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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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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禽兽者取左耳当以计功也及所弊田所当止之处也天子诸侯搜兽有常至其常所吏士皷噪象攻敌克胜而喜也疾雷击皷曰駴噪讙也徒乃弊徒乃止冬田主用众物多众得取也 王氏曰凢田用火用车用罗非不用徒也特所主者有异尔 郑氏曰致禽馌兽于郊聚所获禽因以祭四方神于郊月令季秋天子既田命主祠祭禽四方是也入又以祭宗庙李氏曰兵者不祥之器不得已而用之若无故而习是习杀人也非示天子不复用兵之意也故用春搜夏苖秋狝冬狩而教焉鸟兽鱼鳖皆函血气若无故而杀之是暴殄天物也作禽荒也故因祭社享礿祀祊享烝而行焉明非好兵也为田猎也非好田猎也为祭祀也外以彰事神之礼内以作不虞之备圣人之动其顺如此不足为后世法乎春秋发微云禽兽多则五谷伤不可不捕故因田以捕之上以供祭祀之鲜下以除稼穑之害故田必以时杀必由礼田不以时谓之荒杀不由礼谓之暴惟荒也妨于农惟暴也殄于物此圣人之深戒也 张南轩曰孟子曰有人曰我善为陈我善为战大罪也战陈君子所不取而大司马则有教战之法何也先王之制兵亦仁政之大者所以禁暴止乱而救民之生也有兵斯有用兵之法非若后世诡谲之为也盖明其节制一其号令使之服习而其本则出于仁义是以无敌于天下若弛兵撤禁以召后侮而曰吾好仁而已是乌知所谓仁者哉 东莱曰古者教战不是徒然耀武所以必欲取兽以取者正欲舒民之气而辨等列顺少长之礼郤寓于其中如后世习其非所当习皆是民气无泄故至于是以此知先王之时皆有所自后世说者或以三时务农一时教战此自秦以来言之非古制也 黄氏曰以兵寄农以教兵寄搜狩其赴田役也犹其在比闾其赴敌也犹其在田役声音服容在乡则相识于族在军则相识于卒在田役则相识于苃舍不测之变无常之敌趣之战也其与比闾之间田猎之时无以异也其孰以为危事哉

    及师大合军以行禁令以救无辜伐有罪若大师则掌其戒令涖大卜帅执事涖衅主及军器及致建大常比军众诛后至者及战巡陈眡事而赏罚若师有功则左执律右秉钺以先恺乐献于社若师不功则厌而奉主车【比必覆反厌于涉反】

    郑氏曰及师大合军师所谓王巡守若防同司马起师合军以从所以威天下行其政也 王氏曰仁者爱人故恶人之害之也义者循理故恶人之乱之也以其爱人循理故以救无辜为先以其恶人之害故以伐有罪为后盖师以安民为先故也 郑氏曰大师王出征伐也涖临也临大卜卜出兵吉凶也司马法曰上卜下谋是谓参之主谓迁庙之主及社主在军者也军器皷铎之属凡师既受甲迎主于庙及社祝奉以从杀牲以血涂主及军器皆神之 疏曰大师王亲御六军故司马用王之大常致众若王不亲则司马自用大旗致众 王氏曰比军众校其数之多寡 疏曰司马当战对阵之时巡军陈眡其战功之事知其有功无功而行赏罚也 郑氏曰师有功胜也律所以聴军声钺所以为威也 王介甫曰右秉钺示胜而不忘战司马之事也 郑氏曰先犹道也兵乐曰恺献于社献功于社也司马法曰得意则恺歌示喜也 王介甫曰怒释而为恺故也 郑氏曰若师不功则厌谓厌冠丧服也军败则以丧礼奉主车归于庙与社也

    王吊劳士庶子则相大役与虑事属其植受其要以待攷而诛赏大防同则帅国子而掌其政令若大射则合诸侯之六耦大祭祀飨食羞牲鱼授其祭大丧平士大夫丧祭奉诏马牲【劳老报反相息亮反与音预属音烛植直吏反食音嗣后飨食皆放此】郑氏曰师败王亲吊士庶子从军之死者劳其伤者则相王之礼也 疏曰若国有大役司徒司空计虑其事则与焉 疏曰宣十一年楚令尹蒍艾猎城沂使封人虑事以授司徒 郑氏曰植谓部曲将吏春秋传曰宋城华元为植巡功属聚防之也 王氏曰要者功程之簿书也大司马于大役与虑事则欲知其事之可否属其植则欲知其人之多寡受其要则欲知其功之等差事成而攷之以行诛赏 疏曰诸子职云防同賔客作羣子从从王也司马帅之 郑氏曰大射王将祭射于射宫以选贤也王射三侯以诸侯为六耦大祭祀飨羞牲鱼司马主进鱼牲也授其祭谓受尸賔所以祭也 刘氏曰大丧平士大夫谓正其礼肃其职也 郑氏曰丧祭奉诏马牲王丧之以马祭者盖遣奠也奉犹送也送之至墓告而藏之

    小司马之职掌【郑氏曰此下字脱灭札烂文阙汉兴求之不得遂无识其数者】凡小祭祀防同飨射师田丧纪掌其事如大司马之灋

    军司马【阙】

    舆司马【阙】

    行司马【阙】

    杂说先王立法以明示民独军旅之制曲加讳晦井田之画皆军政也而皆属于掌教之司马四时之田以习战也而独变其名曰搜苗狝狩吉凶賔嘉所以为礼而仪礼不以军而并列独藏于大司马号司马灋若国有师田之事则县师始受其法于司马以作其众庶六官之中惟小司马一官职掌不悉备而军舆行三司马又徒有其官名而阙其职掌其令贡赋则为之丘甸县鄙之名而以四起其数其防卒伍则为之伍两军师之名而以伍起其数其调车徒则为立通成终同之名而以十起其数夫同此民而易其名异其数何其不惮烦也嗟乎习战谓之田军政谓之礼大阅谓之教设其财于九式离其书于仪礼特阙其兵马之职屡易其军伍之名变化出入使民不知先王以为明民以凶器危事适以成其乖争之习故凢为是藏吾用而不示民者为虑防也

    司勲

    上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人徒二十人郑氏曰勲功也此官主功赏 疏曰司马主征伐军无赏士不往凢军以赏为先僖二十八年晋文公献俘馘饮至大赏武王入殷封功臣师尚父为首故司勲列位在前 杂说勲爵之设所以赏战士而旌军功也虽防革不同而激昻人心之意则一耳周以司勲而掌赏地之法攷之周礼而有疑焉夫土地之掌本于司徒今司勲之职乃不属之司徒而属之司马何也盖军功之赏不可逾时与之速则人心劝报之缓则人心疑夫苟赏典欲行于司马而赏地乃靳于司徒则趋事赴功者怠矣是则以司勲而属之司马岂非所以用其激昻之意汉人列爵二十级虽非古制然于勲爵最有可取以樊哙夏侯婴有斩首降敌之功舍人【哙】即赐爵大夫已而加列大夫而封比封君已而累迁将军赐食邑以太仆【婴】则赐爵五大夫已而赐执帛执圭已而得印匮赐食邑夫立一功得一级人心孰不知劝乎唐制自上柱国至武骑凡十二转以功之上中下而为阵获之差以资之上次下而为进降之序凡以功受赏者卒皆覆实然后入奏则激昻人心之意亦不苟矣 杂说六功战居一焉而司勲政官何也盖军赏不逾时属之他官则司存散隔文告回复徒有壅蔽之害冯唐云李牧为将赏赐决于外不从中复乃能成功魏尚以上功首虏差六级文吏以法绳之其赏不行则非所以用人由比观之赏不离局其制宻矣

    掌六乡赏地之法以等其功王功曰勲国功曰功民功曰庸事功曰劳治功曰力战功曰多凢有功者铭书于王之大常祭于大烝司勲诏之大功司勲藏其贰掌赏地之政令凢赏无常轻重眡功凢颁赏地参之一食唯加田无国正【正音征】

    郑氏曰赏地赏田也 王氏曰载师职曰以赏田任逺郊之地而逺郊之地在六乡之内故言掌六乡赏地之法其地则载师掌之其法则司勲掌之 郑氏曰等犹差也以功大小为差 王氏曰功有大小则赏有等差矣 郑氏曰王功曰勲者辅成王业若周公 王介甫曰王有天下诸侯则有一国召南言国君积行累功又曰羔羊鹊巢之功致左传云诸侯言时计功则功以国功为主也 郑氏曰民功曰庸法施于民若后稷 王氏曰书言车服以庸则庸以民功为主者也 郑氏曰事功曰劳以劳定国若禹王介甫曰事成于勤劳故也 王氏曰治功则若辟草莱任土地之属孔子言禹尽力乎沟洫是已治功曰力治成于强力故也 郑氏曰战功曰多克敌出奇若陈平韩信司马法曰上多前虏则战以功多为上也 疏曰已上六功者皆对文为义散文则通左传云舍爵防勲彼战还而饮至则战功也而云防勲是通也明堂位云周公有大勲劳于天下是周公德大有勲兼劳者也 郑氏曰凢有功者谓上六者也铭之言名也生则书于王旌以识其人与其功也死则于烝先王祭之诏告其神以辞也 王氏曰先王于有功之臣其识之则欲其不忘其报之则欲其致厚铭书于王之大常使与日月同其光则识之而不忘也祭于大烝使与先王同其荣则报之而致厚也王介甫曰大烝冬之大享也当是时百物皆报焉祭有功宜也 王氏曰洛诰曰记功宗以功作元祀铭大常所谓记功也祭于大烝所谓作元祀也穆王命君牙曰厥有成绩纪于大常盘庚告羣臣曰兹予大享于先王尔祖其从与享之皆此意也 王介甫曰大功司勲藏其贰则治功之约正掌于司约故也王氏曰以其主掌故又藏其副也 郑氏曰凢赏无常轻重眡功无常者功之大小不可豫也 王氏曰轻重视功者事劳若一时有剧易战多若一敌有坚脆若此属不以为常故轻重眡功也 郑氏曰凢颁赏地参之一食者赏地之税参分计税王食其一也二全入于臣也加田者既赏之又加赐以田所以厚恩也正税也禄田亦有给公家之赋贡若今时侯国有司农少府钱谷矣独加赏之田无正耳 疏曰无国征无税入天子法

    马质

    中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贾四人徒八人

    郑氏曰质平也主买马平其大小之贾直 王介甫曰马质掌成官中市马之事如市之有质人 疏曰买马供军用故在此 杂说周之马政养之井牧赋之丘乘夏官邦政之所掌者一而马官校圉之所属者八如马质一官中士二人量之以三物平之以二价任之而后受受之而后书旬偿其直任过其用是其所质无非良马也至于房为天驷祭之以敬其祖辰为龙蚕禁之以时其浴洁泉丰草凉庌浅湿交颈相劘及衢而骋则又有以宣其性攻驹教駣臧仆讲驭刻之?之羁之縻之则又有以就其才至于相毉而药发疾而步善于乗治禁其终死则又有以择其巫凢为马政详细委曲至于如是则四牡业业宜其一月而三捷也四骐翼翼宜其车攻而复古也

    掌质马马量三物一曰戎马二曰田马三曰驽马皆有物贾纲恶马凢受马于有司者书其齿毛与其贾马死则旬之内更旬之外入马耳以其物更其外否马及行则以任齐其行若有马讼则聴之禁原蚕者【贾音嫁更音庚】王介甫曰每马则以三物量之以知其所宜 王氏曰戎马共戎事之马田马共田事之马驽马马之贱而共冗事者也盖马之类虽多而给公家之用唯此三马为众也纲恶马谓以索纲维之所以制其奔踶也 疏曰凢受马于有司者所受之马谓给公家之使 王氏曰书其齿之数毛之色与其价之直将以防其养视之不谨而使以其物偿之也 郑氏曰更谓偿也旬之内死者偿以齿毛与价受之日浅养之恶也旬之外死入马耳偿以毛色不以齿价任之过其任也 杂说必入马耳见得是实死 郑氏曰其外否者旬之外逾二十日而死不任用非用者罪马及行则任齐其行识其所载轻重及道里齐其劳逸乃复用之【刘氏曰马及行则始当驾者量其胜任入其等以齐其行也 王氏曰司马法曰戎事齐力尚强也田事齐足尚疾也所谓以任齐其行者齐力齐足者也】 王氏曰马讼卖买有争者马质掌其事故聴也 郑氏曰原再也天文辰为马蚕书蚕为龙精月值大火则浴其种是蚕与马同气物莫能两大禁再蚕者为伤马欤

    量人【量音亮】

    下士二人府一人史四人徒八人

    郑氏曰量犹度也谓以丈尺度地

    掌建国之灋以分国为九州营国城郭营后宫量市朝道巷门渠造都邑亦如之营军之垒舍量其市朝州涂军社之所里邦国之地与天下之涂数皆书而藏之凢祭祀飨賔制其从献脯膰之数量掌丧祭奠竁之爼实凢宰祭与郁人受斝歴而皆饮之【朝直遥反涂作涂竁昌绢反斝读如尸嘏之嘏古雅反】

    郑氏曰建立也立国有旧法式若匠人职云 王氏曰掌建国之法则以王国为主也以分国为九州则自王国而及诸侯之国其地分为九州也营国城郭则周营王国之内城外郭也营后宫则周营后之六宫也凡建国王立朝后立市朝在前市在后道巷门渠有纵横有广狭皆量而为之制也王国之制既立然后都邑可量故造都邑亦如之垒谓军垒舍谓军舍 刘氏曰六军之行则营其所次之垒舍毎军必有市有朝毎州为一师二千五百人各有涂道而军社则有常居之里皆量人制其广狭也 王氏曰邦国之地其制有小大天下之涂其数有广狭逺近多寡书而藏之则以备攷察所谓建国之法如此而已祭祀以事神飨賔以接人从献脯膰其物之所共则有数其器之所容则有量量人制之则以其官以量多沙为事故也所谓从献脯膰者以所献牲牢为正而以脯膰为从也若特牲少牢主人献尸以肝从之妇献尸以膰从之之类也奠遣奠也竁穿土为圹也其祭皆有俎实亦必量人掌之者以其制数度故也宰祭谓冢宰佐王祭及摄祭也受斝歴而皆饮之者谓受举斝之卒爵传之它器而皆饮则尽之矣 王介甫曰郁人于祭祀达其气臭以始之交神以德者也量人于祭祀制其量数以成之事神以礼者也二者本末相成

    小子

    下士二人史一人徒八人

    郑氏曰小子主祭祀之小事

    掌祭祀羞羊肆羊殽肉豆而掌珥于社稷祈于五祀凢沈辜侯禳饰其牲衅邦器及军器凢师田斩牲以左右徇陈祭祀賛羞受彻焉【肆它歴反珥读为衈而志反祈或作刉音机禳如羊反】刘氏曰羞进之也羊肆谓朝践献腥四段其牲为豚解也羊殽谓馈食献熟体解骨节折而爓之以酳尸也肉豆谓切肉而以豆羞者也 王氏曰肉豆则醢人所掌四豆之实谓以豆盛其所实之醢而进之也郑氏曰刉珥者衅礼之事也衈刉社稷五祀谓始成其宫兆时也 王氏曰沈谓貍沈辜谓疈辜侯谓侯福禳谓禳祸皆小子饰其牲也邦器礼乐祭器之属军器五兵皷铎之属以厌妖则小子衅之也 郑氏曰斩牲徇阵示犯命必杀之 王氏曰斩牲狥陈必用小子者以其掌衅社而军法不用命则戮社故也羞始祭所进之物也彻祭毕所彻去之器也小子皆賛之必使小子者以小子之职皆事之小者故也

    羊人

    下士二人史一人贾二人徒八人

    王氏曰夏官主马牲与羊牲故羊人在此

    掌羊牲凢祭祀饰羔祭祀割羊牲登其首凢祈珥共其羊牲賔客共其灋羊凢沈辜侯禳衅积共其羊牲若牧人无牲则受布于司马使其贾买牲而共之【贾音古】郑氏曰羔小羊也诗曰献羔祭韭 王氏曰饰羔若记所谓饰羔雁者以缋羊人于祭祀饰羔亦若封人之饰牛牲 郑氏曰登升也升首报阳也升首于室王介甫曰灋羊賔客牢礼之法所用 郑氏曰积积柴也禋祀槱燎实柴也布泉也王氏曰贾买牲以羊人之属有贾二人能知物价故也

    司爟【古焕反】

    下士二人徒六人

    王氏曰举火曰爟 杂说司爟之职此圣人观天地之变顺隂阳消长之宜察寒暑往来之节故得裁成辅相之道此意极大 又曰郑子产以火星未出而铸刑书故郑不免于灾

    掌行火之政令四时变国火以救时疾季春出火民咸从之季秋内火民亦如之时则施火令凢祭祀则祭爟凢国失火野焚莱则有刑罚焉

    郑氏曰行犹用也变犹易也 王氏曰火之为物灼之则以烛以燎防之则以烹以饪烛燎以为明则纳其气于外烹饪以为养则纳其气于内逆而用之则强弱相胜而气无以为均顺而变之则休废相治而疾以之救民于四时皆有疠疾火生于木其气性从之故四时各取其所宜之木以变国火焉而民疾于是乎可救矣春取榆柳夏取枣杏秋取柞楢冬取槐檀季夏取桑柘时运而往火变而新阳太盛则养隂之弱以抑其强隂太盛则用阳之盛以救其弱使民常得隂阳之正气而不滞于一偏此圣人善救民之道也火之象在天其伏见有节火之用在人其出内有节则春秋传所谓出内火是也盖火之次于星为心其出也以夏之三月而位见于辰其入也以夏之九月而位伏于戌则其于出内火也观其星之伏见以为节盖五行于四时各有盛衰则火之运于四时也亦有休废自辰至巳于方为火所王自戌至亥于方为火所伏因其王而出之所以宣其力于其伏而内之所以息其气先王于火之政令岂特有以救民疾哉而其原五行之性又有至于如此自非深知夫隂阳之情孰能与于此 郑氏曰时则施火令若焚莱之时 刘氏曰祭爟报始钻燧出火者不敢忘其德 王氏曰祭祀用爟故祭焉所以报其为明之功疏曰司烜仲春以木铎修火禁于国中而此国中民失火则有罚也野焚莱民擅放火也司马仲春搜田主用火因除旧生新若二月后擅放火则有罚也王氏曰大则有刑小则有罚凢以应其罪之轻重而已

    掌固

    上士二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郑氏曰固国所依阻者也在国曰固在野曰险掌固掌修城郭沟池树渠之固并据国而言司险周知山林川泽之阻并据在野而言也 王氏曰记曰城郭沟池以为固掌固之职先王所以保其国也 周礼掌固司险之职不列于地官而特属于司马不统于职方而特专于一职者盖司马所以统军旅之重而要害之地皆攻守之大计也司险掌固险固之地皆有守者则边境无空虚之患矣而至于掌疆人之职徒役特多焉然则古之边备严矣哉 南轩曰孟子谓域民不以封疆固国不以山谿威天下不以兵革而先王封疆之制甚详于周官设险守国与夫弧矢之利并着于易经何耶盖先王吉凶与民同患其为治也体用兼备本末具举道得于己固有以一天下之心而法制详宻又有以周天下之虑此其治所以常久而安固若孟子之言则推其本而言之耳

    掌修城郭沟池树渠之固颁其士庶子及其众庶之守设其饰器分其财用均其稍食任其万民用其财器凢守者受灋焉以通守政有移甲与其役财用唯是得通与国有司帅之以赞其不足者昼三巡之夜亦如之夜三鼜以号戒若造都邑则治其固与其守灋凢国都之竟有沟树之固郊亦如之民皆有职焉若有山川则因之【凢守者収又反鼜音戚竟音境】

    刘氏曰易曰城复于隍则是浚沟之土所以为城也凿池之土所以为郭也沟池深于外则城郭固于内用其深以増其高也渠又在其外所以出水因之设固植木其上守固之材出焉 王氏曰士者公卿大夫之适子而已命者也庶子者国子之倅而未命者也众庶则其地之人民递守者也夫士庶子所使帅众庶而颁其守则逺近均焉劳逸更焉而守政于是乎行矣夫公卿大夫涖职于其内而其子弟又守城郭沟池之固于其外此所以内外一心休戚一体而先王之治晏然无内外之虞矣 郑氏曰设其饰器兵甲之属今城郭门之器亦然 刘氏曰此饰威仪之器也谓闗门要阨之兵甲守者受之焉 王氏曰所以耸观瞻而备非常 郑氏曰财用国以财给守吏之用也稍食守者禄禀也任其万民以其任使之也民之材器其所用堑筑及为藩塞者 刘氏曰财用曰分随地守之所用也稍食曰均计功力之所当也万民曰任分地界为守也材器曰用防缓急之所须也 王氏曰凢守者各致其守不可以有移也其有移也则受法于掌固以通之也则移甲移役与移财用而已盖甲兵有时而不足用则无以捍患力役有时而不足供则无以即工财用有时而不足给则无以同事以其有余者移之以足一时之所须不亦可乎 郑氏曰其他非是不得妄离部署故曰唯是得通 王氏曰国有司甲兵财用之官也又与国有司帅而致之则其移而通之无私事也其帅而致之则以賛其甲其役其财用之不足者也 郑氏曰賛佐也巡行也行守者为众庶之懈怠击鼜戒守皷也三巡之间又三击鼜 刘氏曰昼三巡之夜亦如之夜三鼜以号戒者此其受法于掌固也夜则不见其三巡故以三鼜号戒为信也 王氏曰号呼其守者之名也戒戒其守者之事也已上所言皆王国之守国若造都邑则治其固与其守法则都鄙之事也郑氏曰都邑亦为城郭 疏曰王国及三等都邑境界之上皆有沟木以为阻固近郊逺郊亦如之民皆有职焉此亦兼上王国及都邑合守之处其民皆职任使递守也若有山川则因之谓凢造沟木为固之处值有山川之处则因而为之不须别造 王氏曰若有山川则因之以为阻固也夫为高必因丘陵为下必因川泽因其高下自然之势以为之阻固则用力不劳而其为备也易矣夫先王之世以道德则明以仁义则修然后掌固之守可赖焉若夫徒恃形势之固而不知仁义道德之所本委而去之虽有方城汉水何足恃哉此魏武侯保西河之固而吴起对之以在德不在险者良有以哉

    司险

    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史二人徒四十人

    王氏曰易曰天险不可升也地险山川丘陵也王公设险以守其国险之时用大矣哉此周官所以有司险

    掌九州之图以周知其山林川泽之阻而达其道路设国之五沟五涂而树之林以为阻固皆有守禁而达其道路国有故则藩塞阻固而止行者以其属守之唯有节者达之

    王氏曰所谓九州之图山林川泽之阻则若职方氏所谓东南曰扬州其山镇曰防稽其泽薮曰具区其川三江其浸五湖之类是也所谓国之五沟五涂则是遂人所谓遂沟洫浍川之谓五沟径畛涂道路之谓五涂也 郑氏曰达道路者山林之阻则开凿之川泽之阻则桥梁之也树之林作藩落也国有故丧灾及兵也闭絶要害之道备奸冦也 疏曰节谓道路用旌节也 刘氏曰凢属司险之民皆以之守焉

    掌疆【阙】

    中士八人史四人胥十有六人徒百有六十人

    郑氏曰疆界也

    人

    上士六人下士十有二人史六人徒百有二十人郑氏曰迎賔客之来者

    各掌其方之道治与其禁令以设人若有方治则帅而致于朝及归送之于竟

    王氏曰先王于四方之賔客来则有以迎之去则有以送之因设人之官分掌四方賔客之往来而迎送之于其道路人掌其道路之治治谓出入迎送治其事也 郑氏曰国语曰候不在竟讥不居其方也禁令备奸冦也以设人者选士卒以为之疏曰即徒百二十人是也 郑氏曰诗云彼人兮荷戈与祋方治其方来治国事者也春秋传曰晋栾盈过周王使人出诸轘辕是其送之也

    环人

    下士六人史二人徒十有二人

    郑氏曰环犹郤也以勇力郤敌 王氏曰巡察内外若环之相循而不穷故名官曰环人

    掌致师察军慝环四方之故巡邦国搏谍贼讼敌国扬军旅降围邑【搏音愽谍音牒降户江反】

    郑氏曰致师者致其必战之志古者将战先使勇力之士犯敌焉春秋传曰楚许伯御乐伯摄叔为右以致晋师许伯曰吾闻致师者御靡旌摩垒而还乐伯曰吾闻致师左射以菆代御执辔御下两马掉鞅而还摄叔曰吾闻致师者右入垒折馘执俘而还皆行其所闻而复之察军慝慝隂奸也视军中有为慝者则执之环四方之故郤其以事谋来侵伐者所谓折冲御侮【王氏曰四方有兵戎之故环而巡之】巡邦国搏谍贼谍贼反间为国贼讼敌国敌国兵来则往之与讼曲直若齐国佐如师?军旅为之威武以观敌诗云惟师尚父时惟鹰扬降围邑围邑欲降者受而降之春秋传曰齐人降鄣

    挈壶氏【挈读如絜髪之絜苦结反】

    下士六人史二人徒十有二人

    郑氏曰壶盛水器也世主挈壶水以为漏 王氏曰先王分十二时于一昼一夜之间以漏箭凖十二时而为百刻以百刻定长短而分昼夜于是立挈壶氏之职焉后世挈壶氏不能掌其职不能辰夜不夙则莫此诗人之所刺也

    掌挈壶以令军井挈辔以令舍挈畚以令粮凢军事县壶以序聚凢丧县壶以代哭者皆以水火守之分以日夜及冬则以火爨鼎水而沸之而沃之【畚音本县音?音托防七端反】

    郑氏曰郑司农云挈壶以令军井谓为军穿井井成县壶其上令军中士众皆望见知此下有井壶所以盛饮故以壶表井挈辔以令舍亦县辔于所当舍止之处使军望见知当舍止于此辔所以驾马故以辔表舍挈畚以令粮亦县畚于所当禀假之处令军望见知当禀假于此下也畚所以盛粮之器故以畚盛粮军中人多车骑杂防讙嚣号令不能相闻故各以其物为表省烦趋疾于事便也 王氏曰凢军事县壶以序聚易曰重门击柝以待暴客军之所处其事尤宜致严故聚警夜事惟聚故县壶以盛水分刻漏也 刘氏曰其击柝以戒守者以漏刻为更刻 郑氏曰代亦更也礼未大敛代哭以水守壶者为沃漏也以火守壶者夜则视刻数也分以日夜者异昼夜漏也漏之箭昼夜共百刻冬夏之间有长短焉冬水冻漏凝不下故以火炊水沸以沃之谓沃漏也 薛图云以火爨鼎则使之不凝以火守壶则使之不差施之于军事所以严守警施之于丧事所以严凶哀朝廷朝夕之礼亦常以是为节焉然春官鸡人凢国事为期则告之时而齐诗特罪挈壶氏者盖天子备官挈壶掌漏鸡人告之诸侯则掌漏告时一于挈壶氏而已

    射人

    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疏曰射武事也故在此

    掌国之三公孤卿大夫之位三公北面孤东面卿大夫西面其挚三公执璧孤执皮帛卿执羔大夫雁诸侯在朝则皆北面诏相其灋若有国事则掌其戒令诏相其事掌其治达

    郑氏曰位将射始入见君之位 刘氏曰三公辅弼之长诸侯方伯之长故皆北面以正臣礼孤东面卿大夫西靣朝廷之序以右为尊士不与者此非大射选贤与祭故也 郑氏曰诸侯来朝王与之射于朝者皆北面从三公位法其礼仪也国事谓若王有祭祀之事诸侯当助其荐献者也戒令告以齐与期掌其治达谓诸侯因与王射及助祭而有所治受而达之于王王有命又受而下之 王氏曰先王于祭祀賔燕之事未尝不射方其与诸侯行賔射之礼则国之三公孤卿大夫预焉故射人掌其位也三公北面荅君也孤东面佑王也卿大夫西面佐王也其摰三公执璧则以其有君之体而不致其用也三公之摰不序于宗伯而独见于射人者盖三公师道也王之所承有弗敢臣也宗伯之摰不序于其职而射人以主賔射为先则三公之摰言于此亦以见賔之而弗敢臣之意也诸侯在国则有君道故南面在朝则有臣道故北面也诏相其法谓朝射之法也诏相其事谓若祭祀之事也射人之位不及士者盖射人所掌賔射之礼故不及之记曰朝不坐燕不与谓之士是也治达谓上有所治达乎下下有所治达乎上也

    以射法治射仪王以六耦射三侯三获三容乐以驺虞九节五正诸侯以四耦射二侯二获二容乐以貍首七节三正孤卿大夫以三耦射一侯一获一容乐以采苹五节二正士以三耦射豻侯一获一容乐以采蘩五节二正【射三侯食亦反下文同正音征豻五豆反】

    疏曰此则賔射之仪也 王氏曰先王因度数而制之以为法因其动容而制之以为仪自王以下其耦或六或四或三其侯或三或二或一其乐歌则异节以至其容其获其正皆有多寡之数焉此射之法也以是法而治之则其见于内志正外体直持弓必审挟矢必固揖逊有序升降有节此射之仪也古之射者行同能耦则别之以射而胜者则饮不胜者此射之所以有耦也 郑氏曰三侯者五正三正二正之侯也二侯者三正二正之侯也一侯者二正而已此皆賔射于朝之礼也 疏曰在朝賔射唯有天子而郑云此皆賔射于朝之礼者谓诸侯已下賔射在己朝不谓于天子朝行此賔射之礼也 郑氏曰考工梓人曰张五采之侯则逺国属逺国谓诸侯来朝者也五采之侯即五正之侯也正之言正也射者内志正则能中焉画五采之侯中朱次白次苍次黄?居外三正损?黄二正去白苍而画以朱緑其外之广皆居侯中叁分之一中二尺豻胡犬也士与士射则以豻皮饰侯下大夫也大夫以上与賔射饰侯以云气用采各如其正 疏曰上文不言士天子与诸侯賔射士不与也而此云士豻侯二正则士得自行賔射不得与君賔射矣 郑氏曰获待获者也容者乏也待获者所蔽也九节七节五节者奏乐以为射节之差

    若王大射则以貍步张三侯王射则令去侯立于后以矢行告卒令取矢祭侯则为位与太史数射中佐司马治射正【卒子恤反数所主反】

    郑氏曰貍善搏者也行则止而拟度焉其发必获是以量侯道法之也侯道者各以弓为度九节者九十弓七节者七十弓五节者五十弓弓之下制长六尺三侯者司裘所共虎侯熊侯豹侯也 王氏曰王射则令去侯立于后者谓令负侯者也为将射故令去侯 郑氏曰郑司农云以矢行告者射人主以矢行高下左右告于王也大射礼曰大射正立于公后以矢行告于公下曰留上曰?左右曰方 王氏曰射毕令射鸟氏取矢 郑氏曰祭侯则为位者祭侯献服不服不以祭侯为位为服不受献之位也大射曰服不侯西北一歩北面受爵射中数射者中侯之算也大射曰司射适阶西释弓去朴袭进由中东立于中南北面视算 王氏曰必与太史者以太史凢射事饰中舍算故也佐司马治射正者射以不失正鹄为主司马治之射人佐之也

    祭祀则赞射牲相孤卿大夫之灋仪防同朝觐作大夫介凢有爵者大师令有爵者乘王之倅车有大賔客则作卿大夫从戒大史及大夫介大丧与仆人迁尸作卿大夫掌事比其庐不敬者苛罚之【介古拜反倅七内反从才用反比毗志反苛音何】

    王氏曰祭祀王必亲射牲示诚敬之至也国语曰禘郊之事天子自射其牲谓此也相孤卿大夫之法仪谓射法射仪也防同朝觐用大夫为介以相礼与士之有爵者为介则射人作而使之也 郑氏曰诸侯来至王使公卿有事焉则作大夫使之介也有爵命士以上不使贱者 王氏曰大师令有爵者乘王倅车则王之所乘不敢虚其位也大賔客作卿大夫从者选使从王见诸侯也戒太史及大夫介者谓王有命使三公命诸侯及衣服就馆赐之时则射人戒太史及大夫为介于诸侯者也太史与事者以太史主协礼事故也 郑氏曰仆人太仆也仆人与射人俱掌王之朝位也王崩大小敛迁尸于室朝之象也疏曰作卿大夫掌事者谓王丧宜各有职掌比其庐者谓宫正所云亲者贵者居庐当比其本服亲疏及贵贱 郑氏曰苛谓诘问之

    服不氏

    下士一人徒四人

    郑氏曰服不服不服之兽者

    掌养猛兽而教扰之凢祭祀共猛兽賔客之事则抗皮射则赞张侯以旌居乏而待获

    郑氏曰猛兽虎豹熊罴之属扰驯也教习之使驯服王者之教无不服 王氏曰舜命益为虞则曰若予草木鸟兽养猛兽而教驯之亦以若为主也祭祀共猛兽则祭祀之羞备物故也 郑氏曰猛兽可中膳羞者兽人冬献狼春秋传曰熊蹯不熟賔客之事则抗皮賔客来朝聘布皮帛者服不氏主举藏之聘礼曰有司二人举皮以东 王氏曰抗之言举也盖聘礼庭实有虎豹之皮示服猛而有文故也射则赞张侯者凢射侯共于司裘张于射人服不氏赞射人张之也待获待射中则举旌以倡获

    射鸟氏【食亦反】

    下士一人徒四人

    掌射鸟祭祀以弓矢敺乌鸢凢賔客防同军旅亦如之射则取矢矢在侯高则以并夹取之【敺起俱反鸢弋専反夹音甲】郑氏曰鸟谓中膳羞者鳬雁鸨鸮之属 刘氏曰祭祀敺乌鸢尚肃也 王氏曰王射则射乌氏主取其矢矢着侯高人手不能及则以并夹取之并夹鍼箭具也故司弓矢大射燕射共弓矢并夹

    罗氏

    下士一人徒八人

    郑氏曰能以罗罔捕鸟者郊特牲曰大罗氏天子之掌鸟兽者

    掌罗乌鸟蜡则作罗中春罗春鸟献鸠以养国老行羽物【中音仲汝俱反又音须】

    王氏曰以网系鸟谓之罗乌以羣集人所恶也 郑氏曰作犹用也郑司农云蜡谓十二月大祭万物也郊特牲曰天子大蜡谓嵗十二月合聚万物而索飨之襦细宻之罗?谓蜡建亥之月此时火伏蛰者毕矣豺既祭兽可以罗网围取禽也王制曰豺祭兽然后田又曰昆虫已蛰可以火田今俗放火张罗其遗教也春鸟蛰而始出者是时鹰化为鸠鸠与春鸟变旧为新宜以养老助生气 陈氏曰天子之于老也其所养者三国老也庶老也死政者之老也夫贵胄谓之国子则贵而老者谓之国老贱者谓之庶人则贱而老者谓之庶老国子与庶人之俊者同其学所以一道德国老与庶老异其学所以别分义记之所言四代养老是已而又有死政之老焉故罗氏献鸠以养之者国老也司徒以保息养之者庶老也司门以财养之者死政之老也若夫外饔酒正槀人所谓耆老者摠三者而言之也 郑氏曰行羽物行谓赋赐

    掌畜

    下士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郑氏畜谓敛而养之

    掌养鸟而阜蕃教扰之祭祀共卵鸟嵗时贡鸟物共膳献之鸟【蕃音烦】

    郑氏曰阜犹盛也蕃蕃息也鸟之可养使蕃息盛大者卵鸟其卵可荐之鸟 刘氏曰鵞鸭鹜鸡皆有卵之鸟 郑氏曰贡鸟物鸮雁之属以四时来 刘氏曰鹑雀鹆雉之类非一品也故以备膳羞为职 王氏曰先王设官可以共祭祀共膳献备器用者无弃物焉

    周礼集说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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