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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神秘之旅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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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来不及考虑对策,吕西安又开始下一回合的施法。杰罗姆试图使用“解除魔法”,对方的五颗“魔法飞弹”已经敲在他身上,施法被迫中断。杰罗姆马上决定跳出一般套路,对方有备而来,自己必须使用决定性的招数。

    杰罗姆沉默。

    他顺着绞盘和锁链仔细搜索,绞盘稍微锈蚀,不过看来还能扳动。转动几圈,什么也没发生,杰罗姆开始重新考虑对策。这么重的铁闸,一定需要很多杠杆和滑轮的组合,才能用人力升起来。巧妙的设计经过漫长岁月,只要一个环节出了问题,整个失灵也是合理的。先找到传动装置,再想办法也不迟。

    ——这些人都没有良心。

    吕西安追了几步,几乎抓著了对方的衣角,他在子爵身边猛然止住脚步,咬着牙说:“他太冲动了!我们快去掩护他!兄弟们的血不能白流!”

    ——好险……先照顾里面两个。

    ※※※

    吕西安这时已经架起倚在墙边的同伴,小声说:“我先保护你后退!”对方感激地勾着他肩膀,退到十多尺外。这时,吕西安嘴唇微动,眼睛放射蛊惑人心的光芒。一道“控制术”简单地攫取了对方的心智。

    听到这番话,杰罗姆吓出一身冷汗,看来对方早有准备,布下了报警的装置。可他们已经来到门口,按常理推测,如果有这样的装置,应该早被触发了,为什么现在却毫无动静?他思考一会,协会的成员有什么共同特征,可以用来和一般人进行区分呢?

    表面平静的一潭死水内部却暗流汹涌,他栽进去不足两秒,就被强大的水流裹着,推到一排铁栅栏边上。杰罗姆奋力抓住一根粗铁杆,刚爬出水面吸一口气,又被冲下来的一段朽木挤到铁栏另一面,手一松,转眼漂出去几十尺。

    穿上没晾干的破长袍,杰罗姆沿河岸向上游步行,走了差不多一小时,背后的万松堡已经变成一块黑影,前面出现点点火光,看来有个小村落正等着招待他。

    “好了,现在你要做的是……冲上去!为了骑士的荣耀,光荣的献身吧!别顾惜自己,你只要和那人同归于尽就好了!”

    杰罗姆落在下风,郁闷地坐下。“怎么逃出来的?”

    杰罗姆无声地施展一道“灵视术”,目光像实体般快速搜索剩下的房间,拐一个弯,在正殿后的走廊左右探视;终于,从拆掉大门的沉思房间内,他发现了两个六尺多高、背生肉翅的高等深渊恶魔。

    他难过地张开嘴,用走调的声音说:“还等什么?!快动手!”

    他盯着看了足有五分钟,才叹口气,取出挎包里的“魔盒”,分毫不差地嵌进去,传来一声啮合的轻响——整个结构被补充完全。

    杰罗姆忘了自己应该保持沉默,他一边飞跑,一边唱起单调的军歌,歌声断断续续地回荡在石头墙壁之间,每到一处停顿,就要大声呼喊“嘿!罗森!”这类折磨持续到最后,歌声就被呼喊完全取代了。

    两人不再迟疑,杰罗姆已经取短剑在手;尽管科瑞恩斥候的兵刃形制与罗森不同,但是没有防身兵器让他感到很不自在,于是顺手拿了一把。他悄无声息地接近左边的敌人,等进入偷袭的最佳距离,右面的敌人已经发出一声窒息的低吟。杰罗姆的目标被同伴的呻|吟惊动,就在他由跪姿改为站姿的瞬间,短剑由下至上,斜插入他肋骨间,这名恶魔仆从只喘了一口气,就被剑刃传来的凛冽寒气击毙。杰罗姆使用短剑发出的“寒冰之触”在敌人体内达到最大杀伤力,这种时刻没有仁慈的余地。同时,朱利安已经把另一名仆从悬空起来,那人的颈子像新鲜豆芽一样被折断。

    杰罗姆抽空处理自己身上的淤伤,他前后挨了十几颗魔法飞弹,长袍正面已经破烂不堪;看到吕西安倒地,僵尸和他扭作一团,杰罗姆觉得这样结束战斗实在不光彩。他抽出贯入僵尸神经系统的小部分魔力,僵尸马上栽倒在地上,吕西安狼狈地爬起来,血从头部的严重外伤流进领口。

    杰罗姆这一次成功猜到对手的意图,他对自己施展“隐形术”,两秒后,吕西安只能放弃施法——对手现在消失不见了。两人僵持了一会,选择被交还给吕西安,是施法破解隐形,还是等待对方自己露出形迹,两个选择要面对不同的风险。

    教官的鞭子带起一阵破风声,他背负着等于一套钢甲的重量跑得飞快——那时他还穿不上一套钢甲。

    ——这算怎么一回事啊?!

    “那我们的任务……”

    “咳咳……这,这就是说,你是个胆小鬼,没错!你是个胆小鬼!你就是!”子爵努力抑制住声音里的不自信,“我,荣耀的狮鹫骑士,科瑞恩御前法师会会长、的儿子,现在要声讨你的懦弱……”

    吕西安睁着模糊的双眼,喘着气说:“你赢了,不光彩的胜利也是胜利。不过你还能赢几次?我们有很多人和很多时间,你跑不了,你知道。”

    “如果是故意纵火……”杰罗姆沉吟片刻,想起自己在城里见到的灰烬,“至少要用到九级法术,才能达成最好的效果。”

    杰罗姆和朱利安早趁机脱身,他们击倒工兵,把人捆起来,丢进下水道里藏好,这时“变形咒”的时限刚好到头。不出一刻钟,杰罗姆就在朱利安的介绍下,认识了“侠盗联盟”公会的首领,宾翰先生。他大约三十出头,脸上挂着土里土气的笑容,说起话来有浓重的北方口音,让人觉得他能不换气地讲上半天;如果把他放在人群中,就像一粒沙掉进了沙堆,马上就会消失不见。朱利安曾提醒杰罗姆,面对这个人时一定看管好财物——长期的扒手生涯让他患有严重的强迫症,必须经常进行盗窃来缓解紧张情绪。

    施展一道“光亮术”,杰罗姆很快发现墙上有一部分和四周的质地不同,敲上去传来空洞的声响,应该是块活板。他反复试验了几种开启方式,墙壁纹丝不动,不由得大声咒骂着,使劲敲在活板边缘——随着“咣当”一声巨响,整块板沿墙壁掉下来,差点砸在他脚上,背后布满齿轮的复杂结构显现出来。

    朱利安从容地喝完最后一口酒,“我从来不关心‘逃跑’这种事。你的脑袋如果不是光用在打打杀杀上,也不会来的这么迟。”他看着空酒壶,有点惋惜地装进怀里。“两个好朋友邀请我作客,我说‘没问题,不过地点由我作主’,他们被我‘说服’,就护送我出了城门。你看,虽然有一点波折,不过事情还蛮顺利的。”

    森特先生对失去理智不陌生,不过像这么玩命的总是少数。法师的身体并不强壮,即使在近身战斗中,杰罗姆要对付他也不是难事。不过对方在手臂被拧转超过200度的情形下,还能口吐白沫地还击,这就有点太投入了吧?

    杰罗姆数着自己的步数,再多离开一段距离,大多数攻击性法术的射程就到头了,如果吕西安不动手,杰罗姆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回头。

    过了一会,朱利安受不了那异样的眼光,打个呵欠说:“太晚了……劳烦你把我的伙伴们安顿一下,再多开一个房间,让我的学徒住下。”

    杰罗姆看着下面三座垃圾山,池塘好像一张嘲笑的脸,污水围着垃圾打转,形成无数小漩涡,让他猜不透水深。

    “主人不是布置了陷阱吗?另一边的人如果来了,马上就会被察觉到,别神经兮兮的。”

    杰罗姆叹口气说:“先不提这些,楼下的几位呢?”

    酒保热情地拍着胸脯说:“没问题,您就放心休息去吧!这有我呢!”

    相比之下,吕西安·爱恩斯特里可是个投机分子。自从他母亲在偏僻的小村子里为一个混账男人空等了一辈子,他就告诫自己,风险越大,才能换来越大的收益;有一千条退路当然好,可是现实太残酷了,选择少的屈指可数。既然这样,做决断就要快、要狠,必要的时候,什么手段都可以使用——失败者没资格辩解,成功者不需要辩解!

    “别忘了,‘置换仪式’才用到祭品,这仪式招来的可不是小角色!据说,”朱利安强调一下消息的来源,“占领军把‘沉默者’的神庙划为军事禁区,却没派出一个士兵把守;每天通过无人驾驭的骡车向内运送三对黑色雄山羊,等骡车出来的时候,山羊已经不见了……虽然没有物证,不过传言精确到这一步,也可以作为间接证据了。我看,老头子们可以接受这种说法。”

    副官叫来弩弓手,对着下方一通乱射,不用对付棘手的敌人,他实在庆幸自己的好运气。

    杰罗姆看到朱利安的脸色,估计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宾翰的说法不太令人振奋,最好还是多加小心。

    吕西安双手结成法印,食指指尖并拢;杰罗姆两手掌心相对,看似环抱一个椭圆。

    朱利安传来一个意见,杰罗姆马上严厉地回敬他。

    杰罗姆再次转动绞盘,这一次尽头的铁闸应声而起,他把绞盘奋力扭转几圈,柔和的光线马上照亮了半个通道。等他面对着漫天夕阳,已经处在万松堡高墙之外,穆伦河倒映着空中的晚霞,看来美不胜收。

    “说、说什么好?”保兰登委屈地问。

    ——“控制术”?还是“强力魅惑术”?

    “恶魔?”

    杰罗姆正想上前确认一下,急骤的脚步声隐约传来,听了一小会,他确信至少有一队穿着重甲的士兵。

    另一个说:“听到什么?那些小蟊贼都吓坏了,不会再来。”

    吕西安犹豫片刻,才用冷酷的目光回敬他。“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一!”

    杰罗姆疑惑地看着他。朱利安继续说:“过去我帮万松堡的盗贼头子一个大忙,这回他还我个人情——看来你又不幸言中。”

    “你不说我倒忘了,”朱利安拍拍脑袋,“待会我还要去探望一下他们,确保明天不会出什么乱子。”

    朱利安·索尔坐在拼起来的四张桌子一角,五个科瑞恩轻装骑兵喝得杯盏狼藉,趴在桌边不省人事。索尔先生正在和女招待打情骂俏,酒保像认识他十几年一样大声陪笑,气氛十分融洽。

    保兰登一时只知道执行命令,连紧张都忘了,听到“动手”的指示,立刻动用了最熟悉的法术。一道“火焰箭”从未如此顺利地脱手而出,在昏迷的法师背脊上开了个洞。

    还以为自己死定了,慌乱中不断挣扎,一条锁链救了他的命。等他用最后的气力爬上岸,才看清楚自己所处的位置。

    吕西安·爱恩斯特里平生第一次对陌生人产生这样的感触。虽然他的伪装很细致,但实际上,所有包围在身边的庸碌之辈都被他视同牲畜;他承认自己看事情很深入,越深入就越没有幻想的余地——他眼中的世界无所谓美丑,只是横亘着、绵延着、前后相继的无价值的物质集合。虽然像别人一样庸俗,他还是免不了认为,自己具有稍微不同的属性。“我在急流中挣扎,同时也在观察着急流;我盲目而生,却非盲目而死!”

    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您倒是过的挺不错嘛!”杰罗姆忍不住酸溜溜地说。

    他俩不约而同地开始移动。杰罗姆撑着刚断气的法师,慢慢向后退去;吕西安眼神复杂地跟着他前进,两人保持二十尺距离,一路上目光交锋,胜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副官难过地发现,自己高兴的太早了。

    他可以为此付出一切。

    ——去他的!我要马上行动!

    杰罗姆和朱利安相互提醒,免得踩到对方,他们盖好铁盖,轻手轻脚地摸到庙门口。杰罗姆先向里张望,看了一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神庙内部被一层红色肉膜笼罩,祭坛上的长明灯换成了大量动物内脏,两个人类背对着他,正跪在祭坛前膜拜。洛克马农神像的脑袋被砍下来,身体则用鲜血浇灌成红黑色,胸前刻着不少古代文字。

    朱利安古怪地上下打量他,“怎么?觉得良心不安?你在协会有十年了……我有说错吗?如果还放不下无聊的内疚感,最好早一点自己消失,免得拖我后腿。”

    他马上猜得极接近事实,不过即使像自己这么没道义的人,要拿同伴做替死鬼也会经过慎重考虑,不是万不得已绝不敢乱来。他一边纠缠住对方的上肢,同时脚下勾绊对方支撑足,一边下了格杀敌人的决心。

    “调匀呼吸!把你们该死的嘴张开,给我唱!”

    “省省吧。现在我要走了,在你们抓到我之前,威胁不会起作用。”杰罗姆估计一下对方的伤势,他知道以现在的处境自己没资格装好人,不过又实在难以下手,他衡量形势,转身迈出第一步。

    森特先生现在十分头疼。

    杰罗姆知道朱利安是为他好,他也习惯了对方的冷酷作风,自己某些时候表现出的优柔寡断的确不适应现在的生活方式。“还是放过他们吧,还有利用价值。”

    这时天色已晚,月亮正巧现出不反光的一面,像一只水母伸展着短短的触手停在深蓝色天幕中间。四周一片漆黑,杰罗姆想起自己接近十小时没有进食了,经过紧张的逃亡,体力消耗严重,先找一处安全的地点获得补给才是最重要的。他自嘲地想,自己竟然会怀念起土豆泥和南瓜汤,本来吃饭对他只是一种例行公事——胃病的困扰令他盼望能彻底摆脱这种麻烦。

    或者说,他已经为此付出了一切。

    ——我怎么会这么倒霉?!

    “你们想到神庙去?我算算,嗯嗯,已经有六个倒霉蛋在那一区域失踪了,占领军没放话,高明的很。除了开始的三五天,这段时间再没有不开眼的敢靠近那里……咦?这东西怪好看的……”

    这时,一只乌鸦在门栏上叫起来,偷偷摸摸的两位吓了一跳,庙里的人也回过头来。

    死亡的生物缺乏主见,谁施法就听谁的,这对必须和自己同伴作战的敌人构成了不小的心理压力。杰罗姆记得杜松对他的说教,“再利的剑,掌握在发抖的手中也杀不了人”,换句话说,只要夺走敌人的勇气也就战胜了敌人。“唤起尸体”能起多大作用,要看对方的心智是否坚毅,杰罗姆一向缺乏对公认道德准则的崇敬,自然不反对使用这种阴损招数;他总要记忆一个“唤起尸体”,并且带着罪恶的好奇心观看这戏剧化的一幕。

    ※※※

    ——就是他?!怎么这么像?

    他向所有认识的神祇祷告,脚步声传来,敌人已经很近了。“虽然我不会游泳,但是也请保佑我,至少别掉在下面那堆垃圾上!”他从来不信这一套,现在也只能自我安慰一下。正想做个小角度的入水,脚下一滑,杰罗姆惨叫着滚了下去。

    ——这怎么回事?!

    ※※※

    ※※※

    没等他演完,法师就消失在转角处,碰撞和扭打声一下打破了僵局。吕西安心里明白,不论由谁下手,这个好兄弟都是个死人了。

    杰罗姆对自己的敬佩又加深不少,看来没什么困难是他无法克服的,禁不住脸上挂着得意的表情傻笑了两声。看着看着,一个意外发现令他的表情僵住了。

    吕西安·爱恩斯特里对敌人微微鞠躬。“……狭路相逢,多令人遗憾!无论女神对谁施以青睐,今天都是一个特别的日子……请接受我的挑战!”

    杰罗姆再跨出一步,真的感到后悔了。

    还好挎包没被冲走,杰罗姆检查一下,发现施法材料都完了,装睡眠药剂的瓶子被打碎,不过其他零碎物品还好好的。他沿着河岸走下去,很快就面对一条死路——黑漆漆的金属闸门封死了一切离开的可能,水流从河底一道窄缝涌出去,人却没可能通过。杰罗姆从头至尾检查一遍,自己竟然无路可走……这下除非能逆着水流回到池子里,否则可就十分不妙了!

    再一步,背后响起了嘶哑的咒语。这一刻杰罗姆的感受错综复杂,愤怒、惋惜、解脱、愧疚……来不及品尝其中滋味,他一转身,一道蓄势待发的“死亡律令”已经抽空了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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