纪并称，咸敦风节；兄弟则郊祁济美，俱善文章。太夫人淑慎其仪，柔嘉维则。却葡萄之锦，恒服浣衣；捐玳瑁之钗，独能椎髻。登堂馈食，叱狗无声；问夜求裳，闻鸡有警。固已流芳帟幕，垂美闺房矣！无如蔆鉴难圆，桂轮易仄。响浮笙鹤，王子晋身返仙都；谶合龙蛇，郑康成名登鬼录。太夫人靡笄一恸，泣可颓城；截发长号，形几化石。本思系颈，甘随泉下梁鸿；为重抚孤，原作闺中荀息。行间画荻，字带啼痕；参内丸熊，口含苦味。束帛以延名彦，典珥以购异书。是以王氏之珠，金昆并美；薛家之凤，玉友齐名。顾乃数值多奇，人偏不禄。长子正服官之岁，早梦白鸡；冢孙方弱冠之年，便骑黄鹤。即使皇娥拊瑟，岂便为欢；纵令玉女投壶，乌能博笑。然力堪持户，德足亢宗。曾无中落之嫌，更致履丰之盛。儿犹竞爽，早成博士之名；孙是骈柯，复领邑人之荐。而且瓜还绵瓞，桐更生枝。庆集一堂，人瞻四代。乘来竹马识超宗，殊有凤毛；驾去鸠车见宝志，皆呼麟种。将见一门，尽为国器。玉笋连班，五花遂贲。貤封鸾书，锡命庶足。酬其鞠育，或可报厥劬劳也。噫，以二十九岁未亡之人，著五十一年靡他之节。曹大家之淑范，自享高年；宣文君之令仪，合登上寿。兹者岁逢庚子，序值应锺。当下浣之六辰，歌介眉于八秩。前此督学使者，既予褒嘉；今兹艺苑词宗，更祈扬扢。伏冀濡湘东之管，尽摛燕许雄文；擘河北之笺，悉撰邹枚钜制。则装成屏嶂，皆为跳龙卧虎之书；谱入管弦，即同控鹤骖龙之曲矣！

    顾礼琥《沈母赵太夫人七十寿序》：

    南极星辉，西池春暖。序当阳月，好风护堂上萱花；时值荣辰，瑞霭映筵前柏酒。恭逢沈母赵太夫人七旬初届，共祝仙龄，五福方来，弥钦壶^⑦[壸]范，德助休文旧裔，援琴则韵忆四声；家传孟女遗风，举案则眉齐八字。乃中年赋鹄，三春惯听鹃啼；静夜丸熊，千里爰驰骥足。令嗣筠亭、松斋两先生，母仪久奉，国器方彰。鼓箧成均，人羡池边之凤；名高黉序，客呼天上之麟。令孙辈悉擅才华，尽娴风雅。王氏芝兰弈弈，林竹花飞；谢家宝树森森，池塘春早。东床贵婿，袖绕芹香；南国贤妹，文传椒颂。萃家庭之燕喜，即同紫府清都；乐支体之康强，何事丹沙玉液。是以天开人瑞，诗庆古稀。采九节之菖蒲，西河未远；进三山之芝草，东海非遥。惟时冠盖交驰，宾朋咸集。境比芝田之馆，鹤舞翩翩；门迎玉局之仙，鸾轩济济。仆也阶西侧席，幸接徽音；堂北开樽，近逢高会。文思何处，恍随青鸟飞来；绮语无多，且与黄流并献。

    许世骏《沈母赵太夫人八十寿序》：

    岁届上章，月临析木。风开烂漫之霞，梅吐玲珑之玉。金沙河畔，溯金母之瑶池；灵雨桥边，绕灵芝之瑞气。调应钟以嶰管，序属元英；护萱草于瑶阶，云生五色。婺星荧而三危露下，璇室暖而四照花明。恭惟沈母赵太夫人黻佩芳宗，琳琅世胃^⑧[胄]。清馀琴鹤，人传御史之风；籍富典坟，家受韩诗之学。当其毓秀，芳年秉兰蕙以成性；及乎承欢，鼎族奉苹藻而修仪。于是凌霄沈公，七策承家，不羡二千之石；三江高隐，爰栽八百之桑。嗣箕裘而勿坠，声华上掩夫南朝；指华萼以联辉，贫富不形于阮氏。夫人则肃鸿案以相庄，对鹿车而共挽。却珊瑚之佩，恒服浣衣；谢翡翠之钗，偏能椎髻。尊嫜于焉共庆，姊妹因以偕欢。方期永好于百年，讵谓分飞于中道。断杵惊缝衣之梦，鸣鹃和课读之声。而乃玉楼已召，维伯氏早赴修文；玉树长埋，维孟孙还悲落叶。遂令屏间画荻，尽是啼痕；纵使灯下丸熊，无非苦味耳。然而太夫人盘餐思具，终留陶侃之宾；朝夕能勤，犹效敬姜之绩。被润泽于葭莩，尽睦姻于里党。抑且贾逵曾抱书听读而通经，李燮还全巢虽倾而翼卵。又奚论夫桑下之餐，庭中之枣乎？是以令嗣、令孙诸君辈，珍当席上，玉尽连城，树在堂前，珠皆照乘，洵德积于躬而善开厥后者矣！兹于悬帨之辰，正值暖炉之会。称觞而客致上尊，舞彩而人皆宫锦。五十年之清节，堪媲美于髧髦；八十载之令仪，足流芬于彤管。窗窥朱鸟，听仙乐于琅璈；轮驭班龙，降阿环之少女。岂独曹大家曾享高年，宣文君宜登上寿也哉？伫看八座之尊，原进九如之颂。

    赋竹斋  在下塘巷门内，国子生沈见隆所筑。疏池叠石，栽花莳竹，有林泉趣。进士王岱东匾其额曰“赋竹斋”，并跋。

    王岱东《跋赋竹斋额后》：

    纪翁表伯葺书斋五椽，课子若孙。越十年，际昌二表弟廓新厦于东偏，而书斋仍移其旧，承父志也。余丁丑岁设帐于斯，茂林修竹，饶泉石趣，因忆休文孙仲兴作《竹赋》，有文体翩翩，无忝厥祖之目，最为君家盛事，即取以颜其斋，为端书贤倩勖。时乾隆戊子孟冬之月。

    沈世华《赋竹斋池涨》：

    深池来骤雨，瀰漫似无涯。浸草游新鲤，沿堤叫暮蛙。

    祗余千仞嶂，默坐一空斋。谁是忘机者，临堤不感怀。

    朱丕成《赋竹斋秋夜读书》：

    琅玕列千个，嫩碧浮书堂。齿齿凿白石，瀰瀰疏芳塘。

    微雨庭际歇，松风生夜凉。俄闻候虫语，时有残荷香。

    是时展书坐，往复频参详。境静意自远，心清味弥长。

    良夜岂多得，妙绪逾难忘。树影忽满地，缺月生东墙。

    又《初夏至赋竹斋感旧》：

    高斋蔽丛竹，几日又南风。岩树团深碧，庭花缀小红。

    乘车思卫玠，载酒忆杨雄。旧日盘桓处，重来感不穷。

    沈宗城《赋竹斋秋窗晚话》：

    落木晚萧萧，秋斋正寂寥。立风间忆菊，过雨卧听蕉。

    诗思随人淡，离愁仗酒消。桂梢明月上，莫漫负良宵。

    沈赞：

    赋竹斋，为曾大父际昌公建，外曾大父王拙甫公题额。时与家归愚宗伯毅斋、砺斋两太史觞咏于此。水石竹木为里中胜。

    几株修竹傍清泉，祖德孙谋一惘然。艾蒳香清践梅约，茯苓药老问松年。

    几多雪爪留新什，尚有冰心托旧毡。小宛有怀惭式谷，敢夸文体独翩翩。

    沈藻采《暮春重游赋竹斋》：

    万竿修竹碧池清，好鸟枝头不住鸣。曲径春深花乱落，小庭雨歇草潜生。

    人来此地勾留易，客话连番倡和情。今日重酬清丽句，满天飞絮夕阳晴。

    邹贞女宅  在下塘湾衖西。沈宗伯德潜给“荆布完人”额，奖其闾并为立传。

    顾时鸿《唯亭邹贞女传后》：

    士穷节仍见，丈夫恒难之。区区一荆布，孱弱安足为。唯亭有女姓邹氏，年二十一未结缡。夫以呼庐索逋亟，自经以死人莫知。父母闻之为女幸，未谐旧侣宁羁雌。女闻不觉肝肠裂，欲言不言双泪垂。迹之死所奉含殓，舅姑熟视惊问谁。女言妾乃徐家妇，相抱一恸成归期。廿年操作佐菽水，高堂不复伤无儿。髽髻效送死，只手能支持。舍傍有地卜宅兆，□日裹土成垒垒。祗今但逢风雨夜，乌飞绕树啼声悲。里老聚族谋立后，锡典有待旌门楣。嗟哉邹女徒女流，璬璬白日霜为欺。君不见，翻覆纷纷轻薄儿，空负七尺惭须眉。

    全椒县教谕王润宅  在上塘王家衖东。

    孝廉顾凤梧宅  在上塘寺衖西。

    存泽居  明经朱禄骈所筑。为论文谭艺之所，在毛家衖西。

    朱丕成《存泽居牡丹》：

    岂藉栽培力，名花自有真。时当三月暮，气足十分春。

    华贵原成质，端庄不近人。纷纷桃共李，臭味莫相亲。

    爱吾庐  在上塘中市。府经历朱丕绩所构。

    数帆楼  在上塘中市。茂才朱丕成所居。

    朱丕成《数帆楼》：

    老屋临江浒，读书楼最宜。蛮笺朝作字，湘管夜题诗。

    入牖知风快，凭栏怅月迟。墙头帆影度，片片白云移。

    朱绍震《柴青霞先生下榻数帆楼赋赠》：

    先生儒雅复风流，廿载重来续旧游。此地久悬孺子榻，今朝同赋仲宣楼。

    香浮药鼎茶初熟，琴奏松风曲更幽。指点江帆自来去，清樽好伴故人愁。

    四川盐茶道李逢辰宅  在阳城村。

    旌表孙孝女宅  在上塘金衖内。

    县丞沈长奕宅  在下塘湾衖东。

    陕西山阳县知县沈巽宅  在下塘巷门内。

    河南衡永郴桂道高翔麟宅  在淀泾。

    孝廉沈宗城宅  在下塘中市。

    艺圃  在赵蒲潭赠布经王守昌墓傍。嘉庆丙子，守昌子有经筑，以奉先灵。有迎来舫、思泉、虚中小筑、思五斋诸景。

    管英《艺圃记》：

    艺圃者，太原王氏之家祠也。王氏世居唯亭，称巨族。嘉庆辛酉，西畴先生始迁郡城?溪天赐里。越明年，西畴先生殁。岁丙子，令子汉浦奉先人灵榇归葬唯亭。先是西畴先生置田在故居南五里，拟百年后谋窀穸之所，未之构也。汉浦体先人志，正兆域而安厝之，又拓旁地为祠，颜之曰“艺圃”。既落成，汉浦偕余往观之，且告曰：“斯圃之建所以妥先人之灵也。子曷为我记之。”余周览堂室，瞻视松楸，慨然谓汉浦曰：“君可谓善继志矣！”今人崇尚居处，宫室壮丽，画栋珠帘，雕甍绣闼，所在多有。又或据一丘一壑之胜，点缀泉石，吟花啸月，甚至裙屐杂沓于其间。至于墓门拱木，衰草凄迷，白杨萧瑟，曾不过而问焉。呜呼！若艺圃者，可以风矣！圃面东，堂三楹，奉西畴先生主。迤南为迎来舫，乐以迎来孝子之志也。舫临小池，环以竹石，间以桃柳，名曰“思泉”，惟水有源是之取尔。其上为“虚中小筑”，又进而为“思五斋”，皆本祭义语。以致洞洞属属之忱，非为春秋佳日流连觞咏地也。余与汉浦，交最稔，其为人质直好义，不尚华靡，而独斯圃之建，历岁时，竭心力，费以不赀，盖不忘本也。夫古人艺黍稷、艺稻粱，每以孝养无期，赋诗见志。今君少孤，奉太夫人甘旨，既丰且洁，而复惓惓于墓祭，经营丙舍，上慰先灵，事孰伟焉。《孝经》云，养则致其乐，祭则致其严。君殆兼之，锡尔类者，当未有艾也。此余所谓善继志也夫。

    沈节母王太孺人  藻之母也。居在下塘中市。道光十八年，学使祁春浦先生给“彤史垂芬”匾奖闾。十九年春，藻制太孺人位，谨奉入长元节孝庑祠，春秋附祭。位曰：“皇清宪奖节孝已故儒童沈宗经妻王氏神位”。叔祖山阳公为藻填父讳，事实详朱宫赞珔传。

    吴泰来《沈节母王太孺人征诗启》：

    盖闻鄘河汛柏，共姜标守义之风；巴邑筑台，蜀媛著怀清之号。是以蔚宗纂史，奋笔而载贞姬；更生著书，濡毫而登烈女。由来苦节，式焕缥缃；自昔芳型，长留翰墨。恭惟沈节母王太孺人平原旧族，新甫名门。习礼教于公宫牖下，已彰四德；通《孝经》于女塾闺中，早识三纲。年二十有四，归于朗山沈公。是时尊嫜具庆，欣新妇之调羹；妯娌咸和，愿同心以洁膳。且也，钦伯鸾之高行，早撤明珰；守司隶之家风，长衣素布。朗山公五夜锄经，每至铜龙滴尽；太夫人一灯佐读，尽教蜡凤烧残。谓夫子岂长贫贱，正宜砥志青云；况家庭具有渊源，尤望潜心黄卷。既而丹穴生雏，堂上增含饴之乐；女几毓秀，庭前有咏絮之声。方期蔗境同甘，兰陔共采；无何好月难圆，惊波倏起。朗山公佳句呕心，文章憎命。长沙作赋，叹鹏鸟之先临；康节读书，梦鹤旌以下降。遽以病咽，遂致离尘。太孺人于兹适当九载，永隔双星。仰天泣吁，泪以尽而血流；伏地悲鸣，声欲嘶而肠断。犹意抚苫，次之藐孤，或堪继志，谁料赋杏殇于七日，更觉摧心（甫七日，孤子亦夭逝）。由是凭棺一恸，惨深伯道之无儿；绝粒长号，甘殉休文于下地。乃奉翁姑之谆谕，谓立后何异存孤；来娣姒之劝言，谓全孝乃为完节。太孺人闻义能徙，惟礼是止，因立伯氏子（藻采）为后，即今九如兄也。当时饮血踌躇，知莲心之倍苦；此后矢贞黾勉，信竹泪之常斑。佩管施槃，爰以妇而代子；篝灯画荻，且以母而兼师。卓哉，谁伦甚矣其惫！然而化鹤不归，劫羊又换一伤，严侍再恸慈姑（丁亥秋，舅氏唯亭公姑吴太君相继辞世）。太孺人爵踊尽礼，鹃啼怆神。方痛定以悲来，因哀毁而致疾。嗣子（藻采）泣请医药，却而谕之曰：“昔非忍死，无以慰二老之心；今尚偷生，何以伸十年之志。”悲哉！椿萱树萎并枯，愁妇之花；蒿薤歌残旋陨，望夫之石。太孺人之殁也，春秋四十有四。盟心松柏已阅，一星卒事堇荁。不逾数月，盖其完贞之日，即是尽孝之年。于今上龙飞之十有八年，族亲具状闻于学宪，祁给“彤史垂芬”额，既又制位入节孝庑祠，斯亦足以发幽光而垂后裔矣！今夫旌节为朝廷之典，褒荣自有定程；而尊亲乃人子之心，纪述必详遗行。兹因将刻家乘，嗣子（藻采）^⑨泣而言曰：“呜呼！我母既贞且惠，亦孝而慈，平生鞠育，备殚苦辛。自无彤管，谁扬德芬；不有青编，莫彰懿行。伏冀兰台俊彦，贶以琼章；芸馆词人，锡之珠字。庶几荣叨彩笔，腾为万丈之光；宠溢琅函，传作千秋之宝。敬拂鱼笺，肃颁鸿制。”谨启。

    无锡县教谕蒋国柱宅  在邓巷。

    表坊^⑩（据本卷标题，应为“坊表”）附

    明

    旌节坊  在唯亭山西麓。天启初，为生员龚汝骐妻周氏立。

    国朝

    节孝坊  在张家港。雍正三年，为吴国俊妻胡氏立。

    双节坊  在上塘西市。雍正十三年，为杨元吉妻支氏、子汝立妻孟氏立。

    节孝坊  在下塘巷门东。雍正十三年，为赵道济妻周氏立。

    节孝坊  在上塘西市。乾隆五年，为朱鼎妻沈氏立。

    节孝坊  在唯亭山。乾隆六年，为王玉瓒妻吴氏立。

    节孝坊  在唯亭山。乾隆六年，为王宗华妻顾氏立。

    节孝坊  在南里巷。乾隆八年，为龚云辅妻沈氏立。

    节孝坊  在蒋家庄。乾隆八年，为监生顾珏妻褚氏立。

    节孝坊  在上塘状元泾桥东。乾隆十一年，为王琛妻曹氏立。

    贞节坊  在下塘西归家港口。乾隆年，为徐春观聘室邹贞女立。

    节孝坊  在横泾村。乾隆三十二年，为吴元霦妻周氏立。

    节孝坊  在上塘西市。乾隆三十四年，为朱念蓼妻顾氏立。

    贞孝坊  在上塘霖雨桥东。乾隆五十年，为王复诚聘室吴贞女立。

    节孝坊  在上塘状元泾桥东。乾隆五十三年，为卫文辉妻赵氏立。

    节孝坊  在横港村。乾隆五十四年，为吴维铦继配许氏立。

    节孝坊  在上塘仁寿桥西。嘉庆二十年，为监生朱丕显妻张氏立。

    节孝坊  在上塘状元泾桥东。嘉庆二十四年，为王玉书妻卫氏立。

    节孝坊  在前戴墟。嘉庆廿四年，为蒋敦源妻王氏立。

    节孝坊  在前戴塸。嘉庆廿四年，为王巨川妻蒋氏立。

    节孝坊  在陆巷。道光二年，为蒋国模妻张氏立。

    ①“榖”，道光本为“穀”，民国本误。

    ②“榖”，道光本为“穀”，依道光本改。

    ③“清”，民国本印刷不清，据道光本。

    ④“祗”，道光本为“祇”，据道光本改。

    ⑤朱受新诗中圆括号内的文字，在道光本中均为小字夹注。此处保留民国本括号夹注格式。

    ⑥道光本亦为“??”。“??”字无从查考，疑为“絁”或“虵”字之误，暂以“絁”字注于后，供参考。

    ⑦“壶”，道光本为“壸”，民国本误。

    ⑧“胃”，道光本为“胄”，民国本误。

    ⑨吴泰来文括号内的文字，在道光本中均为小字夹注，今保留民国本格式。

    ⑩道光本为“坊表”，民国本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