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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前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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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万全奇道:“你到现在才明白吗?要是你杀了一个大奸巨恶,知道他身上有些银子,自己身边又刚好缺银子使。你是会放着银子不拿,还是会多少顺便摸走一些?”

    “两人你一句来,我一句去,讲得都是像这般莫名其妙的话,听得我一头雾水。好在他们闲扯了几句,逐渐剑拔弩张,就要动起手来。这说话听不懂,动起手来就明白多了,我心里直嚷着:‘快打一打吧,我躲在这里,闷都闷死了!’

    “可是这样,我的日子一样难捱,尤其是宝物入手,却看不见,真是心痒难耐。才不过几天,我就把徒儿叫来,让他把东西打开。

    “那个咬烟杆的说道:‘老四,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万全道:“你所说的公平,若不能放诸四海皆准,那还叫什么公平?我再问你,金国为什么要跟你宋国议和?他要是能一口气并吞,一统天下,又为什么要议和?”

    “这次我一听就知道是搬运内息的内功心法,高兴得大叫,说道:‘你多念几页,让我听听看,我将来这几个月的黑暗日子,捱得值不值得。’

    程楚秋不知该指责他好,还是安慰他好,最后拿定主意,说道:“那都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现在前辈放下屠刀,悬壶济世,想来定能弥补前愆,立地成佛。”

    林万全不再理他,续道:“五个人胡扯一通,酒也越喝越多。还是那个瘦皮猴嘴巴最大,终于忍不住说道:‘大哥二哥,人人都说这东西神奇,我们却连看都没看过一眼,可不是有一点那个……那个……’

    程楚秋道:“可是哪里找得到这么许多内力够强,又肯把内力渡引给你的人呢?”

    程楚秋惊道:“什么?这……这不是……掠夺别人的心血成就,用硬抢的吗?”

    “曾广大道:‘另外这本,据说是前朝失传已久的内功心法,威力强大,前所未闻。’

    林万全道:“我不是说了吗?这里是重点,后来这五个人……我……哎,总之,他们五人的样子,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那姓陈的说道:‘那是因为……因为……’他说着说着,脑袋一歪,垂了下来。

    林万全轻咳一声,责怪道:“你岔开我的话头了,这些都是闲话。重点是我听说岳飞遇害时,有个叫隗顺的狱卒将他的尸体背了出来,将他葬在栖霞岭下……”

    林万全道:“金国挥军南侵,杀我百姓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路见不平啊?他会不会等你宋国把兵马都调齐了,这才派兵打你啊?”

    程楚秋听到这里,倏地站起,说道:“你未免也太残忍了吧?”

    程楚秋心道:“你终于不敢自比岳元帅,这是你今天第一句人话。”口中说道:“那倒是。”

    程楚秋脑海里转了几个念头,但想内功这东西又不像财产摸得着,看得到,人死功散,又如何能预测生死,而在死前将内功渡给子孙?不过想归想,这些都还不是眼前最重要的事,重要的是此书所载是否真实可行?又如何能练成此等神功?这才是重点所在。

    “狄元‘哼’地一声,把头转了开去。我瞧着大怒,一脚踹去,正中他的背心。他闷哼一声,倒地不起……”

    “那瘦皮猴听了不服气,说道:‘我只不过是随口问一问,大哥二哥随便说说,让大家听了爽一爽,消遣消遣,这又有什么了?犯不着大家联合起来恐吓我吧?是不是?五弟,你老实说,你心里想不想知道,回去之后帮主会赏我们什么?’

    程楚秋心道:“原来你那时就有徒弟啊……”林铁儿不过十七来岁,而这事发生在二十几年前,两者显然不是同一个人。程楚秋想问他这个徒弟现在在哪儿,但想起林万全的告诫,只好闭口。

    程楚秋沉吟一会儿,道:“前辈当时可想从军吗?否则对一部兵书,为何如此有兴趣?”

    林万全仿佛学着当时那祁门五虎的笑声,阴森森地笑着,感觉有点怪异恐怖,又有点荒诞滑稽。虽然是大白天的,程楚秋还是不觉有股凉意从背脊直透心顶,令人毛骨悚然。

    林万全道:“你是说狄元心中悲痛,所以说的话都不算数?”

    “那姓陈的道:‘阁下连这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跑出来抢,这……’

    林万全没听见,续道:“我的右手得空,见瘦皮猴的脑袋垂在一边,立刻将他提了起来,脑袋对脑袋,一头撞向那个光头。因为他咬得我实在很痛,握恨不得要他马上死,‘碰’地一声,两个脑袋都撞出了个窟窿,霎时脑浆四溢,血流如注,看了也分不清楚前额还是后脑杓……”

    林万全说得入神,不知不觉地站起身来,两只眼睛继续在自己身上游移着,一边作动作,一边同时说道:“我没想到他们会使出这样卑鄙无赖的手段,盛怒之余,奋力挣扎,只盼能早些时候挣脱。瞥眼见徒儿从另一边来攻击那个光头,想要替我解围,却给矮子还有那个乳臭味干的小子,以同样的手法缠住了。

    “我道:‘你只要老实说了,我会给你一个明白。’

    林万全续道:“那时我志得意满,睥睨群雄,平日走在路上,从没把眼光往地下瞧过,跟人说话,也很少正眼瞧人。嘿嘿……现在想想,我能活到现在,那也算是我的造化了。

    程楚秋道:“可是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那瘦皮猴倒也有自知之明,大喝一声:‘我跟你拼了!’忽然朝我抱了过来。我哈哈大笑,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右手一拉一推,按在他胸口上,震断了他三根胸骨。

    林万全道:“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岳飞绍兴十一年十月下狱,同年十二月二十九日遇害。期间被系近两个月,秦桧根本找不到他谋反的证据,只是不断地唆使旁人作状诬陷,悬赏募集人证。岳飞自知无幸,在狱中乃将生平治军用兵要术,写成遗书。你想,他当时人在狱中,若无人帮他,如何著书立说?这隗顺,一定是其中之一了。”

    “他叹了一口气,懊恼道:‘我早该认出阁下,否则也不会着了道儿,还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哪知道他们说着说着,始终没动起手来。最后那拍掌的说道:‘狄兄,请你也出来吧!大家面对面,把话谈清楚。’

    “我续道:‘再说我碰到你们虽然是机缘巧合,但要不是你们一路喳喳呼呼,我又怎么知道你们大有文章?’

    林万全讲述这五人的形态样貌,说话内容,无不巨细靡遗,程楚秋心有疑惑,不禁想道:“这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你怎么还能记得那么清楚?”眉头微微一皱。

    “那姓陈的听了,便与其他二人道:‘这位仁兄说得也是,咱们不如先把东西抢到手,以免夜长梦多。’

    “黑衣人喝令停手,走上几步,看了众人几眼,说道:‘原来是天目山的朋友,不知有何贵干?’

    “康群贤道:‘你们一路跟着我,是什么意思?’

    “光头道:‘你不要再问老五了,谁都知道你三杯黄汤下肚,就开始借酒装疯,要干就干你的,别拖老五下水!’

    “我冷笑道:‘你是说我靠的是运气?’

    “那曾广大的功夫倒有两下子,连挨了我十几拳,居然不动如山,屹立不摇。我心想一定是因为我打的不是要害,所以他无动于衷,于是左臂一缩,带过他的身子,一拳就往他右眼上打去。他不知闪避,眼角迸裂,血流如注。我便又问他一句:‘放不放手?’

    程楚秋道:“江湖口耳相传,只怕是以讹传讹。”

    “那曾广大哪里需要他吩咐,一见威胁解除,头一件事就是去熄火。可是他这第二度点燃,火势有点过大了,弄了几次,就是没法子把火头弄熄。姓陈的和那个狄元大吃一惊,立刻冲了上去。

    “三人自顾商量着如何分配,全然没把祁门五虎放在眼里。那个瘦皮猴首先按耐不住,怒道:‘老子还没死呢!你们三个大言不惭,坐地分赃起来,真是羞也不羞?’

    林万全见他无话可说,却探了一口气,说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当一个人觉得自己春风得意的时候,却也是他大难临头的时候了。”

    “我道:‘我不信。这样的东西,你们有什么本事可以得到?’

    程楚秋气归气,却也想知道二十几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若说此事与他身上的钉子有关,那么他因此受到折磨,也算是受到惩罚了。想到这里,于是便坐了下来。

    “那姓陈的道:‘一分为三。反正内容我们都记熟了,随人拿到哪一部份,都是一样的。’

    “这一下距离又近,速度又急,当我发现时,袖箭已经来到眼前。百忙当中我赶紧这么一矮身,两枚袖箭从我眉边扫过,相去不过两寸……”

    “这时场上众人心中都是一凛,咬烟杆的脸色微变,喝道:‘别再胡说了!别喝了,早点歇息去!’

    “那狄元道:‘你杀了我的师弟们,姓狄的不能与你甘休,有种的就杀了我,别妄想从我口中套到一字半句。’

    “我们师徒俩个为了避开不必要的麻烦,便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我用清水洗过眼睛之后,眼前居然一片白雾茫茫,什么也看不见。后来经我仔细推敲,想那祁门五虎自知无幸,于是拼命之际,可能吃了帮派交给的毒药,所以曾广大血中有毒。

    林万全续又道:“其实当我听到这个消息时,心中也是半信半疑。可是他身为主帅,经常要冲锋陷阵,身先士卒,尤其在两军交锋,近身肉搏时,若无武艺,如何保身?要是一个不小心给人撂倒了,军心溃决,岂不要吃败仗?所以要说岳飞武功高强,那绝非不可能。”

    程楚秋脸上显露鄙夷之色,但随即想起那是二十几年的往事,也就没那么激动了。但听得林万全续道:“就在我的脚将触及他的头部之际,那姓陈的忽然身子一仰,闪过这一击,同时右手一抬,从袖子里射出几枚袖箭出来。

    “那天目山的人道:‘黄老大的意思是,无论如何都不肯让罗?’

    可是他想了一想,若真有这项神功,可以渡引旁人的内功作为己用,可是这世上又有谁愿意把辛辛苦苦,经年累月练来的内功让渡给别人呢?到时候最有可能的方向,应该就如同经文上面所说的,就像家业家产一样,遗留给子孙为多吧?

    岳飞于南宋高宗绍兴十一年十二月遇害,罪名是意图谋反。至于世传“莫须有”之罪,乃是韩世忠听到岳飞被捕入狱,跑去诘问秦桧,后人从秦桧回答中所摘录出来的:

    林万全道:“但当时我可没想到岳飞到底是忠臣,还是真的密谋造反,我只知道岳飞这人与我差不多年纪,骁勇善战,三十岁的时候就已经统领军队,独当一方。什么韩世忠、刘锜都不能与他相比,更别说王德、张俊、杨沂中等人,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瘦皮猴不服,说道:‘大哥二哥又没说话,你怎么知道他们两个不答应?说不定大哥二哥见了,决定自己来练,到时无敌于天下,我们祁门五虎称霸江湖,岂不快哉!’

    “支开徒弟,我便将两本书贴身收好,心想:‘这本内功心法所载运气练功法门,不但前所未闻,练成之后,威力更是骇人。我现在眼睛不方便,不如等过些时候,再找个地方躲起来练。’

    林万全将脸一扳,说道:“好了,我开始要讲重点了,你别再插嘴,岔开话题了!”

    程楚秋一惊,道:“什么?”

    林万全道:“你还没听我说完呢……哎,这祁门五虎另外两个的惨状,我就不再描述了。总之,我双目给曾广大喷中血水后,居然感到微微的刺痛。我心知不妙,赶紧吩咐徒儿,拿了东西,然后尽速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

    程楚秋恍然大悟,心道:“原来如此。”

    同样都是练武之人,程楚秋听着听着,也不禁觉得怦然心动。他练武至今不过二十年光景,成就却超越了不少练了四五十年的人。他知道练功是一点一滴累积的,却未必是练得久的赢,但若真有办法可以渡引旁人内力,来作为己用的话,那可不是事半功倍?

    宋李心传建炎以来系年要录一四三绍兴十一年:“初,狱之成也,太傅醴泉观使韩世忠不能平,以问(秦)桧,桧曰:‘飞子云与张宪书虽不明,其事体莫须有。’世忠怫然道:‘相公,莫须有三字何以服天下乎?’”

    林万全道:“也许他自认问心无愧,光明磊落,生死无惧吧?要是逃了,现在你还会这般尊敬他吗?”

    程楚秋道:“不,以众凌寡,胜之不武。最少要他们五个对五个,再一决胜负。”

    程楚秋听到这里,暗觉好笑,心道:“我看你真的是满口胡言乱语!”

    “那天目山的人道:‘想跟黄老大要个面子,这五个人是我们先跟上的,麻烦你们先让一让。’

    “曾广大道:‘此物是我们兄弟由一堆自相残杀的人手中,机缘巧合所夺得,现在又因鹬蚌相争,让渔翁得利,一点也不奇怪。’

    林万全道:“我一向独来独往,如何能忍受旁人的窝囊气?就是皇帝老儿,亦不能命我。再想,岳飞神勇如斯,忠心如斯,最后仍不免为奸臣所害,我是什么人?如何去淌这混水?不是自讨苦吃吗?”

    “我问道:‘怎么说可以享受富贵荣华?’

    程楚秋道:“这个什么河车渡引大法,真的有这么厉害?”

    林万全笑了笑,说道:“现在你相信了?”

    林万全道:“你拿他的银子也是拿,拿走他的内力也是拿,不拿白不拿,又什么分别?”

    程楚秋“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林万全道:“迂腐!你求的只是人数上的公平,殊不知这个世界成王败寇,讲的是实力,什么人跟你讲过公平?”

    林万全没想到他的脑袋瓜子里,居然转过这种念头,继续说道:“我记得那时我刚过四十,虽然步入中年,没有你这种年轻人的活力斗志,却因有更多体悟,武功内力更往上推升,达到个人自出武林以来的最高峰。那时我掌力浑厚,光以此项而论,在中原几乎找不到对手。”

    程楚秋一愣,想起他因为缺钱,是干过顺手摸走一些的事。但他觉得两者不能对比,于是点了点头。

    “三方人马再度交手,祁门五虎没有可以威胁两人的东西,立刻陷入苦战。再说他们又要过招,又要救火,现场也是一团混乱。我心想再这样下去,就算那东西不给烧干净了,也要被扯得四分五裂,于是像徒弟打个眼色,身子一纵,窜了出去。”

    林万全听了,先是呆默半晌,后才缓缓说道:“我的双手沾满血腥,光是这一天,就背了这么多条人命。我是要你知道,我的罪过有多么大……哎,我刚刚不是说过,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什么了吗?是疯子,我当时觉得他们疯了,所以下手狠毒,却没想到,其实发疯的只有我一个。”

    林万全道:“为什么?祁门五虎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们要互相残杀,死一个是一个!”

    “没想到他这人本事是没有,做人倒是硬气,不管胸骨断裂之后,反刺入内脏的疼痛,便用力抱住我的右臂,死扣着不放。我一连甩了几下,竟都没能甩开。

    “罗生门”是不折不扣的外来语,三个字拆开来,人人都懂,但合在一起,就跟“莫须有”一样,无法望文生义。然而它们却成了现今社会常用的口语,也是奇事一件。

    韩世忠之所以“不能平”,是因为不相信岳飞会谋反,他与秦桧说话时虽然生气,但责问的重点却是在“罪证不足”,可见当时岳飞是被指控谋反,秦桧找不到证据,只好一直将他关在牢里。以现在的情况来说,就是“因有逃亡串供之虞,收押禁见,不得交保。”然后才搜索住居,传唤相关人等来套供对质找证据。

    林万全接着说道:“我一脚将狄元踹死,其余人见状无不惊恐万分。我转像那姓陈的道:‘你说,你一定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否则你也不会一早就等在客栈里,三更半夜还这么勤劳。’

    “曾广大未置可否,只是续道:‘其二,阁下武功虽高,却也不是天下第一,但这两样东西现在却在你手中。可见要得到宝物也许要有些能力,但机运才是最重要的。’

    林万全接着道:“我至今仍清清楚楚记得,我们从大别山下来,一路向南,然后从蕲春望江楼上船,走水路进九江。因为有人告诉我,若从景德镇上岸,一路向东,不管是陆路还是水路,要到临安都十分方便。

    “曾广大道:‘第一,我们没有得到这两本书。要是我们得了,大可改装易容,连夜北上,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了。’

    至于“莫须有”三字,曾有人解为:莫,须有。意思是:不用问了,一定有。又有人解为:莫须有为或许有。笔者最近看到的一个研究结果,感觉比较合理,研究说:“莫须”两字为宋时口语,莫字无意,莫须即为“须”意,莫须有即“一定有”。王巩随手杂录:“朱衣人曰:‘既误,莫须放回?’金紫人曰:‘合如此。’”

    程楚秋先是一愣,随即说道:“总之,你那时候实在太残忍。”

    “我打定主意,便托言还在思索心法疑义,敷衍徒弟。但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我早已经徒儿先前所念的那一段练得滚瓜烂熟,四肢百骸隐隐有股热气流动,从全身毛孔中透出,端的无比舒畅。

    程楚秋道:“是啊,顺便去拜祭拜祭也好。”

    “中年男子旁坐着一个顶着光头,留着短髭的精壮汉子,这时开口说道:‘老四,这是大哥为你好才说的。帮主他说过会打赏,就会打赏,你回去要是多嘴,说你这趟有多辛苦,意图讨赏,传到帮主耳中,我看到时不但什么赏赐也没有,我们还得到大牢里去看你。’

    “那姓陈的哈哈一笑,说道:‘这也不算什么提议,只是非常简单的分配法,就是我们三人把东西拿来,同时瞧上一瞧,然后各自默记了,回去在默写出来,不就皆大欢喜了?’

    林万全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嘿嘿,我还没那么脆弱到,不敢面对自己的往事。”

    “曾广大冷笑道:‘反正左右都是个死,有没有葬身之地,又有什么差别?让开!’

    只听得林万全续道:“至于足太阴脾经的伤,那又是另外一种了,哎……此事得从二十几年前说起……”

    林万全道:“你说什么?”

    “我说道:‘天下哪有这种东西?’

    “那黑衣人们像是得到了号令,抡起刀枪,便往祁门五虎身上招呼。双方交手一阵,祁门五虎终是敌众我寡,逐渐不敌。便在此时,忽然有人说道:‘黄老大,请你缓一缓手!’

    “我气急败坏,将怒气全都出在还架着我左臂的曾广大身上。右手一抬,手刀便斩在他的脖子上。曾广大全身一震,大叫一声,却将手臂收得更紧。我大骂道:‘他妈的,你放是不放?’

    程楚秋敛色道:“是。”

    “当下我便照着继续往下练,一日所需俱由徒儿张罗。原来要使这门渡引功夫,本身也需要内力作为引子,更为了日后能顺利使用别人的内力,就必须先改练内功。等到新练的内功强到一定的程度,就先渡引自己原先的内力,如此就可以避免日后的冲突了。”

    『注:

    林万全狐疑地瞧着他,说道:“你究竟是真的傻呢?还是太过老实?谁说要他们肯?先找几个像样的家伙,把他们的内力吸了过来,经过一段时间修练,在何这几个人之力,去挑战原本比你强的家伙,在吸干他的内力,两三年间功力连翻两翻,那也是意料中的事情。”

    程楚秋应诺,便将心中的疑惑提了出来。

    “康群贤首先呼应,道:‘好,兄弟们,把这五个人,拉下马来!’众人应诺,一起围了上去。祁门五虎之前就已经不是黄老大的对手,现在又加上这么多人,如何能敌?不一会儿,五匹马一匹一匹倒地,五人翻下马来,命在旦夕……”

    “我道:‘这是岳飞的兵书。先翻下一本。’

    岳飞既然因“叛乱罪”而死,就像今日被指“卖台”处死一样,当时有谁敢挺身疾呼岳飞无罪?一直要等到二十二年以后,孝宗嗣立之后,才下诏岳飞“官复原职”,算是承认他的清白,替他平反。又过了十六年,到了淳熙六年,这才追谥武穆,不但承认他的清白,还有朝廷向忠臣认错的意思。到了宁宗嘉定四年,又追封鄂王,这已是在表彰他当年的功劳了。但此时距离岳飞死时,已足足有七十年矣。

    林万全道:“那不就得了,我也是用猜的。若想知道答案,也很简单,只要跑一趟就行了。”

    “黄老大道:‘不让,不让,听不懂人话吗?’

    “我徒儿依言,继续往下念去。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一个关键之处,马上说道:‘你等一等,今天念到这里,东西放着,你先出去,让我一个静一静,好好想一想。’

    “三人立刻要所有人住手,同时大叫:‘你要是把东西烧了,我就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程楚秋道:“那是,还好前辈没去,否则必遭后世唾骂。”心道:“我看你是真的糊涂了,任你武功再高,也未必能突破岳家军,冲到岳元帅跟前。要不服气,真想比武,不会去破拐子马,单挑金兀术吗?”

    “那姓陈的说道:‘这就是我愿意为它赔上性命的原因了。我们两个说的,都是真的。’

    “但这五人毫无警觉,继续吃肉喝酒,高谈阔论。不久其中一个瘦皮猴说道:‘大哥,这回我们立了大功,你说帮主会赏给我们什么东西啊?’

    “五人脸色大变。那咬着烟杆的故作镇定,从怀中摸出几锭银子,说道:‘原来是拦路打劫的小贼,我这里有五十两,先拿去花吧!’说着,将银子扔在前面的地上。

    林万全道:“总之,你若想继续听下去,就给我坐下来,你不知道你打断了我多少次了。”

    程楚秋一愣,道:“当……当然没见过。”

    “原先拍掌的那人道:‘康帮主、狄兄,我们三家不约而同来到这里,大家为的是什么,我想也不用多说了。我们出门,是抱着势在必得之心,心同此理,我想大家也都一样,要是真刀实枪对起来,只怕多有损伤。’

    林万全笑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他们三个就像蟒蛇一样,缠着我的身子,而且越缠越紧。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觉得被那瘦皮猴扣着的右臂略松了松,急忙潜运内劲,向外甩开。瘦皮猴支持不住,身子给我带开了几尺,我就利用这几尺的空间使力,右手前臂这么一转一夹,就像螃蟹的钳子一样夹住他的脖子,奋力一扭,‘喀啦’一声,扭断了他的脖子。”

    “五人五骑一走,躲在暗处的朋友一一现身,纷纷往前追去。我仔细一算,竟然有四批共二十三人之众,比白天时在客栈的人还多出两倍,多得是生面孔。我心知其中大有文章,便远远跟在后头。

    “黄老大道:‘是你们先跟上的又如何?要不是我们拦他们下来,你们又怎么追得上?’

    林万全道:“你想干什么?想打我吗?姓狄的要我有种的就杀了他,我成全他与他师弟们地下相会,有何残忍?”

    “不过他带兵打仗也许行,说到武功,我想他还差我一大截。我只听人说他左右手都能拉弓二百石,其他没听说他有什么拿手的兵器。我还曾经想过去找他比武,但后来想想,既然金人怕他,我对金人又很反感,要是削他面子,岂不是给金人增威?所以便打消了念头……”

    “那人道:‘康帮主心里想着什么意思,我们就是那个意思。’

    程楚秋听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冲口说道:“够了,前辈,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程楚秋脸上一红,尴尬地笑了笑。

    “罗生门”是日本文学家芥川龙之介的一篇短篇小说,整篇故事是由数个人口述而成的,他们描述的事件明明是同一件,可是因为人人立场不同,描述出来的内容也不尽相同,甚至互有矛盾。故事结尾没有交代所谓真正的真相,因为那是作者要留给读者的省思空间。

    程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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