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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乐极生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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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魂蚀骨的声音,不论是谁,全身骨头立刻酥了一半,哪里还有什么剩余的力气?便这么一迟疑,姚姬已经伏在他的耳边,轻轻说道:“大侠,人家都说你武功厉害,可以以一当百,小女子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够见识一下,这以一抵百的……神……功?”说到后来,鼻尖在他的耳上挨擦,呼气在他的耳朵里。

    程楚秋身不由己,也不抵抗,只道:“等等……等等……我要上茅房……”颜承昱笑道:“早说嘛!”先绕道让他上了茅房,然后仍是一左一右,把他架了走。

    正如柴云龙所说的,那程楚秋是少年得志,不过二十三四岁的年纪,不但功成名就,而且还即将当上一派之长,完成许多人追求一生的夙愿。他若因此有些骄傲自负,那也是应该的。

    两人回礼。姚姬又道:“不知两位公子贵姓?大名怎么称呼?”那精壮汉子道:“我姓颜。这位是我兄弟,姓萧名文字培武,定远人士,姑娘你别看他温文儒雅,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其实他使得一手好剑,在武林中大大有名,叫……”

    姚姬先是吃了一惊,随即嗤嗤笑道:“你好坏啊,这招叫什么?”程楚秋尚未全盘失去理智,他定了定神,问道:“你到底是谁?”

    床帏外人影晃动,帏幕一掀,探进一个人头来。房间点着一对蜡烛,床上却没有,程楚秋一惊,因为背光,并不知道是谁闯了进来,连忙推开柴文君,抢着拉下床帏。

    “此事虽有遗憾,但是树倒猢狲散,诸广山这班人便算是散了,江湖上应该从此再也没有这几号人物了,对众位一同出力的朋友,还有多年来深受诸广山妖人危害的武林同道,也算是有了个交代。

    两人才踏进厅里,立刻听到有人叫道:“颜承昱与纪良平来啦!”那姓颜的喳喳呼呼地道:“找我兄弟何事?”有人便道:“柴掌门要宣布重要消息,你们的兄弟程楚秋,说要等你们回来呀!”“快进来吧!要老人家等你们,好不好意思?”

    夜色渐深,江西宜春县城里最大的一家酒楼妓院华灯初上,一名男子站在东厢某一间房的房门前,轻轻地敲着房门。他的脸上虽然有点不耐,但敲门的力道,还是不太敢用实了。

    那姚姬身经百战,经验丰富,既懂得事先如何吊足男人的胃口,也知道期间如何不断地刺|激男人的感官享受。那程楚秋不过外表长得称头,男女之事却正如颜承昱所说,是一个打算为爱人守身如玉的处|男,如何抵挡得了姚姬千娇百媚的攻势?他心想,既然做都已经开始做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上半身伏在姚姬身上,放手在她身上到处乱揉乱摸。

    一旁纪良平听了,心想颜承昱一定是一脸尴尬,于是便道:“柴老英雄,我们兄弟们都知道了。”柴云龙道:“你年纪最小,也最聪明,要多跟你三哥学学,多拦着你大哥二哥!”

    当时厅上宾客已有大半又回到庭院当中,继续饮酒作乐,斗酒猜拳,到处都有人走动。他忽地起身,也没多少人留意。颜承昱见时机成熟,上前搀扶,说道:“上哪儿去啊?哥哥扶你。”

    车夫先扶姚姬上马车,然后帮着工人,将十几坛的白玉泉酒都搬上了车,这才驾车离去。姚姬从车帷中探出头来,大发娇嗔道:“不是说坐轿子吗?怎么变成马车了?”

    妈妈眉开眼笑,说道:“那就麻烦了。”

    他说到这里,抬头望天,摇头叹息,好像正在缅怀他们兄弟以往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接着听他语气一转,眯着眼笑着续道:“所以我今天出一个主意,帮他找来一个大美人,给他庆祝庆祝,免得他日后给老婆揪着,悔不当初,哈哈哈……”

    萧文走到一扇房门前,两手推开,让道一旁,说道:“你喝醉了,口没遮拦,快进去,别让你丈人听到你的胡言乱语。”

    “不过这其中所有的辛劳,大家都有份,可现在所有的名声,却都落在他身上。唉,柴某惶恐至极,少年得志大不幸,今后还希望众位朋友多多给他指导,他要是敢居功得意忘形,老夫发誓会亲自一拳把他从云端上打下来。”说到后来,声色俱厉,已经是当着众人的面教训徒弟了。站在他身边的那青年脸色尴尬,冒出一头冷汗。

    姚姬又酥又痒,粉颈一缩,娇喘两声,再也无力故作抵抗。程楚秋心神俱醉,开始恣意狂吻,不论是脖子、耳垂、脸颊、鼻子、嘴巴,没有一个地方放过。

    妈妈送到车边,说道:“天一亮,我便派人去接你。”那车夫赶紧道:“明天天亮,我会送姚姑娘回来。”

    柴云龙道:“所以说你是大哥,得做好榜样,明天酒醒之后,好好想想,练了一身武功,该用来做什么才好?误入歧途,误入歧途,重点在一个‘误’字。就是因为走入歧途的人,通常自己都不知道,所以才叫‘误’,要是一开始就立志要杀人越货,那就不叫误入歧途了。懂吗?”

    东拉西扯,一阵嘻嘻哈哈。那柴云龙道:“好了,既然大家都到齐了,当着天下众位英雄的面,我要郑重地宣布几件事情。”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环视四周,现场逐渐安静下来。

    程楚秋松开纪良平,喃喃说道:“那现在该怎么办呢?”纪良平道:“大哥、三哥,依小弟之见,我们要先隐瞒此事,就如我刚刚所说的,先让他们两个人的尸首消失。要是终于没有被人发现,我们就当他们失踪,这年头怪事特别多,谁会疑心到二哥头上?而要是让人发现尸体了,二哥自然就负起追查凶手的任务,不过他掌门照接,妻子照娶,而且名声还在,岂不完美?”

    那姓颜满脸得意地道:“嘿嘿,姑娘不知道,我这个程兄弟可威风得紧,不但年纪轻轻,就已经尽得柴掌门的真传,而且青出于蓝,更胜于蓝,最近就可望接任掌门,而成为当今武林中最年轻的门派掌门。而且说不定,柴老英雄还会将女儿嫁给他,让他双喜临门,哈哈……”

    纪良平道:“那有什么差别?一个妓|女死在二哥的床上,而他未来的岳父死在床脚边,然后一起在同一个房间过了一整夜,要说二哥跟这件事情毫无关系,天底下恐怕就只有我们兄弟三个相信了。”

    现场恭喜欢呼声,不绝于耳。柴云龙喜上加喜,续道:“各位,各位,我还有一件喜事要宣布,那就是我决定把我的独生女儿,许配给云霄派的新任掌门。他们两个年轻人相恋已久,我想,这就是我这个老头子,所能给他们最好的礼物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程楚秋终于感到有些醉意,兼之内急,歪歪斜斜地站起身来,说道:“各位朋友稍坐,我去去就来。”

    蔡斌眼睛一亮,也是大惊失色,连忙跪地磕头道:“师父恕罪,徒儿……徒儿……”柴云龙道:“嗯,你不顾我的禁令,一定要学七散手。那是因为你瞧见我只教楚秋练,心有不甘,想偷偷证明给我看,是不是?”蔡斌就是不断磕头,未做辩驳。

    程楚秋觉得奇怪,文君与自己虽不乏独处之时,但不论他如何好说歹说,她始终不肯让他有逾矩的行为。就是有机会牵牵她的手,搂搂她的腰,不过一会儿,一定都会被她温柔挣开。她是如此的矜持,如此的安分,为何会突然裸身出现在自己眼前?还坐在自己身上?

    就在他一边将脚套进靴筒,一边四处寻找外衣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墙角边上另有一双男子的靴子,倒放在地上,因为视线的关系,他只能看到鞋底,其余的都给桌脚椅脚挡住了,感觉上像是有个人躺在那边。

    床外那人怒道:“你……”又要来掀开床帏。程楚秋只怕柴文君名节受损,无暇细想,便是一掌拍去。那人惊觉,也是一掌对来,两掌相交,竟然势均力敌,“碰”地一声,程楚秋跌回床上,就此不省人事。

    不过看样子他这个主人相当称职,适时开口缓和气氛的谈话,也拿捏得恰到好处。当下便有许多人大声附和,恭贺道喜之声,再度充斥整座厅堂。雷颂德让人将一坛坛的好酒搬了上来,众人舍却酒杯,改用大碗,一时之间杯觥交错,桌上酒汁淋漓。

    叩!叩!叩!

    程楚秋两手抓着头,猛摇头道:“我……我也不知道,我一早醒来……我师父他……他就躺在那里了……哎,我昨天实在喝得太醉了……”样子十分懊恼。三人面面相觑,脸上尽是疑惑的表情,都想依他的武功,房里多了一个死人,不可能会毫无警觉。

    程楚秋立刻认出这的女人并不是柴文君,而是印象中那个叫姚姬的女子。柴文君不过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幻觉罢了。

    他是此间主人,又是武林耆宿,夙负盛名,说起话来份量亦自不同。他早知柴云龙要将掌门之位交给年轻人,多年辛苦的经营,值此一刻,自然有许多感想牢骚要抒发。但今夜毕竟是欢乐的庆功之宴,感人的言词虽有助于接下来的放纵狂欢,但太过头的话,却可能让人想偷溜。

    萧文道:“不行,你这样做的话,不就承认这两条人命是二哥害的吗?”程楚秋连忙说道:“真的不是我!”

    颜承昱道:“培武,你去了哪里?大家都在等你呢!”猛跟他使眼色。萧文会意,顾左右而言他。

    厅上众人见状,都不禁跟着摒住呼吸,看着柴云龙,且瞧他如何处置顽劣弟子。只见他摇头晃脑一会儿,这才缓缓说道:“迟了,迟了,两年了,说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为今之计,只有立刻放弃七散手的修练,将云霄掌重新拾起吧……”

    程楚秋越颠越醉,完全搞不清楚他的两个兄弟究竟想干什么,但见方向不对,便问道:“你们要带我上哪儿去啊?”萧文在前面带路,回过头来说道:“你喝太多啦!我们带你去休息。”

    此言一出,众人先是一愣,接着爆出满堂喝采。那程楚秋本来已有自信可以接下师父的衣钵,却没想到竟会这么快,惊喜之情,溢于言表。颜承昱更开心地与萧纪两人道:“你们瞧,我没说错吧!”

    程楚秋哭笑不得,想说:“大哥,人真的不是我杀的。”可是那姚姬在几个时辰之前,分明还与自己打得那般火热,一下子突然死了,实在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在激|情之余,一个失手弄死了她;而昨夜那个与人对掌的梦又是那般真实,如果那个人真的是自己的师父,那一掌也许震伤了他也说不定。

    柴云龙不以为然地摇头道:“嗯,萧文,你是你们这几个兄弟中最稳重的,脑袋最清楚的。不过听说你也跟着大闹衡山派,真是令我大失所望。”萧文苦笑道:“兄弟们都去,我如何不去?”

    车夫道:“小的还要负责运酒,姑娘勿怪……地方不远,还请稍微忍耐一下……”手中马鞭一扬,吆喝一声,马儿倏地快步,车身一晃,姚姬跌回座位上,唉哟一声,叫了出来。车夫一惊,只有假装不知,马不停蹄,一路直往城西驰去。

    萧文面露豫色,道:“刚刚柴老英雄才训过我们一顿,要我们少胡闹,大哥难道忘了吗?”颜承昱道:“我哪里敢忘?他叫我明天酒醒之后,好好想想,将来该做些什么事。既是明天酒醒之后的事,就是不反对我们今天轻松放纵一下了,更何况这也无伤大雅。”

    现场气氛凝重,只听得柴云龙叹了一口气,摆手道:“你们两个都起来!只要你们从明天起,能够真心醒悟,帮助楚秋好好经营云霄派,你们两个都还是为师的好徒儿!”

    想起这个姚姬,昨天晚上居然莫名其妙地爬上床来,主动与自己几度翻云覆雨,程楚秋脸上不禁露出满足的微笑。但想时候还早,要是这个姚姬热情不减,说不定还有机会温存一番。

    两人急急走出十几步外,那纪良平道:“大哥,不等三哥吗?”那姓颜的道:“你放心,他的色胆比你二哥还小……”纪良平失声笑道:“我又不是说这个。”

    两人至此,脑袋里只剩下情欲两字。那姚姬以此营生,此刻在她脑中到底是因为金钱的关系,还是气氛的关系,让她如此放浪不得而知。但程楚秋却是单纯地因为,原始的野性被激发出来,正如春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什么风俗礼教,什么真情挚爱,已经完全抛诸九霄云外。

    程楚秋小心翼翼地接近墙角,探头望去。岂知他不看还好,这一瞧不禁大惊失色。只见一个老者仰卧在地上,后脑就撞在墙角上,不但墙边地上血迹斑斑,就是他一嘴的白胡子,也沾满了殷红的鲜血。再见他死不瞑目,环眼圆睁,龇牙裂嘴,令人望之生怯的面容,却不是自己的师父柴云龙是谁?程楚秋扑向前去,失声叫道:“师……师父?”

    说话的这位不是旁人,便是此庄院的主人雷颂德。他与柴云龙有数十年的交情,今天特别出借宅邸,供作当日曾参与围剿诸广山群雄,与云霄派门人庆功之用。

    姚姬脸上似笑非笑,媚眼如丝,缓缓挨近那姓颜的身畔,在他耳边娇声道:“颜爷放心好了,小女子一定会让他后悔的……”说着,在他耳里吹了一口气。那姓颜的哈哈大笑,推她向前,说道:“别把功夫花在我身上,留着体力,好好伺候我程兄弟吧!”

    那姚姬让他这么一推,身子一晃,就要摔倒,一旁的萧文眼明手快,一个箭步冲上来搀住。

    程楚秋上前一把抓住纪良平的衣领,怒道:“那你到底信不信我?”纪良平红着眼睛,哽咽说道:“二哥!我当然信我的二哥了,可是别人不会相信的。妓院的老鸨会去报官,而你两个师兄会抓住机会,先将你打入地牢。事情一调查起来,要是能马上水落石出就好,要是没完没了,二哥就要当一辈子的嫌疑犯了,非旦接掌云霄派没指望,与柴小姐的婚事告吹,还会名声扫地,走到哪里都有人指指点点。而且行动能自由还好,要是给人关上一辈子,那就什么希望也没有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为程楚秋说项。那颜承昱见众口一词,力挺自己的兄弟,当下便道:“不错,不错。柴老英雄请大可放心,我程兄弟的脾气,向来是义字当头,奋不顾身。他对兄弟讲义气,与朋友有信用,只要在大节上守得住,偶而自负自满一些,也无伤大雅。”

    当下柴云龙要干下第二杯时,程楚秋便道:“这一杯,该由弟子来喝。”众人鼓噪,都道:“该当如此。”柴云龙不便违逆众人之意,便让程楚秋给大家敬酒。

    姚姬道:“怎么是你兄弟喜事连连,你却这般高兴?”那姓颜的道:“可不是吗?我兄弟开心,我就开心,不,是我更开心……今天是庆祝他单枪匹马大破诸广山强梁毒|龙寨的大好日子,我这个做哥哥的,想他马上就要接任云霄派,这成了一派之长后,日子可不能再和兄弟们一起逍遥。尤其接着他就要娶妻生子,未来的拘束可就更多了……”

    柴云龙道:“你们两个起来。”卢蔡两人略一迟疑,缓缓站起。柴云龙续道:“昆山,尤其是你,你从小就跟了我。我没有儿子,这几十年来,我待你就像我亲生儿子一样,我的脾气你难道还不清楚?你天资有限,许多事是勉强不来的。再说我若将掌门之位传给你,你的两个师弟,难道就服气吗?你会煽动弟子起哄,难道你师弟就不会?”卢昆山大惊,复又跪地,颤声道:“弟子没有那个意思。”

    程楚秋但觉天旋地转,心驰神荡,侧过头去,想在姚姬脸上亲一亲。那姚姬娇笑让开,在他胸口上推了一把,嗔道:“讨厌……我们酒都还没喝呢?”程楚秋正想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喝什么酒啊?”那姚姬本来想从他身上离开下床,却忽然一个不稳,反而摔在他身上,惊叫一声,说道:“酒都还没喝呢,我怎么醉啦?”

    便在此时,柴云龙身后闪出一个白胡子老头儿来,说道:“好啦,好啦,今天云霄派不但是双喜临门,还是三喜、四喜……柴兄,天底下有什么事情,要比晚辈们能够齐心团结,更能告慰老怀呢!”

    柴云龙清清喉咙,续道:“各位朋友,诸位英雄,抱歉打扰大家喝酒的雅兴,我会尽量长话短说。”说到这里,当场有人轻轻笑了出来,气氛立时轻松不少。

    纪良平见三个哥哥中有两个没意见,于是说干就干。他先就近用床单裹起姚姬,然后抱下床来,复又拉下棉被,准备去包裹柴云龙时,忽然门外人声响起,有几个人从廊下走过。

    柴云龙道:“昆山、阿斌,你们两个上前来!”众人都知道他叫唤的,是他另外两个徒弟,两人都是程楚秋的师兄,于是纷纷安静下来。

    便在此时,前面奔来一人,喊道:“大哥,三哥,你们怎么这么慢……”那姓颜的道:“姚姑娘,我来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结义兄弟中年纪最小的,他姓纪名良平……”

    那姓颜的大吃一惊,连忙上前问道:“瑶姑娘还好吧?哎呀当真对不住,我常常不知不觉地手上劲头就用大了些,该死,该死……”姚姬站稳身子,捂着胸口,说道:“不碍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只听得柴文君道:“好哥哥……行了……行了……我要你……我现在就要你……”程楚秋一听,魂都要飞了。但见她搂着自己的脖子,不断地将酥|胸往自己的脸上送。程楚秋张开轻轻一咬,柴文君发出一声致命的喘息。

    这女子叫姚姬,在这宜春县城里,是最大的酒楼妓院中,最出名的一位妓|女。平日若不是达官显贵,同时捧上大把的银子,想要见她一面也难。今天她却一反常态地要外出见客,可见对方来头不小。

    车夫赶紧将手中的酒壶递过去,说道:“请姚姑娘尝尝。”姚姬转过头来,说道:“什么酒?”那车夫见到她的容貌,不觉得呆了,一时不知言语。姚姬见他发愣,啐道:“这般瞧着我干什么?”

    迷迷糊糊之间,程楚秋但觉坐在自己身上,再也不是那个风骚的姚姬,而竟是相恋多年,师父的独生爱女柴文君。

    还没来得及打定主意,便在此时,门外靴声响起,几个人快步向这儿走了过来。程楚秋一时心慌意乱,身形一闪,窜到窗下,就要开窗逃去,却忽然心想:“我在做什么?清者自清,我这一跑,不就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稍一迟疑,来人已经推门而入。

    颜承昱大窘,急道:“那是他们欺人太甚……”柴云龙道:“你瞧,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你不如直接告诉我,你曾经办成了哪件大事?你将来又打算做什么?”

    柴云龙道:“不对,你要是明知不妥,就应该出言阻止,难道你大哥杀人放火,你也要跟着才叫义气?”颜承昱不服,说道:“柴老英雄,我颜承昱怎么会去杀人放火呢?”

    程楚秋出声道:“良平、大哥,你们来啦……”纵身上前,把一脚还在门槛外的萧文拉了进来,机灵地迅速把门带上。

    程楚秋大怒,正要甩她一巴掌。却见姚姬用舌尖舐了舐自己的樱桃小口,一手捏着自己的酥|胸,又揉又搓,极尽挑逗之能事,另一手则使劲地抓着他的手臂,把指甲掐进他的肉里,眯着眼睛,夹杂着喘息声,娇道:“好哥哥……饶了我吧……快……快……不要折磨我了……快啊……”

    那人一脸慌张,根本不理那姓颜的说什么,自顾续道:“赶快把姑娘安顿好,柴老英雄说有要事宣布,咱们快去,别错过了。”那姓颜的道:“真的?唉哟,那得赶快去。”走了两步,回头道:“培武,你轻功好,你扶着姚姑娘先进房去,等一下赶上来,别错过了。”萧文忙道:“喂……”那姓颜的道:“别推辞了,我和良平先走一步。”话未说完,拉着纪良平便走。

    厅上众人一听,知道柴云龙是将这几个程楚秋的结义兄弟,都当成了自己的弟子,才这般严厉。都出来与两方说话打圆场,缓和气氛。颜承昱等人当然知道柴云龙是关心自己,也就虚心受教了。

    她说这话时,刻意矫柔作态,使出浑身解数。程楚秋但见一个细致娇美的脸蛋,忽然出现在眼前,接着一阵香气扑鼻而来。他下意识只觉得是酒力发作而产生幻觉,于是使劲地眨了眨眼睛,又甩了甩头。姚姬格格笑道:“大侠,你这是做什么?”

    程楚秋一边轻轻唤道:“姚姑娘,姚姑娘……”一边用手拍拍她的脸颊,在她全身上下乱扭一通。姚姬脸倒过来,仍然不见转醒。忽然间,她的唇角边渗出一行血痕。程楚秋微感奇怪,一摸自己肩头上的齿痕,那伤口上面的血液早已凝固,为何姚姬的嘴唇边还有血水流出?

    迷迷糊糊当中,只听得颜承昱笑道:“干什么?天底下的好事,都让你这小子一人全包啦!哈哈,真是气死我了!”纪良平则道:“大功告成,快走,快走!”接着脚步声响,门板一关,房内就此无声无息。

    程楚秋大喊:“你们干嘛扔下我一个?”声音很大,却没有人回答。他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子,忽然一只纤纤玉手穿进床帏,勾着他的右臂,帮忙他坐了起来。

    程楚秋这下可逮到机会,两臂向前一搂,将姚姬紧紧地抱在怀中,接着向里一翻,人从床上弹了起来,反倒将姚姬压在身子底下。

    姚姬娇喘连连,直道:“好热……好热哦……”动手要扯开衣襟。程楚秋再不懂也知道时机到了,主动帮忙解开她的腰带,虽然有点手忙脚乱,但还是两三下就将姚姬给剥个精光。看着她全身如雪一般晶莹白皙的肌肤,程楚秋双手毫不犹豫地,便往她浑圆饱满的胸脯上探去。

    飞来艳福来得突然,去得诡异,这下子程楚秋睡意全消,宿醉立醒。他直觉此地不宜久留,赶紧在床上拾起自己的衣物,飞快地一一穿上。但找来找去不见了自己的外衣,想到也许掉到了床下,于是掀开床帏,打算先穿上靴子再说。

    第二天一大清早,程楚秋忽地惊醒。他第一个念头便是:“文君呢?”急忙起身向四处望去。但见床里一个女子下半身裹着薄被,上半身裸|露在外面,背向着自己,一头乌溜溜的秀发散在枕头上,空气中仿佛还飘散着淡淡发香。而宛如白玉般的背脊在晨曦微亮的光线下,反映出柔和的光芒,让人忍不住想要轻轻摸摸她。

    但程楚秋这一撞,却不觉得怎么疼,只是平躺在床上,两眼盯着半空,喃喃说道:“姚姬?姚姬?我真的不认识啊……”

    程楚秋食髓知味,忽地色胆包天。他动手将去扳姚姬的肩头,姚姬的身子便顺势翻了过来,由侧躺便成仰躺。

    四人不知不觉停下动作,摒气凝神,静待门外闲人走过。但听得这几人一边谈话,一边远离,屋内四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各人正想继续未完的动作时,突然“啪”地一声,门被撞开,闯进两个人来。

    颜纪两人将他架进房里,迳走到床边,互使眼色,两人手上使力,直接将他扔到床上去。那程楚秋整个人摔在床板上,“哎哟”一声叫了出来,叫道:“你们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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