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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瘟神华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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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楚秋忽然想到一件事情,赶紧道歉道:“对不起,我太心急了。说真的,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去外面找大夫进来?”

    其实我问了也是白问,因为如果他的脑子里真的记得所有心法,那么除非杀了他,或下药把他弄成痴呆,否则如何能让他忘记?我也是一时糊涂,他是我一手带大的徒儿,我又怎么忍心害他呢?

    李宝儿靠近他的耳边,说道:“要不要我帮你?”

    李宝儿一边检视他的伤口,一边低声说道:“我就知道让你们两个一起出去一定会出事,偏偏你又不听。”

    木谦又道:“铁儿入门比你早,本应是你的师兄,可是为师的尚不愿让他知道我的过去,在他还有其他人面前,我仍是林万全。所以你们可不以师兄弟相称。”程楚秋答应。

    林万全道:“不错,我认为我有这个资格。不过你这个小子狡猾得很,一刀砍在肩膀上治不死你,现在还连累我陪着你坠落谷底。”

    他道:“这是徒儿应该做的。”话锋一转,又道:“师父还没教导徒儿,是否从肩井穴下手?”

    李宝儿秀眉微蹙,道:“去那儿做什么?楚秋怎么不先回来向我回报?”

    程楚秋迟疑道:“这……”

    程楚秋道:“晚辈不敢妄加揣测。”

    我说:“你既没有,为何会问出有关于修练河车渡引大法的问题?”

    我知他领悟此功,快则两三个时辰,慢则十天半个月,必有所成。听他离去,赶紧运功欲冲开被封的穴道。他当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不久转回,将我手脚层层捆绑,又补上几指,这才安心离去。

    林万全道:“你们这么想原也没错,不过要吸取别人的内力,可不像运功发掌那么简单。要不然你用关冲穴来抵住我的肩井穴看看,能够吸到一丝一毫的内劲吗?”

    林万全怫然道:“这是我最后底限,你若不拜我为师,就不能名正言顺地替我清理门户;你不能替我清理门户,就不能替我杀了那个兔崽子,替我报仇雪恨;你不能替我报仇雪恨,我又为什么要将武功传给你,让你去完成你的心愿?”

    魏庆道:“大长老还在里面,等他出来夫人问问他好了。”

    李宝儿跨身进轿,屁股还没坐稳,手中黄绢一挥,便道:“走!到林万全那里去。快点!”

    林万全续道:我胸膛受创,往后跌去,他随即扑了上来,在我耳边说道:“师父,这是你逼我的……”说着,两手制住我的肩井穴。

    木谦点头,将药瓶还给他,说道:“东西收好,我们这就练功吧。”

    我吓了一跳,心想:“哎呀,不好,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将整本心法练过一遍,也就是说,他也念过了一遍了。”我没想到就这么一遍,不知他是刻意记忆,还是天资聪颖,居然就将整本心法给记在脑子里了。

    木谦的用心是,及早将要教给程楚秋的东西,先一股脑儿地扔给他,万一来不及解释,还可以靠他自己的领悟力去慢慢参透。

    这一掌力道不轻,我又毫无防备,内劲贯入,霎时全身一震,但觉天旋地转,胸口烦闷欲呕。我当时大吃一惊,惊的还不是自己是否已经受了重伤,而是此人居然能在我师徒俩毫无觉察的情况下出手伤人,武功之高,实在匪夷所思,难道是冲着河车渡引大法而来的高手?

    他迟疑一会儿,沉默以对。我喝道:“你可别说谎骗我!”

    林万全笑道:“这个岛上医术最高名的,就是我了,你要去找谁?再说处理伤口,势必要将钉子拔出,最后就算性命得保,我一身内功亦将随着气血不断流失出去,最后成为一个废人,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吕妍娇道:“奴婢不知。”

    李宝儿在堂上来回踱步,忽然偶尔与魏庆目光相触,见他眼中似有话说,便道:“有什么事吗?”

    李宝儿一听到程楚秋与木谦已经被寻获的消息,立刻从妹妹李贝儿那里告辞出来,直往屋外走去。

    林万全道:“所以我决定不活了……”

    林万全续道:“当时我只要一想到,再过不久,就可以一吐怨气。于是就算再苦再闷,也甘之如饴了。对于身边的危机,浑然未觉。”

    原来我的师门有个规矩,所有内功心法,代代都是口耳相传,不立文字,就是徒弟有不懂,必须辅助以文字图案说明,对多也仅能在地上以砂土代纸,以竹签代笔,讲授完毕,必须随即抹去。他另以文字抄录心法,正犯了我师门大忌。

    程楚秋听到这里,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事情一样,笑逐颜开,忍不住兴奋道:“前……前辈……你是说……”

    李宝儿向屋里大喊:“阿娇!”吕妍娇应诺一声,从屋里跑了出来。

    魏庆心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说道:“林师父是我们洞庭帮里唯一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我听说他受了重伤,特别前来探望。”

    李宝儿直往大门闯进,高呼:“楚秋,你在哪儿?”一言未了,却见魏庆已在一旁。

    林万全要他坐下,开口道:“我初见你时,就已知你不是一般常人,但你既没老实对我表明身分,我也就将计就计,装作不知,打算自己慢慢观察。那时我至少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你的伤势甚重,我也没绝对的把握能够救活你,所以这一切应该不是苦肉计。”

    林万全一边说,下意识地也一边做动作,说着说着,忽然话锋一转,不再巨细靡遗地描述接下来的过程,只淡淡地道:“但后来,我还是在山下的村口被他追上,我当时被封的穴道尚未全解,一时不是对手,情急之下,我便在一处农舍中,拉出木栅上的两根钉子,钉入左右两胁的京门穴上。”

    程楚秋大惊,急忙说道:“不要,不要,千万不要。这件事情我自己会搞定。”

    李宝儿一愣,说道:“魏……魏长老,你怎么来了?”

    程楚秋其实早已猜到偷袭者是谁,听他说到“源自同门”四字,当下更无怀疑,说道:“难道是你的徒弟……”

    程楚秋站起身来,说道:“那事不疑迟,我们现在就分头找出路去,赶紧找人处理你的伤口。”

    程楚秋献殷勤,道:“我来扶你。”

    我既惊且怒,高声斥责道:“你好大的胆子啊!没有我的允许,居然敢将师门武功另行抄录下来!”

    程楚秋想起这件,差点就着了李宝儿道儿的事,连忙往身上一摸,将那瓷瓶拿了出来,说道:“是这个吗?”

    这一天木谦讲到如何放空丹田的内力时,忽然一阵剧痛从腰间袭来,当场让他脸色发白,冷汗直流。程楚秋见情况不对,赶紧问道:“师父,你是不是很痛?”

    林万全道:“这就是我的手段,对手想要的东西,我想尽办法阻止他得到,我就胜了一半。这兔崽子这么对我,我岂能让他称心如意,我就是毁了他,也不愿让他得到。”

    林万全道:“我只不过说我相信你,你就感动成那个样子,未免也太没用了。”叹了一口气。

    程楚秋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及至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这才确定是救兵来了。他心中一宽,内力更是源源不断往木谦体内里送。待到救兵来到左近,这才放手高声道:“快来人啊,我们在这里……”

    哈哈,你该看看我那时的表情。我听他一番说话,竟然是想吸取我的内力时,不由得火冒三丈。但我心中虽然又恨又怒,却也又惊又喜。我恨他忘恩负义,我怒他目无尊长,却又惊他悟性奇高,又喜他不枉我一番教导。霎时真是百感交集,不知身在何处。

    他说到最后,想起自己的状况,不由得又惊又喜,说到后来结结巴巴,不敢置信地瞧着林万全。

    三人的身影才从前方消失,屋后转出一道人影,先是在屋前盯着三人的背影瞧了一会儿,随即从一旁绕了出去。

    吕妍娇道:“听说他们摔到山谷里头去了。”

    程楚秋见他只一看一闻,就得知此物的名目,不禁大喜,便将此物如何得来,与木谦细表。他本想将姚姬的事情轻轻带过,可是姚姬的死,却是此案的关键所在,说着说着,还是不得不提到她。

    程楚秋吁了一口气,说道:“那不一样,前辈已经在这里落地生根,连帮主看到你,也要尊称一声:‘林师父’,我呢,我不过是个过客,总有一天我还要回去报仇呢!”

    程楚秋一愕,有些不安。木谦道:“我只是问你,你身上的所藏的药,是如何得来?”

    程楚秋摇头不答。他这一阵子蒙受这不白之冤,更为此付出了惨痛代价,如今一个跟自己丝毫谈不上交情的人,居然相信自己的清白,如何不让他不觉得感动呢!

    “但这样的怀疑,随即被我推翻。因为四周数十丈方圆,除了我们俩之外,确无他人。而且此人的掌力十分熟悉,竟然与我源自同门。”

    程楚秋惊道:“什么?”

    我道:“很好,我从没教过你要尊师重道吗?”

    但当时我可没心情将心比心,一想到此事事关我威震武林的契机,万万不可松懈,于是追问道:“那你有没有另外抄录副本?”

    程楚秋正色道:“前辈教训得是。晚辈也是待罪之身,不敢对前辈有任何不敬的意思。”

    李宝儿一愣,随即眨动眼睛,戏谑道:“啊,我知道了,你把他整得半死不活,不想让他这么早解脱,是吧?”

    程楚秋道:“敢问师父此药的来历。”

    木谦仔细听完,说道:“要确定姚姬所吃的,是不是跟这瓶子里面的药物是一样,我得亲自查验她的尸体才能办到。不过时日已久,就算能找到她的坟,所有的证据应该也都不在了。”

    他道:“全部。”

    吕妍娇迎上前来,兀自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程楚秋不用试也知道不能,于是点了点头。林万全又道:“所以他试了几次,都白费力气。我讥笑他道:‘你这么瞎摸乱按,要是能够吸到一点内力,那可真是另一门高深的功夫了。’”

    “饶是如此,他仍被我一击而晕死过去。我本想趁机找个东西来砸死他,一时之间却找不到。我滚到洞口,看见地上余火未熄,便挨了过去,忍着双手被烧灼的痛楚,将手上的束缚烧断……”

    程楚秋道:“就地缘关系来说,确实不太可能。”

    木谦道:“你别故意说反话,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没错,我早年因为医术高明,让一些好事朋友将我与华陀并称,更因为我也用毒药,杀人于无形,令人防不胜防,就像瘟疫一样,所以有更多人送给我瘟神的封号。久而久之,就变成瘟神华陀了。”

    我本以为,他听我这么说,一定会吓得痛哭求情,却没想到他反而镇定了下来,说道:“师父就我这么一个徒弟,将来所有的武功,不都是要传给我的吗?早传晚传,还不都一样。”

    只是两人除了坐下来听授之外,还要为三餐烦恼。尤其木谦的情况很明显地越来越差,需要更多的休息与调养,真的不行的时候,根本半分勉强不来,这都是造成两人进度迟滞不前的主要因素。

    程楚秋道:“嗯,从关冲穴沿着手少阳三焦经,过肩井,然后到京门。如此一来,你们俩的京门对京门,气府对气府,就连成一气了。”忽然想到这么说有点不礼貌,赶紧住口。

    我从不知道他如此伶牙俐齿,只有冷笑道:“这么说,你还是个孝顺的好徒儿了。”

    木谦道:“这只能算是你的假设。不过从这瓶药下手,确是个好办法。”

    其实不要说是他了,就是我师父哪天得了这么一本东西,我不知道便罢,要是知道了,又有机会接触全文,那还不是有多少就记多少。

    林万全笑道:“那是当然。师徒之间,亲如父子,难道还有父亲会跟自己的子女,以假名自称吗?”站起身来,说道:“老夫本姓木,单名一个谦字。江湖人称‘瘟神华陀’的,就是我。”

    五脏六腑受到外伤,不论破裂穿刺,实都非同小可,程楚秋一惊,问道:“真有此事?”

    程楚秋道:“这么快?”

    木谦道:“不过我已经有二十年没在江湖上走动了,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说不定这几年来,已有新药超出我所知的范畴,那变数就很多了。”

    魏庆道:“没有……”轻咳一声,起身走到门外。

    程楚秋道:“我亦早知前辈绝非一般大夫,却没想到竟是大名鼎鼎的瘟神华陀。”

    李宝儿道:“你的样子是像有事。”指着他的脸道:“你看看,你脸上都是伤……还有你看你的手,血流成这个样子,还说没事……”掏出手绢,要帮擦拭一处血流未干的伤口。

    他道:“渡引啊!肩井穴乃手足少阳、足阳明、阳维之会,心火肾水龙虎交媾,化黄芽,分铅汞,结内丹,生真气。气既由肾出,循足少阳胆经,上行肩井,是往气海最近的一条路。师父你曾说过,肩井即是涌气之井,所以依心法所言,此穴应该可以做为渡引之口了,不是吗?”

    林万全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所涉嫌的案子,真相究竟如何,不过就从前天我一路追杀于你,你却在那一当儿能放手而没有放手。为我尚且如此,我想你也不致会对自己的师父下毒手才是。况且你在今天之前,你也不知道我的来历,更不可能别有目的。”

    程楚秋道:“原来自己将京门穴钉死,是想阻止内力被你徒弟吸走。可是如此一来,未来想再练内功,也练不成了。”

    我左等右等,终于等到小王八蛋走了近来,手上还拿了两个包子。我心念一动,假装仍是看不见,待他靠得够近时,忽然一个头锤撞去。

    嘿嘿……你听听看,他言下之意,居然是想跟我平起平坐,分享这门功夫的好处。你说,我还能不生气,还能不动手吗?

    林万全道:“你必须改拜我为师。”

    我这阵子眼盲,给他带来不少困扰,我要是自己能够恢复光明,老实说他一定会高兴得跳起来。天底下哪有以照顾人为乐的人呢?虽然明知道他说话讨我欢心,但能亲耳听他这么说,心里一样很是高兴。

    接下来的日子,我可真是度日如年。因为他虽然仍是按照三餐供养我,但我知他别有目的,吃起来的滋味完全不一样。当然,随着时日慢慢过去,小心谨慎的他,让我也逐渐有点待宰羔羊的感觉,说不上害怕……不过,也许那就是害怕吧?

    程楚秋道:“前辈长钉入体,封住了京门两穴,按理肾水难生,不能与心火相交,真气也就无法运行。可是……可是经过了这么多年,前辈内力不但并未丧失,还有相当功力,这一定是有什么替代的方法,绕过……绕过了受伤阻碍的部……部位……”

    程楚秋听了,顿时哑口无言。过了半晌,说道:“可是前辈再不想办法医治,别说报仇了,能不能活着出岛,都还是问题呢。”

    林万全道:“你师父已死,要如何得到他的允许?你想回云霄派,你派中师兄弟未必容得了你。”

    程楚秋道:“难道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我是说,既能保住师父的生命,又能让徒儿恢复以往的功力?”

    程楚秋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三拜。”当即跪下,三拜九叩,毫不马虎。木谦笑容满面,连连说道:“好……好……”

    不料那林万全点头道:“不错,你只是听我叙述往事,就能点出这个关键,可见你的悟性,应该还在我徒儿之上。”

    没想到他居然还有得说,续应道:“师父,能得到这门功夫,弟子也出力不少!”

    我顺手一掌掴去,赏了他一记清脆的耳光。他先前说话的声音透露了他的方向位置,我这一出手又毫无征兆,他自然闪躲不掉。但就算他有办法躲,又怎么敢躲?我察觉他仍跪在地上,便喝令他将誊本交出,然后放在掌心这么一搓,簿本片裂,四散飞落。

    林万全对他的反应感到满意,但反问道:“你想到什么?”

    程楚秋会意,低声在林铁儿耳边说了几句,走到李宝儿身边。李宝儿示意要他搀着,两人走到屋外不远处。

    程楚秋不解道:“帮我什么?”

    我道:“可是我正当壮年,尚有可为,要我把一身内力传授给你,简直是作梦。”

    我道:“你若真有把握,照着做就是了。我若说不是,你现在还肯听我的吗?”他不直接回答我的话,只是说他是逼不得已的,要我别怪他。然后点了我的穴道,接着将左右无名指抵着我的肩井穴……

    可是现在他违反这个原则,拼了命地要说出来,可见情况糟糕已极。程楚秋见他眼神有异,不禁心慌意乱,直道:“师父,喘口气,喘口气再说……”可是那木谦脑袋里只想着要出气,没想到要多喘口气,忽然脖子一歪,昏了过去。

    总算,我虽然满手血腥,但老天也不愿让我就这么死在自己徒儿手中,这天我悠悠转醒,眼前忽然慢慢浮现出影像,原来我的眼睛竟然提前恢复光明,好让我看清这小王八蛋的嘴脸。

    程楚秋大喜,道:“好,好,我去找你。”

    李宝儿道:“受伤了?谁受伤了……”

    木谦道:“不过我听说万毒宫与四川鬼谷派、淮阳山千药门颇有干系,药方也许因此流出来了也说不定。”

    程楚秋不能透露他目前与木谦的关系,只好说道:“事情过去就算了,我现在不是没事吗?”

    言谈间,两人走近屋前。门口附近原本有几名帮众,一见到李宝儿,纷纷躬身行礼。

    李宝儿微笑道:“已经好多了。”与程楚秋使了个眼色。

    李宝儿受之无愧,笑道:“也好。”便让程楚秋搀了出去。吕妍娇见自己的工作给人抢走,只好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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