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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猪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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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对,是叫这名儿没错!哎呀呀,你看伙计,热心市民口齿不是特别清楚,这样一来基本似乎没你什么事儿了……别别,谢我干嘛,我要谢谢你嘞!……对喽,刚才怎么跟你讲的?开始往袋里装呀!生石灰就免了,我又不是来找茬,把单双数分清就好……”

    眼光抬起来扫两圈,森特先生勉力改变坐姿,不以为然道:“家里搞得这么正式,吃饭还是受罪呀?参加晚宴再提高标准也不迟。”

    “我有看错吗?”屋里到处是零散的钟表部件,两天不见,旧天文钟被拆得七零八落,只剩个布满插孔的机芯框架。看样子,小女孩准备借这些部件安一个不同功用的装置出来,可惜设计太繁琐,装配中把工程师套里头了。“干得不赖。请问你准备怎么脱身?”

    马鞭一响,车轮便碌碌滚动起来。

    心说贵族风范关我什么事?表面上却不好打断妻子的热忱,估计她也就坚持个两三天,杰罗姆随口道:“说得好!周五咱们全家去野炊,到时大家好好表现,也算野外实践的一种。我饱了,几位慢用。”

    辛格淡淡地说:“有利可图,自是不能更老的朋友。无利则分,彼此还存些好意,兴许哪天能照应照应。加害?谈不上。”

    “唉唉!说正事以前、手铐先生,你真该请一位专业造型师。将来有幸踏入宫廷,一根别针的摆放位置都能决定嘉宾席上的座次。”眼光上下打量,“百分之十”脚下踩着鼓点道,“其实底子挺有特色,有余暇给你推荐几位名师。别不耐烦,老兄,这就把话传到——幸运与否我不敢乱讲,事实上,确有位漂亮人物想跟你见见面。”

    辛格先是报以冷笑,杰罗姆板着张扑克脸看不出心思,片刻僵持过去,术士长首先恢复常态。既然事情已然挑明,急着出卖对方就显得相当愚蠢,丑话在前对聪明人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想到这,辛格虚情假意地伸出右手,虚悬在半空。森特先生权衡利弊,也试探着举掌相对,嘴里自语道:“老朋友,总不至于加害我吧?”

    摊主脸肉抽|动,旁边的森特先生也明白过来——这是绕着弯恶心他呢。果然,矮个点点头摸出些铜板来。“全要了。给我七个纸袋,横着数一、二、五、七盛单数个,三、四、六装双数个,放满以后称一称,重量一定要平均喔!末了把梅干搁生石灰里滚滚,粘在一块太咸湿,还不容易点数,嗯。”

    “给我一套最安全的工具组,”杂货店老板趴在柜台底下不知搞什么,森特先生黑着脸冲里道,“不要钳子和剪刀,棱角越少越好。”

    “你这是来找茬呀,老兄?!”小业主心头窝火,没好气地说。

    “用不着别人帮忙?完全不需要?……很好。”检查一遍别在里头的右手,并没有供血不足的迹象,杰罗姆叹口气说,“我顺道去趟杂货店,找一套儿童工具组给你,争取下午之前把手指弄出来吧。”

    森特先生难过地直摇头。昨天出生入死,夜里却被罚睡客厅,大清早对着冗繁琐事,生意又举步维艰,下午会见无良官僚必须看人脸色……顺心遂意的日子果真不存在。有意让盖瑞小姐吃点苦头,先找到煮饭的妻子抚慰一番,赌咒发誓从此不再参与打架斗殴,心里却小声嘀咕、若非身手过硬,连变态岳父那一关都过不去,丫头你这会儿已经被遣送回蛞蝓镇关禁闭啦!胡言乱语亲亲摸摸,总算让她的情绪缓和过来,接着才上楼处理机器咬人事件。

    捧着沉甸甸的食品袋,森特先生刚转身,隔老远望见一高一矮两位巡官……心往下直沉,事隔一中午,难不成逮捕令批下来了?没等他开口讲话,高个巡官伸手按住离开的市民,矮个子挤进来大呼道:“各位,都把猪肉卷放下!治安厅现以涉嫌投毒罪批捕本店店主!”

    两手互击,这二人立刻发出不少感慨。杂货店老板端出两杯凉茶,发现气氛已相当融洽,一对故人谈话内容都不离对方的近况。

    “天!”杰罗姆摇摇头,自个动手翻找起来。列维挂着个蛤蟆般的表情,伸长手指戳他两下,迅速躲到旁边嘿嘿直笑,话都说不成句了。杰罗姆狐疑地拐进去,低头瞧一眼柜台底下——翻开的横格里排满各色药瓶,不用问,波顿先生监守自盗,偷尝了老板的致幻剂。

    几天不见,服饰装扮变化不小:对方换一身仿军服的呢料套装,灯笼裤刻意做得棱角分明,上身左右对襟镶嵌弧形小排扣,风格介于轻浮和规整之间。S形宽边帽快赶上个磨盘大小,左高右低、用一簇鸵鸟羽毛取得视觉平衡,脚下短靴擦得铮亮,整体造型生动夸张。

    还没走出多远,隐约感觉有人盯梢。脑中警铃大作,森特先生心中疑惑,强仇大敌这会儿自顾不暇,近来行事比较低调,没机会新结怨仇,不知是谁这么无聊?围着一根桥墩弯弯绕绕,跟踪者似乎无意掩藏形迹,相隔十几步明目张胆追摄着他——铁塔般的壮汉,外加一名眼神诡秘的矮个——正是昨晚参战的两个治安厅巡官。

    “跟贵金属的人商量过好几回了,”莎乐美面色不善,“据说,你这类的不需要人身保险,‘尽快想法搞个后勤军职,有了闪失家属还能享受抚恤金’,哼哼。”不待他砌辞狡辩,迎面飞来只鹅毛抱枕。卧室房门砰然关闭,只听她忿忿地说,“今晚上睡客厅吧你!”

    “唉,没想到下这么大雨,晚了两小时,抱歉得很!”

    稀里糊涂被人一通敲打,森特先生这会儿已经明白过来——五点以前自个是哪都别想去了!

    感冒还没痊愈,汪汪吐出半截舌头,没精打采地望着他。“汪?”

    对方蛮有把握地摸出订货单,看了看却没吱声,单据被雨水浇透,收货地址已经无从辨认。“明明记得是这家……”上下打量他片刻,老裁缝笑笑说,“错不了。体长腰围脚口……分毫无差,男士小礼服全套,上门最后定剪,不是你是谁?下这么大雨,开玩笑也不能让我白跑一趟。来来,把外衣脱了,这边还得修整两下。”

    他前脚一走,辛格便收敛笑容,颇有感触地说:“大难临头谁还顾得了谁?单飞的麻雀近来可不稀罕。两面不讨好,忙着四处投奔的也大有人在啊……虽说大树好乘凉,倒下来却危险的很!”

    无功而返,森特先生心里有些不高兴,路遇豪雨,不如到桥下转转,回家真有点喘不过气。途经“骷髅柱”对面的副食店,杰罗姆下车想买几个猪肉卷做晚餐,免得饭桌上跟木头人一样右刀左叉。

    “大难临头,哪个不是?单飞有单飞的益处,零碎啄些草籽填饱肚子看热闹。不像有些人,嘴上说‘百事利为先’,真到了关键时刻、还不一样周身蚁走不开?自己且吃不饱呢,替别人瞎操心!”

    盖瑞小姐坐在地板上,眼望着卡在轮轴间好半天的手指,左手还摆弄一只螺丝起子。“我想先吃早饭,然后试试热胀冷缩。要还卸不开,先将就练习下使用左手,哥哥你看好不好?”

    “停车!道路施工!”约摸行进到桥区入口,马车被人半途拦下。举牌子的已经淋成落汤鸡,调门提到顶,才穿透哗哗的泼溅声,“沟渠阻塞漫灌,暂停通行!上桥的路临时都走不通,等天气好转再来吧!”

    十分钟不到,相互间有了大致概念,他俩便干脆作别。杰罗姆嘱咐哈瑞弄个安全工具组,过两天再来取货,说完带走几样小镊子、活动扳手之类的器具。步行离开“骷髅柱”不远,身后传来响亮的口哨声,回头一看,竟是之前认识的超级掮客“百分之十”。

    “呃,把樱桃留给孔雀,帮忙给淘气包送个桔子进去。汪汪感冒没好利落,当心交叉传染。药柜还有瓶碘酊,孔雀可能得消消毒。”

    对列维视而不见,杰罗姆翻找半晌却没见合用的物品。此时里面屋子响起轻微说话声,似有人准备推门向外走,“就这么谈妥了。尽快把合同原件拿来,星期五一块去公证。到时可别乱说话!”

    辛格不耐烦地揉揉耳朵,伸手一指,杂货店老板立刻小跑过来,“干什么呀,你个傻蛋!把锅交出来!咦?……这不是杰米吗!”

    对这句肺腑之言无动于衷,汪汪伸后腿抓抓痒,吸着鼻涕道:“淘气包出事了汪,机器卡,手指拔不出。”

    “死吧死吧死吧!!!你们这群地上的渣滓……月球教高瞻远瞩!月球教战无不胜!末日近在眼前,月球教是唯一救主!哇哈哈哈!!!”

    “原来你们认识啊?”哈瑞左看右看,这对故人着实有些古怪,隔着一根手杖的距离来回兜圈,叹气摇头谁都不肯先张嘴说话。“嗯,估计是过于激动了。”杂货店老板也不深究,“给你们弄两杯薄荷茶,我马上回来啊。”

    不出所料,小业主战战兢兢,胡言乱语的工夫,矮个子横瞧竖看,忍不住冲搭档说:“瞧他这胆量!我说,咱们是不是走过了一根立柱呐?北边还有个……叫什么来着?就是卖小点心的地儿。”

    脸脸相对只一眨眼工夫,术士长神情骤变,转瞬醒过神来,反应速度快得吓死人。辛格自不是健忘之辈,视力刁钻之极,迈出小半的脚步又收了回来,倚着门框不住冷笑。既然被他瞅见,敷衍了事绝无可能。杰罗姆眼光闪闪,明显大吃一惊,摊开两手感叹到一时无法成言,异地重逢的架势也摆得可圈可点。

    森特先生无辞以对,房门一关,屋里又添一对怪胎。

    抗辩双方都不知该说什么好,没成想高个巡官见机最快,瓮声瓮气说:“我来救人!这会儿谁动逮捕谁!”轻易排开闲杂人等,壮汉两步抢上去,把抽风那人颈项扶正。检查口腔异物的工夫,店老板突然抽出尺许长的切肉尖刀,一把揽住个人质、睁圆双目狂笑起来。

    小摊主听得脸都白了,杰罗姆对他无辜受害深感同情。不过自己处境也很尴尬,走又走不得,站着也不是个味,夹在一双变态中间进退两难。其实别人至多虚惊一场,真正的大鱼还是自己,对方或许还来不及罗织证据,先搞些虚声恫吓,想等他主动露出马脚。

    肩膀被轻推两下,迷糊中翻了个身,森特先生对难得的美梦仍恋恋不舍。没多久,指尖传来阵热乎乎的痕痒,“嗯嗯”两声,杰罗姆闭着眼伸手摸索,想多延续片刻梦境中的美妙感受。平常不见她着力保养,怎么满头乌发总能如此柔顺?揉捏着妻子垂下的一缕发卷,睁眼却瞧见流鼻水的汪汪,他很快回忆起昨晚那一幕。

    屋里一时议论纷纷,矮个子再往前、突然就挤不动了。人丛中冒出个猪肉卷,“啪”一声砸在他脑袋上——仗义出手的是位老婆婆,此时颤颤巍巍、戳指怒骂道:“你们父辈人早受够这一套玩意儿啦!丧尽天良的小崽子们!要逮捕、也得先拿出个凭据……”

    “百分之十”轻笑道:“我估计,先生,猪肉卷今天很难正常供应了。打赌三百个苏如何?我输了赠你一张包厢季票——夏天可是好戏连台的时节!”语罢鞠躬转身,吹着口哨走远了。

    杰罗姆僵硬笑笑,说:“‘道义’?阁下可太高看我啦!我的意思很明确:既然有幸碰面,咱俩谁也别想亏待谁,真出了差子定是两败俱伤的场面。彼此屁股都不干净,互相揭短有害无益,所以嘛……”

    赌博确实不算自己的长项,下回应引以为戒,出门前,杰罗姆从书房取出个沉甸甸的钱袋,对下午发生的情形仍感到不知所谓。拉开车门,笑容可掬的“百分之十”伸出右手说:“无所谓啦,此行定然值回票价,这点小钱算给我的第一笔佣金。总之合作愉快!”

    趁上午有限的闲暇,杰罗姆准备先到杂货店转转。天气渐暖,外衣也换成单薄的棉麻质料,临走瞧见汪汪拖着小姑娘的餐盘朝房间里拉扯,新来的雌孔雀观看一会儿,从小碟子里无声叼走几粒樱桃。杰罗姆不禁怀疑,任何东西一旦跟自己沾边立刻会变得诡异另类。

    反击迅速而精确,辛格表面上嗤笑一声,脑子里却暗自奇怪。协会核心成员都是没有过去之人,自身利益跟组织存殁息息相关,流亡意味着失去财力支援,加上风光时树敌不少,大都处境窘迫焦头烂额,这家伙怎么好像活得挺滋润?话说回来,意外相见并非全无风险,暴露一名职业杀手的行踪不是闹着玩的,这些人谨慎起来往往意味着几条人命,有关森特先生的行踪、其价值与危险性相去不远。

    嗓音似曾相识,抬头一望,开门出来的两人是杂货店老板、以及红森林公会的术士长、辛格先生。就势蹲下没敢吱声,杰罗姆心跳加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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